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序品第一   箫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南无诸佛  若人百亿劫,  不可思议时,  为一切众生,  往至疲倦处,  正为世间故,  南无大慈悲。  由法难知故,  从生生世间,  稽首头顶礼,  甚深微妙法。  破裂坏消尽,  无明烦恼网,  若戒定智慧,  解脱具足行。  勤修功德者,  众僧良福田,  我今一心归,  头面稽首礼。  归命三宝竟,  至演毗尼义,  令正法久住,  利益饶众生。  以此功德愿,  消除诸恶患,  若乐持戒者,  持戒离众苦。   说曰:   “律本初说,尔时,佛在毗兰若,优波离为说之首,时集五百大比丘众。何以故?如来初成道,于鹿野苑转四谛法轮,最后说法度须跋陀罗,所应作者已讫,于俱尸那末罗王林娑罗双树间,二月十五日平旦时入无余涅槃。七日后迦叶从叶波国来,与五百比丘僧,往俱尸那国,问讯世尊。路逢一道士,迦叶问曰:‘见我师不?’道士答言:‘汝师瞿昙沙门,命过已经七日。瞿昙涅槃,诸人天供养,我从彼得此天曼陀罗华。’迦叶与大比丘闻佛已涅槃,宛转涕哭闷绝躄地。时有比丘,名须跋陀罗摩诃罗言:‘止,止!何足啼哭?大沙门在时,是净是不净、是应作是不应作。今适我等意,欲作而作,不作而止。’时迦叶默然而忆此语,便自思惟:‘恶法未兴,宜集法藏。若正法住世,利益众生。’迦叶复念:‘佛在世时语阿难:“我涅槃后,所说法戒即汝大师。”是故我今当演此法。’迦叶惟念:‘如来在世时以袈裟纳衣施我。’又念:‘往昔佛语比丘:“我入第一禅定,迦叶亦入定。”如来如是赞叹我,圣利满足与佛无异,此是如来威德加我。譬如大王脱身上铠,施与其子使护其种姓,如来当知,我灭度后迦叶当护正法,是故如来施衣与我。’   “迦叶即集比丘僧,语诸比丘:‘我于一时,闻须跋陀罗摩诃罗言:“大沙门在时,是净是不净、是应作是不应作。今适我等意,欲作而作,不作而止。”诸长老!我等辈宜出法藏及毗尼藏。’诸比丘白大德迦叶:‘大德!当选择诸比丘,大德迦叶!佛法九关一切悉通,一切学人须陀洹、斯陀含,爱尽比丘,非一百亦非一千,通知三藏者得至四辩,有大神力得三达智,佛所赞叹。又爱尽比丘五百少一,是大德摩诃迦叶!所以选择五百而少一者,为长老阿难故。若无阿难,无人出法;阿难所以不得入者,正在学地。’   “大德迦叶,为欲断诸诽谤故,不取阿难。诸比丘言:‘阿难虽在学地,而亲从佛前受修多罗、祇夜,于法有恩,复是耆老,释迦种族如来亲叔之子,又无偏党三毒。大德迦叶!应取阿难足五百数,此是众圣意也。’诸大德比丘作是思惟:‘在何处集法藏?唯王舍城众事具足,我等宜往王舍城中,安居三月出毗尼藏,莫令余比丘在此安居。所以者何?恐余比丘不顺从故,是以遣出。’于是大德迦叶白二羯磨,于僧耆品中广明。   “于是从如来涅槃,后七日大会,复七日中供养舍利,过半月已,余夏一月半在,迦叶已知安居已近。迦叶语诸长老:‘我等去时已至,往王舍城。’大德迦叶,将二百五十比丘逐一路去。大德阿㝹楼驮,将二百五十比丘,复逐一路去。贤者阿难,取如来袈裟,比丘僧围绕,往舍卫国,至如来故住处。舍卫城人见阿难已,懊恼悲泣问阿难言:‘如来今在何所而独来耶?’诸人号哭,犹如如来初涅槃时。贤者阿难,以无常法教化诸人,既教化已,入祇树园,即开佛房取佛床座出外拂拭,入房扫洒。扫洒已,取房中故供养花出外弃之,还取床座复安如本。贤者阿难种种供养,如佛在时无异。于是阿难,从佛涅槃后,坐倚既久四大沉重,欲自疗治,一日已至三日中服乳,取利而于寺坐。   “时有修婆那婆罗门来请阿难,阿难答曰:‘今日服药不得应命,明日当赴。’至日将一长老比丘,到修婆那家。修婆那即问修多罗义,是故阿鋡第十品中,名《修婆那修多罗经》。于是阿难,于祇树园中种种修护已,欲入安居向王舍城。   “大德迦叶,与阿㝹楼驮一切比丘众,至王舍城。尔时见十八大寺一时颓毁,如来灭后,诸比丘衣笐诸物纵横弃散而去,是故狼藉。五百大德比丘顺佛教故,修护房舍。若不修护,外道当作此言:‘瞿昙沙门在世时修治房舍,既涅槃后弃舍而去。’为息此讥嫌故,宜应料理。迦叶言:‘佛在世时赞叹安居,先事修护房舍。’作计校已,往至阿阇世王所,告求所须。王见比丘,头面礼足即问:‘大德何所须求?’迦叶答曰:‘十八大寺颓毁败坏,今欲修护,王自知之。’王答:‘善哉!’即给作人。   “夏初一月日,迦叶等修治,修治寺中已,复往王所而白王曰:‘所修护寺今悉毕竟,我等今者便演出法藏及毗尼藏。’王答:‘大善!所愿成就。’王复言曰:‘我今当转王威法轮,诸大德当演无上法轮。’王白众僧:‘我今政听诸大德使令。’众僧答曰:‘先立讲堂。’王问:‘何处起戴?’答曰:‘可于先底槃那波罗山边禅室门边造,此中闲静。’王答:‘甚善!’于是阿阇世王威力,犹如第二忉利天毗舍技巧,须臾之顷即立,成办栋梁椽柱、障壁阶道,皆悉刻镂种种异妙。于讲堂上,以珍玩妙宝而庄严之,悬众杂花缤纷罗列,地下亦复如是,种种殊妙犹如梵天宫殿无异,𣰽𣯫茵褥荐席五百,敷置床上,悉北向坐。又高座以众宝庄饰,选高座中最精妙者,拟以说法高座东向。   “众僧语阿难曰:‘明日集众出毗尼藏,汝犹须陀洹道,云何得入?汝勿懈怠。’于是阿难自思惟:‘明日众圣集法,我云何以初学地入中?’阿难从初夜观身已,过中夜未有所得。阿难思惟:‘世尊往昔有如是言:“汝已修功德,若入禅定速得罗汉。”佛言无虚,当由我心精勤太过,今当畴量取其中适。’于是阿难从经行处下至洗脚处,洗脚已入房却坐床上,欲少时消息倚身欲卧,脚已离地、头未至枕,于此中间便得罗汉。若有人问,于佛法中离行住坐卧而得道者,阿难是也。   “于是大德迦叶至中月二日(六月十七日)中食已竟,料理衣钵集入法堂。贤者阿难欲现证所得令大众知,不随众僧入。众僧入已次第而坐,留阿难坐处。下坐众僧从上和南,次及空处而问:‘留此处拟谁?’答曰:‘拟阿难。’又问:‘阿难今在何处?’阿难知众心故、现神足故,于此处没,当坐处踊出现身。于是众僧坐竟,大德迦叶语诸长老:‘为初说法藏?毗尼藏耶?’诸比丘答曰:‘大德!毗尼藏者是佛法寿,毗尼藏住佛法亦住,是故我等先出毗尼藏。谁为法师?’长老优波离众有问曰:‘阿难不得为法师耶?’答曰:‘不得为法师。何以故?佛在世时常所赞叹,我声闻弟子中持律第一优波离也。’众曰:‘今正应问优波离出毗尼藏。’于是摩诃迦叶作白羯磨,问优波离:‘长老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我问优波离毗尼法中。白如是。’优波离作白羯磨:‘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我今答大德迦叶毗尼法。白如是。’如是优波离白羯磨已,整身衣服,向大德比丘头面作礼。作礼已上高座而坐,取象牙装扇。   “迦叶还坐已,问优波离长老:‘第一波罗夷,何处说?因谁起耶?’答曰:‘毗舍离结,因迦兰陀子须提那起。’问曰:‘犯何罪也?’答曰:‘犯不净罪。’迦叶问优波离罪、因缘、人身、结戒、随结戒,有罪亦问,无罪亦问。如第一波罗夷,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因缘本起,大迦叶悉问,优波离随问尽答,是故名四波罗夷品。复次问僧伽婆尸沙,复次问二不定,次问三十尼萨耆波夜提,次问九十二波夜提,次问四波罗提提舍尼,次问七十五众学,次问七灭诤法,如是大波罗提木叉作已。   “次问比丘尼八波罗夷,名波罗夷品。复次问十七僧伽婆尸沙,次问三十尼萨耆波夜提,次问六十六波夜提,次问八波罗提提舍尼,次问七十五众学,次问七灭诤法,如是已作比丘尼波罗提木叉竟。   “次问蹇陀(汉言杂事),次问波利婆罗(汉言三摈四羯磨也),如是律藏作已。   “大德迦叶一切问优波离,优波离答已,是故名五百罗汉集律藏竟。于是,长老优波离放扇从高座下,向诸大德比丘作礼,作礼已,还复本座。摩诃迦叶言:‘毗尼集竟。问法藏。谁为法师,应出法藏?’诸比丘言:‘长老阿难。’于是大德迦叶作白羯磨:‘长老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我问长老阿难法藏。白如是。’阿难复作白羯磨:‘大德僧听,若僧时到僧忍听。我今答大德迦叶法藏。白如是。’于是阿难从坐起,偏袒右肩礼大德僧已即登高座,登高座已,手捉象牙装扇。   “大德迦叶问阿难:‘法藏中《梵网经》,何处说耶?’阿难答曰:‘王舍城、那兰驮二国中间王庵罗絺屋中说。’‘因谁而起?’‘因修悲夜波利婆阇迦、婆罗门揵多,因二人起。’大德迦叶问阿难《梵网经》因缘本起。次问:‘《沙门果经》何处说耶?’阿难答曰:‘于王舍城耆婆林中说。’‘为谁说耶?’‘为阿阇世王、梵弃子等。’如是《沙门果经》因缘本起,以是方便问五部经。”   “何谓为五部?”   答曰:“《长阿鋡经》、《中阿鋡经》、《僧述多经》、《殃堀多罗经》、《屈陀迦经》。”   问曰:“何谓《屈陀迦经》?”   答曰:“除四阿鋡,余者一切佛法,悉名《堀陀迦经》。四阿鋡中一切杂经,阿难所出,唯除律藏。佛语一味,分别有二用,初中后说其味有三,三藏亦复如是,戒定慧藏,若是部党,五部经也。若一二分别有九部经,如是聚集有八万法藏。”   问曰:“何以名为一味?”   “世尊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涅槃时,于一中间四十五年,为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是为一味,若一解脱性复为一味。”   “何谓为二?”   “法藏、毗尼藏。”   “何以初中后说?”   “佛初中后说,是谓为三。而说偈言: “‘流转非一生,  走去无厌足,   正觅屋住处,  更生生辛苦,   今已见汝屋,  不复更作屋。   一切脊肋骨,  碎折不复生,   心已离烦恼,  爱尽至涅槃。’   “复有法师,解优陀那偈,此是如来初说,月生三日中得一切智慧,踊跃观看因缘。说是偈言: “‘时法生成就,  蹇陀迦中说。’   “如来临涅槃时敕诸比丘:‘汝于我法中慎莫懈怠。’此是最后说,于两中间,是名中说。”   问曰:“何谓三藏?”   答曰:“毗尼藏、修多罗藏、阿毗昙藏,是名三藏。”   问曰:“何谓毗尼藏?”   “二波罗提木叉、二十三蹇陀、波利婆罗,是名毗尼藏。”   问曰:“何谓修多罗藏?”   答曰:“《梵网经》为初,四十四修多罗,悉入《长阿鋡》;初根《牟罗波利耶》,二百五十二修多罗,悉入《中阿鋡》;《乌伽多罗阿婆陀那》为初,七千七百六十二修多罗,悉入《僧述多》;《折多波利耶陀那修多罗》为初,九千五百五十七修多罗,悉入《鸯掘多罗》,《法句喻》、《躯陀那》、《伊谛佛多伽》、《尼波多》、《毗摩那》、《卑多》、《涕罗涕利伽陀》、《本生》、《尼涕婆》、《波致参毗陀》、《佛种性经》。若用藏者,破作十四分,悉入《屈陀迦》,此是名《修多罗藏》。”   问曰:“何谓阿毗昙藏?”   答曰:“法僧伽、毗崩伽、陀兜迦他、耶摩迦、钵叉逼伽罗坋那祗迦他跋偷,此是阿毗昙藏。”   问曰:“何谓毗尼义耶?”   说偈答曰: “将好非一种,  调伏身口业,  知毗尼义者,  说是毗尼义。”   问曰:“何谓种种五篇波罗提木叉?”   “波罗夷为初,五篇七聚罪,是谓为种种戒母,将成坚行宽方便,随结从身口不善作,此是将身口业,是故名毗尼耶。”   问曰:“何谓修多罗?”   以偈答曰: “种种义开发,  善语如秀出,  经纬与涌泉,  绳墨綖贯穿,  是谓修多罗,  甚深微妙义。”   问曰:“何谓发义?”   答曰:“自发义能发他义。”   问曰:“何谓善语?”   答曰:“先观人心然后善语。”   问曰:“何谓秀出?”   答曰:“譬如禾稻秀出结实。”   问曰:“何谓经纬?”   答曰:“以綖织成。”   问曰:“何谓涌泉?”   答曰:“如泉取者众多而无穷尽。”   问曰:“何谓绳墨?”   答曰:“如直绳能去曲木。”   问曰:“何谓为綖?”   答曰:“譬如散花,以綖贯穿风吹不散。修多罗者亦复如是,贯诸法相亦不分散。”   问曰:“何谓阿毗昙?”   以偈答曰: “有人意识法,  赞叹断截说,  长法是故说,  是为阿毗昙。   “此是阿毗偈也,意、识、赞叹、断截、长,此入阿毗义也。”   问曰:“何谓为意?”   答曰:“修多罗句云,有人言极剧意云何?是阿毗意义也。”   “何谓为识?”   答曰:“修多罗句画夜阿毗,此是阿毗识义也。”   “何谓赞叹?”   答曰:“王阿毗王,此是阿毗赞叹义也。”   “何谓断截?”   答曰:“足力阿毗,此是阿毗断截义也。”   “何谓为长?”   答曰:“阿毗于多(汉言长也),此是阿毗长义也。又曰:‘生色界,慈心遍观一方毗呵罗(汉言意义)。识者,色声乃至触,是识义也。赞叹者,学法、无学法、世间无上法,此是赞叹义也。断截者,触法成学,是断截义也。长者,大法不可度量阿耨多罗法,是长义也。’此义应当知之。又曰:‘昙者法也。’”   “何谓为藏?”   以偈答曰: “智藏藏义味,  从义学器者,  我今合一说,  藏义汝自知,  此是藏义也。”   问曰:“何谓为藏?”   答曰:“藏者学,此是法藏也。又修多罗句云,如人执揽与鋘鈇而来。此是器义也。今已总说三藏,应当知是二义也。已略说毗尼藏。智藏亦言义器,修多罗亦如是。又曰:‘阿毗昙者则是藏也。’如是已知。复于三藏中,种种因缘指示佛法,语言分别随所薄着,学除甚深相学破合离者,次第文句至义自出。今次第现此三藏。阿毗说曰:‘阿毗者,意义、识义、赞叹义、断截义、出过广义、大义、无上义。何谓为意?忆持也。识者分别也。赞叹者,常为圣人之所赞叹也。断截者,分别偈也。出过者,过于余法也。广者,于诸法中最为广也。大者诸法之最大也。无上者,诸法无能胜也。昙者,举义承义护义。何谓为举?举者,举置众生于善道也。承者,承受众生不令入三恶道也。护者,拥护众生令得种种快乐也。藏者器也。何谓为器?器者,能聚集众义也。’”   问曰:“藏与阿毗昙,为同为异?”   答曰:“同。”   又问曰:“若同者,但云阿毗昙自足,何须复言藏也?”   答曰:“圣人说法欲使文句具足故,更安藏字也,如是三藏义亦尔。又为指示故,为教授故,为分别故,为系故,为舍故,为甚深相故,为离合故。若比丘随所至处,显现如是一切诸义,此是三藏,如是次第威德显现正义,随罪过、随比类、随教法、随覆见缠名色差别。若人依毗尼为行则得入定,得定便具三达智,此是戒为行本,因三昧故便具六通。若人修学阿毗昙,能生实智慧,实慧既生便具四辩。若人随顺律语得世间乐。何谓为世间乐?净戒之人人天赞善,常受世间四事供养,此世间乐除欲乐。如修多罗说、佛所说,我已知之,不宜在家,出家学道而得道果。得道果者,戒定慧力也。随逐恶者,皆由无智,无智故佛教妄解,妄解故诽谤如来,作诸恶业自破其身,从此因缘广生邪见。于阿毗昙僻学者,捉心过急,则心发逸所不应思,如修多罗,告诸比丘,有四法,不应思而思,心则发狂。”   法师曰:“如是次第破戒、邪见乱心、善不善说已。而说偈言: “具足不具足,  随行而得之,  比丘乐学者,  当爱重此法。   “如是藏义知一切佛语,应当知。”   “何谓为阿含?”   法师曰:“有五阿含。何谓为五?一者、《长阿含》,二者、《中阿含》,三者、《僧育多阿含》,四者、《鸯堀多罗阿含》,五者、《屈陀伽阿含》。”   问曰:“何谓为长阿含?”   “三品中《梵网经》为初,四十四修多罗悉入三品中,是名长阿含。”   法师问:“云何名之为长?”   “聚众法最多故名为长。”   又问曰:“何谓为阿含?”   答曰:“容受聚集义名阿含。如修多罗说,佛告诸比丘:‘我于三界中不见一阿含,如畜生阿含,纯是众生聚集处也。’以是义故,中阿含亦应知,不长不短故名为中。于十五品,根学修多罗为初,一百五十二修多罗,是名中阿含。   “七月日出法竟,大德迦叶,修理成就十力法已,于是大地如人欢喜,叹言:‘善哉,善哉!’乃彻黄泉六种震动,又种种奇异妙相出现,此是五百大众罗汉初集名也。而说偈言: “世间中五百,  罗汉出是法,  故名五百出,  诸贤咸共知。   “是时大众说,大德迦叶问优波离:‘波罗夷何处结耶?’   “亦问犯处、亦问因缘、亦问人身:‘此问大德自知?’”   答曰:“时因人结戒,是故结戒一切次第我今当说。尔时佛在毗兰若处。”   问曰:“何时说耶?”   答:“集五百大众说,如是种种义出已。”   问曰:“何以优波离说?”   答曰:“为大德迦叶问是戒本已。现今谁持者?持者何处住?我当说根本。今说章句义。尔时佛住毗兰若,此根本律藏初如是说。长老优波离佛前持,佛未涅槃时,六通罗汉无数千万,从优波离受。世尊涅槃后,大德迦叶为初,诸大悲众集阎浮利地中,谁能持?优波离为初,诸律师次第持,乃至第三大众诸大德持,今次第说师名字:优波离,大象拘,苏那拘,悉伽符,目揵连子帝须。五人得胜烦恼,次第阎浮利地中持律亦不断,乃至第三一切诸律师,皆从优波离出,此是连续优波离。何以故?优波离从金口所闻,聚于心中开施与人。人知已,有学人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不可计数,爱尽比丘一千。大象拘是优波离弟子,从优波离口悉闻,自解至深极理,学人初受不可计数,爱尽比丘一千。苏那拘,此是大象拘弟子,苏那拘从师口受取律已,读诵性自知律,学人初受不可计数,爱尽比丘一千。悉伽符是苏那拘弟子,从师口受律已,于一千阿罗汉中,最胜性自知律,学人初受学不可计数,爱尽比丘非百千不可度量。尔时阎浮利地无数比丘集,目揵连子帝须神力,第三大众欲现如是毗尼藏,阎浮利地中诸法师次第乃至第三大众持,应当知。”   问曰:“何谓为第三大众?”   答曰:“此是次第时已出竟,光明妙法用智慧故。而说是赞曰: “寿命住世间,  五百智慧明,  五百中大德,  迦叶最为初,  譬如灯油尽,  涅槃无著处。”   跋阇子品第二集法藏   “于是众圣,日夜中次第而去。世尊涅槃已一百岁时,毗舍离跋阇子比丘,毗舍离中十非法起。何谓为十?一者、盐净,二者、二指净,三者、聚落间净,四者、住处净,五者、随意净,六者、久住净,七者、生和合净,八者、水净,九者、不益缕尼师坛净,十者、金银净。此是十非法。于毗舍离现此十非法,诸跋阇子修那伽子名阿须,阿须尔时作王,党跋阇子等。尔时长老耶须拘迦,是迦乾陀子,于跋阇中彷徉而行毗舍离,跋阇子比丘毗舍离中现十非法,闻已:‘我不应隐住坏十力法,若为方便灭此恶法?’即往至毗舍离。到已,尔时长老耶须拘迦乾陀子,于毗舍离大林鸠咤伽罗沙罗中住。尔时,跋阇子比丘说戒时,取水满钵置比丘僧中。尔时,毗舍离诸优婆塞来诣,跋阇子比丘作如是言,语诸优婆塞:‘应与众僧钱,随意与半钱若一钱,使众僧得衣服。’   “一切应说,此是集毗尼义。七百比丘不减不长,是名七百比丘集毗尼义。于集众中,二万比丘集。长老耶斯那比丘发起此事,于跋阇子比丘众中,长老离婆多问萨婆迦,萨婆迦比丘答:‘律藏中断十非法,及消灭诤法。大德!我等辈今应出法及毗尼,择取通三藏者,至三达智比丘择取已,于毗舍离婆利迦园中,众已聚集,如迦叶初集法藏无异。一切佛法中垢洗除已,依藏更问、依阿含问、依枝叶问、依诸法聚问,一切法及毗尼藏尽出。’此是大众,于八月日得集竟,说偈赞曰: “世间中七百,  是为七百名,  依如前所说,  汝等自当知。   “是时,萨婆迦眉、苏寐、离婆多、屈阇须毗多、耶须、婆那参复多,此是大德阿难弟子,修摩㝹、婆娑伽眉,此二人是阿㝹留驮弟子,已曾见佛,而说偈言: “‘第二好集众,  大法一切出,   已至重法处,  应作已作竟,   爱尽比丘者,  是名第二集。’”   阿育王品第三集法藏   “诸大德自作念言:‘当来世我等师法,如是浊垢起有无耶?’大德即见当来世非法垢起,从此以后百岁又十八年中,波咤利弗国阿育王已生世,生已一切阎浮利地靡不降伏,于佛法中甚笃信极大供养。于是诸外道梵志,见阿育王如此信佛法,外道梵志贪供养故,入佛法中而作沙门,犹事外道如旧,以外道法教化诸人。如是佛法极大浊垢,浊垢欲成。于是诸大德作是念:‘我等辈及当来世见垢不?’各自观寿命不及,复作是念:‘谁为当来宣传?’诸大德观一切人民及欲界中,都无一人。复观诸梵天,有一天人短寿,曾观法相。诸大德作如是念:‘我等当往请此梵天人下生世间,于目揵连婆罗门家中受胎,然后我等教化令其出家,得出家已,一切佛法通达无碍三达智已,破坏外道判诸诤法,整持佛法。’   “于是诸大德往至梵天,梵天人名帝须。诸大德至,语帝须:‘从此百年后十八年中,如来法极大垢起,我等观一切世间及欲界,不见一人能护佛法,乃至梵天见汝一人。善哉,善人!若汝生世间,以十力法汝当整持。’诸大德作是言已,大梵帝须闻诸大德佛法中垢起我当洗除,闻已,欢喜踊跃答曰:‘善哉!对已,与诸大德立誓,于梵天应作已罢,从梵天下。’尔时,有大德和伽婆、栴陀跋阇二人,于众少年,通持三藏,得三达智、爱尽阿罗汉,是二人不及灭诤。诸大德语二长老:‘汝二人不及灭诤,众僧今依事罚汝。当来有梵天人名帝须,当托生目揵连婆罗门家,汝二人可一人往迎,取度出家,一人教学佛法。’于是诸大德阿罗汉,随寿长短各入涅槃,而说偈言: “第二七百众,  和合灭非法,  当来法因缘,  已作令久住。  爱尽得自在,  善通三达智,  神通得自在,  犹不免无常。  我今说名字,  传流于将来,  如是生无常,  已知生难得,  若欲得常住,  当勤加精进。   “此第二僧说:‘摩呵梵魔帝须,从梵天下,托生目揵连婆罗门家。’于是和伽婆观见帝须已入婆罗门家受胎。知受胎已,和伽婆日日往其家乞食,乃至七年。何以故?为度因缘故,于是七年乞饭不得,乞水亦不得。过七年已复往乞食,其家人应曰:‘食已竟,大德!更往余家。’和伽婆念言:‘今得语已,还。’于是婆罗门从余处还,于路见和伽婆:‘咄出家人!从我家来耶?有所得不?’答曰:‘得。’婆罗门还至家中,而问家人:‘比丘乞食,有与不耶?’家人答曰:‘都不与之。’婆罗门言:‘比丘妄语,若明日来者我当诘问。’   “明日门外坐,大德和伽婆明日来,婆罗门问曰:‘大德!昨言乞有所得。定无所得,何以妄语?比丘法得妄语不?’大德和伽婆答曰:‘我往汝家七年,都无所得,昨始得家人语我更往余家,是故言得。’婆罗门自思念言:‘此比丘正得语,而言有所得。善哉!是知足人也,若得饮食者,便应大欢喜。’婆罗门即回己饮食分,施与和伽婆,而作是言:‘从今已去,日日于此取食。’于是和伽婆日日恒往取食。婆罗门见和伽婆威仪具足,发大欢喜心,欢喜心已,复更请曰:‘大德!自今以后莫余家乞,长来此食。’和伽婆默然受请。日日食已渐示佛法,示已而去。   “尔时婆罗门子年始十六,已学婆罗门法三围陀书。婆罗门子初从梵天下,犹好净洁,床席、先提悉不与人杂。若欲往师所,以床席、先提,以白洁裹,悬置屋间而去。去后大德和伽婆至,而作是念:‘时今至矣!来往多年,此婆罗门子都不共语。以何方便而化度之?’即以神力,令家中床座隐蔽不见,唯见婆罗门子所举先提。尔时,婆罗门见和伽婆来,遍求坐床了不能得,唯见其子所举先提,即取与和伽婆坐。   “婆罗门子还,见和伽婆坐其先提,见已心生忿怒,即问家人:‘谁持我先提与沙门坐?’大德和伽婆食竟,婆罗门子瞋心已息。大德和伽婆语婆罗门子:‘汝何所知?’婆罗门子:‘咄沙门!我无所知,谁应知也?’婆罗门子问和伽婆:‘沙门知围陀法不?’问已,此沙门必知。大德和伽婆于三围陀中通达,及干昼(汉言一切物名)、揩昼、伊底呵写、文字,一切分别。婆罗门子,于狐疑法不能通达。所以尔者,由师不解。婆罗门子问和伽婆,于难解中问问尽答。和伽婆语婆罗门子:‘汝问已多,我今次问汝一事,汝应当答。’婆罗门子言:‘善哉,沙门!我当分别答耶?’和伽婆于双心中,问婆罗门子:‘若人心起而不灭,若人心灭而不起,若人心灭而灭,若人心起而起?’于是婆罗门子,仰头向虚空、下头视地,不知所以,反咨沙门:‘咄沙门!此是何义?’和伽婆答:‘此是佛围陀。’婆罗门子语:‘大德得与我不?’答曰:‘得。’复问:‘云何可得?’答曰:‘汝若出家,然后可得。’   “于是婆罗门子心大欢喜,来到父母所而白言:‘此沙门知佛围陀,我欲就学,用白衣服沙门不与,令我出家然后当得。’父母作是念已:‘善哉!若汝出家学围陀竟,当速还家。’婆罗门子心念言:‘我就此沙门学佛围陀竟者当还。’临欲去时父母教敕:‘汝能勤学,当听汝去。’答曰:‘无暇教敕。’   “于是婆罗门子往诣和伽婆所。到已,和伽婆即取婆罗门子度为沙弥,以三十二禅定法教其思惟,婆罗门子须臾之顷得须陀洹道。和伽婆思念:‘此婆罗门子已得道迹,不乐还家。譬如燋谷不复更生,此沙弥亦复如是。’和伽婆复言:‘若我与禅定深法,其得罗汉者恬静而住,于佛法中不复更学。我今遣其往诣栴陀跋阇所,教学佛法并宣我意。’和伽婆言:‘善来沙弥!汝可往彼大德栴陀跋阇所学佛法耶!汝到彼已,当作是言:“大德!我师遣来此教学佛法。”’栴陀跋阇答:‘善哉沙弥!明日当教帝须一切佛法及义,唯除律藏。’教学已竟受具足戒,未满一岁即通律藏,于三藏中悉具足知。和尚阿阇梨,以一切佛法付帝须已,随寿命长短入于涅槃。尔时,帝须深修禅定,即得阿罗汉,以佛法教导一切人民。   “尔时宾头沙罗王生儿一百。宾头沙罗王命终,阿育王四年中杀诸兄弟,唯置同母弟一人。过四年已,然后阿育王自拜为王,从此佛涅槃已一百一十八年。后阿育王即统领阎浮利地,一切诸王无不降伏,王之威神,统领虚空及地下,各一由旬,阿耨达池诸鬼神,恒日日献水八担合十六器,以供王用。   “尔时阿育王已信佛法,以水八器施比丘僧,二器施通三藏者,二器供王夫人,余四器自供。又雪山鬼神,日日献杨枝木,名罗多,柔软香美。王及夫人、宫中妓女,合一万六千人,寺中比丘有六万众,常以杨枝恒日日供比丘僧,及王夫人宫中妓女,悉令备足。复有雪山鬼神献药果,名阿摩勒呵罗勒,此果色如黄金,香味希有。复有鬼神献熟庵罗果。复有鬼神,日日献五种衣服,悉黄金色及手巾,又日日献贤圣蜜浆,又献涂香及阇提花。海龙王又献名眼药。阿耨达池边,有自然粳米香美,鼠剥去皮取完全者,鹦鹉日日赍九十担献王。又巧作堂屋,中蜜蜂结房,作蜜以供王。迦陵频伽之鸟来至王所,作种种妙音以娱乐王。王有如是神力。   “又于一日,王作金锁遣锁海龙王将来。此海龙王寿命一劫,曾见过去四佛。龙王到已,赐坐师子座,以白伞覆上,种种香花供养。阿育王脱己所著璎珞,璎珞海龙王身,以一万六千妓女围绕供养。阿育王语海龙王言:‘我闻如来相好殊妙,我欲见之,汝可现之。’于是海龙王受教,即现神力,自变己身为如来形像,种种功德庄严微妙,有三十二大人之相、八十种好,譬如莲花、郁波罗花开敷庄严水上,亦如星宿庄严虚空,青黄赤白种种光色,去身一寻以自庄严,譬如青虹,亦如电光围绕而去,譬如金山,众宝光明而围绕之,一切众生视之无厌,诸梵天龙夜叉乾闼婆等,于七日之中瞻仰目不暂舍。   “阿育王见之欢喜。自从登位三年唯事外道,至四年中信心佛法。王所以事外道者,时阿育王父宾头沙罗王,本事外道,日日供施婆罗门六万人,王与夫人宫内悉事外道,是故相承事之。有一日阿育王供设诸婆罗门,王于殿上坐,见诸婆罗门左右顾视都无法用。王见如此而作是念:‘我且更选试,必有法则者,我当供养。’作是念已向诸臣言:‘卿等!若有事沙门婆罗门者,可请来我宫中,我当供施。’诸臣答曰:‘善哉!’答已各去。   “于是诸臣依其所事事尼揵陀等诸外道,各将至王宫,到已而白王言:‘此是我等罗汉。’是时阿育王,即敷施床座,高下精粗各各不同。王语诸外道:‘随力所堪,各各当座而坐。’诸外道闻王此言,仍各自量而坐,或坐先提者,或坐木段者。王观察如此,自作念曰:‘此诸外道等定无法用。’王即知已而作是言:‘外道如此,不足供施。’食讫即令出。   “又复一日,王于殿上,在窗牖中,见一沙弥,名泥瞿陀,从殿前过,行步平正威仪具足。王问:‘此谁沙弥耶?’左右答曰:‘泥瞿陀沙弥,是先王长子修摩那之子也。’”   法师曰:“我今依次第说因缘。尔时,宾头沙罗王病困,阿育王从所封郁支国来还父王国,即杀修摩那太子,仍自把王国事。阿育王杀太子修摩那已,捡挍宫内。修摩那妃先已怀胎满十月,仍假服逃出,去城不远至栴陀罗村,村边有树名泥瞿陀,有一天人作此树神。树神见修摩那妃语言:‘善来!’妃闻树神唤,即往至树所。树神神力化作一屋,语妃曰:‘汝可住此屋。’妃闻语已即便入屋,其夜而生一男儿,母为作字名泥瞿陀。于是旃陀罗主敬心供给,如奴见大家无异。时王女妃住树神屋中七年,泥瞿陀年已七岁。尔时有阿罗汉比丘,名婆留那,以神通观泥瞿陀,因缘应度,作是念:‘今时至矣。’欲度为沙弥。即往诣妃所,求度为沙弥。妃即与令度。婆留那即度为沙弥,发未落地即得罗汉。   “又一日,沙弥料理装束已,往诣师所供养已,取钵盂袈裟往至母所,从城南入过殿前行出城东门。尔时,阿育王在殿上向东经行,王见泥瞿陀沙弥于殿前过,威仪具足视地七尺而行,心中清净。此因缘已前说,今当广说。于是阿育王而作是念:‘彼沙弥者,屈身俯仰威仪庠序,当有圣利法也。’王见沙弥已信心欢喜,即发慈哀心。何以故?过去世时,此沙弥是阿育王兄,曾共修功德。而作偈说: “‘往昔因缘故,  今生复欢喜,   譬如郁钵花,  得水鲜开敷。’   “于是阿育王,生慈悲已不能自止,即遣三臣往唤沙弥。诸臣极久未时得还,复遣三臣。三臣到已,语沙弥言:‘沙弥速去!’于是沙弥,执持威仪安庠而来。到已,王语沙弥:‘当自观察,随意坐也。’于是沙弥,观看众中都无比丘,沙弥知已,仍欲就白伞高座,而作方便令王受钵。王见沙弥作方便已,心自念言:‘此沙弥者必为家主。’沙弥即以钵授王已,即就王座。王以己所食施与沙弥,沙弥自量取足而受。沙弥食竟,于是王问沙弥:‘沙弥师教,沙弥悉知不?’答曰:‘我知少分。’王言:‘善哉!为我说之。’‘善哉大王!我当为说。’沙弥而作是念,量王所堪,即为说法咒愿,便说半偈: “‘不懈怠者是涅槃,  若懈怠者是生死。’   “王闻已,向沙弥言:‘我知已,但说令尽。’沙弥咒愿已竟,王向沙弥言:‘日供养八分。’沙弥答:‘善哉!我当回与师。’王问:‘沙弥师是谁耶?’答言:‘无罪见罪呵责,是名我师。’王言:‘更与八分。’沙弥答:‘善哉!我当与阿阇梨。’王复问言:‘阇梨是谁?’答:‘共于善法中教授令知,是我阇梨。’王复答言:‘善哉!我更与八分。’沙弥答:‘此八分与比丘僧。’王复问言:‘比丘僧是谁?’答言:‘我师我阇梨我是依止,故得具足戒。’王闻是已倍增欢喜,王语沙弥:‘若尔我更与八分。’沙弥答言:‘善哉!受。’受已而去。   “明日沙弥与比丘僧三十二人来至王宫,到已中食竟。王问沙弥:‘更有比丘无?’沙弥答言:‘有。’‘若有者更将三十二人来。’如是渐增乃至六万。是时外道六万徒众失供养分。大德泥瞿陀即授王及宫内夫人诸臣,悉受三归五戒。是时王及诸人信心倍增,无有退转。王为诸众僧,起立大寺安处众僧,乃至六万日日供养。王所统领八万四千国王,敕诸国起八万四千大寺,起塔八万四千,王敕诸国造立塔寺,各受王命欢喜而造。   “复有一日于阿育僧伽蓝作大布施,布施已,王于六万比丘僧中坐,而作是言:‘我有四种供给,汤药、饮食、衣服、卧具,自恣与僧。’语已而作是问:‘诸大德!佛所统领有几种法耶?’比丘答言:‘支法有九,法聚有八万四千。’王闻已,至心于法。王作是念:‘我当立八万四千寺,以供养八万四千法聚。’即日出银钱九十六亿,而唤大臣。臣到已,王语臣言:‘我所领八万四千国,遣人宣令,国起一寺。’阿育王自作阿育王僧伽蓝。   “众僧见阿育王欲起大寺,见已有一比丘,名因陀掘多,有大神力漏尽罗汉。众僧即差因陀掘多,统知寺事。是时因陀掘多见寺有所阙短处,自以神力修治令办,王出银钱,罗汉神力三年乃成。诸国起寺来启答王,一日俱到,白统臣言:‘造塔寺已成。’统臣入白王言:‘八万四千国,起八万四千寺塔,皆悉已成。’王答言:‘善哉!’王语一大臣:‘可打鼓宣令,寺塔已成,七日之后当大供养布施,国中一切内外人民,悉受八戒身心清净。’过七日已,庄严拟赴王命,如天帝释诸天围绕,阿育王国土亦复如是,庄严竟,人民游观无有厌足,人民悉入寺舍。   “尔时集众,有八亿比丘僧、九十六万比丘尼,于集众中罗汉一万。诸比丘僧心作是念:‘我当以神通力令王得见己所造功德,见此已然后佛法大盛。’诸比丘以神通力,王所统领阎浮利地,纵广四万乃至海际,其中所起塔寺,一切供养布施种种功德,使王一时睹见。王得见已心中欢喜,而白众僧言:‘如我今者,供养如来作大布施,心中欢喜有如我不?’于是众僧,推目揵连子帝须令答王。帝须答王言:‘佛在世时诸人供养,不及于王,唯王一人无能过者。’   “王闻帝须此语,心中欢喜不断,而作念言:‘于佛法中作大布施,无与我等,我当受持佛法如子爱父,则无有狐疑。’于是大王问比丘僧:‘我于佛法中得受持不?’尔时帝须闻王语已,又见王边王子,名摩哂陀,因缘具足,便作念:‘若是王子得出家者,佛法极大兴隆。’念已而白王言:‘大王!如此功德犹未入佛法,譬如有人从地积七宝上至梵天,以用布施,于佛法中亦未得入,况王布施而望得入!’王复问言:‘云何得入法分?’帝须答言:‘若贫若富,身自生子,令子出家得入佛法。’作是言已,王自念:‘我如此布施,犹未入佛法,我今当求得入因缘。’   “王观看左右见摩哂陀,而作是念:‘我弟帝须已自出家。’即立摩哂陀为大子,王复筹量立为太子好?令出家好?即语摩哂陀:‘汝乐出家不?’摩哂陀见叔帝须出家后,心愿出家,闻王此言心大欢喜,即答:‘实乐出家。若我出家,王于佛法得入法分。’尔时王女名僧伽蜜多,立近兄边,其婿先已与帝须俱出家。王问僧伽蜜多:‘汝乐出家不?’答言:‘实乐。’王答:‘若汝出家大善。’王知其心,心中欢喜向比丘言:‘大德!我此二子,众僧为度,令我得入佛法。’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一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二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众僧已受,即推目揵连子帝须为和尚;摩呵提婆为阿阇梨,授十戒;大德末阐提为阿阇梨,与具足戒。是时摩哂陀年满二十,即受具足戒,于戒坛中得三达智,具六神通漏尽罗汉。僧伽蜜多,阿阇梨名阿由波罗,和尚名昙摩波罗。是时僧伽蜜多年十八岁,度令出家,于戒坛中即与六法。王登位以来,已经六年,二子出家。于是摩哂陀于师受经及毗尼藏,摩哂陀于三藏中,一切佛法皆悉总持,同学一千,摩哂陀最大。   “尔时阿育王登位九年,有比丘拘多子,名帝须,病困剧,持钵乞药得酥一撮,其病增长命将欲断,向诸比丘言:‘三界中慎勿懈怠。’语已飞腾虚空,于虚空中而坐,即化作火自焚烧身,入于涅盘。是时,阿育王闻人宣传,为作供养,王念言:‘我国中比丘,求药而不能得。’王于四城门边起作药藏,付药满藏中。时,波咤利弗国四方城门边,有四千客堂,堂日得钱五千,以供王用。尔时,王以钱一千供大德泥瞿陀,一千供养塔像华香直,取一千供给法堂,一千供诸律师,一千供众僧。四城门边药藏,日一万以用买药直。   “尔时,佛法兴隆,诸外道等衰殄失供养利,周遍乞食都无所得,为饥渴所逼,托入佛法而作沙门,犹自执本法,教化人民,此是律、此是法。既不用佛法律威仪进止,悉不得法,来入寺住,至布萨日来入僧中,诸善比丘不与其同。尔时,目揵连子帝须自念言:‘诤法起已,不久当盛,我若住僧众,诤法不灭。’即以弟子付摩哂陀已,目揵连子帝须入阿烋河山中,隐静独住。   “诸外道比丘,欲以己典,杂乱佛法,遂成垢浊。外道犹行己法,或事火者,或五热炙身,或大寒入水,或破坏佛法者,是故诸善比丘不与同布萨、自恣及诸僧事。如是展转,乃至七年不得说戒。   “阿育王知已,遣一大臣,来入阿育僧伽蓝,白众僧,教灭斗诤,和合说戒。大臣受王敕已入寺,以王命白众僧,都无应对者。臣便还,更咨傍臣:‘王有敕令,众僧灭诤,而不顺从。卿意云何?’傍臣答言:‘我见大王往伏诸国,有不顺从,王即斩杀,此法亦应如此。’傍臣语已,使臣往至寺中,白上座言:‘王有敕令,众僧和合说戒,而不顺从。’上座答言:‘诸善比丘不与外道比丘共布萨,非不顺从。’于是,臣从上座次第斩杀,次及王弟帝须而止。帝须见杀诸比丘,即自念言:‘此臣受取王敕,辟故杀诸众僧也。’”   问曰:“帝须是谁?”   答曰:“是王弟同生。尔时,阿育王登位,立弟为太子,太子一日入林游戏,见诸群鹿阴阳和合。太子作是念:‘此诸群鹿啖草饮水,尚复如此,岂况比丘在寺房舍,床褥细软饮食适口,当无是事!’太子游还到王所,白王言:‘我向出游,见诸群鹿阴阳和合,畜生啖草饮水,尚有此事,诸比丘僧在寺房舍供养备足,岂无此事?’王闻语已,即自念言:‘非狐疑处而生狐疑。’一日太子帝须,触忤王意,王忿而语太子帝须:‘我今以王位别汝,七日作王讫已,我当杀汝。’是时太子帝须,虽受王位,七日之中,日夜妓乐、饮食种种供养,心不染着,形体羸瘦,忧恼转剧。所以尔者,犹畏死故。七日已满,王唤帝须问:‘何意羸瘦,饮食、妓乐不称意耶?’帝须答言:‘死法逼迫,心不甘乐。’王闻语已,语帝须言:‘汝已知命七日当死,犹尚惶怖,况诸比丘出息入息,恒惧无常,心有何染着?’王语已,帝须于佛法中即生信心。   “又复一日,太子帝须出游行猎,渐渐前行至阿练若处。见一比丘坐,名昙无德,有一象,折取木枝遥拂比丘。太子见已,心发欢喜,而作愿言:‘我何时得如彼比丘?’昙无德比丘自逆知帝须心愿,比丘即以神力飞腾虚空,于虚空中而坐,令帝须得见,从虚空飞往阿育僧伽蓝大池中,于水上而坐立,脱僧伽梨郁多罗僧置虚空中,入池洗浴。是时太子帝须,见大德有如是神力,心大欢喜而言:‘今日我当出家!’即还宫中白王言:‘我欲出家,王必哀念,听我出家!’王闻帝须求出家,心大惊怪,答言:‘宫中妓女,百味肴膳娱乐快乐,何以出家?’王种种方便令其心止。志意坚固,永不肯住,而答王言:‘宫中婇女欢乐暂有,会当别离。’大王叹言:‘善哉!’即遣诸臣,使平治道路,扫洒清净,竖立幢幡,种种庄严。庄严竟已,臣白王言:‘装束已办。’王取太子公服天冠璎珞,庄严太子,千乘万骑围绕,奉送往至寺中。   “众僧见太子帝须出家,心大欢喜,有办僧伽梨者、郁多罗僧者、安陀会者、钵盂者,拟待太子,即出家已。是时太子往到禅房,至昙无德比丘所,求欲出家。国中豪贵诸长者儿一千童子,随太子出家。国中人民见太子出家,各自念言:‘太子如此尊贵,尚舍王位出家修道。我等贫穷,何所恋慕?’念已,无数人众,悉随出家。阿育王登位四年,太子出家。复有王外甥阿嗜婆罗门,是僧伽蜜多知已,有一男儿阿嗜,闻太子出家,心中惊喜,往至王所,即白王言:‘我今欲随太子出家,愿王听许。’王答:‘善哉!’即与太子俱日出家。如是于佛法中,多有刹利出家,佛法兴隆。   “时,帝须言:‘当知此臣僻取王意,杀诸比丘。’臣杀未已,帝须比丘便前遮护。臣不得杀,臣即置刀,往白王言:‘我受王敕,令诸比丘和合说戒,而不顺从,我已依罪,次第斩杀。杀犹未尽,帝须比丘即便遮护,不能得杀。’臣白王言:‘帝须比丘为杀以不?’王闻臣言杀诸比丘,即大惊愕,心中懊恼,闷绝躄地,以冷水洒面,良久乃稣,即语臣言:‘咄咄!我遣汝入寺,欲令众僧和合说戒,何以专辄而杀众僧?’   “王往寺中白诸众僧:‘我前遣一臣教令和合说戒,不使杀诸比丘;此臣专辄,枉杀众僧。不审此事,谁获罪耶?’有比丘答言:‘由王故杀,此是王罪。’或有比丘言:‘两俱得罪。’有一比丘即问王言:‘王心云何,有杀心不?’王答言:‘我本以功德意遣,无杀心也。’‘若王如此,王自无罪,杀者得罪。’王闻如是言已,心生狐疑,问诸比丘:‘有能断我狐疑者不?若能断我狐疑心者,我当更竖立佛法。’诸比丘答言:‘有目揵连子帝须,能断狐疑竖立佛法。’于是即遣法师四人,人各有比丘一千侍从而去;复遣大臣四人,人各有一千人将从,往迎大德目揵连子帝须,须得而归。   “是时二部众,往至阿烋河山中,迎取目揵连子帝须,到已而言:‘王唤帝须!’帝须不去。王复更遣法师八人,人各有比丘一千侍从;大臣八人,人各一千侍从。到已复言:‘王唤帝须!’帝须不去。王迟望二使,经久未反,王心狐疑。王复问诸大德:‘大德!我已遣二使,往迎目揵连子帝须,使已经久而不见至?’众僧答言:‘恐迎者僻宣王意,言唤帝须!是故不来。’王复问言:‘云何作请语而得来耶?’众僧答王,当作是言:‘“佛法已没,愿屈大德来,更共竖立。”乃可得来。’   “王闻是言,更遣法师十六人,人各比丘一千侍从;大臣十六人,人各将一千人。王复问:‘彼法师为老为少?’众僧答言:‘老。’‘若其老者,当用舆迎。’众僧答言:‘不得乘舆。’王复问言:‘彼大德者住在何处?’答言:‘阿烋河山中。’‘若尔,当遣舫乘往迎。’敕使者言:‘汝若到已,当请大德住大舫中,可使四边带仗防护。’   “是时大众、使者发去,到阿烋河山中,即以王命白大德言:‘今佛法已没,仰屈大德来共竖立。’于是大德闻使语已,言:‘我出家正为佛法,今时至矣!’即取坐具而起。帝须自念言:‘明当至波咤利弗国。’是时阿育王,夜梦见如是相貌,有一白象而来,以鼻摩娑王头捉王右手。明旦王召相师曰:‘我夜梦如是相貌,为吉为凶?’有一相师,即答王言:‘捉王手者是沙门像也。’大王闻相师语已,即得信来白王:‘大德帝须今日已至。’王闻至已,即出往迎。王自入水至膝,大德帝须欲上,王以右手捧接大德,大德帝须便捉王手。左右拔剑,欲斫大德帝须。何以故?阿育王法,若人捉王头及手,即便斫头,是故拔剑欲斫。尔时,王见水中拔剑影,王回顾言:‘咄咄!我昔敕臣,往至寺中令众僧和合说戒,而僻取我意,杀诸比丘,而汝今者复欲杀耶?止止!莫作我罪。’”   法师问曰:“比丘不得捉白衣手,云何得捉?”   答曰:“王为欲闻法,故往请来。王即是大德弟子,故得捉手。于是王将大德,往园林中住,三重防卫。王自为大德洗脚,以油磨之,磨竟于一边而坐。王自念言:‘此大德能断我疑不?若能断我疑者,亦能断诤法,然后佛法竖立。’王念:‘我且当试大德。’‘我欲见大德神通力,愿为示现。’帝须答言:‘汝今乐见何等神力?’王言:‘我欲见大地震动。’帝须问曰:‘为欲使一边动?一切动耶?’王复问言:‘于此二种何者为难?’帝须答言:‘譬如铜盘盛满中水,有人动盘水悉动难?半动、半不动难?’王言:‘半动半不动甚难。’帝须答言:‘如是,大王!’王言:‘欲见半动半不动。’帝须语王:‘周回四方四由旬,弹绳作界,东方安车,南方安马,西方安人,北方安铜盘水,使各骑界上,一脚在内一脚在外,铜盘水当安界上,半入界内半在界外。’王即随教作已。于是帝须即入第四禅,从禅定起,而向王言:‘善见,大王!’大德帝须即以神力,能使四方四由旬外悉大震动,界内不动;车马及人外脚悉动,内脚不动;水半动、半不动。于是大王,见大德神力如此,即大欢喜:‘我先所疑今得断也,于佛法中恶法得灭。’   “王即问大德帝须:‘我先遣一臣到寺,令僧和合说戒;而臣专辄杀诸比丘。此罪谁得耶?’帝须答言:‘大王!有杀心不?’王即答言:‘我无杀心。’‘若无杀心,王无罪也。’即便为王说《本生经》:‘佛语诸比丘:“先筹量心然后作业,一切作业皆由心也。”’帝须欲演《本生经》:‘大王!往昔有一鹧鸪鸟,为人笼系在地,愁怖便大鸣唤。同类云集,为人所杀。鹧鸪问道士:“我有罪不?”道士答言:“汝鸣声时有杀心不?”鹧鸪鸟言:“我鸣伴来,无杀心也。”道士即答:“若无杀心,汝无罪也。”而说偈言: “‘不因业而触,  必因心而起,   善人摄心住,  罪不横加汝。’   “如是大德帝须,方便令王知已,七日在园林中,帝须教王,是律、是非律,是法、是非法,是佛说、是非佛说。七日竟,王敕:‘以步障作隔,所见同者集一隔中,不同见者各集异隔。’处处隔中,出一比丘,王自问言:‘大德!佛法云何?’有比丘答言常,或言断,或言非想,或言非想非非想,或言世间涅槃。王闻诸比丘言已,‘此非比丘,即是外道也。’王既知已,王即以白衣服与诸外道,驱令罢道。其余隔中六万比丘,王复更问:‘大德!佛法云何?’答言:‘佛分别说也。’诸比丘如是说已,王更问大德帝须:‘佛分别说不?’答言:‘如是,大王!’知佛法净已,王白:‘诸大德!愿大德布萨说戒。’王遣人防卫众僧,王还入城。   “王去之后,众僧即集众六万比丘。于集众中,目揵连子帝须为上座,能破外道邪见徒众。众中选择知三藏、得三达智者一千比丘,如昔第一大德迦叶集众,亦如第二须那拘集众,出毗尼藏无异,一切佛法中清净无垢。第三集法藏九月日竟,大地六种震动,所以一千比丘说,名为第三集也。”   法师问曰:“三集众谁为律师?”   “于阎浮利地,我当次第说名字:第一、优波离,第二、驮写拘,第三、须那拘,第四、悉伽婆,第五、目揵连子帝须。此五法师于阎浮利地,以律藏次第相付不令断绝,乃至第三集律藏。从第三之后,目揵连子帝须临涅槃,付弟子摩哂陀,摩哂陀是阿育王儿也,持律藏至师子国。摩哂陀临涅槃,付弟子阿栗咤。从尔已来,更相传授至于今日,应当知之。我今说往昔师名,从阎浮利地五人持律藏至师子国:第一、名摩哂陀,第二、名一地臾,第三、名郁帝臾,第四、名参婆楼,第五、名拔陀沙。此五法师智慧无比,神通无碍得三达智,于师子国各教授弟子。   “摩哂陀临涅槃,付弟子阿栗咤,阿栗咤付弟子帝须达多,帝须达多付弟子伽罗须末那,伽罗须末那付弟子地伽那,地伽那付须末那,须末那付伽罗须末那,伽罗须末那付昙无德,昙无德付帝须,帝须付提婆,提婆付须末那,须末那付专那伽,专那伽付昙无婆离,昙无婆离付企摩,企摩付优波帝须,优波帝须付法叵,法叵付阿婆耶,阿婆耶付提婆,提婆付私婆。如此诸律师,智慧第一,神通无碍,得三达智,爱尽罗汉,如是师师相承至今不绝。”   法师曰:“我今更说根本因缘。尔时,于波咤利弗国,集第三毗尼藏竟。往昔目揵连子帝须,作如是念:‘当来佛法何处久住?’即以神通力观看阎浮利地,当于边地中兴。于是目揵连子帝须,集诸众僧,语诸长老:‘汝等各持佛法,至边地中竖立。’诸比丘答言:‘善哉!’即遣大德:‘末阐提!汝至罽宾、揵陀罗咤国中。摩呵提婆!至摩醯婆末陀罗国。勒弃多!至婆那婆私国。昙无德!至阿波兰多迦国。摩诃昙无德!至摩诃勒咤国。摩呵勒弃多!至臾那世界国(是汉地也)。末示摩!至雪山边国。须那迦郁多罗!至金地国。摩哂陀、郁帝夜参婆楼拔陀!至师子国。各竖立佛法。’于是诸大德各各眷属五人,而往诸国竖立佛法。   “尔时,罽宾国中有龙王,名阿罗婆楼,国中种禾稻,始欲结秀,而龙王注大洪雨,禾稻没死流入海中。尔时大德末阐提比丘等五人,从波咤利弗国飞腾虚空,至雪山边阿罗婆楼池中下,即于水上行住坐卧。龙王眷属童子入白龙王言:‘不知何人,身着赤衣居在水上,侵犯我等。’龙王闻已即大瞋忿,从宫中出,见大德末阐提,龙王忿心转更增盛,于虚空中作诸神力,种种非一,令末阐提比丘恐怖,复作暴风疾雨、雷电霹雳,山岩崩倒、树木摧折,犹如虚空崩败。龙王眷属童子,复集一切诸龙童子,身出烟竟,起大猛火、雨大砾石,欲令大德末阐提恐怖。既不恐怖,而便骂言:‘秃头人,君为是谁,身着赤衣?’如是骂詈,大德颜色不异,龙王复更作是骂言:‘捉取打杀!’语已更唤兵众,现种种神变,犹不能伏。   “大德末阐提以神通力蔽龙王神力,向龙王说:‘若汝能令诸天世人一切悉来恐怖,我者一毛不动;汝今更取须弥山王及诸小山掷置我上,亦不能至。’大德作是语已,龙王思念:‘我作神力便已疲倦,无所至到。’心含忿怒而便停住。是时大德知龙王心,以甘露法味教化示之,令其欢喜归伏。龙王受甘露法已,即受三归五戒,与其眷属八万四千俱受五戒。复有雪山鬼、夜叉、揵挞婆、鸠盘茶鬼等,闻大德末阐提说法已,即受三归五戒。复有夜叉五人,与眷属俱,呵梨帝耶夜叉尼有五百子,得须陀洹道。   “于是大德末阐提,唤一切夜叉及龙王,从今以后莫生瞋恚,莫残害人民禾稻,于诸众生生慈悲心,令得安乐。一切诸龙鬼等答言:‘善哉!如大德教,即当顺从。’即日龙王作大供养,龙王遣取己七宝床与末阐提,末阐提坐于床上,龙王立近末阐提边,以扇扇末阐提。是时,罽宾揵陀勒叉国人民,常以节日集,往祠会龙王。到已,见大德末阐提,各相谓言:‘此比丘神力乃胜龙王。’于是人民悉礼末阐提,礼已而坐。末阐提为诸人民说读《譬喻经》,说已,八万众生即得道果,千人出家。”   法师言:“从昔至今,罽宾国皆着袈裟,光饰其境。”而说偈言: “罽宾揵陀国,  尔时末阐提,  瞋恚大龙王,  教化令受法。  复有余大众,  从系缚得解,  八万得天眼,  出家一千众。   “大德摩诃提婆,往至摩醯娑慢陀罗国。至已,为说《天使经》,说竟,四万人得道果,皆悉随出家。”而说偈言: “摩诃提婆,  有大神力,  得三达智,  到摩醯娑。  为说《天使经》,  度脱诸众生,  四万得天眼,  皆悉随出家。   “大德勒弃多,往婆那婆私国,于虚空中而坐。坐已,为说《无始经》。说已,六万人得天眼,七千人出家,即起五百寺。”而说偈言: “大德勒弃多,  有大神通力,  到婆那婆私,  于虚空中坐。  为说《无始经》,  众生得天眼,  出家七千人,  五百僧伽蓝。   “大德昙无德,往阿波兰多国。到已,为诸人民说《火聚譬经》。说已,令人欢喜,三万人得天眼,令服甘露法,从刹利种男女,各一千人出家,如是佛法流布。”而说偈言: “大德昙无德,  有大神通力,  往阿婆兰多,  说《火聚经》法。  令服甘露法,  众生得天眼,  一千比丘僧,  比丘尼如是。   “大德摩诃昙无德,往至摩诃勒咤国。到已,为说《摩诃那罗陀迦叶本生经》。说已,八万四千人得道,三千人出家,如是佛法流通。”而说偈言: “大德摩诃昙,  有大神通力,  往摩诃勒咤,  说《迦叶本经》,  众生得道果,  出家三千人。   “大德摩诃勒弃多,往臾那世界国。到已,为说《迦罗罗摩经》。说已,臾那世界国七万三千人得道果,千人出家,臾那世界佛法通流。”而说偈言: “摩诃勒弃多,  有大神通力,  往臾那世界。  说《摩迦罗经》,  众生得道果,  出家一千人。   “大德末示摩、大德迦叶、大德提婆纯毗帝须,复大德提婆,往雪山边。到已,说《初转法轮经》。说法已,八亿人得道。大德五人,各到一国教化,五千人出家,如是佛法流通雪山边。”而说偈言: “大德末示摩,  有大神通力,  往到雪山边,  说《初法轮经》,  众生得道果,  出家五千人。   “大德须那迦那郁多罗,往至金地国。到已,于金地中,有一夜叉尼,从海中出,往到王宫中,夫人若生儿已,夜叉即夺取而食。尔时,王夫人生一男儿,见大德须那迦来,即大恐怖,而作念言:‘此是夜叉尼伴也。’即取器仗往欲杀须那迦。须那迦问言:‘何以持器仗而来?’诸人答言:‘王宫中生儿,而夜叉尼伴夺取而食。君将非其伴耶?’须那迦答言:‘我非夜叉尼伴,我等名为沙门,断杀生法,护持十善勇猛精进,我有善法。’   “是时夜叉尼闻王宫生儿,相与围绕从海中出,作如是言:‘今王生儿,我当往取食。’王宫中国人,见夜叉众来,皆大惊怖,往白大德。是时须那迦,即化作夜叉大众,倍于彼众而围绕之。夜叉尼等见化夜叉,而作念言:‘彼夜叉者当已得国,今将欲来害食我等。’作是念已,即各走去不得回顾。于是化夜叉众,随后而逐,不见而止。大德须那迦,即诵咒防护国土,使诸夜叉断不得入,即为国人民说《梵网经》,说已,六万人皆得道果,复有受三归五戒者,三千五百人为比丘僧,一千五百人为比丘尼,于是佛法流通。”   法师言:“从昔至今,王若生儿,悉皆取名名须郁多罗。”而说偈言: “大德须那迦,  郁多罗比丘,  有大神通力,  往到金地国,  为说《梵网经》,  众生得道果,  三千五百僧,  一千五百尼。”   “大德目揵连子帝须,与众僧遣摩哂陀往师子洲。摩哂陀即作是念:‘此时可去以不?’摩哂陀即入定观。‘师子阿㝹罗陀国王,名闻茶私婆,年已老耄,不堪受化,若往化者,佛法亦不久住。我今且止,去时未至。若王命终,太子代位,我当共往建立佛法。我今且往外家,欲问讯母。’复更自念:‘到母国已,当还此不?仍往师子洲也。’摩哂陀往师所,头面礼足及比丘僧,从阿育王僧伽蓝出,摩哂陀为上座,僧伽蜜多儿沙弥,须末那等六人,及一优婆塞,名盘头迦,与共俱去,过王舍城至南山村,从此次第而去至母国也。”   法师曰:“何以故?昔阿育王封郁支国,初往至国次第而去,即到南山,山下有村,名卑提写。大富长者以女与阿育王为妇,到国而生一男儿,名摩哂陀。摩哂陀年已十四,后阿育王便登王位,留妇置郁支国,在卑提写村住。是以经文注言:‘摩哂陀经六月日而至母所。’   “尔时摩哂陀,次第到母国已,母出头面作礼,作礼已竟,为设中食,即立大寺,名卑地写。时摩哂陀少时住寺,而作是念:‘此间所作已讫,时可去不?’摩哂陀复自思念:‘我今且当待阿育王遣使往师子洲,授太子天爱帝须为王竟,然后我往。使彼太子若登位者,得阿育王拜授为王,并闻如来功德,必大欢喜。我伺其出游眉沙迦山,是时我与相见。过一月已,当往到彼。’四月十五日众僧集布萨时,便共筹量,于是众僧各各答言:‘时可去矣。’”   法师曰:“往昔说偈赞言: “上座摩哂陀,  大德郁地臾,  大德郁帝臾,  大德跋陀多,  大德参婆楼,  沙弥修摩那,  皆得三达智;  婆塞槃头迦,  已得见道迹,  此诸大士等。”   “尔时天帝释,知闻茶私婆王便已终没,即下白摩哂陀言:‘师子阿㝹罗陀国王命已寿终,今太子天爱帝须已登为王。我念往昔佛在世时,已记摩哂陀比丘当在师子土中,兴隆佛法。是故大德!今应当去,我亦侍从,俱往至彼。’天帝释即作是言:‘尔时佛在菩提树下,以天眼遍观世间,即见师子洲中,佛法兴盛,敕语我言:“可与大德摩哂陀,俱往师子洲中,竖立佛法。”是故我今作如是言。’大德摩哂陀,已受天帝释语已,即从卑地象山,与大众俱飞腾虚空,到师子阿㝹罗陀国,往至东方眉沙迦山下,是故从古至今,名为象山。”   法师曰:“今说往昔偈言: “住卑地写村,  已经三十日,  时至宜应去,  往到师子洲。  从阎浮利地,  次第飞腾往,  譬如虚空雁,  罗列不失次。  如是诸大德,  根本因缘起,  国东眉沙山,  叆叇如黑云,  即到山顶上,  徘徊而来下。”   “尔时诸大德,到师子洲中已,摩哂陀为上座。于时佛涅槃已,二百三十六岁,佛法通流至师子洲中,应当知之。尔时阿阇世王,登王位八年佛涅槃,此年师子童子,而于彼洲初立作王。又有童子,名毗阇耶,往师子洲中,安立人民,住止处竟。尔时阎浮地王,名郁陀耶跋陀罗,登王位已十四年,此毗阇耶,于师子洲中命终,郁陀耶跋陀罗已十五年,半头婆修提婆,于师子洲登王位。尔时阎浮利地,若那迦逐写迦,登王位二十年,半头婆修提婆王,于彼命终,阿婆耶即代为王。阎浮利地王,名修修佛那迦,作王十七年,阿婆耶王二十年,有波君茶迦婆耶,起兵伐阿婆耶王得,仍即立代为王。阎浮利地王,名迦罗育,在位已十六年,波君茶迦婆耶已十八年。阎浮利地王,名栴陀掘多,作已十四年,波君茶迦婆耶命终,闻茶私婆代。阎浮利地王,名阿育,已在位十七年,闻茶私婆命终,天爱帝须代。尔时佛涅槃后,阿㝹楼陀王闵蹰王,在位各八年,那迦逮婆迦作王十四年,修修佛那迦作王十八年,其儿代,名阿育,作王二十八年。阿育王有十儿,并登为王二十二年。次玫难陀代,作王二十二年。复有栴陀掘多,作王二十四年。宾头沙罗王代,在位二十八年,阿育王代位已十八年,摩哂陀到师子洲中,即是王种次第,应当知。   “是时天爱帝须王,有星宿恶忌避出,使臣打鼓,宣令王当出。使臣打鼓,宣令王当出避,与四万众围绕出城,到眉沙迦山,王欲行猎。尔时山中有一树神,欲令王得见大德摩哂陀,树神化作一鹿,去王不远,示现啖草而便徐行。王见化鹿,即张弓捻箭引弓欲射。王复念言:‘我当谛射此鹿。’鹿仍回向阇婆陀罗路而走。王即逐后,到阇婆陀罗。化鹿知去摩哂陀不远而灭。   “于是摩哂陀见王已近,而作是念:‘今以神力,令王正见我一人,不见余人。’大德摩哂陀,即唤:‘帝须!帝须!汝当善来。’王闻唤已,而便念言:‘今此国中谁敢唤我名者?此何等人,着赤衣服割截而成,唤我名字?’生狐疑心:‘此是何等?为是人乎?为是神鬼耶?’于是大德摩哂陀,即答言:‘我等沙门,释种法王之子,为哀愍大王,从阎浮利地故来到此。’   “尔时天爱帝须王,与阿育王以有书信,遥作知识。是时天爱帝须王,功德瑞相,有山名车多迦,山边生一竹林,林中有三竹,大如辕,一名藤杖,二名华杖,三名鸟杖。藤杖者,其色白如银,金藤绕缠。华杖者,黄碧绛黑白华,种种杂华璎珞华杖。鸟杖者,鹰鹞耆婆鸟,耆毗迦鸟,如是种种众鸟。复有四足众生,如生气无异。”   法师曰:“今说往昔偈赞: “车多迦山边,  忽生一竹林,  林中有三竹,  其色白如银,  黄白绛碧黑,  金藤围绕缠,  众鸟及四足,  种种杂华照。”   “海中复出珊瑚真珠摩尼金银种种杂宝,复有八种真珠:马珠、象珠、车珠、婆罗迦珠、婆罗耶珠、缠指珠、迦鸠陀婆罗珠、世间珠。如是天爱帝须王,遣信赍上三竹及众宝物并八真珠,献阿育王。到已,阿育王见大欢喜,即答饷以五种服饰、伞、拂、剑、天冠、七宝革屣及众宝物,不可计数。何谓为众物?檀陀迦蝝及常满河水、腾沙迦华,频伽色发衣一双、手巾、青栴檀,有土如平旦时色、阿罗勒果、阿摩勒果王女。”   法师曰:“今说往昔偈言: “天冠拂伞剑,  七宝装革屣,  频伽檀陀蝝,  色发衣一双,  金钵仪一具,  阿耨达池水,  鲜白贵手巾,  无价青栴檀,  平旦色白土,  龙王名眼药,  庵摩阿梨勒,  无上甘露药,  鹦鹉所献米,  其数五百担,  此诸众妙物,  阿育王功德。”   “如是诸妙物,是世间饷也。复有三宝饷,阿育王言:‘我已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作优婆塞,此是释种子法,于三宝中,汝当至心,信受佛法。’阿育王遣信,答天爱帝须王饷,并授王位。天爱帝须王,以三月十五日受拜王位。经一月日,摩哂陀等来到。复闻摩哂陀说:‘我是释种子。’天爱帝须王,于猎场中即复思忆阿育王书,言有释种子,即投弓放箭,却坐一面,各相问讯。”   法师曰:“今说往昔偈赞言: “投弓放箭,  却坐一面。  大王坐已,  问讯大德,  句次有义。  时四万人,  往到王所,  各自围绕。”   “是时军众到已,大德摩哂陀即现六人。王时见已而问:‘大德!此六人者何时来也?’答言:‘与我俱来。’王复问:‘于阎浮利地,有余如此沙门不?’答言:‘彼国土者沙门众多,袈裟之服晃曜国内,皆三达智神通无碍,悬知人心,漏尽罗汉,佛弟子声闻众多。’王复问言:‘诸大德等乘何来此?’答言:‘我等不用水陆而来。’王自念言:‘当从虚空来也。’摩哂陀复作是念:‘王有智慧?无智慧耶?我当试之。’有一庵罗树,王坐近树。摩哂陀因树而问:‘大王!此是庵罗树耶?’王即答言:‘是庵罗树。’‘置此庵罗树,更有树无?’答言:‘更有。’‘复置此树,更有树无?’答言:‘更有。’‘复置此树,更有余树无?’即答言:‘有。’复问:‘置余树更有树无?’答:‘此是庵罗树耶?’摩哂陀答:‘善哉,大王!有大智慧。’摩哂陀言:‘王有宗亲无?’答:‘甚多。大德!’‘置王宗亲,余人有宗亲无?’答言:‘极多。’‘置王宗亲,置余人宗亲,更有余人无?’王便答言:‘我即是也。’摩哂陀答:‘善哉,善哉!大王聪明!自知己身非亲、非余人亲。’   “于是大德摩哂陀言:‘此王智慧能竖立佛法。’即为说《咒罗诃象譬经》。说已,王与四万大众,一时俱受三归。是时王听法已,遣信还国,欲取饮食。王复念言:‘即今非时,非沙门食也。’饮食到已,王自欲独食,意复疑而问:‘诸大德!大德食不?’答言:‘此非我等沙门食时。’王问:‘何时得净也?’答曰:‘从旦至中得应净法。’王曰:‘诸大德!今可共还国?’答言:‘不随,我等住此。’‘若诸大德住此,请童子随去?’答言:‘此童子者已得道果,通知佛法,今欲出家。’王言:‘若尔者,我明当遣车来奉迎。’语已,即头顶礼足而便还去。   “王去不久,摩哂陀唤沙弥修摩那:‘今应说法,时汝可唱转法轮。’修摩那白师言:‘我今唱,令声至何处?’答言:‘使声满师子国。’修摩那答言:‘善哉大德!’即入第四禅已,从禅定起,自敕心已,令师子国一切人民俱闻我声,仍便三唱,三唱已竟。王闻此声,即遣人往到诸大德所,问:‘有何等触犯诸大德,令声惊大乃至如是?’大德答言:‘无所惊动,此是唱声,欲演佛法。’是时地神闻沙弥声,即大叫欢喜,声彻虚空中,虚空诸神展转相承,声至于梵天,梵天闻已一切来集。是时摩哂陀,即说《平等心经》。说已,诸天无数皆得道迹;摩睺罗伽、迦楼罗等,皆受三归。如昔大德舍利弗说《平等经》,无数人得道,摩哂陀今说亦复如是。   “过夜至明旦,王遣车来迎。到已,使者白诸大德:‘今车已至,愿屈而去。’答使者言:‘我等不乘车也。汝但先还,今当随后。’作是答已,即飞腾虚空,往阿㝹罗国城东而住——是往昔诸佛住处而下,摩哂陀等既初下此处,即名初住处。   “王遣使者迎诸大德,即召诸臣共料理屋舍。诸臣闻王语已,心中欢喜。王复念言:‘昨所说法,沙门法者,不得高广大床。’王筹量未竟,迎使者还已到城门。使者见诸大德,已先在城东,衣服俨然。心大惊喜,入白王言:‘大德已至。’王问使者:‘诸大德为乘车不?’使者答言:‘不肯乘车。’使者复言:‘我在前还,诸大德在后来,今已先至住在城门。’王闻使者语已,敕言:‘不须安高广床。’王教诸臣,令敷地敷上安茵褥。教已,王即出迎诸大德,诸臣即取𣰽𣯫重敷褥上。国中相师见王以席敷地,而自念:‘此诸沙门便令此地永不移转。’   “王迎诸大德到已,头顶礼足,以种种供养迎入国内。于是大德摩哂陀等,见席敷地,各自念言:‘我等辈法,于此地中不复移转,而各就坐。’王以肴膳饮食种种甘味,自手斟酌供设备足,王遣信唤宫中大夫人,名阿㝹罗,与五百夫人,使各赍华香供养王,仍却坐一面。于是大德摩哂陀,即为大众雨大法雨,说《饿鬼本生经》、《宫殿本经》,开演四谛。说已,五百夫人皆得道果。   “国中人民,先随王到眉沙迦山中者,各相宣传,称叹诸大德巍巍功德,一切国中远近悉来,到国众数填塞,不得看诸大德,作大叫声。王问何物叫声?答言:‘国中民人,不得见诸大德比丘,故大叫耳。’王自念言:‘此中迮狭不得悉入。’王语诸臣:‘可更料理大象屋中,以白沙覆地,五色华散上,悬施帐幔,诸大德等在象王处坐。’诸臣敷施已竟,入白王言。于是诸比丘,往象屋中。到已各坐,为说《天使经》,说已,千人得道。   “于象屋中人众转多,复移于城南门外,园林名难陀,于中敷施荐席,诸大德比丘往到,为众说《读譬经》,千人得道。从初日到第三日说法,二千五百人皆得道迹。   “诸大德住难陀园,国中长者妇女来到。到已,作礼问讯,从旦至冥。诸比丘即从坐而起,诸臣惊怪而问:‘诸大德!今欲何去?’答言:‘我等欲还所住。’臣即白大王:‘诸法师欲去,大王许不?’王即白言:‘大德!今日已冥,云何得去?’且停住此。时诸比丘答言:‘不住。’王复请言:‘我父王有园,名曰眉伽,去此不远不近,可在中住,往来便易。’于是诸大德随王请住。明旦,大王复往问讯。到已,作礼而便白言:‘夜来得安眠不?起居何如?此园可住以不?’诸大德答言:‘可住。’仍说修多罗偈,佛言:‘我听诸比丘园林中住。’王闻说已,心大欢喜,即以金瓶水授摩哂陀手,水下着手。是时国土地大震动,王即惊怖,白大德言:‘大德!何以如此地皆大动?’摩哂陀答:‘大王!勿有恐惧,此国土者十力法兴,欲造大寺在此园地,是故地为先瑞,故现此耳。’王闻语已,倍增踊跃。于是摩哂陀,明日与众俱,往王宫中食,食讫还住难陀园中。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二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三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为诸人民说《无始界经》,复一日为众说《火聚经》。如是展转乃至七日,八千五百人皆得道果。佛法于此园中光明流布,以是即名为光明园也。七日已后,诸大德往王宫,说《不懈怠经》已,往支帝耶山。   “是时大王,与诸臣共论:‘此诸比丘教化我等,极令坚固。诸大德为已去未?’诸臣答王:‘诸众僧自来今去,亦当不白大王。’于是王与二夫人共乘宝车,千乘万骑围绕驰奔,逐诸众僧,到于支帝耶山。到已,置诸从众,王自往到诸大德所,王大疲劳气力嘘吸。摩哂陀问大王:‘何以如此喘息?’王即答言:‘诸大德已教授我等,悉令坚固,我欲知诸大德去时?’答言:‘我等不去,为欲前三月夏安居。’王问:‘三月夏安居为是何等?’答言:‘沙门法应三月安居。王当自知,我等无住处,又期日在近。’   “时有大臣,名阿栗抽,兄弟五十五人立在王边,即白大王:‘我等欲随诸大德出家。’王答:‘善哉!听汝等出家。’听已,往到摩哂陀所,即度为沙门,发未落地即得罗汉。王:‘于迦那迦庭前,造作六十八房。’语已,王即还国。摩哂陀复教化王兄弟十人,极令坚固信心佛法。诸比丘于支帝耶山迦那迦房中三月夏坐。尔时,便有六十六人得罗汉。   “于是诸比丘,夏三月后,到七月十五日,自恣白王:‘夏讫,住此已久,旷绝师久,今欲还阎浮地问讯我师。’王即答言:‘我用四事,供养法师,复有余人,因依法师得三归五戒。今诸大德何故愁忧?’大德答言:‘先依师目下住,朝夕供养礼拜。今此间无师,以是愁忧。’王言:‘诸大德!先云佛已涅槃,今故言有师?’诸大德答言:‘佛虽入涅槃,舍利犹在。’王言:‘我已知诸大德意欲令我起塔,若如是者,愿诸大德,为度量好处。’王复念言:‘地处可得,舍利云何得也?’摩哂陀答言:‘王自与沙弥修摩那共度量之。’王答言:‘善哉!’于是大王,即到沙弥修摩那所问言:‘大德!我今云何得如来舍利也?’修摩那答言:‘善哉!大王,但当净治道路,扫洒清净,竖诸幢幡、散华烧香,种种庄严,王与眷属俱受八戒,以一切妓乐及王所乘象,以璎珞庄严,上张白伞,象正向摩诃那伽园林山中,可得如来舍利。’王即答言:‘善哉,善哉!’即受教敕。   “诸大德即往至支帝耶山。到已,摩哂陀语沙弥言:‘修摩那善来,修摩那,汝今往至阎浮利地,向汝祖父阿育王,具宣我意,作如是语:“大王知识,师子国王天爱帝须,已信心佛法,今欲起塔,大王有舍利,愿时赐与。”得大王舍利已,汝可更往忉利天宫向帝释言:“帝释有二舍利,一者右牙,留帝释供养,二者右缺盆骨,必付汝来。”复问帝释:“先言侍从俱往师子国,而今云何晏然不来?”’修摩那答言:‘善哉!’受敕已,即取袈裟,执持钵器飞腾虚空,须臾往到阎浮利地波咤利弗国城门而下,往至王所而白王言:‘摩哂陀故遣我来。’王闻是已,欢喜踊跃,王即受取沙弥钵已,以涂香涂钵,即开七宝函,自取舍利满钵,白光犹如真珠,以授与沙弥。   “沙弥取已,复往天帝释宫。帝释见沙弥已,白言:‘大德修摩那!何因缘故而来至此?’沙弥答言:‘天王先已遣诸大德至师子国,而天王至今不去。’帝释答言:‘我去何所作耶?’沙弥问帝释:‘帝释有二舍利,一者右牙,留此;二者右缺盆骨,与我供养。’帝释答言:‘善哉!善哉!’即取户𨷲开七宝塔,塔纵广一由旬,即取舍利授与修摩那。   “修摩那受已,下到支帝耶山,其名曰摩哂陀郁地臾郁帝臾跋陀沙参婆楼等。即取阿育王舍利,置支帝耶山,余缺盆骨,晡时赍往摩诃那园林。沙弥先所敕令,平治道路等,诸事悉已备办。王即乘象,手捉白伞覆舍利上,到支帝耶山。王自念言:‘此是如来舍利,象自伏地,白伞自下,令如来舍利住我头上。’王念未竟,象自伏地,白伞自下,时舍利函即上顶上。王作语时,王举体怡悦,如得甘露味,即问大德:‘大德!舍利在我顶上,今当云何?’大德答言:‘置象头上。’于是大王,即以舍利函置象顶上。象得舍利发欢喜心,即以音声供养舍利。是时虚空兴云澍雨,随应众生,大地震动乃至水际,天龙鬼神,见佛舍利已至边地,心中欢喜,而说偈言: “‘如来真舍利,  从忉利天下,   犹如盛满月,  来化于边地,   正住象顶上,  以音乐供养。’   “是时作众伎乐,围绕大象供养殊胜,非可具宣。象面向西而缩行至东,到城门即入城内,城内人民供养恭敬。从南门出,绕取塔园西边,到波醯阇已,回取塔园,于塔园中。往昔三佛舍利,皆在塔园。   “往昔师子国,名塸阇洲,国名无畏,王亦名无畏。支帝耶山,名提婆鸠咤。是时塔园,名波利耶园。尔时鸠留孙佛出于世间,鸠留孙佛声闻,名摩诃提婆,与千比丘俱,到提婆鸠咤而住,亦如摩哂陀住支帝耶山。尔时塸阇洲中众生,染着苦恼。鸠留孙佛,以天眼观看众生如此苦恼,佛即与七万比丘俱,行到塸阇洲,灭诸疾病。疾病灭已,如来为国人说法,八万四千人皆得道果,如来即以漉水瓶置与国中。于时如来回还本国,人民起塔,以漉水瓶安置塔里,名为波利耶园摩诃提婆,散华供养,于是人民住在国中。   “拘那含牟尼佛时,师子洲名婆罗洲,国名跋阇摩,王名沙灭地,支帝耶山,名金顶山。是时婆罗国大荒,一切饥俭,生大苦恼。拘那含牟尼佛,以天眼观看世间,而见婆罗洲,如来即与比丘千人俱到洲中,以佛神通使天降雨,以时五谷丰熟,佛为国中人民说法,八万四千人皆得道果。佛留一比丘,名须摩那,与千比丘众围绕而住,复留腰绳。尔时如来,与诸大众而共还国。人民起塔,以绳置塔里供养。   “迦叶佛时,师子洲名慢陀,国名毗沙罗,王名支衍多,支帝耶山,名修婆鸠咤。尔时慢陀洲生大斗诤,又多众生,染着苦恼。如来以天眼观看世间,见慢陀洲有大苦恼,如来与二万比丘俱到此洲,以佛神力灭除斗诤,佛为国中一切人民说微妙法,八万四千人皆得道迹。佛置一比丘,名萨婆难陀,与千比丘俱,佛留洗浴衣。国王人民即起大塔,以佛浴衣置塔里供养,如是塔园展转名字。往昔三佛,皆以所用留与起塔如是。三界无常,止余空地,天人于故塔基处,悉种棘刺。何以故?断于秽恶故。   “是时大象戴舍利,自然往至故塔园基处,王与人民,即斫伐棘刺,平治如掌。象到故塔基北,于菩提树处,向塔而住。王欲下舍利,象不与。王复问摩哂陀:‘大德!云何得下?’摩哂陀答言:‘不可得下。王当先起基与象顶等,乃可得下。’于是大众匆匆共辇土壁,三四日中,象犹顶戴舍利而立。王作基已,复白大德:‘塔形云何?’摩哂陀答言:‘犹如积稻聚。’王答:‘善哉!’于塔基上起一小塔,王作种种供养,欲下舍利,举国人民,华香妓乐来观舍利。   “尔时大众集已,舍利即从象顶上升虚空,高七多罗树,现种种神变,五色玄黄,或时出水,或时出火,或复俱出,犹如世尊在世于揵咤庵罗树神力无异,此非摩哂陀及天人神力。何以故?往昔如来在世之时,遗敕舍利:‘若我灭度后,往师子国,到塔园时,作种种神力。’如来已敕,今故现耳。”   法师言:“今说往昔偈言: “佛不可思议,  法亦不思议,  若有信心者,  功德不可思。”   “于此师子洲,释迦如来已三到往。第一往者,教化夜叉已,即便敕言:‘若我涅槃后,我舍利留住于此。’第二往者,教化舅妹子生龙王。此前二到,如来独往。第三往者,有百比丘围绕,到已,摩诃支帝耶处、塔园处、菩提处、至东伽那地伽婆毗根那罗尼处,如来而入三昧。如来涅槃后,舍利最后第四往时,作神力出水,于国土中一切人民,悉被水洒除人饥渴。   “是时舍利,从虚空中下,大众即见下王顶上而便停住。王得舍利下已,而自念言:‘我今得人身者,有诚实也。’即大供养,仍取舍利安置塔中,大地六种震动。是时王弟,名曰无畏,即与千人俱共出家,国中五百童子复共出家,国内五百五人童子又复出家,如是增益,乃至三万人出家。尔时建立塔竟,大王夫人乃与王妹,天、龙、夜叉、乾闼婆,各各供养。供养已竟,摩哂陀即还摩伽园。到已,是时阿㝹罗欲出家,即白王言。王闻已,心中怅然,白大德:‘阿㝹罗夫人今欲出家,愿大德为度。’摩哂陀答言:‘我等沙门,不得度女人。我今有妹,名僧伽蜜多,在波咤利弗国,可往迎来。往昔三佛菩提树,皆来种此国,今我等师菩提树,亦应种此间。是故大王,当遣使者到阿育王所,请比丘尼僧伽蜜多,求菩提树来此间种。’王答:‘善哉!’受教敕已,即唤诸臣共议。   “王唤外甥:‘汝能往阎浮利地波咤利弗国,请僧伽蜜多及取菩提树不?’即答言:‘能。’于是外甥,与王先要:‘若王听我出家者,我今当去;不者不去。’王答言:‘善哉!若得僧伽蜜多比丘尼及菩提树来者,当听汝出家。’于是外甥,先受摩哂陀教,及受王命。受已,摩哂陀以神通力,令王外甥阿摽叉一日到阎浮俱罗渚。到已,即乘舶渡海,到波咤利弗国。是时阿㝹罗夫人,与童女五百人及王宫女五百人,悉受十戒,被袈裟衣出在城外,别于城边起立房舍住止。   “阿摽叉到已,白王言:‘大王儿,名摩哂陀,敕我来此,作如是言:“大王知识,天爱帝须王夫人,名阿㝹罗,欲求出家,无人为度。愿王,赐遣僧伽蜜多比丘尼及菩提树。”’于是使者,宣摩哂陀敕已,往到比丘尼所白言:‘大德!大德兄摩哂陀,遣我来此,教作是言:“师子国王天爱帝须夫人阿㝹罗,与诸童女五百人及王宫女五百眷属,俱欲出家,今请大德为师,愿大德时来。”’   “比丘尼闻兄信已,即匆匆而起,往到王所,而白王言:‘大王,我兄信至,天爱王夫人及诸女人,求出家为道,请我为师,今正待我。我今欲去,白王令知。’王即答言:‘我儿摩哂陀、孙子修摩那,自去之后,我常如人断手足无异,我久不见二人,日夜忧恼不离于心,我见汝面得适我心,汝今复去,我必死矣,汝止莫去。’僧伽蜜多答言:‘大王,我兄信至重,不可得违,刹利夫人阿㝹罗,复欲出家,今正待我,是故我今应当往彼。’王即答言:‘若汝兄信如此,可去并菩提树。’僧伽蜜多白王:‘菩提树在何处?’大王答言:‘在阿兰若处。’   “王先有心欲取菩提树,不可以刀斧断,云何得取?王罔然无计,而问大臣提婆。提婆答言:‘诸大德比丘应知。’王答:‘善哉!为设中食。’众僧食竟,王白诸比丘:‘如来菩提树,可往师子国不?’众僧推目揵连子帝须,为知此事。于是目揵连子帝须答言:‘菩提树可往师子国。何以故?尔时如来在世,已有五敕。何谓为五?佛已卧床临欲涅槃时,而作是语:“当来阿育王,取菩提树与师子国者,使菩提树南边枝去,不用刀斧自然而断,断已来入金盆;此是一敕。若我菩提树,是时树即于盆中,上升虚空而入云住;此第二敕。若入云已停住七日竟,自然而下,入金盆已,即便茂盛布叶结实,其叶色玄黄种种示现,不可具陈;此第三敕也。若往师子国可种,初欲种时作种种神变;此第四敕。若我舍利一斗,到师子国即现,如我在世相貌形状,三十二大人相、八十种好,光明赫烈倍于日月;此第五敕。”’   “大王闻有五敕,心大欢喜,从波咤利弗国,步至菩提树所,多将紫磨金。是时天帝释巧匠,名毗舍,知王心已,作锻师立在王边,王即唤言:‘锻师,可取此金锻用作盆。’锻师白王:‘广大云何?’王即答言:‘此是汝业,汝自知之。’锻师答言:‘善哉!我今当作。’即便取金,以神通两手徘徊,即成金盆,围绕九肘,可高五肘厚八寸许,盆口团圆如象王鼻。于是阿育王部伍大众,千乘万骑竖诸幢幡,种种珍宝华香璎珞妓乐庄严,广三由旬长七由旬,出国围绕而去;又将诸比丘僧,俱到菩提树所围绕而住。阿育大王与诸小国王千人,迎菩提树。阿育王在中央住,诸小王等于外围绕,于是阿育王等,仰看大树及南面枝。   “是时树作神力故,令树隐蔽不现,唯余一枝形长四肘。大王见树神力不现,即发欢喜心,今以阎浮地一切土地,及取王公服璎珞香华种种供养,周回八方向树头顶作礼,以阎浮利地王位,拜树为王。拜已白诸众僧而作誓言:‘许我取树与师子国者,令树悉现及南面一枝。’王即以七宝作师子座,以金盆上置高座上,阿育王即上高座,自执画笔磨雄黄石,王复作誓言:‘若菩提树必许往师子国者,复以我有信心者,摩诃菩提自然落金盆中。’   “是时王作誓已,树即复如本。是时以涂香为泥,满金盆中,以笔画树枝曲处作十画,九画生根一画处断,根长四寸又生细根,交撗抽叉犹如罗网,大枝长十肘。复有五枝,枝各长四肘,五枝各生一子,复有千小枝。大王见菩提树神变如此,心大欢喜合掌向树,发大叫声,众僧唱萨。于是诸小王,及侍从者一切大众,悉大叫唤,是时地神惊怪,复大叫声,声彻虚空,如是展转,声至于梵天。   “是时树枝自然从本而断,落金盆中,即有百根,直下至盆底。复有十根穿度盆下,九十细根围绕而生,如是次第日夜增长。是时大地六种震动,于虚空中,诸天作众妓乐,诸山树木皆悉大动,如人舞状,天人拍掌,夜叉鬼神皆大熙笑,阿修罗王歌呗赞咏,梵王欣悦,于虚空中雷电霹雳,四足众生驰走鸣唤,诸鸟飞翔出种种音,阿育王及诸小王,共作妓乐,如是众声,上彻梵天。   “是时菩提树子,出六色光,光明遍照满娑婆世界,上至梵天。时菩提树上升虚空停住七日,七日竟,大众唯见光明,不见金盆亦不见树,王即从七宝师子座下,七日作供养菩提树。七日竟,树复放光明,照娑婆世界,上至梵天摄光还复,于虚空中云皆清明,菩提树布叶结实,璎珞树身,从虚空而下入金盆。大王见树入金盆已,即大欢喜,复更以阎浮利地,供养小菩提树,以阎浮利地七日供养。   “八月十五日自恣日,晡时菩提树入金盆中,七日从金盆出,上升虚空停住七日,从虚空下入金盆中,王以阎浮利地,拜菩提树七日为王。九月十五日众僧布萨日,菩提树从其所生处一日发来,到婆咤利弗国城东,置娑罗树下,菩提树即生郁茂。王见已,生大欢喜,又以阎浮利地,更拜为王。供养已,白僧伽蜜多:‘时可去矣。’答言:‘善哉大王!’即与八部鬼神护菩提树,八种大臣,有八种婆罗门,有八种居士,有八具波伽人,有八鹿罗车人,有八迦陵伽人,王舁八金瓮、八银瓮辇,水灌菩提树。受王教已,依事而作。王俱与大众,围绕菩提树,次第而送于路上,天人、夜叉、乾闼婆、阿修罗日夜供养。到多摩摽渚,王自担菩提树入水,齐颈即上舶上,与僧伽蜜多。   “王唤阿摽叉:‘阿摽叉!菩提树在我国,我以阎浮利地,三拜为王,我自戴菩提树入水,至颈送置舶上。’便敕阿摽叉:‘若菩提树往到彼国,汝可语汝王,身自下水没颈,迎菩提树顶戴担上,如我于此种种供养无异。’作是敕已,舶即发去。是时海中当舶住处,纵广一由旬无有波浪,王自念言:‘佛菩提树今从我国去。’作是念时,流泪悲噎。舶去之后,王遥望见,种种杂华从海水出,随从舶后以供养之。又虚空中散种种华妓乐供养,水神又以种种华香供养菩提树。如是展转供养,乃彻龙王宫。   “龙王即出,欲夺取菩提树,于是僧伽蜜多比丘尼,化作金翅鸟王。龙王见比丘尼神力如是,即头顶礼足白言:‘今我欲请菩提树及大德,还我宫中供养七日。’于是菩提树及大众,悉入龙王宫中。龙王以位拜菩提树为王,七日供养,过七日已,龙王以十月生一日,自送菩提树一日,到阎浮俱那卫渚。阿育王遥望,不复见菩提树,啼哭而还。   “是时天爱王,辄如须摩那沙弥先敕,平治道路扫洒清净,竖立幢幡,种种供养,从北城门到俱那卫渚,地平如掌,待菩提树至。僧伽蜜多以神通力,令王于城内遥见菩提树来。王即从城出,将五色华处处散,乃至阎浮俱那卫渚,一日即到,作种种妓乐入水齐颈,王自念言:‘佛菩提树今到我国。’发念未竟,于是菩提树放六色光,王见已心大欢喜,即以顶戴上。国有耆旧十六大姓,与王共迎菩提树,到岸上已三日,以师子洲供养菩提树。十六大姓知王国事,三日竟至四日,担菩提树次第到阿㝹罗陀国,到已举国人民欢喜礼拜供养。   “十月十四日过中,菩提树从北城门入,当城中央,而复更从城南门出,从城南门去五百弓,此处如来已曾入三昧,非是释迦牟尼一佛,过去诸佛亦皆于中而入三昧。俱那卫佛菩提树,树名摩诃沙利婆;俱那含佛菩提树,树名忧昙钵;迦叶佛菩提树,树名尼俱陀。于弥伽园中,沙弥修摩那,敕执作基墌,都围度量布置门屋,及菩提树所住之处,皆令整理于王门屋处置。是时十六大姓人,悉着王公服,围绕菩提树已,便于王门屋地种。始放树,树即上升虚空,高八十肘,即出六色光,照师子国皆悉周遍,上至梵天。尔时众人,见树种种变化,心大欢喜,众中万人同时发心念佛,次第得阿罗汉,即共出家。日光未没树犹在虚空,日没后从虚空似娄彗星宿而下至地,地皆大动。   “是时摩哂陀,与僧伽蜜多王及国人民,来集于菩提树。时众人见北枝有一子而熟,即从枝堕落,以奉摩哂陀。摩哂陀以核与王令栽,王即受于金盆中,以肥土壅,又以涂香覆上,须臾之间即生八株,各长四肘,王见如此惊叹,以白伞覆上,拜小树为王。王取一株种于阎浮拘罗卫渚,取一株薄拘罗婆门村中种,取一株种收椒门中,一株种塔园中,一株种摩醯首罗寺,一株种支帝耶山中央,一株种楼醯那村,一株种往罗村,余四子在树上,次第熟落,合生三十二株,悉取于由旬园种,如是展转增生,满师子国中,以菩提树故,国土安隐无有灾害。   “于是阿㝹罗夫人,与千女俱,往僧伽蜜多所,僧伽蜜多即度为比丘尼。从度之后,次第得阿罗汉。王外甥阿摽叉,与五百人出家,出家之后,次第得阿罗汉。   “又一日王与摩哂陀,往礼菩提树,到铁殿处,人民献华于王,王以华奉摩哂陀法师,法师受已,以供养铁殿,华堕地,地即震动。王见地动,即问:‘大德!此地何忽动也?’答言:‘大王!当来此殿众僧说戒,是故地现此瑞也。’次第而去,到庵罗处,有人以庵罗子香味具足献王,王以奉摩哂陀,摩哂陀啖,取核语王言:‘可种此核。’王即种,以水洒地,地皆震动。王问:‘何故地动?’大德言:‘当来世众僧集处,故现瑞相也。’王即散华八过作礼而去。到支帝耶处,有人以薝卜华献王,以奉摩哂陀处作礼,礼竟地动。王问:‘何以地动?’大德答言:‘当来此处,起如来大塔,故现瑞。’王言:‘我今当立塔。’摩哂陀答言:‘不须王立,王多诸造作,当来世有王孙子,王名木叉伽摩尼阿婆耶,当起大塔。’王问大德:‘是我孙子起塔功德,我获其福不?’大德答言:‘不得获也。’王又作方便,令入功德,即取一石柱高十二丈,而刻石柱记:‘我孙子名木叉伽摩尼阿婆耶,当来此中起大塔。’   “王复问大德:‘大德!佛法今根株着师子国未?’摩哂陀答言:‘未。’王问:‘何时着?’大德言:‘若师子国人中出家,其父母悉是师子国人,不杂他国人;若出家已,便取法藏及毗尼藏,是时然后,佛法根株着师子国也。’王复问大德,大德答言:‘王外甥阿摽叉,此比丘是也,于佛法极大勇猛。’王更问:‘我今竟何所作?’大德答言:‘当作众僧集堂。’王答:‘善哉。’   “于时大王有大臣,名弥伽槃茶。弥伽槃茶住处,于其中起作集堂屋,如阿阇世王殿无异。用王威德作已,一切种种妓乐,各各自然分布处所。王自念言:‘我今往看佛法根株下。’数百千人围绕大王,往到塔园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三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四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尔时塔园中摩哂陀,与比丘一千人俱,敷摩哂陀坐具南向坐,又敷大德阿摽叉北向坐,大德摩哂陀,请阿摽叉为法师,阿摽叉仍依往昔大德优波离无异,摩哂陀与大僧六十八人围绕法座。王弟比丘,名末多婆耶,与五百比丘俱欲学律藏,悉围绕阿摽叉高座,余诸比丘,与王各次第而坐。于是大德阿摽叉,即便为说:‘尔时佛住毗兰若那邻罗宾洲曼陀罗树下说律。’叙说已,于虚空中天大叫称:‘善哉!善哉!’非时而雷电霹雳,地即大动种种神变。   “于是大德阿摽叉及摩哂陀,与爱尽六十人俱,复有六万比丘围绕,于塔园寺中说如来功德。如来哀愍众生三业不善,是故说毗尼藏,以制伏身口意业,如来在世为声闻弟子说律藏竟,然后入无余涅槃。尔时众中,而说偈言: “‘一切别众住,  大德六十八,   共知律藏事,  法王声闻众。   爱尽得自在,  神通三达智,   以无上智慧,  教化师子王。   光照师子国,  周遍无不睹,   譬如大火聚,  薪尽入涅槃。’   “诸大德涅槃后,诸弟子眷属,名帝须达多、迦罗须末那、毗伽修摩那,此是大德阿摽叉弟子,如是师师相承展转至今,是故第三集众,众中而问:‘谁将律藏至师子国?’答:‘是摩哂陀,摩哂陀之后阿摽叉、阿摽叉弟子,如是次第受持。譬如白琉璃器盛水,内外明彻水无漏落,诸大德持律藏,亦复如是。’乃至于今,若人有信心恒生惭愧好学戒律者,佛法得久住。是故人欲得佛法久住,先学毗尼藏。何以故?有饶益行者故。何谓饶益?若善男子好心出家,律藏即是父母。何以故?与其出家令得具足教学威仪,依止律藏自身持戒,能断他疑,若入僧中无所畏惧,若有犯罪依律结判,令法久住。”   诸法师言:“佛语比丘:‘若受持此律,有五事利。何谓为五?一者、自能持戒,二者、能断他疑,三者、入僧无畏,四者、建立佛法,五者、令法久住。’佛说持律人即是功德根,因根故摄领诸法。”   法师曰:“佛说戒律,为欲止恶因,止恶故生不悔心,因不悔心故,得生欢喜。因欢喜故,得生安乐。因安乐故,得生三昧。因三昧故,得生慧眼。因生慧眼故,而生厌污。因厌污故,而得离欲。因离欲故,而生度脱。因度脱故,得度脱智。因度脱智,次第得入涅槃。为欲言故,为欲说故,为依止故,为欲闻故,如是次第心得度脱智,是故殷勤当学毗尼。此是毗尼处说根本。”   法师曰:“而说偈言: “‘若人时何故受持,  若人将耶若处住。’   “已说此,次第今说。   “此是偈义,今当说律外序也。   “尔时为初,义非一种,我今当演毗尼义,是故律中说,尔时佛住毗兰若。初义者,尔时尊者舍利弗从三昧起,请佛结戒。是时佛住毗兰若。尔时者,发起义。是时者,即说其事。何以故?如律所说,尔时须提那与故二作不净故,是时佛因须提那故,为声闻结戒,此是初义。尔时檀尼咤比丘偷王材,是时佛于王舍城结戒亦如是。尔时者,亦是发起义,亦是因义。佛婆伽婆,后当解。住者,行立坐卧。毗兰若者,是国名也。那邻罗者,即夜叉名,因夜叉鬼依此树故而号之。宾洲曼陀罗者,此是练木树也。树下者,日当中阴所覆处是也。又言:‘无风时,叶落堕地处是。’”   问曰:“如来何以在此树下住?”   答曰:“此树郁茂,林中第一,去城不远,往来便易。”   问曰:“如来住毗兰若,复言住在树下,如来不应二处住。”   答言:“勿作此难。毗兰若者,往来处也,树下者,即是住处。”   问曰:“优波离何以说毗兰若?”   答曰:“哀愍白衣故。”   问曰:“何以树下住?”   答曰:“为诸弟子顺出家法除贪欲故。”   问曰:“何以依近于国?”   答曰:“为四大故。”   问曰:“前句者,为说法故,后句者,如来欲入静故;前句者,慈悲所牵,后句者,从苦入乐故;前句者,为安乐众生故,后句者,自安乐身故;前句者,布施法与众生故,后句者,自除圣利满足;前句者,为众生作桥梁故,后句,为诸天人故;前句者,同众生故,后句者,不与众生同故;前句者,唯佛一人三界独尊,众生因佛故,得大安乐,是谓为一;后句者,因佛生在林中乐树下故。”   法师曰:“此义甚广,我今略说。与大比丘僧俱者,大者,因小有大故,所以比丘僧功德极大名为大。复有大义,最小者得须陀洹道故。复有大义,五百大众集故。僧者,等戒、等见、等智、等众,是为僧也。俱者,共在一处。五百比丘者,五百数也。毗兰若婆罗门者,生于毗兰若国,因国号之。婆罗门者,净行也。又复婆罗者,知外道围陀书,门者闻也。佛经言婆罗门者,能除烦恼,门者听也,声彻于耳,因他语故而知法。沙门瞿昙者,灭恶法也。瞿昙者,婆罗门以姓唤故。释迦种子者,释迦种者,指示大姓;离释种出家,此是演发心信乐出家也。或有负债出家,或有失国出家,或有贫穷出家,或有避王使出家,如来不如此出家。如是好名闻者,如是,足句也。好者,与众善会,复言最上。名闻者,赞叹受名,又言令他知之。   “婆伽者,此是初如来十号,令众生信心于佛,是故法师演出如来功德。   “阿罗者,是三界车辐,汉者,打坏三界车辐,所以如来打坏三界车辐,故名阿罗汉也。又言:‘阿罗者杀贼,所以如来杀烦恼贼,故名阿罗汉。’又言:‘阿罗者,一切恶业。汉者,远住。三界为车,无明爱缘行者为辐,老死者为辋,受生者为毂,诸烦恼者为轴。无始世界流转不住,佛于菩提树下,以戒为平地,以精进为脚足,至心为手,智慧为斧,斫断三界车辐。’   “又言:‘无始世界者为车,无明为毂,老死为辋,十恶为辐。何以故?不知苦法。若生欲界,因无明故造作三业;若生色界,造作色界业;若生无色界,造作无色界业。于欲界中,缘无明故受识,色界中亦尔,于无色界中,无明缘也。又于欲界中名色,欲界中六入缘无明;欲界中名色,色界中三入,缘于无色界中无明。色界中一入,缘于欲界中六入,欲界中六触,缘于色界中三入。色界中三触,缘于无色界中一入;无色界中一受,缘于欲界中六触。欲界六乐,缘于色界中三触;色界中三乐,缘于无色中一触,无色中一乐,缘于欲界中六乐。欲界六乐者,生六爱,缘于色界中三乐,色界中三爱,缘于无色界中一乐,无色界中一爱,缘处处爱。生于生中,若人于五欲中,我欲行欲自受欲故,身口意不善行具足者,即入地狱。于地狱中,因业故,受生受生,此是业生也。因业生五阴,次五阴老,老者熟,坏五阴者,谓之死也。于三界中我欲,于天上行欲,起立善行,或忍辱,因善行故,得生天上,此是因善业故,而复生。有一人,我欲受梵天乐,因乐受故,忆念四法。何谓为四?慈悲喜舍。心忆已具足,得生梵天。于梵天中,生因业故,此是业生。复有一人,我欲生无色界,我次生非想非非想天,恒自入禅思惟,即生此处,此是因业得生。余者次第汝自当知。’   “过去当来二世,皆从无明缘行,我今略说,余汝自广说。无明缘行,此是一品。六识、名色、六入、六触、六乐,此是一品。爱取生,此是一品。有老死,此是一品。前品者,过去世也,中二品者,现在世,后品者老死,此是当来世也。取无明缘行者,连得爱受,此不得相离,此五法过去世也。中品六入为初,此是果报,若取爱受者,连得无明,此五法,今业生也。有老死者,一切五法,余者六识,为初后悉入,此是当来世生。   “若分别说者,有二十四种。缘行六识,此二者中间为一品,受爱于二中间为一品,生有者于二中间为一品,合有三品四段,因品故,生二十种本起因缘。如来已见观度,真实知故,以真实智,名为实知。见者,何谓为见?见者达故,名为见也。观者,何谓为观?遍知一切,故名为观。以知观见度,如来真实知已,生厌患想,便生离心,欲得度脱,先坏三界车辐故,名为阿罗汉。又罗汉名者是应供。”   问曰:“何谓名为应供?”   “受人天供养故,名为应供。昔有梵王,以宝大如须弥供养如来,是故名为应供。尔时世间大王,瓶沙王、拘沙罗王等,复种种供养,是名应供。佛涅槃后阎浮利大王,名阿育,复以金钱九十六亿,起八万四千宝塔,复大种种布施,是名应供。余诸大众供养者不可称计。又言:‘阿罗汉者,罗汉者覆藏义,阿者无也,名无覆藏。何谓无覆藏?譬如世人作罪恒自覆藏,如来于中永无故,名无覆藏。’   “三藐三佛陀者,善知一切法故,名三藐三佛陀。言佛陀者,法应知而知,法应弃者而弃,应出者而出,是名佛陀。又言佛陀复有别义。何者?以慧眼若见苦谛、集谛、灭谛、道谛,次第明见,是佛陀也。色.声.香.味.触.法,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眼触.耳触.鼻触.舌触.身触.意触,眼记.耳记.鼻记.舌记.身记.意记,眼念.耳念.鼻念.舌念.身念.意念,眼爱.耳爱.鼻爱.舌爱.身爱.意爱,眼思.耳思.鼻思.舌思.身思.意思,五阴十观法、十思、十念,膀胀为初,如是有十,段为初,有三十二.十二入.十八界,欲生为初,九四禅为初,慈为初。复有四无色禅,有四无色三昧,有四十二因缘,逆观老死忧悲乃至无明,次第观乃至老病死苦恼。老病者,苦谛;有者,集谛;从二者出,名灭谛;知方便灭,名为道谛。如来一一善知一切,是名三藐三佛陀。知者三知,亦有八知,于《三界经》中说有八知,汝自当知。复次《庵罗树经》,三昧知、神通知、六通,合为八知。   “行足者,或覆藏六识、饮食知足、省于睡眠、七正法、四禅,此是十五法,自当知。如来以法行,是故名明行足;如来以此法行至涅槃,是名明行足;不但如来,声闻亦然。如来以知行而足,故名明行足。以知相故,如来得一切智,以行故,名为大慈悲。一切众生惟集苦恼,如来悉知,以大慈悲故,知众生苦恼,而能善说,令舍苦就乐故,故名善逝。是故声闻善逝而行善逝,非恶善逝。又言:‘行至善处,是名善逝。又行步平正威仪具足无缺,亦名善逝。又往常住不复更还,名为善逝。以阿罗汉道不及,名为善逝。自从锭光佛受记,哀愍众生令得安乐,乃至菩提树下善行如此,是名善逝。不从断见、不从常见,身离疲苦不从断常,名为善逝。为一切众生说法无不应时,名为善逝。众生不乐而不说,乐者而说,是名善逝。所说者,皆是真实义,非虚妄义,又一切众生闻之,悉令欢喜,是名善逝。又不说无义语,所说者,皆是有义利益,是名善逝。’   “世间解者,知一切世间法,名为世间解。以集谛故,以灭谛故,以灭谛方便故,解世间故,是名世间解。如经所说,亦不生不老不死、不堕不住处,我不用行至世间彼岸,是名世间解。佛语诸比丘:‘我未至世间极,我不说苦尽。’佛语诸比丘:‘此身一寻称为沙门,世间集谛,世间灭谛,世间苦谛方便我不用行,而至未至从苦而出,无有是处。’又世间者,有三。何谓为三?一者行世间,二者众生世间,三者处世间。”   问曰:“何谓行世间?”   答曰:“一切众生从饮食生,是为行世间。”   “何谓众生世间?”   答曰:“常世间、无常世间,是为众生世间。”   “何谓处世间?”   以偈答曰: “日月飞腾,  照于世间,  光明无比,  无所障碍。   “此是处世间。又言:‘一世间、二世间、三世间、四世间、五世间、六世间、七世间、八世间、九世间、十世间,如是乃至十八世间。’”   问曰:“何谓为一世间?”   答曰:“一切众生以饮食得生,是名一世间。”   “何谓为二世间?”   答:“名.色是为二世间。”   “何谓三世间?”   答曰:“苦.乐.不苦不乐,是为三世间。”   “何谓四世间?”   答曰:“四食是为四世间。”   “何谓五世间?”   答曰:“五阴。”   “何谓六世间?”   答曰:“六入。”   “何谓七世间?”   答曰:“七识。”   “何谓八世间?”   答曰:“八世间法。”   “何谓九世间?”   答曰:“九众生居。”   “何谓十世间?”   答曰:“有十入。”   “何谓十二世间?”答曰:“十二入。”   “何谓十八世间?”   答曰:“十八界。此是行世间。如来以一一知,名为世间解。众生烦恼,如来亦解,行亦解,意亦解,小烦恼大烦恼亦解,利识亦解,钝识亦解,善缘亦解,恶缘亦解,应令知亦解,不应令知亦解,生不生亦解,是名众生世间靡所不知,是为世间解。处世间者。”   问曰:“何谓处世间?”   答曰:“铁围山纵广二万三千四百五十由旬,周回三十七万三百五十由旬,地厚四那由他二万由旬,在水上,水厚八那由他四万由旬,在风上,风厚六十九万由旬,是处世间界。又须弥山根,入海八万四千由旬,须弥山王高亦如是,以七宝缠,有七山围绕之。而说偈言: “由揵陀罗,  伊沙陀罗,  迦罗毗拘,  须陀苏那,  尼民陀罗,  毗那多迦,  阿沙千那,  是七大山,  围绕须弥,  四天王住,  天夜叉住,  高百由旬。  雪聚大山,  广千由旬,  纵广正等,  顶有八万,  复有四千,  以严饰之。  有阎浮树,  高二千里,  围二百里,  枝布方圆,  覆百由旬,  因此树故,  号阎浮地。  大铁围山,  根入大海,  深下八万,  二千由旬,  高亦如是,  常住不坏,  都绕世间。  月众星王,  方圆四十,  有九由旬,  日王方圆,  五十由旬。   “又天帝释宫,纵广万由旬,阿修罗宫亦复如是,阿鼻地狱亦如是,阎浮利地亦尔。西拘耶尼,纵广七千由旬,东弗于逮亦复如是,北郁单越,纵广八千由旬。一一洲,各有五百小洲围绕,此是铁围山之内。铁围之外中间,悉是地狱,铁围无量,世界亦无量,所以佛以无量慧眼,遍知一切,故名为世间解。   “无上士者,自以功德过于人天故,名无上士;以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具足故,名无上士,是故无上与无上等。佛语诸比丘:‘我不见梵、魔、沙门婆罗门世间戒定慧解有能及佛者,又无我师,故名无上。’   “调御丈夫者,有应调者辄而调之。何以故?譬如象马𢤱悷,加之杖捶然后调伏。如来亦复如是,能调伏一切众生,故名调御。昔佛降伏畜生,龙王丈夫,名阿波罗留又;象丈夫,又名纯杵、魔朽陀陋、阿耆死驱、偷魔死驱、死驱陀那,如是诸丈夫,佛以善法调伏,令入正法,授三归五戒。人丈夫,名尼揵陀子阇跋,又婆罗门十轲罗娑、鸯掘魔罗等,如是无数。复有夜叉丈夫,名阿罗婆迦、修至满魔、轲罗,诸夜叉丈夫,释提桓因等如是无数天人,以正法调伏之。于修多罗说,佛语寄须,汉言牧象人:‘我调御丈夫,以柔法教一切众生。若其不受者,当以强法教之;若不受者,复当以刚柔教之;若不受者,便不与和合。’”   法师曰:“此修多罗当如法广说,故名无上调御丈夫。天人师,师者,亦如估客有一宗主善知险难。”   问曰:“何谓为难?”   “一者、贼难,二者、虎狼师子难,三者、饥俭难,四者、无水难。宗主于诸难中,皆令得度到安乐处,故名为师。如来亦复如是。何以故?如来能度众生,令过险难。”   “何谓为险难?”   “一者、生难,二者、病难,三者、老难,四者、死难。如是诸难,如来能度脱,令得安乐处,故名为师。”   问曰:“佛何以独为天人师,不为畜生师耶?昔如来在世亦为畜生说法,何以独称为天人师?”   “修多罗经说:‘尔时佛在瞻婆国,于迦罗池边,为瞻婆人说法。是时池中有一蛤,闻佛说法声欢喜,即从池出入草根下。是时有一牧牛人,见大众围绕听佛说法,即往到佛所,欲闻法故以杖刺地,误着蛤头。蛤即命终生忉利天,为忉利天王。以其福报故,宫殿纵广正十二由旬,于是蛤天人,霍然而悟,见诸妓女娱乐音声,悟已寻即思惟:“我先为畜生,何因缘故生此天宫?”即以天眼观,先于池边听佛说法,以此功德得此果报。蛤天人即乘宫殿,往至佛所头顶礼足。佛知故问:“汝是何人,忽礼我足?神通光明相好无比,照彻此间?”蛤天人以偈而答: “‘“往昔为蛤身,  于水中觅食,    闻佛说法声,  出至草根下。    有一牧牛人,  持杖来听法,    杖搀刺我头,  命终生天上。”   “‘佛以蛤天人所说偈,为四众说法。是时众中八万四千人,皆得道迹,蛤天人得须陀洹果。于是蛤天人得道果已,欢喜含笑而去。’故称为天人师。   “佛婆伽婆者,佛者,名自觉,亦能觉他,是名为佛。又言知。何谓为知?知谛故,故名为佛。又言觉悟世间,是名为佛。于《三达智经》自应当知。   “婆伽婆者,一义利益,二者、无上,三者、恭敬,四者、尊重。何以名恭敬尊重?为世间应恭敬尊重。世间有四名:一者、随,二者、志,三者、因,四者、号。”   问曰:“何谓为随名?”   答曰:“如世间人唤牛小即犊子,次而丁,牛大者唤老牛,此名不定,随时而唤。”   问曰:“何谓为志名?”   答曰:“如人持伞持杖,即唤为有伞人、有杖人,是为志名。”   问曰:“何谓为因?”   答曰:“譬如贫人因奴得宝,故字奴为多宝,是为因名。婆伽婆者,号名。何以故?非白净饭王作名,非八万眷属作名,非天帝,亦非兜率天、梵、魔此等作名。何以故?佛语舍利弗:‘我名号者,非父母作,非八万眷属作,非天帝,非兜率天、梵、魔天作名,次第解说,于菩提树下,等一切智,真实观见,唯婆伽婆,是故佛自作号。’无敢为佛作名号者。何以故?佛自观身威德智慧故,现令众生知而立名号。婆伽婆者,婆伽者,过;婆者有也,过有故名婆伽婆。   “又言:‘贪、瞋恚、痴、颠倒心,不羞不畏、优婆那诃(汉言瞋盛)不喜,他好嫉妒、虚心曲心𧄼瞢心、贡高极贡高、醉、懈怠,爱、无明、恶根、不善、作垢、不净,不等记思四颠倒,流结没受五支斗(汉言触为初也),五盖,念六斗,诤、本爱聚众生烦恼,八邪见、九爱本、十恶法道、六十二见、百八烦恼,渴疲极万烦恼,略说五烦恼聚。天人魔梵,如此等众,不能毁坏如来,是名婆伽婆。’又言:‘如来能坏毁欲、瞋恚、诸愚痴烦恼流恶法等,是名婆伽婆。’又言:‘如来有三十二大人相、八十种好,相好无比,离诸烦恼,天人世间恒欲往生。到已,佛观众生,心随所乐,即便为说,是故名婆伽婆。’世间伽婆有六种,一者、领,二者、法,三者、名,四者、微妙,五者、欲,六者、念。”   问曰:“何谓为领?”   答曰:“自领心故。”   “何谓为法?”   答曰:“如来法身一切具足故。”   “何谓为名?”   答:“佛名清净,无所不遍故。”   “何谓微妙?”   答曰:“佛身具足一切微妙,观之无厌故。”   “何谓为欲?”   答曰:“佛欲有所至,应心即到,佛欲自为又欲为他故。”   “何谓念?”   答曰:“一切众生皆以念心供养故,故名婆伽婆。又言:‘婆伽婆者,分别义。’”   问曰:“何谓分别?”   答曰:“功德为初,分别诸法,五阴、十二入、十八界、四谛、六识、十二因缘,一一分别关知。苦谛逼迫不定,是为苦谛;着不舍聚,是为集谛;灭苦受,是为灭谛;因缘得出,是名道谛。如是分别故,故名婆伽婆。又婆伽婆者,婆伽者,三界,婆者,吐;吐三界烦恼故,名婆伽婆。世间有天人、梵、魔、沙门婆罗门,是名世间。天人者,六欲天人,魔者六天,梵者富楼天,沙门婆罗门者,佛法怨家。又天人者,世间诸王亦入天人。又天人者,含取欲界天人;魔者,含取天魔界;梵者,无色梵天界;沙门婆罗门者,含取世间四部众故。所以尔者,收取上下悉入如来功德,悉能通达如此诸处,自以知说法者,自用方便而知,故名自知者;自用慧眼而知,是名为知。又言:‘知者,知无障碍故,名知。’说者,觉令知,是名为说。又言:‘开一切法故名说。’”   问曰:“佛何以为众生说?”   答曰:“于一切众生生大慈悲故,度无上安乐,为众生说法,或一句、或一偈、或多或少,是名为说。初善、中善、后善,其义巧妙,纯一无杂,一切具足,皆是一味。复言:‘初品者初善,中品者中善,后品者后善。’又言:‘戒者初善,三昧得道者中善,涅槃者后善。’又言:‘戒者三昧初善,禅定与道者中善,果与涅槃者后善;佛者善觉,名为初善,法者善法,名为中善,僧者善随,名为后善。’”   问曰:“何以众僧名为后善?”   答曰:“若闻已不动不摇得圣利故,是名后善。佛菩提者,名为初善,辟支菩提者,名为中善,声闻菩提者,为后善。初说者,闻已即离五盖于一切诸善,是名初善;闻已而随,名为中善;随已渐渐得道,是名后善。如是如来,或多或少而为说法,于多少中亦有初中后善,善义、善文字。何以故?如来说法,梵行法、梵行道,以种种方便开示令知,此说有义,是名义善。又言:‘善义者句,亦言开示,亦言分别,亦言不覆藏,连句相续不断,是名善义。’善字者,能持深义指示深义,是名善字。法辩.义辩.辞辩.乐说辩,唯聪明人能知此理,非愚夫能解,其义深邃唯智者能别,是名善字。美满具足者,义既美满具足者,义既美满不假卑足,故名具足,开示梵行。”   问曰:“何谓为梵行?”   答曰:“梵天人所行此法,故名梵行。何以故?开示梵行初善,有因缘故中善,义不颠倒后善,闻者欢喜而随,是名开示梵行。”   问曰:“何以名美满?”   答曰:“戒为初五法聚,是名为美满。义之不杂,是故名净。如来为众生说法,不贪供养,是名净。梵行者,佛、辟支佛、声闻所行者,是名梵行。善哉如是行相,可往问讯。”   问曰:“何谓为善哉?”   答曰:“将众万善,故名善哉。亦言:‘将安乐故,是名善哉。’如是者,以足句;行相者,行者所行;过人相者,相貌具足;可往问讯者,可往观佛。”   问曰:“何谓为观?”   “以两眼视,谓之为观。于是毗兰若婆罗门作是思惟已,往到佛所共相劳问。婆罗门问佛:‘四大堪忍不?声闻弟子少病少恼四大轻利不?安乐住不?’是名劳问。身与婆罗门,共相问答,义味次第,心中欢喜忆持不忘。问讯已,却坐一面。却者,犹如日转;坐者,身体布地;一面者,在于一边。智慧之人往到宿德所,坐避六法,然后可坐。何谓六法?一者、极远,二者、极近,三者、上风,四者、高处,五者、当眼前,六者、在后。”   问曰:“远坐何过?”   答曰:“若欲共语,言声不及。”   “大近何过?”   答曰:“触忤宿德。”   “上风何过?”   答曰:“身气臭故。”   “高处何过?”   “不恭敬故。”   “当前何过?”   “视瞻难故。”   “后坐何过?”   答曰:“宿德共语回顾难故。婆罗门离此六法而坐,是故律中说却坐一面。沙门者,伏烦恼,又言却烦恼,又言息心。婆罗门者,世间真婆罗门父母不杂。长者者,身体长大,亦年纪长大。又言:‘有威德,是名长者。’财富者亦名长者。大老者,头发堕落,又言生,又子孙展转相生,是名老。朽迈者,皮肤燋皱,言语错谬,是名朽迈。年过者,生来已经二三王代职,犹故生存,是名年过。延寿者,年过百岁,是名延寿。至年者,是最后年,是名至年。   “‘咄!瞿昙沙门何以作此?’是婆罗门语。婆罗门到佛所,见佛不起、不为作礼、不施床座,故作此言。如我所闻,今正见于如来,欲自称身而下余人。佛以慈悲心而答婆罗门:‘我不见佛于林中生时,堕地向北行七步,自观百亿万天人、梵、魔、沙门婆罗门,无堪受我礼者。观看已而自唱言:“天上天下,唯我为尊。”梵天闻菩萨唱已,即叉手而言:“菩萨三界独尊,无有过者。”菩萨闻已,作师子吼:“唯我独尊。”’佛语婆罗门:‘尔时我未得道时,三界已自独尊,何况于今众善功德拜我为佛,云何为汝作礼耶?若人受我礼者,头即堕地,是故汝勿于佛处希望礼拜。’是婆罗门瞳蒙无知,向佛而作是语。   “婆罗门言:‘若如是者,色无味。何以故?有色而已,实无味。’佛欲调伏婆罗门故,答言:‘汝言无味,实无味。何以故?如世间人,色.声.香.味.触,以此为味,如来于此已断,譬如断多罗树永不复生。’婆罗门言:‘若如是者便为贡高。’佛答言:‘因汝语故,即有贡高,何谓我贡高?过去三世诸佛,不为世人作礼,我种如是,是故贡高。’婆罗门言:‘若如此者便无所作。’佛答言:‘如汝所语,我实不作。何谓不作?我不作偷盗、妄语、欺诳、淫欲、诸恶业等身口意业,我悉不为,故名不作。’婆罗门言:‘此人便自断其种耶?’佛答言:‘实尔。何以故?三界中一切种种诸烦恼,我皆以断故名断种。’婆罗门罔然,不知以何答,更改语:‘此人可薄不净?’佛答曰:‘如我意者实有不净,有人纵心口为恶者,此是可薄不净。’婆罗门便恚言:‘此人亦闻我语,随事而灭之。’佛又答曰:‘三界诸烦恼中,我实已灭。’婆罗门又言:‘此人可念,不堪共语。’佛答曰:‘实有如此,我亦又念,诸愚痴人甚可怜愍,恒为恶业不念修善。’婆罗门便生瞋恚骂言:‘此人当是日夜不眠,思求文章穷世间人。’佛答曰:‘实有如此。何以故?我不入胎眠故,亦不入天上眠故,故名不眠。’于是婆罗门以八事讥佛已,如来法王以怜愍心故,视婆罗门眼,欲令服甘露法味而为说法。   “是时婆罗门心中清净,譬如虚空无诸云翳,亦如日月照诸闇冥。如来以种种方便教化令知,如来自称:‘我已得无上智慧,常住涅槃。’向婆罗门言:‘汝老死至近,来到我所,于汝实有所获。何以故?譬如鸡卵,或八,或十,或十二。’”   问曰:“何以三种分别数?”   答曰:“此是足句,亦令文字美满。”   “‘鸡母伏卵,随时回转。伏者,以两翅覆。至欲生时,眼见光明,以嘴啄㲉。出已鼓翅,鸣唤前出,为大为小?’婆罗门答:‘前者为大。’佛言:‘我亦如是。何以故?无明㲉里覆障三界,我以智慧嘴啄无明㲉,前出三界,此谁大谁小?’答言:‘瞿昙即大。’余后句无义,自当知。世间中一,一者无二。三藐三菩提者,无上菩提。”   问曰:“何谓为无上菩提?”   答曰:“若人在须陀洹道,问须陀洹果,即为说之,乃至在阿罗汉道,问阿罗汉果,即为说之,如声闻、辟支佛、佛道,随问而答,故名无上菩提,是故我最大。鸡母伏卵随时回转。佛在菩提树下,观四谛法,苦空无常。佛语婆罗门:‘我正勤精进,而得无上最大,非懈怠放逸心,我以勇猛正勤精进,于菩提树下以四精进——何谓为四?一者、正,二者、不急,三者、不宽,四者、不置——以法而得无上道。不柔者,不住。起心者,于所观处行。不退者,不疲劳。三昧心者,一心。’又言:‘善置心,为三昧故,即成一心,不过不逸,此是初善法。以此法故,得初禅定,从初禅定次第至三达智为极。’佛为欲出无上法故,律中说佛言:‘婆罗门,我于欲中清净,恶亦复清净。’”   问曰:“何谓为欲?”   答曰:“贪欲欲,欲贪欲,欲思欲,此是欲名。”   “何谓诸恶法者?”   答曰:“欲狐疑,此是名恶法。如来于此二处而得寂静。”   又问曰:“何谓欲中清净?”   答曰:“离欲亦言弃欲。何以故?初入第一禅定者,无明是欲傥,欲是禅定怨家,已弃欲故而得禅定,是谓为怨家。欲与恶离者,禅定而来,欲恶灭已,禅定即起。如是二句,义自当知。又有三静,身静、心静、覆静,是为三静。此三静者,亦入前二句静。”   问曰:“何谓为欲?”   答曰:“欲有二:一者、处欲,二者、烦恼欲。”   问曰:“何谓处欲?何谓烦恼欲?”   答曰:“处欲者,心着色处。烦恼欲者,令人至欲所。此后二句者,正着所解,前句者,为弃乐欲,后句者,从烦恼出。如是欲处、烦恼欲,于其二中心极清净。又言:‘前句除欲处,后句者除烦恼欲;前句者除因缘动摇,后句者除痴相;前句者着净,后句止欲。如是次第,自当知之。’”   问曰:“贪欲者,贪即是欲?贪别欲别?”   答曰:“归一。何以故?一切诸恶,法理归一,然分别各异。又律中说,贪者烦恼,欲者欲处。亦如三昧,贪欲怨家;欢喜者,是瞋恚怨家;思者,是睡怨家;安乐者,是动疑怨家;度量者,是狐疑怨家,亦如初禅者,贪欲怨家。贪欲者含入五盖,诸恶法者含取诸盖。”   “何谓为诸盖?”   答曰:“三毒根、五欲五尘邪贪;后句,着处分别诸尘瞋恚痴流法。前句者,欲流欲着欲泉欲受杀心结欲;后句者,诸流泉受着。前句者,诸爱等;后句者,无明等。前句者,贪等八心受;后句者四不善心起。如是欲中清净,恶亦清净。念思者。”   “何谓为念?”   答曰:“动转。何以动转?于观处初置心,是名念。”   问曰:“何谓为思?”   答曰:“诸禅人以心置观处中,心徘徊观处。又言:‘思者,研心着心连心,譬如钟声初大后微,初大声者如念,后微者如思。如鸟翔初动后定,动者如念,定者如思。如蜂采华,初至如念,后选择如思。’初禅有五支,何谓为五支?一者、念,二者、思,三者、喜,四者、乐,五者、定,是为五支。犹如大树有华有实,亦如初禅有念有思,从静起。”   问曰:“何谓为静?”   答曰:“离五盖是为静。喜乐者,喜者满。何谓为满?身心喜满怡悦,边味是喜。乐者,弃除二苦:身苦、心苦,是名为乐,乐者着其想味。”   又问曰:“何谓为喜?”   答曰:“心肥壮,其想希好,是名为喜,乐者得而受之。又言:‘两法不得相离,若有喜者则有乐,乐则有喜。喜者含入行阴,乐者含入受阴。如人涉道渴乏无水,闻有水处即发喜心,是名为喜,到已饮水洗浴,是名为乐。’初禅定者,初者第一禅,定者善烧,亦言禅师所观法。”   “何谓为善烧?”   答曰:“极能烧覆盖。又言:‘断烦恼,亦言见。’”   “何谓为见?”   答曰:“观见法相,接取威仪八三昧法。何以故?迦师那阿揽摩那(汉言三十八禅定)相,观迦师那阿揽摩那故,名为禅定。此是见道果。何以故?为观相故。何谓为观相?观无常故,以观故成道,以果观灭谛,是故名禅定为观相。律中所说。”   问曰:“何谓为初禅?”   答曰:“有念、有思、有喜、有乐、有定,是名初禅。”   “如人有物,如人有眷属,置物已,置眷属已,有余名无?”   答曰:“无余名。禅定亦如是,置念、置思、置喜、置乐、置定,更无余名,即是禅定。譬如军阵有人兵象马攻具,名之为军,人兵象马攻具散去,即无军名;禅亦如是,置上句五法,即无禅定名。入者,至,亦言成就。住者,于菩提树下以禅定而住。佛于菩提树下坐观何等?观出息入息。”   问曰:“有余禅无?”   答曰:“亦有。”   法师曰:“禅定法,于《静道经》中,我若广说,其义深远则为纷纭,于阿毗昙毗婆沙,汝自当知。今所说者正论毗尼毗婆沙,余者稍略说。是禅定第一品。   “念、思灭者,念、思此二法过,入第二禅定。第二禅起,此二法即灭。何以故?为过二大支故,名为第二禅定。又言:‘第二禅定中,无初禅定法,有余法。初禅定中触法为初,此中二大支已过,即得第二禅定法。’是故律中说,念、思灭入第二禅定。内法者现。”   问曰:“何谓为现?”   答曰:“现者从身生,清者无垢也。禅亦名清。何以故?如青衣,因有青色故,名青衣;禅亦如是,因有清法故,谓之清禅。”   问曰:“何以名定清?”   答曰:“念、思是动之根也,念、思已灭,名即清净。一相者,一法起。”   问曰:“何谓一法起?”   答曰:“为不顾念、思故,是名一法相,亦言无上。又言:‘一相者,念、思已离;亦言无双,是名一相。’”   问曰:“一法相者,何以名为一法相?”   答曰:“三昧是也。”   问曰:“何谓为三昧?”   答曰:“一心无二。亦言定,亦言不动,是故第二禅一相。何以故?为名故。”   问曰:“何谓为名?”   “非我亦非生气,是名名也。”   问曰:“初禅无清耶?”   答曰:“有。”   “若尔者,初禅亦名一相,何以止名第二禅名一相?”   答曰:“念、思动水动浪,起不见面像,亦如第一禅,有念、思,心不清故,是名非一相。何以故?三昧不明故。”   问曰:“第二禅、三昧,何以独明了?”   答曰:“为心净故,从三昧生喜乐者,此是从初禅定三昧生喜乐也。此是第二禅定。第二者,数也。如初禅定有五支,第二禅定有四支。何谓为四?一者、清,二者、喜,三者、乐,四者、一心。若广说有四,略说有三,如经文所说。何时三支起喜乐一心耶?”   法师曰:“我今证一句,余自当知。此是第二禅定品竟。离喜者。”   问曰:“何谓为离喜?”   答曰:“薄喜亦言过喜、亦言灭喜,是时念、思灭已,喜又更起。”   问曰:“第二禅中以论念,念思灭已喜,何故更重而说耶?”   答曰:“欲赞第三禅故,所以说之。何以故?譬如第三道邪见不灭,于初须陀洹道以灭,今于第三道中又说。何谓为赞?第三道故,此中亦复如是。舍而住者。”   “何谓为舍?”   答曰:“舍者,是平等见、不偏见、不党见,恒大健舍,是第三禅。又曰:‘舍有十种。’”   问曰:“何谓为十?”   “一者、沙浪求舍,二者、梵魔求舍,三者、菩提等舍,四者、毗梨求舍,五者、行求舍,六者、触求舍,七者、观求舍,八者、末阇求舍,九者、智求舍,十者、清净求舍也。此十种舍善,处处地人心观因一相,以略说故。于沙利耶中、昙摩僧伽诃尼耶中、净道道中三处中,已广说,自当知;我若于此毗尼中广说者,即为乱多。”   问曰:“十舍者,取何舍耶?”   答曰:“取末阇求舍。”   问曰:“何谓末阇求舍?”   答曰:“不知他事因喜而生。”   问曰:“初禅、第二禅,此二处无末阇求舍耶?正三禅有也?”   答曰:“初与第二禅亦有,然犹微不现。何以故?念、思、喜蔽故,第三禅中念、思、喜已离,故得现耳。正思知者。”   问曰:“何谓为思?”   答曰:“心多生想,故谓之思也。知者。”   问曰:“何谓为知?”   答曰:“洞达知也。”   问曰:“何谓为正思?”   答曰:“正思者,不忘;亦言识。又言:‘起相知者。’”   问曰:“何谓为知?”   答曰:“择也,亦言聚;又言广,此略说,末阇中自当知之。”   问曰:“初禅定无思知?”   答曰:“有。何以故?若无思知者,从何往者初法也。”   问曰:“初禅中何不现思知也?”   答曰:“犹大钝故,譬如磨刀,初钝后利;思知亦复如是,初观禅中犹大钝,是故不现。亦如人𤛗乳,驱犊不远时时复来;亦如第三禅定乐,离喜不远,若无思知守者,即与喜合;思知守之,数强者即离。乐者无上乐极乐。何以故?思知守故。义文如此,自当知之。以身知乐者。”   问曰:“何谓为身?”   答曰:“名色身,以名色身故知乐。何以故?乐与名色身合,两理相合极为美味,以知以美味相着故,知起觉之,是故以身知乐者。善人言,舍有思住乐。”   问曰:“何谓为善人言?”   答曰:“佛、辟支佛、声闻,为第三禅人说第三禅因缘,是名善人言。”   “何谓为言?”   答曰:“开视为说、为分别,亦言赞叹。”   问曰:“何谓舍思住乐?”   答曰:“为欲入第三禅定故。云何入?为极乐故。以极乐美满故,于第三禅定而舍之,令喜止不起,是名有思。何以故?为善人所念、所入乐,乐纯无杂,是善人所赞叹。是义本说舍思住乐,善人赞叹如是。入第三禅者,如入第一、第二,第三禅亦如是。所异者,第一有五支,第二有四支,第三有二支,如经本所说。”   问曰:“何时二支出于第三禅定中?”   答曰:“乐一心。此第三禅品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四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五   箫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弃乐弃苦者。”   问曰:“何谓弃乐弃苦?”   答曰:“于四禅定中弃乐心苦心。又言:‘弃名乐名苦也。’”   问曰:“乐心苦心于第四禅言,何时得弃?”   答曰:“于第四禅定门中弃也。”   问曰:“何处身苦灭尽?”   答曰:“如经所说,佛语诸比丘:‘离欲清净已,即入第一禅,苦于此灭。’”   问曰:“苦心乐心于何处灭无余?”   答曰:“于修满中。佛语诸比丘:‘于第四禅定灭尽无余,苦乐喜悉于禅定门灭无余也。’何以故?初禅定,念、思未离故心苦,念、思灭者苦亦灭,亦如第二第三第四禅定,念为初,次第而灭。喜者,于第四禅定门灭尽,乐到第四禅定,入乐住舍,起不过乐也,是故苦于第四禅中灭尽无余,是谓不苦不乐。此法极细,不可以意取也。何以故?譬如恶牛,牧者捉之不得,乃立作栏,驱群内栏,一一牵出次第而至,至恶牛已,此即是,然后捉得。佛亦如是,先取乐故入一切法,入已次第而出,此是不苦不乐,不苦心不乐心,此是不苦不乐受。”   问曰:“此不苦不乐可得捉不?”   答曰:“不可得捉。”   又问曰:“上句何以云得捉?”   答曰:“以名知其相故,犹如捉得,语相如此,自当知之。如经文所说:‘有四缘,长老以不苦不乐,以名解脱,以三昧故弃除苦乐,即入第四禅定。长老,此是四缘不苦不乐,以名解脱,以三昧故,如第三道邪见,为诸法初灭。’此赞叹第三道,此中亦复如是。”   问曰:“何谓为诸法?”   答曰:“瞋恚、愚痴为初,如是自当知。亦如第四禅定,苦乐心为初,因乐起生欲,因苦起故生瞋恚,瞋恚起故灭乐心,是故于第四禅定极远,是名不苦不乐。”   问曰:“不苦不乐,其相云何?”   答曰:“舍乐舍不乐。”   问曰:“其味云何?”   答曰:“舍苦舍乐味,亦言不偿味。舍识净者。”   问曰:“何谓舍识识净?”   答曰:“舍者令识得净洁,此是第四禅定识净洁;识净洁已即生三识,悉是舍所作,非余法作。是故律本说,舍识净洁,譬如月光,有云覆之其光不明,云除去已月即光明净洁。此中思乐亦如是,思乐离者识即净洁。”   问曰:“前三禅定有无。”   答曰:“有。”   问曰:“何不出识?”   答曰:“为思为初覆,是故不出。又第四禅定舍,即是夜识即是月满,理合者然后显月光明。如第一禅有五支,亦如第四禅有三支舍识一心,广说有三,略说有二,如经中所说。”   “何时起二支?”   “是第四禅定中起二支。禅定第四品竟。   “此是四禅定者。有欲作观地,有欲一心,又欲作通地,有欲灭谛地,有欲入生,爱尽人者求一心也。何以入禅定得一心?我住乐一日,即作迦私那已,起八三昧学,凡人从三昧起已一心谛谛,我观是名观地也。复有人成八三昧已,入通禅地已,从三昧起已,而作神通,或一身作千万身,如是次第自当知,是故以禅为通地。又有作八三昧已,入灭谛三昧已,七日入灭尽定,此世间涅槃。我念取七日乐,此是灭谛地。有人入八三昧,从禅定不乐,我欲生梵天,此是入生地。佛入第四禅定,于菩提树下从三昧起,如来观地禅亦言通地,亦入灭谛地,二入一切法:世间法、圣利法。”   法师曰:“今略说取如是,第四禅定次第自当知。以此法故,入第四禅定,以三昧一心谛,是故言净,如律本所说已舍识净。”   问曰:“何谓为净?”   答曰:“白而不黑;亦言光明。因乐故离欲,离诸烦恼已,离竟,心即清白随用能堪。何以故?已教授令柔故至极处。如经文所说,若心已柔随用所堪,譬如生金,次第锻成柔已,随用所堪,若欲作种种璎珞,打之不碎,心亦如是,所遣而随。如经文所说,佛语诸比丘:‘我不见一法如心者,调伏非一过柔辱,堪可施用极净而住,已住故名为不动,为精进故非懈怠,不可动一心;摄已非掉心,可动智慧,摄已非无明可蔽,为识所摄,非妄可辱,光明所摄,非烦恼闇所障,此六法所摄,非可动转,如是心入八支已,随所堪任分别诸法。以第四禅定三昧故,而得一心。已一心故,诸盖远离,心无垢浊念思已过,心得清净、得智慧故,一切诸盖不得覆蔽,以无念故即至不动,去烦恼已名亦不动。’此句是修多罗中说,自当知之。   “宿命智者,从通地生。宿者,过去世阴。住者,生此家生彼家,此家死彼家死,更堕彼家此家,离此家往生彼家,自用智慧一一悉分别知,如是自识宿命过去。如律本所说,识宿命智,以识故,知前身所住处、受生皆悉识,或一生二生,如是展转,心知而识之。如佛到波罗蜜,已不复有调伏,心心下而识。初学之人作已然后识。我今略说,于净道毗婆沙自当知之。此中随律本说。一生者。”   问曰:“何谓为一生?”   答曰:“一过入胎乃至死,是名一生。如是次第乃至无数生,三拔劫者,汉言劫灭。”   问曰:“何谓为无数三拔劫?”   答曰:“次第而灭,是为三拔劫,毗拔夷劫者,汉言劫成。”   问曰:“何谓为毗拔咤夷劫?”   答曰:“次第而生,是名毗拔咤夷劫。取三拔劫者,含入三拔叉夷劫,是叉夷根;若取毗拔劫者,即入毗拔叉夷,是劫心下而识。如经文所说,佛语诸比丘:‘有四阿僧祇劫。何谓为四?三拔咤、三拔叉夷、毗拔咤、毗拔叉夷。何谓三拔咤?有三三拔咤。何谓为三?火三拔咤、水三拔咤、风三拔咤。有三三拔咤处:阿婆沙罗天、修婆紧那天、卑胁破罗天。若火三拔咤起时,从阿婆沙罗天下火烧尽;若水三拔咤起时,从修婆紧那天下洪水没尽;若风三拔咤起时,从卑胁破罗天下飘尽,广一佛境界。’”   法师问曰:“佛境界云何?”   答曰:“生境界、灭境界、知境界。”问曰:“何谓为生境界?”答曰:“十千世界,若佛生者,十千世界皆悉震动。佛威德百亿世界,若佛说宝咒、聚咒、他阇咒、阿咤咒、无罗咒,闻不从者,即出风飘落百亿世界外。知境界者,不可度量。佛三境界,灭境界与生境界,皆悉崩坏,若兴盛者亦俱成立,我今略说,于净道毗婆沙自当知。如是佛于菩提树下得一切智,非一劫二劫,如是三拔咤劫皆悉知之。若处生者。”   问曰:“何谓若处生者?”   “若处坏劫时,或生天上或入人间,或化生、胎生或湿生,如是次第悉知,此是我姓,此是我父母名,我名或迦叶,姓或婆罗门,种或刹利种;苦乐色如是,或白或黑;饮食如是,粳米麦粟,树木甘果美香之味,身口意业作如是行,寿命长短如是,从世间上至第一天乃至梵天受生,如是展转,后生兜率天一生补处,于兜率与天人同姓,名斯多揩多(汉名白旗天人),身黄金色,饮食甘露,受天之乐,寿命五十七亿六万世间岁。从天宫下托生白净饭王家,于摩耶夫人受胎,知过去世一切生处种姓、受形好丑、贫富贵贱、相貌,如是皆悉知之。”   法师问曰:“佛一人知?余人亦知?”   答曰:“余人亦知,辟支佛、声闻、外道梵志各为分别。外道梵志知四十劫,此外不知。智慧狭劣故,不得远知,正知受生而已,余一切悉不能知。何以故?为狭劣故。大阿罗汉有八十人,知十千劫;有二上阿罗汉,知一阿僧祇劫又十千劫;辟支佛亦知一阿僧祇劫又十千余劫,此是随所行而得知;佛所知非可穷尽。外道梵志次第得知,若欲悬略知者不能自辨。譬如盲人行,须次第而得,若不次第无有是处。声闻知者两头合得,辟支佛亦如是,诸佛知者随意而得,从无数劫中上下反覆悉得知,此是我知婆罗门。佛语婆罗门:‘我于菩提树下得无上智慧,即知过去无央数劫,我今无明闇灭,得慧光明。从何而得?皆从精勤不惜身命得之,譬如鸡子以嘴破㲉。’佛语婆罗门:‘我宿命智为嘴,无明覆前身宿命为㲉,我今以嘴破㲉,于㲉前出,是故我名无上智也。’宿命智品他生随知,以慧知众生堕生,是故名生堕知。以天眼观看众生,如来已满波罗蜜故,始观即知,余人皆须修行而知,今我略说,净道毗婆沙自当知之。圣者。”   问曰:“何为圣?”   答曰:“以肉眼如圣眼无异,天人所行诸善得成此眼,离诸肉眼、离诸尘垢,能远照故。是故律本所说,以圣眼观慧眼者,以精勤而得,亦如圣眼无异。何以故?已住于圣然后而得,是故名慧眼为圣眼。何以故?以身依止圣故,得圣光明,心摄光故,而得远观,彻通石壁如真明无异,是故以清净慧眼,观众生生堕落受生。是故外道梵志,见堕不见生,故生断见,又有外道,见生不见堕,故生常见。九众生居,佛常见亦观、断见亦观。是故律本所说,以慧眼见众生堕生。   “极净者。如来离十一烦恼,是故名极净。如经文所说,佛语阿㝹楼陀:‘狐疑是心烦恼,智已而弃之。’不摄心者,是烦恼,睡心眠心亦是烦恼;惊喜施心、大心、过精勤心、极柔心、极多言心、不分别心、极观色心,如是诸烦恼心。阿㝹楼陀,此十一烦恼,如来极精勤故,离此烦恼,若我见色不见光,见光不见色,如是为初,如来已过十一烦恼,亦过人眼。是故律本所说,以圣眼净过世间肉眼观者,众生如肉眼无异,众生堕落受生亦见。”   法师曰:“佛见众生初生堕不?”   答曰:“初生堕落见,于中间不见。是故律本所说亦如是。贱者。”   问曰:“何谓为贱?”   答曰:“以愚痴行行恶法,是名为贱。又生贫穷亦是贱,人所恶贱。贵者。”   问曰:“何谓为贵?”   答曰:“以慧心受生,是故名贵。好色者从不瞋中来,恶色从瞋恚中来,善道者生至善道。或言:‘多金银珍宝亦名善道。恶道者,从悭贪而生贫穷下贱,亦名恶道。下贱者,饮食难得朝暮不供。’随业所行,如来悉知。复观看众生,于地狱中受诸楚毒。如来见已而作是念:‘此诸众生种何罪根,而受是苦日夜不休?’如来观已,此诸众生当作恶业故乃受此报。复观天上见诸天人,于离陀园林、眉沙园林,于波留沙迦园林,诸天人观看游戏。如来见已而作念言:‘此诸众生种何福业,来生此处受天福位?’种诸善业得如是报。此是行业所知,当来知亦如是,如来以圣眼知得大神通。身作恶业者。”   问曰:“何谓身作恶?”   答曰:“恶者杂秽不净,以身作恶业如是。如来悉知口作恶业意作恶业,悉如前句说无异。毁谤善人者。”   问曰:“何谓为善人?”   答曰:“佛、辟支佛、声闻,乃至白衣须陀洹道,亦名善人。”   问曰:“何谓毁谤?”   答曰:“灭诸善法骂詈,此是毁谤言。复有余言:‘佛、辟支佛、声闻悉是恶法非正法,无有禅定法、无涅槃法、无道果法。’如是谤、作如是谤;或知者毁谤,或不知亦毁谤,悉入毁谤善人。如此人等造作重业,以重业故,天上门闭、开地狱门。”   法师曰:“我今说证。有一聚落有二比丘,一老一少,二人入聚落。初至一家得热糜一稀,老比丘得糜已而作是念:‘我腹中有风,此糜复热,若服此糜当除腹里风。’是时有人持木一段欲作门限,掷置一边,于是老比丘即坐木上歠糜。年少比丘见老比丘歠糜已,而薄摩呵罗作我羞耻也。老比丘歠糜竟,而还到寺已,老比丘问年少比丘:‘长老!于佛法中有所得无?’答言:‘有,得须陀洹道。’老比丘言:‘若如是者,不须更进求余道。何以故?为汝诽谤爱尽比丘。’于是年少比丘闻已即作悔过:‘大德!我于大德作不善法,愿得悔过。’即受欢喜而去。”法师曰:“若人骂詈圣人、若大比丘,作如是言:‘长老!我今于长老忏悔,愿长老受。’若少者头面礼足叉手,作如是言:‘大德!此是我过,于大德中我今忏悔,大德受。’若不受者,即去余方若至余寺。来至比丘所,若老者头面礼足叉手而言:‘大德!此是我过,愿大德受。’若少者而言:‘长老,此是我过,我今忏悔,愿长老受。’若入涅槃者,于涅槃处作忏悔,作忏悔已,如是天道涅槃道门不闭,即如前无异。邪见者。”   问曰:“何谓为邪见?”   答曰:“颠倒见,此是邪见。已受邪见形,更教余人,以口恶故,诽谤圣人,意恶业亦如是,已取邪见,一切诸恶业含入邪见。邪见者,是大罪业,作之逆罪。如经文所说,佛语舍利弗:‘比丘持戒具足,三昧智慧具足,自身正见,转教余人如是。舍利弗!邪见亦如是,不离身口意,如人以土丸掷不离于土,邪见恶业不离地狱。何以故?为大罪故。’如经文所说,佛语诸比丘:‘我见恶业,无过邪见,极最大罪。’若身死者。”   问曰:“何谓为死?”   答曰:“死者罪堕地狱无脱时。又言:‘四大坏散,亦言更受生。’”   法师曰:“若取地狱者,即塞天道解脱门。又言:‘若取恶道者,饿鬼、畜生、阿修罗悉含入。’又言:‘地狱者,阿鼻为初,白黑自知。’又言:‘善道者,人间亦是善道。’”   问曰:“天何义耶?”   答曰:“色声香味最胜,是名天。知者是眼知,余者自当知,我今略说圣眼品竟。如无明覆过去宿命,宿命嘴啄故,无明覆㲉,亦如现在堕落知。漏尽智者,于阿罗汉道漏灭尽智,是名漏尽智。过下置心者,是观心也;观心能知苦,于此灭不过一切苦谛相貌味,皆悉洞达知;又观苦谛,从何而起,从集起,此即集谛;又观苦灭,此是灭谛,将至灭谛者,即是道。观四谛已,相貌如是,正实无异,洞达悉知。是故佛言:‘我知四谛,如是见、如是知。’欲漏者,从欲漏出,此是指示果,于果中说我今脱已,又有覆知心,观已而知,我不复更生。是故律本所说,佛语婆罗门:‘我不更生。’”   法师问曰:“为是过去不生、现在不生、当来不生?若言过去生,过去生已灭;若言现在生,现在生已生;若言当来生,当来生未至,有何更生?”   答曰:“断因故,是名不生。住者,于梵行而住;梵行者,凡善人与七学等共住,此是佛指示出家人。所作已作者,于四谛四道所作已竟。是故佛语婆罗门:‘我所作已竟,不复还。’”   问曰:“何谓不还?”   答曰:“诸烦恼漏不还至我所,是故不还,更无精勤。如来已观知如此,是名漏尽智。何以故?如来欲开示婆罗门,佛已得三达智过去现在当来智。”   法师曰:“如此语者不应自称,何故如来而自誉耶?”   答曰:“佛为欲哀愍世间及婆罗门等故,作是语:‘我圣人,我最长、无上尊、一切知,我不为人作礼。’婆罗门闻佛种种说,发心欢喜,即于佛前悔过言:‘瞿昙沙门有如是圣利满足,我实不知,瞿昙沙门即是前生功德具足。’婆罗门便自克责,克责已闻说法,即赞言:‘善哉!善哉!瞿昙沙门,为指示法味。’”   法师问曰:“何故二赞善哉?”   复以偈颂曰: “瞋灭急赞叹,  殷勤极惊笑,  信心愁足美,  句句当重说。”   “此中赞叹。何以故?”   “婆罗门闻佛说法心欢喜,无以谢答,为自歌咏。”   法师曰:“婆罗门心当有是思惟:‘佛所说法,其义深远、其语美味,善入人心生大慈悲,甚为悦乐。’婆罗门向佛说言:‘我如覆钵,佛今说法令我得闻,如钵已仰得受甘露。如人以草木覆藏珍宝,有人指示令知,如人迷路,有人捉手指示善道,如在大闇处,有人施与灯烛令得见道,我亦如是。’”   法师曰:“婆罗门何以作是言者,我今更演此义。婆罗门心如覆钵不得受甘露味,佛今开示令受甘露。何以故?如草木覆藏,自迦叶佛后邪见为草木,覆藏正法无人指示,今佛指示令知。迷路者,外道邪见为路,于妙道中迷惑不见善道,佛以法为手,指道令得度脱。如愚痴闇不见三界,佛以法为灯烛,施与令得光明。毗兰若婆罗门,作赞叹已,心极清净,白世尊言:‘我今归依瞿昙沙门。’归依者,言随从,又言依止,知佛杀烦恼,次归依法、归依僧。归依法者,如来积行得此法,不更堕落,若人随法,法即受,不堕地狱、饿鬼、畜生。法者义受,又言圣道涅槃,道者是法。如经所说,佛语诸比丘:‘法不作,有八支道,众法之上。’”   法师曰:“我今略说。复有婆罗门,名车多摩那婆,歌咏赞佛,而作颂曰: “‘欲离欲不动,  愁忧法不作,   不逆流美味,  极好分别知。   于众法最上,  应当受归依,   布施四向人,  若分别有八。   于僧中最上,  获得大果报,   于此自归依,  名真优婆塞。’   “如是婆罗门言:‘愿佛知我已受三归。’”   法师曰:“若于此解三归者,即成纷多。若欲知者,可于阿毗昙毗婆沙自当知。‘愿瞿昙沙门,知我已作优婆塞,愿佛名我是佛优婆塞。’”   问曰:“何谓为优婆塞?谁为优婆塞?谁不为优婆塞?云何有戒为优婆塞?有心为优婆塞?云何名为优婆塞?云何不名为优婆塞?”   法师曰:“此义甚多,此中不可说。于修陀尼毗婆沙,自当知之。‘从今以去者,从今至命终不受余师,愿佛知之。若有人以刀斫断我头,使我言非佛、非法、非比丘僧,我头宁当落地,不作是言。’婆罗门以身命奉托如来欲自供养,作如是言:‘愿世尊当受我请,于毗兰若国,前夏三月与比丘僧。’婆罗门言:‘我今已作优婆塞,愿如来怜愍我,当受我请,于毗兰若国。’如来默然受请。”   法师问曰:“佛何不答婆罗门请?”   答曰:“已应。世间人以身口答,世尊用忍心而答。为怜愍婆罗门。知佛受请者。”   问曰:“何谓为受请?”   答曰:“若不受请者,当以口身而答。世尊默然颜色怡悦,是故知佛受请。婆罗门即从坐起,绕佛三匝,四方作礼而去,合十指爪掌叉手放顶上却行,绝不见如来,更复作礼回前而去。是时毗兰若国极大饥俭。是时者,佛受毗兰若婆罗门前夏三月。饥俭者,饮食难得,若人不清净至心,正有饮食不与,亦名饥俭。毗兰若国不尔,以五谷不结实故。二疑者。”   问曰:“何谓为二疑?”   答曰:“二者二种心疑。”   “何谓二种心疑?”   答曰:“心疑于此夏三月乞食,或疑得、或疑不得,或疑可得生活、或疑不可得生活,是为二种心疑。白骨者,贫穷下贱人乞食不得,饿死弃尸骨,旷野狼藉,是名白骨。又言:‘五谷不秀实白如骨,亦名白骨。’如筹者,禾始结秀而遭大旱,根株直竖如筹,是名如筹。又言:‘不尔,饥俭时以筹市井,是名如筹。何以故?临市时,强者得入、羸者不得,于外大叫,粜米人见诸羸人,生怜愍发平等心,开门令入次第坐,先受取直然后与米,随其多少用筹计数。’   “诸比丘自念言:‘此间饥俭,皆悉用筹计挍,时诸比丘入经七八聚落,或得少许或不得者。’尔时估客从北方,驱马五百匹,向南贩货,或得二三倍利,以求利故,遍历诸国次第至毗兰若国,住夏四月。”   问曰:“贩马人何故不去而住四月?”   答曰:“雨水多故,不通马行,即于城外立马厩,并自立屋舍篱障都围。于是诸比丘往到估客处乞食,人得马麦各五升。”   问曰:“为信故、为不信故,而以麦与诸比丘?”   答曰:“信。贩马人入聚落,日日见诸比丘乞食,空钵而归。见已,估客还向诸同侣说如上事,各作是念:‘诸比丘乞食极大疲苦,都无所得,宜共计挍,我等估客若日日供,其朝中恐不周立,我等当减取马分,各五升与诸比丘。比丘得此马麦便不疲倦,于我等马不甚为损。’作是筹量已,诸估客往到诸比丘所作礼而白言:‘诸大德!可受我等麦,日日人各五升及杂食随意所作饮食。’是故律本所说,日施比丘麦,着衣服已朝行乞食。”   问曰:“何谓为朝?”   答曰:“从旦至中是名朝。着衣服者,以袈裟裹身。分卫者,毗兰若聚落乞食不得,遍历聚落都无一人出应对者。持麦还寺者,行乞处处得麦而还。取麦捣舂而食者,老比丘无净人,复无为作者,躬自作糜作饭,或八或十共作竟,当分而食。贤者阿难取如来分手自磨,阿难智慧具足,作食极美味,诸天复内甘露作竟,佛受而食即入三昧,从此以后不复乞食。”   问曰:“是时大德阿难侍佛不?”   答曰:“侍。如来从菩提树下起,二十年中侍佛者皆不专一,或时大德那伽,或大德那耆多,或大德弥耆耶,或大德优伽婆,或大德沙伽多,或大德须那诃多,如是诸大德随意乐侍而来、不乐而去或悉去,时大德阿难来侍。”   问曰:“国中饥俭,云何无一人作功德分割少饭供诸众僧?又有婆罗门请世尊前夏三月,复不供养,何以故?”   “为天魔波旬蔽一由旬内,悉令一切人民心志都无供养者,蔽已而去。”   问曰:“如来心宁不知?”   “善哉!因欲制戒说法故。佛语阿难:‘汝辈善人已胜,未来比丘当觅稻禾肉。’”   法师曰:“我未解此义,如来当作如是语:‘阿难!汝等辈善人,于饥俭时乞食难得,已知足故护持正法,是故为胜;于饥俭时能伏贪心,是故为胜。余聚落中禾米丰饶,甘果异味甚多,而无往者,于众中都无一人思者、瞋者、怨言者:“何以住此?世尊!何不往到彼丰饶聚落,饮食易得。”都无此言,亦不怨恨:“毗兰若婆罗门何以请我等来此夏坐而不供养!”复无异心思欲行求利养者,亦无更相赞叹:“是人得道。”令人得知,希望供养如是之言,各缄口默然,但一心依止如来住耳,是故为胜。’”   问曰:“知魔蔽耶?”   答曰:“知。”   又问:“如来何不往舍卫王舍城及余国结安居,而来此国耶?”   答曰:“若置舍卫王舍城国,政使往到郁单越,或上忉利天,魔王亦当来蔽,不可得隐避。何以故?此年魔王大忿,如来已自遍观,唯有毗兰若国贩马人可依安居。”   问曰:“魔王既能蔽余人,何意不蔽贩马人,使佛及众僧不得食?”   答曰:“亦能蔽,何以故?魔王已去后,贩马人后至,是以不得蔽。”   问曰:“魔王何不更为蔽贩马人?”   答曰:“不得都蔽。”   法师曰:“有四种,魔不能蔽。何谓为四?一者、朝中供养,二者、汤药不乏,三者、如来寿命,四者、如来光明。日月梵王至如来所,光明隐蔽不现,是故魔王种种方便而不能蔽。”   “一时佛闻舂臼声者。诸比丘得马麦还舂捣,是故有声。知而故问、知而不问、知故问者,佛知有因缘利益众生,是故问。知而不问者,无利益是故不问。时而问者,若问正时而问,是故时而问。不问者,如来知非时而不问。有义而问,无义不问。有二因缘问:一者、为欲说法,二者、为声闻弟子制戒因缘或轻或重。是故问阿难:‘此声,何物声耶?’阿难答言:‘此是诸比丘舂麦声。’佛言:‘善哉,善哉!阿难。’何以佛叹言?未来比丘住在寺中饮食易得,而生憍心,言饭粗谷、或言大熟、或言大强、或言粒碎、或言酢咸,如是之言,即是觅禾稻肉义。   “佛语阿难:‘汝等善人,当为后世比丘作善法因缘,以汝等法,未来比丘若得饮食,于好于恶不生增减。往昔法王在世,诸大罗汉犹食马麦,况我等辈于此饮食而有嫌薄。’”   摩诃目揵连品   “尔时大目揵连。大者,于声闻,神力智慧最大,是故名大。目揵连者,姓。白佛言者,向世尊言。”   问曰:“何以向世尊言?”   答曰:“大德目揵连出家七日即得声闻波罗蜜,如来复赞叹神通第一目揵连,所以目揵连有神通力,而作是念:‘毗兰若国大俭,诸比丘僧乞食难得,极为疲劳,我今当反地取地肥供与众僧。’复自思惟:‘若我反地,不白世尊者,便是与如来并神力,则乖我法。’作是思已而白佛言:‘世尊!地初成时地肥,譬如生酥亦如蜜味。善哉,世尊!我欲反地,取地下肥供诸众僧。’反者,取下还上。‘何以故?为众僧故。’   “佛不欲许,令目揵连作师子吼,佛而问目揵连:‘一切众生城邑聚落悉依止,此地复不得悬置虚空,汝云何作?’目揵连答曰:‘世尊!我今以一手化作地,受取城邑聚落一切众生与地无异,以一手度众生等依止地。’佛答:‘止!目揵连!’”   问曰:“何以世尊不听目揵连反地?”   答曰:“为哀愍众生颠倒住故,或言是或言非,我住处若城邑聚落更相惊怪,此非我城邑聚落田园池林。”   法师曰:“唯有神力人能作,非无神力者。非一时俭,未来亦俭,若遭俭时谁得如目揵连?当来声闻弟子少有神力,若入聚落乞食,诸人见已而作是言:‘世尊在世,声闻弟子持戒具足故,得神通力,即于俭时回反大地而取地味以供众僧。今者众僧持戒不具,若具足者如前无异;复无少少分施。’余人以倒见故,轻慢圣人,以轻慢故,死堕地狱。是故世尊语目揵连,勿乐反地。”   “目揵连就佛乞求反地不得,复作余乞。‘善哉!’世尊言:‘且止。’”   法师曰:“从善哉文句,如前所说,汝自当知。”   法师曰:“有小异。何者?目揵连复欲牵郁单越地还令连阎浮利地。”   问曰:“海云何?”   答曰:“海如牛迹一步而度,令诸比丘食如诸聚落。”   舍利弗品   “优波离欲证律藏根本,于是舍利弗从静处起,而作是念。”   问曰:“何谓为静?”   答曰:“寂静无声,亦言一心寂静。”   “云何佛法久住?”   “从毗婆尸佛而答,余者义自当知。”   问曰:“舍利弗何不自以神力观看可知,而来白佛?”   答曰:“不得。舍利弗若以神力观看,正可知诸佛久住不久住,若分别诸佛因缘不能通了。大德大莲华言:‘能。何以故?所以上罗汉十六种智,如此之理不足为难,依止如来欲显世尊为上,是故来白佛而问。’佛答舍利弗,余者律句次第自当知。云何因缘者?此义易知。佛语舍利弗毗婆尸佛者,语为初,诸佛非是懈怠,或为一人二三人如是增上,乃至一切三千大千世界众生说法有生异心,此众少应略说,此众大应广说,亦不作高下说法,悉皆平等一种说法。譬如师子王七日一起觅食,临捉众生无大小,先吼而捉。何以故?若师子捉众生时,不先大吼,用轻心故,或得脱者,是故皆吼,令众生怖伏而捉。佛亦如是,于一切众生无大小,皆以殷勤说之。若有略说,众生或不勤心修习。何以故?如来为尊重法故。今我世尊说法,譬如大海水同一味,过去诸佛亦复如是,然众生心易教授,今说一偈义令入四谛,是故过去诸佛,不广说法修登偈耶。”   法师曰:“前句已说,故不重说。不为声闻结戒者。”   问曰:“过去诸佛何不为声闻弟子结戒?”   答曰:“诸声闻弟子不犯非故,亦不结威德波罗提木叉,亦不半月半月说戒乃至六年,六年止说教授波罗提木叉。此说如来自说,不令声闻说。尔时阎浮利地槃头摩底王舍城翘摩鹿野苑,是毗婆尸佛所住处,一切比丘僧悉集,佛布萨、众僧布萨,三人布萨、二人布萨、一人布萨。往昔阎浮利地有八万四千寺,寺或有十万、二十万比丘,亦不喧闹,皆寂静而住。是时诸天人心,思欲闻佛说戒,恒计年岁,应到六年即集大众,往佛所待佛说戒。是时诸比丘,若有神力者来,无神力者诸天来白:‘时可去。’即取衣钵,诸比丘承天人神力,到布萨堂,往至头顶礼足。时毗婆尸佛知众集,即说教授波罗提木叉: “‘忍辱第一道,  涅槃佛胜最,   出家恼他人,  不名为沙门。   一切恶莫作,  当具足善法,   自净其志意,  是即诸佛教。   不恼不说过,  不破坏他事,   如戒所说行,  饭食知节量,   一切知止足,  常乐在闲处,   是名诸佛教。’   “以如是方便,一切过去诸佛以此偈教授波罗提木叉,此是诸佛寿命长短,是故如是说短寿。诸佛从菩提树下,为声闻弟子结戒,此是威德波罗提木叉,非如来说,诸声闻弟子说,是故我等释迦牟尼佛,从菩提树下二十年中,皆说教授波罗提木叉。复一时于富婆僧伽蓝,于眉伽罗母殿中,诸比丘坐已,佛语诸比丘:‘我从今以后,我不作布萨,我不说教授波罗提木叉,汝辈自说。何以故?如来不得于不清净众布萨说波罗提木叉。’从此至今,声闻弟子说威德波罗提木叉。是故律中说,佛语舍利弗:‘过去诸佛不说威德波罗提木叉,说教授波罗提木叉。’毗婆尸三佛不说波罗提木叉,三佛已入涅槃,声闻弟子复入涅槃,最后声闻弟子,姓非一种,名非一种,或姓瞿昙,或姓目揵连,或名佛无德,或名昙无德;从非一种,或婆罗门种,或居士种,或刹利种;又非一种家,或富家,或贫穷家,或下贱家,从如此种种非一家、非一姓等出家,而作梵行,为非一种姓名入正法故,而各自用其志意处当,佛法不相承受,所以佛法不久住世,为此等故。”   问曰:“诸比丘何不勤修精进,而使正法速颓灭耶?”   答曰:“先诸大德犹为不善,况我等辈各不护法藏,故令佛正法而速灭耶。不用綖贯穿者,风吹即散,贯者言缚;譬如种种花不以綖贯之,风吹即散,佛法亦如是。为不结戒故,以心先观,然后教授声闻。”   问曰:“其义云何?”   答曰:“过去诸佛先观声闻心然后教授,缘诸声闻易悟理故,佛亦不为广说。怖畏林者,此林若有入者即生怖畏。如是汝等思惟者,有三思惟:出家为初,汝等当勤心思惟。汝等莫作是思惟者,有三恶法,思欲为初,汝等慎莫思。如是汝等当忆持在心,观无常、苦、空、无我,心恒忆持。莫如是,汝等莫思忆者,无常莫思常理,不净莫思言净,汝等勿作是思。此是汝等应弃者,诸恶法应弃;此应起而住者,善法汝等应起,若已得者令增长。   “从不起烦恼心得脱者,心不取烦恼故而脱,亦言以灭不起灭而灭。是故律本所说,从不起烦恼心得脱,一切皆是阿罗汉,譬如莲华日光始出即便开敷。舍利弗往昔恐怖林中者,若人未离欲入此林,林有威相故,皆悉毛竖。舍利弗,此是因缘者。”   法师曰:“次第句义易,自当知。不久住者,毗婆尸佛寿命八万岁,诸声闻众亦复如是,从佛在世乃至最后声闻,佛法住世百千六万岁。尸弃佛寿命七万岁,声闻弟子寿命亦尔。惟卫佛寿命六万岁,声闻寿命亦如是。二佛寿命到最后,声闻佛法住世,百千四十二十万岁,次第而数,是故佛法不久住。   “于是舍利弗,闻三佛佛法不久,闻已意欲更问佛久住,而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缘,佛法久住?’‘诸佛寿命,拘那卫佛寿命四万岁,拘那含牟尼佛寿命三万岁,迦叶佛寿命二万岁,释迦牟尼佛寿命百岁,诸声闻弟子寿命亦如是,是故佛法久住。我今世尊,应取迦叶半寿一万岁,是时应出世,观看众生根无熟者;五千岁应出,次第五百岁应出,又复无根熟众生;乃至百岁,然后有众生可度,是故佛出世短寿,声闻弟子亦如是。佛法久住如前,三佛法与寿命俱灭,是故名不久住,后三佛者,佛虽灭度,佛法犹在世,是名久住。’于是舍利弗闻佛说已,欲令佛法久住,而白佛言:‘唯愿世尊,为诸声闻弟子结戒。’如律本所说,舍利弗从三昧起,余者后句次第自当知。   “佛告舍利弗:‘止!止!时未至矣。’舍利弗重白佛言:‘世尊!唯愿为诸弟子结戒。’佛告舍利弗:‘止!止!此法非声闻、缘觉所知,唯佛与佛乃能知耳,未垢起故。’”   问曰:“何谓为垢?”   答曰:“垢处者,于今世后世过如来法,是名为垢。未为声闻结戒者。”   问曰:“何以不为声闻结戒?”   答曰:“未有漏者,如来结戒,众生生诽谤想:‘云何瞿昙沙门,如诸声闻弟子,悉是贵姓,或是王位,舍其财物、宫殿、妻子、眷属,不惜身命,皆是知足,于世间无所希求。云何瞿昙,反以波罗提木叉而系之?是瞿昙未善别世人。’故言如此:‘若我结戒者,世人而亦不生敬重之心。譬如医师未善治病,见人始欲生痈,虽有痈性未大成就,辄为破之,破已血出狼藉,受大苦痛,以药涂之疮即还复。医师谓曰:“我为汝治病,当与我直。”病人答曰:“此痴医师,若是我病,可为我治,我本无病,强为破肉令血流出生大苦痛,反责我直,讵非狂耶?”声闻弟子亦复如是,若先结戒而生诽谤:“我自无罪,强为结戒。”是故如来不先结戒。’若漏起者。”   问曰:“何谓为漏起?”   答曰:“若漏于僧中已起者,是时如来当为诸弟子结戒,指示波罗提木叉。譬如良医应病设药令得除愈,大获赏赐又被赞叹:‘此好医王善治我患。’如来亦复如是,随犯而制,欢喜受持无有怨言。是以律本云:‘止!止!舍利弗!若有漏法生,然后世尊当为结戒。’”   法师曰:“余句自当知之。于佛法中谁先出家?崩揵多儿,名忧波斯那。因忧波斯那制戒,未满十腊而与弟子授具足戒,忧波斯那二腊,弟子一腊,如是次第从此已,佛为制戒,告诸比丘:‘自今以后,若未满十腊,而与弟子授具足戒者,犯突吉罗罪。’佛已结戒竟,复有比丘,虽满十腊、若过十腊,痴无智慧,而与弟子授具足戒。佛又制戒,告诸比丘:‘若人无智慧,与人授具足者,得突吉罗罪。’佛听有智慧人者,十腊、若过十腊,善能教授,听与弟子授具足戒。   “未多者,众僧中老少未多,房舍亦未大,若众僧多者,当有犯漏法者,是时如来然后结戒。若比丘与未受具足戒共宿,过二三宿者,是比丘得波夜提罪。若比丘年年度弟子者,是比丘得波夜提罪。若比丘尼年年度弟子,是比丘尼得波夜提罪。已说如是,汝自当知。大利养者,若众僧得大供养者,便生有漏法,是时如来当结戒。若比丘受裸形外道,若男若女,自手与饮食等,是比丘得波夜提罪。未多闻者,若众僧中未有多闻,若比丘僧中多闻,便生漏法,若一阿含若五阿含读诵通利,以不正心而说颠倒义,非律言是律,非法言是法,是故佛结戒,若比丘作是语:‘佛所说法我已知。’作是言者,是比丘得波夜提罪。次如沙弥语无异。所以如来因有漏法,我云何为诸弟子结戒。   “云何漏者?”   答曰:“劫贼。”   “云何为劫贼?”   答曰:“于佛法犯戒即是劫贼。”   “云何名为劫贼?”   答曰:“非沙门者,自言:‘我是沙门。’劫四辈物。是故律中所说,未有漏法、未有劫人,亦言未有犯戒人。无罪者,言无烦恼亦言无患。无犯戒不染黑法者,黑法言破戒,亦言众僧不破。极净者,言极光明。住真实地者,戒三昧智慧解脱,是真实地而住。”   法师曰:“我当说次第。于毗兰若国前夏三月,五百比丘最小得须陀洹道。”   问曰:“何谓为须陀洹道?”   答曰:“须陀洹言流。”   问曰:“云何为流?”   答曰:“道若人入此流道,名须陀洹道。如经文所说,佛问舍利弗:‘须陀洹云何名须陀洹?’舍利弗答:‘此是世尊善贯八道。何谓为八?一者、正见,二者、正思,三者、正口,四者、正行,五者、正生,六者、正勤,七者、正识,八者、正三昧。’”   复问:“何谓为须陀洹?”   答曰:“若人以八贯故,来至善道,是名须陀洹,如是名、如是姓,因道而名果,是故名须陀洹。汝自当知。不堕落法者,不言无。须陀洹人无堕落于地狱、饿鬼、畜生。何以故?断烦恼故,以道故。便回向菩提者,回向前三道必当至。何以故?为道故。如是大智舍利弗答如来已,于毗兰若夏三月大自恣竟。尔时佛告阿难者,告者,语。又言觉。佛法久有此法,过去诸佛告:‘受人别请竟,得去。’声闻弟子,别与不别随意而去。佛怜愍众生,欲遍行诸国。佛行诸国者,佛行有三境界,一者、大境界,二者、中境界,三者、小境界,三境界随意而行。”   问曰:“何谓大境界?”   答曰:“九百由旬。”   “何谓中境界?”   答曰:“六百由旬。”   “小境界云何?”   答曰:“一百由旬。若佛欲大境界行时,大安居竟,九月一日与比丘僧围绕而去,次第到聚落教化说法,受诸饮食,应可度者即为度之,未得度者令获福利。九月日游行,于夏三月中,多诸比丘行三昧法未竟,如来不大自恣,待小自恣到,九月十五日竟而去。中境界行时,八月日游行。小境界者,先观众生根熟而住,次根熟而去,到十一月一日,与比丘僧围绕而去。七月日游行,此三境界中处处众生,令离烦恼得四道果,为教化故。譬如采华人遍行山中,见诸杂华有开荣者,便摘持去。如来亦复如是。又有佛法,于清旦时入禅定乐,从三昧起,以大慈悲观看十方世界,应可度者如来即往度之。又有诸佛法,有新从余国来者,如来便相劳问。说法因缘今欲发起,结禁戒故,此是诸佛无上道法。”   问曰:“何谓为声闻法?”   “佛在世时二过集众,何谓为二?一过初入夏坐欲取禅定,第二过夏坐竟现有所得,此是声闻法故。如律本所说,佛语阿难:‘宜可共往。’往者,别诸婆罗门。别者,白婆罗门言:‘安居以竟,我今便欲游行余国。’尔时世尊即着袈裟整衣服晨朝而去。阿难侍从往到城门,到已而入,放大光明遍照城内巷陌舍宅,皆如金聚,玄黄五色犹如电光,即向毗兰若婆罗门家。到门下立,使人忽见佛光明,入白婆罗门言:‘瞿昙沙门今在门外。’婆罗门闻佛来声,霍然而悟,即起取氍氀毾㲪敷置床座,躬自出迎白世尊言:‘可从此路而入。’于是佛入已而坐。时毗兰若婆罗门,本心欲坐近世尊边,无因得坐,故于座边叉手而立。”   法师曰:“次第后句自当知之。婆罗门白言:‘世尊!应与未与。’”   法师曰:“此是婆罗门欲发起先所许供养如来者。婆罗门言:‘我先请如来三月夏坐,应日日赍饭食糜粥、甘果水浆供养世尊,而便痴忘,未有一毫;非为不与,未得奉设。缘我白衣多诸事务,瞋恚愚痴逼迫迷乱,我心而忘,是故不与。’”   法师曰:“何以婆罗门作此语?不知魔王所迷,而自克责,为白衣业故,遂忘世尊。于是婆罗门自念:‘我请佛三月供养,都未施设。我今以三月供限并一日施,唯愿世尊哀愍纳受明日者。’婆罗门供如来明日即办,佛观婆罗门心极大欢喜,佛为哀愍故自念:‘若我不受请者,此婆罗门当生恶心作如是言:“瞿昙沙门于三月请未得供养,今者怨恨不受我请。”当复有言:“瞿昙沙门非一切智,不能暂忍。”或当作如是言,轻贱如来获大罪报。是故我今应当受请。’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五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六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默然者,已受请。佛告婆罗门:‘汝勿系心家业。’佛已语竟,复观看随其所堪而为说法,说今世后世悉现令知,于功德中,复已受持精勤修已,如来即雨法雨。雨法雨已,佛即从座而起,还向本处。是时婆罗门即集儿子孙息:‘咄汝等辈,我先请佛三月安居,不得一日供设,我今以三月供限,并设明日。’语竟,即馔办饮食,昼夜料理,至旦扫洒家内清净,即以涂香烧香、华鬘璎珞,悬缯幡盖,施敷床席,皆悉精丽种种供养。备具办已,来到佛所白佛言:‘世尊!饮食已办,时今至矣。’尔时如来与比丘僧围绕而去。是故律本所说,佛往至婆罗门家,到已与诸比丘共坐。   “是时婆罗门供设佛及比丘僧,比丘僧中佛为上座。极美者,无上味。以手者,自手与食令饱。饱者言满足,亦言快意。却者言止。止有三种。何谓为三?一者、以手,二者、以眼,三者、以口。食欲竟,此亦易解。婆罗门以三衣施佛,三袈裟直金钱三千,又施五百众僧白㲲各一双,合直金钱五十万。婆罗门虽作如是施已,心犹未止,复更施绛钦婆罗一张,又钵兜那波咤(汉言绢也)。佛与比丘截断钦婆罗,各作禅带及钵囊襻,又断裂钵兜那波咤,作腰绳漉水囊二种。复有百煎药膏,满一器直金钱一千,以供众僧涂身。”   法师曰:“布施沙门者,法止四种,不与世人同,今已备足。律本所说,布施三衣不及四种,我今故演耳。于是婆罗门作此施已,与眷属俱头面礼佛及比丘僧却坐一面,尔时世尊作是念言:‘此婆罗门及其眷属,请我夏坐,三月之中为魔所娆未闻法要,我今以其三月未听法故,并为一日敷演解说甘露法味,令其眷属各得饱满。’佛为婆罗门说法竟,即起出门欲向余国,于是婆罗门及其眷属,各各头面着地为佛作礼流泪而言:‘唯愿世尊,哀愍我等时复一来,与我相见使不恨耳。’尔时世尊于兰若中,停三日入佛境界,观诸比丘九十日中日食马麦,身体羸瘦不堪远涉。直路而去到须离国,从须离去取波夜伽处,到已即渡大江,渡已便向婆罗那私国,到已从此而去到毗舍离城,是时世尊,便于摩呵句咤罗精舍而住。”   法师曰:“律毗婆沙,名善具足。毗兰若因缘竟。”   迦兰陀品。   “此毗婆沙义味具足,不杂他法分别戒相,于律中因缘根本所说甚为难解,此毗婆沙善能分别一切律藏,无有障碍,故名具足。 “世间中尊王,  哀愍众生故,  今说毗尼藏,  令众生调伏,  亦将众善行,  灭除诸恶法。   “尔时毗舍离城,如是次第易可解耳,若有深奥不可解者,我当为说。   “迦兰陀者,是山鼠名。时毗舍离王将诸妓女入山游戏,王时疲倦眠一树下,妓女左右四散走戏。时树下窟中有大毒蛇,闻王酒气出欲螫王,树上有鼠,从上来下鸣唤觉王,蛇即还缩;王觉已复眠,蛇又更出而欲螫王,鼠复鸣唤下来觉王。王起已,见树下窟中大毒蛇,即生惊怖,四顾求诸妓女又复不见,王自念言:‘我今复活,由鼠之恩。’王便思惟欲报鼠恩。时山边有村,王即命村中,自今以后我之禄限,悉回供鼠,因此鼠故,即号此村,名为迦兰陀村。迦兰陀子者,是时村中有一长者,有金钱四十亿,王即赐长者位,因村名故,号迦兰陀长者。”   法师问曰:“长者独名迦兰陀,余人亦尔?”   答曰:“悉名迦兰陀,律本所说,须提那者,是迦兰陀长者子,多知识。知识者,苦乐共同。时有因缘往毗舍离,因缘者,寻觅负债人。复有法师言:‘九月九日国人大集游戏,以是之故,须提那往观看。’”   “尔时世尊九月前十五日至毗舍离见者。”   问:“何谓为见?”   答曰:“须提那清旦食竟,见诸人偏袒右肩、赍持种种华香往至佛所,欲供养听法从城门出,须提那见已而问:‘咄善人何处去耶?’答言:‘今往佛所供养听法。’须提那曰:‘善哉!我亦随去。’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以梵音声为众说法,须提那到已,见佛为大众说法故,律本名为见。”   法师曰:“此是须提那往昔福因令其发悟。须提那心自念言:‘云何因缘得入听法?何以故?四众围绕至心听法,不可移动难得入故。’是时迦兰陀子须提那渐近众边。”   问曰:“何不入众?”   答曰:“为后到故,是以近众边坐。”   “律本所说,迦兰陀子须提那,往到众所坐一处已,迦兰陀子须提那而作是念。”   问曰:“坐已作是念?为闻法已作是念?”   答曰:“闻佛赞叹戒定慧已作是念。”   问曰:“念何等?”   答曰:“当作是念:‘佛一一分别说法,我已知,反覆思惟,戒定慧中义理一味。’作是念:‘我在家修戒定慧梵行,一日得过者其事甚难,不宜在家,如磨琢者。’”   问曰:“何谓磨琢?”   答曰:“如人磨琢极能白净,在家修如琢者亦甚难得。我今云何得剃除须发,披袈裟衣而修梵行,我得出有为家入无为家?”   问曰:“何谓有为家、无为家?”   答曰:“有为家者,耕田种植贩货种种事业;无为家者,无诸事业寂然无欲,是名出有为家入无为家。众起未久往到佛所者,须提那众未起时,往到佛所不求出家。何以故?若求出家者,兄弟眷属在坐听法,当作留难而作是言:‘父母唯汝一子,若求出家,谁当侍养?’作是语已必捉将还,则作我出家艰难。须提那与众俱退,行至数步方便而还,往到佛所便求出家。是故律本说,众起未久,须提那往到佛所。‘唯愿世尊,从罗睺出家之后,父母不听出家佛不得度。’是故佛问须提那:‘汝父母听汝出家不?’”   法师曰:“此句次第易解,自当知。应作已讫者,须提那心乐出家,于游戏处心不染着,于诸债主得与不得匆匆而还,次第易解。阿摩多多者(汉言阿摩是母,多多者言父也)汝者易解,一子者,唯汝一子无兄弟。”   法师曰:“父母何以作是言?为念故。住在欢乐者,从小至大不经辛苦,自初生时乳母抱养遂及长大,百味饮食恒相给䘏,车马出入脚不践地,是名住在欢乐。父告须提那:‘汝小苦亦不知,不知苦者,一苦破作十分,于一分苦汝亦未经知,我至死不与汝别离者。’父母言:‘我生世,若汝死亦不弃舍,况今生别无有此理。’即于此中卧地上者,言无毡席而卧地上。供养者。”   问曰:“云何为供养?”   答曰:“男女妓乐、琴瑟箫笛、箜篌琵琶种种音声,与诸知识而娱乐之,诸知识人方便慰喻令其心退,于五欲中食。”   问曰:“何谓为食?”   答曰:“食者,自己身与妇于五欲中共相娱乐。复作功德者,言供佛法僧,得种种布施修治善道者作功德。默然而住者,父母种种教化令其心息,如是父母反覆至三,执志不转,父母唤须提那知识而言曰:‘此卿等知识,今卧在地上,我已三请永不肯起,卿等为我令止出家。’于是诸知识往至须提那所,三过作如是言:‘知识!卿父母唯卿一子,若必出家,父母年老谁当供养?卿出家者,愁忧憔悴致死无疑,于卿何益?卿豪贵出家者,捉瓦器乞食,或粗或恶、或得或不得,日复一食而复独眠;若修习梵行此法甚难。’如是种种方便,永无退心。诸知识议言:‘今当听其出家。’即往须提那父母所,劝放出家。听已。是故律本说,迦兰陀子须提那知识,往至父母所。知识向须提那言:‘卿父母已听卿出家。’须提那即从地而起欢喜踊跃,须提那七日不食,身体羸瘦,父母以香汤洗浴,以油涂身洗梳头发,作种种饮食肴膳,三四日中体力平复。于是须提那礼父母,于是流泪与别,往到佛所。‘唯愿世尊度我出家’者。”   问曰:“为是如来度,为众僧度?”   答曰:“比丘度。是时世尊边有一乞食比丘,佛告乞食比丘‘汝可度须提那出家与具足戒。’比丘答:‘善哉!世尊!’即取须提那度为沙门,即字尊与比丘,与具足戒。是故律本说,是时须提那,于佛所得出家,已受具足戒,受头陀法。头陀者,汉言抖擞烦恼尘垢,受者言行。阿兰若者,弃舍聚落房舍,住阿兰若处、乞食。乞食者,不受长利养,弃舍十四食。受粪扫衣者,不受檀越衣。次第乞食者,不越次。拔阇村者,拔阇王村财宝无量。财者,朝冥受用。宝者,恒覆藏不令人见。无量者过数。饮食丰饶者,日日恒有盈长饮食。料理房舍者,摒挡床席卷叠覆蔽。赍六十大银盘者,一盘堪十人食,合供六百众僧饮食,食者取也。”   问曰:“何谓为取?”   答曰:“取四大力。回与者,舍与众僧心不恋慕。自入乞食,家中婢将经宿残饭不中食出外掷弃,经宿或一二夜饭醋臭。”   问曰:“为是粳米为是粟米?”   答曰:“粟饭也。大姊者,出家人不得唤为婢,故唤姊掷我钵中。”   问曰:“出家人得作是语不?”   答曰:“得。何以故?主人弃薄故,如此弃掷之物,亦可得言:‘将与我,内置我钵。’”   法师曰:“有一比丘乞食,见人担残宿饭欲掷弃,比丘言:‘若必弃者,置与我钵。’是比丘佛所赞叹。”   问曰:“唯饭一种得?余物亦得?”   答曰:“一切掷弃之物皆得索取,勿生狐疑。手足者,乞食下钵受食露手至腕。足者,从踝上四指。音声者,须提那唤时得闻声。忆识者,识其三相。佛成道十二年后须提那出家,须提那在他国八年,学道八年后还迦兰陀村,佛成道已二十年,须提那别家已经八年,婢是故不识。入白大家言者。”   问曰:“何不即问而入白大家?”   答曰:“婢见畏难故,不敢辄问,是故匆匆入白,若审尔者,谛墙边而食者。尔时村中家家,各于墙边作小屋贮水浆,拟乞食人止息,所须随意。是故律本说,出门外于墙边而食。何物人者。父问须提那:‘何物人于墙边食此残宿饭?出家人不应如此食此宿饭。’父向须提那言:‘汝在家时,肴膳饮食于中嫌呵,或言粗恶冷热不调,汝今食此残宿饭,如食甘露无有怨言。’”   法师曰:“须提那父应作是语,但父心中逼切,不得申如此语,师师相承作如是解。捉手俱共还家者。”   问曰:“何以与白衣捉手还家?”   答曰:“须提那为人至孝,父既捉手,不违父命,俱共还家受请。默然而住者。”   问曰:“须提那受上乞食法,何以受父请?”   答曰:“须提那当作是念:‘离家既久,若不受檀越请者,檀越当生恶心,以哀愍故,为受一请。受者令知。金银聚者。’”   问曰:“为铤为碎?”   答曰:“钱,人者,亦不长不短。于后施幔者,疑静处绕四周安幔。晨朝着衣钵者,应请也。”   问曰:“何不待檀越来赴而自往耶?”   答曰:“已报,律中不说。母者,能生他为义。母物者,从外家随母来是。朝冥洗浴用直余,我先娉汝母物限复未出,我物未出,汝祖父母物亦未出。未出者,言财物无量。汝可还俗者,父语须提那:‘汝可舍弃出家衣服,还俗着好衣服、受五欲乐,汝出家非是畏王使故出家,非负债出家不能复俗者。’须提那语檀越:‘我极乐梵行,我于复俗心无贪着,愿檀越勿有所怪。’须提那语檀越:‘我有所白愿勿瞋责。’父答:‘善哉,善哉!’者,父闻须提那作是语,心中欢喜故赞善哉。取麻布作大囊,以金银内里,坚缚囊口。十余车,载至大江中深处弃之。   “为此因缘者,须提那语辞。用宝何为?缘此宝故能起诸烦恼,水火盗贼悉从斯生。毛竖者,或有国王,见宝物多便来求索,或有盗贼而来劫夺,或为水火之焚漂。深思惟此已,举身震栗毛为之竖。日夜守护者,未瞑时便处分前后,布置人力持时卓逻,关闭门户极令坚密,勿使劫盗得入、怨家所伺,故名守护。唤新妇者,须提那父种种方便,令须提那还俗,了无从意故,唤新妇言:‘唯汝先相爱念,能令其心回。’何以故?一切财宝犹不能坏,唯有女人能令人回转。天上玉女端正若为者,此是新妇问须提那辞。新妇所以见诸刹利及诸贵姓,舍诸财宝及宫殿妻子眷属,意谓诸种姓悉皆为求天玉女故而修梵行。不为天女者,不求天女。新妇闻须提那以妹相答,自谓:‘先夫妇共床寝息,今唤为妹,即是共父母生之义。’故生大苦恼闷绝躄地。勿触恼者,莫以财宝及女欲触或我心。可留续种者,父母语须提那:‘愿汝恒修梵行,于虚空中而入涅槃,愿汝留一子以续种姓,勿令财宝空失无有主领,我等死亡,必入梨车毗王库藏故。请求续种耳。’须提那答:‘此事甚易,我能为之。’”   问曰:“何以须提那作是言?”   “须提那心生念言:‘若我不与种者,终不置我,日夜恼我;我若与子令其心息,不复娆我,我因此故,得安住道门修习梵行。’月华者,月生水华,此是血名,女人法。欲怀胎时,于儿胞处生一血聚,七日自破从此血出,若血出不断者,男精不住即共流出,若尽出者,以男精还复其处,然后成胎。譬如田家耕治调熟,然大过水以谷下中,谷浮水上流出四面。何以故?水大谷不着泥故,不成根株。女人亦复如是,若血尽已男精得住,即便有胎。捉妇臂者,此是抱将入深处共为欲事。尔时佛从菩提树下,二十年中未为诸弟子结戒,诸弟子既新涉学故,佛未为制戒,须提那不知罪相,谓之无罪,若须提那以知罪相者,乃可没命何敢有犯。三行不净者,三过捉妇共作不净,行不净故而便有胎。”   法师曰:“有与无?”   答曰:“有。何谓有?一者身相触,二者取衣,三者下精,四者手摩脐下,五者见,六者声,七者香,以此七事女人怀胎。”   问曰:“何谓为摩细滑?”   “有女人月水生时嬉乐男子,若男子以身触其一一身分,即生贪着而便怀胎,此是相触怀胎。”   问曰:“何谓取衣?”   答曰:“如优陀夷比丘,与妇俱共出家,分别久,优陀夷往到比丘尼所,两情欲爱不止,各相发开,欲精出污优陀夷衣,以衣与比丘尼,比丘尼得已便舐之,复取内女根中,即便怀胎。有女人华水生时触男子衣,是名取衣。”   问曰:“何谓为下精?”   答曰:“如鹿子道士母,往昔有一鹿母行,次第至一道士处,道士小便有精气俱下,鹿母时正华水生,嗅看小便汁,欲心着而欲饮,遂怀胎,生鹿子道士,是名下精。摩脐下者,如睒菩萨父母欲盲,天帝释逆知,下来至其所而言:‘宜合阴阳当生儿。’夫妇既悉出家为道,答言:‘我等已出家,法不得如此。’帝释复言:‘若不合阴阳,可以手摩脐下。’即随言便怀胎而生睒,是名手摩脐下。闵陀婆耶,与栴陀钵殊多,二人亦如是生。”   问曰:“何谓为见?”   答曰:“有一女人,月华成不得男子合,欲情极盛,唯视男子为志,譬如王宫婇女亦复如是,即便怀胎,是名见。”   问曰:“何谓为声?”   答曰:“譬如白鹭鸟悉是雌无雄,到春时阳气始布雷鸣,雌但一心闻声便怀胎;鸡亦有时如此,但闻雄声亦怀胎,是名声。”   问曰:“何谓为香?”   答曰:“如秦牛母,但嗅特气而怀子,是名香。须提那不如此,实行不净法,男女欲色俱合便托生,三事悉合然后生子,须提那如是。是时地神见须提那行不净法,即大叫唤,一切作诸恶法无人不知。初作者,护身神见,次知他心天人知,如此之人天神俱见,是故大叫唤。展转相承传至于梵天者,置无色界,余者悉闻知。时子渐渐长大与母俱共出家者,续种年八岁,与续种母出家,母依比丘尼,续种依比丘僧,各得善知识。是故律本说,即共出家,次第得阿罗汉果。即生悔心者,前既作不净行故,恒日夜生悔心。于利我不得利者,于佛法中修习梵行得三达智,我不得此利,是名于利我不得此利。我得恶利者,余人出家得善利,我不得善利得恶利。梵行者总持戒定慧藏,而我不得总持。羸瘦者,为自悔所行,饮食不通,是故血肉燋小。形体色变者,如树叶萎黄欲落。筋脉悉现者,为无肉血故筋脉悉现。心亦蔽塞者,心孔悉闭也。羞耻低头者,于清净行自观不善而生羞耻。时诸比丘各出房前游戏,见须提那羸瘦而问:‘先面貌休满者,身体美满手足平正肥壮,今何以羸瘦?’诸比丘语须提那:‘汝于梵行中何所忧恨,为不乐出家耶?’须提那答:‘诸长老,我于梵行非不乐,于清净法勤心修治,为我已作恶法故。已作恶者,已得恶法,恒在眼前见。’诸比丘语须提那言:‘汝所作足可狐疑。’”   问曰:“何谓狐疑?”   答曰:“于清净法中为不净行故,而生狐疑不得修梵行。于是诸比丘作方便,释须提那意而作是言:‘不尔,长老!佛以种种方便说法离欲者,所以佛为一切众生,于三界中说五欲法,皆令离欲、不使得合,语异而义同。说法令爱尽者,令至涅槃不住三界,是故不令爱。佛已如是说欲,令分别不共。汝今而合者,佛说离不净行,而汝与故二作不净行。’此义易解。佛种种说法令离迷惑者,佛所以为众生说法,令除迷惑断渴爱者,所以一切众生渴于五欲,佛说法令众生断除渴爱故。断种者,佛说法令断三界种爱尽涅槃。爱者,三界爱欲,众生所以不得出,为爱欲所缠缚;尽者,灭为爱尽,而得涅槃者。三界中四生五道七识,住九众生居,从此至彼、从彼还此,犹如綖绣衣孔更相贯穿缠缚,不解爱即缠缚,尽即灭也,爱尽者即涅槃也。又涅槃者,涅者言不,槃者言织,谓不织义。佛说除欲者,五尘欲、烦恼欲,皆悉令除。知欲者,一切诸欲应一一知已而调伏之,是名为知。渴欲者,于诸欲中极求欲。思欲者,有所思与欲共。思烦闷欲者,于五欲中思未得,而生烦闷。此说皆道谛所说,前句说世间法,后句说出世间法。长老是不信人不信令信者,为作恶法故,未信心人不得令信。长老信心者,更回转其心。回转心者,于法中信心而生悔恨,若人以道信心,譬如须弥山,四方风摇不能转动,此信心者亦复如是。是故律本所说,有人如此、无人如此。   “时诸比丘以事白世尊,诸比丘以须提那所作恶法,而白佛令知,心不希佛独誉已,亦不令佛贱薄遣须提那出于清净法中,又不以此恶法斗乱故,但依实理而言。诸比丘各自念言:‘垢法已起。’白世尊言:‘今垢法已起,愿为声闻弟子结戒。’以此因缘集比丘僧者,以须提那所行恶过圣人法,是故集比丘僧。佛即贱薄须提那者,若人作恶法应薄贱,如来即薄贱;有人能持戒精进者应赞叹,如来即赞叹。如此善恶行者,佛不覆藏。如须提那者应薄贱,是故律本所说,应薄贱,如来以慈悲心薄贱,佛言:‘汝痴人空无所有。痴者,应作而不作,不应作而作,不顺从作即不净,以不净故,即非沙门法。’佛问:‘以何因缘作如此事?’佛言:‘我说离欲,一一如前说。’佛见须提那已作恶法,以慈悲之心而言痴人,譬如慈父母见子作恶,亦呵骂其子:‘痴人,何以作如此事?’是故律本所说,痴人,汝可以男根内毒蛇口,勿内女根中。毒蛇口者,若人触毒蛇口,肉即烂坏,此死为善;若人以男根内女根中者,死入地狱,无有出期,宁可以男根内蝮蛇口亦复如是,一入即烂,为此命终不堕地狱;若内女根中,轮转地狱。宁以男根置大火聚中,不内女根,何以故?痴人,若火聚置者,或死或不死,若死者现身暂小受苦,不为此因缘堕地狱受大苦痛。不善诸法者,恶人法。山野人法者,于山野中人法。大罪者,大烦恼。末水法者,作非法竟然后用水,故名末水,于静处者,唯有二人,可作不净行,一切恶法为初。”   问曰:“佛何以作是言?”   答曰:“于清净法中,而须提那作垢故,名须提那于净法中最初犯垢。如来以种种方便者,种种薄贱。此人难养者,于覆藏法,自不能护其身,是名难养。不知足者,为住于覆藏处故,名不知足,若得珍宝如须弥山,亦不称意故,名不知足。说身聚集一处者,共集一处而相赞叹,或烦恼赞叹。懒惰者,有八所作悉具足,如来方便赞叹少欲知足易养易长;少欲者,无悭贪心,若于一供养随其所得,若持易养者,能制六情不随六尘,是名易养。易长者,于四供养知量知足,是名易长,若粗若细趣得而受,为少欲故,即是知足。净者,为少欲知足,是名净;已净故,不染尘垢,即是抖擞,因抖擞尘垢,是名端正。又言,三业俱净、弃除三不善业,无人毁呰,是名端正。不聚者,身覆藏烦恼,令开发、使分散,是名不聚。以不聚故,即勇猛精进。佛为诸比丘制戒,善者能信受随应比丘。何以故?若少欲知足人者,即能受持,是故佛为说戒本,如五色华次第贯穿,亦如七宝珠贯之次第,今世后世说令恐怖。若人乐学者住于学地,而得阿罗汉,或得斯陀含、阿那含、须陀洹,若无因缘者亦得生天。若佛说长阿含短阿含,善者能信受。戒者学地。”   “何谓为学地?”   答曰:“禅定三昧法。何谓为学地?因十法。因十法故,而为结戒,令众僧安隐。安隐者,不倾危,若人能受如来所说禁戒者,当来世极大安乐,是名安隐。佛言:‘若人受我语者,我为结戒;若人不受我语,我不说戒,但说根本因缘,亦不强伏。’是故律本所说,因十法故,令众僧安乐,此作不得罪、此作得罪,此时应作、此时不应作,为乐学故,莫令狐疑。是故律本所说,惭愧比丘,不言制不惭愧比丘。以此法故,令惭愧得安乐。何以故?不惭愧比丘,不得入众集僧布萨自恣。惭愧比丘得安乐。何以故?得闻禅定三昧。不惭愧比丘不得,触娆故。故律本说,惭愧比丘得安乐,断今世恼漏故,今世恼漏者,为不覆五情,即于今身作不净行,或人捉或打或杀或自悔过;如是种种苦恼断,令得度脱。制不惭愧比丘,不惭愧者,破戒。又言:‘已作不善法故,而不羞耻,如此人,佛制之。’若如来制已,作恶法反问他人:‘见我何所作?何所闻?我得何罪?’如是恼乱众僧。若结戒者,众僧以毗尼法,呵责破戒比丘,不得动转。是故律本说,制不惭愧比丘,惭愧者,得安乐住。若有惭愧比丘乐学法戒,此应作、此不应作。断灭未来漏者,为不断五情故,而行恶法,后身堕地狱中,受诸种种苦毒,非直一受而已,轮转在中无央数劫。如来为此说戒断此因缘,未信心者令信,如来所以结戒,若善比丘随顺戒律威仪具足,若未信心见之即生信心,而作是言:‘此沙门释家种子,勤心精进、难作能作、所作极重。’见如是作已而生信心。若外道见毗尼藏而作是言:‘佛诸比丘亦有围陀,如我无异。’而生敬心。是故律本所说,未信令信,已信者令增长。   “若有信心出家,随禁戒所说,人见所行甚为恭敬。又言:‘云何尽形寿日止一食而修梵行,护持禁戒,见如是已信心增长。’是故律本所说,已信者令增长。令正法久住者,正法有三种。何谓为三?一者、学正法久住,二者、信受正法久住,三者、得道正法久住。”   问曰:“何谓学正法久住?”   答曰:“学三藏一切久住。佛所说,是名正法。于三藏中,十二头陀、十四威仪、八十二大威仪戒、禅定三昧,是名信受正法久住。四沙门道果及涅槃者,是名得道正法久住。如来结戒故,令比丘随顺;若随顺者,具足而得圣利,是故学为初正法久住。为爱重律者,有结戒故,覆藏毗尼、弃舍毗尼、调直毗尼、结戒毗尼,此四毗尼极为爱重。是故律本所说,爱重毗尼藏。”   法师曰:“以一切语句,若初中后句,汝自当知,于戒中罪福,比丘应学。是故律本说,佛语诸比丘:‘汝当说戒。’问曰:‘此语云何?’佛语比丘:‘我已结戒,汝当说、当持、当学、当教余人,作如是说:“若比丘行淫欲法,得波罗夷罪,不得共住。”如是断根法,坚固作已,初结波罗夷,为欲随结猕猴,今说其根本。’如是佛以为声闻弟子结戒,是故律本所说,为诸比丘结戒。”   初结品竟。   法师曰:“若句义难解者,我今当说。尔时有一比丘,此句义易解。以饮食诱猕猴者,是时大林中多诸比丘行慈悲心,为慈悲故,多畜生无所畏,獐鹿猕猴、孔雀翡翠雁雉诸杂禽兽,于禅房前经行游戏。是时有一比丘,于猕猴群有一雌猕猴,形状肥壮可爱,此比丘以饮食诱,共行不净法,是比丘行不净法。游行观看房舍者,诸比丘从余国来问讯世尊,因而往到此。是时比丘早朝得阿揵多食(汉言客比丘食),食竟而作是念:‘我等宜往观诸比丘房舍。’是故律本言,往观房舍,往至诸比丘所。是猕猴先与一比丘作不净行,猕猴见诸比丘来,意谓诸比丘悉如先比丘无异,即往到诸比丘所,而以欲心行调,如先所共行淫比丘无异,到已便以欲根向诸比丘,现其淫相,举尾现示待。恐诸比丘皆有淫意。于久不见,便自作其淫形状,示诸比丘。诸比丘知猕猴欲为淫事,诸比丘言:‘我等可在屏处,伺乞食道人还,当见其所行。’定是长老,定者实不虚,如劫盗人具收其藏不敢隐蔽。实为长老不作如此耶?女人欲根、畜生女根不异,佛所结戒皆为此事。人女见者,若见若捉若摩,所为不净行者,畜生女亦如是,一切作悉是恶法。汝长老,汝以此方便而作,乃至共畜生,得波罗夷罪,不应共住。若共畜生女以作不净行,亦言成波罗夷罪。”   法师曰:“随结令得坚固,戒有二法,一者、世间自然罪,二者、违圣人语得罪。若心崇于恶法者,即是世间自然罪法,余者如来所结戒罪,于世法随制,以断结令坚固,唯除梦中,于梦中不犯。制中随结无性罪,展转食、别众食,无性罪随结,不犯如是世间法。如是如来以为诸比丘随结戒已。”   猕猴品竟。   “今起余法,悉是因拔阇子而起,如调达得拔阇子部党而破和合僧,此是拔阇子起。又佛涅槃后一百岁,而作非法、非毗尼、非佛教,皆是拔阇子起。如律本所说,佛已结戒竟,拔阇子恣食恣眠已而生欲意,又不舍戒、行淫欲法,而后眷属坏败。坏败者,各迸散为王所罚,或死亡别离,是名眷属坏败。或病苦逼迫。病者,身体羸损,以羸损故,而生大苦。‘大德阿难!我等非毁谤如来者,不说如来罪,不诽谤法,不毁众僧。我辈自毁身,无福德、无威风。今当修持正法者,三十八观法。我等辈次第而观菩提法者,此是阿罗汉道。慧因修集者,令增长。我等而住者,弃舍白衣所住,住清净处无所余作。’阿难答言:‘善哉!’是时阿难不知他心,但闻发大誓言。若得如是极为大善,是故阿难答言:‘善哉!’无有是处,此语断。若应果者,即言有处,以无果故,而无是处,是故佛答阿难:‘无有是处。’如来已观拔阇子等无有因缘,若佛与拔阇子等具足戒者,此等已得波罗夷罪,不应共住。是故律本所说,无有是处,若至莫与具足戒,若众僧与具足戒者,非清净法,不成沙门,于沙弥地而住。若住沙弥地者,尊重正法所修而得,佛以怜愍此等故,不与具足戒,亦与具足戒。何以故?为不破戒故,于清净法中恭敬尊重,此有因不久得道。是故律本说,若出家者,与具足戒,不与具足戒,此三法已具,如来为欲结戒,告诸比丘:‘汝当如是说戒。’若比丘不应共住。”   法师曰:“此律本已具,我今当分别说。若者总名,不属一人。”   法师曰:“于戒句中、于戒本中、于问难中,若欲知者,有四毗尼应当知。诸大德有神通者,抄出令人知。尔时集众时。”   问曰:“何谓为四?”   “一者本,二者随本,三者法师语,四者自意。”   问曰:“何谓为本?”   “一切律藏是名本。”   “何谓随本?”   “四大处名为随本。佛告诸比丘:‘我说不净而不制,然此随入不净,于净不入,是名不净。’佛告诸比丘:‘我说不净而不制,然此随入净,是名净。’佛告诸比丘:‘我说听净,然此随入不净,于净不入,此于汝辈不净。’佛告诸比丘:‘我说听净,然此随入净,于汝辈净,是名四大处。’”   问曰:“何谓法师语?”   答曰:“集众五百阿罗汉时,佛先说本,五百阿罗汉广分别流通,是名法师语。”   问曰:“何谓自意?”   答曰:“置本、置随、置法师语,以意度,用方便度,以修多罗广说、以阿毗昙广说、以毗尼广说,以法师语者,是名自意。”   又问:“此义云何?”   “莫辄取而行,应先观根本已,次观句义,一一分别共相度量,后观法师语,若与文句等者而取,若观不等莫取,是名自意。从自意者,法师语坚强,法师语应观,随本文句俱等,应当取;若文句不等,勿取。从法师语,随本坚强,若观随本文义等者,应当取;若不等,莫取。从随本本皆强坚,不可动摇,如众僧羯磨,亦如佛在世无异。”   法师曰:“若观随本不能自了者,应观修多罗,本义疏俱等者取。”   法师曰:“有二比丘共相诘问,一比丘言净,第二比丘言不净,更观本及随本,若本与随本,言净者善,若言不净莫取。若一比丘观本已净,又文义证多,第二比丘文义寡少,应从第一比丘语。”   法师曰:“若二比丘文义俱等者,应反覆思惟筹量义本,应可取、不可取,此是学四种毗尼人。若律师者,有三法者然后成就。”   问曰:“何谓为三?”   答曰:“一者、于本讽诵通利句,义辩习文字不忘,此是一法。第二者、于律本中坚持不杂。三者、从师次第受持,不令忘失。”   问曰:“何谓为本?”   答曰:“一切毗尼藏,是名为本。讽诵通利者,若有人不以次第句问,不假思虑随问能答。句义辩习者,律本句义善能分别,义及义疏皆悉能解。坚持不杂者,有惭愧意,是名坚持。若无惭愧人,虽多文解义敬重供养,不依法律,是法中蕀刺。何以故?亦能破和合僧,亦能恼僧。有惭愧者,于戒中恒生惭愧,乃可没命不为供养而破正法;缘有惭愧者,而有戒律。不杂者,于文句中不相杂乱,若有人问者,次第而答,若颠倒律本义及义疏而答,譬如人行刺蕀中难可得度。若有人以此理问者,乃以彼语而答,若能辩者有所问难,随问而答无所脱落,如以金碗请师子膏,不得漏失,故名不杂。次第从师受持不忘者,优波离从如来受,陀写俱从优波离受,须提那俱从陀写俱受,悉伽婆从须那俱受,目揵连子帝须从悉伽婆受,又栴陀跋受,如是师师相承乃至于今,若知如是者,是名坚固受持。若不能得次第尽知师名者,须当知一二名字也。若能具足善三法者,是名律师。若是律师,众僧集判诸诤事,律师于中先观六事,安详而答。”   问曰:“何谓为六?”   答曰:“一者、观处,二者、观本,三者、观文句,四者、观三假,五者、观中间罪,六者、观无罪。”   问曰:“何谓为观处?”   答曰:“若草若树叶,应覆身而来,若不覆身裸形入寺者,得突吉罗。如是观罪相已,即取律本为证,而灭诤法,是名观处。”   观本者,问曰:“何谓为观本?”   答曰:“若故妄语得波夜提罪,如是五篇罪,于五篇中,可一一观罪性,即取本为证,而灭诤法,是名观本。”   “何谓观文句?”   “身未坏者得偷兰遮,如是七聚罪相,可一一观罪性,即取本为证,而灭诤法,是名各观文句。”   “何谓三?”   “僧伽婆尸沙有三假,波夜提有三假,于三假中观,即取本为证,而灭诤法。”   “何谓为观中间罪?”   答曰:“举火榛得突吉罗罪,如是戒本中,观中间罪取本为证,而灭诤法,是名为观中间罪。”   “何谓无罪?”   “不受乐,无盗心,无杀心,无妄语意,无出心,不故作不知,如是一一无罪相观,以本为证,而灭诤法。若比丘知四毗尼法,又善三法,观六事已成灭法。若比丘灭法不俱回转,如佛在世无异。若比丘犯制戒,即往律师,自有狐疑而便问言:‘此事云何?’律师先善观,若有罪答言有罪,无罪者应答言无罪,可忏悔者语令忏悔,应与阿浮呵那者答言与。若不与当言不与,见波罗夷罪相,莫道言汝得波罗夷。何以故?初波罗夷淫欲、虚诳妄语其相易现,杀盗二戒其相难知,因细而得从细而解,是故莫向狐疑人道:‘汝得波罗夷罪。’若有师者,答言:‘汝今可往咨问汝师。’即便遣去,仍往到律师所,而问言:‘此罪云何?’若此律师观其罪相可治,此比丘得律师语已,即还报律师言可治,律师言善哉,随语而作。若无师者,教问同学,同学若答言可治,还报律师,律师答言善哉。若无同学教问弟子,弟子又答言可治,还报律师,律师言善哉,随语而作。”   “若弟子见有罪相,莫作是言:‘汝得波罗夷罪。’何以故?”   法师曰:“佛出世难得,出家亦难得,受具足戒甚难。语已律师即净扫洒房舍,令狐疑比丘尽日坐,坐已即与三十禅法,令其自观。若戒无病,观者禅法即现,威仪贯通心便入定,坐在定中。若过一日亦不觉知,到瞑律师往至其所,而问言:‘长老!心意云何?’答言:‘大德!我心意唯有定耳。’律师又言:‘长老!出家人甚难,于沙门法慎勿懈怠,皆应修学。若破戒者,入禅心即不定,如坐棘刺。何以故?为悔过火所烧,亦如坐热石上,不得安定,而复起去。’若律师往到其所而言:‘长老!心意云何,为定与不?’答言:‘不定。’律师言:‘人于世间为罪行,不可覆藏,初作时,护身善神先应观知,又沙门婆罗门略知人心。长老!汝可随宜觅安止处。’”   四种毗尼及律师三法品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六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七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法师曰:“今当为解律中文句。如律本所说,名者不独一,随人而结,人身修习生名姓,戒寺行年纪,当以一一而知,我今分别解说。人身者,随得一人,或长或短,或赤或黑或白,或肥或瘦。修习者,或修禅定,或修僧事,或修学问,是名修习。生者,或生刹利家,或婆罗门家,或毗舍家,或修陀家,故名为生。名者,或名佛陀勒诘多,或名昙无勒诘多,或名僧伽勒诘多,是为名。姓者,或姓迦旃延,或姓婆私叉,或姓拘私夜,是名为姓。戒者,随其所持禁戒,故名为戒。寺者,随其所住寺舍,是名为寺。行者,随业而行,故名行。年纪者,或五或十或二十或三十,故名年纪。是名律中文句。   “若有比丘行,是比丘得。比丘者,是乞士,或得或不得,亦名乞士,此皆是善人之行。佛、辟支佛、声闻悉行乞食,或贫或富舍家学道,弃舍牛犊田业及治生俗务,而行乞食资生有无,皆依四海以为家居,是名比丘。着割截衣者,衣价直千万,比丘得已,便割截而着,坏衣价直,以针綖刺纳,毁其细软,遂成粗恶,衣先鲜白,而以树皮坏其本色,便是故衣,名为比丘;是故律本所说能着割截衣者,是名比丘。沙弥者,亦名比丘,如有檀越来请比丘,沙弥虽未受具足,亦入比丘数,是名字比丘。长老,我亦名比丘,此是假名比丘。”   法师曰:“云何名假名比丘?如长老阿难夜行,见一犯戒比丘而问:‘咄此为是谁?’犯戒比丘应言:‘我是比丘。’此是假名无坚实也。善来比丘者,有白衣来诣佛所欲求出家,如来即观其根因缘具足应可度者,便唤言善来比丘,须发自堕而成比丘。唤者,如来于纳衣里出右手,手黄金色,以梵音声唤:‘善来,可修梵行令尽苦源。’佛语未竟,便成比丘得具足戒,三衣及瓦钵贯着左肩上,钵色如青郁波罗华,袈裟鲜明如赤莲华,针、綖、斧子、漉水囊,皆悉备具,此八种物是出家人之所常用,自然而有,威仪具足。世尊即为和尚,亦是戒师,来至佛所头顶礼足退坐一面。”   法师曰:“如来从初得道乃至涅槃,善来比丘其数有几?”答曰:“如此比丘,其数有一千三百四十一人。”   问曰:“名字何等?”   “其名曰阿若憍陈如等五人,次名耶输长者子,其诸知识五十四人,拔群有三十人,阇致罗一千人,此二大声闻二百五十人,鸯掘摩罗一人,是故律以赞一千三百四十一人。 “‘一千三百,  四十一人,  有大信心,   皆来诣佛。  如来慈悲,  举金色手,   以梵音唤。  应时得度,  衣钵自降,   皆悉善来。’   “有大智慧皆悉是善来比丘名,非但此等比丘善来,复有诸善来比丘,斯楼婆罗门与三百人俱,复有摩诃劫宾那,与一千人俱,迦维罗卫国,复与一万人俱,又有一万六千人,与波夜罗尼婆罗门俱共出家,悉是善来比丘。此是修多罗中说,于毗尼藏不说其名,以三归得具足戒者,如是三过说三归,即得具足戒。如律所说,善来比丘得具足戒,三归得具足戒,受教得具足戒,答问得具足戒,受重法得具足戒,遣使得具足戒,以八语得具足戒,白羯磨得具足戒。”   法师曰:“善来三归得具足戒已说。”   问曰:“何谓为受教授?”   “佛告迦叶:‘汝应如是学言:“我于上中下坐发惭愧心。”’佛告迦叶:‘汝今应听一切善法入骨置于心中,我今摄心侧耳听法。’佛告迦叶:‘汝应如是学念身而不弃舍,汝迦叶应当学。’大德迦叶,以教授即得具足戒。迦叶具足戒者,皆是佛神力得。答问得具足戒者,须波迦佛听受具足戒。尔时世尊,于富婆罗弥寺经行,问须波迦沙弥,或问膀胀名,或问色名,此二法者,为是同一为是各异,因十不净而问须波迦,即随问而答。佛即叹言:‘善哉!’又问:‘汝年几?’须波迦答:‘我年七岁。’世尊语须波迦:‘汝与一切智人,并善能答问正心,我当听汝受具足戒。’是名答问得具足戒。受重法得具足戒者,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是受八重法,即得具足戒。遣使受具足戒者,半迦尸尼遣使。八语得具足戒者,从比丘尼得白四羯磨,比丘僧复白四羯磨,是名八语得具足戒。白四羯磨得具足戒者,此是今世比丘常用八语得具足戒。”   法师曰:“我取本为证。佛告诸比丘:‘我听汝等三归竟得受具足戒。’如是佛听诸比丘受具足戒。善者无恶,今世凡人修善乃至阿罗汉,悉名善人。何谓为善?善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与五分合,是名善人。真者,戒为最真,是名为真。譬如白㲲以青色染之,既成色已,便唤为青㲲。真比丘亦尔,因戒故名为真比丘,去烦恼、内漏尽罗汉,亦名为真。学者,凡夫人与七学人学于三学,是名学比丘。无学者,学地已过住于上果,从此无复余学,诸漏已尽,是名无学。集僧比丘者,最少集僧五人,多者随集多少。应取欲者,取欲现前,僧既和合,无有呵者,便作和合羯磨。白四羯磨者,一白三羯磨,应羯磨者,以法而作羯磨。不恶者,人身无难白羯磨。心善众不可坏者,无有薄故名不恶,善者,行法亦善,行如来教亦善。足者,得上相,亦言至。”   问曰:“何谓为上相?”   答曰:“比丘相是名上相,以白四羯磨得至上相,是名具足戒白四羯磨。我今于中说白四羯磨,余者后当广说。阿波娄加(汉言小小白众也)白羯磨、白二羯磨、白四羯磨,如是次第从骞陀迦到波利婆罗,以羯磨本若至句,我当广说,若于中说者,于初波罗夷中而便乱杂,是以至句次说者令人易解。此中僧已集众竟,白四羯磨比丘。若是比丘行不净,得波罗夷罪,余诸比丘悉是同名比丘,若比丘共诸比丘,尽形寿入戒法中,戒者应学,学有三学,有上戒、上心、上慧,是名三学。”   问曰:“何谓为上戒?”   “上者,言无等也,戒者学,亦名无等学。上心者,是果心。上慧者,作业以知果。”   问曰:“何谓为学?何谓为上学?何谓为心?何谓为上心?何谓为慧?何谓为上慧?”   答曰:“五戒十戒是学,若佛出世若不出世,于世间中此戒常有。佛出世时,佛声闻教授余人,若未出世时,辟支佛、业道沙门、婆罗门、转轮圣王、诸大菩萨,教授余人身,自智慧教授沙门婆罗门。若其能学此功德者,死得生天或生人间,受诸欢乐,是名学。波罗提木叉者,名无等学,于诸光明日光为王,于诸山中须弥为最,一切世间学波罗提木叉为最,如来出世便有此法,若无佛出世,无有众生能竖立此法,身口意行诸恶业,佛以无等学而制。”   又言:“若入此同入道果,是名上学。心者,六欲有八功德心,世间有八心三昧,是名上心。过一切世间心,唯佛出世乃有此心,是名上心,此是道果心。若有此心,便无行不净。法慧者,有因有果,业为因、报为果,以慧而知是名慧。佛出世不出世,便有此法,佛声闻教授余人,若不出世时,业道沙门、婆罗门、转轮圣王、诸大菩萨亦教授余人,如阿拘罗十千岁作大布施,如毗罗摩婆罗门,如脾陀罗及诸大智慧人,作大布施功德满具,上生天上受诸快乐。转轮三相者,苦、空、无我,是名上慧。上学、上心此二法者,智慧最胜,是名上慧。上慧者,唯佛出世乃有此法,道果慧亦名上慧。是故比丘入于三学中,行不净行得波罗夷罪,此三学中波罗提木叉学,若入其中,是名尽形寿。”   又言:“诸比丘非一种,各异国土乡居不同,非一姓非一名,同一住处共一学,亦名共生。于波罗提木叉学不犯,是名尽形寿。戒羸不出者,不舍戒戒羸相不向人说,若戒羸向人说而不舍戒,戒亦不出。”   法师曰:“何不言舍戒,而云戒羸?”   “如戒本所说,不过二三宿共宿,而得罪,言语便易,所以佛说,此戒羸亦如是。是故律本所说,言语亦善而为说法,不舍戒义已足,何须言羸?譬如大王无人侍从,复无天冠璎珞,亦不庄严,人见不以为好,是以先云戒羸,后言不出,二句既合,是名为善。有戒羸而不出,戒不羸而出,于学中心厌不持,是名戒羸,愁忧者,于佛法中厌恶不乐。或言:‘今日我去、明日我去,或从此路去、彼路去。’而出气长叹、心散乱不专,是名愁忧。欲舍沙门法者,欲舍比丘相。厌恶者,以比丘相极为羞辱,见比丘相如见粪秽,乐白衣相。”   法师曰:“次第律中易解,我今舍佛,善哉,我当舍佛,发言令人解,如是戒羸而不舍戒?”   法师曰:“更有余戒羸,我舍佛、舍法、舍僧,舍学、舍毗尼,舍波罗提木叉,舍和尚、舍阿阇梨,舍同学、舍弟子,舍阇梨弟子,舍共和尚同学,舍共阿阇梨和尚同学,此十四句皆是戒羸之初。我今作白衣、作优婆塞,作净人、作沙弥,作外道、作外道优婆塞,我非沙门、我非释种子,此八句悉是戒羸因,从此二十句,合有一百一十句,名戒羸。从此以后,我忆母为初,有十七句,田者,稻田为初。处者,从此出甘果菜茹若叶,是名为处。技巧者,或能作瓦器或能受使,如是为初。犹恋家者,我有父母今还供养,此为初有九句,从此依止,我有母应还养母,母视养我,如是为初十六句。从此作梵行人,一食一眠甚为难行,为初有八句,我不能、我不忍、我不乐,如是为初五十句,又一百一十句,又复一百六十句。”   法师曰:“次第戒羸已说,汝自当知。次舍戒句,云何比丘者?”法师曰:“此句次第易解。我舍佛舍法舍僧,舍毗尼舍波罗提木叉舍同学,舍和尚弟子阿阇梨弟子,舍同和尚弟子,舍同阿阇梨弟子,舍同学,此十四句与舍语相等,而说令人解。此是欲从法下,欲从比丘僧下,而说令人解,若此人欲说佛我舍,临发口而言:‘我舍佛。’非天竺正语。随得一语而说,我佛舍、我法舍,如是次第乃至同学,如律本所说,于圣利满足。我欲入第一禅定,临发口误言:‘我入第二禅定。’若如是语,此人欲舍比丘相,是故作如是言。此语若知者,即成舍戒,如帝释、如梵魔堕无异,亦如此人从如来法堕还白衣。若是说,我已舍佛、我欲舍佛、我应舍佛,此过去现在当来语,若遣使、若书、若作手印向人说,此不成舍戒。若空诳妄语,以手现相而得重罪;此中不尔,若人舍者向人而舍,以心发言已然后说,成舍戒。若发言向一人说,若此人解者,即成舍戒,若此人不解者,边有人解者,亦不成舍戒。若向两人说,一人解一人不解,成舍戒,若悉解者成舍戒。若向百千人说,解者成舍戒。若比丘为淫欲所恼,欲向同学说者,复自忌畏,因在屏处作大声而言:‘我今舍佛。’随有解者,忽有边人解,此比丘欲舍戒,舍于如来法堕落,即成舍戒。不前不后解此比丘语,如世间语无异。若此比丘语已,未即时解,久久方思然后解欲舍戒者,不成舍戒。如空说、如粗恶语供养,身口瞋故虚语,如此等语与此间无异,若置心而解便即得;若有狐疑久久方解,而不得罪。佛告诸比丘:‘如是戒羸者而成舍戒,若言白衣受我,我欲成白衣,我今成白衣,我已成白衣,而说者不成舍戒;若言今日令白衣受我,今知而置心中而说,以天竺中国语,或非天竺语,若人解此语者,便即舍戒。’”   法师曰:“如是次第,优婆塞为初,从此七句八句十四句二十二句,我不用此何为,佛于我无益,我已说此四句,汝自当知,文句虽多义理归一。”   法师曰:“我不能尽解,次第律本汝自知。”   法师曰:“优波离言:‘佛有一百名,法名亦如是,余诸句亦如是。’我今略说。我今舍佛失戒,我舍三藐三佛陀,我舍无量意,舍无譬意,我舍菩提智,舍无愚痴,舍通达一切,如是随号皆成舍戒。又言舍法,此名非号,即成舍戒。舍善分别,舍现身报,舍不异,舍来见,舍能济出,舍智慧真实知。   “复言我舍无作法,舍离欲,舍灭,舍甘露法,舍《长阿含》,舍《短阿含》,舍《梵网》,舍《初本经》,舍《僧述多》,舍《鸯掘经》,舍《本生经》,舍《阿毗昙》,舍功德法,舍非功德亦非功德,舍识处,舍善置,舍神通地,舍摄领,舍勇猛,舍菩提,舍道,舍果,舍涅槃,我舍八万四千法聚,以如此号悉成舍戒。   “我舍僧,此说非号,舍善从僧,舍正随,舍以理随,舍集僧,舍四双僧,舍八辈僧,舍应供,舍叉手供养,舍无上福田,号名僧,亦成舍戒。   “我今舍戒,此说非号,成舍戒,舍比丘戒,舍比丘尼戒,舍上学上心,舍上慧,以号舍即成舍戒。舍比丘毗尼、比丘尼毗尼,舍初波罗夷第二第三第四波罗夷,舍僧伽婆尸沙,舍偷兰遮,舍波逸提,舍波罗提提舍尼,舍突吉罗,舍头婆和多(汉言微细罪也),如是戒号,亦成舍戒。我舍波罗提木叉,此名非号,便成舍戒。舍比丘波罗提木叉,舍比丘尼波罗提木叉,此是号,亦成舍戒。我舍学而成舍戒。舍比丘学、比丘尼学,第一第二乃至波罗提木叉学,舍三藐三佛陀学、无量意学,舍智慧学、舍离学,如是次第我今当舍。和尚人度我出家,及与具足戒,于某处,我得出家,于某处我得具足戒,此人我舍,如是说舍和尚,以号名舍和尚,戒亦得舍。我今舍阿阇梨,此语非号,戒即得舍。若人度我、若人教我、依止某处而问而学,此人我当舍,如是以阿阇梨号而说,便得舍戒。我舍弟子,此语非号,戒即得舍。若人我度,我与具足戒,于我处得出家已,得具足戒已,此人我今舍,如是舍弟子,以名号故,即成舍戒。我今舍阿阇梨弟子,即成舍戒。若人我出家,若教授咨问我者,此人我舍,以此名号,即成舍戒。我今舍同学戒,即得舍戒。若人我师度与具足戒,于我师处得具足戒,此人我舍,以同学名号,即得成舍。我今舍同学阿阇梨,戒即得舍。若人我阿阇梨度与具足戒,于阿阇梨处咨问我,阿阇梨教授令知,此人我舍,如是以阿阇梨同学名号,即成舍戒。我今舍一切同学,即得舍戒。若人与我共一学心、共一学慧,此人我舍,如是以一切同学名号,即成舍戒。   “我今作白衣,即成舍戒。我还复如故,我作估客,我今耕田养牛畜五欲,如是以白衣名号,即成舍戒。我今作优婆塞,便成舍戒。我今作优婆塞二语,作优婆塞三语;我持五戒或持十戒,我今作优婆塞,如是以优婆塞名号,戒即成舍。我今作净人,戒即成舍。我为众僧驱使,我今分粥分米果木果,如是以净人名号,即成舍戒。   “我作沙弥,即成舍戒。作年少沙弥,作小沙弥,如以沙弥名号,即成舍戒。   “我今作外道,即成舍戒。作尼乾陀、阿寅婆迦,作多波须,作波利婆阇,作畔郎具,如是以外道名号,即成舍戒。我作外道优婆塞,即成舍戒。作尼干优婆塞,作阿寅优婆塞、迦优婆塞,作多婆须优婆塞,作波利波阇优婆塞,作畔郎具优婆塞,如是以外道名号,即成舍戒。   “我非沙门,即成舍戒。我作破戒行恶法,作臭秽净行覆法,非沙门而言沙门,非梵行而言梵行,中盛臭秽,如是以非沙门名号,即成舍戒。   “我非释迦种子,即成舍戒。我非三藐三佛陀子,非无量意子,非无譬意子,非菩提智子,非勇猛子,非无愚痴子,非通达无碍子非胜胜子,如是以释迦种子名号,即成舍戒。   “以此因故,以此表故,以此方便故,以佛名号故,如是说已,悉是舍戒因,置佛为初。更有余语舍戒,无有是处。”   法师曰:“如是舍戒相,我已现耳,于不舍戒者,莫令狐疑,我今广说舍戒,因人为初,或因人成舍戒,或因人不成舍戒。”   法师曰:“律本所说,佛告诸比丘:‘云何不成舍戒?初句说颠者,或夜叉颠狂、瞻颠狂,余者随颠倒心。若其舍戒,不成舍戒,若于颠狂人舍戒,意甚乐舍戒,而颠狂人不解戒,不成舍戒,失心者,如夜叉颠狂无异。’”   法师曰:“夜叉颠狂与瞻颠狂,此无罪,后当说。如是失心舍戒,而不成舍。为苦逼迫者,苦刀已触,以心闷故,而言舍戒,戒不成舍;或向受苦者说,以苦闷故,不解此说,不成舍戒。向天神者,地神为初,乃至阿咤贰杈天神,若向此诸神舍戒,戒不成舍。向畜生者,摩睺罗伽、迦楼罗、紧那罗、象、猕猴,及诸畜生,向此辈舍戒,戒不成舍。颠狂人向颠狂人,为不知故,戒不成舍。”   法师曰:“向诸神舍戒,其速知。何以故?为其大功德故,三因受胎所以速知。若此人转心我欲舍戒,诸天神已自知,佛护人心易动勿令失戒,是故佛断,勿向天神舍戒,于人中不断。若共者若不共,若等例者不等例者,若向白衣若向出家,向解人舍戒,皆即成舍,若此人不解,皆不成舍。”   法师曰:“我已说此义。善语者,何谓为善语?所以善人所行,是摩竭国语,若边地安陀罗弥国语,而不解摩竭国语,或有余国语,展转相语皆悉不解,而教之,汝作如是言:‘若不知者,先教授令知,戏论言语,速急误言,我舍佛痴疙。’如是诸舍戒,戒不舍,智慧人速急或误语,而不成舍戒。不欲舍而言舍,如人读律无异,如人闻律、如人诵律无异、教授无异,如此诸语不成舍戒。欲向说而不说,已有戒羸相,我今舍戒,不作是言,此是欲说而不说,向痴人说者,向老耄人说,向土像木像人说,或向野中小儿,或至不向说,如此语悉不成舍戒。”   法师曰:“我今断言,以一切随方便,我今舍佛为初,即成舍戒,余者不成舍戒。”   法师曰:“今行不净法为初,我今分别说义,如律本所说,行不净法者。”   问曰:“云何不净法?”   答曰:“非好法、非善人法、野人法、愚痴人法,如律本说,大罪乃至捉水、于静处二人,此恶法从句义,捉触历沙,悉成大罪,以水为端,是名为不净行。于覆藏处者,静处无人而行不净行,二人可尔,是名不净行。”   问曰:“何谓行不净行?”   答曰:“二人俱欲俱乐,亦言二人俱受欲,是名行不净行。如律本所说,以男表置女表,以女表置男表,以男根内女根,若入一胡麻,风不至处湿处,若入如此处,得波罗夷罪;女根中四面当中央此五处,四边及中央皆犯罪,男根亦有四边当头屈入,此六事若一一入,犯波罗夷罪;屈者,如屈指如称头,高低俱犯,若男根生疣死,不受乐突吉罗,觉乐者得波罗夷;以男根毛,手指头若入者,得突吉罗。”   法师曰:“此是行不净法。何以故?此恶不善语。若诸长老,闻说此不净行,慎勿惊怪。是沙门惭愧心,应至心于佛。何以故?如来为慈悲我等,佛如此世间中王,离诸爱欲得清净处,为怜愍我等辈,为结戒故,说此恶言。若人如是观看如来功德,便无嫌心。若佛不说此事,我等云何知得波罗夷罪、偷兰遮、突吉罗?若法师为人讲,听者说者,以扇遮面,慎勿露齿笑。若有笑,驱出。何以故?三藐三佛陀怜愍众生金口所说,汝等应生惭愧心而听,何以笑?驱出。乃至共畜生者,此是下极语,共畜生亦得波罗夷罪,岂况女人?”   法师曰:“我次第而解,有足无足畜生。无足者蛇,有足者二足,下至鸡上至金翅鸟;四足者,下至猫上至犬者。取蛇者,蚺蛇一切长者,其中三处,一一入如胡麻,得波罗夷,余不堪者突吉罗;鱼者,一切鱼龟鼍鳖蛤等,亦如前说三处得罪。此中有小异,蛤口极大,若以男根内蛤口而不足,如内疮无异,得偷兰遮;若取鸡乌鸟雉鸠鸟一切诸鸟于三处,应得波罗夷者得,应得突吉罗者得;若取猫者,狐狸狗猘亦如前三处得罪,波罗夷者,退堕不如,此是比丘罪。如律本所说,佛语阿难:‘佛为拔阇子结波罗夷戒已,成就如是,汝比丘得波罗夷罪,是名波罗夷。’”   法师曰:“若人犯此戒,名为波罗夷,是故于波利婆品偈言: “‘我说波罗夷,  汝当一心听,   堕落是不如,  违背正法故,   不同一住处,  是名波罗夷。’   “此是犯波罗夷重罪,此人名为堕,亦言从如来法中堕非释迦种子,于比丘法中不如,是名波罗夷。不共住者,不共行为初。”   法师曰:“我当次第说罪。僧有四行,于戒坛中作四法事和合,是名一行,亦言五行波罗提木叉,应一处说波罗提木叉,无惭愧人不得入,于一众僧事不得同入,驱出在外,是名不共住。是故律本说,不共布萨及诸羯磨,是比丘得波罗夷罪,不应共住,律本说竟。   “如是已说次第戒句,若处处犯者,欲知分别,是故如来结此文句已,根入根不但人女,一切女亦如是。金银女,此女非处若处,得罪者,我今当说。三女者,于三女根中,人女有三道,黄门有三,各有三根,有三男子波罗夷,十二处人男女,此易可解,二根黄门后自解说。人女有三根,畜生女亦三根,人女有三根,非人女有三根,畜生女有三根,二根、黄门、人、非人、畜生合九,人黄门、非人黄门、畜生黄门有二合六,人男子、非人男子、畜生男子合六,都合三十。若二处乃至入如胡麻子,行不净行,得波罗夷;非欲心不成。是故律本中说,比丘不起心,如是初说。比丘者,此是行欲比丘,谷道者,是粪道,若比丘行淫,于粪道中入如胡麻,得波罗夷罪。非但己作,亦教人作,若行时已自受乐,罪亦不免,此皆用心,非余事得罪。善人出家,若人捉令作不净行,此比丘不乐、一心护戒,此不得罪;后受乐,得波罗夷罪。有怨家将女人至比丘所欲坏比丘,或以饮食诱,知识眷属至比丘所,而作是言:‘大德!此是我等事,愿大德为作。’夜半将一女人,捉比丘推眠,或有捉比丘手、捉头捉脚者,而以女根谷道逼内比丘根,若此比丘三时受乐,得波罗夷罪,若精出亦犯、不出亦犯。莫作是言:‘此我怨家捉而不得罪。’心受乐便犯。若具四事,何谓为四?一者初入,二者停住,三者出,四者受乐,若初入不受乐,停住、出时乐,得波罗夷。初入不乐、停住不乐,出时乐,亦得波罗夷。四时无乐,不犯。不受乐者,如内毒蛇口、如内火聚中,是故律本说,出入不受乐,不得波罗夷罪。是故比丘坐禅,观苦空无我不计身命,女人围绕如火绕无异,于五欲中,如五拔刀贼伤害无异,若如此者即无罪。初四事竟。   “如是四事已现,诸怨家将人女至比丘所,不但谷道得重罪,小便道口亦得罪。又时怨家将人女,或将竟夜不眠,或将醉女、颠狂女,或将死女,又怨家将女死尸野兽未食。”   法师曰:“未食何等?未食女根,又将女死尸,女根多分在或少在,不但女根,谷道及口,或多分在少分在;不但人女,畜生女亦如是,于三处多分在少分在,二根男子、二根黄门,或多分在少分在,此有四种,如是无异。”   法师曰:“人女有三道,于三道中三四,不眠女有三四,醉女有三四,颠女有三四,狂女有三四,死女多分在有三四,死女少分在有三四,死女余少分在有三四,有二十七,非人女、畜生女亦如是,合诸女八十一。二根黄门亦如诸女人无异,合八十一。黄门男子二三道,合五十四。非人男、畜生男各有二,合五十四。女如此,都合二百七十处,此义易可解。多分在、少分在,我当分别广说。   “于师子国有二律师,此二律师共一阿阇梨,一名大德优波帝写,第二名大德写写提婆,此二法师如恐怖处护律藏无异。优波帝写有弟子极智慧,一名大德摩诃波头摩,二名大德摩诃须摩,摩诃须摩已曾九遍听律,摩诃波头摩与摩诃须摩俱共九遍听受,复自覆九遍,是故最胜。大德摩诃须摩,九遍听律已,舍阿阇梨渡江别住。大德摩诃波头摩闻摩诃须摩已渡江住,而作是念:‘此律师极大勇猛,其师犹在而舍师去,往住处,是名最勇猛。若师犹在,应听律藏及广义䟽,年年应受,非一过也。讽诵通利,是名律师恭敬于律。’又一日,大德优波帝写、大德摩诃波头摩为初五百弟子,于初波罗夷中,说此文句而坐。是时弟子问师:‘大德!多分在得波罗夷罪,余少分在得偷兰遮,半分在云何?得何等罪?’师答言:‘长老!如来所以结波罗夷,尽结不余,若波罗夷处结波罗夷罪,此皆是世间罪,非结罪。若是半分在,成波罗夷罪,佛便应结,不见波罗夷影,唯见偷兰遮影。若死尸中,佛结波罗夷,多分在得波罗夷罪,少分在得偷兰遮,从偷兰遮不见有罪。少分者,于死尸中,应知非生,若肉如指爪根皮或筋犹在根中,得波罗夷。若坏烂肉皮无有,犹有形摸,用入男根者得重罪。若形摸尽坏烂平如疮无异,得偷兰遮。从此狗啖离尸肉,若肉中行淫得突吉罗。若于死尸中一切尽啖,唯余三道中行淫得重罪,若半分在、少分在得偷兰遮。若生身中眼鼻耳,又男根头皮及伤疮,若有欲心入一胡麻子,得偷兰遮,余身掖者得突吉罗,此是淫心。若死尸犹湿处,若于波罗夷处偷兰遮,偷兰遮处突吉罗,突吉罗处若有犯者,而随犯得罪。若此尸膀胀烂臭诸蝇围绕,从九孔脓出,若欲往而不堪,若于波罗夷处偷兰遮,偷兰遮处突吉罗,突吉罗处有行淫者,悉得突吉罗。畜生象马𤚩牛驴骆驼水牛,于鼻中行不净,得偷兰遮。一切眼耳疮,得突吉罗,余处者突吉罗。若死犹湿,于波罗夷处偷兰遮,突吉罗处有犯者,随其轻重得罪。若死尸膀胀如前说,得突吉罗,男子根头皮中,或乐细滑,或乐行淫心,两男根相拄,得突吉罗。若淫心与女根相拄,得偷兰遮。’此大义䟽出。”   “若比丘欲心,与女根相拄或口中,得偷兰遮。为谁起?”   答曰:“因六群比丘。尔时六群比丘,于阿寅罗波帝夜江边,诸𤚩牛度江泅,遂捉得角而行淫于角间,或行耳颈尾下背上,欲意而触,不分别说。佛告诸比丘:‘若欲意相触者,得偷兰遮。’此一切相畴量而取,不失此义。云何不失此义?若欲心以口与口,此不成淫相,得突吉罗罪。本无淫心,乐受细滑,以口与口,僧伽婆尸沙。以男根触女根外分,亦僧伽婆尸沙。畜生女根,以男根触外分,得偷兰遮,乐受细滑得突吉罗。都合二百六十九。四种说竟。如是世尊,为护顺从者,说二百七十四种,如来为欲遮将来恶比丘故。莫作是言:‘以物裹男根行淫言无罪。’故作此事以遮正法,勿使当来成就于二百七十四种,取一四隔分别而现。有怨家将女人,欲坏比丘净行,或以谷道水道口,以此二事而坏比丘,有隔无隔。有隔无隔者,以女三道,无隔者比丘根。”   法师曰:“此事我当分别善说。有隔者,于女三道中,以物隔女根,或以树叶,或衣或熟皮,或蜡或铅锡,是名为隔。”   法师曰:“随得物而用隔,有无隔而入,无隔有隔、无隔无隔、有隔有隔,有淫心作,得波罗夷罪,若犯波罗夷得波罗夷罪,若犯偷兰遮得偷兰遮罪,犯突吉罗得突吉罗罪。若以物塞女根,于物上行淫,得突吉罗罪。若以物缠男根,以物头内女根中,得突吉罗罪,两物相触,得突吉罗罪。若以竹籚筒内女根,于筒行淫,若入触肉者,得波罗夷罪,若破筒两边触肉,亦得波罗夷罪。若以竹节遮男根头,四边着肉,亦得波罗夷,若于竹筒不触者,得突吉罗。如是一切罪相,汝自当知。隔四种竟。   “如是隔四,分别说已,不但怨家将女人至比丘所,怨家将比丘至女人所,有隔无隔如前说。怨家四事说竟。何以故?比丘怨家故,而作如是,或国王为初怨家,我今当说。此诸怨家,将女人至比丘所,或贼或多欲男子,以欲事为乐,或乐走放逸人,或乾陀贼,此贼常取人心以祠鬼神。何以故?不以耕田种植供给妻子,唯破村人估客取物,以此为业。诸乾陀贼求觅,村人估客劳自防卫,不能得故;比丘在阿练若处,无人防卫,易可得故。捉得而作是念:‘若杀比丘应得大罪,欲破比丘戒。’而将女人至比丘所,令其破戒。”   法师曰:“如前说无异,说四种竟。前说人女三道行淫,初说如是,今当演说断诸迷惑,以道道者。”   问曰:“何谓以道道者?”   答曰:“女人有三道,于一一道中,以男根内,或二道合成一道,水道入从谷道出,以谷道入以水道出,从道非道出者,从水道入,水道边有疮,从疮而出,以非道者,以疮入水道出,以非道入从非道出,波罗夷偷兰遮,二疮道合成一道,从第一疮入,第二疮道出,得偷兰遮。次说无罪,不知、不受乐者,此二我当演说。眠比丘者,若知受乐莫言我眠,而言不知不觉,言得脱。二人俱驱还俗。应问眠者:‘汝受乐不?’若受乐者犯波罗夷,故作者,不须问,如是有罪悉现。今次至无罪不觉者,此比丘若眠不觉,如人入定,都无所知,是故无罪。如律本所说,白世尊:‘我不觉此事。’佛语比丘:‘若不觉不知即不犯罪。’觉不受者,觉已即起不受乐便无罪。如律本所说,白世尊:‘我觉已不受乐。’佛语比丘:‘若觉已不受乐,便无罪。’颠狂者有二,一者内瞻颠狂,二者外瞻颠狂。外瞻如血遍身,若病起时体生疥癞,合身振动,若以药治即便得差。若内瞻起者,而生狂乱不知轻重,若以药治都无除差。如此颠狂不犯。失心者,夜叉反心有二种,一者或夜叉现形人见可畏,是故失心,二者夜叉以手内人口中反人五藏,于是失心。如此二者,便无罪也。若此二颠狂,失本心故,见火而捉如金无异,见屎而捉如栴檀无异,如是颠狂犯戒无罪。又时失心,又时得本心,若得本心、作狂病者,随病至处者不犯。初者,于行中之初,如须提那作,不犯波罗夷。余者犯,猕猴比丘跋阇子波罗夷罪。”   解律本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七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八   箫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戒句中欲分别令知,此是总说,汝等当知。起作识有心世间罪功德业受起者,总一切戒本,有六戒句起。”   法师曰:“后当解,今当略说耳。后戒因六种戒而起,有戒因四种起,有戒因三种起,有戒因迦絺那起,有戒因羊毛起,有戒因舍心起;于此中,因作而起,因不作而起,因作因不作而起,或因作起,或因不作起,或因作不作起;于其中有识得脱,有识不得脱,于戒中以心得脱,此是以识得脱,余者非识得脱,更有戒无心,有戒有心。”   问曰:“何谓有戒有心?”   答曰:“有心作而得罪。”   问曰:“何谓无心?”   答曰:“与心相离而得罪,此一切世间罪。制戒罪有二,诸罪相以说,行善受者,有戒身业,有戒口业。”   问曰:“何谓为身业?”   答曰:“因身行故,从此得罪,故曰身业;因口行故,故名口业得罪。复有戒善,复有戒不善,复有不善非不善三十二心起罪。欲界八善心、十二不善心,欲界有十无记心,从善心、从无记心,有二知心,于诸心中,以善心得罪,名为善罪。余者次第亦如是说曰:‘有戒三受,有戒二受,有戒一受,于三受中,因三受得罪,名为三受。或因乐受,或因舍受得罪,名为二受。或因苦受得罪,名为一受。’如是因无记想有心性罪行善受,汝等知此杂已,于诸起中,此波罗夷因何物起,便因一种起。以支者,有二支。何谓为二?因身心起,是名为二支。行以得罪,是名因行。想者,欲想,若无欲想,便得脱。无罪者,不知不觉、不受不乐。有心者,有欲心行,然后得罪。性罪者,自然罪,若身心共作,然后得罪,以贪作,是名不善。或乐或舍,以此二法而得罪,是名二受。”   法师曰:“一切罪相,于广说中,汝等应知。 “猕猴拔阇子,  老出家及鹿。   “此偈名为忧陀那,世尊自判,忧波离为未来世律师,易忆识故,说此偈颂,汝等应当善观罪相。猕猴拔阇子,此事随制。白衣者,著白衣服行淫。草衣者,外道人结茅草为衣。木皮衣者,剥木皮以为衣。木板衣者,以木板遮前后以为衣。发钦婆罗者,织人发以为衣。毛钦婆罗,以牦牛毛织为衣。角鸱翅衣者,连角鸱翅以为衣。鹿皮衣者,取完全合毛四脚被以为衣。”   问曰:“杀人何故不得波罗夷罪?”   答曰:“本为细滑,无杀心故,得僧伽婆尸沙罪。郁波罗华比丘尼者,本是舍卫国长者女,此比丘尼,于过去世百千劫积众善行,是故端正微妙,色如优钵罗华内,此比丘尼离诸烦恼,更增好色,故名优钵罗华比丘尼。染著者,从白衣以来,为男子之所染着。眠卧床上者,此比丘尼从外乞食还,开户入户,闇故不觉男子在内,便脱衣而眠。此婆罗门便从床下出,犯比丘尼。犯者,坏比丘尼。此比丘尼爱尽无欲,如热铁入身,是故不犯。此男子行欲竟去,此地能载须弥诸山王,而不载七尺恶人,是故地为之开,即入阿鼻地狱,火如罗网。世尊闻已语诸比丘:‘此比丘尼不乐故,故名无罪。’佛因比丘尼,而说偈言: “‘如莲华在水,  芥子投针锋,   若于欲不染,  我名婆罗门。’   “第十四句成女根者,于夜半中眠熟,男子相貌牙须失已,而成女相貌。和上具足戒,我听即依先,不须更请师及具足戒。腊数者,从初受戒,我听往比丘尼僧中,依先腊数而住。不同者,故出精为初。此罪转根即失,若更复为男子者亦无罪。”   法师曰:“此是依文句次第解已,今更广解。此二根中,男根最上女根下。何以故?男子若多罪者,而失男根变为女根,女人若多功德,而变为男子,如是二根以多罪故而失,以多功德故而成男子。若有二比丘,同住共咨禀讲说讽诵经典,而一比丘夜半转根成女,二人悉得共眠罪。若觉知者,而烦冤哭泣向同房说同住,应作是言:‘卿勿忧恼,如是三界罪,佛已开门,或比丘或比丘尼,都不闭塞善门。’如是慰喻已,而作是言:‘卿可往比丘尼僧中住。’若转根比丘尼问:‘大德!有知识比丘尼不?’若有者答有,若无答无。若转根比丘尼更作是言:‘大德!可将我往比丘尼所。’同住比丘,可将转根比丘尼付知识比丘尼。若无知识者,将至比丘尼寺。若去时不得两人而往,若得四五比丘乃可共往。明把炬火捉杖行,我等哀愍往至尼寺,寺若远在聚落外,度江若置众者,此无罪也。若至比丘尼所而作是言,即说比丘名,问比丘尼知不?若比丘尼知而答知。‘此比丘今转成女根,诸比丘尼应当怜愍此比丘尼。’答言善哉。诸比丘尼应作是言:‘我等当与此比丘尼共讽诵经典听法。’诸比丘送付比丘尼已,还归本寺。转根比丘尼随顺尼僧意,勿有违失。若诸比丘尼无惭愧心,又无同意料理,得移余尼寺,应觅依止师读诵经法随顺比丘尼法律。转根比丘尼得度弟子受依止,诸比丘尼不得讥嫌生彼此心。   “若先比丘时沙弥,付嘱余比丘。比丘时三衣钵,失受持法,至比丘尼所,应更受五衣钵。若受持外先有长衣钵者,依比丘尼法,应更说净畜。若比丘时所受七日药,失受法,应更受。若比丘时受七日药,满七日而转根,得更受持七日。先比丘时施主,于今比丘尼不失,即为施主。又比丘时一切布施共物,得依先分取,如律本所说,酥油蜜石蜜,若有人受七日药未满,有因缘事而食得罪。汝智慧人可思此理,此欲为转根人问故。   “受者,若为失若为不失,转根或死、罢道还俗、施人、贼所劫抄,如是舍心,是名失受。若一呵梨勒果受已转根,即失此受。若在比丘时所有资生什物,悉得随身,乃至私房舍悉得随身。若先僧中所供给物,悉还僧。若先于僧有恩,欲与好房舍、卧具,未与而转根为比丘尼,比丘僧有应与,若与比丘同。僧残者,应半月摩那埵出罪,若比丘时行摩那埵未竟,转根为比丘尼,尼应行半月摩那埵出罪。若行摩那埵竟,转根为比丘尼,应与出罪。若行半月摩那埵未竟,复转根为比丘,应与六夜摩那埵出罪。若行摩那埵竟复转根,比丘僧应与出罪,比丘转根因缘以说竟。   “若比丘尼时行媒嫁法覆藏不出,转根为比丘,不须覆藏六夜摩那埵出罪。若比丘尼正行半月摩那埵,转根为比丘,不须行摩那埵,直与出罪。若行摩那埵竟,转根为比丘,应与出罪羯磨,若复转根为比丘尼者,应与半月摩那埵出罪。”   法师曰:“从此次第易可知耳。弱者,此比丘先是妓儿,是故脊弱。长根者,此比丘身根最长。泥画女像捻泥女像,画女像者,画为女像;木女者,刻木为女像;金银铜锡铁牙蜡木女,悉突吉罗罪。若欲作出精意,精出即得僧伽婆尸沙,若精不出偷兰遮,摩触木女人,悉突吉罗。端正微妙者,此比丘王舍城人,信心出家相貌端正,是故号为端正。此比丘在王路行,有女见此比丘形貌端正,即生欲心,以口衔比丘男根,此比丘是阿那含,不生乐想。次句诸比丘愚痴人随诸女人语。”   法师曰:“此三偈易可解耳。口开张者,风所开也。若比丘口中行欲者,着四边波罗夷,不着四边及头突吉罗。若节过齿波罗夷,若齿外皮里亦波罗夷,若齿外无皮偷兰遮,若舌出外就舌行欲偷兰遮,生人出舌就舌行欲亦偷兰遮,以舌舐男根亦偷兰遮。若死人头断就颈行淫及口波罗夷罪,若颈中行欲偷兰遮。白骨者,若比丘初发心往,即得突吉罗,若舍取连合贪细滑者,行淫心若着,精出不出,悉突吉罗。若作出精意僧伽婆尸沙,若不出者偷兰遮。龙女者,龙女化为人女形,或紧那罗女,比丘共作淫,悉得波罗夷。夜叉者,一切鬼神悉入夜叉数。饿鬼者,一切饿鬼,有饿鬼半月受罪半月不受罪,与天无异,若现身,身若可捉得,波罗夷罪,不现而可捉得,亦波罗夷,不现不可捉得无罪。若此鬼神,以神力得比丘,比丘无罪。”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若男根病者,男根长肉生,名为疣,与此女人共行淫,觉不觉悉得波罗夷。至女根者,此比丘与女人共行淫法,安男根不入女根而生悔心,是故得突吉罗罪。淫初法,若捉手若一一身分未入女根,悉得突吉罗,若入女根得重罪。若比丘初欲眠先闭户。是故律本中说,佛告诸比丘:‘眠不闭户者,此是白日入定也。若比丘白日入定,先闭户入定。’”   法师曰:“律本说,不闭户不说有罪,开户而眠,于乾陀迦说,佛告诸比丘:‘若白日入定,应闭户然后入定,若不闭户者,得突吉罗罪。’优波离及诸比丘,已知佛意,是故于广说中而说,此句有罪白日得,于夜半不得,以此文句属着前句。”   法师曰:“若户可闭,若户不可闭?”   答曰:“树枝竹枝笄作,若如是为初,余者随作户扇。若扇下有臼上有纵容,若转户扇者,应闭牛栏户,横安二三木郭门,门扇安车用牵,或以板作扇,或用竹作,如店户并扇,或竹作帘,又用布作幔,若手捉钵闭户扇,唯除户布幔无罪,余者悉得突吉罗罪。若比丘白日入定,转户可闭,不闭得罪,余者不闭入定及眠不得罪。”   法师曰:“可闭者,有臼及纵容关掸,此户可闭,不闭得罪。若闭者,安掸成闭,若不安关掸,直闭着户刺者,亦成闭,头余少许不至,亦成闭极小不容人头入,如是亦善。若多有人在外,‘比丘沙弥长老,汝可看。’作是言已入定无罪。或于外经行执作,此比丘应得看户,作是念已眠无罪。于鸠沦陀者,广说也。向优婆塞语看户亦善,而不得向比丘尼及女人。若户扇臼纵容破或无,或于户前执作妨不得闭,作是念已眠无罪。若无户扇者无罪。若门屋应举梯,入定无罪;若不举梯,闭下户而眠无罪。若于房中眠应闭户,若大房后有小房,闭大户小房眠无罪,若后小房眠闭后户,不闭大房户无罪。若一房有二户,悉闭然后眠无罪。若三重阁屋,下重上座住,中及上重比丘眠,而作是念:‘上座已在下重,我眠无罪。’若有守门人而语:‘汝看户。’作是言已眠无罪。若无上座及守门人,而向诸比丘沙弥及白衣语已眠无罪。若二人乞食,前还者作是念:‘后还应闭户。’”   法师曰:“有户扇臼纵容者,不闭得罪,余者无罪。虽有臼纵容,屋无覆,不闭无罪。若夜半眠开户无罪,至晓起者无罪,已起更眠得罪。若比丘眠时作念:‘我至晓当起。’亦得罪。有比丘远涉道路,或夜半得眠,足犹在地而眠熟不觉则无罪。若举足上床眠不觉有罪。若比丘坐睡,不闭户无罪,若房中经行睡熟于地,眠不闭户无罪,若觉已睡眠得罪。有夜叉捉比丘强伏令眠亦得罪,于鸠沦陀广说,非本心者无罪。”   法师曰:“大德波头摩言:‘觉不觉悉得罪。’婆㝹迦车迦比丘言:‘不是优波离,逆取佛意判定无罪。’判已后复问佛,佛叹言:‘善哉!’”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知解。离车童子者,离车是其种姓也,因姓而立名。此诸童子淫色,捉比丘令行淫,因此行非法故,败坏门户,老出家,往看故二。此比丘晚暮出家,为哀愍故往,此故二向老比丘言:‘大德!儿子极多无人养育,大德可还俗。’老比丘不答,故二知老比丘不还俗,即荡倒地。老比丘羸弱无力,摆拨不能得脱,故二即就上行淫,适其意而下。此比丘是阿那含人,断三界结,是故不受乐。鹿子句易可解耳。”   一切善见,初波罗夷品广说竟。  善见一切相,  律本无覆藏,  初中后亦善,  是名一切善。  如来化众生,  毗尼最为上,  为怜愍众生,  故说毗尼藏。  第二无二佛所说,  退堕不如波罗夷,  广说今至令人知,  离先初说成不杂。   “尔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王舍城者,国名也。”   问曰:“以何因故,名为王舍?”   答曰:“初劫慢他多王、瞿贫陀王,如是圣王为初,于此地立舍宅,故名王舍。又有别解,此国若佛出世时,及转轮圣王,此地立成国土,若无圣人出世者,此地夜叉为主,此是现行来处。又言耆阇崛山中,此是现如来住处。耆阇者鹫鸟,崛者顶也,耆阇鸟食竟还就山顶迁,是故名之耆阇崛山。又有法师解,山顶石形如似鹫鸟,是故名耆阇崛山。众者,如律文说,三人名众,从此以上名为僧;若以修多罗文句,三名为众,今用修多罗文句。知识者,不堪亲友住处相知,名为知识。耆旧者,亲厚知识同衣食也,伊私耆梨山边者。”   问曰:“何谓为伊私耆梨?”   答曰:“伊私者出家人,耆梨吞也。所以尔者,时有五百辟支佛,往至迦私俱娑罗国,到已乞食,得已还入此山,集众入定。是时人民见辟支佛入山边,而不见出,时人作是言:‘此山恒吞出家人。’从此以后,号为伊私耆梨山。于山边作诸草屋者,悉用草,入夏坐。有五百比丘,各各自作草屋,多罗叶为初。何以故?为如来已制戒故。佛告诸比丘:‘若欲入夏坐者,先修治房舍,若无房舍者,得突吉罗。’是故夏坐,得现房舍者善,若无应倩人作,不得无房舍而夏坐。何以故?过去诸佛皆受房舍。诸比丘作房舍已,三月入夏坐,于三学中日夜勤学。是故大德檀尼迦,第二波罗夷为初。檀尼迦者名也,陶家者,此作瓦器业也。檀尼迦比丘在闲静处作一草屋。夏坐已竟者,已大自恣黑月初。坼坏草屋者,悉以次第坼解,不令有损,缚束悬着树枝不散。何以故?若有更乐住者,以此现草而作屋,临去时作是言:‘若有寺用及余比丘作屋者,随须而取。’何以故作此言?正为阿兰若比丘作屋,草木难得故,是以缚束若举置。若阿兰若比丘住竟去者,亦更坏,取缚束悬举,勿使虫蛀,与当来同学用故。诸比丘行法作已而去,游行诸国随所乐,长老檀尼迦陶师子,即于此住。   “乃至三过者,取柴人谓言空屋,坼破将去。自有技艺,于陶家所作无所不备,檀尼迦比丘和泥作屋,窗牖户扃悉是泥作,唯户扇是木,取柴薪牛屎及草,以赤土汁涂外,烧之熟已,色赤如火,打之鸣唤,状如铃声,风吹窗牖,犹如乐音。佛问诸比丘:‘此是何等赤色?’佛知而故问。何以故问?为制戒因缘故。答世尊者,诸比丘向世尊言:‘此是檀尼迦陶师子屋,色赤如火。’以无数方便呵责此比丘:‘云何痴人?于众生中无慈悲,而残害众生。’无慈者,悲之前护义也。悲者,因彼苦故而心动,是名悲。不残害者,不毁伤众生命。因痴故,掘土蹋泥取火烧,多诸众生,因此死故。是故律本说,汝痴人者,当来众生而作是言:‘佛在世时,比丘已作如是残害众生,要当无罪,勿令众生生如是心。’如来呵责檀尼迦已,佛告诸比丘:‘从今以后不得纯泥作屋,若有作者得突吉罗罪。’因此瓦屋便成结戒。檀尼迦比丘若初不犯罪,余者有过。佛语作得突吉罗罪,若住者亦得突吉罗罪。若以茅和泥者善,纯泥作屋得罪。诸比丘答言:‘善哉。’汝等可打破此屋者,诸比丘受佛语已,即往至屋所,以木石打破坏之。于是长老檀尼迦比丘为初说。”   法师曰:“我今次第分别说之。   “是时檀尼迦,于屋一边白日入定,闻诸比丘打破瓦屋声,即问言:‘咄咄汝等,何以打破我屋。’诸比丘答言:‘世尊使令打破。’檀尼迦闻已即受教敕,若佛使破者善。”   法师曰:“檀尼迦比丘作屋,自用物作屋成,佛何故而打破?”   答曰:“所以破者,此屋不净故,是外道法用。复有余义,无慈悲众生作此瓦屋。若比丘多闻知律者,见余比丘所用不得法,即取打破无罪,物主不得作是言:‘大德已破我物,应还我物直。’若有比丘,以多罗叶作伞,内外俱五种色,以綖贯连极令精好,此伞不善;若赤若黄二色,以綖贯连内外具等,此伞伞柄以糸缠,不以为华,贪取坚牢,此善。若刻镂作禽兽种种形状者,此不善。有若作半月形,不得作罂铫形及竹节,如此不善;听刻柄作镮以绳缚,坚牢故善。若作袈裟法者,不得缝作蜈蚣脚,若作袈裟,不得绣作文章,不得作锁形缝,可却刺缝。若安钩纽,纽绳得作四帘,不得十六帘。作钩者,不得槌及伽耶形,不得作蟹眼形。袈裟角法作,可安纽绳,勿令粗现,不得用米糊汁渍袈裟。若初作者,得用为却尘土故,若染时不得与香汁木胶油及已染袈裟,不得以䗍及摩尼珠种种物摩使光泽;若染,不得以脚蹋,染时不得用手摩及以袈裟打瓫里,不得手拳打,可以掌徐徐拍;若以绳安袈裟角,拟悬晒者,染竟截除。律本所说,佛告诸比丘:‘我听用袈裟角绳。’”   法师曰:“何但角缘边亦善?为浣染故。若取此为精,不善。但割截而用。若钵法及半钵法,不得内外刻镂,若先有,可去令漫。若熏钵不得作摩尼色,可作如油色。钵曼陀不得刻镂,可得作牙齿者善。若水法者,伞下口及腹,不得刻作异形,伞及下口,可刻作系缚处善。若腰绳法者,织作或一道二道,复合者得用鱼口,不得如蟹眼及两头安缕,又如频伽及摩竭鱼口,不得作鼍头种种精好织作文华,唯除鱼骨及珂树罗花或缦织头,不得留多缕耳。若极多可四缕,若用完绳者,止一缚及宛转。若有完绳两三股缠相着善,不得作八相绳,绳头听安二结,如瓶形。   “若作药筒法者,不得刻作男女及四足二足众生、倒巨华及榛牛屎形,如是形不应作。若得如是筒,磨削去善。若用綖缠,拟坚牢故得用,或圆或方或八廉十六廉者。若筒底及口盖,得作两三镮,拟缚故。药杵法者,不得作好色,囊者亦尔。户钥法者,及囊不得作好色,可纯一色善,不得刻镂作禽兽形。刀子法者,不得刻镂作禽兽形模,听安口带。剔爪凿法者,中央如钻形,火钻弓法及承掌,悉不得作华种种刻镂,唯除镮。作针法者,先安钻,钳竟然后炉,勿使落失,亦不得作刻镂种种形状,截杨枝𨨞,不得刻镂,纯铁作。斧柯法者,得作四廉及八廉。   “锡杖法者,不得作好色枝,纯得作三四镮缠,以坚牢故,头圆形。油筒法者,用角竹胡芦贞木,不得作男女形状作状、隐囊、覆地、脚巾、经行、机囊、扫帚、粪箕、染盆、漉水器、磨脚、瓦石澡洗板钵支、三杖钵支、钵盖、多罗叶、扇,如是诸物,得作倒巨刻镂诸变。房及房户扇窗牖,得用七宝作,水精亦得。一切房中施案,无所禁阂,唯除难房。”   问曰:“何谓为难房?”   答曰:“有势力王,于他戒场立作故,名难房。应向住者言:‘莫于此作房。’若苟执不从,重向言:‘莫于此作,我等作布萨自恣时即妨碍,纵使竖者,房亦不得安立。’如是故作不止,语至三,犹不应,若众多比丘有惭愧者,剔坏此房,唯置佛殿及菩提树,坏已勿用,次第举置,遣送与住比丘,余草使取。若取者善,不取草烂坏,或为恶人所烧,坏者无罪,住比丘不得责草直。   “如是已破檀尼迦屋,檀尼迦复念欲更作。往至守材人者,檀尼迦觅材周遍不得,是故往到城守材人所。主材者言:‘此是王物,修护国者,城里有所坏败,急难防豫,或为火烧,或敌国来攻,或应拟以作诸战具,种种资用修储,是故藏举此材。’段段余者,檀尼迦自用,便斫断段段恣意用,或头或尾。婆娑迦罗者,是婆罗门名也。摩竭国臣者,于国统领国事、财富无量。经历者,此大臣从国出,按行城中诸材木。婆那者,是大臣豪贵。唤小者,为婆那。令人缚者,此婆罗门往白王:‘审实有与檀尼迦材不?将至王所。’王答:‘不与。’是故大臣而缚。   “是时檀尼迦,见守材人已被缚,见已生狐疑心:‘彼人当为我取材故,而被王缚。我当自往救其令脱。’是以日夜参承。何以故?守材人遣信至檀尼迦所:‘大德!及未杀我,愿速来分解;若杀已方来,于我无益。’初拜为王,而作是言:‘若沙门婆罗门,草木及水随意取用,此是王自语,王忆识不?尔时王初登位打鼓宣令,若沙门婆罗门草木及水随意取用,是故我取王材。’王答:‘我先语为诸沙门婆罗门有惭愧语,不为如汝无惭愧者。如此语者,令取阿兰若处无主物,不说有主物。’为毛得脱者,所以出家着袈裟如毛也。何以故?譬如世有智慧人,欲多啖羊肉,无方从得,而作方便买取,好大有毛羊系门外,而题羊头令杀之。众人见已,贪其毛故,而倍易之,羊遂得活。檀尼迦比丘亦复如是,有袈裟故,得脱罪也。诸人呵责于王前,呵责檀尼迦比丘。呵责者,言:‘汝非沙门。’恶眼视之,说其所作,赞叹令人知非沙门法,非释种子。作梵行者,无上行也,四句已下。有一旧臣,知王旧法,出家为道。于是世尊,即问旧臣比丘。”   法师问曰:“佛是一切智,过去未来诸佛结戒,罪相轻重世尊悉知。何以故方问旧臣比丘?”   “所以佛问旧臣比丘者,若不与旧臣比丘共论,已一钱结波罗夷罪,为世人讥嫌。”   “比丘持戒功德无量,犹如虚空,亦如大地,不可度量,云何佛已一钱故,而结重罪也?”   “佛以智慧筹量,令禁戒久住,令人信受,是故宜与旧臣筹量。”   “白衣法者,若偷一分,若杀若缚若摈出,佛云何不毁出家?”   “出家人乃至草叶不得取,所以佛用智慧筹量,而制禁戒,不生讥嫌,是故佛与旧臣比丘,依因世法而结禁戒。观众者,见旧臣比丘去佛不远,而问此比丘:‘瓶沙王法,盗至几直而缚摈杀?’摩竭国者,国名也,斯尼喻者,人象车马悉具,谓名斯尼喻也。瓶沙者,王名。摈者,徙置余国。”   法师曰:“次句易解。五摩娑迦一分者,尔时王舍城二十摩娑迦,成一迦利沙槃分,迦利沙槃为四分,一分是五摩娑迦。汝等自当知。此迦利沙槃者,乃是古时法迦利沙槃,非今时留陀罗王为初迦利沙槃,过去诸佛亦以一分结波罗夷,当来诸佛亦以一分结波罗夷,一切诸佛波罗夷罪无异结,四波罗夷不增不减。是故佛呵责檀尼迦比丘,以一分故,结第二波罗夷。如律本所说,不与取名盗为初,以断根本故,结第二波罗夷竟,次随结浣濯,更起。已说根本,如是佛为诸比丘已结戒竟。此第二随结,亦如前结无异,汝等自当知。若今重说文句成烦,若难者至当解说。   “至浣濯处者,浣白㲲已曝晒此处故,名浣濯处。浣濯衣人者,是浣濯人白㲲,诸浣濯人晡时,缚束白㲲欲还入城,匆匆乱闹不见。是时六群比丘因闹故,以盗心取一束。聚落者,或聚落或阿兰若处,律中已说,我今更分别演说。聚落者,一家一屋如摩罗村,此是一屋亦名聚落,以此汝自当知。无人者,夜叉所住处,或人暂避因缘后更还住。有篱者,砖为初,乃至下以草木作。依𤚩牛住者,随牛处处住,或一屋或二三屋,亦名聚落。估客住者,步担估客、车行估客,亦名聚落。城邑及村,亦名聚落。聚落界者,为欲明阿兰若界。门闑住者,若聚落如阿㝹罗陀国有二门闑,于内门闑以外悉是阿兰若处,若无门闑可当门闑处,亦名为门闑,此是阿毗昙阿兰若法。中人者,不健不羸。掷石者,尽力掷也,至石所落处,不取石势转处。若聚落无篱者,住屋檐水所落处掷石也。又法师解,老妪在户里,掷粪箕及舂杵所及处立,在此掷石所及处。又法师解,若屋无篱,于屋两头作栏,当栏中央,掷石所及处以还,是名屋界。”   问曰:“若本聚落广大,今则狭小,齐何以为界?”   答曰:“取有人住屋漏所落处,中人掷石所及处以还,是聚落界。阿兰若界者,从门闑以外五百弓,名为下品阿兰若。”   法师曰:“此义我已分别说竟。屋界聚落聚落界,为断恶比丘故,说此五种,于此五处有主物,盗心取一分,波罗夷。不与取者,他物若衣若食,他不以身口与,而自取一分,或从手取,或从处取。不舍者,主心不舍,若空地亦名不舍。取此物者,是名盗也,盗者,是诸罪也。”   法师曰:“我以法中不取文字,但取其义,言盗者,夺、将、举、断步、离本处、相要。”   问曰:“何谓为夺?”   “若比丘夺人园林,共诤时得突吉罗。令园主狐疑,得偷兰遮罪。若园主作决定失心,比丘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将?”   “若比丘将人物以头戴之,以偷心摩触,得突吉罗。若以手摇动,得偷兰遮罪。若下置肩上,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举?”   答曰:“若比丘受人寄物,举置藏,其主还就比丘取,比丘答言:‘我不受汝寄。’作是言已,得突吉罗罪。令物主狐疑,得偷兰遮罪。物主言:‘我不得此物。’比丘得波罗夷。”   问曰:“何谓为断步?”   答曰:“若比丘欲偷物,及人将物去,初举一步,得偷兰遮罪,第二步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离本处?”   答曰:“若人举物在地上,此比丘以盗心摩触,得突吉罗。动摇者得偷兰遮。若离本处,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要?”   答曰:“若比丘自要言:‘我至某处某处,我便将此物去。’若至某处取物,一脚在界内,一脚在界外,偷兰遮。若两脚俱出界外,波罗夷。若关税处,将物过不输税,若过税处一脚在税内偷兰遮,若两脚俱出税外波罗夷。”   法师曰:“此是论杂物也,若以一物论者,若奴有主或畜生,如是为初,若夺若将举,若断步,若离本处,若要处过,此是一种物,以此六句若分别说,成五五二十五句,汝当应知。如是说第二波罗夷,极为善说。何以故?为难知故,如律本初说,以五法偷,然后得波罗夷,物以有主为初,是为五种。”   法师曰:“如是说枝叶已,汝当取一事,有五种亦有六种。”   “若尔者不成五五?”   答曰:“不然。何以故?若处一句,取人物有五种,汝自当知。诸旧法师说,此第二波罗夷事相难解,是故不得不曲碎解释,是故我今说此二十五句,汝当善观察。”   问曰:“何谓为五?一者、种种物五,二者、一种物五,三者、自手五,四者、初方便五,五者、盗取五。”   问曰:“种种五及一种五,此二法亦得夺、将、举、离本处,此初已说,汝自当知;要处足之,是名为六也。要处掷处此法俱等,是故第三句,五中亦得种种物五。一种物五已说。”   “何谓自手五?”   答曰:“自手取有五种:一者、自手取,二者、教,三者、掷,四者、能取,五者、舍心。”   问曰:“何谓自手取?”   “他物以手自偷取,是名自手。教者,若比丘教他人,汝取某甲物,是名教也。掷者,若住在关税内,而掷出外,重物者得波罗夷罪。以此句故,与要处俱等。能取者,教人若某甲物汝能取者取,不能得且止。此人即随教而去,若偷得此物,教者遣去,得波罗夷罪,若去者随时而取,是名能取。舍心者,于物处置心舍,此心是名舍心。”   “何谓初方便五?”   “一者、初方便,二者、随方便,三者、结方便,四者、要作,五者、记识。教人故,是初方便,汝等自当知。因离本处故,是名随方便。余三者,依律本所说。”   “何谓为盗取五种?”   “一者、盗取,二者、略取,三者、要取,四者、覆藏取,五者、下筹取,是名为五。有一比丘,为众僧分袈裟,盗心转易他筹而取袈裟。于转筹处我当自说,是名盗取五种。如是五五,合已成二十五,汝等自知。于五五中,智慧律师,若诤事起,莫速判此事,先观五处然后判断,如往昔偈言: “‘若说往昔事,  时宜用为五,   于五处观已,  智慧应当知。’   “处者,若我欲取此物,语已已得罪。应观此物有主与无主,应观若有主,舍心不舍物,主应自善见,若未舍心者而偷,应且计律罪,若已舍心得波罗夷,更还物主,此是法用。”   法师曰:“我今出根本。往昔婆帝耶王时,供养大塔。有比丘从南方来,此比丘有七肘黄衣,置在肩上。此比丘入寺作礼,是时王与大众入寺,驱逐诸人,诸人众多摒叠一边,大众乱闹更相荡突,遂失衣不见而出,比丘作是念:‘大众乱错如此,我衣失不可得也。’作舍心已,后有比丘来,见此衣作盗心取,取已而生悔心:‘我非沙门,失我戒也,我今还俗。’往至律师所,问已然后我知。是时律师,名周罗须摩那,善解律相,诸律师中最为第一。犯罪比丘往至律师所,头顶礼足以事具白:‘我今云何得罪与不?’律师知已,大众法后比丘取衣,律师知此比丘罪可救,向罪比丘言:‘汝能得物主来不?若能得物主,我当安置汝。’罪比丘答言:‘我今云何能得?’律师言:‘汝但去,处处唤问。’罪比丘入五大寺寻觅不得,更还问律师,律师复言:‘何方有多众比丘来此?’答言:‘南方来多。’‘汝先取衣度量长大,目色度量竟,汝更去次第寺寺入而问。’罪比丘受教已依敕而去,逢见物主,将至律师所。律师即问物主比丘:‘长老!此是汝衣不?’答言:‘是。’‘大德!问何处失?’比丘依事答。律师问:‘汝舍心不?’答言:‘已作舍心。’又问罪比丘:‘汝何处取?’答言:‘我某时某处取。’律师言:‘若汝无盗心取者便无罪。汝恶心作取得突吉罗,汝先当忏悔,然后无罪。’语物主比丘:‘汝以舍心,以衣与此比丘。’答言善。罪比丘闻律师语已,如人得甘露味,身心欢喜。”   法师曰:“如是名为观处。时者,取时,此衣有时轻有时重,若取轻即以轻时价直得罪,若重时即以重时价应得罪。”   法师曰:“此语难解,我今取人为证。于海中间有一比丘,得椰子槃端正具足,得已而刻,刻作如䗍槃无异,令人心恋。此比丘常以饮水,以椰子槃置海中间。寺比丘往支帝耶山,是时有一比丘往海中间,到已入寺,即住寺而见椰壳槃,以盗心取已,复往支帝耶山,到已用槃食粥。椰子槃主比丘见而问:‘咄长老!从何处得此椰子槃也?’此比丘而答:‘我从海中间得。’物主比丘而言:‘此非汝物,是我许,汝偷取也。’即捉到僧前具判此事,无人能判。复往至大寺,于大寺即鸣鼓,近塔集众已,诸律师共判此事未竟。是时众中有一阿毗昙师比丘,名瞿檀多,极知方便,大德瞿檀多而作是言:‘此比丘于何处取椰子壳槃?’答云:‘我于海中间取。’‘彼价直几?’答言:‘彼土啖此椰子,余壳弃破,或然作薪,都无价直。’问物主比丘:‘手执作此椰子堪几直?’答曰:‘此椰子人已啖肉饮汁弃皮,比丘拾取削治作器,此堪一摩娑迦。’大德瞿檀多言:‘若如是者,不满五摩娑迦,不犯重罪。’是时众中闻此语,即叹言:‘善哉,殊能判此事。’是时婆帝耶王,欲入寺礼拜,从城门出闻诸比丘叹言善哉,王闻已问傍臣:‘此是何声?’臣即次第而答,王闻已便大欢喜,王即打鼓宣令,自今以后一切出家人,于事有疑,悉就瞿檀多判,此大德判事不违戒律。”   法师曰:“如是观看随处结直,有物新贵后贱。”   问曰:“何谓新贵后贱?”   答曰:“如新铁钵,完净无穿初贵,后穿破便贱,是故随时评直。所用物者,随身用之,如刀斧,初贵后贱。”   法师曰:“若比丘偷他人斧,应问斧主:‘君买斧几直?’‘大德!我用一分买。’又问:‘汝买来已用未?’斧主答曰:‘我始用一日破杨枝。’或言:‘破樵烧钵。’已曾经用,便成故物。如眼药杵,亦如户𨷲,以稻糠一烧再烧,或以瓦屑磨,亦名为故。又如浴衣,或一过入水,或叠肩上,或用裹头,或用裹沙,亦名为故。酥油或易器,或虫蚁落中,亦名为故。或石蜜初强后软乃至手爪掐入,亦名为故。若比丘凡是偷他物,应问物主,若未用贵,已用者贱,汝等应知。此是五处,律师善观然后判事,随罪轻重而以罪之。”   夺取品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八   若以一物论者,奴有主,或畜生,如此为初。若夺,若将、举,若断步,若离本处,若要处过,此是一种物,以此六句若分别说,成五五二十五句,汝当应知。如是说第二波罗夷,极为善说。何以故?为难知故。如律本初说,以五法偷,然后得波罗夷罪。物以有主为初,是为五种。   法师曰:“如是说枝叶已,汝当取一事,有五种亦有六种。”   “若尔者不成五五?”   答曰:“不然。何以故?若处一句,取人物有五种,汝自当知。诸旧法师说此第二波罗夷事相难解,是故不得不曲碎解释。是故我今说此二十五句,汝当善观察。”   问曰:“何谓为五?”   “一者、种种物五,二者、一种物五,三者、自手五,四者、初方便五,五者、盗取五。”   问曰:“种种五及一种五,此二法亦得夺、将、举、离本处?”   “此初已说,汝自当知。要处足之。是名为六也。要处、掷处此法俱等,是故第三句五中亦得种种物五,一种物五已说。”   “何谓自手五?”   答曰:“自手取有五种,一者、自手取,二者、教,三者、掷,四者、能取,五者、舍心。”   问曰:“何谓自手取?”   “他物以手自偷取,是名自手。教者,若比丘教他人,汝取某甲物,是名教也。掷者,若住在关税内,而掷出外重物者,得波罗夷罪。以此句故,与要处俱等。能取者,教人若某甲物,汝能取者取,不能得且止。此人即随教而去,若偷得此物,教者遣去得波罗夷罪,若去者随时而取,是名能取。舍心者,于物处置心舍,此心是名舍心。”   “何谓初方便五?”“一者、初方便,二者、随方便,三者、结方便,四者、要作,五者、记识。教人故是初方便,汝等自当知。因离本处故,是名随方便。余三者依律本所说。”   “何者尽力掷也?”   “至石所落处,不取石势转处。若聚落无篱者,住屋栏水所落处掷石也。又法师解,老妪在户里掷粪箕及舂杵所及处,立在此掷石所及处。又法师解,若屋无篱,于屋两头作栏,当栏中央掷石所及处以还,是名屋界。”   问曰:“若本聚落广大今则狭小,齐何以为界?”   答曰:“聚有人住屋,漏所落处,中人掷石所及处以还,是聚落界。阿兰若界者,从门闑以外五百弓,名为下品阿兰若。”   法师曰:“此义我以分别说竟。屋界聚落聚落界,为断恶比丘故说此五种,于此五处有主物,盗心取一分波罗夷。不与取者,他物若衣若食,他不以身口与而自取一分,或从手取,或从处取,不舍者,主心不舍,若空地亦名不舍,取此物者是名盗也,盗者是朱罗也。”   法师曰:“我以法中,不取文字,但取其义,言盗者,夺、将、举、断步、离本处、相要。”   问曰:“何谓为夺?”   “若比丘夺人园林,共诤时,得突吉罗罪,令园主狐疑,得偷兰遮罪,若园主作决定失心,比丘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将?”   “若比丘将人物以头戴之,以偷心摩触,得突吉罗罪,若以手摇动,得偷兰遮罪,若下置肩上,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为举?”   答曰:“若比丘受人寄物,举置藏,其主还就比丘取,比丘答言:‘我不受汝寄。’作是言已,得突吉罗罪,令物主狐疑,得偷兰遮罪,物主言:‘我不得此物。’比丘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无断步?”   答曰:“若比丘欲偷物,及人将物去,初举一步得偷兰遮罪,第二步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离本处?”   答曰:“若人举物在地上,此比丘以盗心摩触,得突吉罗罪,动摇者得偷兰遮罪,若离本处,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要?”   答曰:“若比丘自要言:‘我至某处某处,我便将此物去。’若至某处取物,一脚在界内一脚在界外,偷兰遮。若两脚俱出界外,波罗夷。若关税处将物过不输税,若过税处一脚在税内,偷兰遮。若两脚俱出税外,波罗夷。”   法师曰:“此是论杂物者教,三者掷,四者能取,五者舍心。”   问曰:“何谓自手取?”   “他物以手自偷取,是名自手。教者,若比丘教他人,汝取某甲物,是名教也。掷者,若住在关税内,而掷出外重物者,得波罗夷罪。以此句故,与要处俱等。能取者,教人若某甲物汝能取者取,不能得且止。此人即随教而去,若偷得此物,教者遣去得波罗夷。不舍者,主心不舍,若空地亦名不舍,取此物者是名盗也,盗者是朱罗也。”   法师曰:“我以法中不取文字但取其义,言盗者,夺、将、举、断步、离本处、相要。”   问曰:“何谓为夺?”   “若比丘夺人园林,共诤时,得突吉罗罪;令园主狐疑,得偷兰遮罪;若园主作决定失心,比丘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将?”   “若比丘将人物以头戴之,以偷心摩触,得突吉罗罪,若以手摇动,得偷兰遮罪,若下置肩上,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举?”   答曰:“若比丘受人寄物,举置藏,其主还就比丘取,比丘答言:‘我不受汝寄。’作是言已,得突吉罗罪,令物主狐疑,得偷兰遮罪,物主言:‘我不得此物。’比丘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断步?”   答曰:“若比丘欲偷物,及人将物去,初举一步得偷兰遮罪,第二步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离本处?”   答曰:“若人举物在地上,此比丘以盗心摩触,得突吉罗罪,动摇者得偷兰遮罪,若离本处得波罗夷罪。”   问曰:“何谓为要?”   答曰:“若比丘自要言:‘我至某处某处,我便将此物去。’若至某处取物,一脚在界内一脚在界外,偷兰遮,若两脚俱出界外,波罗夷,若关税处将物过不输税,若过税处一脚在税内,偷兰遮,若两脚俱出税外,波罗夷。”   法师曰:“此是论杂物。”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九   箫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过要处者,攀诸文句随其形相,于盗戒中次第分别。随色名色者,随其处所也。名者,随其名号,或一分或直一分或过一分,如是为名。何以故?一讫利沙盘分为四分,此是现不净物,一分直者,此是现净物也。过一分者,或净物过一分,或不净物过一分,此是应足第二波罗夷。地主者,主四天下如转轮圣王。或一天下如阿育王,亦如师子王。一处有如瓶沙王、波斯匿王。一边者,一边地王。中间者,领一村二村,亦名为王。典法者,典知王法,随罪轻重,若杀、若截鼻、若截手足,或大臣若太子或边地王,悉皆得治,是名为王。杀者,断命也,或鞭杖。摈者,遣出余国。贼者,偷人物或少或多,皆名为贼。如是为初得罪。”   法师曰:“后次第句易可解耳。夺取为初,有六句,此说竟。若一分、若直一分、若过一分,现其所取。”   问曰:“取一分已犯罪,何须云一分直若过一分?”   答曰:“为遮未来世恶比丘故,作此广解。地中、地上物者,地中物者,藏置地中,此是律本中解也。”   法师曰:“此文句难解,今欲广说之。藏者,掘地以土而覆上,或石草木,如是为初,是名地藏。若比丘言:‘我欲偷地中藏物。’去时,一切方便,悉得突吉罗。”   问曰:“云何方便?”   答曰:“临欲去时,着衣运动至中路,作是念:‘此物巨大,我不能独取,我今更觅伴。’如是进止,皆突吉罗。若至伴所语言:‘某处有宝藏,我今共长老取。’答善即起,得突吉罗。说言:‘某处有大堈珍宝,今与长老共偷取。若得,共营功德用,因此故我与长老无所乏少。’如是悉得突吉罗。得伴已而求利钁,若自有利钁往取用,若无利钁,或至他比丘处,或至白衣家借,主问:‘持钁何所用?’答言:‘小小用。’得突吉罗。若故妄语,须钁还寺用掘地,得波夜提。又一家解,不然。悉得突吉罗。何以故?是偷方便故。”   法师曰:“故妄语得波夜提,此解善。若钁无柄,为求柄故斫死木,突吉罗,斫生树得波夜提罪。又一家解,斫生树得突吉罗。何以故?为偷方便故。若欲借钁,恐他人知,欲自作钁掘地,觅铁伤地杀草,悉波夜提突吉罗。又一解,悉得突吉罗。何以故?是偷方便故。若无篮,入林斫竹及藤作篮,得波夜提,如前所说。或作得想,以此物供养三宝斋讲设会,如是言去时无罪,若作偷心,去时得突吉罗。若欲至藏处,更斫草木为路,得波夜提罪,若斫死木突吉罗。于中生者。”   问曰:“何谓为于中生?”   答曰:“藏物既久,上生草木,名于中生。若斫伐此草木,得突吉罗。”   法师曰:“有八种突吉罗罪。”   问曰:“何谓为八?”   “一者、方便突吉罗,二者、共相突吉罗,三者、重物突吉罗,四者、非钱突吉罗,五者、毗尼突吉罗,六者、知突吉罗,七者、白突吉罗,八者、闻突吉罗。”   问曰:“何谓为方便突吉罗?”   答曰:“如偷人觅伴及刀斧钁,随其方便,是名方便突吉罗,若波夜提处得波夜提罪,若突吉罗处得突吉罗。共相突吉罗者,若草木于宝藏上生,以刀斧伐之,是名共相突吉罗,此中波夜提突吉罗,波夜提罪悉成突吉罗。何以故?方便偷故。不应捉物者,十种宝、七种谷、种种器仗,若捉者得突吉罗,是名不应捉物,得突吉罗。非钱者,一切甘果甘蕉子椰子为初,若捉者得突吉罗,是名非钱突吉罗。毗尼者,若比丘入聚落乞食,坌尘入钵中,不更受而受饮食,受者得突吉罗,是名毗尼突吉罗。知突吉罗者,闻人唱已,知而不出罪,得突吉罗,是名知突吉罗。白者,若于十白中,以一白得突吉罗,是名白突吉罗。闻者,佛语诸比丘:‘前亦未现灭,得突吉罗,是名闻突吉罗。’此闻共相突吉罗。何以故?如律本所说,若草木于宝藏上生,若斫伐者,得突吉罗。若正斫伐草木时,而生悔心,即还复本心,因斫伐故得突吉罗,能忏悔者得脱,若无惭愧心,能尽力掘土觅宝藏处,亦得突吉罗。一边聚者,死土并聚一边,得突吉罗。前突吉罗灭,若以手磨宝未动,悉得突吉罗,前聚土突吉罗,灭摇者得偷兰遮。”   法师曰:“突吉罗偷兰遮,此罪其义云何?突吉罗者,不用佛语,突者恶,吉罗者作,恶作义也,于比丘行中不善,亦名突吉罗。律本中偈: “‘突吉罗罪者,  其义汝善听,   亦名是过失,  又名为蹉跎,   如世人作恶,  或隐或现前,   说是突吉罗,  汝等自当知。’   “偷兰遮者,偷兰者大,遮者言障善道后堕恶道,于一人前忏悔,诸罪中此罪最大。如律本中偈: “‘说偷兰遮罪,  其义汝谛听,   于一人前悔,  受忏者亦一。’   “悔于一人前,此罪最为大。若摇动竟后更生悔心,而作偷兰遮,忏悔得脱。”   问曰:“十白突吉罗中,云何而得突吉罗?”   答曰:“未羯磨前白竟不舍,得突吉罗。一白羯磨竟不舍,初羯磨竟不舍,随羯磨不舍,得偷兰。取离本处者,此比丘以盗心,移转余处乃至一发,得波罗夷罪。若偏举堈一边未犯都离者,得波罗夷罪。若堈边竖三柱以绳悬缚,然后凿土四面及下土,尽得偷兰遮。若拔一柱二柱,亦偷兰遮,三柱俱去堈落地者,得波罗夷罪。以绳系堈着树,然后凿土担堈出,随绳长短未犯,若解绳离树,得波罗夷;若不解绳斫树断者,亦得波罗夷。堈上种树作志,根生缠裹堈,比丘掘土断树根,波夜提突吉罗,如前说。树根断,堈随树起,未犯。从树根挑取堈,离树如毛发许,得波罗夷。树倒堈出尘,转离本处,未犯。从彼离处波罗夷。堈上有石,发石开堈,未犯重,得突吉罗。内器者,堈大不可移转,将器来取宝得一分,得波罗夷。若堈中有珠冠及金锁牵头,出后未离堈,得偷兰遮,若截取一分得波罗夷。若满堈宝,以手搦取手未离处,指迸中一分出,还落堈中,偷兰遮,若出离堈得波罗夷。有法师解,堈坻取宝已,离堈坻未出堈口,得波罗夷。”   法师曰:“于戒律中宜应从急,一饮得波罗夷者,一饮直一分得波罗夷。又一解分别各异,有大堈重脱不得举,以口就中饮,口未离堈得偷兰遮,若离者得波罗夷;若持竹筒饮,入过颈一分,得波罗夷;若口含筒嗽取,口筒俱满便举,以手塞筒一头,以得离堈者,得波罗夷;若以衣掷堈中,吸取堈里酥油,衣以离手得波罗夷。又法师解不然,若以衣掷已,而生悔心未举,得偷兰遮,若心不悔者,举离堈得波罗夷。若掷已,主觉责直,若还直得偷兰遮,若不还得波罗夷。若比丘自有空堈,外人来以酥油置堈里,比丘以瞋心,捉掷出余处,不犯;若不瞋,以盗心取掷移余处,得波罗夷。若不移余处,便钻穿堈坻,令酥油一分漏出,得波罗夷。若钻酥油堈,当钻时酥油凝强不出,后得日炙,自然融出一分,得波罗夷。若钻孔大,酥油如胶出,相续不断出过一分,见已而生悔心,便更取还复堈里,得偷兰遮,若断一分在外波罗夷。若移堈置木石欲倒落处者,得波罗夷。主人若以空堈置平正处,未与酥油,拟与酥油,比丘知故,便以大木石支置堈,拟作破想,主人见比丘为此事故,若破时便责备直,若还好若不还得波罗夷。若比丘不作破想,而以种种死尸及大小便内堈里,初未着堈得突吉罗,若以着得偷兰遮,若着已主人见责备堈直,不还得波罗夷。若不作盗心,但以瞋恚心故,或打破、或火烧、或以水浇,种种方便令主人不得作生活者,得突吉罗,应还主直,若不还得波罗夷。若以沙土石与堈里,以水浇盈满出外者,堈不复堪用,应还主直,若不还得如前罪。”   法师曰:“地下物今以广说竟,地上物今当说。地上置物者,于地中或于殿上或山顶上,如是为初,若置是诸处不藏者,是名地上置物,或聚或散以器盛。”   法师曰:“前已广明,此义今当总说。或以手搦取,汝自当知。酥油、蜜、乳酪,如水流无异,汝自当知。物之轻重,金锁珠贯及长白㲲,若移离本处如毛发,得波罗夷。”此是地上品竟。   “虚空物者,孔雀为初,于孔雀中有六种处,何谓为六?一者、孔雀口,二者、尾,三者、两翅,四者、脚,五者、背,六者、冠。若比丘:‘我欲盗取虚空中孔雀。’孔雀欲飞,比丘当前立住,孔雀既见比丘不能得飞,舒翅而住,比丘得突吉罗,举手触之亦得突吉罗;若摇动孔雀者,亦得偷兰遮,若捉牵尾离头处,得波罗夷。傍牵左翅过右翅,得波罗夷,上下亦尔。若孔雀于空中下就比丘一一身分住,若在右手,比丘以盗心,回还左手离本处,得波罗夷;若自飞度不犯。以盗心将去,初举一步,得偷兰遮,第二步竟得波罗夷。若孔雀在地,比丘盗心取他人孔雀,若捧孔雀一一身分,未离地得偷兰遮,若尽举身分悉离地者,得波罗夷罪。若孔雀在笼,若盗心偷孔雀,而合笼将去,随分多少得罪。若孔雀在园中食,以盗心驱出孔雀过门,得重罪,盗心捉孔雀掷园外,得波罗夷罪。若孔雀在聚落中,盗心驱出聚落界,得波罗夷。若孔雀自游行,或至寺中或至空地,比丘以盗心,或持杖或捉石木掷孔雀,若孔雀惊怖飞向林中,或在屋上或还本处,未得罪。若盗心故驱,若离地一发,得波罗夷罪。如是一切诸鸟犯不犯,与孔雀无异。   “衣者,回风所吹上虚空中,比丘以盗心,捉一一衣分,得突吉罗。若捉衣动偷兰遮,离本处波罗夷。此衣与孔雀无异,若衣从虚空落地,比丘手捉取,得突吉罗,离本处犯重罪。堕落物者,诸人以宝物庄严其身,宝物堕落不自觉知,比丘遥见此物从虚空下,以盗心捉取此宝,离地一发得波罗夷。若袈裟堕落如前说无异。”虚空中物广说竟。   “若床上置种种诸物,有可捉有不可捉,此事如地上诸物说无异。若合床将去离本处,汝自当知。若袈裟在衣架者,若比丘盗心,取架上袈裟,离本处得重罪,不关两头离本处亦得罪,荡至两头亦犯罪,合架将去得重罪。若袈裟结着衣架,荡着两头偷兰遮,解结将去波罗夷。若比丘以袈裟系四角作承尘,比丘盗心解一角乃至三角,悉得偷兰遮,若解四角波罗夷。若袈裟置架上,一头在架上、一头着地,一头离架、未离地,偷兰遮,一头离地未离架,亦偷兰遮,若离架离地,波罗夷。   “若比丘以衣囊及诸杂物悬置钩上,若比丘盗心,捧囊未离钩偷兰遮,出钩外得波罗夷罪。若比丘以衣囊置橛上,比丘盗心取离橛,未离壁偷兰遮,离壁未离橛亦偷兰遮,若离橛离壁波罗夷。又以衣囊及诸杂物置橛上,比丘盗心欲举取,脱落肩上,若心悔还安橛上,偷兰遮,若重起盗心将去,波罗夷。若从橛举物,重不能胜,落地偷兰遮,若就地取将去波罗夷。”   问曰:“以何为橛?”   答曰:“长一肘钻头钉着壁,曲橛、象牙橛,一切诸橛亦复如是。若衣物在树上,比丘以盗心取,轻重如橛上广说。若衣在果树上,比丘盗心摇树取衣衣未落,比丘见果起盗心,若摇果落,直一分波罗夷,若衣果并不落,偷兰遮。”悬物品竟。   “水处者,安置水中,畏官为初。藏置水中物,于水中不败,铜器为初。水处者,池为初。若物置不流水中,物亦停住,若比丘以盗心水中觅物,于浅处觅,去时步步得突吉罗,若深处随作方便,得突吉罗。入水者,没头为初。若未至物处,或见毒蛇大鱼及鳄种种恶兽,见已怖走失无罪。”   法师曰:“捉物为初,如前说无异,汝自当知。处者,捉物六处,四边及上下,是为六处。若池中者,莲华为初。若比丘以盗心取华,随直多少结罪,若折华时藕糸未断,亦波罗夷。若盗心取藕掘地,罪轻重如前说。若水上置种种杂物,比丘以盗心要期牵物,至某处某处当取,牵未离处偷兰遮,若举离水处一发波罗夷。若华束在水中渍,若盗心解束,偷兰遮,离束波罗夷。六处境界如前说。若盗心拔华,根未断尽偷兰遮,根断尽波罗夷。若池干无水,掘华四边断根偷兰遮,离本处随直多少结罪。若池中有鱼,鱼有主,一池水中是其处,若比丘以盗心钩取,或网取或安鱼笱,鱼未入突吉罗,鱼入者偷兰遮,若举鱼离水波罗夷。若鱼跳出网上岸偷兰遮,从岸上取离处,随直多少结罪,龟鳖亦如是。若比丘盗心欲取鱼,池大捉不能得,掘作小池引鱼令入,若鱼入小池突吉罗,若从小池取鱼捉不得,鱼还入大池偷兰遮,若鱼未至小池,亦偷兰遮。若从渎中及小池中取离处,随直多少结罪。若池水涸欲尽,鱼并聚一处,他与药鱼死,比丘不知,作粪扫取不犯;若知有主、盗心取,随直多少结罪;若鱼主责直应还,不还犯罪;若鱼主取鱼竟无守护心,比丘以盗心取偷兰遮。”   法师曰:“此罪轻重如前说,汝自当知。”水品竟。   “船者,凡用渡江乃至用绳,此中凡能载物,尽名为船。于船中有人无人及诸杂物,如前说,若比丘以盗心欲偷船覆,自念言:‘我欲取船无伴,我今觅伴去。’捉摇如前说。解绳者,若解绳,绳未离处突吉罗,绳离处偷兰遮波罗夷。”   法师曰:“我今广说。若系船在急水,若断绳,船未离处偷兰遮,若船离处波罗夷。若不流水中,先离处后断绳,绳断波罗夷。若船在陆地,离处波罗夷。若以两木支船,盗心去一木偷兰遮,去两木船落地波罗夷。若船在陆地,比丘以盗心,长索绞车牵离处偷兰遮,离处解绳波罗夷。若船在水不系,比丘以盗心上,意欲向东、风吹向西,偷兰遮,若起盗心随所至处取波罗夷。若悔心,为风所吹,更还本处,主索应还,若不还主波罗夷。”船品竟。   “乘者,车为初。车贮杂物,有识无识如前说。若车贮谷,比丘以盗心用器碗取,器未离处偷兰遮,器离处者波罗夷。若车重不能牵,觅牛欲牵,初觅牛突吉罗,得牛牵车,牛举一脚偷兰遮,牛举四脚波罗夷。若意欲向南,牛向东西偷兰遮,若复还本路波罗夷。若悬车在壁,盗心取犯;不犯,如悬钵囊无异。”乘品竟。   “戴物者,以头戴之。”   法师曰:“我欲释此义。头者,从咽喉后、发际以上,是名为头。若诸杂物在上,悉名头戴。从咽喉发际以下,名之为肩。若腋以下腹以上,是名荷捉突吉罗,余如前受寄头戴物说。余肩腹境界亦如是,此次第句义,易可解耳。”戴物品竟。   “园者,华园果园,生诸香草,比丘以盗心掘取,随直多少结罪。若园中树皮盗心剥取,随直多少结罪,华果亦如是。若诤园林者,他园林比丘强诤夺,初欲诤时突吉罗,令园主狐疑偷兰遮,若园主作舍心,比丘波罗夷。若园主未作舍心,比丘取园,作决定得想,波罗夷。若言官行货诤园得胜,园主作失想,比丘波罗夷。若僧中判事,僧知故违理判者,判主得波罗夷。若僧中详依理判,诤者不如偷兰遮。”园品竟。   “寺中者,于寺中置诸杂物,有四处举物,如前所说。若房舍施与四方众僧,或大或小,若比丘欲诤取此房,不成诤、无的主,故不犯重罪。若檀越施一众乃至一人,若盗心取此房,主作失心,盗者作决定得想,犯不犯如前所说。”寺品略说竟。   “田中者,有二种田。何谓为二?一者、富槃那田,二者、阿波兰若田。”   问:“何谓为富槃那田?”   “有七种谷粳米为初。”   “何谓为阿波兰若田?”   “豆为初,乃至甘蔗,若比丘盗心取谷,满一分犯重罪。若谷未收,比丘以盗心,觅镰觅担觅篮,种种方便得突吉罗,若以手揽捉得偷兰遮,若刈断与余生者相连着,未离本处得偷兰遮,若解脱相离,随直多少结罪。若盗心取稻作米,前运动方便突吉罗,若刈稻打稻舂,随一一作得偷兰遮,若成米内器离地波罗夷。若比丘与他诤田,如前所说,若比丘偷他田地,乃至一发大,作决定盗心,得波罗夷。何以故?地深无贾故。若此比丘来问众僧,今取此地,僧答同者,皆得重罪。若有二标,若比丘举一标得偷兰遮,举二标波罗夷。若地有三标,若举一标突吉罗,举二标偷兰遮,若举三标得波罗夷。若地有多标,举一标得突吉罗,乃至二标皆突吉罗,余后二标,举一偷兰遮,举二波罗夷。若盗心以绳弹取他地,初一绳置一头偷兰遮,置绳两头波罗夷。若书地作名字,初书一头偷兰遮,书地两头波罗夷。若盗心唱言:‘齐是我地。’田主闻已生狐疑心:‘恐失我田。’是比丘得偷兰遮罪,若田主作决定失想,得波罗夷。说田品竟。   “地者,宅地园地,有树无树、有篱无篱,如华园品说亦如田品说。略说地品竟。   “聚落者,律中已广说竟。阿兰若者,是地有主。”   法师曰:“亦有无主,云何有主无主?”   答曰:“若草木在林中,无直不得取,是名有主。若草木在林,随意斫伐无人呵问,是名无主。若比丘有主阿兰若物,随直多少结罪。有主阿兰若处,掷去不堪用物,取者无罪。若有主阿兰若,木柱及诸杂物,久久在中无人收拾,比丘借取用,后主来求相还,取者无罪。若比丘赍直,至有主阿兰若林中,语守林人:‘汝听我且取材木,取竟便还汝直。’若守林人答言:‘若尔随意取。’比丘便使人入林随意而取,取者无罪。若林主语守林人言:‘有比丘取者,汝莫取直。’而守林人从索直,比丘应与。若守林人眠不觉,或余处行不在,比丘便入林中取木,后守林人还见,从索直,比丘应与。若比丘入林取木竟,为贼虎所逐,恐怖未得还直,后应还直,若不还,随物多少结罪。若比丘入林中,不问守林人,以盗心辄取他物,若过境界,随直多少结罪。阿兰若品竟。   “水者盛置在器。及乏水时,是诸家中各各盛置大器,比丘以盗心,钻器觅钻及微少钻着,得突吉罗,若钻未彻得偷兰遮,钻彻得水,随直多少结罪。若器小者,比丘倾器取,随直多少结罪。若器口大,以小器内中取者,如前偷油品所说。若他池水,比丘以盗心掘地决取,若水流出过一分,比丘得波罗夷罪。若比丘以方便,盗心掘他池边,垂彻而置,欲使他因此处破,及小儿破或牛践破,若水因此处出,比丘得波罗夷。若池中有大树,比丘为求水故,便斫树堕池中,树带浪起池边崩穴,水便流出,随多少直结罪。若比丘有二池,一池有水一池无水,各在他池两边,他池多水,比丘以盗心便掘穴已,有水池边通注他池,令水流溢,灌入己无水池,若损他池水,随直多少结罪。若比丘田近他无水池,以方便心掘池通田,天雨水从池入田,池主来索水直,比丘应还,若不还随直多少结罪。若众家共有一池,分水注田,比丘以盗心,断取他水令注己田,若禾未死偷兰遮,若禾死,随直多少结罪。水品竟。   “杨枝者,如前园中所说。”   法师曰:“若众僧雇人取杨枝,未还众僧,杨枝犹在某处,犹是雇者物,比丘以盗心前选择取,随直多少结罪。若众僧雇人典赏物,比丘先不白众僧,以盗心取,随物多少结罪。若众僧差沙弥,次第十五日为众僧取杨枝,沙弥择好者与师,僧未及得分,比丘以盗心择取,随多少结罪。若杨枝已在僧常用处,取者无罪。取杨枝法,汝等应知。”   问曰:“云何可知?”   答曰:“若众僧日取三杨枝,亦随僧取三杨枝,若入禅室及听讲,并取五六杨枝,若尽已更取亦得。何以不并多取,而取五六?为人讥嫌故。杨枝品竟。   “树者,若阎浮庵罗树及胡椒藤,若以盗心,以刀斫树及藤,树断皮犹相连偷兰遮,断者波罗夷,藤断而犹在树波罗夷。若以盗心斫树过半而置,若树因此而折者,应计多少还直,不还犯罪。若以毒骨刺树杀,亦如是。树品竟。   “展转偷者,若偷人取物,比丘以偷心夺取,物离偷人身分,若此人健,又于比丘夺得物还者,比丘虽不得物,亦得波罗夷罪。何以故?以决定得偷心、离本处故。若此物主不置,比丘强牵取,未离手得偷兰遮,离手犯重。若以盗心脱人手钏镮,出手者波罗夷,犹在手者偷兰遮,脚亦如是。若盗剥取他衣,初捉衣突吉罗,牵衣动偷兰遮,离身波罗夷。若牵衣断,随直多少结罪。若盗心偷人及身上衣,若将去,初举一脚偷兰遮,举二脚波罗夷。若盗心又偷身及衣,人走突吉罗,人掷衣置地,比丘手捉亦突吉罗,若动衣偷兰遮,离本处波罗夷。若盗心偷身及衣,人走逐不及,比丘言:‘汝脱衣掷地置汝身。’若人以手初解衣突吉罗,衣解偷兰遮,衣离身分波罗夷。若比丘盗心偷人及衣,人走解衣置地,比丘犹逐人不置,不及而反还,取衣离地波罗夷。若盗心偷人,人走荒怖脱衣掷去,比丘逐犹不置,不得人而还,见衣在地,比丘言:‘此人掷去衣,我当拾取不犯。’偷人不得突吉罗,若人回头遥语比丘:‘莫取我衣。’比丘若取衣离地波罗夷。若人以舍心掷衣走,比丘逐人既不得而还,见衣在地言:‘此衣我力所得。’即便拾取突吉罗。又有一师解言,不得突吉罗。何以故?衣主以舍心故。展转偷品竟。   “受寄者,若人寄物在比丘处,物主来求,比丘言:‘我不受汝寄。’妄语应得波夜提,为是偷方便故,得突吉罗。若比丘念言:‘此人寄我物无人知,我今为还为不还?’得偷兰遮,若比丘决定心得,物主作失心,得波罗夷。若比丘言:‘我恼之,彼若强诤者我还衣,不诤者我当取。’物主以失心与比丘,取此衣者波罗夷。若受人寄物,物主来求,口还而心决定不还,物主作狐疑心,比丘得波罗夷。若受寄,以盗心移物置别处突吉罗,若以物易食尽,物主来问犹突吉罗,若物主还问,不还物者波罗夷罪,若借用者无罪。   “若见他钵精好,合众钵并与上座处,若以盗心取已,粗钵与上座处,欲易取他好钵,以方便诱彼比丘,令过夜失眠,窃起至上座处言:‘我欲远行。’取他钵相言:‘我钵钵囊如是相如是形。’上座与钵,钵离本处,彼比丘得波罗夷。若上座已取钵竟,欲付盗比丘,上座言:‘汝是谁,非时取钵?’盗比丘闻上座语,惊怖而走,亦得波罗夷。上座以好心取钵无罪,若上座生心言:‘此比丘已走,我盗取。’此亦得波罗夷。若上座夜闇,自误取己钵与盗比丘,盗比丘得突吉罗,若上座误取盗比丘钵,还与盗比丘,盗比丘得突吉罗,上座无罪。复一比丘盗心礼上座言:‘我是病比丘,与我钵来。’上座言:‘此房无病比丘,汝当是偷。’上座又先与同房比丘共诤,上座盗心,取共诤比丘钵与贼比丘,上座及盗比丘,俱得波罗夷。若上座以盗心取诤比丘钵,不得诤比丘钵,还得贼比丘钵,与贼比丘,上座得波罗夷。若上座以盗心,取共诤比丘钵,不得诤比丘钵,上座自还得己钵与贼比丘,上座及偷比丘,俱得突吉罗。   “若上座将物与年少捉言:‘我将汝至某处。’年少比丘怀盗心,捉物逐上座至所在,年少比丘默舍,上座将物走,先一步得偷兰遮,二步得波罗夷。若上座将年少比丘,捉物入聚落乞食,年少比丘怀盗心言:‘捉物逐上座入聚落。’念言:‘我至聚落当去。’未至聚落,步步突吉罗,一脚界外一脚界内偷兰遮,两脚入界波罗夷。若从聚落中起盗心出,犯亦如是。   “若上座使年少比丘:‘汝将此衣往彼聚落浣染。’年少比丘起盗心将物去,步步回转物皆突吉罗,若过所期处波罗夷。若至聚落,以衣易食或卖,未犯重。若还,衣主问:‘衣在何处?’比丘答:‘已易食尽。’主责衣直应还,若不还波罗夷。若比丘以盗心强为上座浣衣,若上座授衣与盗比丘,衣离上座手,盗比丘得波罗夷。若盗比丘生心念言:‘将此物至聚落,我当取。’犯亦如是。若上座衣不净,以衣现相欲使人浣,年少比丘以盗心问,上座言:‘此衣欲浣。’年少问言:‘何处浣?’上座言:‘随长老所至处浣。’若年少随所至处突吉罗,若用物者偷兰遮,若上座求衣不还者波罗夷。   “若上座以㲲寄檀越,年少比丘以盗心,诈往上座檀越家诳言:‘上座教我来取㲲。’若寄夫夫与、寄夫妇与、寄妇夫与,随㲲入比丘手,一一波罗夷。若檀越语上座言:‘我欲请上座食并施白㲲一张。’年少比丘知,往至檀越家语檀越:‘上座教我来,且前请㲲,食至日当受。’檀越即以㲲与之,上座后知,从年少索㲲,若不还㲲波罗夷。若檀越请二比丘夏坐,夏坐竟施白㲲二张,一粗一细不现前与,后上座遣年少比丘就檀越请㲲,檀越以㲲付年少比丘言:‘细者与上座,粗者与年少。’年少将㲲还置一处,上座问言:‘何者与我?’年少以盗心答言:‘上座粗者是。’若上座取粗㲲,年少比丘得偷兰遮,年少取细㲲离本处波罗夷。若年少比丘以盗心书㲲作字,细者自作己名,后上座依名取㲲,年少比丘得偷兰遮,年少取㲲得波罗夷。   “若客比丘入寺,见旧比丘作袈裟,客比丘心念:‘此旧比丘故,当为我看此钵。’默置而去。后遂失此钵,客比丘不得责钵。何以故?不付嘱故。若付嘱,旧比丘不解客比丘语,客比丘谓旧比丘已受付嘱,后遂失此钵,客比丘亦不得责。何以故?由不了语故。若付嘱钵,旧比丘答言:‘善哉!’若后失钵,应责偿。何以故?为付嘱故。若知典钵库比丘,若出入诸比丘钵,忘不闭户,失诸比丘钵应偿,若人穿壁偷不偿。若诸比丘语典钵比丘:‘长老!晨朝出钵置外,我等遣人守护。’守护人眠睡失钵,典钵比丘不须偿。若典钵比丘诸比丘付钵,懒开库而以钵置己私房,若失钵责偿,若典钵库比丘开钵库户,未得闭忽得卒病,不展转付嘱,失钵不偿。若典库比丘闭库而眠,有贼来唤开户,比丘不开,贼云:‘我得户开我杀汝。’比丘亦不开,贼而以斧斫户,比丘念言:‘我若不开,复死复失钵。’于是开户,贼悉将钵去,比丘不得责。若知钵库比丘,以钥匙与客比丘,客比丘遂开库,偷将钵去,知库比丘应偿钵。若上座向知钵库比丘言:‘我欲寄钵,库主共长老看钵。’若开户不开失钵,二人共偿。若上座将人入库,知钵库比丘言:‘莫将人入。’上座言:‘无所苦。’失钵,上座自偿。若知僧库藏比丘,众僧作大会出内杂物,一人不瞻若有所失,知库比丘不偿。若外利养入,知库比丘得受两分。   “若头陀比丘虽住寺中,不住僧房,不食众檀越,自为起房,众僧不得差作维那及知事使。若比丘若于读诵教化说法,能得利养利众僧,众僧不得差知僧事,有房舍衣钵,应先以好者与之,饮食果木得加分与。若比丘受用僧房舍衣钵,若慢藏失僧物,悉应偿,得差看佛供养具不得辞,有所失悉偿。   “失官税者,应输税者不输,以偷过官税,若初捉突吉罗,隐藏偷兰遮,不输过官税处波罗夷。若盗心掷落税外波罗夷,落税内偷兰遮,若掷税外物还展转入税内波罗夷。又法师说偷兰遮。若有大木作桥,一头税界内,一头税界外,若以盗心将物从木上过,未度木偷兰遮,过木波罗夷。若二人共税,一人税界外,一人在税界内偷兰遮,二人悉出税界外波罗夷。若将牛马负物过官税处,比丘语受税人:‘随汝税取估直。’受税人忘,牛遂自出税界外,比丘不犯。何以故?已语受税人故。若比丘将至官税处,一人欲税、一人言置,比丘不输度,不犯。若比丘物至官税处欲输税,受税人言:‘小小不须税。’比丘将物度,无罪。若比丘将物至受税人处,受税人正蒱博戏,比丘三唤不应,比丘委去,无罪。若比丘将物至官税处,卒有水火贼难,各惊走四出不受税,比丘委去,不犯。税界者,亦掷石所及处,若比丘将物不至税界,过者不犯。”   法师曰:“我欲现偷人无罪。云何无罪?”   答曰:“无主人故无罪。若人儿落度,父母以水灌顶遣去,或父母死亡,比丘取如是人无罪。若负他人责,比丘将去无罪。家生、或买得、或破得。云何家生?家中奴婢生。云何买得?以物买得。云何破得?兴军破得。律本中说,若偷如是人得罪,初从捉突吉罗,若抱举一脚离地偷兰遮,若两脚离地波罗夷。若恐怖驱去,初方便小罪,若举一脚偷兰遮,举两脚波罗夷。若他人奴,比丘语言:‘汝在此辛苦,何不叛去?若至他处可得适意。’若奴闻比丘语已,初发心欲去突吉罗,若初举一脚偷兰遮,举两脚波罗夷。若奴叛,有众多比丘语其道,催令驶去,随语比丘得重罪。若奴使走,比丘语言:‘汝如是走,可脱。’比丘无罪。若奴安徐去,比丘语言:‘汝如是宽行,郎主当捉得汝。’奴闻比丘语,即便駃去,比丘犯重罪。若奴叛走已至他国,比丘语言:‘汝可更余处去,汝主求逐汝。’奴闻比丘语即叛去,比丘犯重罪。若比丘语言:‘汝此处辛苦某处极乐。’奴闻比丘语即便叛去,比丘不教去无罪。有比丘作是言:‘某方极乐,道路处处丰饶饮食,谁能逐去者。’奴闻此语便自随比丘去,比丘即驱使此人,比丘无罪;若至半路虎狼贼难,比丘唤走无罪。偷人品竟。   “无足者,蛇虺;有主,世人已蛇为技,若有观看,或与一钱乃至半钱,此人置蛇睡眠,比丘盗心将去,随直多少结罪。蛇在函中,比丘盗心,以虾蟆饵之,或手牵出离函,随直多少结罪。无足品竟。   “二足者,鬼人为初,唯鬼不可偷。三种鸟,一者毛翅,二者皮翅,三者骨翅。毛翅者,孔雀、鸡为初。皮翅者,蝙蝠为初。骨翅者,蜂为初。比丘盗心,随直少多结罪,如前说无异。四足者,一切畜生,象为初。若盗心,大力能抱象离地波罗夷。若象在厩,或系腹或系颈或系四足,若解缚离本处,若不系驱出屋外,若在外驱出门,若在聚落驱出聚落界,若在阿兰若处,驱行离四足处,若眠驱起,随一一离处波罗夷。牛马驴骆驼、一切四足,亦如是。若半在栏,以栏为界,解缚驱出如前所说。若以草诱去,随离处犯罪。若唤牛名,解语随出,犯罪亦如前。若牛眠地杀,牛主责,应还直,若不还犯重罪。四足品竟。   “多足众生者,百足蜈蚣蚰蜒,若一举脚九十九,偷兰遮,若举最后一脚,随直多少结罪。多足品竟。   “若为贼往他人家看物处所、篱壁穿破处,还来语贼,贼闻比丘说,依事往取,随物离处,若众多比丘遣一比丘往,一切犯罪。若教一比丘看物处所,有比丘言:‘不须遣其去,我自往看。’此比丘犯罪,教者被教者无罪。众多比丘强将一比丘共偷得物,便驱此比丘守视,诸伴便觅物去,此守物比丘起盗心,物中好者便偷将举,随直多少结罪。众多比丘者,众多比丘作是言:‘我等共往某乡某处相与共偷。’诸伴悉同而去,一人入取物,物离本处,悉得波罗夷。于问难中四人共偷,三人得罪、一人得脱,我今问汝,汝当善思。”   答曰:“有四比丘,一是师、三是弟子,欲偷六摩娑迦,师语弟子言:‘汝人各偷一摩娑迦,我偷三。’第一弟子言:‘和尚偷三我偷一,汝二人各偷一。’余二人展转相教亦如是,师自偷三钱,偷兰遮,教三弟子偷亦偷兰遮。何以故?自偷异、教人偷异,是故二偷兰。三人云何得重罪?为教他偷五摩娑迦故,是故得重罪。汝当善思者,于盗戒中,义理分别当善思。云何善思?一种物置一处,复一种多处、多种置多处,此事汝当善识。云何一种物置一处?有一人以五摩娑迦置店肆中,众多比丘见,遣一比丘往取,离本处,众多比丘悉得波罗夷。有一人五店,店安一摩娑迦,众多比丘遣一比丘往五处取,最后处得波罗夷。种种物置一处,诸杂物置一处,或直五摩娑迦,或直过五摩娑迦置一处,众多比丘遣一比丘取,此比丘举物离地,众多比丘得重罪。种种物置多处,有五人各有一店,众多比丘遣一比丘取,最后离本处,众多比丘犯重罪。教品竟。   “相要者,某时共去,或中前中后或夜,或今日或明日,或今年或明年,相要不绝、时克不违,犯不犯如前所说。若不从教,教中前取而中后取,教初夜取而后夜取,教白月取而黑月取,教此年取而后年取,教者犯小罪,取者犯波罗夷。若时克相应,俱得罪。相要品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九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   箫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现相教取五者,眼现相为初,或眼现相,或手现相,或脚现相,或遥头现相,或动身现相,如是种种现相教偷,犯不犯如前所说。教取此物而得此物,俱犯重。教取此物而得彼物,教者小罪,取者犯重。教语此人者,有众多比丘,一是师、三是弟子,第一弟子名佛陀勒弃多,二名昙摩勒弃多,三名僧伽勒弃多,师行见他物起盗心,唤佛陀勒弃多语言:‘汝教昙摩勒弃多,教僧伽勒弃多,往取彼物。’师教第一弟子时,师得突吉罗。昙摩勒弃多语、僧伽勒弃多受语时,师得偷兰遮,若往取物离本处,师及三弟子俱犯重。”   法师曰:“非但四人犯罪,若百千人展转相教,罪亦如是。教他者,师教佛陀勒弃多:‘汝往语昙摩勒弃多,教昙摩勒弃多语僧伽勒弃多,汝往取物。’佛陀勒弃多见昙摩勒弃多不语,或不见,自往语僧伽勒弃多:‘汝往取物。’若物离本处,师得突吉罗,昙摩勒弃多无罪,第一第三犯重。已去还者,僧伽勒弃多见人守视不得取,还报师,师语言:‘随便取莫置。’师得突吉罗,后若得物,师及弟子俱犯重。若师教弟子取物决定得,如掷物虚空必定落地,师教竟得波罗夷。若师盗心教弟子已,或一年或二年或三年乃至六年,师或死或罢道,师不犯重,偷者得罪。教已乃至三年,弟子未得偷,弟子患耳聋,师不知聋,师生悔心语弟子言罢,弟子聋不闻语故,承先教往取离本处,师及聋弟子俱犯重。若弟子不聋,答言:‘善哉不取。’师及弟子不犯重,得突吉罗。教取品竟。   “今当现盗戒有五事,是故律本所说。五事者,何谓为五?一者、他物,二者、他物想,三者、重物,四者、盗心,五者、离本处。若一事二事不犯重,若具二事,偷兰遮突吉罗,六事者,非自想、非亲厚想、非暂用想,重物,盗心,离本处。非他主者,非他守护,此物粪扫想、无主想、自己想、暂用想,非盗心,无罪。己想,于他物中生自己想,取离本处,无罪。若物主责应还,若不还者犯重罪。亲厚想者,如律本所说,佛告诸比丘:‘有五事得取亲厚物。何谓为五?一者、知识,二者、同食,三者、善语,四者、生,五者取已欢喜。’何谓为知识?一见而欢喜,是名知识。同食者,极亲厚无所吝惜,是名亲厚。善语者,‘若我物,随汝意取不须复问。’是名善语。生者,从今若未死,同用此物。取已欢喜,我取此物,物主闻之必当欢喜。是名五事,应知可取。亲厚取复有三事:一者生知识,取已欢喜,二者生同食,取已欢喜,三者语,取已欢喜。若亲厚生,取已欢喜,成亲厚取。若在家若出家,前取欢喜,后因事生悔心,虽悔不得夺取。复有知识,心不乐与,口不言与不与,取已物主后有所嫌,不得夺取。又有知识言:‘若汝有所须,取食用,我若有所须就汝取。’后因事相嫌,得夺取。借用者,用已当还主,如是用者,是名借用。若物主言:‘不须还。’仍布施善,若不布施,应还其物。众物僧物亦如是。   “饿鬼物者,四天王为初亦入其中,若比丘取诸鬼神物无罪,若天帝释、若帝释立店贩卖,比丘天眼观知是帝释而取物,帝释吝惜,还不还无罪。所以无罪,此是应化物故。若世间人以物系树,无人守护,取者无罪。畜生物者,龙王迦楼罗为初,若其化作人形,如帝释所说无异。若师子若虎,杀鹿及牛而食,比丘不得夺取。何以故?虎狼瞋心恐杀比丘。若食竟,比丘驱去然后取,若得令净人炙食,无罪。粪扫者,此是掷弃之物,作是念已取之无罪。若此物有主来求,比丘应还,若不还者犯重。颠狂者,律本广说,最初未制戒不犯,颠狂不犯。后者,六群比丘为初尽犯。”   法师曰:“盗戒究竟发起从心,作世间罪恶业,不善者三受,汝等应当知。发起者,从身业意业发起,此是自取,教人取者,从意口业发起,自取教人,从身口意业。作者,以身作得。世间罪者,性罪。不善者,恶心作。受者,有三受:苦、乐、不苦不乐。”   法师曰:“悉前波罗夷已说。随结者,六群比丘为初。若易解者,律本中已说。句次难解者我当广说。凡人心恒缘于欲,未曾舍离,圣人若舍身口,以心结罪,无有得脱者,是以圣人制戒,要因身心。是故律本中说无罪者,起心不动身口,是名无罪。若起盗心,当自克责还复好心。触摇离本处,此易解耳。‘谁偷取?’答言:‘我偷取。’佛言:‘比丘!汝心云何?’比丘答言:‘逐口语,实无盗心。’若尔无罪。   “鬼入者,此饿鬼见死尸有好衣,起贪心即入尸中。不受语者,此比丘闻饿鬼语:‘比丘莫取我好衣。’比丘闻言亦不受语。起者,此饿鬼见比丘将衣去,起而追逐。闭户者,比丘寺近尸陀林,比丘性强不畏鬼神,是故入房反闭户倒地,此饿鬼见比丘闭户已言:‘我不得此衣。’掷置死尸而去。是故律本所说,倒地未烂坏者,此是新死尸也。未烂坏死尸不听取衣,若取者突吉罗,若烂坏者取无罪。”   问曰:“云何烂坏?”   答曰:“鹫鸟为初,或脚瓜疮或口疮乃至小疮,如针头刺取者无罪。若皮未断者,亦不听取。若此尸生时被疮或炙疮,随一一疮可取。若此尸膀胀烂臭,可取。若此尸完全,比丘故取衣,语守护尸陀林人:‘为我取。’若无守护尸陀林人,语余人:‘汝为我取善。’若都无人者,比丘或以刀子刺作疮可取,若如此尸比丘得取。易筹者,众僧掷筹分衣,比丘以盗心易他好筹,犯不犯如前所说。若闇夜及昼日,不见主盗取,此是小贼;若欺诳心,治不中用物为好,或以假色易取人物对面欺人,此是大贼。若人自有力,王为初,若自有力,若依强势逼人取物,重秤大斗如前种种,皆入偷罪。誓者,有二,一者物誓,二者处誓。云何物誓?有比丘欲偷衣入房,若得此衣,当取余物不取,是名誓物。云何誓处?若比丘取他物将去,自誓言:‘我至某处当取。’是名誓处。易筹竟。”   法师曰:“文句次解,我不须广说。若寺舍空废无人,比丘来去见树有果,应打揵锤,若无揵锤,下至三拍手,然后取食无罪,若不如是食,犯盗。若聚落外有寺,贼难、恶兽难,比丘走入聚落,有客比丘来入寺,见饮食及果,以盗心而食,随直多少结罪,次第句易解。取猪被系者,于阿兰若处,张罥绳取野猪,比丘以盗心解放他猪,随直多少结犯重,若以慈心解放无罪,应还直。若比丘有慈心,先以物准直系着绳,然后解放无罪。若此猪见比丘来,辄自突走,绳断去无罪。若猪未至绳,比丘遥驱去无罪。若他狗啮野猪,比丘以慈心驱打狗放猪无罪,若主责直应还,若不还犯罪。野猪被罥三四日不得食,体羸不能动,比丘盗心以饮食与之,食罢体健,比丘作大叫声,猪闻之惊怖,牵罥突走,比丘犯重罪,若慈心作不犯,应还主直。比丘见野猪着罥,盗心割绳留少许不断,比丘作大叫声,猪闻惊怖突罥走去,如前所说。比丘见猪着罥起盗心,或安刀剑近绳,或绳边燃火,欲使猪牵绳突刀,或火烧猪脱走去,犯不犯如前所说。若人故掘地作坑,拟取猪鹿麈獐等众兽,若比丘盗心,坏坑及诸张具,物过不得,比丘犯重,若众生不过,无罪。若人近寺边安罥捕诸众生,比丘语此人:‘莫近寺安罥取猪鹿。’若此人不从,比丘向地主言,若地主教坏,不犯。若人作田为獐鹿所食,张罥防护,捕鹿得鹿便食肉。若守护竟,主舍心,后坏若解不犯。”   法师曰:“句次易解。若人安鱼笱捕鱼,若盗心开放,随直多少结罪。若先穿鱼笱作孔,打水惊鱼令出者犯,若不出者不犯如前。又盗心合鱼笱将去离水,随直多少犯。又饮食于笱外饵鱼,鱼见饮食突出,若主责应还直。若空鱼笱,比丘盗心若开若破,鱼从中往还,主责直应还。若比丘取鱼笱移掷他处,犯不犯亦如前说。偷阎浮子及酥油器,如前所说。若比丘盗心取酥未满一分,然后生悔心:‘后我不更作。’至明更偷心,取不满一分,复悔心后誓不作,如是展转偷尽一器,不犯重,得突吉罗偷兰遮。又有比丘如是偷酥,日日止取一匙,而不舍心,取满一分便犯重。相要偷者,食堂有二种残食,次阎浮子如前所说。   “分庵罗果者,旧比丘见客比丘来,而不分果,客比丘语净人言:‘我等为得分与不?’作是言已,客比丘便自打磬取果,便自分与旧比丘,及客俱得共食。是故律本所说,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后若有饮食应分,分食无罪。’自言己寺旧比丘,若有果有客比丘来,应共分食无罪。若客比丘去后,旧比丘然后分食,是名朱罗。是故客比丘来,旧比丘应唱鸣磬,共客比丘食果,若不打磬,客比丘打磬食无罪。若旧比丘,有众僧园林有果树,拟四种用,客比丘不得辄打磬而食,亦不得取将去。若旧比丘有众僧园林,不肯守护,为偷人所取。若众僧俱共立制,不听僧食,此制不成,若能守护,此制则成。   “若檀越施众僧果树,或拟衣服或拟汤药,众僧不得分食。若檀越以果树为四事布施,比丘以盗心回分食,随直多少结罪。若檀越为作房舍施众僧,回食得偷兰遮,应还直,若为袈裟施,应当作袈裟。若饥俭时,众僧作白羯磨,为饮食难得,众僧三衣已足,今且回以食用,令众僧得安乐,若众僧和合食用无罪。若檀越为三衣施,若众僧无房舍,作白羯磨回以作房舍,众僧和合用无罪。若檀越布施重物作房舍,应作房舍,若饥俭时,众僧饮食难得,或病或值国土荒乱,比丘舍寺。余方寺舍果树无人主领,若如此者,重物得作食用,为护住处故。又寺中房舍多,无人修治败坏,应留好者,余粗败得坏卖为食用,为护住处故。若有檀越以四事布施,不得回以余用,若以此直雇人守护园林,令住园中然后得用。若比丘行来过此园,见椰子、多罗树子,守者得自与众僧食。何以故?已令其守护故。又守护人、众僧限分果与,应依限数取食,不得过长。若守者为众僧贩货果蓏,得净衣物与众僧者,得益与守视人果食者善。若檀越布施园,为华香灯供养塔像及修治僧房,得取少直赁人守园,若无果直者,得用佛物回赁人,若佛无物,得用众僧物赁令守住园中。若守者于园中贩货果蓏,如前所说。熟庵罗果者,佛语诸比丘:‘得受守护园人布施。’”   法师曰:“若守护善,若不守护不善。大德修摩那言:‘若守园人众僧日得供果,自有限,应依限与者善,若过限不善。’大德波头摩言:‘赁守园无券䟽者,亦得任意与众僧果,多少得食。’又言:‘若聚落童子为众僧守园,若童子与果者,众僧得食,若童子便自取者,不得食众僧果或佛果。’有人先下少直贉市园果,而即守护园,若以果与众僧者得食,若众僧以果雇人守园者,守园人以己果分,得与众僧食,非己分不得与。又众僧众多果树,指以一树雇守园人,是其树限果者,得与比丘,不得取众僧果。   “与材木者,借用无罪。众僧材木,拟作说戒堂,或作食堂者,先白众僧然后借用得,若众僧材具露,无覆烂败,或雨湿曝露,得用作房,若后有众僧责直及材具者,应依数还。又无直及材具备者,当作是言:‘众僧物随众僧取用。’若作房阙无窗牖,借用众僧材木足者,此应备还,余材具亦如是。   “水者,若乏水时,有众僧自取水,若去半由旬一由旬二由旬,如是水贵时,又以偷心取水,随直多少结罪。若取一器二器,以灌菩提树及澡洗,或作染汁者得。若众僧立制不听人取,又以盗心取或不得取,而以土掷内水中,随直多少结罪。若旧比丘制极重,不听余人浣濯煮染,旧比丘伺不见,余人自盗心用,客比丘若见旧比丘已用,即逐其用无罪。众僧有三池,僧立制不听杂用,一者饮池,二者浴池,三者杂用池,若如是者客比丘来,一一随顺旧比丘制,不得乱用,若不立制者随用。   “若处乏土,众僧运取土,若以盗心取一分,便犯重罪。若白众僧然后得用土,治护佛及众僧房竟。有须者。先白众僧然后得用,若不白贷用亦得,石灰亦如是。茅草者,若人烧草茅不离本处,烧者得突吉罗,应还本直。若草茅田众僧守护,以覆房舍用,若众僧无人守护,有余比丘欲守护得,用茅草田故,是众僧田。又此比丘舍去,田被烧者,众僧亦不责。”   问曰:“若此比丘就众僧乞分者与分,若已与分遣其守护,若此比丘求增直,众僧应与倍直。若众僧不用者,余人任意得用。何以故?为不用故。若众僧与茅草与根株,若众僧欲用,语守者:‘不须复看,众僧自看。’床者为初,有七事易可解。石柱木柱一一柱,若比丘以盗心取,随直多少结罪者。禅房为初,众僧无人守护,墙壁崩倒,若有盗心取柱种种材具,盗心取柱种种材具,随直多少结罪。何以故?众僧物,或时有众僧,或时无众僧,若于深野中有贼起,众僧舍寺避去,亦如前说。若借用无罪。此比丘复移去,若死亡者应还众僧。寺中小小用事易解。若比丘借众僧床席㲩𣰆,若见客上座来应与,若此物失或坏败不偿,若有余处去,还付众僧,若自用不与上座,失者应偿。若此比丘借余寺床席㲩𣰆者,欲去,有比丘回借此用,当作是语:‘我今欲还彼寺床席。’比丘言:‘但置,我自送还。’若失代借者偿。瞻波国中者,三新粥者,麻、豆、米粥,或与酥、乳酪、沙糖、蜜。王舍城中者,糜豆瞿罗(汉言美羹)。”   法师曰:“次第易解耳。蔼寿迦者,易可解。波罗㮈国贼所夺将去,此比丘以神通力观檀越家,见檀越儿为贼将去,比丘以神通力往取,不犯。云何神通力?比丘以神力令小儿自见己屋而来入中,贼不见小儿及化屋,小儿得脱。”   法师曰:“此二事易可解耳。律第二波罗夷广说竟,名为善见。 “‘第三三净说,  诸佛善分别,   名为波罗夷,  今正当广说,   我等善心听。’   “尔时佛住毗舍离大林中,于高阁讲堂中。毗舍离者,此是国名也,因女人相立为名,此城人民众多三过开广。”   法师曰:“我今广说毗舍离根本因缘。往昔波罗㮈国王,王夫人怀妊,此夫人自知怀妊而白王言,王即供给侍养,皆使调适,期月已满即入产堂。若有福德之人,平旦时生,此夫人平旦时生出肉一段,赤如木槿华,又余夫人生儿,色如金色,此夫人见傍夫人生儿端正微妙,而生羞耻心,而作是念:‘若王见诸夫人儿端正,而我生子唯一段肉,无有手足,王设见者必生恶贱。’作是念,即取盛贮器中,打金作薄以朱砂书题‘是波罗㮈国王夫人所生’,盖覆器头以王印印之,以金薄书置器外,送放江中。使人弃已,诸鬼神营护,使无风浪漂没。尔时有一道士,依止牧牛人住于江边,此道士清朝往江边澡洗,遥见此器而念言:‘我当拾取。’此器近已而取,又见金薄书字,复见有王印印之,便开器看,唯见有肉一段,而作是念:‘若是死肉久应烂臭,必有异相。’即取将归住处,善举一处,过半月已而成二片。道士见如是瑞相,安置好处,自尔之后复经半月,二片各生五胞,又却后半月,一片成男一片成女,男色如黄金,女色如白银,道士见如是相已,心生爱重,如自子无异。以慈心力故,两手拇指自然出乳,一指饮男一指饮女,乳入子腹,譬如清水入摩尼珠,内外明彻。道士号儿,名为离车子(汉言皮薄,亦言同皮)。道士养此二子,极为辛苦,日入聚落乞食,兼为二子觅诸饮食,日晏方还。是时牧牛人,见道士为此二子辛苦如是,来白言:‘大德!出家人正应行道,何以为此二子妨废道业?可持乞我,我等为养活。’道士言:‘善哉!’于是牧牛人各还到,明日与诸同伴平治道路,竖立幢幡散杂色华,鸣鼓来迎二子。到道士处,白道士言:‘今此二子时将去矣。’道士答言:‘善。’道士复更付嘱:‘此二子者,有大福德不可度量,汝等善好料理,当以乳酪生熟酥五种而供养之。若此二子长大,还自共匹对,觅好平博处所安立住止,可拜男为王、女为夫人。’牧牛人等受教敕已,即将还本住处。二子渐渐长大,共诸牧牛人儿子出门游戏,此二子便以脚蹋牧牛儿,牧牛儿涕泣还向父母说:‘此无父母子蹋打我等。’父母答言:‘汝等各自避去。’因此戏处,名为跋阇(跋阇者汉言避也)。二子年至十六,牧牛人见子已长,又见平博地处纵广一百由旬,即于中央起立宅舍。牧牛人以女嫁与男,立为夫妇,即拜男为王、女为夫人。后怀妊一产二儿,一男一女。如是十六倒生儿。诸牧牛人见王子渐多,复各更为开立舍宅造诸园池,合三十二人宅舍,如是展转乃至三倒开广故,名为毗舍离,此是根本因缘也。   “大林中于高阁讲堂者,此林无人种自然而生,从迦惟罗卫国连至雪山,故名大林。高阁讲堂者,于大林作堂,堂形如雁子,一切具足,为佛作此堂也。   “种种方便赞叹不净观者,以种种因缘观身不净。云何不净?从头至足,头发指爪、筋肉脓血、屎尿㖒唾,从七孔流出不净,此略说,汝自当知。佛告诸比丘:‘此身一寻汝当善观,于一一身分中,无有真珠珊瑚摩尼等宝及牛头栴檀等香,唯有臭秽不净,发毛为初,观发有五种,一者色,二者形,三者气,四者长,五者住处,毛亦如是。’”   法师曰:“我今略说,已在屈陀迦广说。如是于一一身分,悉有五种观。说不净者,如来以种种方便说不净,膀胀为初内外俱观。内者,自己身,外者,他身,如思念自利益故,是故如来赞叹有五种,失得有五种,有三善具足十相,名为得第一禅。因第一禅故,调心柔忍,而起毗婆毗婆舍那(汉言观苦空无我)。因此观故,断诸烦恼得阿罗汉果。何因何缘为具足十相?一者、心离烦恼怨家,二者、入中三昧,三者、心不摇动极清而放,四者、已入静放,五者、一心不越等法,六者、合成一味,七者、五根怡悦,八者、精勤执境不置,九者、增进,十者、成就堪受。是故禅从中说。初禅何者为中、何者为后?初入第一禅,极净为初,满舍为中,怡悦为后。”   又问:“初禅极净者为初,净有几相?”   答曰:“净有三相。何谓为三?一者、从怨家得离心净,二者、因净故而入,三者、已入三昧而住。此是初禅极净三相。”   “初禅满舍为中,中者有几相?”   答曰:“中复有三相:一者、心净而放,二者、入静而住,三者、一处而住。此是初禅满舍,为中三相,是后禅本中说中善。”   “何谓为初禅怡悦为断,断中几相?”   答曰:“断有四相:一者、不越同生法,二者、合成一味五根怡悦,三者、应足精勤生怡悦心,更足精勤怡悦,四者、增进。此是初禅怡悦,为后四相,是故禅经中说后善。如是心至真,以三相十相具足,以思观喜乐具足,以志心至心忆念三昧智慧具足,指示赞叹入不净三昧者,如是更重思量分别不乱,是故如来殷勤赞叹。说利者,所以赞其所利。云何为利?佛告诸比丘:‘若比丘数观不净,因观不净故,心得离淫欲、舍淫欲、憎淫欲。比丘!譬如鸡毛与筋近火,燋缩不能得伸,比丘亦数观不净,见欲秽污心不乐近。’佛语诸比丘:‘我乐入静,半月独住,勿令余人来至我所,唯听一人送食。’乐修福德者少于语言,如是比丘乃听来往送食,余一切比丘及白衣,悉断不得入。何以故?如来作如是敕。以天眼观往昔,有五百猎师,共入阿兰若处杀诸群鹿,以此为业。五百猎师堕三恶道,于三恶道,受诸苦恼,经久得出。昔有微福得生人间,出家为道受具足戒,五百比丘宿殃未尽,于半月中更相杀害,复教他杀,如来见已,此恶业至,诸佛所不能救,是故如来因此半月入静室。于五百中,有凡人及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道,此诸圣众生死有际,余凡人轮转无际,是故如来,为诸凡人说不净观。因不净观故,厌离爱欲,若其命终得生天上,若不离爱欲,死不生善处。佛自念:‘此五百比丘随我出家,因我故得生善处,是故我今当慈悲此等,为说不净观令生善处,本不教死。’为诸比丘说已,复作是念:‘若比丘日日有死者,来白我言:“今日有一比丘死,今日二比丘死,今日三比丘死,今日四比丘死,今日五比丘死,日日如此,乃至十比丘死。”非可以我神力救护,彼我无益,是故我舍入静处。’是故律本所说,佛告诸比丘:‘我乐入静处,是以不听余人入,唯听一人送食。’如来欲息诸讥谤,勿使诸人作如是言:‘佛是一切智,而不能断诸声闻弟子相杀,岂能制余人。’其中有人答言:‘佛入定,无人得往说如此事,是故不知。若佛知者,必当制断,不听相杀。’   “羞者,观身秽污不净,而自羞耻贱薄,厌恶此身。如年少男女,年至十六性好净洁。庄严其身者,以香汤沐浴竟,复以香涂身,着上妙细㲲衣服,而以死蛇死狗,以系其颈,见此秽污不净,厌恶欲速弃舍之,比丘厌恶其身亦复如是。取刀自相杀者,各各相语:‘长老,卿为度我。’答言:‘我为度汝。’如是次第而共相杀。鹿杖沙门,鹿杖者,其名也,沙门者,作如沙门形,剃头留少周罗发,着坏色衣,一以覆身,一以置肩上,入寺依止比丘,拾取残食以自生活,诸比丘往至鹿杖沙门所,而作是言:‘善哉!殷勤汝为度我。’如此语者,是凡人也,非圣人语。血流出者,血出污手足及刀。往婆裘摩河者,世间有人言:‘此河能洗除人罪。’鹿杖沙门念言:‘我当往婆裘河洗除我罪。’多狐疑者,诸比丘死已,皆悉右胁而卧,身亦不动无所言说,见如是已,心生大狐疑,悔过克责:‘我无善利而得恶利。’无善利者,于我无安乐行,而长叹息无利无利。造作恶业者,鹿杖沙门自念言:‘人身难得,而我杀诸持戒具足比丘,于我极恶。’   “有一魔神者,此是邪见地神,是魔王伴傥,而自念言:‘我作此言必合魔王意。’以璎珞庄严其身,现变神通力,履水而行,往至鹿杖沙门所,而作是言:‘鹿杖沙门,汝所作大善!未度汝度者,于三界中,未度汝为度之。’此是愚痴地神,作如是言:‘死者得度。’鹿杖沙门极大懊恼,忽闻地神作如是言而念:‘此神有大神力,作此语者,于我必当有利。’作此念已,更洗刀入寺,房房唤觅:‘谁未度者我为度之。’未得道者闻此语,而毛自竖惊怖心中震动,已得道者,观身无常苦空无我,而无惶怖。一日杀一比丘,有日或杀二三四五,如是增至杀五百比丘尽。   “从禅定起者,佛知五百比丘死已,而从禅定起,佛知而故问,如人不知。何以故?欲为说法故。而问阿难:‘先诸比丘极多,今何以减少?诸比丘日常三时问讯咨受问法,今者都无,余国去耶?’时阿难不知五百比丘宿业果报,唯见观不净故各自杀身如是。时尊者阿难答已,而作是言:‘善哉世尊!愿易余观令得罗汉。譬如大海多诸川流,佛法亦尔,多诸方便,十念十极四大梵观,如是为初令入涅槃,惟愿世尊,以此方便教诸比丘。’是时世尊,欲为诸比丘更说余观,而唤阿难,如是为初。依止毗舍离者,诸比丘于毗舍离中住,或一伽浮陀,或半由旬,或一由旬,令一切比丘皆悉来集讲堂,阿难若近处即自往唤,若远处者,遣年少比丘往唤,须臾之间悉集讲堂,阿难往白佛:‘时可为诸比丘教授说法。’佛知已,于是佛告诸比丘:‘我前所说观不净者,令得罗汉,今以余方便更为汝等说。’是故律本所说,阿那波那念者,佛为比丘说无上禅法,次第文句我今当说,无有漏失,汝当勤心谛听受之。今此比丘者,佛告诸比丘:‘不但观不净行得除烦恼,今阿那波那亦得除烦恼。’”   法师曰:“今广说次第。阿那波那者,入息出息。如经文所说,入息相非出息相,出息相非入息相,念入息、念出息、念出入息故,便得定心,阿那波那念则是三昧,如是义汝自当知。数观者,将养令大。更作者,已思更思,极静好者。”   “此二法其义云何?”   答曰:“此阿那波那不同不净,其心不乱,不净观者其心恒乱。何以故?为厌故。律本所说,极静妙不假更足安乐不止,从初发心无有恼乱,是故如来赞为静好极,有气味时身心怡悦,易可入耳。起者,不住不覆,恶法须臾消灭,于四道果随其所能,譬如春中半月不雨,象马人牛践蹋尘起满虚空中,夏初五月疾风暴雨,尘灭消除无复遗余。阿那波那除烦恼,如雨淹尘。佛告诸比丘:‘阿那波那念三昧者,云何思、云何念、云何作,知之阿那波那念。诸比丘,若人善出家为道,若在空闲树下山林,此是出静处。’”   问曰:“何以出静处?”   答曰:“离諠闹故。譬如牧牛人有一犊子,从出生饮母乳至于长大,欲取乳时,以绳系犊着柱,犊子念乳牵绳跳踉,无时暂停,绳坚牢故,不能得脱倚柱而息。比丘譬如牧牛人,牛母为聚落,心为犊子,乳为五欲,柱为阿兰若,绳为阿那波那念,一切禅定念阿那波那。诸佛、缘觉、阿罗汉之所尊重,若不舍城邑聚落,难入阿那波那。若禅比丘取此定已,阿那波那第四禅定作已,而取为地,复观苦空无我观已,得阿罗汉果。是故佛为诸禅人,现阿兰若住处,佛如知相地师,若欲立国邑,善能分别地相吉凶,即语王言:‘此地善,可立国,若立国邑,王得大利益。’王随语已即立国邑,如相师占便即赏之。佛亦如是,能分别禅处,即向禅人说此处善可入禅,诸禅人即随佛教,次第得阿罗汉果,赞叹佛亦如王供养相师。诸禅人,如师子王依住此林,隐蔽其身伺禽兽,若近其处而起,捉取得便食之。比丘亦尔住在阿兰若,伺候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次第得者即便取之。往昔偈言: “‘譬如师子王,  隐住山林中,   伺诸禽兽近,  即便捉取食,   佛子亦如是,  隐住阿兰若,   伺取无上道,  获得沙门果。’   “树下者,于树下若坐若行。静室者,除树下阿兰若处,余一切住,皆名静室。时节及四大和适时,所宜阿那波那念,是故律本中说,加趺而坐,此是现阿那波那念,易可解耳。结加趺坐者,易解。正身者,十八背骨骨相累,筋脉皮宽舒,若急坐者须臾疲劳,从禅定退。安念前者,念禅定法安置其前。出入息者,比丘结加趺坐念禅定已,念出入息。云何?念喘息长、念喘息短。因长短故,而心得定,无有动摇,因不动摇念即起成,以念及智慧,然后知喘息长短。譬如儿在胎中,初从胎出,先出息长短可知。云何可知?譬如水随器长短而流,亦如象蛇其身长故息亦随长,虾蟆身短息亦随短,坐禅比丘亦复如是,以此譬喻知息长短。以正念故,心已生乐;因乐故,极细长出息入息,心转乐已,因出息入息,心转乐已,出入息转细长,因转乐已生怡悦;因怡悦故,知息转成微细,因此怡悦复增怡悦,怡悦故,倍息增微细难得分别,已生舍心,以此九法汝自当知。我出息知一切身,入息亦知一切身者,知一切身出息入息,身长短初中后,一切知现前,知知与心合,知息初后。又禅比丘见出息如散尘,此现前见、初出见,中后不得见,欲见中后心不能及,又出息止,见中不见初后,又见后出息,不见初中。又有比丘悉见初中后,何以故?心无疲倦故,若得如是,即为善出入息,于禅学者,不休息不住,恒观出入息,若如是者,护身口意业,名为学戒定慧,若三昧心,名为学定,若能分别戒定者,名为慧,此是三学,于观处中,以念正心已学系心中,已作恒使不绝。从此以后,于彼若殷勤当学灭出息入息者,粗出息入息而灭,灭者住也。云何为粗?比丘初入禅定身心疲极,是故出息入息粗,鼻孔盈满复从口,出入息从粗。身心不疲极,渐渐细微,于出入息中,比丘而生狐疑,我出入息为有为无?譬如有人登上高山,身心疲劳气息粗大,又从山下至平地下,有池水及大树,入池洗浴竟,还于树下稣息,或眠或坐身心清凉,渐渐气息微细,比丘初入定亦复如是。初未录身心出入息粗。何以故?为无念故,何以渐细念,录身心故。而说偈言: “‘身心极疲劳,  出入息亦粗。’   “第一禅粗,第二禅细,第三禅转细,第四禅定。第三禅为粗,第四禅名为细,此极处出入,若不捉息出入息粗,若捉出入息细者,不捉者,放息,捉者,于第四禅初而捉心,至第四禅而灭出息入息,此是舍摩陀法。毗婆舍那法者,不捉出息入息大粗,若观四大即细,又观优波陀那色细,四大成粗,复观一切色细,优波陀那色成粗。又观无色细,一切色成粗,又观色无色细,无色成粗,又观因缘细,色无色成粗。又观因及名色细,因缘成粗,又观观相毗婆舍那细,因及名色成粗,观小毗婆舍那细,观相毗婆舍那成粗,观大毗婆舍那细,小毗婆舍那成粗,此次第前次第前者细,后后者粗,粗细波萨提者(汉言寂静无有疲极),于三跋陀中说。”   “云何学灭出息入息?云何出息?云何入息?”   答曰:“身有入息念,学灭出息入息,如是身心不倾不危、不动不摇,寂静极微细如无,是名学灭出息入息。如是风住,如未成阿那波那念,亦未成就观、未成就智慧人,不入此三昧,不从此起。若学灭出息入息,如是成就风住不起,即名善开智慧人,入如是法亦从此起。云何知之?譬如打铜器声,初大后微,大声已自忆识,后渐复善忆识,微声善忆置心中,微声已灭,犹思忆不离心中,出息入息亦复如是,初粗后细忆识粗者,渐以至细,细者已灭,犹忆识心中,自此忆识故心定住,如是得风息心定住,关炼成就,出息入息亦成就,阿那波那三昧亦成就,如是智慧人入此禅定,亦从此起。是故律本中说,灭出息入息已,随念,更起,故名随观,知出息入息非随念,随念非出息入息,因此二法故,有知起,观看此身,如是次第得阿罗汉果。   “如是初学禅人云何学之?善心比丘应净四戒,净者有三。何谓为三?一者、不犯,二者、犯已忏悔,三者、诸烦恼不坏。如是净戒已,然后成念,应作佛房跋多菩提树地前跋多和尚阿阇梨浴室说戒堂八十二揵陀迦跋多,有四种摩诃跋多,如是作已名为善行戒也。若比丘乐学此戒,应当满持,若比丘言:‘我持戒具足无有缺漏。’而不自念言:‘我应当死。’作如是念,舍诸营作善行戒,此比丘戒满者,无有是处。若比丘作善行戒者,此比丘戒具足美满,因美满故得受取三昧。何以故?如修多罗中说,佛告诸比丘:‘若人不习学善行戒,此人戒难得具足。’而说偈言: “‘住处寂利养,  众业足为五,   远亲及诸病,  读诵长为十。’   “此十恋慕法,若人能舍者,然后入禅定。禅定法者,有二种:一者、一切观,二者、摄观。”   问曰:“何谓为一切观?”   答曰:“于比丘僧为初,作大慈心及念死观不净也。若比丘慈心,云何初作慈心观?比丘初观作界心观,先观比丘僧,次观天人,次观大富长者,次观常人,次观一切众生。何以先观比丘僧者?为同住故。若慈心遍覆,比丘僧中安乐而住。何以观天人?为护持故。若慈心遍覆天人者,天人柔心而行善法。何以观大富长者?为行善法故。何以观常人?为同法行故,莫自相害。何以观一切众生?为无艰难故。何以念死者?觅增长悲叹无懈怠故。观不净,此圣观也,若观不净便得离欲。一切诸恶,欲为根本,是故应敬重不净观,能立一切诸善,是名一切观。三十八观随意能修,修习不离,是名摄观。此是阿那波那念入摄观。”   法师曰:“我今略说,若欲知,于阿毗昙婆沙广说。如是净戒已,离诸缘事,而入阿那波那定。因阿那波那定,即入第四禅定。入已观苦空无常,观已往问阿罗汉,若无阿罗汉至阿那含,若无阿那含往至斯陀含,若无斯陀含至须陀洹,若无须陀洹往至得禅人。何以寻觅如此人?其已得禅易指示故。譬如象行,脚迹易寻不迷正路,得道得禅亦复如是。何以故?易指示故。”   法师曰:“我欲说初行。此比丘装束轻身无余长物,威仪具足往至师所,到已而作跋多,以下承师意,师渐以爱念应取五品。”   问曰:“何谓为五品?”   “一者取,二者问,三者起,四者着,五者相。”   问曰:“何谓为取?”   答曰:“取禅定法。”   “何谓为问?”   “问其次第。”   “何谓为起?”   “起禅定法。”   “何谓为着?”   “着禅定法。”   “何谓为相?”“分别禅定相貌,是名五品。”   “何故前取五品?”   “为身莫劳亦莫恼师故,是故先取五品,为易忆识、易从习故。若取五品已,若于师处善者住,若不善可移住,无智慧者去师一由旬,有智慧者过此亦得住,应远离十八住处善,有五种应当取,取已断灭小小缘事。中食已少时消息,息已先念三宝,令心欢喜,随如师教勿有忘失,此阿那波那念善置心中。”   法师曰:“我今略说已,于阿毗昙广说,汝自当知。忆识心中者。云何忆识?数、随、触、安置观、还净、历观。数者,一二为初。随者,随息出入。触,息所触处。安置者,道也。净者,果。历观者,法相。若初学者,先数安置心中,数法者,下数从一至五,置更始,不得三四。上数者,从一至十,置更始,不得八九。”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一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问曰:“若数至三四置者,有何不善?”   答曰:“出入息逼促,因逼促故,心难调伏。譬如牛栏内牛极多,在栏里迮切,会当破栏出。若足十者,身中宽容如大栏,宽容牛故,易可守养。”   “若至八九有何不善?”   答曰:“勿使乱错,而生狐疑心。或言我得禅味,起迷惑心故,如是之过汝自舍离。若数息者,安徐数也。如人量谷,先满覆竟,然后数为一,复更取量。若有尘草,选拾弃之,覆竟唱二,如是次第乃至十。坐禅比丘,数出息入息亦复如是。若駃者,如牧牛人数牛,云何数牛?黠了牧牛人,手执杖门柱上坐,驱牛出时打牛駃出,以完而数,一二三四五,如是至十。何以故?作如是数,有时四大不和,气息駃出入,时随出入而数,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数牛时当门关而数,不数内外,因駃数故,而心得定。何以故?譬如人乘船上湍,一二三四五篙,更互刺住船然后定,出息入息亦复如是。何以心者如船,出入息者如篙?心流五欲,而出息入息制其令定。若息入心随入,如肪膏入身美满,若息出心随出,于观中最大,因其大故,心亦难调。除此二法,于触处住至而数之,然后即成三昧。是故律本中说,莫数内外息。数何时可止者,若心不乱如息出入,便止不数。如是已,便作随念。”   “何谓名为随念?”   “知出入息,不假数而知。随念有三种。”   “何谓为三?”   答曰:“齐为初,心为中,鼻头为后,是名三种。若出息者,齐为初,心为中,鼻头为后。若入息,鼻头为初,心为中,齐为后。若心随出息,心即不定,因心不定,身即动摇。是故律本,若心随出息入息而内不定,而外动摇内动摇,因动摇故,不成三昧,若随入随出亦复如是,是故莫随息中后出入,但安置鼻头、住正心而住,待息出入,若断数心忆识自定。譬如跛脚人守养小儿,以篮贮悬系屋间,坐住揽至而荡一处,手不移动,比丘坐禅亦复如是。”   又曰:“譬如守门人,人出入不先遥问,临到门限然后问之,亦不问所从来及所持杂物,但知其出入而已。比丘坐禅亦复如是,不先逆取知出入息,汝自当知。佛言:‘若知三法心即定。’何谓为三?一者乐入,二者方便,三者得上,是名为三。譬如大木善置地上,有人欲解木,先观木际然后用锯解之,心恒注看锯齿,令其正直不观往还,出息入息亦复如是。现思禅法办立方便,如大木在地,善观木际如心善思,禅法如锯往还,出入息亦尔,心注看锯齿,如注鼻头,比丘坐禅应知此譬,亦现禅定,亦立方便,亦至上处。”   问曰:“何谓为禅定?”   答曰:“身心精进调柔成就,此是名为禅定。”   问曰:“何谓办立方便?”   答曰:“以勇猛精进消除烦恼及灭断思,是名办立方便。”   问曰:“何谓至上处?”   答曰:“以勇猛精进消除结使,是名至上处。此三法非一心观成,非不知三法,心亦不动现禅定法,办立方便往至上处,得如是者,然后按阿那波那念,名为成就。若比丘入阿那波那念者,此比丘光彻世间,如月从云得出,光明照于世间。此禅定中有人初作而现瑞相,有人用数息而现瑞相。其瑞云何?此比丘或坐地或坐床上,无有敷具,其坐处柔濡,犹如木绵华无异。何以故?已数息故,其身轻利,如是次第粗出入息灭,身心无极故,犹处虚空,出息转细如有如无,如人打磬初粗后细,坐禅比丘数息亦复如是,是故律本中说,先大后小。”   法师曰:“此数息禅定,与余禅定有异。余禅定先细后粗,若此比丘入禅,禅相不现,莫从坐起,安心正坐更自思惟。云何思惟?以知禅相不现,而言:‘此出息入息,何处有何处无?谁有谁无?’而言:‘人在母腹中,无出入息,于水中无出入息,长寿天无出入息,死尸无出入息,入第四禅定无出入息,色无色界无出入息,灭尽三昧无出入息。’作是念已,自呵责身:‘汝智慧人,非在母腹中,亦非在水,亦非在色无色天,亦非在灭尽三昧,亦非在长寿天,亦非在死尸,亦非入第四禅定,有出息入息极细微,而不能自知。’但更正心,若长鼻者,安心鼻弗咤(汉言鼻两边)。若鼻短者,安心置唇上,是故勤守此处,如修多罗中说,佛告诸比丘:‘若人好忘不安心在前,不得入阿那波那禅定,非但阿那波那禅定,余一切禅定亦如是。’若思念之,禅定即现,此阿那波那禅定极重,诸佛、辟支佛、大阿罗汉,悉用阿那波那念为地,然后得随道念极静,是故于此定中忆念为上及慧。譬如绢练用针綖极细,针者如忆念,綖如智慧,连勿使断。因二法故,不失出息入息。譬如耕田人,牛已疲极,其人亦复疲极,解牛而放,放已牛即入林中,其人苏息已,起追逐牛而不逐牛迹,入林直先往牛饮水处止,或坐或卧待牛饮水竟,取绳穿鼻以杖驱去,更还耕田。比丘禅定亦复如是,若出息入息悉疲极,暂时放之令苏息,不还出入,但先住鼻端,听息出入而数,忆念如绳,智慧如杖,加之令出息入息。若得如是,不久而现禅相,身体怡悦,如木绵触身柔弱。有人见如古贝华,有人见如猛风起,有人见如星宿,有人见如连珠,有人见如散白珠,有人见如古贝华核,有人见如绳,有人所触悉强,有人见如火焰,有人见如猕猴,有人见如云起,有人见如莲华,有人见如车轮,有人见如月圆。何以故?如修多罗说,诸比丘集众诵经,而各各有所见异瑞,有人见如山如江如树,如是为初。”   问曰:“如是山江树者,从何生也?”   答曰:“从心想有,而生人忆想各异,是故想亦尔。有人观息出,有人观息入,有人观禅相,若不观如是亦不起阿那波那,亦不成初禅法。若有此三法者,成就禅定。若坐禅比丘现如是相,应往白师:‘我见如是相。’师答言:‘是见相,不言是禅相,不言非禅相。’作是答已更语:‘长老汝更进心。’”   法师曰:“师何不向语是禅相、是非禅相也?”   答曰:“若向其分别说者,是禅相即懈怠,非禅相而心生退,是故不说,但殷勤教之,禅相自现。而说往昔偈言: “‘置心于观后,  现相非一种,   若有智慧人,  正心而数之,   于出息入息,  精勤不错乱。’   “如是从禅相现已,诸盖寂然而住,诸烦恼寂然自止,用此二法正心安置,即成三昧,或得初地,或得除烦恼地。或因现禅支、或得初地者,此现得初三昧地。”   问曰:“着三昧与初三昧,有异?为同?”   答曰:“有异。初三昧心善行已,入婆傍伽心(汉言心羸弱心眠)。着三昧心境界,一日恒入善行,不随婆傍伽。此二法,是名有异。若禅相现已,或观色或观相貌,将养令长,如转轮王在胎,父母爱重护之,令冷热调适及诸饮食,若善守护得成其果。比丘护禅相亦复如是,不护即失。云何护之?一者、善住处,二者、善行处,三者、亲近善人,四者、饮食调适,五者、和调四时,六者、善经行立坐卧,七者、离诸愦闹及饮食为初,是名为七,以此七法以用护之。若护如是禅相坚固而住,次第增长现之已具,诸根极清净调伏柔弱,若欲捉心即得,若欲放之即去,若欲起之即起,若欲调之即调,若欲欢喜即欢喜,若欲舍之即成舍,离非禅人亲近禅人,至心于禅知禅相,此是十法,善安置心中,莫作懈怠,精勤修习当作是念:‘今着三昧舍婆傍伽心,而起谛心,住刹那而灭,复起四五阇婆那(汉言分别心)。’此五心,初心作心,第二学心,第三随心,第四中间心,第五着心。若合五为四,初作学心,第二随心,第三中间心,第四着心,此第四亦名为四,亦名为五,无六无七。初者,欲界心,着心色界心,以此心故,灭五支起五支,具足十相及三善,得第一禅已,即于观中思念灭已,得第二禅,如是相灭,得第三四,如是教心乃至上。”   法师曰:“此略说也,若广说于《净道经》,汝自当知。如是比丘得第四禅定,善记识之,令其增长。若欲进至真处,此第四禅五事善:一者安置心,二者入,三者敕,四者起,五者反观,以此五事而至真处。此比丘已作流利,或观色为初,或观无色为初。色无色观已,更增毗婆舍那。云何增?此比丘从第四禅定起已,而取禅支。取已,此禅支依止心中,心依倚四大观四大身,从此禅支,言非色处为初,是色非色等,法而见识。从此四大为初,色共诸色等,法、识非色也。若从三昧起,出息入息,身心即是其因,见如是已,譬如锻师有皮囊筒,因人鼓动风得出入。出息入息亦复如是,因身心故,息得出入。此比丘见出息入息、见身、见色心等与诸法,此非色,如是名色已,复观其因缘。见已于三世中连续,名色不断,因续名色而生狐疑,断狐疑已,而观三相,观三相已,复观起灭,因观起灭故,先见光明,离十毗婆舍那烦恼,离已而起道智慧,起已舍起法见,生灭法已,念念相灭。若二法起已,于三界中而生厌患,如是次第得四道已,至阿罗汉果。有十九覆观智,知至极已,于三界中梵摩沙门婆罗门中,成无上福田,此是阿那波那念数。第一四广说竟。   “余三四中,与余禅法不异,是故我今当分别说之。觉者,现离喜也。我今出息入息而现喜,以二事觉喜。何谓为二?一者、用观,二者、用不迷。云何用观而觉喜?入二禅有喜,正入时欲得智慧,以观自然觉喜,是故用观觉喜。云何不迷而觉喜?二禅有喜,入已从禅定起,智与喜等而观,消灭于毗婆舍那,贯度其相而不迷,以不迷故,而成觉喜。于《波致三毗陀经》说,以喘息入息而成一心,心不散乱而知生识,因识已知便即觉喜,以长出息用短入息,觉一切身灭身,出息入息成一心已知识,以此二法而成觉起,以安心故,而用觉喜,以知故,以观故,反覆观以整心,至心而取精进,而用起识,正心安置以慧知之,应知以知,应舍而舍,应观而观,应现而现,即成觉喜。如是觉喜已,余句次仪亦如是,此三禅定,便有异、有觉乐,若以四禅定而觉心增诃罗。”   问曰:“何谓为心增诃罗?”   答曰:“受二阴为初,是名心增诃罗。觉乐,此是毗婆舍那地。乐者,有二乐:一者身乐,二者心乐,于《三毗陀》中说。灭心增诃罗者,粗粗心增诃罗而灭,亦言定止。若广说者,于身增诃罗,汝自当知。于喜文句中受亦入,若取乐者,受即覆现二,心增诃罗句中想受支多私迦,此诸法与心不离,若取心增诃罗,想与受等共入。如是观受已,此是说四事,汝自当知。于三四中,四禅定觉心。云何觉心?觉心欢喜、善欢喜、心极欢喜,我今觉出息入息故,有二种欢喜。何谓为二种欢喜?一者以三昧,二者以毗婆舍那。云何以三昧而觉喜入二禅定?有喜正入,一刹那心与喜等,心中怡悦喜极喜。云何毗婆舍那入二禅定?有喜从禅定起已,以消灭法而触禅喜,如是于毗婆舍那,刹那作禅喜为观而心喜如是,随心即怡悦。我今觉出息入息善安置心者,以第一禅定,于观处中善安置心,入禅定已从定起,以灭灭法而观禅心。于毗婆舍那中,现观度想一刹那心定,如是起刹那心定,为一心定故,于观处心即善住。我觉如是解脱心者,从烦恼处即得解脱,从第二禅定离思念,从第三禅定离喜,从第四禅定离苦乐,如是从次第得脱。从定起已,见灭灭法,于毗婆舍那时见无常而舍常法,复见苦复舍乐想,复见无我复舍乐想,心不乐着,因不乐着故,而观离欲,从欲而观灭想,从起想而观弃舍,从取心即解脱。是故律本说,出息入息心即解脱。如是观心,此是说四,汝自当知。于第四四中观无常者,无常想,应当知观无常,应当知恒观无常。”   问曰:“何谓无常?”   “五阴无常。”   “云何五阴无常?”   答曰:“为生灭法。”   “云何生灭?”   “变相法,以变相故,而生无相法,刹那刹那汝自当知,是名观无常,其色为初。观无常者,此恒观无常也,因观故,如是四大出息入息而灭法,是名观无常。观离欲者,有二离欲。云何二离欲?一者、消离欲,二者、无余离欲。”   问曰:“何谓消离欲?”   “一切法相刹那而灭。”   “云何无余离欲?”   “观离欲是涅槃支,因二法故,而至道处因,至已见寂灭法,见已观舍,以毗婆舍那舍除烦恼,转即入涅槃,如是阿那念而至极处。阿那波那品竟。   “是时世尊者,此略说也。尔时世尊,以阿那波那念教诸比丘,因诸比丘观不净,而自共相杀,因此故,集诸众僧。集已,世尊诃责众僧:‘汝等比丘,何以自共相杀?赁鹿杖沙门,复杀诸比丘?’如来诃责已,而为诸比丘结第三波罗夷。若比丘故断人命,如是为初,为声闻弟子凡圣杂故,不得骂诸比丘言痴人。空人者,如是断根已,次至随结,赞死教死为初。”   法师曰:“我今说其根本。如是佛制戒已,欲缚者欲来缚心,赞叹死者言:‘汝在世间多诸苦恼,汝作诸功德,死得生天已,作善者如是为初,汝已作善业,无所狐疑,死必生天。不作恶业者,汝不杀生、妄语,一切恶业汝皆悉不作,汝病极苦,用活何为?何以故?汝已作善业故,若汝从此死已,得生天上受五欲乐,恶业者令駃死。’病人闻比丘语,因语故而自取死,是名断也。知者,此是众生,我欲令其死,决定无疑也。众生受人身者,从胎为初至老,是人身。初心者,初受生心,此语现五欲界,是故说初心,心与三无色阴共成。迦罗罗色者,此初立人身,名为迦罗罗。于迦罗罗色,若男女身相,合成三十色,若黄门身相二十。”   问曰:“何男女迦罗罗色?”   “初成迦罗罗时,如真羺羊色点取澄清油酥,而说偈言: “‘如油酥微渧,  澄清无垢浊,   迦罗罗初生,  色泽亦如是。’   “如是极微细以此为初,过去世人寿二千岁,迦罗罗次第长大乃至老死,此名为人身。断命者,从迦罗罗时,或热手搏之,或以手摩之,或以药服之,如是种种方便断使勿生,是名断命。二生者,一者色生,二者无色生。于诸色中,无不可断,色生可断,断色已无色亦死。何以故?为无色依止色故。”   问曰:“断色者,为过去色现在色当来色也?”   “而说偈言: “‘过去世生非今生,  当来世生非今生,   现在世生是生生,  离过未来取现在,   断现在生成断生。’”   问曰:“何谓为现在?”   答曰:“一刹那相续不灭,是名现在生。”   问曰:“云何为刹那?”   答曰:“起生老灭。”   法师曰:“若如是者则不成杀。何以故?为自生自灭,不假断之。云何知之?”   答曰:“现在相续、过去未灭,譬如人从外值热而来,入室安坐已,热气已灭、冷气而来,相续不断,心亦如是,过去生相续、现在不绝,若断之即成杀生,此是当来生因。”   法师曰:“应知众生,应知断众生命,应知方便。”   问曰:“何谓应知众生?”   答曰:“世人唤假名为众生,论其实者生气也。”   “云何应知断众生命?”   答曰:“断生气勿令生也。”   “云何应知方便?”   答曰:“有六方便:一者自,二者教,三者掷,四者安,五者咒,六者神力。”   问曰:“云何为自?”   答曰:“自杀。”   “云何教?”   “教余人杀,如是汝杀。掷者,弓箭为初,随种种方便令断命。安者,箛蔟陷及毒药等,安置一处,触之即死。咒者,有二种:一者阿塔婆尼耶,二者数。”   问曰:“何谓为阿塔婆尼耶?”   答曰:“或敌国或贼咒之,令头腹痛种种疾病,令其死。数者,依文句咒,或十二十如是至百数,是名数也。神力者,以神通,如龙王迦留罗、夜叉、天人、人王、龙王杀众生,以眼视或啮或吐毒即死。迦留罗者,能啄杀三十寻围,龙夜叉天人人王者,随其种种方便,令众生得死。与器杖者,种种器仗乃至刀子,如此之物与,令其自断命,而唱言:‘汝用此生何?为不如死。’而取铁锤石木绳毒药种种死具,而近其身赞言:‘汝在世已作诸功德,死必生天,于难陀园中,与天人玉女娱乐。何以生世受此苦病?’或教使投岩,岩者,山破为二段深谷中,或教入地狱。”   法师曰:“若教人如是自杀者,得波罗夷罪,此杀人身,若余众生得波夜提罪。何以世尊广制此戒?为未来世恶比丘故,余后句次第易解。若毒药或刺斫,种种死具不即死,后因此死者,是比丘得波罗夷罪。我今现羺羊四。云何为羺羊四?有一比丘,见羺羊眠一处,而作忆识:‘我夜当杀此羺羊。’移眠余处。于羺羊处,或父或母或阿罗汉来补,以衣覆体而眠。此比丘往至,夜闇不别是人,言是羺羊,取刀而斫杀,或得父死,或得母死,或得阿罗汉死,得波罗夷逆罪。何以故?初作杀羊心,临下刀时生心言:‘不期是羊、不期是人,我正断此命。’是故得波罗夷逆罪。有一比丘来补羊处而眠,杀者言:‘此是。’即杀,得波罗夷罪,不得逆罪。夜叉鬼神来补羊处,杀者而言:‘此是。’即杀,得偷兰遮罪,不得五逆罪。若羊,得波夜提罪。若心期杀父母、阿罗汉,次第而得,得波罗夷逆罪。知父在军中,望军而射,着父死,得波罗夷逆罪,若非父波罗夷罪。   “教杀长人得短人,教杀绛衣人而杀白衣人,教者得脱重罪,杀者得波罗夷。若教言随得而杀,随死俱得罪。教人今日杀,受教者明日杀;若教明日杀,而即今日杀;教中前杀,中后杀,杀者得波罗夷罪,教者脱重罪。若教随时杀,若杀俱得重罪。教言:‘若有人来至此处,汝当杀。’所期人未来,教者往补,受教者不别而杀,杀者得波罗夷罪,死者初教时得突吉罗罪。若比丘教比丘,受教者心生念:‘我当先杀伴。’下刀还得所期人,杀者教者俱得重罪。若展转教杀,犯不犯亦如前,时非时亦如前。   “若比丘教比丘杀比丘,教时未得道,临杀时此比丘已得罗汉,教者杀者俱得波罗夷逆罪。不静谓静者,不静眼不见,谓言是静。若供养时,于怨家比丘中,与诸比丘共来,于前而坐,为闇所蔽而不知来,而作是言:‘此某甲名字,贼何不杀之?毒蛇何不啮之?人何不毒药之?我意极乐此人死。’如是之语,是名不静而言静。静而言不静者,此比丘来至供养处而坐,向者咒比丘知此比丘来,来比丘去已,不觉谓言在,如前所说咒,是名静而言不静,如前后所说咒令死,悉突吉罗罪。”   法师曰:“今当演说赞叹死。以身作赞叹者,随其知,或与刀杖、或与毒药、或与绳、或令投身山岩,如此之死,死已必当得物,或复得人身财富无量,或得生天,此是以身教之。或摇手或摇足或摄眼,唱言者,开口出声随意所赞,教其令死。此人知其赞叹时,得突吉罗罪,随其赞取死,苦痛而不死,得偷兰遮罪,若死波罗夷罪。若此人不解其赞,余人解而言:‘我死必得生天。’即取死,赞者无罪。若为二人赞者,随死得波罗夷罪。若心无所的属曼赞死,若有死者得波罗夷罪。若遣使赞叹使某甲死,初语得突吉罗罪,往至说竟受苦痛偷兰遮,若死得波罗夷罪。使者闻赞叹死得生天,而不向彼人说,还自向亲友眷属说,若有死者,使者得波罗夷,教者得突吉罗罪。若使者闻语生天而自取死,教者得突吉罗罪。若作书遣使赍书,使者不知书语若死,遣者得波罗夷,使者无罪。若作书不指的,随得人与令死,若得其父,父死者得波罗夷逆罪。   “若有杀心,自假造经书种种赞死,有人读此经书,见经赞死生天,随经语种种死者,得波罗夷罪,若父母死得波罗夷逆罪,若后生悔心烧经,得初作经突吉罗罪。若众多比丘共作赞死经,若有读经有死者,众多比丘悉得波罗夷,若随得其父母死,得波罗夷逆罪。若造作赞死经,有人偷取读,因此有死者,造作比丘得波罗夷罪。若遭浛或遗落去失,有人拾得,依经取死,造经比丘得波罗夷罪。”   法师曰:“今当说断命初事。若比丘有杀心,掘地作坑,令某甲堕中死,初掘出地得突吉罗罪,若堕坑受苦得偷兰遮罪,若死者得波罗夷罪,若余人堕死者,比丘无罪。若为一切作坑,人堕死得波罗夷,若父母堕死得波罗夷逆罪。若坑深,有人担食粮落坑中不即死,后啖食尽必定死,无有出期,初落坑,作坑者已得波罗夷罪。若作坑本拟杀人,人不来而自误落坑死,初作坑时得突吉罗罪。复有人落坑,手脚折不即死,又得出坑已,后因此而死,作坑者得波罗夷罪,若因余因缘死不犯。”   法师曰:“教人作坑,犯不犯如前所说。若作坑取鬼神,初作坑时及鬼神落中受苦,得突吉罗罪,若死者偷兰遮,人与畜生落死不犯。若后有悔心,自填塞坑,又余缘败坏不犯。若作种种杀具使人死,犯不犯如前说。不故作者,或余事作坑,有落者不犯。或说苦空无常不净观,人闻此而自取死不犯。广说律本竟。   “今说杀戒因缘。或从身心起得罪,或口心作得罪,或用身心口得罪,此是性罪,身业口业害心苦受。慈悲者,有一比丘病极困,诸比丘见此比丘病重,以慈悲心而唱言:‘长老!长老持戒具足,因畏死故,而受今苦,长老若死何必不生天?’病比丘闻语已而念言:‘诸比丘皆赞我持戒具足,死必生天。’而不食取死,赞者得波罗夷罪。是故有智慧比丘,往看病比丘,慎勿赞死,正可说言:‘长老持戒具足,莫恋着住处及诸衣物、知识朋友,但存念三宝及念身不净,三界中慎莫懈怠,随寿命长短。’若此病比丘因语而死,如是因说法死无罪。诸比丘欲坐先手按座而坐。”   法师曰:“何座先按而坐?何座不按而坐?”   答曰:“若单施席者不须按,若有𣰽𣯫毡被者,先按然后得坐。若比丘先到,后檀越敷𣰽𣯫毡被,不须按而坐。若檀越言:‘法师此中可坐。’乃坐不须按。若前已有比丘,后来比丘亦不须更按可即坐。桩杵句者,于桩杵句中,不故作者,无杀心,桩臼句义可解,不须说。老出家句者,有三句,初句子向父言:‘莫令众僧待。’为令速到故,推父倒地即死,是故无罪。第二句者,何以乐父死为?于众僧前众僧问:‘谁儿?’‘此是摩诃罗儿。’此摩诃罗儿,闻此语已生羞耻心,而故荡父令死,是故得重罪。第三句者,正得偷兰遮罪。从此复有三句,易可解不须解。于分卫食有三句,此乞食比丘以法为重,所以得食先与同学,无有杀心,是故无罪。从上座至下座一切皆死,余句易可解耳。第二句,若乞食从外道家得食,极精食者莫受,若已受者,勿与他人及自食,可藏弃之,亦勿与畜生。试句者得偷兰遮罪。何以故?为欲试故,若知决定应死者得重罪。从此传三句,此易可解耳。   “淫欲乱心句中者,此比丘日夜思欲制其心,而不能制欲,还复自念言:‘我持戒具足,何以舍戒还俗?我宁可取死。’是故上耆阇崛山顶投岩取死,而岩下有斫伐人,比丘堕时堆杀伐人,无杀心无罪。佛告诸比丘:‘莫自杀身,杀身者,乃至不食,亦得突吉罗罪。’若比丘病极,若见众僧及看病比丘料理辛苦,而自念言:‘此等政为我故,辛苦乃尔。’自观寿命不得久活,而不食不服药,善。又有比丘,我病极苦,我寿命亦尽,我道迹如在手掌,若见如此不食死,无罪。若比丘入禅见欲得道,而不入聚落乞食,遂不得食,亦善。   “石句中者,比丘不得拼石,不但石乃至草木土,若起塔寺垒石掷打破亦得,乃至料理房舍亦得,若中食后掷饭虚空与众鸟亦得,若有恶兽来逼,用石土掷惊勿取着亦得。于烝句者,次第义可解。作奸坏胎者,此女夫婿远行去,妇与人私通而生胎,胎长大,就比丘乞药令胎堕落,并妇句者,易可解。按句中女人向比丘言:‘云何得堕胎?’比丘答言:‘汝可按杀,儿自堕。’比丘教按,女人以热气熨之,比丘无罪;若比丘教自按杀,女人唤余人为按杀,比丘无罪;若但教按即死,随其自按,若余人按死者,比丘得重罪。无儿女句者,一切女人无不受胎者,何以唤为无儿?若欲受胎时,一切女人受胎,若有罪业众生入胎,一弹指之顷即灭,是故无儿。或女人四大不和,风吹而灭,或儿处有虫,亦生虫啖而灭,是故名为无儿。此比丘不解,作药令儿得住,与药而死,比丘得突吉罗罪,是故当来比丘勿作医师,若作医师者,得突吉罗罪。若为出家比丘、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弥、沙弥尼合药者无罪。若诸同学自有药者为合,若无药自有亦与,若自无者,亦可为往自恣请檀越家求药,不得复往余家。复有五种得与药。何谓为五?一者父,二者母,三者人侍养父母,四者自净人,五者畔头波罗沙。”   问曰:“何谓畔头波罗沙?”   “善男子欲求出家,未得衣钵,欲依寺中住者,若父母财富自有良药,医师不须复作,若父母犹居王位,有病不得不为合药。若父母贫贱,病时有时将入寺看。洗浴母者,慎勿触体,饮食得手与。食父者如沙弥无异,洗手足油涂身,悉得用手与,供养令得差愈。净人者,雇其得入林斫伐樵薪,若得病未至家,比丘与药,若已至家,比丘不得与药。若有善男子,依止比丘随驱使,若病,比丘得与药。复有十种得与药,一者兄,二者弟,三者姊,四者妹,五者叔姨,六者伯姨,七者叔父,八者伯父,九者叔舅,十者伯舅,此等自有药者为合,若无可借用,若后还者善,若不还勿责,如是展转乃至七世,得从其乞药合药,不犯污他家。若弟妇若姊婿有病者,可得以药与姊与弟,令自与婿妇。若无弟无姊,云何得与药?可与外甥与弟子,汝自与汝父母。若和上父母在寺有病疾,弟子亦得为和上父母合药治病。若和上无父母,自有药,善。若无弟子,父母有药,善。若无弟子,父母有药,自与得。和上看弟子亦如是。若余人有病,或贼或军人被创,来投入寺,比丘若有眷属,就眷属乞药得与,若无眷属,有善优婆塞,就乞亦得与。若有檀越供养众僧不异父母,若檀越有疾病,众僧不得为合药,亦不得与药,又檀越但问:‘大德某甲病,云何救治?云何合药?’答言:‘此药得差。’若作是言善。若檀越又问比丘:‘大德!我母病,愿大德为处方。’比丘不得处方,作方便问傍大德:‘某甲比丘病,以何药救治?’答言:‘长老用此药,此药得差。’檀越闻二比丘语已,还为父母合汤药,若比丘作如是语无罪。   “尔时大德摩诃波头摩,婆娑婆王夫人得病,夫人遣宫中一女往问,大德波头摩默然不答,乃与傍比丘共语。此女人闻二比丘语已,还为夫人合药即得差,夫人病得愈已,作三衣及三百迦利沙槃,又汤药一正瞿多者,是贮衣物遣饷,而置大德前,问讯言:‘夫人今以此药,乃与大德香花之费。’波头摩自念言:‘此香是医师得分,用净取而作供养。’”   法师曰:“如是智慧人,能利益众生,于己亦无罪,如是作善。若白衣言:‘大德!请为某甲作咒。’比丘不得作。若言:‘大德!为诵咒。’得为诵也。当作是念:‘此白衣不知佛法,若我不为作咒者,当生恶念,是以为诵咒。’取水洒绳而与,若自作绳水与者,得突吉罗罪。若国王及聚落大檀越有病者,遣人至寺请比丘为说咒,比丘为说阿咤那咤,或往到病所为说法,为与戒故得往。若檀越作是言:‘今某国王、某檀越丧,今葬,请比丘送丧。’不得去。若比丘自念言:‘我往看彼葬观无常,因此故我或得道果。’如此去无罪。   “分卫食者,若可与,若不可与,父母可与,不得与余人如一迦利沙槃,得与人供养父母、得与净人、得与槃头婆罗沙,如此人等须与,若有贼若劫人来乞者得与。”   问曰:“何人可与相劳问?何人不可与问?”   “若有人来至寺,不问贵贱劫贼,一切悉得劳问。若有唤求所须,自物者得与,若众僧物,先白众僧,和合者得与,若有强力恶人来乞者,守物人为护住处故,得随意与,与竟后众僧不得诃问守物者言:‘是汝自领而辄与恶人。’何以故?为护住处故。”   法师曰:“我今说取其证。尔时于师子洲国,名阿㝹罗陀,于中有贼,名阿婆耶。有五百贼,侍从围绕一处中顿住,立作垒栅,去垒四面各一由旬,而往劫夺。于隔历句者,易可解耳。得罪者,于屈陀迦汝自当知。或举或抑者,十七群比丘有十七人,见六群比丘有一人,十七群比丘一人取其钵盂,六人举之令倒地,展转如无异,各坐其上,于是老六群比丘而死,结罪已,于律中说。   “治鬼句者,杀夜叉鬼,此夜叉能捉人,比丘作诵咒令其置,而不肯置,比丘语言:‘若汝不置,我能杀汝。’夜叉犹不置,于是比丘,或以米粉或以土泥,捻作夜叉鬼形,而诵咒断其手足,手足即断,断其颈,颈亦即断而死,是故得偷兰遮罪。不但杀夜叉,杀天帝释亦得偷兰遮罪。恶夜叉句者,有一寺恶夜叉住中,此比丘不知房中有恶夜叉,而教一比丘来入房中,令其安乐住止,是故无罪。若有杀心令入死者犯重罪,不死犯偷兰遮罪。不但恶夜叉,或有毒蛇虎狼等,悉入恶夜叉,犯不犯如前说。   “险难句者,于险难处多有贼,教者不知无罪,知者死犯重罪,不死犯偷兰遮罪。杀即是者,如是初句,有一比丘与一比丘怨家,此比丘欲杀怨家比丘,自念言:‘我若白日杀者,人即觉知,伺夜当杀之。’而先观住处,知已而还,至夜往怨家比丘所,而多有伴,此比丘闇中摸索,疑是怨家,即杀已,是怨家犯重罪。有一比丘疑此而杀彼者,此怨家比丘住处,多伴共眠,于闇中摸索,言是怨家,而误杀彼。有一比丘言彼是而杀此者,言是彼杀即得彼者,如此杀者,悉得重罪。非人句者,初言令此鬼出,而与病比丘杖,打之遂死,是故无罪。”   问曰:“若欲令鬼出者,云何得出?”   答曰:“以多罗树叶,或以綖缚病者手足而与杖,诵罗多那说咒竟,而言:‘汝莫触娆持戒人,汝可去为说法者。’”   法师曰:“此句易可解耳。”   法师曰:“斫木句者,小小有异义,若此木倒时笮比丘而不犯。此比丘手中有刀斧鋘鈇,比丘宁守死,不得以此刀斧等斫木掘土以脱其命。何以故?若掘土斫木得波夜提罪,因得波夜提罪故,名为过圣人教,是故智慧人宁守戒而死,不犯戒而生。若有余人为掘土斫木,救出者善。若有方便得。云何方便?有死木者,余比丘以抄举之善。若比丘堕坑窟,余比丘得以绳下钓上,慎莫自斫木,得语诸白衣沙弥为斫。   “放火句者,有异义,若人放烧火来近寺,为护住处故,比丘得铲草掘土以断火,不犯。放烧句者,复有义,若自念言:‘我今烧一切众生。’中随有众生死随得罪,五逆波罗夷、偷兰遮、波夜提罪,若言:‘我今正烧草。’得波夜提,教人烧得突吉罗,唯除护住处得烧。何以故?佛所听故。酪汁句者,生酪汁、冷酪汁、热酪汁,汝自当知。”   “何谓为稣毗罗浆?”   答曰:“先取阿摩罗、诃罗勒、鞞醯勒,谷者,七谷,取粳米为初作,余甘蕉子、一切木果、一切笋、鱼肉、蜜、沙糖、石盐、三蒜,如此之物悉合和为一,或内𤭛或内小器皿,头盖泥,置三四年中待其熟,熟时色如蜜色,以此治病。风𠲿癞如是病为初,若服此药,饮食时皆须肥味,一切诸药无过此药,最为第一。若比丘服此药时,过中亦得服,若无病者以水和得服。第三波罗夷品竟。 “‘世尊知四谛,  善说第四重,   今分别解说,  名为波罗夷。’   “尔时佛住毗舍离国者,此义已在前,不复重演,其未说者今我当说。为白衣驱使者,或为白衣耕田及作园林,一切所作我等当作,此是亦不应作,为教授白衣,于律中已说。使者,为白衣作使。行圣利法者,于人中名为无上法也,亦言过人法,亦言梵法,亦言入涅槃法,此法佛、辟支佛、罗汉法。此比丘得第一禅,如是为初。诸比丘自共筹量已,然后向诸白衣说:‘有比丘,名佛陀勒弃多,得第一禅定,昙无勒弃多,得第二禅定,僧伽勒弃多,得第三禅定。’如是向白衣说,次第乃至第四禅定,阿罗汉漏尽三达智。白衣或问或不问,诸比丘如是更相赞叹。诸白衣供养,颜色光泽和悦、气力充足。何以故?此诸比丘得供养已,饮食美味恣意游戏,亦不坐禅,是故颜色光泽和悦。   “婆裘河边者,此诸比丘于婆裘河边安居故,名婆裘河比丘。佛问比丘:‘汝等住止和合安乐者。’语诸比丘:‘汝等四体九孔悉安乐不?’‘不以为劳也。’世尊慰喻已,而诃责婆裘河诸比丘:‘汝等作如此行,便是大贼。’佛故欲因断,当来诸比丘勿作此行,是故律本说,佛告诸比丘:‘今世有五种大贼。’何谓为五?一者聚集众多,或一百二百,如是乃至五百人主,劫城聚落、穿逾墙壁,是世间大贼,如是为初。比丘亦复如是,犯突吉罗罪、波夜提,如是展转乃至犯波罗夷罪,受他供养尊重赞叹叉手礼拜,如是为初。今世有此恶比丘,舍师及同学,而营觅利养得利养,得利养已恣意饮食,身体肥壮气力充足,共相调戏,或说饮食美味,或说淫欲,或说国土富乐聚落,或说园林、甘美膳,种种思忆言说,谈道粗恶,放纵心意不能自制,遂成破戒,受诸信心檀越布施衣服、饮食、汤药、卧具、房舍床席,实非释种子而称释种子,非梵行自称是梵行,受此诸施,是名第一大贼。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一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二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有善比丘,或知修多罗藏,或解阿毗昙藏,或解毗尼藏,不希饮食趣得支命,持戒清净,或为人说法,威仪具足,令人欢喜,从邑至邑,从国至国,为人敬重佛法兴隆,如是比丘光扬佛法。有恶比丘,从善比丘闻受法已,为他讲说,言辞柔和音声清彻,人所乐闻众共赞誉:‘大德善说妙法,从谁禀受?’答言:‘我自知之,不从他学。’如是自称,如来积四阿僧祇劫百千劫,具足诸波罗蜜,勤苦如是得此妙法,而恶比丘因偷此法,求觅利养,是名第二大贼。   “复有大贼,精进比丘持戒具足,或得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乃至阿罗汉,或凡夫比丘持戒清净,以波罗夷法谤之,憎嫉他行,自称己是清净人,如是谤诸贤圣,偷窃圣法,是名第三大贼。   “重物者,如盗戒无异,乃至五摩沙迦盗取,是名重物。佛告诸比丘:‘有五种重物,不应与人,僧亦不得与,众亦不得与,一人亦不得与,若与者得偷兰遮罪。何谓为五?一者园,二者地,三者铁物,四者木物,五者土物,以此诸重物,不得妄与人。’佛告诸比丘:‘五种不得分,僧众一人园为初,若分得偷兰遮罪。’”   法师曰:“分不可分,于蹇陀迦当广说,今此略说。以取者,以此重物而取白衣意,希望白衣不可与人,而偷取以饷致白衣,佞取其意,此是第四大贼也。以此重物饷致白衣者,名污他家,因污他家得突吉罗罪,应驱出众。复有比丘,取僧物如己物无异,行用与人得偷兰遮罪,若以偷心取者,随宜多少结罪,此是名为第五大贼。贼无过此贼,圣利法者,此法极细微,若金银珍宝亦可偷取,此法不可偷取,是故律本说,圣利法者,而自说有,于身中无圣利法,自言圣利法已在我身。”   问曰:“此无离本处,云何名为贼?”   答曰:“不能得名为贼。何以故?为因空诳妄语,而得大利养故,以方便取之。是故律本说,佛告诸比丘:‘盗取人饮食者,此亦名大贼。’何以故?以无实故假名有实,言:‘我是阿罗汉。’圣法在他,而假偷在己。譬如猎师欲杀群鹿,若以人形往者,鹿见必走,以方便故,以草木缠身,身非草木,而现示是草木形,诸群鹿见者谓之草木,而来就之,即杀取。比丘亦复如是,非阿罗汉,假示是阿罗汉,现阿罗汉相,信心檀越谓是真实,以肴膳饮食而供养之,亦如猎师假形谋鹿,如此比丘假形谋取诸檀越饮食,是故律本中偈赞: “‘外袈裟绕颈,  内行不净法,   已行恶法故,  死即堕地狱。   铁丸热光炎,  宁可吞取死,   若有破戒者,  不应吞信施。’   “外袈裟绕颈者,以袈裟缠置肩上,此是外取圣表式,内空无所有。譬如画器内盛臭物,如此之虚假,定无一可取。恶比丘亦复如是。第二偈者,何以如来作如是说:‘宁吞铁火丸,而不吞檀越供养施食。’何以故?吞铁火丸肝肠烂死,不以此因缘堕于地狱,是故作如是说。诃责婆裘比丘已,告诸比丘,说戒时作如是言:‘若比丘空诳妄语为初。’佛结第四波罗夷坚已,复次随结,除增上慢者。如是佛已为比丘说随结已,于随结中,不见谓为已见者,以慧眼不见阿罗汉想,而谓已见,如是未至谓至,未得谓得。未得句者,以道谛未得。作真实者,以慧眼覆见真实。增上慢者,作是言:‘我已得圣利法。’于中生慢,或言过慢,或言增慢,自念言:‘我于阿罗汉法,我已作之。’云何慢?以舍摩陀毗婆舍那力故,烦恼暂住,是名为慢,若后见欲境,烦恼便起,唯此人不犯。”   问曰:“何人起慢?何人不起慢?”   “声闻罗汉不起慢,既得道果,一切诸烦恼灭故,以慧眼覆观,无有未得谓得狐疑。”   “云何狐疑?”   “我得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为初,如是于四道果慢不起,复不起慢于破戒人。云何不起?于圣利法无有分故。如禅人好眠为事,此人不起。起慢人者,先持戒具足而入禅定,得禅定已,未分别名色,始入毗婆舍那,三想具足心绝勇猛,或得舍摩陀,或二十年或三十年中不起,因勇猛行毗婆舍那力故,自念言:‘我得须陀洹道、斯陀含、阿那含。’增上慢如是,若能善持舍摩陀,非但二十三十年,乃至八十年百年烦恼不起。是以生增上慢言:‘我得阿罗汉。’是故如来除增上慢,不入空诳妄语圣利法。”   答曰:“言禅定解脱三昧入空慧眼,如是禅定为初。一切诸法,是名为圣利法。恶比丘以此法为己有,或以己身现为法,有圣利满足见者,世间过世间,用慧知诸法,如肉眼见无异。慧眼者,三知也。”   问曰:“慧与眼为一为异?”   答曰:“一也,慧即眼,眼即慧。”   问曰:“若尔者,何不直言慧?何须言眼,亦不须言慧?”   答曰:“不然,所以如眼不异,故名慧眼。过人法向男女说者,此是指示说处也,非天、梵、魔,亦非夜叉、饿鬼、畜生。我如是知、如是见者,此说其因缘,知如是见如是,禅定为初,如是见如是我知。若捡挍若不捡挍者,此令人知已得罪也,当时说已得波罗夷罪。已得竟,或有捡挍或不捡挍,自向他说。是故律本说,或捡挍或不捡挍。”   “云何捡挍?”   “问长老:‘何时得禅定解脱三昧三道耶?’如是方便问已,或问长老:‘得三想苦空无我,或以三昧得之?或非三昧或毗婆舍那得也?或以色或以无色?或以内色或以外色?何时得也?为朝得为中得为暮得?’复问处:‘何处得也?为树下、为阿兰若、为空闲得耶?’问已复问:‘若烦恼已灭,去几余有几?以何道灭之?以须陀洹道,为斯陀含道?于一一道中,汝得何法?’若有比丘得过人法,而一一答言。若不得者,问已迷乱不能自答。若人得者,现法如在手掌无异,日时处所皆一一答之,或白日或夜。若答已复问:‘四道果中汝已何道?杀几烦恼?’答者一一悉著者,复问:‘汝得何法?’为得须陀洹、斯陀含?若答悉著者,若有小小异者,即不信。何以故?若有智慧聪明比丘,从师禀受一一句义,不得谬乱。复作余问:‘初入云何?’若答不着,即圣利满足,汝不得也而驱出,若答言:‘入圣道着,久于戒定慧中,无有懈怠精勤不退,于四供养心无染着,譬如虚空。’若如此比丘说而同合,如大河水与盐牟那水相合无异,是故佛为声闻弟子说涅槃道,于一一说中无有谬错,是故以种种问难怖之,若不怖者,是爱尽比丘,如霹雳着身,亦无恐怖,若有恐怖,则非阿罗汉;若不恐怖,一毛不竖,如师子王,此比丘若说圣利法善者,王及诸大臣有供养者,皆悉堪受。恶比丘者破戒也,比丘有戒者善比丘也。令人知我者,以恶心而假现圣利,无有实想,得波罗夷。已乐自令净者,自念言:‘我已得波罗夷罪,我今云何得净也?’如来所以结戒,比丘犯波罗夷罪,于天禅定解脱智慧住乐道者,皆悉障碍不复得。如律本中说半偈: “‘沙门不持戒,  死必入地狱。’   “若于比丘中戒不具足,还作白衣、优婆塞、沙弥戒、持五戒清信士,如此于涅槃道无有障碍,是故于白衣相净。是故破戒比丘乐净者,还作沙弥及白衣清信士。是故律本中说,乐欲得净。我不知言知、不见言见,我空诳妄语,空诳妄语者,此无义语也,依止前三波罗夷,若人得此罪,名为波罗夷。”   法师曰:“此句易可解耳。我乐静者,此是略说现圣利法,以不广说而增其罪。又有异义,以方便令人得知,入禅定者,入第一禅定、第二、第三、第四禅定,慈悲禅定、不净观禅定、阿那波那禅定、圣人禅、凡夫禅悉入。是故律本中说,入禅定为初,若如是说,得波罗夷,言我已离烦恼、离欲、断、不复生,得罪如前所说。若言我入三昧得道,发语知者,已得波罗夷罪。或言我得智慧,或言得三达智,或言得三十七菩提党法,得初力、得善作、得八圣道法,如是皆得波罗夷罪。我离欲如是为初,此是须陀洹道,以第三道离瞋恚欲,以第四道离愚痴,是故律本中说,我已离欲,若如是说,得波罗夷罪。   “或言六通中我一一已得,亦得波罗夷罪。若言我前世已得六通,我今欲得,如此不得重罪。或言我得四辩犯重。或言我入灭尽三昧不犯重。何以故?灭尽三昧,非圣人定、非凡人定,若有人疑,是阿那含、阿罗汉,令人知我如是,令人知人即知。又言我已从迦叶佛时得须陀洹道,不犯重罪,何以故?如来以今世结戒,不为过去世。又言过去世入三昧亦如是。”   法师曰:“空诳妄语罪相已结定,今至有三转,取第一禅为初,乃至离五盖一,此是第一转。第二转取第二定为初,第三转取第三定为初,我如是入如是定,如是起如是作,已如是通达无碍,有如是说,悉得重罪。”   法师曰:“妄语有三种。何谓为三?一者自念言:‘我今欲妄语。’二者开口成妄语,三者妄语已自念言:‘我已妄语。’是名三种妄语。复有妄语,初念言:‘我今妄语。’临发言而实语,不成妄语,如此不得重罪。复有妄语,我欲禅发言而禅,我欲入定,如此不犯重。复有妄语,初发思妄语,发口言妄语,语已妄语,如此三相具足,是妄语是为真实妄语。”   法师曰:“若如此不成妄语。何以故?心心起灭如一刹那,前心非后心,后心非前心,是故一心不具足三相。”   答曰:“不尔,所以如来结戒,心心相续如一无异,是故犯重。”   问曰:“三相何者为正?”   答曰:“初发为正。”   法师曰:“我今断说,何者得罪?言我今正得者,即得罪,若言曾得、欲得不犯重,此三转品竟。欲说者,我欲说第一禅定,后发语我入第二禅定,此是语误,第三、第四禅定亦如是误,悉犯重罪。何以故?为其地故。如言我欲舍僧,而误舍法,我欲舍法,误言舍佛,戒亦即失,今空诳妄语小小有异。”   问曰:“何谓为异?”   答曰:“舍戒虽现身相,戒亦不去,要须发语而失。若向人说我得道人,未即解语,良久方解,不即知故不犯,不犯重得偷兰遮罪。又有比丘向人说,此人亦不知禅想,亦未曾得禅,不解禅义,随世间语禅定而已。若比丘说,此人闻已言:‘此比丘已得禅定、已入禅定。’若如是知者,即犯重罪,欲说品竟。次方便转者,随律文句解说,而向白衣说者,言若人受檀越饮食衣服房舍汤药者得阿罗汉,以方便不自说名字故,犯偷兰遮罪,若檀越不解语犯突吉罗罪。”   法师曰:“如是种种方便,欲令人解,罪相轻重,汝自当知。我今说无罪者,除增上慢者无罪,不欲向人说、误说无罪,实得、向、同意说不犯,最初未制戒婆裘河比丘不犯,颠狂、心乱不犯,此因缘本起从身心口,此是性罪。受者,乐受。”   法师曰:“此是律本所说,今次随结。”   法师曰:“次第至随结,若有难解者,我今当解说。增上慢句者,前已说,次第二人令人疑句,我今阿练若处住,人当疑我得阿罗汉,或疑我得斯陀含乃至须陀洹,以此疑故,当大得利养,若初作如是心时,得突吉罗罪,从寺往阿练若处,步步得突吉罗罪,至阿练若处起作,皆得突吉罗罪。后有人疑、无人疑,得利养及不得利养,皆突吉罗罪。又有比丘受头陀法:‘我不宜在聚落,宜在阿练若处,此是清净处,若清净我当得一一道果,及阿练若处若入已,不得阿罗汉果我终不出。’又自念言:‘如来赞叹阿练若住处,若我在阿练若处,诸同学见我,亦乐入阿练若处。’若如是住者便无罪。第三句者,我欲入聚落乞食,着衣持钵现圣利想乃至食竟,悉突吉罗罪,若得利养若不得利养,悉突吉罗罪。又自念言:‘我欲入聚落乞食学圣人法,为今世后世,诸同学见我持钵乞食,赞叹言善,此是真如来法,若我等不行此法,实有惭愧。’若生如是心乞食无罪。第四句者,向檀越言:‘若人住在檀越寺。’为不说名字故,不得波罗夷罪。令人疑者,此句易可解耳。言烦恼,若向白衣说烦恼尽,随语得波罗夷罪。若空静处说言:‘我得阿罗汉。’得突吉罗罪。若檀越所供养比丘,此比丘是阿罗汉,此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   “病句者,非人所能堪忍,唯我能忍此苦,此文句者无罪。若言非凡人所能堪忍,唯我一人能忍此苦,若作如是语者,得偷兰遮罪。婆罗门句者,此婆罗门信心于法,是故言善来罗汉,如是饮食供养,一一皆唤为罗汉;为信心故,唤为罗汉,受如此供养供给,一一悉不犯。佛告比丘:‘如此赞叹之言,应生惭愧心而受,受已当勤行道以求罗汉。’次还俗句者,如我等辈于俗法已断,此非贡高语,是故无罪。障碍句者,于白衣法已障亦言已离,于律本罪想已说。从寺出者,若人先从此寺出,此比丘得阿罗汉。”   法师曰:“此是略说耳,今当广说。云何广说?若言从寺出,或从房出,或从戒坛出,或言渡江,如是众多僧已有制。若比丘前出者,此比丘是罗汉,若欲令人知前出犯波罗夷。若有因缘师僧遣去,及父母急难因缘出去不犯。若因此事出欲现罗汉想亦不犯。若乘车及以神力出不犯。律本中说,若步出犯,若立制已,即日出不犯。若阿练若比丘立制,若坐此树下者得阿罗汉,若在此经行处,此比丘亦得阿罗汉,我等应以香华供养。若有恶比丘,乐欲得此供养,树下坐者及往经行处,得波罗夷罪。若有白衣作寺,若比丘入我寺者,是阿罗汉,若有恶比丘入此寺者,犯波罗夷罪。若众僧立制,于夏三月中,莫语莫眠、莫出莫受檀越供养,若如是非法制,不从不犯。长老勒佉㝹者,身相具足,如梵王身故,名勒佉㝹。”   问曰:“此勒佉㝹何时出家?”   答曰:“与千梵志同善来出家,得具足戒。”   又问曰:“此勒佉㝹,因闻何法而得阿罗汉?”   答曰:“因闻《光明经》即得阿罗汉,目连从出家,七日便即得道。发含笑者,是小笑也。因何而笑?已在律本,不须重说。骨骨相连者,此是饿鬼形也,非肉眼所见,唯圣眼能察。”   问:“目连既见如此众生,何不生慈悲心而发含笑?”   答曰:“所以目连自思惟言:‘以佛慧眼自念己身,如此细微众生我今得见。’念已生欢喜心,故发含笑。复自念言:‘如此饿鬼之苦,我今得脱,我得善利。’如修多罗中说,佛告诸比丘:‘因缘果报不可思议,若思议者则成颠狂。’是故如此因缘不可思议,如律本中说,勒佉㝹问目连:‘以何因缘而发含笑?’目连答言:‘若欲问者,于佛前而问。’骨骨相连者,其骨形长一由旬,无筋肉也。众鸟飞逐者,为是真鸟、为化鸟?此是夜叉鬼,鬼口纯铁为嘴。发大叫声者,此是号哭大苦恼声也。此骨若有人来触者,如新破痈疮,苦痛如是。咄哉者,叹其苦也。”   法师曰:“大句次易可解耳。比丘呵责者,诸比丘言:‘目连空诳妄语。’是故呵责。佛言:‘目连是慧眼也。’是故律本中说,目连已成天眼,得见如是。佛告诸比丘:‘我已曾见如是众生,我于菩提树下得一切智,我见无量无边不可思议世界众生住处,犹如手掌中见阿摩勒果。’杀牛人者,杀牛为业,杀已剔肉卖,余骨相连悬置钩上,以此果报久在地狱,良久得出,余业未尽,今受此形。肉段句者,此人屠牛杀已,割肉作脯悬置钩上,余骨弃掷,恒以此为业,因此果报死入地狱,受果报已从地狱出,受身形如脯段,众鸟逐,如前句说无异。   “第二句者,此是捕鸟人得鸟,先斩头斩翅斩足剥皮,悬置钩上,恒以此为业死入地狱,一一如前句说无异。无皮句者,此人恒杀羊,如斩鸟句一一无异。刀毛句者,此是屠猪人,恒用刀杀猪,恒以此为业,死入地狱,如前所说一一无异。槊毛句者,此人恒捕猎众鹿,以槊刺杀,因此果报死入地狱,如前句所说一一无异。箭毛句者,此人先作国主,若人有众罪,以种种治之,或刺或割鞭杖捶挞无道,如是为初,以此果报死入地狱,如前所说一一无异。锥毛句者,此人生时作军士,恒以铁锥刺马,因此果报死入地狱,从地狱出今受此形,锥恒自刺身。针毛句者,此人生时两舌恶口,死入地狱,从地狱出受此形,恒受针刺。阴囊𤭛句者,此人是村中官长,不善判事,以此果报死入地狱,从地狱出,受身阴大如𤭛。何以故?若人有罪,辄受人财货,覆藏其咎,若无物者,开露其罪,故受此形。”   法师曰:“若有智慧人作官长者,慎勿曲理,受罪果报如此。奸淫句者,此人生时好作奸淫,人所爱惜细滑,而辄与人私通,死入地狱,从地狱出受饿鬼形,恒入屎坑。要婆罗门句者,此易可解耳。无皮女句者,女人皮细滑非己有,是丈夫许,而偷与余人,因此果报死入地狱,先触乐后触苦,今受如此果报。丑臭句者,律本已说。浓烂句者,此女人以火炭泥余女人,以此果报,一一如前所说。杀贼句者,此易可解耳。比丘句者,此恶比丘受他信心供养,不护身口意业,以此果报,一佛中间在地狱,从地狱出受饿鬼形;恶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弥尼,不护身口意业,受罪亦如是。河句者。”   法师曰:“此河从何处来?”   “从毗婆罗山出,去一由旬,龙王宫殿在此河下,纵广一由旬,其城郭如忉利天宫无异。因龙王福德因缘故,所以清冷香美莲华,大如车轮,水从此流出,经三地狱中间上过,所以热沸,此是镬汤地狱余热气上烝,是故水沸。斗句者,目连向诸比丘言:‘长老檀越洴沙王,与离车子共斗。长老檀越不如退走。’诸比丘心念,惜檀越故,语目连:‘汝空诳妄语。’群象句者,叶毗尼江边,叶毗尼者,江名也。安阇三昧者。”   问曰:“身心不动,此是第四禅定,何以群象渡江而叫声?”   答曰:“有二种叫声,一者小象欲泅渡江,见水深而畏故叫;二者大象得水而生欢喜,故大叫声。未成就者,此禅未成,亦言垢浊不净,是故得闻象声。严好比丘忆过去五百劫者,此是一生相续忆识,不识化生也。”   法师曰:“云何忆识五百劫生也?”“此是从外道第四禅定出定,寿终生无色界,寿尽从无色界下生人间,入佛法中得三达智,是故忆五百劫,于二中间不忆。如修多罗中说,佛告诸比丘:‘我声闻弟子忆过去事,严好比丘第一。’诸大德已说四波罗夷竟。”   法师曰:“波罗夷有几?”   答曰:“我今总说一切二十四波罗夷,汝自当知。”   问曰:“何谓为二十四波罗夷?”   答曰:“比丘有四,比丘尼不同波罗夷有四,十一人不得。”   “何谓十一人不得?”   答曰:“一者黄门,二者畜生,三者二根人,此三者受生无缘故,名波罗夷。然此三人不障天道,于四道果中有障碍,是故名为波罗夷,此三人不听出家。四者贼住,五者破内外道,六者杀母,七者杀父,八者杀阿罗汉,九者坏比丘尼,十者出佛身血,十一者破和合僧,此十一人,为所作故,不得道果故,名为波罗夷。贼住、破内外道、坏比丘尼,此三人不障天道,于四道果障碍。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此五重罪,此是五逆罪,天道、道果悉障。”   法师曰:“波罗夷有八合十九,复有比丘尼乐著白衣衣服,计成合为二十,此比丘尼亦不破戒,复有弱脊长根,含他人根,坐他人根,此是四,都合成二十四,最后四是随结。”   法师曰:“何以含他人根名为淫法?此以欲意故名为淫。不得与比丘同住者,不得与布萨说戒自恣羯磨一切僧事,悉不得共。我今问长老,于一一波罗夷中谁清净者?第二第三亦问如是,谁清净者?”   法师曰:“余文句者,易可解耳。一切善见律毗婆沙四事竟。 “波罗夷品竟,  次至十三事,  今演十三义,  汝等应当知。   “尔时世尊游舍卫城。尔时者,为声闻弟子结戒时,非世间时也。游者,有四,何谓为四?一者行,二者住,三者坐,四者卧,以此四法,是名游。譬如世人言王出游,若到戏处,或行住坐卧。佛游舍卫亦复如是。舍卫者,是道士名也,昔有道士居住此地,往古有王见此地好,就道士乞为立国,以道士名号为舍卫。如王舍城。昔有转轮王,更相代谢止住此城,以其名故,号为王舍城。舍卫亦复如是。舍卫又名多有,何谓多有?诸国珍宝及杂异物,皆来归聚此国,故名多有。 “舍卫甚微妙,  观者无厌足,  以十音乐声,  音中唤饮食。  丰饶多珍宝,  犹如帝释宫。”   “迦留陀者,是比丘名也。欲意炽盛者,为欲火所烧故,颜色燋悴身体损瘦。”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若有难处,我今当说。乱意睡眠者,以不定意以此睡眠也。若白日眠,先念某时某时当起,如修多罗中说,佛告诸比丘:‘若汝洗浴竟欲眠,当作是念:“我发未燥当起。”如是眠。若夜亦应知时,月至某处当起,若无月,星至某处当起。当念佛为初,于十善法中,一一法中随心所念,然后眠。’此痴比丘不作是念而眠,色欲所缠,是故弄出不净,除梦中者。”   法师曰:“律本说,唯除梦中,弄与梦俱出不净,何以除梦?”   答曰:“佛结戒制身业,不制意业,是以梦中无罪。如律本中说,佛告诸比丘:‘汝当作如是说戒,若比丘故弄出精,僧伽婆尸沙。’出精者,故出、知精出,以为适乐,无惭愧心。精者,律中七种,毗婆沙广解有十。何谓为十?青黄赤白木皮色油色乳色酪色酥色,精离本处,本处以腰为处。又言不然,举体有精,唯除发爪及燥皮无精。若精离本处,至道不至道及出,乃至饱一蝇,得僧伽婆尸沙罪。若有热作行来运动,及病疾自出不犯。梦有四种,一者四大不和,二者先见,三者天人,四者想梦。”   问曰:“云何四大不和梦?”   答曰:“四大不和梦者,眠时梦见山崩,或飞腾虚空,或见虎狼师子贼逐,此是四大不和梦,虚不实。先见而梦者,或昼日见或白或黑,或男或女,夜梦见,是名先见,此梦虚不实。天人梦者,有善知识天人,有恶知识天人,若善知识天人现善梦,令人得善。恶知识者,令人得恶想现恶梦,此梦真实。想梦者,此人前身,或有福德或有罪,若福德者现善梦,罪者现恶梦,如菩萨母梦菩萨,初欲入母胎时,梦见白象从忉利天下入其右胁,此是想梦也。若梦礼佛诵经持戒,或布施种种功德,此亦想梦。”   法师曰:“此梦梦中能识,不为想也?”   答曰:“亦不眠亦不觉,若言眠见梦者,于阿毗昙有违,若言觉见梦见欲事,与律有违。”   问曰:“有何违?”   答曰:“梦见欲事,无人得脱罪。又律中说,唯除梦中无罪。”   “若如此者,梦即虚也?”   答曰:“不虚。何以故?如猕猴眠。修多罗中说,佛告大王:‘世间人梦,如猕猴眠,是故有梦。’”   问曰:“梦善耶?为无记耶?”   答曰:“亦有善、有不善者,亦有无记,若梦礼佛听法说法,此是善功德;若梦杀生、偷盗、奸淫,此是不善;若梦见赤白青黄色,此是无记梦也。”   问曰:“若尔者应受果报?”   答曰:“不受果报。何以故?以心业羸弱故,不能感果报。是故律中说,唯除梦中。僧伽婆尸沙者,僧伽者,僧也,婆者,初也,尸沙者,残也。”   问曰:“云何僧为初?”   答曰:“此比丘已得罪,乐欲清净往到僧所,僧与波利婆沙,是名初。与波利婆沙竟,次与六夜行摩那埵,为中。残者,与阿浮呵那,是名僧伽婆尸沙也。”   法师曰:“但取义味,不须究其文字,此罪唯僧能治,非一二三人故,名僧伽婆尸沙。若得故出精罪,应知方便、时想。应知方便者,我今出内色,欲出外色,俱出内外,虚空中动,如是方便故,名方便也。起时有五种:一者欲时起,二者大便起,三者小便,四者风动,五者虫触,是名五种。若欲时起男根便强堪用,过此时不起,余四亦如是。复有朝中晡夜,亦名为时。为除病者。   “如是有十句,青色为初,亦有十故。于律本中说,户孔为初,内色与外色触,即成堪用,虚空中动,亦无内亦无外色,自动故得罪。虫者,此虫身有毛,若触痒而起即成堪用,若作药或布施,或祠祀或试,或以生天或作栽种,若作如是者,皆悉得罪,若故出精离本处,得僧伽婆尸沙罪,若故出精而不出不得罪,若自流出非故出者亦无罪。”   法师曰:“次句易解,若比丘得罪,往至毗尼师所,毗尼师次第问:‘先敕,勿覆藏语。先敕,我如医师汝如病者,而实头痛而假言脚痛,医师设药病亦不差。’即呵责言:‘师无验不解设药,是故汝可一一向我说,若重结重,若轻结轻。’毗尼师先观十一欲、十一方便。”   问曰:“何谓为十一欲?”   答曰:“一者乐出乐,二者正出乐,三者已出乐,四者欲乐,五者触乐,六者痒乐,七者见乐,八者坐乐,九者语乐,十者乐家乐,十一者折林也。乐出乐者,若比丘欲时起心乐,欲乐故出精,精出故得僧伽婆尸沙。若故出乐,精不出,得偷兰遮罪。若比丘心想而眠,先作方便以脚挟,或以手握根,作想而眠,方梦精出,得僧伽婆尸沙罪。若欲起观不净,以观不净而灭之,心净无垢而眠,若梦精出无罪。是名乐出乐。正出乐者,若比丘眠而梦作欲事,正出而觉而不动根,精出无罪,若正出而动者得罪。若正出自念言:‘勿污衣席,不乐出。’而以手捉塞,将出外洗无罪。若有乐心得罪,是名正乐,已复不触无罪。若贪乐更弄出得罪,是名已出乐。欲乐者,比丘欲起而捉女人,精出无罪。何以故?为淫事故,得突吉罗罪,若至境界得波罗夷罪,若捉已贪细滑,不入波罗夷境界,精出得僧残罪,是名欲乐。触乐者,或内触或外触,内者,或以手试为强为软,因触故精出不犯,若有出心贪乐得罪,是名内触。外触者,比丘欲心触女身,或抱或摩触细滑精出不犯,以摩触故,得僧残罪,若乐触乐、乐出精,俱得罪。痒乐者,或癣或疥虫触男根起痒,以手抓之精出者无罪,若根起因势动出犯罪。见乐者,若比丘或见女根,根起而熟视精出,不犯僧残罪,得突吉罗罪,若见已动根精出,得僧伽婆尸沙罪,是名见乐。坐乐者,比丘与女人于静处坐,共语而精出无罪,因静处坐得余罪。若坐欲心起因动腰,得僧残罪,是名坐乐。语乐者,与女人于静处语:‘女根云何?为黑为白为肥为瘦?’作如是语精出无罪,因粗恶语得僧残罪。若语乐有出心动犯僧残,是名语乐。乐家者,比丘还檀越家,以念故,或母或姊妹,以手摩挲或抱,精出不犯,因触故得突吉罗罪,若摩挲故出精犯罪,是名乐家。折林者,男子与女结誓,或以香华槟榔,更相往还饷致言:‘以此结亲。’何以故?香华槟榔者,皆从林出,故名折林。若女人答:‘饷善,大德饷极香美,我今答后饷,令此大德念我。’比丘闻此已,欲起精出不犯。若因便故出犯罪,又因不出得偷兰遮罪。”   法师曰:“是名为十一。毗尼师善观已,有罪无罪、若轻若重,轻者言轻,重者说重,如律本所治者,若如是作善。譬如医师,善观诸病随病投药,病者得愈医师得赏。故出不净者,如是为初,心乐出而不弄不动,若精出不犯,若触若痒无出心无罪,有出心有罪,除梦中者。若比丘梦与女人共作淫事,或梦共抱共眠,如是欲法次第汝自当知。若精出无罪,若正出而觉,因此乐出,或以手捉,或两髀挟,犯罪。是故有智慧比丘,若眠梦慎莫动善,若精出恐污衣席,以手捉往至洗处不犯。若根有疮病以油涂之,或种种药磨不乐精出无罪。若癫狂人精出无罪,最初未制戒不犯。第一僧伽婆尸沙说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法师曰:“此义前已解。此摩触戒文句者,若有难解者我今解说。于阿兰若处住者,非真阿兰若处,所以非真阿兰若处,所以作非真,在给孤独园精舍后林中故,名阿兰若。此比丘房四面周围当中住处善庄严者,其中巧妙种种玩饰,治欲谋人不思善法。一窗开者,若开一窗余处悉闇,若闭此窗开余窗,此处复闇。如是语已婆罗门尼自念言:‘此婆罗门意欲乐出家,应覆藏而发露者。’所以发露者,欲遮婆罗门出家心故。何处高德作如是恶事?高德者,姓贵德高,亦言大富贵姓。女者,有夫女人,或无夫女,或无子女。淫乱变心者,淫欲入身,如夜叉鬼入心无异,亦如老象溺泥不能自出,淫乱变心随处而着,无有惭愧,或心变欲或欲变心。是故律本中说,淫乱变心,心即染着。亦言恋着,以身摩触缚着也。始生者,是即时生也,其儿身犹湿未燥,若触其身者,亦名犯僧残,若过其境界波罗夷罪,若与俱在一静处犯波夜提。如此始生亦如是,何况长大。捉手为初,摩触细滑,此是恶行也。是故律本中说,若捉手。”   法师曰:“今当广说。手者,肘为初,乃至爪,是名手也。”   又言:“从臂至爪,亦名为手。发者,纯发无杂。结者,束发也。杂丝者,是杂五色丝也。发杂华者,瞻卜华为初。杂金银者,或金银钱,或金华或银华,及种种珍宝装严,亦名杂金银。若比丘捉如是发者,皆得僧残。若比丘言:‘我捉杂发。’罪无得脱。若比丘或捉一发亦僧残。除发及手,余处摩触悉名细滑,若比丘捉一一身分悉僧残,此摩滑戒。若捉手、若捉发、若摩触细滑,分别有十二种,我今当现。捉触为初,律本中说,捉者,不摩触者,不捉不摩,是名触也。捉者,捻置一处,是名捉。余句易可解耳。此诸文句今正广说。若女作女想,比丘欲心以身相触,律中已说,若捉能得僧残。若捉置更捉,随捉多少悉僧残。若比丘以一手摩触乃至一日僧残。何以故?为不动手故,触亦如是。下触者,从头至脚底,捉不置亦得一僧残。若放已更捉,随捉多少,一一僧残。上触者,从脚至头亦如是。低触者,先捉女发低头而嗅,随其所作不置,得一僧残。牵者,牵就其身。荡者,荡离其身。捉将者,捉女人去一由旬不动手,得一僧残。若置更捉,随一一捉得僧残。若隔衣捉、若隔璎珞捉,偷兰遮。若衣穿着肉僧残,人女作人女想僧残,人女疑偷兰遮,人女作黄门想偷兰遮,人女作男子想偷兰遮,人女作畜生想偷兰遮,黄门作黄门想偷兰遮,黄门疑突吉罗,男子畜生作黄门想突吉罗,男子作男子想突吉罗,男子疑突吉罗,男子作人女想、作畜生想突吉罗,畜生作畜生想突吉罗。二女者,如是为初,若捉二人,二僧残。若捉众多女,众多僧残。若众多女聚在一处,若总捉,计女多少,一一僧残,若中央女不着衣偷兰遮。比丘以衣绕缚众多女牵去偷兰遮,中央女不着衣突吉罗,比丘以绳缚女人衣突吉罗。若女人次第坐膝膝相着,比丘捉着上头第一女僧残,余女突吉罗。若合捉衣第一女偷兰遮,第二女突吉罗,第三女以下无罪。若摩触女人粗厚衣偷兰遮,若女人细薄衣手出摩触僧伽婆尸沙。若比丘与女人,发发相着,毛毛相着,爪爪相着,偷兰遮。何以故?无觉触故。”   法师曰:“以发相系,为得一罪,为得众多罪?如赤身坐卧众僧床,随毛着一一突吉罗,此女不然,一偷兰遮,不得多罪。今说往昔罗汉偈: “‘处想及触欲,  真实无狐疑,   如律本中说,  重罪汝当知。’   “处者,女也。想者,是女想。欲者,摩触细滑欲。触者,知触女人身。具如此事得僧残,余者偷兰遮。若有欲心摩触女身得僧残,若无欲心触突吉罗。有女人以青衣覆身而眠,比丘欲摩触衣,误得女人身僧残。次至掩句者,无女想以手掩女人身,悉突吉罗。若女人共比丘一处坐,女人淫欲变心,来摩触捉比丘,比丘有欲心动身僧残。”   法师曰:“如是次第黄门男子畜生,罪有轻重汝自当知。若女人掩比丘,比丘以欲心受乐不动突吉罗,若女人或打拍比丘,比丘以欲心喜受,悉突吉罗。若比丘以形相欲心,或摄目或动身动手动足,种种淫想形相变心,悉突吉罗,若女人摩触比丘身,比丘有欲心,身不动无罪。求脱者,若比丘有梵行难,比丘推荡牵挽分解得脱一切不犯。若女人年少力壮,卒抱比丘,比丘力羸不得转动,随其所作,若临行淫时,比丘觅方便求走得脱,无罪。不故者,是不故触女身,或女人度钵,或度种种饮食,相触无罪。无想者,比丘于女人无想,比丘或缘余事,行来相触非故触,如是无罪。不知者,若女人作男子装束,比丘不知捉者无罪。不受者,若众多女人共捉比丘,比丘不受乐无罪,最初未制戒、颠狂、心乱无罪。第二僧伽婆尸沙广说竟。   “今次随结摩触戒。从身心起二受,乐不苦乐,是名二受。念母者,以念故,触母身突吉罗,女姊妹亦如是。何以故?女人是出家人怨家。若母没溺水中,不得以手捞取,若有智慧比丘以船接取,若用竹木绳杖接取得,若无竹木绳杖,脱袈裟郁多罗僧接亦得。若母捉袈裟已,比丘以相牵袈裟而已,若至岸母怖畏未已,比丘向母言:‘檀越莫畏,一切无常今已得活,何足追怖。’若母因此溺势遂死,比丘得以手捉殡殓无罪,不得弃掷,若母于泥井中没亦如是。女人所用衣服悉一切不得捉,若捉突吉罗,唯除布施得取。若泥木画女像,一切不得捉,若捉突吉罗。若人布施随处用,一切谷不得捉唯除米,若路游谷田不犯。真珠摩尼车𤦲马瑙珊瑚虎珀金银琉璃珂贝,此十种宝悉不得捉。若真珠着肉未洗得捉。比丘,若一切病人施比丘作药,若服涂疮得取。若珊瑚珂贝未磨洗得捉,若金银人合作药得捉,若以金银合和铜锡无金银色得捉,若人以宝作堂,以琉璃为柱,以银为角子,以金缠,如此悉是真宝作堂,比丘欲说法,得上坐住无罪。若一切器仗,比丘悉不得捉,朴未成者得捉。若人施器仗与众僧,不得捉卖,唯得打坏随处用。若比丘往战斗处,见此是粪扫器仗,先打坏然后拾取,若得楯破作板杂用,一切乐器不得捉,若未成器者犹是朴得捉。若人布施者,得随意卖。夜叉尼句者,乃至他化自在天夫人亦不得捉,若捉偷兰遮。”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二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三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畜生女句者,龙女、迦留罗女、一切畜生女,悉不得捉,捉者突吉罗。度桥句者,或板或竹或木一切桥,比丘与女人共度桥,比丘以欲心动桥,桥动不动突吉罗。树句者,若女人上树或大小树,比丘以欲心动树突吉罗;船句亦如是。绳句者,若比丘捉绳头,女人捉绳尾,比丘以欲心牵绳动偷兰遮,不动突吉罗;或共捉杖竹木,一切犯不犯亦如是。触钵句者,易可解耳;礼拜句者亦如是。第二僧伽婆尸沙广说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时优陀夷,粗恶语教授,若赞叹亦如是。”   法师曰:“后当说。无惭愧者,女人无惭愧心,心乐者便笑其所作。答言:‘善哉大德!’作种种方便,令比丘生欲心,便语或言:‘大德非是男子。’或言恐是黄门,女人作如是戏笑语,不顾戒者,比丘以欲心,不思虑好恶,便说粗恶语。粗恶者,非法语也。如年少男女者,赞叹二道,得僧伽婆尸沙。二道者,谷道水道。赞叹者,汝有好相或言汝无相未犯,若言谷道水道如此,真是着女想,作是说已得罪。若毁呰言二道,或言二道合,或言长或言短或言偏,如是为初,悉得罪,或乞或求亦得罪,或言愿汝父母何时持汝与我,或言我何时当得汝,作如是语,悉得罪。问句者,汝与汝夫云何作?自答言:‘汝当如是作。’亦得罪。答问句者,我当与我夫眠,云何好夫当念我。比丘答言:‘如是如是眠’,不犯。若言汝作淫事,得罪。教授句者,亦如是。毁呰句者,汝根相恶有孔无形,或言有形无孔。无血句者,汝水道燥无血。恒出者,是女人水道血恒自流出。塞句者,恒以衣塞水道,不令血出。长崛句者,汝根长崛。出两边者,女根中肉长出有毛,两道合汝二根。此十一句中,长崛、共合、两根,此三句得僧伽婆尸沙,初句谷道水道与淫法,为初六句,得僧伽婆尸沙,余无形若以淫法相对得罪。”   法师曰:“余文句轻重汝自当知。女作女想,于第一僧伽婆尸沙已说竟。颈以下者,从颈下至膝,上者,从脚膝至颈,从膝以下突吉罗,若赞叹衣服镮钏璎珞说法论义,为讲无罪,若比丘为比丘尼说法,因说法中便生欲心,作粗恶语僧伽婆尸沙。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不犯。律文句广说竟。   “今次随结此粗恶语,因身心口起淫性罪身心业。若比丘以欲心方便,欲乐此事假说傍事,若女人解此语突吉罗。若言钦婆罗毛长,或言短或言赤或言黑突吉罗。一切因事而言,若女人解突吉罗,若不解无罪。”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粗恶语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时优陀夷,于舍卫国多诸知识者,恒往至知识家,为四供养故,饮食、衣服、汤药、房舍。恶者,最恶恒流出外血出。唾者,便唾女根,作是言:‘谁用此不净臭处?’女言:‘我有何处不净?何处不好?为衣裳不净,为颜貌丑陋,有何物不如余人?’律本中说,已至女边倚看竟,然后而唾。赞叹供养者,以淫欲法赞叹供养己身,或赞其所须淫事,此第一供养。如‘我等出家,余供养易可得耳,此淫欲供养难得故,名第一供养。’得僧伽婆尸沙。又言:‘我亦刹利汝亦刹利,若共和合,正好无过此也。’若如是语无罪,若言我亦刹利,汝可以欲事与我共通,作如是语,僧伽婆尸沙。”   法师曰:“余文句如前说无异,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不犯。今次随结,文句次第易可解耳。第四僧伽婆尸沙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行媒戒,智慧者,大有智慧聪明,了了能疗理家事,不懈怠有惭愧心。语童女者,‘此男子好,汝可取为夫。’复向男子言:‘此童女极好作,又忠信真实无虚邪心,汝可取为妇。’檀越答:‘大德!我等不甚体悉此人,未知好恶,是谁家儿子,定是何姓何名,那得辄以女相与?若大德教我与,我当遣嫁,若不教与不敢专辄。如此婚姻事大,时克吉凶发遣进止,后日好恶悉委大德,自知故。’二众者,此女其夫生时,是村众主,其夫死已,故号为故二众。村后者,是村外村后边住也,诸人共相推论,知优陀夷先后贯练嫁娶婚姻,善解进止,悉是其知养。看儿妇者,初至看视依儿妇无异,后便增薄犹如婢使,初至一月悉付嘱家事,过一月已种种驱使。作田取水苦者,是贫穷也。于是优陀夷语檀越:‘莫苦人女,如此猥使甚不可。’檀越答言:‘我等不与大德共论此事,我是白衣知白衣事,大德是出家知出家法,各不相关。若知白衣家者,此人非沙门。’作如是语已仍息。优陀夷便即遣出:‘汝去汝去,汝莫住此处。’   “装严者,一切金银珍宝。头多者,汉言多色欲人也。能供养者,若女人以音声色触香味,如是一切妙物悉持供养其夫,是名能供养。共赌者,若我等能得此女,汝当偿我,若不能得者,我即偿汝。如律中所说,比丘不得戏赌。暂时者,乃至一刹那,汉言弹指顷,是名暂时。得行媒法则。何以故?随人驱使行媒法故。男女者,女饷男子。比丘传言:‘此女人念汝。’男子答饷,比丘复往女处言:‘如是如是此男子念汝。’女语比丘言:‘我欲共某男子私通。’比丘受语向男子说,还来报女,乃至一交会,僧伽婆尸沙。   “女有十护,父护者,父禁制不听出入,恐虑他事,母护亦如是,父母护检看视,不与余处游戏,亦不听行来出入。兄护、姊护、宗亲护、姓护、法护、罚护,法护者,是同法人护也。罚护者,若寡女欲与余人私通,先向官说,若许者便通,若不许者不得专辄,犯者罚金输官,故名罚护。   “物买者,持物赎取,是名为买也。乐住者,是乐同住也。雇住者,以物雇之,家事悉以委付。衣物住者,因得衣裳承住为妇,此是贫穷女也。水得者,因共洗浴以水相灌,共作要誓为夫妇,是名水得。镮得者,以镮安置头上,恒以戴物,取镮掷去‘汝来住我屋,常作我妇。’是名镮得。婢取者,自己婢还取为妇。执作者,以直雇赁充家中执作,取以为己妇,是名执作。举旗妇者,竖旗立军往破他国,得他女取为己妇。   “若白衣遣比丘往他处:‘某方护女,求此女为我妇。’比丘答言善,即往至女所,向女说如是事,女意善,或应或不应。比丘受如是使,还报男子信,僧伽婆尸沙。若男子语比丘教语比丘,比丘仍语父母兄弟姊妹,如此使,偷兰遮。”   又法师言:“不然。何以故?如律本中说,意欲舍佛,误言舍僧,意欲舍僧,误言舍佛,于戒亦不失。比丘虽语父母兄弟姊妹,亦得僧伽婆尸沙。”   法师曰:“后文句如前无异,故不更说。若众多女遣一比丘传语,语众多男子,比丘受语往说还报女,众多僧伽婆尸沙。不犯者,最初未制戒。若僧使,若因此使往语女言:‘某甲男子意欲索汝为己妇。’不犯。何以故?由不受说语故。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不犯。具六事僧伽婆尸沙,一者摇头,二者手印,三者口受,四者摇身,五者受书,六者具此五事,是名为六事。若父母斗诤,父遣母还本家,父后生悔心,语比丘言:‘我年老,旦夕无人侍养,汝可向汝母语,还看我。’比丘受如是使,语母还报父,悉僧伽婆尸沙。此戒不问知已不知,但受语往说还报,悉僧伽婆尸沙。此是制罪,非性罪具三受。今次随结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五僧伽婆尸沙竟。   “尔时佛住王舍城竹林迦兰陀林中,此房舍戒。阿罗毗迦者,是聚落名也,此比丘阿罗毗迦聚落中生,故名阿罗毗迦比丘。自乞求者,是自乞求种种材具,欲营造作大房。教作者,教余人作或自作,此比丘舍坐禅诵经恒修下业。无主者,无檀越主,但自东西乞求。自为者,自为己身不为众僧。大房者,此房极大无有齐限,乞求绝多,或乞人或借人,或乞作器或借作器,如是种种或乞或借,除借乞得罪,不得借猎肉捕鱼,二师悉断,余借一切皆净。此比丘所营造作房舍既大,鱼肉难得,恐其因借倩承遣捕猎,所以断。若立房得作田,借犁牛及余耕具无罪。若寺中有拾取残食人,食竟共聚种种戏笑,如是人驱使无罪。若比丘欲作殿,往至凿石家,借作石手为作殿,若得善,若得石柱,比丘问檀越言:‘此柱云何得竖?’若檀越自为竖善,若檀越更与余柱亦得。若檀越答言:‘无人。’或言:‘自有事。’比丘教余处借。比丘复言:‘我无余知识。’若檀越无人,有直与直亦好,若得直将至木师所,若须砖瓦,往至瓦师所,若须刻画,往至刻画师所,若有余直可作床席衣服房舍所须。若拾残食人作息正,得与食,若无食可入聚落乞来与善,不得与钱直。   “为房舍非时入聚落乞油,以手覆钵。若到檀越家,檀越问比丘:‘欲何所须?’比丘答言:‘为房舍作乞油充与作人。’食米亦如是说,若得油还付知寺事人。若比丘为折或伤或失或死,比丘悉应还直。若檀越承回施比丘,比丘不得受,若布施寺得受。比丘不得自取,唤净人付之,若借车及房舍所须种种杂物,亦如牛句无异。若比丘病乞药善,白衣见比丘来,即共念言:‘此比丘已复来乞。’各走隐避,或见比丘乞食,各自闭户。   “应量作者,云何应量作?应量中人三磔手,当佛一磔手,作房内量,长十二佛磔手,内广七佛磔手。若长中减一磔手,广中益一磔手,亦不得,若减广益长亦不得,何况长广俱过量,未竟乃至一抟泥亦犯。若房长六磔手广四磔手,作如是房者无主亦不犯。何以故?以非房故。若瓦房,内外上下悉泥犯,若草房不犯。”   法师曰:“定何时犯?为初作犯,为后作犯,为房成毕犯?”   答曰:“初作乃至二抟泥已还,悉突吉罗,最后第一抟泥偷兰遮,第二抟得竟,僧伽婆尸沙。泥者,有二种,一者土泥,二者石灰泥。处者,窗牖柱梁栋桁火烟孔处,此是非泥处。比丘应将比丘指示作房处,房主应将比丘为示作房处,房主先当治地平正,犹如鼓面,然后往至僧所,请僧安处房处,第二第三亦如是请。若僧往指示善,若僧不得往,僧差智慧比丘往看无难处非妨处,此比丘往看已好,如房主所治地善。   “难处者,虎狼师子下极蚁子,若蚁有窟是中住不得作,若蚁子游行觅食驱逐得作。何以故?为如来慈愍众生及比丘故。妨处者,或人田园,或是道路处,或是怨家处,或是贼处,或是尸陀林处,或是王志护处,如是一切妨处,悉不得作。绕屋四周使得回十二桄梯,桄间一拳肘若回草车,余文句已在律本,不须复说。若比丘自起作大房,无主为身不处分过量,随作房有所造作营理,一一悉突吉罗,若以砖垒壁,随砖多少,一一突吉罗,最后二砖第一砖偷兰遮,第二砖僧伽婆尸沙,屋成泥治竟已结罪,污洒不犯。   “若作屋余砖泥留置,我后当成,偷兰遮。若决定罢心,僧伽婆尸沙。若周匝垒壁上不至屋留取明,不犯。若作屋,留一抟泥处后当成,有缘事行不作,有客比丘来住,见不成为成,彼此无罪。若难处、妨处,二突吉罗。僧不处分、过量,二僧伽婆尸沙。若作屋未成,若施僧乃至一人,若打坏若掷置,不犯。若自作自成教他成,教他作教他成,悉僧伽婆尸沙。若二三人共作屋,若一比丘一沙弥悉不犯。何以故?人无一屋分故。若段段分,人得一屋分,僧伽婆尸沙。若垒砖作窟,垒石垒土垒木,若草屋乃至过量不处分,亦不犯。有房有难处妨处,僧不指示过量,不得僧伽婆尸沙。有智慧者应解此义。   “若自为身,作说戒堂温室食堂,如此作不为自己住,无罪。若兼为自己住,僧伽婆尸沙。无罪者,最初未制戒阿罗毗迦比丘无罪。具六事,一者自作,二者教人作,三者不指示,四者过量,五者难处,六者妨处,此戒具三业三受。房舍广说竟。   “尔时佛住俱参毗瞿私多园中,此房戒中,俱参毗者,此是园名也。瞿私多园者,此是长者子名也。孱那者,此是供养菩萨人也。令大德示房处者,有檀越语孱那比丘言:‘愿大德示我作房处,我为大德作。’神庙树者,此是国邑人民朝夕供养,是鬼神住处。生树者,作众生想也。摩呵罗者,有主为身作大房,此房有主,为身得过量作,有主为身作大房,僧不指示、有难、有妨处,僧伽婆尸沙。余文句如前房无异。   “尔时佛住王舍城,于竹林园中,时沓婆摩罗子。竹林园者,种竹围绕,竹高十八肘,四角有楼兼好门屋,遥望叆叇犹如黑云,故名竹林园,亦名迦兰陀。迦兰陀因缘如前说,故不重出。沓婆是比丘名,摩罗子是王名,此王子出家故,名沓婆摩罗子。此大德年七岁出家,剃发落地即成罗汉,得三达智,具六神通、四无碍辩,一切声闻所知无不通达,罗汉之中已是第一。入静处者,是处寂静无有喧闹,故名寂静处。从三昧起者,自言:‘我所修善法今已悉讫,我当为众僧分布房舍及诸饮食。’”   法师曰:“大德何以作如是言?”   “此最后身,所修已极,当取涅槃,譬如然灯置于风处,不久当灭,此身亦复如是。我当为众僧分布房舍及诸饮食,所以为众僧分布房舍及诸饮食者,见善男子比丘,从远方来问讯世尊,房舍迮狭无有住处,我当以神力化作房舍床席𣰽𣯫㲩𣰆毡褥等物。又一日见诸小比丘,恭敬宿德上座让不受前请,以此因缘饮食不时,遂成疲劳。我今当令众僧住止安乐,各得所宜,不以饮食为苦,是故分布令其平等。”   法师曰:“大德沓婆摩罗子,于三业之中,何以独修下业?”   答曰:“此是前身宿愿所牵,故有是念。”   问曰:“此沓婆摩罗子,何时发此愿也?”   答曰:“过去有佛,号波头勿多罗,此沓婆摩罗子生一居士家。是时国邑人民,共作大会请佛入国,有六万八千比丘围绕,大会供养七日布施。时有一罗汉比丘,于大众中以神通力,分布床席及诸饮食,是时沓婆摩罗子,见此罗汉比丘以神通如此,心大欢喜往至佛所,头面作礼却坐一面,而白佛言:‘愿我后身当来佛时,出家学道速成罗汉,为诸众僧分布房舍床席及诸饮食,如今罗汉神力无异。’是时世尊见当来世,此善男子所愿果得成遂不?世尊观来世已,语沓婆摩罗子言:‘汝从此百千劫已,有佛号释迦牟尼,汝年七岁得出家,剃发落地即成罗汉,名沓婆摩罗子,汝具六神通必得此愿。’沓婆摩罗子从此以后,布施持戒得生天上,天上命终下生人间,如是展转乃至释迦出世,从天上下生人间,出家得道,从禅定起,而作是念。作是念已,往至佛所头面礼足,而白佛言:‘今从世尊乞二种愿,一者为诸众僧分布房舍,二者差会分布饮食。’于是世尊答言:‘善哉!汝贪瞋既尽,堪为此事,汝当为众僧分布床席及诸饮食。’”   “此沓婆摩罗子,何以故?从世尊乞如是愿?”   答曰:“为止未来诸诽谤故。于是沓婆摩罗子,受世尊敕已,还所住处。世尊见未来慈地比丘,因沓婆摩罗子差会分房,必生诽谤。为止诽谤故,语诸比丘:‘汝当请沓婆摩罗子为众僧差会分房,请竟应作白二羯磨差。’同学者,同一法事也,亦言同一法学。若比丘共学修多罗者,为敷床座同在一处,若学阿毗昙者毗昙者共,若学毗尼毗尼者共,若说法者说法者共,若坐禅者坐禅者共。何以故?为避諠闹故,无业无记语者共无记语者,不修三业、食已而眠,眠起洗浴、共论世间无记之语,令身体肥壮。”   问曰:“沓婆摩罗子,何以使无业好语者共在一处耶?”   答曰:“使其得住安心道故,因乐道故,得生天上。入火光三昧者,此是第四禅定,从禅定起已,放右手第二指,以为光明。须臾名闻满阎浮利地,诸比丘从远方来欲看神力,至已语沓婆摩罗子言:‘长老,为我等安止住处敷施床座。’沓婆摩罗子问诸大德:‘乐何处住耶?’诸比丘各各答言:‘我乐耆阇崛山住。’又言:‘我乐雪山边住。’又言:‘我乐天道士山住。’又言:‘我乐郁单越住。’如是众多,沓婆摩罗子自随一比丘,为安止住处敷施床座,为余比丘安止住处,悉是化身,如真身无异。安止诸比丘已,自还竹林寺住。慈地比丘者,是六群比丘中是第一。恶食者,不得好食,不但恶食,房舍卧具皆悉得恶。”   问曰:“慈地比丘何以恒得恶房恶食?”   “坐其前身无福德故,复于众中最小,是故得恶房恶食。善饮食檀越者,此檀越恒为众僧作肴膳饮食。又一日善檀越入寺,至沓婆摩罗子所问:‘大德!明日次谁受弟子请?’沓婆答言:‘次慈地比丘受请。’檀越闻已心不欢喜,还至家中语其婢言:‘汝明日为慈地比丘作食,我不知事,莫如前后食。’又语其婢言:‘若慈地比丘来至,于外敷施床席供设而已,勿使其入。’昨日者,慈地比丘与同伴集在一处共论言:‘我等今日应得好食。’昨日此檀越来至沓婆所,当是沓婆教语檀越,于外敷施床席及粗饮食。无风风起者,极密处而大风起。水中火者,本是水能灭火,今火从水中出。佛语沓婆:‘汝忆有作是事不?今慈地比丘有如是言。’沓婆答言:‘唯世尊知我,世尊是一切智,我是漏尽罗汉,何须我言耶?’佛复语沓婆言:‘汝不得作如此语也,若汝有如此事者,于众中言有,若无者,于众中答言无。’”   法师曰:“世尊何以不直言沓婆无罪,此是慈地比丘尼妄语?”   答曰:“世尊为怜愍众生故。世尊言作我知比丘犯波罗夷,世尊亦言我知汝犯波罗夷。若有比丘犯波罗夷者,必谤世尊。何以故?为世尊随瞋爱,爱沓婆故,不道其罪,瞋我故,今道我罪,世尊定非一切智。因诽谤故,死堕地狱。又为当来无惭愧比丘,实有罪而言无罪,佛不在世,谁知我罪者。是故佛语沓婆言:‘汝若有作答言有作,若不作答言不作。’沓婆答言:‘实不作,乃至梦中亦不为此事。’灭摈比丘尼者,灭摈有三,一者灭身,二者灭不同住,三者灭罚,是名三灭摈。”   “云何灭身?”   答曰:“灭作者,是灭身也。”   “云何灭不同住?”   “若犯罪不出,复不舍邪见,名灭不同住。”   “云何灭罚?”   “汝但作罪自然灭,此是灭罚也。此慈地比丘尼,于三灭中自得灭身也。佛语诸比丘:‘汝等灭摈慈地比丘尼。’”   法师曰:“此慈地比丘尼身清净,为人所教作如此谤,教者应灭摈。何以世尊,教灭摈慈地比丘尼?”   “为以其谤故摈,为以其犯罪故摈。若以其有罪摈者,沓婆摩罗子亦应有罪;以其谤故摈者,沓婆无罪。于律本中说,若比丘以无根波罗夷法谤比丘,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以无根波罗夷谤比丘尼,突吉罗。比丘尼谤比丘亦如是。若尔慈地比丘尼得突吉罗,妄语故波夜提。”   法师曰:“以无根波罗夷谤比丘,得僧伽婆尸沙,无波夜提罪。慈地比丘尼犯突吉罗,亦无波夜提罪,所以摈遣慈地比丘尼,以其自言犯罪故。于是世尊从坐起入房,诸比丘即教慈地比丘尼脱法服,觅白衣服与着,驱其令出。慈地比丘,见摈慈地比丘尼,语众僧言:‘我瞋瞋故,教比丘尼谤,此是我罪,莫摈慈地比丘尼。’瞋者,转善心也。不喜者,因瞋故失喜心,是不喜亦言心垢。无根波罗夷法者,此无实波罗夷。谤者,于此处不见不闻不疑。不见者,不自以肉眼见,亦不自以天眼见。不闻者,不从人闻。不疑者,不以心疑。有见疑者,有比丘于村外入草中便曲,有女人亦入草中,比丘先从草出,女人复从此草出,比丘女人各不相知。有傍比丘见已,即便生疑心,自念言:‘此两人岂无非法意耶?’是名见疑。闻疑者,闻比丘与女人闇中语声,因此生疑,是名闻疑。疑疑者,有男子女人,将饮食入寺,观看游戏去已,余残饮食处所狼藉不净,未得扫除。明日朝旦有客比丘,来入寺中,见此处所即生疑心,复至旧比丘身有香气,更复疑言:‘当是昨夜,此比丘与女人饮食,共作非法淫欲也。’是名疑疑。慈地比丘不见不闻不疑,而生诽谤,是名无根波罗夷法谤。谤者,欲使彼比丘于清净法退堕,若言汝得波罗夷罪、得僧伽婆尸沙,若教人谤,语语悉僧伽婆尸沙。若遣书如此使书无罪。谤者,有四种:一者戒谤,二者威仪谤,三者邪见谤,四者恶活谤。”   问曰:“何谓戒谤?”   答曰:“四波罗夷法、十三僧伽婆尸沙,若以一一谤,是名戒谤。余二不定、尼萨耆、九十众学,悉是威仪谤。邪见谤者,汝言是身有吾有我,是名邪见谤。恶活谤者,汝以因持戒觅利养,是名恶活谤。复有四种谤:一者现处,二者现罪,三者不同住,四者不共法事。现处者,汝与女人共行淫事,是名现处。现罪者,汝得重罪,是名现罪。不同住者,我不与汝共住一处,是名不同住。不共法事者,布萨说戒自恣一切羯磨不同,是名不共法事。若言汝犯重罪,非沙门非释种子,如是之语得罪。若被谤者言:‘汝何不礼我?’答言:‘汝非沙门非释种子。’若如是答者僧伽婆尸沙。若言法师自知,何假我言,如是语未犯罪。”   法师曰:“谤者被谤者后当广说。谤者共至僧前白僧言:‘愿诸大德,为我等欢喜判此事,我等亦欢喜奉行。’众僧应为判此事。若言:‘众僧为我判此事莫停,若是者我当受持,若不是者我不受。’若作如是语者,众僧语谤者言:‘汝且礼佛为其说法,后当为汝判此事。’若迁延至冥,罪人语众僧言:‘日既冥,我且还所住。’众僧答言善,得稣息已,明朝复来僧中求判此事,众僧答言:‘且还去。’如是至三。如是满三已,心软折伏,僧应取此事为判。虽满三请,心犹刚强言语粗强,众僧语言:‘此处少律师,不得为汝判此事,汝可往余寺求判。’众僧问言:‘汝已求僧未?’答言:‘已求僧,教我来此。’众僧言:‘若如是者,此处亦无律师,可余寺更觅。’如是次第求觅不得,心软折伏还归本处,白众僧言:‘我等诸处觅求僧,无人判,愿大德为我等判此事,我等欢喜奉行。’众僧应依法为判。众僧问被谤者言:‘汝有此事不?’众僧应作白羯磨和合灭此斗诤事,若无惭愧者谤有惭愧者,被谤者有智慧,谤者无智慧。若来僧撤,应穷诘此事,此比丘痴顽答对谬僻,僧语言:‘汝无知不解,何以谤人?汝应共和合还去,莫举此事。’若谤者有智慧,以见闻疑罪于僧前能答,众僧应问被谤者。若有罪者众僧应为治,若无罪者僧应答言:‘汝各自还去。’若有惭愧者谤无惭愧者,谤者痴。若来撤僧,僧应方便问谤者言:‘汝以何谤?以戒谤?以威仪谤?’”   法师曰:“何以有惭愧者教,无惭愧者不教,众僧便随爱瞋怖痴?”   答曰:“不然。何以故?为欲折伏无惭愧人故,有惭愧者得安乐住故;若教无惭愧人,得势力增长恶法故,有惭愧者无势力,不得安乐住故,是故僧不教无惭愧人。若谤者被谤者俱有惭愧,众僧应懦软为说法教化言:‘汝若有相触犯,更相忏谢,汝等各还和合共住。’若相谤事,众僧乃至满三教化和合,犹不肯罢,众僧应依法为判。”   法师问曰:“谤法若为初中后?”   答曰:“先作求听,是为初,若撤僧,是为中,若有罪无罪僧为灭,是为后。”   问曰:“谤法有几根、有几地?”   答曰:“谤有二根、三处、五地。”   “何谓二根?”   “有根法谤、无根法谤,是名二根。”   “何谓三处?”“见、闻、疑,是名三处。”   “何谓五地?”   “一者时,二者真实不虚,三者无瞋以怜愍心,四者有义,五者不随爱怖,是名五地。若问若不问者,以无根波罗夷法谤已,若众僧问,若二三人乃至一人,若于僧前自说成罪,得僧伽婆尸沙。”   法师曰:“诤有四诤,相言为初。”   “诤有何义?”   “证罪为诤此事,是名为诤。”   “此相言诤,为善、为不善、为无记耶?”   答曰:“亦善亦不善亦无记。云何善?云何不善?善者用法论,是名善。用非法论者,是名不善。不以法不以非法论者,是名无记。”   法师曰:“余三诤后当解说。若言:‘汝沙弥、汝优婆塞,汝外道、汝尼揵陀,汝黄门、汝二根人,汝畜生,汝杀父、汝杀母、汝杀阿罗汉、汝破和合僧、汝出佛身血。’如是为初,得僧伽婆尸沙。狐疑者,于见闻狐疑,疑者二心也,亦言忘前事某时某日。”   法师曰:“余文句易可解耳。若比丘以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僧伽婆尸沙法谤,波夜提;以威仪法谤,突吉罗。若以瞋故不现前谤,波夜提。若以威仪法不现前谤,突吉罗。无罪者,最初未制戒、颠狂、心乱、痛恼所缠不犯。此戒从身心中起,是故律本中说,身业口意业性罪。谤戒广说竟。   “尔时佛住王舍城,于竹林迦兰陀园中,慈地比丘从耆阇崛山下,见一羊行淫。慈地比丘语诸伴言:‘我等取羖羊名沓婆摩罗子,取母羊为慈地比丘尼。’诸比丘答言:‘善哉,我今以此法谤沓婆摩罗子,无不为此败。’欢喜共去往到僧所,而白僧言:‘我等见沓婆摩罗子,与慈地比丘尼共作淫事。’众僧闻慈地比丘语已,即集众僧共判此事。众僧问慈地比丘:‘汝定何处,见沓婆摩罗子与慈地比丘尼共作淫事?’答言:‘我等从耆阇崛山下,入聚落乞食,道中逢见沓婆摩罗子与慈地比丘尼共语调戏。’众僧问沓婆摩罗子言:‘此时汝在何处?’沓婆答言:‘在竹林精舍。’‘汝何所作?’答众僧言:‘为众僧分布饮食。’‘谁知见汝?’答言:‘众僧知见。’问者,作白羯磨问众僧:‘某时某时,定见沓婆为众僧分布饮食不?’众僧答言:‘实见为僧分食。’众僧复问慈地比丘:‘汝语不相应,当是方便非真实也。’众僧如是三问已,慈地比丘答言:‘如是实是方便。’众僧诃责慈地比丘言:‘云何以余分事与沓婆?’”   问曰:“云何余分?”   答言:“余分者,沓婆是人,羊是非人,以羊当沓婆处,是名余分。以母羊当慈地比丘尼,亦名余分。何以故?以事相似故。是故律本中说,若片若似片,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是名余分。同种姓者,有一比丘,同刹利种出家,见彼刹利行淫,谤此刹利比丘言:‘汝犯波罗夷。’众僧问言:‘汝实见此刹利行淫不?’答言:‘实见。’语语僧伽婆尸沙。相名房舍见彼而谤此,犯不犯如前所说。无罪者,若实见犯、最初未制戒、颠狂、心乱、痛恼所缠不犯。第二谤句广说竟。   “尔时佛住王舍城竹林精舍,此破和合僧戒中,于是提婆达多,往至拘迦利迦一吒无迦利骞陀毗耶子娑勿陀达多所,至已语诸长老言:‘我等共破和合僧及如来威德。’破和合僧因缘,后骞陀迦中当说。善哉大德者,此是乞语也。愿一切比丘,尽形受在阿兰若处住,此是受头陀法。若比丘还聚落中住犯罪,愿佛为诸比丘如是结戒,余四法亦如是。我等令人知者,佛不随我等制,我等自行此法,令人知我等少欲知足,于是发大善心。佛闻调达乞五法欲破和合僧,佛念言:‘此人为利养故,必堕地狱。’佛念言:‘我若许调达五法者,多有善男子出家,若受持此法,则于道有难。’是故律本中说,止止调达,勿建此法。若善男子,或在阿兰若处或在聚落,随心所乐各不障道。   “头陀乞食、舍粪扫衣、半月树下、不食鱼肉。佛言:‘除三疑不食。’云何三疑?一者见,二者闻,三者疑。云何见?见檀越为比丘杀。云何闻?闻檀越为比丘杀。云何疑?疑为比丘杀。若见疑者,云何见疑?比丘从阿兰若处入聚落乞食,道逢见诸白衣入山行猎,明日聚落作大会,诸比丘于会得肉,心自念言:‘昨日见诸檀越行猎,疑此肉当是为猎得也?’是名见疑,不得食。若檀越言:‘我本为王及自为行猎,不为比丘,大德但食。’若如是者食无罪。闻疑者,比丘在阿兰若处,闻聚落行猎设会。檀越请比丘食,比丘疑心,若食得罪。若檀越言:‘我自为行猎,不为比丘。’若如是者食无罪,是名闻疑。若不见不闻不疑为比丘杀,如是食无罪,有见得食。云何有见得食?若见人屠杀,不为比丘,后若得肉食无罪,是名有见杀得食无罪。闻者,比丘自闻杀声,不为比丘,比丘若得此肉,比丘得食无罪,是名闻。疑得食无罪,疑者,比丘入聚落乞食,见新肉疑不敢受,若檀越言:‘不为比丘杀。’得食无罪,是名疑得食。若檀越为比丘杀,若不见不闻不疑,得食无罪。若檀越请二人与食,下座心自念言:‘此当为上座杀,不为我,我食无罪。’上座复自念言:‘此当为下座杀,本不为我,我食无罪。’若如此者,两各自疑为彼,上下座疑俱食无罪。若人为比丘杀,比丘不知,食竟方知,如此者无罪。若比丘得肉食,应问然后食。何以故?为欲分别净不净得食故。熊猪肉相似故,不但熊猪,更有相似者,是故应问。   “欢喜踊跃者,调达乞五法,世尊不与,调达欢喜自念言:‘我今定得破和合僧。’拘迦利闻语已,心大懊恼,如服毒药无异。调达教化同伴,作如是言:‘汝何以懊恼?出家求道宜应精进,瞿昙沙门亦有此法,不尽形寿,我今尽形寿受持此法,何以懊恼?’同伴闻已欢喜随从。”   法师曰:“调达痴人,已向阿鼻地狱不觉不知,欢喜礼佛而去,还向拘迦利等言:‘我共汝等,当行此五法,令人知我等少欲知足。’多欲无厌足者,衣服饮食受不节量,是名多欲无厌足也。调达语同伴言:‘瞿昙沙门恒自思念,我声闻弟子云何得衣服饮食不以为劳?此是多欲无厌足人。’佛语调达:‘汝勿乐此法破和合僧,是重罪也。’若众僧和合,如水乳合安乐行,若破如是僧者,一劫在阿鼻地狱受诸苦痛;若僧破能令更和合者,一劫在天上欢喜,受梵天福也。   “诸比丘为调达种种方便说法,诸善比丘见调达破和合僧,以种种方便教化,令其开解,心同身同与僧和合,如水乳合。心同者,心同法。身同者,身同共一和合布萨。云何不同身?虽共一处,心行外法,是名形同心不同。坚持不舍者,执破僧事不置,是名坚持诸比丘。谏是比丘者,诸有惭愧比丘谏诸比丘,莫破和合僧,令与僧同住。诸比丘应三谏,舍者善;若不舍,第一谏不舍突吉罗罪,第二谏不舍偷兰遮,第三谏不舍僧伽婆尸沙罪。外谏者,诸比丘闻欲破和合僧,往到其所谏言:‘长老!莫破和合僧。若破僧者甚重,若舍者善。’若不舍,捉手牵至僧中语言:‘汝莫破和合僧。’如是三谏。外软语三谏,将至僧中软语三谏不舍,悉犯突吉罗罪。若舍者善,不舍者,应作白四羯磨谏。若初白羯磨不舍,犯突吉罗罪,若作第一羯磨不舍,犯偷兰遮罪,第二羯磨亦偷兰遮罪,第三羯磨不舍僧伽婆尸沙。”   问曰:“第三羯磨,为初得僧伽婆尸沙,为中得,为后得?”   答曰:“最后得,最初犯者,调达是也。”   问曰:“余戒最初不犯,调达亦应不犯?”   答曰:“以其僧三谏不舍故,所以犯罪。”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此戒具三事,身心口意业苦受。破和合僧说竟。   “尔时佛住王舍城于竹林精舍,第二破和合戒中,助破僧者,心乐随从受持其法。别众者,不同布萨说戒自恣,为助破和合僧,令僧不增长,是名别众。我等可忍知者,若其所说我等皆忍皆知。诸长老,莫助破和合僧,当助和合僧,僧和合欢喜不诤,如水乳合。余文句易可解耳。余文句,如前破僧无异。第二破僧竟。   “尔时佛住拘参毗耶于瞿私多园中,恶性难语戒中,不善行者,种种身业口业,行不善行。‘长老!何以向我作如是言?此是贡高语也。’”   法师曰:“我今解释其义。此恶性比丘,不受诸比丘教语言:‘汝等不应教我,我应教汝等。何以故?佛是我家佛。何以故?我与揵陟将佛入山学道,不见诸长老一人侍从佛者,佛得道已而转法轮,是故佛是我家佛,法亦是我家法,是故我应教诸长老,长老不应反教我。’”   法师曰:“阐那比丘,何以不言僧是我家僧?为与众僧斗诤故,不得言僧是我家僧。‘诸长老,譬如秋天树叶落地,风吹聚集共在一处。又如水上浮蓱,风吹并在一处。诸长老种种出家,入佛法中亦复如是。是故诸长老不应教我,我应教诸长老。’自身作不可共语者,诸同学比丘以波罗提木叉教,以贡高故,不受其语。应可共语者,于波罗提木叉中,共说共罪中出故,是以佛法中得增长。次第文句易可解耳。恶性戒广说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三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四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尔时佛住舍卫国给孤独园精舍,污他家者,有二比丘,一名马师,二名满宿。于鸡咤山住,此是聚落名。此二比丘,恒于此聚落寺中料理寺舍,因营理故,与诸白衣言语来往,无有惭愧。污他家比丘者,此是马师、满宿,于六群比丘中最是上座。马师、满宿本是田夫,同作田辛苦,二人共论言:‘我等作田辛苦,可共出家,于佛法中衣食自然。’同伴答言:‘善哉可尔。’更共筹量:‘我等今者就谁出家?当就舍利弗、目犍连出家。’筹量已,往到舍利弗、目犍连所求欲出家。舍利弗、目犍连,即为出家与具足戒,诵波罗提木叉竟,满五腊更得二伴,一名黄赤比丘,二名慈地比丘。四人共论言:‘此舍卫国有时丰熟有时饥俭,我等不宜聚住一处,宜应分张余国。’三人语黄赤比丘言:‘长老!汝乐何处住?’黄赤比丘答言:‘我乐舍卫国住。’‘此国邑内人民,有五十七万户,邑外属舍卫国者,有八万聚落,国土纵广一百由旬。汝于此国住处,多种华果树,名庵罗树、波那沙树、椰子树,如是众多树,瞻卜华树、阇提华、末利华,如是众多华,以华果诱䘏诸居士居士女,诸居士若有乐出家者,汝当度令出家,使眷属增长。’复问慈地比丘言:‘汝乐住何处?’答言:‘我乐住王舍城。’‘王舍城国邑人民,有八亿万户,邑外属王舍城者,有八万聚落,国土纵广三百由旬,汝于此国多种华果树,及度人出家如前说无异。’次问马师言:‘汝何处住?’马师答言:‘我乐住黑山聚落,此聚落饮食丰饶一年三熟。’次问满宿言:‘汝乐住何处?’满宿答言:‘我乐与马师共住。’‘汝二人当好料理住处,多种华果树,以诱䘏诸居士居士女。’此四比丘共相处分已,各还所住,料理住处度人出家。三住处眷属弟子,各有五百人,合有一千五百比丘,黄赤比丘眷属弟子,悉持戒具足,将诸弟子眷属,从佛游行诸国,佛所结戒护持不犯,未结戒犯。三人随所住处,无有惭愧,佛已结戒及未结戒犯。此恶比丘,不应作而作,不应行而行,是故律本中说,种华者,自种或教人种,或一种华或众多华,或自溉灌或教人溉灌,自掘地作池,或教人掘以用贮水,或用洗浴或用灌华,皆悉不善。若为僧作池,若自作,不得教言掘,唯作净语不犯。若为僧作园,及自作园若种树,为荫凉故,皆用净语。若种种华果,诱䘏白衣男女,自种教人种,悉突吉罗,若为佛僧种不犯,唯除不得掘地伤种,若为僧种果得食无罪,若无虫水得自灌教人灌无罪。”   又法师曰:“作净语教人种得。云何净语?汝使此树活、莫令死。净人随时料理灌水,不得为白衣贯结华鬘,乃至散华束相着亦不得,除供养三宝。不得舞者,动身下至举手不得。不犯者,或白衣使比丘礼佛赞经咒愿,或使比丘鸣磬集众,布施种种法事,为白衣驱使不犯。余文句在律中,易可解耳。若比丘疾病无汤药,以华果及余饮食饷人,求易汤药,不犯。若为白衣驱使,初去时步步得突吉罗罪,若得饮食,咽咽突吉罗罪,下至为白衣传语,随问答悉突吉罗罪,除为五众出家人驱使不犯。若父母疾病,若众僧净人疾病,为觅汤药驱使不犯,污他家广说竟。   “行波利婆沙已,次与六夜摩那埵。行摩那埵者,汉言折伏贡高,亦言下意。下意者,承事众僧,二十僧中行阿浮呵那。阿浮呵那者,汉言唤入,亦言拔罪。云何唤入拔罪?与同布萨说戒自恣法事,共同故,名唤入拔罪。”   法师曰:“十三僧伽婆尸沙广说竟。   “次至二不定法。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时问者,见无人时问优婆夷:‘汝不愁忧疲倦饥渴也,夫主念汝不?’如是作白衣语悉问。见时说法者,见人时便为说法。说法者,或说五戒,或说八戒,或说去还食,或说舍罗食,或说半月食,如是种种为其说法。多子者,此优婆夷生儿,有十男十女,是名多子。多孙者,此优婆夷男女儿,各有二十儿,儿孙合有四百二十人,国中人民,见毗舍佉母多儿孙男女如此,皆共评论言:‘其是好。’若有嫁娶各来迎取,以为法则,此处堪行淫法。坐屏处者,或比丘共女人坐,或女人眠、比丘坐,或比丘眠、女人坐,或二人俱眠或俱坐。是故律本中说,眼屏耳屏。云何眼屏?对无目人前。云何耳屏?对聋人前或对聋盲人前,或对眠人前,或对女人前。可信语者,此优婆夷声闻弟子。是故律本中说,得果人也,是名可信优婆夷。若比丘言:‘我与优婆夷共坐。’若一一罪,随比丘语治,不得随优婆夷语治。何以故?见闻或不审谛故。”   法师曰:“我今欲说其事。于摩罗园精舍中,有一爱尽比丘,一日往檀越家入屋中坐。优婆夷对比丘,别倚床而立,外有凡夫比丘,入檀越家乞食,遥见比丘与优婆夷相对,谓言:‘共同床坐谛视不已。’爱尽比丘自念言:‘此比丘当言:“我与女人共床坐也。”’各还所住,乞食比丘欲举其罪,往至爱尽比丘房求听,打户欲入。爱尽比丘逆知其心,即以神力从屋栋出,在虚空中坐。此比丘入已,遍求觅不得,见在虚空中坐,语爱尽比丘言:‘大德!有神力如此,何以入白衣家,独与女人共床坐也?’爱尽比丘答言:‘长老!此是独入白衣家罪,长老护我善。’”   法师曰:“此见而不谛,是故独入白衣家罪,是故见而不可信。若比丘欲入聚落,乐与女人坐屏处,着衣持钵时突吉罗罪。若发去时,步步悉突吉罗罪。若至檀越家入屏处坐,波夜提罪。若出已更还坐,一一波夜提罪。若众多女人共坐,众多波夜提罪。若比丘先在屏处,女人来入礼拜问讯不犯。从身心起。第一不定法广说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露屏处者,非覆藏处。一比丘、一女人者,此处无男子,可作粗恶语,除有知男子,余文句如初不定法说无异。无罪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不犯。此戒性罪,从身心起,乐受、不苦不乐受所摄。二不定广说竟。   “次至三十尼萨耆。尔时佛住毗舍离国,于瞿昙庙中,听诸比丘受持三衣。何谓为三?一者安陀会,二者郁多罗僧,三者僧伽梨。是名三衣。”   法师曰:“解说三衣,于骞陀迦耆婆品当广说。用余衣入聚落者,入房着异衣,入聚落着异衣,如是乃至九种衣。佛已听我等畜三衣,因此语故,三衣各畜三,便成九衣。欲与长老舍利弗者,时长老阿难言:‘除佛世尊,余声闻弟子,悉无及舍利弗者。’是故阿难,若得袈裟染治帖净,好者奉舍利弗;若得时食,有好者先奉舍利弗;若得非时浆七日药尽形寿药,于中好者亦奉舍利弗。若有诸长者子欲出家,来求阿难,阿难教往舍利弗所,求作和上或作阿阇梨。夫为长者子,应供养父母。是故我今应供养世尊,阿难悉作,我今得无为而住,是故舍利弗,恒敬重阿难,若得衣服饮食,于中好者先奉阿难。是故律本中说,欲奉舍利弗,佛问阿难:‘舍利弗何时当还?’阿难答言:‘或九日还或十日还。’”   问曰:“长老阿难,何由知舍利弗九日十日当还?”   答曰:“所以知者,舍利弗欲游行诸国时,来至阿难所,语阿难言:‘我欲行某国某国,某时某日当还。长老当好供养世尊,慎莫懈怠。若世尊为四部众及天龙说法,时长老好忆持,我还长老当为我说。若世尊觅我时,长老当遣人来报我。’舍利弗在诸国,或遣信来问讯世尊,问讯世尊已,往至阿难所,语阿难言:‘舍利弗令问讯大德,少病少恼、安乐住不?’问讯阿难已,语阿难言:‘我某日当还。’是故阿难,知舍利弗九日十日当还。是故律本中说,佛告诸比丘:‘若十日听畜长衣。’”   法师言:“若阿难言:‘舍利弗一月半月当还。’如来亦应因此结戒。阿难言十日当还,是故如来听十日内畜长衣不犯。”   问曰:“如来何故随阿难语仍结戒?”   答曰:“此是制罪非性罪,是故随阿难语而结。衣竟者,随因缘得衣竟,或望衣竟或望断作者,割截簪缝,是故名作。竟者,众事已讫,是名竟。失衣者,若夺若失、若烧若漂、若败坏若望断、若迦提月过、若出功德衣,如是众因缘亦名竟。佛告诸比丘:‘有八事舍迦絺那衣。何谓为八?一者去,二者竟,三者尽,四者失,五者闻,六者望断,七者出界外,八者共出。是为八。’”   法师曰:“此八事骞陀迦别当说。共僧舍者,作白羯磨舍。十日者,时克也,此衣十日内听畜,不得过十日。六种衣中若一一衣者,何谓为六?一者驱磨,二者古贝,三者句赊耶,四者钦婆罗,五者娑那,六者婆兴伽。是名六衣。若一一衣十日内应说净者,若长二磔手、广一磔手应说净,若不说,过十日犯舍堕。是故律本中说,我听诸比丘说净,衣长八指,是修伽陀指,广四指,此是最下衣。尼萨耆者,汉言舍,此是律法,波夜提罪应忏悔。”   法师曰:“何时尼萨耆?阿留那出时,汉言明相,得罪。若多衣缚束一处,过十日得一罪。若散衣不缚束,计衣多少随得罪,舍已然后忏悔。”   法师曰:“云何舍?如律本中说,佛语诸比丘:‘汝当如是舍。整衣服偏袒右肩来至僧中,先礼上座长跪叉手,作如是言:“大德僧忆念,我比丘某甲,故畜长衣过十日,犯舍堕,今舍与僧。”’若一衣言一,若二衣言二,若三衣、若众多,道言众多。众中了了解法比丘,应作白羯磨,受彼比丘忏悔:‘大德僧听!比丘某甲,故畜长衣过十日,犯舍堕。今见罪,僧中发露忏悔。若僧时到、僧忍听,我受某甲比丘忏悔。’白如是。羯磨已问彼比丘言:‘汝见罪不?’答言:‘见。’‘汝当来罪莫犯。’答言:‘善。’然后受忏悔。若舍与一人,舍二人、舍三人中,作是言:‘大德忆念,我比丘某甲,畜长财过十日,犯舍堕。今舍与诸大德,波夜提罪今忏悔。’三人中一人应白二人言:‘诸长老忆念,我受某甲比丘忏悔,当忆持。’受忏悔者问彼比丘,答对如僧中无异。僧中一人应三唱,还彼比丘衣,作是言:‘此尼萨耆衣,僧今舍与长老。’如是三唱,此为作法故舍。众僧下至一人,应还彼比丘衣善,若不还者,犯突吉罗罪。若犯舍堕,衣不舍不忏悔,随着一一突吉罗罪。若一着不脱乃至破,一突吉罗罪。若犯尼萨耆,衣无罪者,于十日内若说净若失,是名无罪。诸比丘自作是念:‘如来听畜三衣,我今长雨衣、尼师檀、覆疮衣、敷具、手巾、朱罗波利迦罗衣,不知当云何?为说净、为受持?’作如是念已,往白世尊。佛告诸比丘:‘三衣受持不须说净;雨衣四月受持,过四月已说净;尼师檀受持不须说净;覆疮衣不须说净,疮差已说净;敷具受持不须说净;朱罗波利迦罗衣受持不须说净;手巾受持不须说净。’”   问曰:“三衣云何受持?”   答曰:“作竟染帖净量足然后受持。”   “云何量?”   “僧伽梨、郁多罗僧量者,上者减修伽陀衣,下者长四肘一拳肘,广二肘一拳肘。安陀会量者,长四肘一拳肘,广二肘,若长广减量,作朱罗波利迦罗衣,汉言杂碎衣。受持三衣者,云何受持?若先受持僧伽梨,舍已受持新者,以身口对大德比丘说,若无大比丘,以手捉僧伽梨自说,若手不捉不成说,应道其名字。”   法师问曰:“所舍三衣,作朱罗波利迦罗衣受持,不须说净?”   答曰:“应说净。尼师檀受持一不得二;敷具青黄赤色有缕毛,多少随得畜;覆疮衣畜一不得过;手巾畜二;朱罗波利迦罗衣,随有多少说受持不犯。床褥荐席、隐囊𣰽𣯫,悉属房物不须说净。受持三衣云何失?若施人,若人若贼夺,若失若罢道,若还作沙弥,若死若转根,若舍若穿若离宿。”   问曰:“云何穿?”   答曰:“穿大如指甲。”   问曰:“云何指甲?”   “最小指甲,若当穿中有一横缕不失,若僧伽梨、郁多罗僧,广边八指内穿不失,长边一磔手内穿不失。安陀会,广边四指内穿不失,长边一磔手内穿不失,长广外穿如小指甲大失,若失已过十日犯舍堕,补竟受持。尼师檀、覆疮衣、雨衣、敷具、手巾,若受持穿不失。若衣欲破未有穿,或一条或二条,先以物补,然后割却故者,不失受持。若三衣有二重,一重穿一重不穿,不失。”   问曰:“袈裟背处欲破,欲转中着两边,云何转而不失?”   答曰:“先取两边合刺连相着,然后以刀破背处开,然后刺缘,不失受持。若袈裟大减不失受持,若袈裟小以物裨不失受持。”   问曰:“若浣袈裟色脱,失受持不?”   答曰:“不失,若最下量物,长一尺六寸、广八寸,此以物补应须说净,若以小物补不须说净。说净有二种法,一者对面净,二者展转净。”   “云何对面净?”   “并缚相着,将至一比丘所,胡跪作如是言:‘我有此长衣,为净故,我今施与长老,正得赏护不得用。’”   “云何得用?”   “若施主语言:‘此是我衣,随长老用。’若作是语,得用无罪,是名对面真实净。”   “云何展转净?”   “于五众中,随得一人作施主,将长衣至比丘所说言:‘我比丘某甲,有此长衣未作净,为展转净故,施与长老。’彼受施者言:‘大德有此长衣未作净,为展转净故,施与我,我今受。施主是谁?’答言:‘某甲比丘。’更说言:‘大德有此长衣,为净故,施与我,我已受。此是某甲比丘物,大德为某甲比丘护持,用时随意不须问主。’是名展转净施。”   法师曰:“若受施已答言善,不知为说不成说净,应更觅知法人就说与前人。”   “云何成就?云何不成就?”   “若言施与大德,若言舍与大德,此是真实净成舍。”   “云何展转净施成舍?”   “若言为展转净故施与长老,若言为展转净故舍与长老,若言为展转净故与长老随用,一说成舍。”   “云何不成舍?”   “若言愿大德受此衣,愿成就大德衣,是名真实展转净施,不成真实净舍。”   “云何成受不成受?”   “若言我取,若言我受,是名真实净成受。”   “云何不成受?”   “若言我当取,若言我欲取,若言作我物,若言成我物,是真实净不成受。若请为施主,不得不受,若不受者非律行也。”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若受已,不得不还,若不还得突吉罗罪。若受已知非己物,因施方便承匿此物,随直多少得罪。此戒从身心口起,长衣不受持不净施,过十日得罪,不以想脱,知过十日得罪,不知过十日亦得罪,此戒三受所摄。长衣戒广说竟。   “持郁多罗僧、安陀会游行诸国者,此僧伽梨置既久,而生抚坏。于是长老阿难,按行诸房见抚衣。”   法师曰:“阿难云何见此衣?阿难按行而见此衣?”   答曰:“所以长老阿难按行诸房,若见有败坏者及不净,便自补治扫除。若见有疾病比丘,便随时供养料理,是故阿难按行诸房。与不离宿羯磨者,虽离衣宿而不犯尼萨耆罪。”   问曰:“得几时离宿?”   答曰:“随病未差得离宿。若病比丘,僧为羯磨,离衣宿已往余方,若病差欲还,道路险难不得还,恒作还意,虽病差不失衣。若决定作不还意失衣,若过十日犯长衣罪,若往余方病差,还来至衣所病复发,更欲往余方,承先羯磨不须更羯磨。聚落一界者,此聚落一族饮食共同置衣此聚落,身在阿兰若处,若明相未出入聚落界,不失衣。聚落别界者,住止别,衣在此家,身在彼家宿,失衣。不离肘者,衣在十五肘内不失,若衣在地,身以神力在虚空,失衣。别聚落者,多主,如毗舍离、拘私罗那国,此是别聚落,若衣在客舍、身在外,若来离衣十五肘内,不失衣。”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重阁者,或五重或七重,各一界有别界。云何一界?若上下重悉属一主,衣在此重阁,不失衣,是名一界。云何别界?此重阁多人共住,若住处各异,衣在上重,比丘在下重,比丘应往衣所,若不往衣所失衣,是名别界。车界者,若比丘置衣车上,比丘应随逐车行,不得远,若明相未出时,离车十五肘内,不失衣。若出十五肘外失衣,是名车界。若寄衣置车,车若翻倒或败坏,车上物分张多聚,衣随聚处,比丘应往衣边,不得离。树界者,日正中时影所覆处,若树枝叶蔬荫不相连接,衣在日中,比丘在树下失衣。若树枝偏长,衣在枝荫下,比丘在树根,不失。阿兰若界者,如毗梨吒毗林无异,汉言大树,亦如海洲,人所不及处。林界者,若衣在林中,衣在十四肘内,不失衣。海洲亦如是,方十四肘内不失衣。此林若有人来往,无十四肘界,衣应随身,若不随失衣。比丘在阿兰若处,竟夜坐禅,天欲晓患眼睡,脱衣置岸上,入池洗浴,洗浴未竟明相出,此衣便成离宿,犯尼萨耆罪。若未舍未忏悔,若着突吉罗罪。若露身上岸,复犯突吉罗罪。”   问曰:“云何得脱?”   答曰:“若无比丘未得忏悔,得着无罪。若见比丘,不舍忏悔随着,一一突吉罗罪。若比丘有舍堕衣,欲将至比丘所舍忏悔,道路值贼夺衣,但忏悔波夜提罪。若遣沙弥或白衣,为比丘持衣行,或避路或眠熟,至明相出失衣应舍。若沙弥或白衣持衣在前入,不失衣界,比丘亦入不知,谓言界外,明相出,衣实在界内,谓失不失。依止亦如是,若弟子未满五腊,为师持衣随和上行,道路值人说法,因贪闻法故,至明相出,不犯离师罪。何以故?心无决定住故。和上犯离衣宿罪,此戒衣已受持,离宿故得罪。余文句如前无异。离衣宿戒广说竟。   “尔时有一比丘得非时衣,此比丘欲作衣不足,以水洒日曝牵挽欲令长。世尊按行房舍,见已问言:‘比丘!汝作何等?’比丘答言:‘此衣短,欲牵挽使长。’非时衣者,夏末一月、冬四月是时,余七月是非时。非时施者,僧次得、众次得、或独得。僧者,一切众僧。众者,或学律众,或学阿毗昙众,或学修多罗众。若不足者,小小不足,得置一月。望得者,或于僧中望得,或于众中望得,或于亲友望得,或于知识望得,或于粪扫处望得,或自物望得,是名望得。若有望处,一月内得畜,若过畜犯尼萨耆罪,若二十九日得所望衣细、先衣粗,先衣说净,新得衣复得一月,为望同故。若望得衣粗,复得停一月,如是展转随意所乐,为欲同故,莫过一月。”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若二十九日得所望衣,即日应受持、若说净。若不受持不说净,至明相出时,尼萨耆。如是展转乃至十日,得所望衣,即日应受持、说净。若不受持不说净,至十一日明相出时,尼萨耆。此戒因缘本起,如第一尼萨耆无异。广说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时长老优陀夷,遣故二浣故衣。父母亲七世者,父、祖、高祖、曾祖,如是乃至七世,母七世亦如是。父亲者,伯叔兄弟乃至儿孙。母亲者,舅姨乃至儿孙七世,悉是母亲。若女乃至孙,悉是亲也,得使出家。女乃至孙儿染,不得使出家。妇儿染。何以故?非亲故。比丘尼者,从二部僧中白四羯磨受具足戒,是名比丘尼。故衣者,下至经身,是名故衣。浣尼萨耆者,若比丘教比丘尼浣,若作灶暖水,觅𧂒钻火,随所作一一,比丘得突吉罗罪,若浣竟尼萨耆。若浣竟欲还比丘,比丘尼自言未净,更为重浣,比丘得突吉罗罪。染亦如是,若染竟使打,随一一,比丘得突吉罗罪,若非亲非亲想使浣染,尼萨耆。无罪者,若比丘尼自取浣不犯,若使式叉摩尼、沙弥尼、沙弥、优婆塞、优婆夷浣染不犯。若使优婆夷浣染,未得浣染,后出家受具足戒已,方为浣染还,比丘得尼萨耆。若使沙弥尼、式叉摩尼浣染,未得浣染,后受具足戒竟为浣染,比丘得尼萨耆罪。若使优婆塞、沙弥浣染,未得浣染,后出家受具足戒已,转根成比丘尼为浣染,比丘犯尼萨耆罪。使比丘浣染,转根亦如是。若使比丘尼浣染,浣染已比丘自言未净,重为浣,比丘犯尼萨耆罪突吉罗罪。若使众多非亲里比丘尼浣,众多尼萨耆。若比丘尼从比丘尼僧得具足戒,不从大德得具足戒,如五百诸释女,使此比丘尼浣,突吉罗罪。无罪者,若浣革屣囊钵囊、隐囊带腰绳,浣如是物无罪。”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此戒具足六事得罪。何谓为六?一者身,二者口,三者身口,四者身心口,五者作,六者不以想脱,此戒具三受。浣衣戒广说竟。   “尔时佛在王舍城于竹林精舍,时郁波罗华比丘尼,住舍卫国。于是郁波罗华,清朝着衣持钵,入舍卫国乞食,乞食已还入安陀迦林白日入定。”   问曰:“比丘尼无独行法,郁波罗华云何独入安陀迦林?”   答曰:“如来未制独行戒,是以郁波罗华得独入。已行者,已行贼法。”   “云何行贼法?”   “穿逾墙壁劫夺人物,以此为业,是名为贼。贼主者,统领诸贼。此贼主先与比丘尼郁波罗华相识。前行者,贼主盗前而行,见郁波罗华比丘尼,畏诸贼侵犯,语诸伴言:‘汝等可于此路去。’诸贼即随贼主而去。从三昧起者,比丘尼初入禅时自誓言:‘我某时当起。’从三昧起已,诸贼唱如是言:‘若沙门婆罗门须者当与。’比丘尼心自念言:‘此林更无余人,唯我一人,必当与我。’是故比丘尼得取。在寺者,是优陀夷。”   问曰:“何以优陀夷独自在寺?”   答曰:“诸比丘悉随如来入聚落乞食,留优陀夷守护住处。若汝欲与我者当与我,安陀会细致故。”   法师曰:“优陀夷于安陀会少有贪,但欲见比丘尼身故,是以乞安陀会。与已去者,优陀夷三乞已,比丘尼即脱衣与已,还所住处。交易者,律本中说,佛告诸比丘:‘五众同法得共相交易。’云何同法?同师戒见共同,是名同法。初欲受突吉罗罪,入手尼萨耆,唯除亲里比丘尼不犯,非亲里式叉摩尼、沙弥尼、优婆私不犯。不犯者,若比丘为四众说法,欢喜布施无罪。若非亲里比丘尼掷去,粪扫取不犯。从一部众受具足戒非亲里比丘尼受,突吉罗罪。从二部众受具足戒非亲里比丘尼受,尼萨耆波夜提罪。若以少物交易得多,不犯。余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此戒具六事,制罪具三受,如前受衣戒广说。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忧波难陀释迦子者,释种出家有八万人,忧波难陀最为轻薄,而性聪明音声绝妙。涉远路者,众多比丘从娑翅多往舍卫国,于中路遇贼劫夺衣物,捡问者:‘汝裸形外道乃有好心?’答曰:‘我是释种沙门,非外道也。’诸比丘闻言是沙门,往白优波离:‘大德!可往捡问。’优波离即往捡问:‘汝几腊?何时受戒?师僧是谁?云何受持三衣?’问已知是比丘,‘得从非亲友檀越乞衣,若无乞处,以草障身入寺,不得裸形入寺。’”   法师曰:“我今次第说。若比丘道路行见贼,持衣钵与年少令走避。若贼逐年少失衣,上座若下座,随得一人,折取草及树叶,付与余人,使得遮身向寺。白衣见比丘遭贼裸身,持白衣衣与,或与五大色衣,得着无罪。是故律本中说,有比丘著白色衣,或着上色衣,或着不割缕衣,得着无罪。此是何人?若有智慧当思此义。”   答曰:“此是遭贼失衣比丘。若有比丘遭贼失衣,得着外道衣。外道衣者,若鸟毛衣或木板衣,得着无罪,然不得转见受邪见法。若失衣比丘入寺,若有僧衣者与僧衣,若属房衣比丘入房住,若不入房住,得以此衣与,若无衣得以敷具、隐囊坼与比丘着,若破坏不须偿。若檀越施衣,应还僧衣。失衣比丘入寺,若无僧衣,得从非亲里居士乞,失衣比丘得自乞,为他乞不犯,唯不得乞金银。”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此戒从身心起,具三受。从非亲里乞衣戒广说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四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五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多将衣者,檀越闻比丘失衣,人人与衣。自恣请者,檀越语比丘言:‘若有所须,随意取是。’名自恣请。上下衣者,安陀会、郁多罗僧,受僧伽梨。是故律本中说,若比丘失三衣,得受上下衣,余一衣余处乞;若失二衣,得受一衣;若失一衣不得受。若比丘尼失五衣,得受二衣;若失四衣,得受一衣;若失三衣不得受。若亲友、若自恣请檀越、若自己物,随意受。此戒具六事,非想得脱,此是制戒,身业口业具三受。上下衣广说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衣直者,金银钱,若檀越檀越妇,欲持直为比丘买衣,比丘知已即往劝言:‘若为我作衣者,当使细致长广。’教益直者,下至十六分之一,教致织者,下至增一綖,若得此衣,尼萨耆罪。若檀越欲作大,劝使小,欲多直买,劝令少直,若随檀越作,如是得衣无罪。若亲里、若自恣请檀越,如是劝作不犯,若为他劝益不犯。”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第二非亲里居士,为比丘办衣价,多居士为异,余文句如前戒说。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语居士言:‘汝可持此衣直买衣与某甲比丘。’如是语已,五十伐者,伐五十迦梨娑槃直。待大德者,‘大德!我今日有事,愿大德待过今日,明日当与。’王臣者,食王俸禄,是名王臣。遣使者,遣人送也。将者,将至比丘所。取净者,若得净物我当受也。净物者,衣服汤药,是名净物。若守僧房者,为僧驱使人也。已令知者,我已语守房人:‘若大德须衣,往其所,当与大德衣。’居士我须衣者,告令知也,随解语知也。第二第三亦如是索。若得者善,若不得者,第一第二第三,乃至第六,在前默然。云何默然者?口不语、立不坐。若檀越唤教坐,不得坐,若与饮食,亦不得受,乃至饮亦尔,若请说法咒愿,悉不得为说。若檀越问言:‘以何因缘来至此?’答言:‘居士自当知。’若得者善,若不口语索,得十二默然求。若一语索,破二默然,二语索,破四默然,若三语索,破六默然,乃至六语索,破十二默然,若更往索,得衣者尼萨耆。若一日一往一索,如是得六日往。若一日一往六语索,后不得更往索,亦不得默然。若不得衣,随衣价来处,往语言:‘我于汝财竟不得用,汝自知,莫使失。’若不得衣,应自往报衣主,不得使人往报,若使人报犯突吉罗罪。”   法师曰:“执事人有二种:一者指示,二者不指示。指示有二种。何者二种?一者比丘指示,二者使者指示。不指示者,复有二种:一者自不现前,二者他不现前。是名四执事人。”   法师曰:“云何使者指示?”   答曰:“若有居士为比丘买衣,使者往至比丘所,使者到已语比丘言:‘大德!某居士遣我送衣价,愿大德受。’比丘答言:‘此是不净物,比丘不得受。’使者复言:‘大德!有执事人不?’比丘答言:‘无。’使者自觅执事人,得已将至比丘所,语比丘言:‘此人能为大德作执事人。’即持直付执事人,使者对比丘前语执事人:‘汝可持此直买衣与比丘。’若有执事人,比丘语使者言:‘执事人在某村某处,名某甲。’使者往至执事人所,语执事人言:‘汝可持此直买衣与某甲比丘。’付已还至比丘所,语言:‘大德所示执事人,我已付衣直,大德须衣往取。’使者付衣直已,若不自来报比丘,遣人来报语比丘言:‘大德所示执事人,已付衣直。大德须衣往取,当与大德衣。’是名四种执事人。是故律本中说,比丘若有执事人,信心敬法,可以直付之,若汝等须衣,当往取,当取净物,不受金银,以此因缘方便,可得受金银,除此无受金银法。若使者语执事人:‘可持此直买衣与某甲比丘。’比丘付执事人衣直已,不报比丘,比丘不得就执事人求衣,若求得衣突吉罗罪。若有居士,持金银往比丘所,语比丘言:‘持此金银与众僧,愿大德受,为作僧伽蓝,作食堂若园田。’比丘不得受,若受得突吉罗罪。教令付净人,后得为处分料理。若使人不解,比丘得教净人为受,后得随处处用。   “若居士持金银布施众僧,教作饮食、衣服、汤药、卧具,不得自受。若众僧受金银,后得饮食、衣服受用,得突吉罗罪。若众僧不受,居士不解将还,知律比丘路见语言:‘汝与众僧,何以将归?’居士闻已解,即还付与净人。若居士布施随处用,比丘不得回换,若回换余用者,突吉罗罪。若施作房舍住处无食,众僧各欲散去,无人守护,得减房直籴食,以供守房舍人食,若如此回换用者无罪。若四方众僧房舍物,若住处无食,众僧欲散去,得减房物以供食用得。何以故?为守护住处故。虽尔不得尽用。若居士布施田池,比丘不得受。云何不得受?比丘语居士言:‘比丘法不得受田池。’居士语比丘言:‘此田池中能生四种净物,用供养众僧。’若如是者得受。若居士言:‘以池布施众僧,使洗浴浣濯,及一切众生饮随意用。’若如是施池得受。若居士不解语,但言施池,比丘答言:‘出家人法不听受池,若布施净水当受。’居士答言:‘善哉大德!本施水。’如此言得受。若居士犹不解语,但言布施而已,于后命过,比丘不得受用。若居士有儿孙,比丘应教儿孙布施,若断种无儿孙,可向聚落老宿言:‘此居士不解布施,命已过,比丘不得受用。长者自知。’长者语比丘言:‘弟子以水布施众僧。’若如是布施者,比丘得受用无罪,不得受金银钱。若居士持米布施,及甘果衣服饮食,一切得受。若居士自施净食得受,不得自为身,教居士及请人作饮食,若得亦不得食。”   法师曰:“往昔有一比丘,在质多罗山住,欲得䴵食,出庭前见诸居士,以水泥地现为䴵相,发口言:‘云何得如是䴵明日供众僧?’居士即解已,便还家中作如是䴵,明朝持来供养众僧。上座知不受,诸下座见上座不受,亦各不受。往昔知足比丘,现相如是,犹不得食,况今为身求而得食也!布施园不得受,如前说无异。若布施阿兰若处及林得受。后人破林为田,得米甘果饮食得受,若不与不得强责。若前破林为田人罢,后人来作,应责直。何以故?为己成田故。若有人欲赁田,不得受金银,净物得受。若赁田人不知处所问比丘,若有知畔齐,应示处所,若不知勿妄示也。若有人布施众僧奴,不得受,若言施净人或言执事人得受。若众僧净人,若朝为众僧作食,中后自营觅,中前得与食,中后不得与食;衣一切不得与。若半月为众僧驱使,得与衣食,半月自作,众僧不得与衣食。若都不为众僧执作驱使,自为己营觅,后得直与众僧得受,若不与不得就责也。若施牛羊不得受,若言施乳酪等五味得受,余一切畜生亦尔。”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解耳。王臣戒因缘本起,身心口业三受,此是制罪,不以不知故得脱。   “尔时佛住阿罗毗城。憍赊耶敷具者,平地布置。以酢浆洒杂者,乃至杂憍赊耶一毛尼萨耆。憍赊耶毛者,糸中微细者是也,此敷具是毡作,非织物也。”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解耳。”   “尔时佛在毗舍离城于高阁讲堂。纯黑羺羊毛者,不杂余毛。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纯黑羺羊毛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安边者,以少白毛置边也。律中已解,不须广说。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除病比丘者,若病比丘欲往余处,嫌卧具重不能将行,众僧为羯磨,得作新卧具。若病未差得随意作,若病差已更发,不须更羯磨,得用先羯磨。”   法师曰:“次第文句易可解,不须广说。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精舍,尼师檀戒中,诸比丘我欲入静处三月日。”   法师曰:“世尊何以入静处三月日?世尊遍观众生,于三月中无得道者,是以入静处三月。‘我入后当有如是事,比丘既闻我语已,必立非法制,优波斯那朋健陀子,当破此制入至我处,我见已当得赞叹。因优波斯那朋健陀子,多比丘受头陀法,来得见我,我静处三月竟,将诸比丘按行诸房,见尼师檀处处狼藉,因尼师檀,我当为比丘结戒。’世尊作是念已,即静处三月日。于是优波斯那朋健陀子佛至往所者,长老优波斯那,与弟子年未满二十受具足戒,得突吉罗罪,于骞陀迦中呵责言:‘汝痴人,汝未满十腊,云何而辄与未满二十年人受具足戒?’复不解教授,乃遣余人教授,优波斯那得呵责已,礼佛而去,心自念言:‘我是善男子出家,非恶心出家,云何为弟子故,而得呵责?我当去十由旬住,教授弟子令威仪齐整,如我无异。’然后往问讯世尊,因弟子威仪如法故,而得赞叹。是故律本中说,佛问比丘:‘汝心乐着纳衣不?’比丘答言:‘实不乐着,为随师故着。’佛即赞言:‘善哉,善哉!优波斯那!善能教授弟子威仪具足。’佛告诸比丘者:‘佛见尼师檀处处狼藉。’佛告诸比丘:‘信心布施使得受用,莫令损失。’佛已种种方便者,佛已无数方便为诸比丘说法。故尼师檀者,下至一经坐,是名故也。取少许者,四边随取一边,或方或圆取帖新者上,若不能帖,细擘杂新者作亦得。”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在律中,不须广说。因缘本起如前。尼师檀戒竟。   “尔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精舍,担羊毛戒。弄者,居士道路逢见比丘担羊毛,问言:‘大德!担此羊毛何处去?何处贩卖也?卖堪几直?’比丘闻诸居士戏笑弄已,比丘行至寺已瞋恚掷地,诸比丘问言:‘大德!何处将此羊毛来而瞋恚掷地?’比丘答言:‘我为此羊毛故,为诸居士之所调弄,是以瞋恚掷地。’自担者,以郁多罗僧裹而自担也。过三由旬者,自担过三由旬,无人代也,随毛多少,一一犯尼萨耆罪。至三由旬已放地,若以杖拨,或以脚转,过三由旬,皆尼萨耆罪。至三由旬,若虎狼贼难担出三由旬,悉尼萨耆罪。若三由旬内为贼劫夺,劫夺已后还比丘,比丘复得担三由旬不犯。无罪者,钦婆罗尼师檀已成毡不犯,三由旬内不犯,至三由旬已,有人代担过三由旬不犯。担羊毛者,下至塞耳,过三由旬犯罪。”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此戒从身心起,不以不知故得脱。羊毛戒广说竟。   “尔时佛在释翅瘦迦维罗卫尼拘律园。浣羊毛戒者,妨废坐禅诵经者,比丘尼由为六群比丘浣染擘羊毛故,是以妨废。余文句易可解耳。浣染擘羊毛戒竟。   “尔时佛在罗阅城耆阇崛山中。金银戒者,金者,珂琉璃、珊瑚、一切诸宝及贩卖之物,是金银种类。是故律本中说,下至树胶钱,国土所用,皆不得捉,亦不得教人捉,悉犯。若为身捉,尼萨耆。若为僧、若为众乃至一人、若为像捉,悉突吉罗罪。无罪者,不自受、不教人受。若居士持金银布施比丘,比丘答言:‘不得受。’居士复言:‘大德!我舍心布施已定,不得将还。’放地而去,比丘见居士去已,比丘留守看,又有居士见比丘住此,往问言:‘大德!何以住此?’比丘答言:‘有居士布施此金银,比丘法不得受此。’居士向比丘言:‘大德!大德既不得受,布施弟子。’比丘默然,居士承取持去,后居士以此金银,易饮食衣服净物与比丘,比丘得受。若无解法人,金银在屋中闭户莫使失,若有卖衣钵人,比丘唤来示金银,语卖衣钵人言:‘贫道须此衣钵,有此金银。居士自知。’若无卖衣钵人,有卖非时浆七日药尽形寿药,将来至金银所,语言:‘有此金银,众僧须此药。居士自知。’得药已,众僧得食用。金银主比丘不得食用,余白衣净人乃至畜生,悉不得食。何以故?为众僧物故。若不得药,金银主置而去,更无方便得受。若见优婆塞,唤来教掷去,优婆塞言:‘此金银何以掷去,我当拾取。’比丘答言:‘随意。’若优婆塞解法,持易衣钵来与众僧得受。若无优婆塞可教掷去,众僧应白二羯磨,一比丘知五法者,将此金银使闭目掷去,莫记处所,若记处所突吉罗罪。受施用有四种法。云何为四?一者盗用,二者负债用,三者亲友用,四者主用。”   问曰:“云何盗用?”   答曰:“若比丘无戒,依僧次受施饮食,是名盗用。”   “云何负债用?”   “若比丘受人饮食衣服,应先作念,若不先作念而受衣食,是名负债用。若有聪明智慧信心出家比丘,至受食时,口口作念,若钝根者,未食时先作一念,若钝根比丘受用衣时,应朝先作一念,利根者着著作念,房舍床席卧具一切受用信施,应先作念,若不先作念,是名负债用者。若不为障寒障热及障惭耻而用衣,若不为饥渴疾病而受饮食汤药,亦名负债。若受饮食衣服,不先作念突吉罗。”   “云何亲友用?”   “七学人受用施物,如子受父物无异,是名亲友用。”   “云何主用?”   “真人罗汉受用施物。”   法师曰:“于四种受用中,盗用最恶。复有四种受用。云何为四?一者有惭愧用,二者无惭愧用,三者有法用,四者无法用。”   “云何有惭愧用?”“无惭愧人亲近有惭愧人受用无罪,是名有惭愧用。”“云何无惭愧用?”“有惭愧人亲近无惭愧人受用得罪,是名无惭愧用。有惭愧人亲近无惭愧人,后必当随其作恶,故名无惭愧人。无惭愧人亲近有惭愧人,后必当改恶修善,是名有惭愧人。”   “云何有法用?”   “若有惭愧人用法而得,是名有法用。”   “云何无法用?”“无惭愧人不用法而得,若得此物,如得毒药无异,是名无法用。”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已在律中,不须广说。此是制罪,身口心业三受,受宝戒广说竟。   “贩卖宝戒者,非一种作者,或已成器或未成器。头物者,华钗一切头所用,悉是头物。镮钏钳锁种种身所装束,是名成器。已成器易未成器,以未成器易已成器,以突吉罗易尼萨耆波夜提,以尼萨耆波夜提易突吉罗。”   问曰:“云何以突吉罗易尼萨耆波夜提?”   答曰:“以铜钱易金钱,亦得尼萨耆波夜提,是名突吉罗易尼萨耆波夜提。以金钱易铜钱,是名尼萨耆波夜提易突吉罗。若以宝易铁,以此铁作钵作斧,随作一一作器,悉不得用,若用突吉罗罪。”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易可解耳。因缘本起如前戒无异。种种贩卖戒,律中已解,更无异义,不复重出。若畜长钵过十日,尼萨耆波夜提。尼萨耆钵,不舍不忏悔,若用突吉罗罪。无罪者,未满十日、若说净、若受持。”   法师曰:“新钵几薰堪受持?”   答曰:“若铁钵五薰堪用,若土钵二薰堪用,若买他钵,未还直不得受持。若钵主言:‘但用,然后还直。’钵主虽作此语,亦不得受持,还直然后受持。若买钵已度直竟,钵主为薰竟报比丘,比丘不往取,过十日犯舍堕。若钵主薰竟,人知薰竟,传向比丘道,比丘虽闻语过十日不犯。要听钵主报,后过十日对人说受,若无人得独说受。若失受持者,罢道、死、转根、舍、穿,是名失受持。破穿如粟米大,失受持,若以铁屑补得受持。因缘本起如前无异。长钵戒广说竟。   “舍卫国五种药者,生酥、熟酥、油、蜜、石蜜。酥者,一切净肉乳亦可饮,酥亦中作药。”   问曰:“七日药蝇蚁落中,得服不?”   答曰:“漉去得服,若今日受酪说。”   “酪中酥为七日药不?”   “即攒酥至第七日攒得酥,此第七日得服,若至第八日尼萨耆,油、石蜜亦如是。若非时受酪、非时攒,若非时受酥,不得服,油、石蜜亦如是。若鬼病须生肉生血得差,听服,唯除人血不得服。若得酥已说,内置器中,此器已盛酥,器中有酥出,与新酥共合,应更说。若酥至第七日若失,若与白衣、沙弥,若还与酥,若沙弥布施,得食无罪。未满七日布施沙弥,至第八日若有急须用,得就沙弥乞食无罪。”   法师曰:“余文句已在律中,不须广说。此七日药戒广说竟。此是制罪非性罪,从身心起。   “舍卫国佛听雨浴衣者,于骞陀迦,因毗舍佉母故,听受雨衣。余一月未至夏者,应作雨浴衣浣染缝治,四月十六日雨浴衣浣染裁缝,不须说净亦不得用。五月一日受持用竟,雨时四月合春末十五日,一百三十五日用,若春末月不得雨浴衣,又夏方得,即受持用。非求雨浴衣时者,从九月半至四月半以还,此非求雨浴衣时,若求尼萨耆。若有雨浴衣不用,裸形洗浴突吉罗罪。四月十六日求雨浴衣,不足,若有望得处得停置,为足故,若得足者应受持,若不足得停置,乃至九月半不须说净。若受迦絺那衣,得停至正月半,不须说净。若三衣不足,回用作袈裟,若少不足,有望得处,得停至一月。若足者作衣,若不足,应说净若受持,若不说净不受持,至三十一日尼萨耆。无罪者,若少者从亲里乞,若自恣请檀越乞不犯。”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律中当广解,不须重说。   “恐怖戒者,住阿兰若处有二种:一者长在阿兰若处,二者三月在阿兰若处。比丘阿兰若处住,衣服败坏,得还聚落僧房住,为治护衣故。若治护竟,还复阿兰若处住得。迦提月贼者,迦提月无雨秋贼起。见诸贼杀人夺物,比丘恐怖者,畏失三衣,三衣中随一一衣寄聚落中。恐怖者,若自见贼、若闻人道,是名恐怖。若阿兰若处众多房舍坚密,不须寄衣聚落,寄衣已六夜一往看,见衣已还阿兰若处,除僧羯磨。”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律中已说,不须广解。回施者,檀越饭佛及僧,欲施衣,比丘自回向已,初教回向已突吉罗罪,得物入手尼萨耆波夜提罪。若回施与他乃至畜生,欲与此畜生,回与彼畜生,得突吉罗罪。欲供养此像,回与彼像,悉突吉罗罪。无罪者,若不知与僧。”   法师曰:“三十事广说,究竟无遗余。次至九十事,汝等一心听。妄语戒中,诃多者,此是大德名也。释种出家有八万人,诃多亦在其中,性好谈论,与外道论义时自知理屈,便违反前语,若外道好语时,便回为己语,自知理僻,言是外道语。若克时与外道论议,语外道言:‘中后当论议,自中前来。’语诸檀越言:‘即时论议。’自上高座,语诸檀越言:‘外道那得不来,必当畏我,是故不来。’自下高座而去。中后外道来,觅比丘不得,便呵责言:‘沙门释子言知正法,云何故妄语?’妄语者,口与心相违,亦名空语也。不犯者,欲说此误说彼,妄语戒广说竟。此是性罪。毁訾语者,欲令彼羞也。无罪者,唯除教授,此是性罪,毁訾语广说竟。   “两舌者,若两舌斗乱比丘、比丘尼波夜提,余三众突吉罗,白衣亦突吉罗,此是性罪,两舌广说竟。同诵句者,有四种。何者为四?一者句,二者随句,三者随字,四者随味。何者为句?偈中句一句,是名一句。何者随句?次第二句,是名随句。何者随字?随文字而说是名随文字。何者随味?同字异义,是名随味。有字义味,是名为句。若教未受具戒人诸恶莫作,未受具足戒人同声而诵,波夜提。若师言诸恶莫作,未受具足人抄前,而诵诸善奉行,同声而诵,师得罪。师言诸行无常,弟子言无常,亦得波夜提。若长行同者,随字得罪。佛语者,一切律藏、阿毗昙藏、修多罗,此是佛语。声闻语者,阿能伽那正见经,阿㝹摩那经,周罗卑陀罗,摩诃卑陀罗,是名声闻语。梵志语者,一切外道梵志一品,是名梵志语。天人语者,魔王、梵王、帝释、一切天人所语,是名天人语。同诵不犯。”   法师曰:“若佛涅槃后,迦叶为上座,五百罗汉所集三藏,若共未受具戒人同诵此法者,得波夜提罪。若法师所撰文字,共同诵者不犯。”   法师曰:“同诵戒广说竟。不前作念者,临欲眠时,应先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天、念无常,于六念中随一一念,若不如是念,是名不前念。露身者,临眠不先作念,心即散乱,是故露身种种音声,或如鸟声或如牛马声,诸优婆塞闻已皆生讥嫌:‘云何出家人作如是眠!’佛因是事,为诸比丘结戒,自今以后,不得与未受具足戒人同房宿。时罗睺罗闻佛结戒,护持不犯,是故罗睺罗入佛厕,以袈裟敷地而眠,罗睺罗所以入佛厕屋者,以净洁、多人以香华供养,是故入中而眠。明相未出,如来上厕先謦欬作声,罗睺罗在内亦謦欬作声,佛知而故问:‘汝是谁?’答言:‘我是罗睺罗。’佛因罗睺罗故,念诸沙弥开得二宿。”   法师曰:“云何房不得共宿?”   “一切覆一切障,乃至以衣幔作屋亦犯。壁者,乃至高一肘半,亦名为壁。共宿犯,若多房共一户亦犯,除别有户不犯。第三明相未出避去,若不避者全三宿亦不犯。第四宿初夜不得,若胁着床波夜提罪。若屋少覆多障不犯,多覆少障亦不犯。若四周屋各向里开户,共一大户出入亦犯,若别有户不犯。若过三宿比丘眠、未受具戒人眠,得波夜提罪。若未受具戒人眠已起更眠,随眠多少得波夜提罪。若未受具戒人过三宿,未受具戒人眠、比丘眠,俱波夜提罪。若比丘起已更眠,随眠多少,众多波夜提罪。若屋相连接大,乃至一由旬,同一户出入亦犯。屋若有龟鳝窟,止穿外边、里边不通,不犯。若屋多覆半障突吉罗罪,多障半覆亦突吉罗罪。”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易解,不须广说。同宿戒广说竟。   “共女人同屋宿戒者,作福德舍,拟去来人止宿也。共女人同屋宿戒,已在律中,不须广说。为说法者,或说三归五戒,或说天堂地狱,除有知男子者,是人男、非鬼畜生,若有知男子过五六语亦不犯。五六语者,若比丘为说五六语无罪。五六语者,一偈一句若声相连不断,一波夜提,若句句断,句句波夜提。一句经文、五句义疏,合成六句不犯,若过波夜提。有众多女人,为一女人说法竟,复为第二第三女人说,第一女人复来听,虽过五六语不犯。答问者,若女人问《长阿含》中事,比丘随问而答,乃至尽阿含亦不犯。”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须广说。因缘本起如前戒。为女人说法广说竟。此圣制戒前,第四波罗夷已广说竟,此中不异,实得过人法,向未受具戒人说故,得波夜提。过人法向未受具戒人说竟。粗罪者,四重十三,是名粗罪。除比丘、比丘尼,向未受具戒人说,波夜提。除僧羯磨者,羯磨在某处某处说,若非所羯磨处说,波夜提。除四重十三,若说余篇罪突吉罗。”   法师曰:“余次第文句已在律中,不须广说。粗罪戒竟。掘地戒者,真地非真地今当分别,真地者,无有沙石瓦砾,纯土,是名真地。非真地者,多有沙石瓦砾沙土,是名非真地。若地被烧,亦名非真地。若地有沙石,云何知?可得掘?应取少土以水淘看,若四分石一分土可得掘,若石上土厚四寸燥得取,若雨已经四月不得取,若比丘掘生地,掘掘波夜提。若比丘语净人言:‘汝为众僧掘地及斫木。’不犯。若指示教掘是、斫是,波夜提。若画地或作字,波夜提。若把火烧手掷地不犯。余文句在律中,不须广说。掘地戒广说竟。此是制罪,从身心起。不受语,是旷野比丘不受鬼神语,因斫树故,伤鬼子臂,鬼作是念:‘不应专辄杀出家人,当往白佛,佛闻此事当为比丘制戒。’往至佛所具白此事。世尊闻已即说偈言: “‘若人瞋心起,  譬如车奔逸,   车士能制止,  不足以为难,   人能制瞋心,  此事最为难。’   “佛说偈已,此树神即得须陀洹道。佛知树神无住处,以天眼观见树无主者,语树神言:‘汝可依此树住。’”   问曰:“此树在何处?”   答曰:“此树在给孤独园。树神得住止处,心自念言:‘世尊大慈赐我宫殿,自今以后供养世尊。’尔时佛为天人说法,若有大天人后来,前小天人次第退坐,乃至海际。尔时得道树神退,依树而住听佛说法,佛昼日为四部众说法,初夜为比丘说法,中夜为天人说法,后夜为龙王说法。云何知之?中夜天人来打户扇上头,后夜龙王来打户扇下头,是故天龙之异。树者,生树也。村者,此树八微合成,名之为村。树有五种,阿梨陀者,黄姜也;忧尸罗者,香𦯩也;贸他致吒者,是雀头香;卢揵者,黄连也;陀卢者,外国草名也。舍摩者,是菩提树也。婆罗醯者,贝多树也。此二种,树唯见交广有,余方不见。稣摩那华者,其华香气,与末利相似。末利华者,广州有,其华腾生也。稣罗婆者,不得此草名也。菩醯那,是外国草名也。树有二种,一者水生,二者陆生。优钵罗花、莲华、浮蓱水生,若水中翻覆得突吉罗,若离水波夜提。若须华果,得攀树枝下使净人取,不犯,不得令枝折。若树高,净人不及,比丘得抱净人取,不犯。若树压比丘,得斫树掘地以救其命,不犯。伤草木戒广说竟。此是制罪,从身心起。余语戒者,以作恶行者,不应作以作,身口得罪。覆者,不欲令人知。谁得罪者?”   法师曰:“今当释其义。若有余比丘问长老得罪,将至僧前共判此事,于僧前答言:‘谁得罪?’余比丘语言:‘长老得罪。’答言:‘我得何罪?’比丘言:‘或言波夜提,或言突吉罗。’问:‘我何时得罪?’语言:‘汝某时某时得罪。’‘我作何事得罪?’‘汝作某事得罪。’答言:‘汝道何事?’如是不随问答,是名余语。若比丘见阐那捉银钱,比丘语言:‘何以捉银钱?’答言:‘我捉锡钱非银钱。’或见饮酒。语言:‘汝何以饮酒?’答言:‘我水。’语言:‘汝何以与女人独坐屏处?’答言:‘有智男子。’是名余语,或时默然不答。若知是非法,作余语答僧,得波夜提。若狐疑是法非法,作余语答僧,得波夜提。若实知,答僧言我不知,得波夜提。畏成斗僧,默然不犯。余文句易可解,不须广说。此是性罪,从身心口业起,不随问答广说竟。   “若讥嫌被僧差人波夜提,若讥嫌余人突吉罗。此是性罪,身口业起,讥嫌戒竟。   “若露地敷僧卧具戒,冬时者,霜雪时也。已曝身者,寒月取众僧床席逐日曝身。知时者,若净人唤不举众僧卧具,不教他举犯。”   法师曰:“冬日时有四月,热时有四月,若不雨时,得敷众僧卧具,若雨时不得敷。树下者,若树叶厚密,上无众鸟聚集,得敷众僧卧具,不犯。若比丘受上头陀法,若在树下、若在空地,乃至不得袈裟为屋,不得将众僧卧具在外受用,若能赏护乃至袈裟覆莫令湿,得受用。若受中头陀法,无雨时露地,雨时屋下、若入屋下,得受僧卧具。若檀越见比丘露住,为作众僧卧具,比丘受已,若有比丘应付嘱,若无比丘付嘱,与近住处,若无近住,若空屋举置,若无空屋,若厚密树下,可缚举已去,若不举、若去时先作念:‘我入聚落不久当还。’如此去者无罪。若入聚落已,有八难因缘不得来,付嘱无罪。若实雨,言不雨而去,突吉罗。床有四种。何谓为四?一者波摩遮罗伽脚,二者文蹄脚,三者句利罗脚,四者阿遏遮脚。波摩遮罗床者,梐入脚。文蹄脚床者,梐与脚相连成也。句利罗床者,或作马蹄脚,或作羊蹄脚、虎狼师子,如是是名句利罗脚。阿遏遮脚者,脚入梐。如是床在露地敷已,离中人掷石外,波夜提。若上座嘱下座教敷床已,若上座置衣着床上,下座得去,若不置一物,下座应为并谠,若不并挡,嘱上座已去无罪。若敷已未坐,更有比丘坐语已去无罪。若为法师敷高座,若法师未来,敷者应守护,若法师坐已,得去无罪。若先提坐蹬下至木椯,去时不自举、不教人举突吉罗。若众僧染瓫水觚洒绳,去时应举置常处而去,若不举而去突吉罗。若他人私物,不举亦突吉罗。自己物去时不举亦突吉罗。若有八难因缘,去时不举不犯。”   法师曰:“余文句易可解,不须广说。此戒是制罪,从身心口起。房内敷僧卧具,或比次者,若皮作比次。比次者,是枕囊或坐囊。若荐席下至草敷,去时自不举、不教人举,若无篱障,去离一掷石外还,突吉罗,二掷石外还波夜提。若有篱,出篱外便犯。僧房内敷僧卧具戒广说竟。   “知他比丘敷卧具竟,后来恼他比丘波夜提,若不知、若疑,亦波夜提,若八难因缘不犯。恼他戒广说竟,是性罪。   “重阁者,下至倚立,不着头无罪。无罪者,非重阁者不犯。重阁戒广说竟。   “若重泥者,若户两边及上头,得二肘半重泥,若户高下有壁,亦得重泥,窗四面亦得重泥。何以故?为开闭窗户故。覆者,覆有二种:一者圆覆,二者纵覆。若一教罢不犯,若瓦覆过三节,得波夜提。若过三节,随用瓦多少,一一波夜提。若石灰覆过三节,随用搏抟得波夜提。若草覆过三节,随用草,把把得波夜提。若覆不好、坏更覆,不犯。无罪者,语已去不犯。若空处作屋过三节,覆突吉罗,此是制罪。   “知水有虫者,随因缘知也。若自浇若教他浇,自浇者,随息一一得波夜提;若教他浇,随语语得波夜提。此是性罪,从身心口起。用虫水戒广说竟。   “教诫比丘尼者,大得供养者,诸大德为教诫比丘尼故,大得利养,非比丘尼与,亦非比丘尼教与,此诸比丘尼,有是国王女、大臣女,或是大富长者女,各自还家,父母问言:‘谁为教授比丘尼?’答言:‘诸大德教授我等。’父母闻已发欢喜心,即以四事饮食、衣服、汤药、卧具,供养诸大德。有比丘尼还家,说诸大德持戒、精进、学问、忍辱、贵姓,父母闻已增加供养。以三种因缘,诸大德大得利养。六群比丘,见诸大德大得利养,便语比丘尼言:‘我等亦能教授比丘尼。’比丘尼闻已,往六群比丘所求教授。六群比丘,为比丘尼说少法已,便多说世间国土治化饥俭丰熟城邑聚落,此等皆是三恶道语。是故律本中说,若比丘有八法堪教诫比丘尼。何者为八?一者持戒,二者守护波罗提木叉,三者威仪具足,四者见小罪生怖畏心,五者坚持,六者多闻,七者多闻坚固,八者分别说法初中后善,纯一清白梵行具足,正见无邪诵二部波罗提木叉,义字分明音声流利为比丘尼恭敬贵重,善能随顺说法,是名八法。   “持戒者,或言戒在身,或言持戒不犯,是名持戒。护持者,身口意业不犯,或言行无上法,或言受具足波罗提木叉法,是名守护持。威仪具足者,不邪命自活,不往五处:一者淫女、二者寡妇、三者比丘尼寺、四者大童女家、五者黄门,亦不往信心优婆夷家,是名威仪具足。见小罪生怖畏者,若见小罪如见大毒蛇无异,是名怖畏。坚持不犯者,于持戒中不生退心,是名坚持。多闻者,解一阿含或言二阿含,是名多闻。坚固者,所解阿含坚固不失,是名多闻坚固。初中后善者。”   法师曰:“于毗兰若婆罗门品以说。义字分明者,为人解说无疑乱。音声流利者,言辞辩了亦不謇吃。反复流利者,诵二部波罗提木叉,无有滞碍,半月半月尽布萨,悉知六斋日,能为人说法;若诵一阿含二阿含亦知无碍,知沙门禅定法,乃至阿罗汉果悉知无碍。若满二十岁,能为人受具足戒。”   法师曰:“何以不言知阿毗昙?”   答曰:“若能知阿毗昙最善,若下根者,知律及修多罗,亦得教授。”   “音声流利女人乐闻,何以言音声流利教授比丘尼?”   答曰:“女人多贪着音声,然后听法。为比丘尼敬重者,此比丘有道德故,为比丘尼所贵重,不污三众。何以言污三众不得教授?若教授者,此尼见者不生敬重心。满二十岁者,若满二十岁,持法坚固少有退败,年少轻躁易可退败,是故制满二十腊,堪教诫比丘尼。扫洒房舍洒水者,所以扫洒办水者,比丘既从远来,宜应供给床席水浆,若无荐席,下至草敷。若为尼说法,应须一伴,不得房中说,若比丘尼于路见比丘,远则合掌、近应和南,乃至王难路湿,亦应问讯。夏安居,去比丘寺半由旬得安居,过半由旬不得。若檀越请比丘尼夏坐,无比丘依,安居比丘尼欲去,檀越语言:‘但住,弟子为请比丘来。’若请未得,至后安居,有比丘得住。若为请不得,应去。若道路有命难、有梵行难,无比丘得安居不犯。若初安居有比丘,结安居竟。若比丘有因缘去,若罢道若病,比丘尼不知后知,以结安居不得移住,无罪。若安居竟,不得无比丘自恣,应觅,半月半月应往大僧中请二法。何者二法?一者问布萨日,二者请教诫。”   法师曰:“如来何故殷勤嘱授比丘尼?为比丘尼女人钝根故,是时比丘尼僧,尽往比丘所受教诫,诸人讥嫌比丘尼,往白比丘,比丘往白佛,佛因此制。自今以去,不得多比丘尼往请教诫,听五人往。由致讥嫌,佛言:‘听二三人往,比丘尼僧,应羯磨差二三人,往大僧中请教诫;乃至阿兰若比丘,亦应教诫比丘尼。’云何教诫?应作期,若树下、若客舍中,比丘尼期往不往,得突吉罗。若比丘不至期处待,亦得突吉罗。比丘尼十四日自恣,比丘僧十五日自恣,若比丘尼请说,若不说八敬先说余法,突吉罗。若说八敬已后说余法不犯,除答问不犯,除为他说尼听不犯,为式叉摩尼沙弥尼说不犯。”   法师曰:“余文句易可解,不须广说。此是制罪,从心口起三受。若比丘僧不差,若往比丘尼寺教诫,波夜提。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五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六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今当说般陀根本因缘。般陀者,汉言路边生也。何以故?般陀母本是大富长者女,长者唯有此一女,作七层楼安置此女,遣一奴子供给所须。奴子长大,此女便与私通,即共奴筹量:‘我今共汝叛往余国。’如是三问奴子,奴子言:‘不能去。’女语奴言:‘汝若不去,我父母知,必当杀汝。’奴答言:‘我若往他方,贫无钱宝,云何生活?’女语奴言:‘汝随我去,我当偷取珍宝共汝将去。’奴答言:‘若如是者我共去。’此女日日偷取珍宝,与奴将出在外藏。举计得二人重以,遣奴前出在外共期,此女便假着婢服反钥户而出,共奴相随远到他国,安处住止。一二年中即怀胎。临欲产时,心自念言:‘我今在此,若产时无人料理,思念忆母欲得还家。’共婿筹量:‘我若产时,唯有我母能料理,我今欲去,君去以不?’奴婿答言:‘不能去,我等叛来,云何得归?大家必当杀我等。’妇语婿言:‘女人法虽瞋不能杀子,是以欲去。’婿答言:‘若不杀汝必当杀我,不能去也。’婿入山斫樵不在,于后闭户而去,婿还不见其妇,即问比邻:‘见我妇不?’答言:‘汝妇已去。’其夫闻已即随后逐,至半路便及其妇,已生一男,夫语妇言:‘汝为欲产故去,汝今已产,何须去也?’妇闻此语,惭愧父母故,即俱还家料理生活。其后未久以复怀胎,临欲产时,思忆母故,复叛还家,至半路复生一男,其婿追逐半路共还。其二儿于路边生故,字为般陀。般陀兄弟,与诸同类共戏,二儿力大打诸同类,同类骂言:‘汝无六亲眷属,孤单在此,何敢打我?’儿闻此呵责已,还家啼泣问母:‘他人皆有六亲眷属,我等何以独无?’其母默然不答,其儿啼哭不肯饮食。母见不食、啼哭如是,其母慈念二儿故,便语其实:‘我是某国大富长者女,汝父是长者家奴,遣供给我,我便与其通不能相离,我与其逃避在此生汝。’二人闻母语已,语母言:‘可送我还外家,不能住此生活。’其母不许,二儿啼泣不已,母即共婿筹量:‘此儿啼哭不肯住此,我等云何可共送还其外家?’婿言:‘可尔。’即共往送。到已,父母及儿俱住门外,见家人出语言:‘汝可还向长者道,长者女将儿婿今在门外。’父母闻已答言:‘可使二儿入,汝不须相见。’长者即遣人迎二儿入,儿入已即以香汤洗浴,以香涂身着衣璎珞。长者抱取二儿置两膝上,问言:‘汝母在他方云何生活?不甚贫乏也?’二儿答言:‘我父母在他方贫穷,以卖樵自活。’母闻是语心生慈念,即开库藏以囊盛金,遣人送与女语言:‘汝留二儿我自养活,汝将此金还先所住处,好自生活,不须与我相见。’二儿年已长大,为其娶妇。父母年老临欲终时,以家业悉付二儿,其父母命终。   “尔时佛为四众说法,尔时摩诃般陀,即往佛所听说法,既闻法已心乐出家,还家共弟筹量:‘我今欲出家,以家事付汝。’弟闻兄语心中懊恼,白兄言:‘我今孤露无所依凭,兄今舍我出家,我云何得活?’其弟如是三请,兄心坚固无有退转,以家事付弟即便出家,出家不久即得罗汉。其弟久后心自念言:‘我兄舍家业与我,如人呕吐无异,我云何受而生贪着?’以厌世故,即往兄所求欲出家。兄即度令出家,教其一偈,四月不得忘前失后,兄摩诃般陀心自念言:‘此人于佛法无缘,当遣还家。’即语周罗般陀言:‘汝今钝根。’即牵袈裟驱令出门,于门外啼哭不欲还家。   “尔时世尊,以天眼观看众生,见周罗般陀应可度因缘,世尊往至其所,问周罗般陀言:‘何以啼哭在此?’答佛言:‘我既钝根,诵一偈四月不得,兄摩诃般陀,以我钝根故,驱我出寺。’佛言:‘汝止,莫懊恼,我当教汝。’”   法师曰:“摩诃般陀,可不见其得道因缘,何以牵其出也?”   答言:“周罗般陀非声闻能度,唯佛能度,是以牵出。世尊安慰其心,即以少许白叠与周罗般陀,汝捉此叠向日而帑,当作是念言:‘取垢取垢。’佛教已入聚落,受毗舍佉母请,佛临中观周罗般陀将得道,即说偈言: “‘入寂者欢喜,  见法得安乐,   世无恚最乐,  不害于众生。   世间无欲乐,  出离于爱欲,   若调伏我慢,  是为第一乐。’   “周罗般陀遥闻此偈,即得阿罗汉果。”   问曰:“有比丘往比丘尼寺说八敬,得三波夜提不?”   答曰:“有,一者僧不差,二者往比丘尼寺,三者至日没,是三波夜提。往比丘尼寺说余法,得一波夜提二突吉罗。何者是?一者僧不差,二者往比丘尼寺,此二突吉罗,至日没,一波夜提。提婆达多、三文陀达多、骞驮达多、俱伽利伽、迦留提舍赞叹者,显其名字也。别众食者,别众食有二种:一者请,二者乞。云何成别众食?有一优婆塞,往至四比丘所,以政食请比丘,愿大德受之。是名请成别众食。一时受请,或明日或后日一时受一处食,成别众食,四人俱得罪。一时受请已,各去至檀越家,以一时受食还各处食,得罪如故。”   法师曰:“何以故?为一时受食故。一时受请,各去各受各食,不得罪。别请别去,至檀越家一时受,得罪,是名受请得罪。云何从乞得罪者?有四乞食比丘,或坐或立,见优婆塞,语优婆塞言:‘与我等四人饭。’或一一人乞言与我饭亦如是,或俱去或各去,一时受食得,是名从乞得罪。病者,脚破沙土入中,不能行故,得受别众食,是名病。作衣时者,若得衣裁,或先割截作衣,是名作衣时,乃至衣上安钩纽。行者,下至半由旬,船行亦如是。饥俭时乃至食不足四人食,名大饥俭时。沙门施食者,或同法沙门、外道沙门,有七因缘得别众食不犯:不请足四,第二乞食足四,第三未受具戒足四,第四钵盂足四,第五病人足四,此五四今当广说。云何不请足四?有檀越请四人,一人知已,不去至檀越家,檀越问:‘上座来不?’三比丘答言:‘不来。’檀越临欲中,见一比丘,即唤入与食,四人俱食不犯,是名不请足四。何以不犯罪?一者非请故。云何乞食足四?三人受请,一人乞食不受请,是故不得罪。沙弥足四,请三道人一沙弥不犯。钵盂足四,云何钵盂足四?请三道人一钵请食不犯。病人足四者,请三道人一病比丘,足成四人不犯。请四人有一解律比丘,欲俱食,畏犯罪,即作方便。檀越行食时,覆钵不受,檀越问言:‘何以不受?’答言:‘但与三人食,我欲咒愿。’三比丘食竟,后便受食不犯。若请与饭,至家与肉亦犯,请与饭,至家与粥不犯。   “若有檀越欲饭僧,遣人往寺,请僧受我等饭。僧中有解律比丘,自念言:‘此僧中多有行头陀法,使者不解法,故作是请。’解律比丘答言:‘明日当知。’使者复来,故如前不解语请僧,知法比丘答言:‘明日当知。’如是展转乃至半月,若犹不解,知法比丘语言:‘若檀越如是请僧者,但得沙弥不得大僧。’使者言:‘诸大德亦受余家请,今者何以不受我请?’答言:‘非不受请,犹汝不知法故,但言请僧,莫言与饭麨鱼肉等。但言请僧,比丘得受不犯。’若如是教示,使者犹不解语,畏人讥嫌,语言:‘汝但去。’众僧明日入聚落乞食,往至所请檀越家受食不犯。别众食戒广说竟。此是制罪,从身心起。   “展转食者,若比丘受请已,檀越未来,比丘畏日晚,恐檀越不来,便入聚落乞食。乞食还,见所请檀越来,比丘不食,请主问言:‘大德何以不食?’比丘答言:‘以受檀越请故不得食。’檀越语言:‘但食。’若如是语者食不犯。若众多檀越同一时请,如是食不犯。展转食戒竟。此制罪,从身心起。归妇贾客道路粮,若取一钵出,随意自食若施人,若取二钵,一钵自食,一钵与比丘僧,若取三钵,一钵自食,二钵与比丘僧,不得与知识白衣若亲里或自恣请檀越,亦不得取过三钵。”   法师曰:“余文句易可解。此是制罪,从身心起,不以不知故得脱。归妇道路粮戒竟。五正食者,粳米饭、穄米饭、粟米饭、赤粳米饭、麦饭,此五种米作粥,初出釜画成字不得食,若米合菜作粥亦如是。若少饭和多水食,以离威仪,应作残食法。米杂肉及鱼作粥肉,若现如芥子大,应作残食法。肉烂与水无别,不须作残食法。一切草根及树木子作饭,不须作残食法。干饭者,若粟作干饭,或粳米作、或麦作。干饭者,日曝令燥,若以豆及树木子作干饭,不须作残食法。麨者,粳米麨、粟米麨、麦麨,食竟应作残食法。麨有二种:一者散麨,二者以糖蜜抟令相着麨。米不碎故,是米不须作残食法。若麨谷米出食,不须作残食法。若受五政食者,钵中手中有食,人行食,在申手内遮离威仪,应作残食法。申手外遮不成遮,在申手内口中咽食尽遮不成遮,若口中有饭申手内遮成遮,若不净肉一切不中食者遮不成遮。何以故?不净不中啖。若啖不净肉,申手内遮不成遮。若遮与他不成遮。何以故?未罢食想。若正食,遮与他不成遮。申手内者,去身二肘半内遮成遮,二肘半外遮不成遮。若持食来置地,一申手内不授与比丘,若遮不成遮。若净人手捉食遮成遮。若与他比丘食谓与己,若遮不成遮。遮有二种:一者身遮,二者口遮。云何身遮?若手遮或摇头,或以手覆钵口,遮者言罢不受。若以菜杂鱼肉作羹,若言受菜羹,遮不成遮,若言受肉羹遮成遮。若正不正杂为粥,若说正名成遮,说不正名不成遮。行威仪者,唯除船车乘不犯。   “病人残食者,或食残或未食亦成。残食戒广说竟。此是制罪,从身口起。一切树木及草不任为食,根茎花果得尽形受服。有树草木举体时食,有树果心时食,余者尽形受药。有树举体尽形受药。非时食戒广说竟。若乞美食乳酪鱼及肉,得波夜提,乞余食突吉罗,除为病人乞不犯。乞美食戒竟。   “除水及杨枝者,若天人授食,或鬼神授食,畜生及飞鸟授食,皆成受。若头戴食、若肩担食,授与比丘,教比丘自取,不成受。若低身流落比丘手中成受。若担长乃至二十寻,两头安食,净人合担授与比丘,受得一头,一头亦成受。若乞食值风雨,尘土落钵中,比丘作念:‘当为沙弥乞食。’得食还,语沙弥言:‘我今乞食,值风雨尘土落钵中,不成受。为汝乞食,今持与汝。’沙弥受已,语比丘言:‘此是沙弥食,今施与大德。’如是施者得食不犯。若比丘手捉钵,食时眠睡,人持食置钵中,比丘不觉,不成受。若临受食时睡,人持食着钵中,成受。何以故?作受食意故。若尘大,可除去食不犯,若尘细落不可除,应使人度。若二人并食,若行食,余食迸落比丘钵中,成受。若食时,额头汗流落钵中,应更受。若臂中汗流入手,不须受。摇掷从地转来,落比丘手上,成受。若净人在树上,以绳系果授与比丘,不成受。若人长手,乃至十由旬,度食与比丘,成受。若比丘病,沙弥若净人抱比丘行见果,比丘从净人乞,净人取果已,回手就身上,度与比丘,成受。若比丘患热,捉果树枝行,以为遮日,后见枝中有果莫动,教沙弥擿果,授与比丘,得受。若船或车载饮食,比丘篙船牵车动饭食,得食无罪。若众多比丘共行,唯有一小沙弥,比丘各自担粮,至食时各自分分,沙弥得分已,语比丘言:‘今持沙弥分与大德易。’得易已,复持与第二上座易,得第二上座食已,复与第三上座易,如是展转乃至众多,如是食皆无罪。若沙弥不解法,比丘自持食分与沙弥易,第一上座得易已。第二上座复与沙弥易,第二上座得易已。第三上座复求易,如是展转众多,皆得换易食不犯。   “共宿恶触,若比丘担米行,沙弥小不能作食,比丘得自作,唯除不得然火。教沙弥然火,食熟已分,如前展转与沙弥换易食不犯。自作食,若食沸涌出,比丘不得用气吹、持物搅,皆犯突吉罗罪。若食吐,未出咽喉还咽不犯。若出咽喉入口还咽,犯波夜提。若受生姜后生芽,不失受。若火净以后生芽,生芽处应更净,非生芽得食无罪。先受盐,盐变成水,不失受。若急病因缘,大小便及灰土,得自取服。若无灰,得破树然火作灰。云何病?得毒若蛇啮。”   法师曰:“余文句易可解。此是制罪,从身口起。此二食家中坐戒,二不定法已解。与女人独露处坐者,若二人共坐床语,彼此相解,申手内以还,得波夜提。言语不相解,申手内以还,犯突吉罗罪。释摩男者,是佛叔之子,大佛一月日,得斯陀含道也。若檀越施药,应作药用,不得作食用。与油乞酥,犯突吉罗。象军者,象上有四人,下有八人,是名象军。马军者,一人在马上,二人在下,是名马军。车军者,四人逐车,是名车军。步军者,四人相逐,是名步军。若酒煮食煮药故,有酒香味,犯突吉罗,无酒香味得食。水深没脚背水中戏,得波夜提。若摇船弄水得突吉罗。青色者,或铜青或蓝青,或木兰色。木兰色者,泥点也。以此三种色点净,下如麻子大,若不点净得波夜提。若比丘知水有虫饮用,随息咽咽波夜提罪。知水有虫,以火热汤浇亦如是。虫水戒说竟。   “若比丘知他比丘粗罪已覆藏,第二比丘复覆藏,如是百千人共覆藏,皆犯波夜提。此是性罪,因身心起。覆藏他罪戒竟。若年不满二十,欲受具足戒,听数胎月闰月数,十四日布萨,足满二十得受戒。与贼众议共道行者,此是制罪。与比丘尼议共道行者,此是制罪。律中已说。阿栗挓邪见者,摩着细滑,不遮天道,不遮解脱道。阿栗咤所以生此邪见者,言须陀洹、斯陀含有妇儿亦不障道,牵此自比,言摩着细滑不能障道。若言细滑能障道者,一切毡褥及隐囊亦细滑,那独言女人细滑能障道耶?阿栗咤邪见戒广说竟。   “若学比尼者,有五德、有六德、有七德、有八德、有九德、有十德、有十一德。何谓为五德?一者身自护戒,二者能断他疑,三者入众无畏,四者能伏怨家,五者令正法久住。云何身自护戒?持戒清净无有缺漏,是名护戒。律师以六法不得罪,一者不无趣,二者无知,三者不狐疑,四者不净言净,五者净言不净,六者不迷惛。云何不无趣?知而故作,是名无趣。如律本中说,知而故作得罪,以知而覆藏,往不应行处,是名无趣。云何无知?此人不知戒相,欲作而作,是名无知得罪。云何狐疑得罪?欲作心生狐疑而作,是名狐疑得罪。云何不净言净?是熊肉不净,言是猪肉而啖,是名不净言净。虎肉言是鹿肉,非时食言是时食,是名不净言净。云何净言不净?实是鹿肉,作虎肉想啖,如是乃至时言非时而食,是名净言不净。云何迷惛?与未受具足戒人,过二宿不知,是名迷惛得罪。有迷惛不知时与非时,离衣宿亦复不知,是名迷惛。   “云何能断他疑?有比丘犯罪,狐疑不能决判,若来咨问,依律为判,是名能断他疑。云何入众无畏?以知律故,随事能作,是名入众无畏。云何能伏怨家?如离车子起十非法,能依律除灭,是名能伏怨家。云何令正法久住?一者身自随法,二者能令他得法,因得法故正心持律,因持律故得入禅定,因禅定故而得道果,是名令正法久住。如律本中说,佛语阿难:‘若我灭度后,毗尼即是汝大师也。’是名令正法久住。下至五比丘解律,在世能令正法久住,若中天竺佛法灭,若边地有五人受戒,满十人往中天竺,得与人具足戒,是名令正法久住。如是乃至二十人得出罪,是名令正法久住。因律师故,令正法久住,是名持律五德。   “云何持律六德?一者守领波罗提木叉,二者知布萨,三者知自恣,四者知授人具足戒法,五者受人依止,六者得畜沙弥。是名六德。云何守领波罗提木叉?知十四日布萨、十五日布萨、和合布萨、僧布萨、众布萨、一人布萨、说波罗提木叉布萨、净布萨、敕布萨,是名九布萨,此是律师所知。有九自恣:一者十四日,二者十五日自恣,三者和合自恣,四者僧自恣,五者众自恣,六者一人自恣,七者三语自恣,八者二语自恣,九者等岁自恣,此是律师所知。众僧有四法:一者白僧,二者白羯磨,三者白二羯磨,四者白四羯磨,此四法是律师所知,非修多罗师、阿毗昙师所知。若不解律,但知修多罗、阿毗昙,不得度沙弥受人依止。   “有五德六德僧,成律师十一德。以律师持律故,佛法住世五千岁,是故多诸比丘,就优波离学律。云何学律?读诵解义是名学律。杂碎者,从二不定乃至众学,是名杂碎。若向大比丘毁呰戒,得波夜提,向未受具戒毁呰戒,得突吉罗罪,余文句易可解,不须广说。毁呰戒竟。此是性罪,从身口起。打者,六群比丘恒驱使十七群比丘,以不从语故便打之,若瞋心打乃至死,得波夜提罪。瞋心打者,乃至头破手脚折,波夜提罪,若打未受具戒下至畜生,得突吉罗,若欲心打女人,得僧残。若虎狼师子乃至梵行难,以手打求脱不犯。手搏者,手不着身手搏也。手搏戒竟。屏处听者,或壁障或荫处往去,步步得突吉罗罪,往至闻处得波夜提罪,为欲自改往听不犯。此是性罪。   “若比丘与欲竟后悔戒,无解。(七十六)若僧断事未竟默起去戒,无解。若比丘先欢喜听,后如是说,诸比丘随亲友回僧物与戒,无解。佛语阿难:‘入王宫有十过失。何谓为十?一者若王与夫人共坐一处,夫人见比丘而笑,比丘见夫人亦笑,王见已生疑,是比丘当与夫人共通,是名第一过失。’佛语阿难:‘入王宫复有过失,若王与宫中婇女共交会而忘,后生儿,王言:“我不近此婇女,云何有儿?当是比丘所为。”是第二过失。’佛语阿难:‘复有过失,若宫中失宝物,求觅不得。王言:“更无余人,当是比丘取。”是名第三过失。’佛语阿难:‘复有过失,若王宫中私语已,声彻于外,王念言:“当是比丘传出于外。”是名第四过失。’佛语阿难:‘复有过失,若王退大为小、迁小为大。“无人得入王宫,当是比丘教王所为。”是名第五过失。’佛语阿难:‘入王宫复有过失,若王退长者位遣儿代,诸人讥嫌:“当是比丘出入王宫,教王所为。”是名第七过失。’佛语阿难:‘比丘入王宫复有过失,若王非时遣军,诸人讥嫌:“当是比丘教王所为。”是名第八过失。’佛语阿难:‘入王宫复有过失,若王非时遣军,中路退还,诸人讥嫌言:“当是比丘教王所为。”是名第九过失。’佛语阿难:‘入王宫复有过失,若王调象马车以宝严饰,诸人讥嫌:“当是比丘教王所为。”是名第十过失。’入王宫戒广说竟。   “若为佛僧捉宝举,得突吉罗罪。若僧坊内若住处内,得遗落宝,为掌护故,若去时应付与知法畏罪者,付嘱言:‘有主来索当还。’若久久无主来索,得为房舍用、若池井用,不得为己身用。若久后有主来索,应将示僧房、若池井:‘此是檀越物。’若弃布施善。若不布施,欲还得本物者,比丘应入聚落向信心檀越道:‘某月某日寺中得遗落宝,掌护久无人来索,以用作僧房池井。主今来索,欲还本直,檀越能以物赎,布施众僧不?’若能赎布施善。若无人能赎,比丘应广教化,求索觅直还。捉宝戒广说竟。此是制罪,从身业起。非时入聚落戒,无解。高床戒,无解。兜罗纻坐褥戒,无解。针筒戒,无解。   “尼师檀毡,作长二磔手、广一磔手半。益缕者,益一磔手,长六尺破头,一磔手作三破,名为缕。修伽陀磔手尼师檀戒竟。覆疮衣戒,无解。雨浴衣戒,无解。第一波罗提提舍尼,不解。若夫妇俱得须陀洹道,若有百千两金布施,亦尽由得道故,于财无有悭惜,布施太过居家贫穷,是以佛制不得受食。尸沙者,学也。迦罗尼者,应学作或脚大或股小得下着。洗钵水弃白衣家内者,若饭粒撩与众生,余水弃不犯,或碎令与水合弃不犯,不得净用水大小便。不犯者,若水人所不用,或海水不犯。水虽中用,旷远无人用不犯。   “佛塔中止宿及藏物,此二戒梵本无有。所以无者,佛在世未有塔,此戒佛在世制,是故无著革屣入佛塔,手捉革屣入佛塔,着腹罗入佛塔,手捉腹罗入佛塔,佛塔下食担死尸,塔下烧死尸,向塔烧死尸,绕塔四边烧死尸,不得担死人衣及床从塔下过,佛塔下大小便,向佛塔大小便,绕佛塔大小便,不得持佛像至大小便处,不得佛塔下嚼杨枝,不得向佛塔嚼杨枝,不得绕佛塔四边嚼杨枝,不得佛塔下涕唾,不得向佛塔涕唾,不得绕佛塔四边涕唾,向佛塔舒脚,安佛置下房,此上二十戒,梵本无有,如来在世塔无佛故。   “尔时佛呵责六群比丘:‘何以自在下、人在高而为说法?’佛语比丘:‘往昔于波罗㮈国,有一居士,名曰车波加。其妇怀妊,思庵罗果,语其婿言:“我思庵罗果,君为我觅。”其夫答言:“此非庵罗果时,我云何得?”妇语夫言:“君若不得庵罗果,我必当死矣。”夫闻妇语,心自念言:“唯王园中,有非时庵罗果,我当往偷取。”作是念已,即夜入王园偷庵罗果。取果未得时明相已出,不得出园,于是树上藏住。时王与婆罗门入园,欲食庵罗果。婆罗门在下,王在高座,婆罗门为王说法。偷果人在树上,心自念言:“我今偷果事应合死,因王听婆罗门说法故,我今得脱。我无法、王亦无法,婆罗门亦无法。何以故?我为女人故,而偷王果;王犹憍慢故,师在下、自在高座而听法;婆罗门为贪利养故,自在下坐为王说法。我与王、婆罗门相与无法,我今得脱。”作是念已,即便下树往至王前,而说偈言: “‘“二人不知法,  二人不见法,    教者不依法,  听者不解法,    为食粳米饭,  及余诸肴膳,    为是饮食故,  我言是无法,    为以名利故,  毁碎汝家法。”   “‘我为凡人时,见人在上、说法者在下,言其非法,何况我今汝诸弟子,为在高人、自在下而为说法。时偷果人者,我身是也。’众学戒广说竟。七灭诤法,后骞陀迦中当广说。   “次说比丘尼戒。摩触者,缺瓫骨以下,至肘膝以上,摩触波罗夷。若比丘尼摩触比丘,比丘受乐不动身,比丘不得罪。若比丘来摩触比丘尼,比丘尼身不动受乐,随处得罪。后四波罗夷竟。若比丘尼言人共往官所,若比丘尼语居士言:‘汝先说理。’若居士说理时,比丘尼得突吉罗。居士说已,比丘尼复向官说,比丘尼得偷兰遮罪。若居士复说,比丘尼得理,犯僧残,不得理亦犯僧残。若居士言比丘尼,官唤比丘尼来,来已语比丘尼言:‘但还去,官自判。’得理不得理,比丘尼不犯。若比丘尼至官前言人,若官问何物人,不得道名字,若教官罚物,随直多少犯罪,应偿。若官问,不道名字不犯。若官后自寻访知主,官自罚不犯。   “若人偷比丘尼衣,不得言是贼,但言此人取贫道衣去。若人当劫夺比丘尼,得就王乞护身,不得称名字,若道名字犯,如前说。王闻比丘尼乞护身已,王打鼓宣令:‘若有犯比丘尼者,依法治罪。’后有人犯比丘尼,王自依法治罪,比丘尼不犯。若人入比丘尼寺斫伐树木,不得夺刀斧及打坏,若打坏应还直,不还计直多少犯罪。余文句易可解。言人戒广说竟。度贼女戒,不解(第五)。辄出界外为解羯磨戒,无解(第六)。若比丘尼独船渡水亦僧残(第七)。十七僧残竟。三十事无解。   “蒜者,唯大蒜,食咽咽波夜提,余细蒜葱不犯。亦得以大蒜与食中作调和不犯。若洗小便处,两指齐一节,不得过,若一指洗,得入两节,不得过,不得用二指洗,入便犯罪。若乞谷麦,波夜提,乞豆及菰菜不犯,为造房舍乞谷麦不犯。一切不得在生菜果树及禾谷上大小便,得波夜提罪。一切余果木及谷子未出芽大小便上突吉罗。往观看伎乐者,下至猕猴孔雀共戏,往看波夜提,若寺中作伎往看不犯。若夏安居竟,应去寺六由旬,若不去波夜提罪。八波罗提提舍尼,无解。比丘尼戒竟。   “骞陀伽(汉言杂揵度)。尔时佛过七日已从禅定起,天帝释奉呵罗勒果,如来受食已便利,天帝释复授杨枝净水。时贾客兄弟二人,从优加罗村来,车载财物欲往中国,至菩提树边,车自然而住,不肯前进。兄弟二人见车不进,以为不祥,即设饮食祠祀鬼神。时树神即现半身,语贾人言:‘汝车不去,是我留耳。贾人当知,白净王子出家学道,今在菩提树下得一切智,于七日中未有所食,汝可以麨蜜奉上如来,令汝等长夜得利益安隐快乐。’时兄弟二人闻树神语,即以麨蜜奉上佛。此次第文句律中已说,最初受三归者,献佛麨蜜二贾人。是兄弟受归依已欲还,白佛言:‘我等二人云何得供养佛?’佛以手自摩头,发即随手落,语贾人言:‘汝可供养此发以为汝大师。’”   问曰:“先受乳糜钵,今何所在?今复受四天王献钵?”   答曰:“佛前受乳糜钵,度尼连禅河,于时钵没在水中,海龙王将供养,是故更受四天王献钵,钵色如玉。若人求欲出家,父母已听,离诸疾病,无有障碍,来至僧中。若众集应白僧,若不集人人语令知。白僧已,先为洗浴,洗浴已和上应生儿想,不得生污贱心。何以故?若如是好心料理,弟子于和上阿阇梨,便生父想。临剃发,和上应为说五法。何者为五?一者发,二者毛,三者爪,四者齿,五者皮。所以说此五法者,有人前身曾观此五法,今为剃发落地,即发先业,便得罗汉。是故先教五法,然后为剃发。如罗睺罗,发落未竟便成罗汉,如痈熟须人为刺然后得破,亦如莲花须待日出而得开敷。此欲出家人亦复如是,因说五法便得悟道。为剃发时,当顶留五三发置,以香汤洗浴,除白衣气,来至和上前胡跪,和上问言:‘今为汝去顶发,许不?’答言:‘尔。’和上自为剃去顶发。剃顶发已,在和上前胡跪,和上授与袈裟,得以顶戴受,受已还和上。如是第二、第三受。顶戴受已,和上为着,不得自取自着袈裟,要须和上授。次第礼诸比丘,往阿阇梨所,礼足胡跪合掌,阿阇梨教言:‘汝当随我语,教汝受三归。’答言:‘尔。’与三归竟,次与十戒。”   “云何与三归?”   答曰:“受三归有二种:一者别受,二者总受。”   “云何别受?”   “别受者,归依佛归依佛归依佛竟,归依法归依法归依法竟,归依僧归依僧归依僧竟,是名别受。总受者,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归依佛竟、归依法竟、归依僧竟,如是三说,是名总受。不得先归依僧后归依法佛,亦不得杂说,若师教言归依佛,弟子语不政,言归依佛,亦成受。若师教言归依佛,弟子言归依佛,亦成受三归。若师与弟子,语俱不正,言归依佛,不成受三归。若师教归依佛,弟子答言尔,或语不出口,或逐语不具足,皆不成受三归。受三归竟,次与授十戒。受十戒有二种:一者别受,二者总受。云何别受?我受不杀我受不杀我受不杀竟,如是次第亦如是说,是名别受。云何总受?我受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六不过中食;七不歌舞作唱严饰乐器,亦不故往观听,乃至斗诤悉不得看;八不着香花璎珞以香涂身;九不高广大床上坐卧;十不得捉持生像。生像者,此是金与银,及一切宝,皆不得捉。若言音不同者,如伧吴不相解,应教其义,如是不解,弟子答言能持,亦成受戒。若钝根者,不知着衣,不知捉钵,食亦不知,行住坐卧皆悉不知,不得离和上,一一应随和上学,和上看弟子如儿想。度沙弥法竟。   “弟子法者,明相出早起,嚼杨枝洗手面,脱革屣,往至和上所。师起已,与师三种杨枝大中小,一时授与师三种杨枝,若师日日恒取大者,置中小恒与大者。若师取中置大小,若师取小置大中。若有时取大,有时取中,有时取小,三种随意与。应授水,水有二种:一者冷,二者温水,若师恒用冷水,置温水;若师恒用温水,置冷水;若师有时用冷有时用温,二种水随意授与。供给水已,若和上入圊,便转应往和上房扫除,料理床席卷牒衣裳。授僧伽梨者,先安僧伽梨衬已,度与和上,若和上将去,着衣持钵随和上后,不得近不得远,去和上七尺而行。师应教弟子持戒,若有犯罪,应教忏悔。有长衣钵,弟子若无应与,若弟子疾病应料理。若和上多有弟子,一人供给,余者随意读诵。   “尔时婆罗门欲求出家,比丘不许,婆罗门便啼哭懊恼。时佛见婆罗门形体羸瘦,问诸比丘:‘此婆罗门何以羸瘦?’比丘答言:‘此婆罗门求欲出家,诸比丘不许,是故羸瘦。’佛问诸比丘:‘此婆罗门与谁有恩?’舍利弗答言:‘此婆罗门在王舍城,曾施我食,是故我识。’佛语舍利弗:‘汝当度此婆罗门。’时舍利弗白佛言:‘云何度此婆罗门?’佛告舍利弗:‘汝当为白四羯磨授此婆罗门。’尔时佛集诸比丘为说法已,语诸比丘:‘自今以去断三语受戒。’众中有了了智慧比丘,为作白四羯磨受戒。受戒已,多作诸恶不按威仪。有少欲知足比丘,呵责言:‘汝等云何作诸恶行不按威仪?’比丘答言:‘谁请大德与我戒?谁请大德为作和上?’时有少欲比丘,白佛言:‘诸比丘,不请作和上、不乞戒,与受具足戒。’佛因此制戒,人不请不作和上、不乞戒,不得授具足戒,若与受得突吉罗。请和上乞戒。在律中。尔时诸比丘或二人或三人白四羯磨,为人受具足戒,中有少欲知足比丘,呵责已往白佛,佛以此因缘集比丘僧,自今以去应制十僧授人具足戒,若减十人授具足,得突吉罗。或一岁或二岁,为人受具戒,不知教授,弟子不按威仪,将诸弟子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尔时佛劳问:‘汝等四大调和不?乞食易得不?’答佛言:‘四大调和乞食易得。’于是佛知而故问:‘此诸比丘,谁弟子也?’答言:‘我弟子。’问言:‘汝几岁?’答言:‘二岁。’‘汝弟子几岁?’答言:‘一岁。’佛即呵责言:‘汝自未断乳,云何度人?’呵责已集诸比丘,自今以去不满十岁,不得度人受具戒,若受戒得罪;虽满十腊,愚痴无智慧,不得受人具戒。与受戒竟。”   法师曰:“今明失依止不失依止法。弟子与依止师共行,遥见和上失依止,若见和上作非和上想,不失依止。若和上来入界内或入屋中,弟子不知失依止。若和上来入界内或屋中,或聚落乞食,闻声不见形,皆失依止。若闻声作非和上想,不失依止。   “若外道初入佛法中,应与波利婆沙,得波利婆沙已,若好往五不应行处,懈怠不肯学佛法,若闻毁佛法生欢喜心,若闻毁僧生欢喜心,不得与具戒行。波利婆沙外道,修得四禅乃至能飞腾虚空,亦不得与具戒,要满四月。若佛法中修得须陀洹道,即日为受具戒,不须与波利婆沙。若在外道,或闻说法得须陀洹道,来至僧中求欲出家,即与出家与具戒,不须与波利婆沙。若波利婆沙垂满四月,闻毁佛法生欢喜心,闻毁外道瞋恚,好往五不应行处,应更与四月。若结发外道、事火外道,不须波利婆沙。何以故?此二外道有业信因果,过去诸佛为菩萨时,出家波罗蜜皆于此道学。外道波利婆沙竟。   “癞者,有数癞、有白癞,有黑癞疥癣,皆入癞,亦不得出家。癞癣下至如指甲大,亦不得出家。如指甲大若在露处,增长不增长,悉不得出家。若屏处不现,增长不得出家,若不增长得出家。若瘤病在露处,增长不增长,不得出家。若屏处不增长得出家,若小时有疣病、大便失,得度出家,此非瘤病,是故得出家。若身体细起,犹如棘刺,皆入癞数,不得出家。   “度王人者。时诸比丘度斗将出家,后有贼起,王觅诸斗将,欲使破贼,遣人求觅至僧坊中,见诸比丘已度出家,使人来白王言:‘诸比丘已度出家。’王闻已集诸臣共论,王问臣言:‘度官人者其罪云何?’臣答王言:‘若和上应斫头,羯磨师应截舌,余临坛人应打肋折。’时王得须陀洹道,闻诸臣语已,往至佛所白佛言:‘自今以后愿莫度王人。未来世王,若不信三宝者,诸比丘若度王人,便依法治罪。’若王人、大臣人,下至食王俸禄者,皆是王人。若父食王禄、儿不食王禄,父不得出家,儿得出家。若食禄有期限未尽,不得出家,食禄尽然后得出家。若必欲出家,转禄与兄弟儿子,后得出家。若食禄白王,王听亦得出家。   “贼者,抄劫窃盗断道杀人,知姓字,不得度出家。若图国贼,若舍恶心欲出家,得度出家,为国除患,王闻出家亦大欢喜。若舍恶业降出投王,王许得度出家。不得度患鞭杖疮人,若疮差得度。若犯罪人以铁烙为字,不得度出家,若治护得差得出家。负债者,若自负债,若祖负债,若父负债,若儿负债,若债由己,不得出家,有人为偿债,得出家。奴者,有四种奴:一者家生,二者买得,三者破得,四者自成奴。自成奴者,为衣食故自求为奴,是名自成奴。若奴主放奴出家,语诸比丘言:‘奴有道心者放,若无道心还复为奴。’若如是语者,不得度出家。时有一居士家,有疫病起,初杀蝇蜈蚣百足,次杀鸡猪,次杀牛羊,次及婢奴,后及好人。此疫病起时,不得从户中出,应破壁出直去,不得反顾,若反顾即死,若不即死,至他方亦死。时父子三人破壁得出,直去不反顾,是故得活。既至他方,贫穷不能自立,往至比丘所求欲出家,比丘即度为出家。得出家已,将二儿乞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六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七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尔时佛从摩竭国往迦维罗国者。”   法师曰:“我今次第说根本因缘。尔时输头檀那大王,心自念言:‘我子初出家日,自唱言:“我若成佛,当还此国。”’王忆此语,心自念言:‘我子成佛已来,王恒侧耳听,闻子苦行竟,往菩提树下得道,已往波罗㮈国,转四谛法轮,度阿若憍陈如等五人出家。今住摩竭国,我今年老及今生存,宜见我子。’作是念已,即唤一臣语言:‘我闻人言,我子已成佛,今住摩竭国。汝可将千人往迎,汝至彼语我子言:“我今年老欲得相见。”’臣受王语已,即将千人前后围绕,往摩竭国。到已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是时世尊观千人心已,即为说法,时千人得闻法已,即得罗汉。佛唤善来比丘,即得具足戒,此千比丘得罗汉已,入果三昧受解脱乐,即于此住不复欲还。王遣信已迟望不还,又无消息,王复遣臣往,如是次第遣八臣往,一臣各将千人至佛所,皆悉出家得罗汉果,无有一人还报王者。   “王自念言:‘我遣八臣去,无有一人还报我者。’王自筹量:‘我今更遣谁去耶?’时有一臣,名曰迦留陀夷,与菩萨同日生,王即遣迦留陀夷往迎佛,如前遣八臣语无异。迦留陀夷先与王要:‘若王许我出家者,我当往迎。’王答言善。迦留陀夷受王语已,复将千人往彼,佛为说法即得罗汉。佛唤善来比丘,得具足戒。时迦留陀夷,见禾稻结莠、草木水陆花出敷荣,时节和适,已六十偈赞叹道路。佛知而故问迦留陀夷:‘汝为何事而赞叹道路?’迦留陀夷答佛言:‘输头檀那大王,遣我来者欲有所白。’佛言:‘听汝所说。’白佛言:‘父王言:“我今年老及今生存,欲见佛故,遣我来奉迎佛。”唯愿哀愍大王故,时可去矣。’佛语迦留陀夷:‘汝可宣令语诸比丘:“佛欲游行,各自料理庄严,随佛游行。”’   “是时央伽摩竭国,有十千比丘,从迦维罗卫国来迎佛者有十千比丘,都合二万比丘,皆得阿罗汉,从摩竭国前后围绕,随佛出城。摩竭国去舍卫国六十由旬,世尊渐渐游行,经六十日至舍卫国。时佛日日朝中恒食父王供,所以得食父王供者,时迦留陀夷,时到着衣持钵飞腾虚空,往至舍卫国白父王言:‘佛已至某处。’时王为迦留陀夷设食,以盛满钵饭,授与迦留陀夷:‘愿大德,可以此钵饭奉上佛。’如是日日恒为世尊迎食。迦留陀夷食父王食已,向父王及诸释子,赞叹如来功德。诸释子闻赞叹佛功德,倍增信心。诸释子即聚集,自共筹量:‘佛不乐愦闹,我等当为佛求觅静处造立精舍。’时弥瞿陀释子有一园,不近不远可立精舍,时诸释子人人各各共出财物,为佛起立精舍。   “精舍成已,父王将诸释子,人人各赍持香花奉迎。佛到已,父王及释子中,有大佛者,不为佛作礼,若有小佛者,为作礼。尔时佛见父王及诸释子中,有不为佛作礼者,佛知诸释子意,即上升虚空作十八变,如降伏外道作神力无异。王及诸释子见佛神力如此,自然为佛作礼。输头檀那王礼已,白佛言:‘我今第三礼佛足。何谓第三礼佛足?一者、佛初生时阿夷相言:“若在家者,应作转轮圣王,若出家学道,必得成佛。”是时地为振动,我见神力如是,即为作礼。第二者、我出游戏耕田,菩萨在阎浮树下,日时已晡,树影停住不移,覆菩萨身。我见神力如是,即为作礼。今者见佛神力如是,是名第三礼如来足。’输头檀王礼如来足时,一切诸释子皆随作礼,无有一人立住者。   “佛从虚空下坐师子座,王及诸释子一时俱坐。时众已定,天降雨,其色红赤,以淹尘土。时众意乐湿便湿,若不乐湿,雨虽着而不湿,时众见雨神力如是,倍增欢喜。尔时佛为诸时众说法,王及诸释子得闻法已,有得须陀洹者、斯陀含者,各起礼佛绕三匝而去。王及诸释,无有一人请佛中食者。明日时到,佛及二万比丘,着衣持钵前后围绕,次第而去,入迦维罗卫国。到城门已,佛心自念:‘过去诸佛,入眷属村云何乞食?应次第乞为选择也。即观过去诸佛皆次第乞食,无有选择,又为未来声闻弟子依我法故,应次第乞食。’   “时城中诸释妇女,闻佛将徒众入城乞食,各开窗户看佛乞食。时罗睺罗母在楼殿上,闻佛入城乞食,心自念言:‘本在家时,着天冠璎珞,乘七宝辇舆,千乘万骑前后围绕出入;今者剃除须发着袈裟,持钵乞食,我今观看为好以不?’作是念已,即开窗看,遥见佛放五色光,其光照地,犹若融金。耶输陀罗见已,即入白王言:‘王儿今者入城乞食。’王闻已即匆匆而出,往至佛所白言:‘大德乞食令我等羞,大德徒众我能供给,用乞何为?’佛答言:‘我种如是。’王复白佛:‘我刹利种无有乞食,何以言我种如是?’佛答言:‘过去诸佛是我种,非今刹利种也。’佛即为大王,而说偈言: “‘起已不懈怠,  善法恒自行,   行法得安眠,  今世若后世。’   “王闻说已,即得须陀洹道。   “尔时世尊,复为大王而说偈言: “‘行法则善行,  不行于恶法,   行法得安眠,  今世若后世。’   “王闻第二偈已,复得斯陀含道。复为王说《昙摩波罗本生经》,王闻已得阿那含道。王临命终,佛为说法,于白伞下,得罗汉果,即入涅槃。时大王从如来请钵,请佛及僧,王自导前俱共上殿,王即施设种种肴膳。佛食已竟,宫中婇女闻佛食竟,语罗睺罗母言:‘我等今者应往礼拜问讯世尊。’罗睺罗母语诸婇女:‘佛若慈愍我者,自来看我,不能去也。’诸婇女等各赍香花往礼拜佛。诸婇女去后,罗睺罗母心自念言:‘若佛来者,我当头面礼足。’佛食已授钵与王,佛将二神足罗汉弟子,往至罗睺罗母所,敕弟子言:‘若罗睺罗母礼拜供养,当随其意,莫作障碍。’答言:‘善哉!佛。’是时佛即入罗睺罗母房,敷座而坐,罗睺罗母见佛坐已,疾以手捧佛足,以头摩而作礼。王见罗睺罗母礼佛已,王白佛言:‘世尊!罗睺罗母于佛极生尊重心。’佛答王言:‘罗睺罗母于我生尊重,非适今也。’王问佛:‘于何时生尊重?’佛即为说《紧那罗本生经》,即日以五法,欲拜王子难陀为王。何者五法?一者披发,二者结衣,三者庄严殿,四者娶妇,五者竖伞。是名五法。佛以钵授与难陀,难陀意不乐去,为尊重佛故,俯仰随去。随佛至寺已,意不乐出家,如来观其宿缘应得罗汉,是故强令出家。佛至迦维罗卫国二日已,方度难陀,七日已度罗睺罗。”   法师问曰:“云何得度罗睺罗?”   答曰:“佛入城乞食,罗睺母将罗睺在阁上,罗睺母于窗牖遥见佛,语罗睺言:‘此是汝父。’即以璎珞与罗睺着,语言:‘往汝父所乞珍宝,汝父在家时大有宝藏,今不知所在,汝可往乞。白多多言:“我欲竖伞作转轮王,多多可赐我珍宝。”’罗睺受母语已,往至佛所入佛影中,白佛:‘沙门影极清凉乐。’佛食已讫还本处,罗睺即随佛后,从佛乞珍宝。佛不应答,如是渐渐遂逐至寺。佛敷座坐已,语罗睺言:‘我于菩提树下得此珍宝,此财宝于一切宝中最胜第一。汝欲乐得不?’罗睺答世尊言:‘甚乐沙门。’佛即唤舍利弗。舍利弗来已,佛语舍利弗言:‘汝可度罗睺出家。’舍利弗答言:‘善哉世尊。’舍利弗即度罗睺出家。   “输头檀那王闻罗睺罗出家,心大懊恼,即便匆匆往至佛所,白佛言:‘若有出家者,应先白父母,听者可度出家;若父母不听,愿佛莫度。’是故律本中说,父母不听不得出家。若父母听出家已还俗,若后更欲出家,应白父母,父母不听不得出家。若有人求欲出家,比丘问言:‘汝父母听出家不?’答言:‘不听。’‘若不听者,不得出家。’语比丘言:‘若不度我者,我当焚烧寺舍。’若有如是难事度出家不犯。若有余方余国度出家,不须问父母。罗睺罗出家因缘竟。   “沙弥有十恶,应灭摈。何者为十?杀、盗、淫、欺、饮酒,毁佛、法、僧,邪见,坏比丘尼。是名十恶法。唯坏比丘尼净行,永摈不得出家,余九戒若能改悔、不更作,得出家。此十三难人,为人作师,受具足戒,亦不得戒。教授师,若自羯磨,若他羯磨。出家有三种偷,一者偷形,二者偷和合,三者亦偷形亦偷和合。云何偷形?无师自出家,不依比丘腊,不依次第受礼,不入僧法事,一切利养不受,是名偷形。云何偷和合?有师出家受十戒,未受具足戒,往他方或言十腊,或言二十腊,次第受人礼,入僧布萨及一切羯磨,依次第受人信施,是名偷和合。云何亦偷形亦偷和合?无师自出家,依次第受腊,入一切羯磨,受人信施礼拜,是名偷形亦偷和合。偷形者,不经法事,不受信施,不受礼拜,若欲更出家受具足戒得。若有避难出家、饥俭出家,不入一切法事;过难过饥俭已,若欲出家受具足戒得。若比丘实一腊,妄言二腊,依二腊次受利养,计钱犯重。   “若比丘水中脱衣洗浴,自言裸形好,若欲往外道处,步步突吉罗,中路悔,还忏悔,突吉罗,得住。若往外道处,闻外道说法不入,其意悔,还忏悔,突吉罗,得住。若入外道闻说法,心便好乐,受外道法,下至拔一发,患痛悔还,应灭摈,不得更出家。度外道竟。   “不得度龙者,何以故?龙不得禅定道果故。龙有五事,不得离龙身。何者五?一者行淫时,若与龙共行淫,得复龙身,若与人共行淫,不得复龙身;二者受生不离龙身;三者脱皮时;四者眠;五者死时。是为五事,不得离龙身。迦楼罗乃至释提桓因,不得出家,不得与具足戒。龙品竟。不得度杀父母人,杀父母,于出家法如来不听。若杀畜生父母,得出家。实是父作非父想杀,亦不得出家。不得度杀罗汉人,若有白衣得罗汉,若杀,不得出家;若杀下三果人,不障出家。若畜生想杀罗汉不犯。业障重,不得度人。   “坏比丘尼者,于三处行淫,皆名坏比丘尼。若摩触比丘尼,不障出家。若以白衣服,强与比丘尼着就行淫,亦名坏比丘尼,不得出家。若比丘尼乐著白衣服,就行淫者不障出家。若初坏者不得出家,第二坏者不障。若坏式叉摩尼、沙弥尼,不障出家。破僧人不得度出家。云何破僧?若执十八事,三谏不舍。二根有三种:一者自受胎能令他受胎,二者自受胎不能令他受胎,三者不能自受胎能令他受胎。此三种人悉不得出家受具足戒,若已受具足戒,应灭摈。   “若无和上,不得与受具足戒,若与受具足戒,得突吉罗,是人得戒。若黄门作和上,为人受戒。得戒,师僧得罪。无衣钵受具足戒,得戒,师僧得罪。得二三人一时受具足戒,一一同等腊,等时不得相礼。同一和上、一羯磨师,一时为三人受具足戒,一时得戒腊,同无大小。和上者,外国语,汉言知罪知无罪,是名和上。受戒已应步影,步影者,正立住取住脚为初,随身影长短步影。步影竟,教其时。其时者,或冬时或春时或夏时。竟,教日月日月时。次教受戒时众数多少。次与四依已,次说四重。受戒已,令新受戒者在前出。受戒犍度竟。   “尔时佛住罗阅城王舍城摩竭国。此三,义一名异。汉言王舍城,罗阅城是外国音。罗者言王,阅者言舍,故言罗阅城也。摩竭者,此是外国音也。摩竭者,是初国名耳。   “界相者,若山界相,大者如须弥山,小者如象大,是为山相。石界相者,大者如牛,小者三十称,若漫石不得作界相,应别安石作界相。林界相者,若草林、若竹林,不得作界相。何故尔?草竹体空不坚实,是以不得作界。林相者,大林相乃至百由旬,小林者下至四树连接,亦名为林。树界相者,不得以枯树为相,大树者阎浮树,大小者高八寸,形如针大得作界相。若无自生树,种树亦得作界相。路界者,入田路,向井取水路,向河取水路,穷路,皆不得作界相。大路或车步路,路短者乃至经三四村,皆得作界相。蚁封界相者,大如山,小者高八寸,皆得作界相。江界相者,若好王治化,五日一雨,此雨江水不得作界相。若四月日不雨,常流不断、水深二尺,得作界相。水界相者,若自然池水,得作界相,若通水入田,或堈盛水,悉不得作界相。此是八种界相。   “结界相有五种:一方,二圆,三鼓形,四者半月形,五者三角。若依相结界已,后若失相,界亦不失,若人掘地乃至水际,皆不失界相。若结小界,不得说欲,结布萨界,得说欲。结界场,极小容二十一人,作界场已,后起屋覆,界不失。若结小界已,于中起三层楼,从地至最上层同一界。若有石山,上广下小,于上结界,若有比丘,在下不妨,若结界已,水荡成坑有水流,知其处所,竖柱为阁,于上作法事得。若结界已,水穿地为孔,不坏界相,神通比丘在窟里空中住、或在地下,不得别作法事。若界场上,有大树枝叶出界外,若作法事时,比丘不得在树上妨作法事,应唤下。若神通比丘在露地虚空住,不妨作法事。若衣角柱地妨,应唤下。   “结布萨界,极广得三由旬,不得过,若过不成界,得罪。除村村外界者,中人掷石以还,若比丘结界已,于比丘尼非界,比丘尼界上得更结界,比丘尼界亦不失。比丘尼于比丘界上亦得结,比丘界亦不失。阿兰若界者,极小方圆七盘陀罗,一盘陀罗二十八肘,若不同意者,二十八肘外,得作法事。一切江河水不得结界。水中自然界者,若掷水若掷沙已外,若有比丘不妨取水,常流处深浅,皆得作自然界,潮水不得。若在船上布萨,应下碇。若下栋,不得系着岸。若崩岸,有大树根在水中,不得系着树根。若掷水,水内有树根应斫去,若不斫去,与陆地界相连。若水中大石或树或浮木,悉是水界所摄。   “第一句非法别众者,云何非法别众?同一住处有四比丘,一人受欲,三人说波罗提木叉,或三人,一人受欲,二人说波罗提木叉,是名非法,亦名别众,是名非法别众。第二句非法和合众者,同一住处有四比丘,四人应广说波罗提木叉。不广说,作三人法,人人对首说,是名非法和合众。第三句云何法别众?同一住处有四比丘或三人,一人受欲,三人对首说,或三人,一人受欲,二人对首说,是名法别众。第四句者,同一住处有四比丘,和合说波罗提木叉,或三比丘和合布萨三语说,是名法和合众。十六日布萨者,此是和合布萨。梵本律,五月十六日为前安居,六月十六日后安居,若安居中有因缘移去无罪,不成安居,不得在露地,不得伞下安居。脚下生毛者,其毛绀色,犹如空青,因业所报故得如是。”   问曰:“何业所报?”   答曰:“过去世时此守笼那,与八万人俱,于八万人中最为长大,共诸长者子,为辟支佛起一草屋,请辟支佛三月夏坐。时守笼那,以一羊毛钦婆罗敷草屋前,与辟支佛,恒用拭脚。以此果报,脚下生毛。此八万长者子,共供养辟支佛故,今生复为亲友。守笼那往至王所,何以与八万人俱?王若独唤守笼那者,畏其惊怖,是以敕诸长者子八万人俱往至王所。   “五象王者,一父象有六母象,名为象王,如是有五象王。加那腹罗革屣者,此是曼根革屣。鹿角革屣者,克皮作鹿角形。阿罗梨革屣者,以象毛安革屣边。腹罗跋陀罗革屣者,以木绵及诸杂物,与皮合缝,使中央起。真誓梨革屣者,以编草作。编边革屣者,以孔雀尾编边。多带革屣,无解。似孔雀毛革屣者,其形似孔雀毛。   “时王舍城有一童女,字婆罗跋提,端正无比。时瓶沙王举为淫女,王出百千金钱,诸臣长者出二百千钱,共庄束此淫女,为作屋宅衣服车乘、园林浴池、种种伎乐。耆婆者,外国音,汉言活童子。何以名之活童子?时无畏王子,晨朝乘车欲往见王,路见小儿,问傍人言:‘此儿为死活?’傍人答言活,是故言活童子。王子问曰:‘其母生已,何以掷置路上?’答曰:‘此淫女法,若生女教习为淫女种,若生男则掷弃,是故生弃路上。’王子无畏,抱取养育渐渐长大,即立为儿。”   问曰:“耆婆童子何不学余技术?”   答曰:“往昔有佛,名曰莲花,时有一医师,恒供养莲花如来。耆婆见已心自念言:‘云何我未来世,得如此医供养如来?’作是念已,即于七日中供养如来,往至佛所头面礼足,白佛言:‘愿我未来世作大医师供养佛,如今者医师供养佛无异。’作是愿已礼佛而退。耆婆命终即生天上,天上福尽下生人间,如是展转乃至释迦出世,宿愿所牵不学余技,但学医方。”   问曰:“耆婆所以善学医道者,耆婆就师学时,天帝释观见此人,医道若成必当供养佛。是故帝释化入耆婆师身中,以教耆婆,于七月中得师法尽。过七月已,帝释所教如是,满七年医道成就,耆婆还国。何以中路治病?其师心自念言:‘此是王子,不乏财宝,若还至本国不识我恩。’作念已,即与耆婆弊故之衣,不与粮食。耆婆辞师还去,于其中路,为饥渴故,过一聚落,借问村人:‘谁家有病?’村人答言:‘某长者家有病。’即为治之,大获珍宝。耆婆自念:‘我治一人病,得如是珍宝,若治多人病者,当获无量珍宝,我今所获皆由师恩。’   “受施有十五处:一者戒场界,二者境界界,三者同布萨界,四者不失衣界,五者罗婆界,六者聚落界,七者村界,八者国土界,九者阿槃陀罗界,十者掷水界,十一者乡居界,十二者罗那界,十三者阿罗阇界,十四者洲界,十五者铁围山界。此是十五界,汝今当知。戒场界者,前已说。境界界者,或在讲堂,或在食堂,分衣健人二掷石已还,随界大小,皆有掷石界,比丘入皆得分,是名境界界。同布萨界者,若入布萨界者,皆应得分,是名布萨界。不失衣界者,入不失衣界内,皆应得分,是名不失衣界。罗婆界者,若王或大臣,为比丘作住止竟,或十由旬,若竖立柱、若作标相,齐此标内,若有布施皆属我等,是名罗婆界。聚落界者,有市故名聚落界。村界者,无市名为村界。国土界者,有城邑名为国土界。阿槃陀罗界者,是阿兰若处界也。掷水界者,是船界。乡居界者,随城东西,名乡居界。罗那界者,是国土界也。阿罗阇界者,一王所领,是名阿罗阇界。洲界者,海中一洲,是名洲界。铁围界者,是一铁围山界。   “若人言布施界场众僧,属界场众僧,布萨界不得。若人言布施境界者,及掷石界得。若人言布施布萨界者,同利养界亦得。若人言布施不失衣界,布萨界、利养界俱得,唯除布萨界中有聚落界,不得。若人言布施聚落界者,聚落界中有布萨界,大小皆得。若人言布施村界者,村中有布萨界及诸小界,皆得。若人言布施国土界者,一国土界尽得。若人言布施阿兰若处界者,阿兰若处得,余界不得。若人言布施掷水界者,入掷水界内得,余不得。若人言布施乡居界者,乡居中有界、在乡居界中亦得。若人言布施罗那,一国土界亦得。若人言布施阿罗阇界者,一王所领一国土众僧皆得。   “若人言布施师子洲、阎浮利地洲,布施二洲众僧,随有众僧,多少应中半分,若阎浮利地五人,师子洲百千人,亦应中半分。若人言布施界内众僧,比丘应问:‘界有多种,施何物界?’答言:‘不知。’但言施界内众僧,随界内众僧多少皆得。别住处同利养,随住处得,物应共分。僧得施者,若人言布施僧,鸣磬集众,来及者得。若檀越担一衣,施僧与一比丘,比丘受已言:‘我应受。’此恶受。云何善受?应受已鸣磬集僧,集僧已,以黄物画作分数,不得破,从上座示:‘此分是上座分,上座取不?’上座答言:‘此分我不取,布施长老。’如是第二第三,上座皆言不取布施长老,乃至下座亦如是,此比丘得取,是名善受。   “若住处有一比丘,檀越将衣布施一比丘,此比丘应鸣磬集僧,若有比丘来共分,若无比丘来得,心念口言独受。若檀越布施僧,受粪扫衣比丘不得受。若人入住处布施僧,鸣磬集众,外比丘来相连臂入,乃至百由旬,前者入界内,最后者亦得分。何以故?以相连不断,是故得分。若人布施二部僧,随人多少应中半分,若有百比丘尼,有一比丘,亦应中半分,若有百比丘,有一比丘尼,亦应得半。若人施僧钵囊革屣、囊漉囊针刀子杖扇,受粪扫衣比丘得受。若檀越担物布施一人,复言施僧,依僧次取一分,不得别取。   “若人施佛、施比丘比丘尼,云何分?破作二分,一分与佛,一分与比丘比丘尼共等分。若人施众多比丘,施法师一人,施佛,云何分?佛、一比丘、众多比丘平等分。若人将余食施佛及僧,以钵置佛前次第行,佛饭谁得食?若有侍佛比丘得食,若无侍佛比丘,有白衣侍佛亦得食。若檀越布施安居竟僧,后安居者不得,破安居人亦不得。若人冬分中,檀越言布施安居竟僧,前后安居僧悉得,唯除破安居人不得。若人言布施某寺某房,随檀越言得。若人言布施安居僧,前后安居、破安居人皆得。若檀越布施迦提月后安居人,后安居人得,前安居人不得。若人于春分中布施安居僧,应问:‘为布施安居竟僧,当来安居僧?’答言:‘布施当来安居僧。’当来安居僧得。比丘语檀越言:‘当来恐有贼难,不能掌护。’檀越教分,随施主得分。若檀越言:‘食我食,布施衣。’不食者不得受。我施药者亦如是。指示施者,随指示处得衣。犍度竟。   “药犍度。拘跋陀罗饭者,此是穄米饭也。修步者,此是青豆羹。吉罗者,此是竹笋也。那㝹者,此是外国药,无解。呿阇尼者,一切果,是名呿阇尼。呵罗勒者,如大枣大,其味酢苦,服便利。鞞醯勒者,其形如桃子,其味甜,服能治嗽。阿摩勒者,此是余甘子也,广州土地有,其形如蕤子大。质多罗药,是外国药名。加婆药者,是外国药名。婆利婆婆者,是芥子。𧸐渠者,外国药,能治毒,汉地无有。陀婆阇者,是烟药。耆罗阇那耆者,此是赤石也。眼药者,陀婆阇。陀婆阇那者,陆地生。耆罗阇那者,水中生也。龙者,长身无足。师子象马龙狗肉不得食,皮毛不得用。得一切肉应问,若得不问,得突吉罗罪。失守摩罗者,鳄鱼也,广州土境有。黑石蜜者,是甘蔗糖,坚强如石,是名石蜜。伽尼者,此是蜜也。乌婆陀颇尼,颇尼者,薄甘蔗糖。   “边房云何结作净屋?若初竖柱时,先作坑,以柱近坑,比丘围绕捧柱而说:‘为僧众作净屋。’如是三说,说亦竟柱亦竖。第二第三第四柱亦如是说,若说一柱亦成净屋。若以成屋云何作净?应唤屋主来语言:‘此屋未净,汝为众僧作净。’檀越作是言:‘此净屋布施众僧,随意受用。’即成净屋。若先作屋无屋主,云何作净?若聚落有老宿,应唤来,‘此屋未作净,请为净主。’若檀越不解说,比丘应教作是言:‘此是净屋,布施众僧,随意受用。’即得作净屋,受用随意,安置饮食,无内宿、无内煮罪。   “阎浮子者,其形如沈菰大,紫色酢甜。舍楼伽者,此是忧钵罗。拘物头花根,舂取汁澄使清,是名舍楼伽浆。波漏师者,此似庵罗果。一切木果得作非时浆,唯除七种谷不得。一切诸叶得非时服,唯除芋不得。一切诸花得作非时服,唯除摩头花汁。一切果中,唯除罗多树果、椰子果、波罗㮏子、甜瓠子、冬菰、甜菰,此六种果不得非时服。一切豆不得非时服。盛水器者,木瓦铁,余者不得用。若自有种子、众僧地,应半与众僧。若自有地、众僧种子,应半与众僧。药揵度竟。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七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62 善见律毗婆沙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八   萧齐外国三藏僧伽跋陀罗译   “迦絺那衣犍度。”   问曰:“几人得受迦絺那衣?”   “下至五人,前安居人得受迦絺那衣,破安居人、后安居人不得,异住处不得。若住处不满五人,得唤余寺众僧足数受得,足数,客比丘不得受。若住处有四比丘,一沙弥安居欲竟,为沙弥受大戒,得足成五人受迦絺那衣,新受戒者亦成受,一比丘四沙弥受戒亦如是。若住处有五比丘若过五,不解受迦絺那衣,得余处请一知法比丘,使羯磨受迦絺那衣,得为羯磨,自不受亦不得衣分。”   法师问曰:“何人得与众僧迦絺那衣?”   答曰:“七众衣、天人衣,得受作迦絺那衣。若人不解作迦絺那衣来问,比丘应教。若僧伽梨、郁多罗、僧安陀会,随一一衣,得受作迦絺那衣。十六日明相出,将迦絺那衣裁来与众僧,比丘应语衣主:‘须针綖染色,作衣比丘多少。’檀越闻已,应供养作衣比丘饮食。为僧受迦絺那衣,应知受衣法用。若衣裁者,应先浣,与众多比丘共割裁簪缝治,即日染成点净已应受。若多有人送迦絺那衣,应受一衣,余应分,应羯磨受。僧持迦絺那衣与谁?应与衣坏者。若衣败比丘多,败衣比丘中老者与。若无老者,腊数大者与。不得与悭贪者,佛告诸比丘:‘当如是持迦絺那衣羯磨法。’律中以说,若衣未成,应唤一切比丘共成,不得说道德作留难,唯除病者。”   法师曰:“何以于迦絺那衣,如是殷勤?为诸佛所赞故。往昔有佛,名无莲花,有声闻弟子,名须阇多,作迦絺那衣未成。莲花佛与一万六千比丘围绕,共作迦絺那衣。成已,持衣比丘者,舍己所受持僧伽梨:‘迦絺那衣我今持。’如是三说,三说已即持置体上,偏袒右肩往至上座前,合掌向僧而说:‘大德!我以法持僧迦絺那衣,愿僧随喜。’上座从坐起,偏袒右肩合掌向僧,作如是说:‘长老!以法持僧迦絺那衣,我随喜。’乃至下座亦如是说。非僧受持迦絺那衣,非众受持迦絺那衣,一人持迦絺那衣,僧随喜众随喜,然后成持迦絺那衣。若人持三衣与众僧,持作迦絺那衣,作是言:‘若持迦絺那衣者,三衣悉属。’随施主语悉与受衣人,余众僧不得受,迦絺那衣已摄僧得施。受迦絺那衣者,轻物得分,重物属四方僧,若同布萨界有多住处,不得别受迦絺那衣,应和合一处受一迦絺那衣法。不得缝作,应却刺作。持所有衣者,未作持出界外。界外者,是余寺也。”   法师曰:“受迦絺那衣已,何以出界外?为安乐住故。作不还意者,比丘出界外已,见此住处有好房舍,或有知识,作不还意,先失住处,后失功德衣。余文句于律中已说。我亦不作衣亦不还者,作念已,住处及功德衣俱失。作衣时失所作衣者,住处先失,后失功德衣。闻失者,先失功德衣,后失住处。断望者,先失住处,后望后望断得。所望非望而得者,此文句前后转易,现多文句,无有深义,于律广说。迦絺那衣犍度竟。   “若行别住人,若有人请,或与人受戒,得停行法事,罢还续行。舍行法时当如是言:‘我今舍波利婆沙。’如是三说。若别住摩那埵,当行法时,比丘去都无人,但作意言:‘若比丘来我当白。’六日中都无比丘可白,亦得出罪。若寺中多有比丘来去难白,昼日得舍行法,明相未出,应得四五比丘出界二掷石外,还受行法白僧:‘我行摩那埵。若干日以过,余若干日在。’若界内有比丘,出至其处应白,若不白失夜。若比丘送受行法竟,若还者应留一人,待明相出为舍行法,共还入寺如前法,满六夜已得出罪。出罪法,于律本已说,故不出。   “尔时拘睒弥有一住处,有二比丘,一是律师,一修多罗师。时修多罗师,入厕用洗瓫竟,不去水覆瓫。律师入厕,见洗瓫不去水,问修多罗师言:‘谁入厕不去水覆瓫。’修多罗师答言:‘是我。’律师言:‘汝知罪相不?’修多罗师言:‘我实不知罪相。’律师言:‘汝得突吉罗罪。’修多罗师言:‘若犯突吉罗罪,我应忏悔。’律师言:‘汝故作与不?’修多罗师言:‘不故作。’律师言:‘若不故作者无罪。’修多罗师闻律师言无罪,律师还房语弟子言:‘修多罗师不知犯,不知不犯。’弟子闻师语已,语修多罗师弟子言:‘汝师不知犯不犯。’弟子闻语已,向师说如是事,修多罗师闻弟子语,语弟子言:‘此律师先言我无罪,今言我有罪,律师妄语。’修多罗师弟子闻师语已,语律师弟子言:‘汝师犯妄语罪。’律师弟子闻语已向师说,如是展转成大斗诤。律师后得修多罗师便,集众举修多罗师罪,为作举罪羯磨。是故律本中说,和合举罪。”   问曰:“佛何以从坐起,以神通力,不语诸比丘,往舍卫国?”   答言:“佛在众中若为判者,得理者欢喜,不得理者便言:‘佛朋傥彼部。’诽谤佛言随爱瞋,因谤佛故死入地狱,是故佛从坐起去,不为其判。拘睒弥揵度竟。瞻婆揵度。无解。相言诤,用二毗尼灭,现前毗尼、多觅毗尼。忆念毗尼者,为爱尽比丘,下至阿那含人,不为凡夫。多觅毗尼者,处处多觅知法比丘判故,名多觅毗尼。摩夷者,是二部波罗提木叉。若行舍罗,非法舍罗多者收取唱言:‘明日更行舍罗。’于其中间,更觅如法伴党。若上座捉非法舍罗者,行筹者耳语,语言:‘上座年老,何以捉非法筹?当捉如法筹。’七灭诤法竟。”   “比丘尼犍度,何以佛不听女人出家?”   “为敬法故,若度女人出家,正法只得五百岁住,由佛制比丘尼八敬,正法还得千年。”   法师曰:“千年已佛法为都尽也?”   答曰:“不都尽,于千年中得三达智,复千年中得爱尽罗汉、无三达智,复千年中得阿那含,复千年中得斯陀含,复千年中得须陀洹学法,复得五千岁。于五千岁得道,后五千年学而不得道,万岁后经书文字灭尽,但现剃头有袈裟法服而已。比丘尼犍度竟。   “重物不得分,众僧田园池井,不得卖取余物,唯除换易。众僧床席器物,不得分不得卖,唯除换易。眼药筒挑耳篦、针綖小刀子、户钩钥、锡杖小桓铁器杖得分,余作器不得分,唯除斫杨枝斧。除刀子革屣,伞具得分。若人布施竹草及土,不得分。若人布施药得分,箱箧不得分。若人布施僧房中所用器物,一切不得分,唯除盛油筒。法犍度竟。”   大德舍利弗问优波离律污出品   舍利弗问优波离:  “几罪以身得?  几罪以口得?  覆藏得几罪?  相触复有几?”   优波离以偈答舍利弗:  “以身得六罪,  口业复有六,  覆藏得三罪,  相触得五罪。”   第二问:  “明相出几罪?  三唱复有几?  于此几八事,  一切聚有几?”   答曰:  “明相出三罪,  三唱有二种,  于此一八事,  一切聚有一。”   第三问:  “如来分别结,  毗尼有几相?  毗尼重有几?  复有几粗覆?”   答曰:  “如来分别说,  毗尼有二相,  毗尼重有二,  覆粗亦有二。”   第四问:  “聚落间几罪?  渡江复有几?  啖肉几偷兰?  啖肉几突吉?”   答曰:  “聚落间有四,  渡江亦有四。  一肉偷兰遮,  九肉突吉罗。”   第五问:  “夜语几得罪?  昼日复有几?  布施得几罪?  受施得几罪?”   答曰:  “夜语有二罪,  昼日亦有二,  布施得三罪,  受施得四罪。”   第六问:  “几罪对首悔?  几罪须羯磨,  作已不可悔,  如来分别结?”   答曰:  “五罪可忏悔,  第六须羯磨,  一罪不可忏,  如来分别结。”   第七问:  “毗尼重有几?  佛说身口业,  非时几谷味?  几白四羯磨?”   答曰:  “毗尼有二重,  身口亦如是,  非时谷一味,  一白四羯磨。”   第八问:  “波罗夷有几?  几同和合地?  复有几失夜?  结二指有几?”   答曰:  “波罗夷有二,  和合地有二,  失夜亦有二,  结二指有二。”   第九问:  “打身有几种?  几种众僧破?  作初罪有几?  作白复有几?”   答曰:  “打身有二种,  因二破众僧,  作初有二罪,  作白亦有二。”   第十问:  “杀生有几罪?  重语有几种?  骂詈有几种?  行媒有几种?”   答曰:  “杀生有三罪,  重语有三罪,  骂詈亦有三,  行媒有三罪。”   第十一问:  “几人受具戒?  聚作有几罪?  灭摈复有几?  一语复有几?”   答曰:  “三人不得受,  聚作复有三,  灭摈亦有三,  一语亦有二。”   第十二问:  “盗戒有几罪?  淫戒复有几?  正断复有几?  因弃掷有几?”   答曰:  “盗戒有三罪,  淫戒有四罪,  正断亦有三,  因弃掷有三。”   第十三问:  “教比丘尼戒,  几波夜突吉?  于中几有新,  衣有几种衣?”   答曰:  “教尼戒品中,  波夜突吉罗,  有四信佛说,  与衣二种罪。”   第十四问:  “佛说尼有几,  波罗提有几?  食生谷有几  波夜突吉罗?”   答曰:  “佛说比丘尼,  波罗提有八。  波夜提突吉,  因乞生谷故。”   第十五问:  “行时有几罪?  立时有几罪?  坐时有几罪?  眠时有几罪?”   答曰:  “行时有四罪,  立时有四罪,  坐时有四罪,  眠时有四罪。”   第十六问:  “波夜提有几?  一切非一种,  非前亦非后,  同一时而得?”   答曰:  “波夜提有五,  其类非一种,  非前亦非后,  一时俱得罪。”   第十七问:  “有几波夜提?  一切非一种,  非前亦非后,  同一时而得?”   答曰:  “有九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非前亦非后,  一时俱得罪。”   第十八问:  “有几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以身口忏悔,  如来分别说?”   答曰:  “有五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以口业忏悔,  如来分别说。”   第十九问:  “有几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几以口业忏,  如来分别说?”   答曰:  “有九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一以口业忏,  如来分别说。”   第二十问:  “有几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口语成忏悔,  如来分别说?”   答曰:  “有五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发语名字忏,  如来分别说。”   第二十一问:  “有几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聚性成忏悔,  如来分别说?”   答曰:  “有九波夜提,  其类非一种,  聚性成忏悔,  如来分别说。”   第二十二问:  “第三罪有几?  因食复有几?  食时得几罪?  因食得几罪?”   答曰:  “第三得三罪,  因食有六罪,  食时得三罪,  因五食得罪。”   第二十三问:  “一切第三过,  至处复有几?  复问罪有几?  诤事复有几?”   答曰:  “一切第三过,  罪至有五处,  善答罪有五,  诤事亦有五。”   第二十四问:  “论事复有几?  以几法用灭?  有几不得罪?  有几处成善?”   答曰:  “论事复有五,  以五法用灭,  清净有五种,  三处中成善。”   第二十五问:  “身业夜几罪?  身业昼几罪?  见时得几罪?  乞食得几罪?”   答曰:  “身业夜二罪,  身业昼二罪,  见时得一罪,  乞食得一罪。”   第二十六问:  “见恩有几种?  依人成忏悔,  驱出复有几?  善行复有几?”   答曰:  “见恩有八种,  依人成忏悔,  驱出说有三,  善行四十三。”   第二十七问:  “妄语有几处?  七日复有几?  波罗提舍几?  发忏悔有几?”   答曰:  “妄语有五处,  七日法有二,  十二提舍尼,  忏悔复有四。”   第二十八问:  “妄语有几观?  布萨有几观?  使者有几观?  外道有几法?”   答曰:  “妄语有八观,  布萨复有八,  使者亦有八,  外道有八法。”   第二十九问:  “受戒有几语?  复有几起敬?  几人应豫座?  教诫尼有几?”   答曰:  “八语受具戒,  起敬亦有八,  豫座复有八,  八法教诫尼。”   第三十问:  “几人不应礼?  不为作叉手,  有几突吉罗?  用衣复有几?”   答曰:  “十人不应礼,  不为作叉手,  有十突吉罗,  用衣复有十。”   第三十一问:  “有几作不善?  如来分别说,  于瞻婆律中,  一切不善作?”   答曰:  “十二作不善,  如来分别说,  于瞻婆律中,  一切不善作。”   第三十二问。  “随大德所问,  我亦随意答。  问问中即答,  无有一狐疑。   “一者身得,二者口得,三者身口得,四者身心得,五者心口得,六者身口心得。   “身业得六罪者,淫怒为初。口业得六罪者,虚诳妄语为初。   “覆藏得三罪者,一者比丘尼覆藏重罪,得波罗夷;二者比丘覆藏他重罪,得波夜提;三者比丘自覆藏重罪,得突吉罗。是名覆藏得三罪。   “相触得五罪者,一者比丘尼摩触,波罗夷;二者比丘摩触,僧残;三者比丘以身触女人衣,得偷兰遮;四者比丘以衣触女人衣,得突吉罗;五者比丘指挃他比丘,波夜提。是名五罪。   “明相出得三罪者,一夜六夜七夜十夜过一,月明相出,尼萨耆波夜提;比丘尼独宿明相出,僧残;比丘自覆罪明相出,突吉罗。是名明相出得三罪。三唱二种:一者比丘,二者比丘尼,当说戒时三唱,有罪不发露,得突吉罗,是名三唱二罪。于律中具八事成罪者,比丘尼波罗夷,是一切聚有一者,戒序中说,忆有罪应发露。发露者,五篇戒也,故言聚有一。如来分别说者,分别戒相轻重。毗尼有二重者,身口是。毗尼重有二者,波罗夷、僧残是也。覆粗亦有二者,一波罗夷,一僧残。   “聚落间有四者,一比丘与比丘尼共期行,比丘初去时突吉罗,至聚落境界,比丘得波夜提罪,一脚在内一脚在外,比丘尼得偷兰遮,二脚尽入僧残,是名聚落间四罪。度江有四罪者,比丘与比丘尼共期船行,初去时比丘得突吉罗,上船比丘得波夜提,比丘尼一脚上岸,得偷兰遮,二脚俱上得僧残,是名度江四罪。一肉偷兰遮者,即是人肉;九肉突吉罗,象马狗等肉。夜语有二罪者,若比丘尼共男子入闇室屏处耳语,得波夜提,若比丘尼共男子一处去二肘外,得突吉罗。是名夜语二罪。   “昼日亦有二者,比丘尼共男子屏处,若二肘半内得波夜提,二肘半外,得突吉罗。是名昼日二罪。布施得三罪者,比丘有杀心,布施毒药杀人,得波罗夷罪;杀非人得偷兰遮罪;杀畜生得波夜提罪。是名布施三罪。受施得四罪者,女人以手施与,比丘捉,得僧残。女人以淫欲施比丘,得波罗夷。非亲里比丘尼施衣,得尼萨耆波夜提。若比丘尼染污心,知染心男子受食,得偷兰遮。是名受施得四罪。五罪可忏悔者,僧残、偷兰遮、波夜提、波罗提提舍尼、突吉罗恶说,是名五罪可忏悔。第六须羯磨者,僧伽婆尸沙。一罪不可忏者,波罗夷是也。毗尼有二重者,一波罗夷,二僧残。身口亦如是者,结戒不过身口。非时谷一味者,稣毗盐以谷作,得非时服,是名谷一味。一白四羯磨者,差教诫比丘尼是。   “波罗夷有二者,一比丘、二比丘尼是也。和合地有二者,一身和合,二法和合。失夜亦有二者,一行波利婆沙,二行摩那埵是也。结二指有二者,一比丘尼洗净,二头发长,不得过二指。打身得二罪者,比丘尼打身得突吉罗,啼得波夜提是。因二破众僧有,一羯磨,二捉舍罗是。初作有二罪者,一比丘作初罪,二比丘尼作初罪是。作白亦有二者,一白羯磨,二单白。   “杀生有三罪者,人得波罗夷,非人偷兰遮,畜生波夜提。语重有三罪者,教偷、教死、向人说得圣利法,是名语有三重。骂詈亦有三者,若欲心骂女根、谷道二僧残,骂余身分,得突吉罗,是名三罪。行媒有三罪者,受语时得突吉罗,往说偷兰遮,还报得僧残,是名三罪。三人不得受者,一远不闻,二身分不具足,三根不具足。衣钵不具足,身分所摄;十三难人,是根不具足所摄。聚作复有三者,一别众,二白不成就,三羯磨不成就。是名三。灭摈亦有三者,一比丘尼以身谤人,如慈地比丘尼;二沙弥坏沙弥,就他谷道行淫;三言行淫欲法不障道者。是名灭摈三罪。一语亦有三者,一羯磨三人一时得戒,是名三。盗戒有三罪者,五钱波罗夷,四钱偷兰遮,三钱乃至一钱突吉罗,是名盗三罪。淫戒有四罪者,一女根波罗夷;死女半坏偷兰遮;不触四边突吉罗;比丘尼以物作根自内根中,得波夜提。是名四罪。正断亦有三者,一断人命波罗夷,二断草木波夜提,三自截男根偷兰遮。是名三因。弃掷有三者,有杀心弃掷毒药,若人得死波罗夷,非人死偷兰遮,畜生死得波夜提,是名三弃掷。复有三,比丘弃掷精,僧残;弃掷大小便生草上,得波夜提;水中净地,得突吉罗。涕唾亦如是,是名弃掷三。波夜提突吉罗者,教诫比丘尼至日没,得波夜提,先说法后说八敬,得突吉罗。   “有四信佛说者,一房舍,二戒,三如法作,四不如法作。是名四。与衣二种罪者,与非亲里具足比丘尼衣,得波夜提;与不具足戒比丘尼衣,得突吉罗。不具足戒者从比丘尼白四羯磨,未从大僧白四羯磨。是名与衣二。波罗提有八者,比丘尼波罗提提舍尼是。波夜提突吉罗者,比丘尼乞生谷,得波夜提,食时突吉罗。行时有四罪者,比丘与女人共期,初去时得突吉罗,至村得波夜提,比丘尼独行去时,得偷兰遮。至村得僧残。立时有四罪者,比丘尼共男子立在屏处,得波夜提,申手外得突吉罗。若比丘尼,明相欲出不随伴去,住离申手内偷兰遮,申手外得僧残,坐眠亦如是。   “波夜提有五者,酥、油、蜜、石蜜、脂,五器各受过七日服,得五波夜提罪。其类非一种者,酥蜜等也。非前亦非后者,取聚置一处并服,一时俱得罪。有九波夜提者,乞九种美食:一乳,二酪,三生酥,四熟酥,五油,六蜜,七石蜜,八肉,九鱼,是名九种。其类非一、种各异也。非前亦非后者,因食时俱得罪,一时食也。有五波夜提者,其五波夜提,其类非一种,以口业忏悔,一时忏悔得灭。有九波夜提者,乞九种美食,得九波夜提罪,其类非一种者,酥油鱼肉相异。一以口业忏者,九波夜提罪,一语忏便得灭也。有五波夜提者,发语名字忏者,列罪名而忏悔。有九波夜提者,取姓成忏悔者,列罪名而忏。第三得三罪者,随举比丘尼,三谏不舍波罗夷,比丘被僧三谏不舍僧残。比丘比丘尼恶见,三谏不舍波夜提。   “因食得六罪者,云何得六罪?一为饮食故,自称得过人法。二为饮食故行媒。三为饮食故言:‘若人住此寺者得道果。’不自道名字故,得偷兰遮。四为饮食故,无病乞食。五为饮食故,比丘尼无病乞食,犯波罗提提舍尼。六为饮食故,比丘无病乞饭,得突吉罗罪。是名因食得六罪。食时得三罪者,比丘食人肉偷兰遮,象马龙狗等肉突吉罗罪,比丘尼食蒜得波夜提罪,是名食时三罪。因五食得罪者,比丘尼知男子染污心,从乞得人肉得蒜,得美食象马肉。受染污心男子食僧残,啖人肉偷兰遮,啖蒜波夜提,乞美食波罗提提舍尼,象马等肉突吉罗。是名因五食得罪。一切第三过者,比丘尼随举,初谏不舍突吉罗,一羯磨不舍偷兰遮,三羯磨不舍波罗夷,是名三谏三罪。   “罪至有五处者,比丘随举白,不舍突吉罗,一羯磨不舍偷兰遮,三羯磨不舍波罗夷。若欲破僧,三谏不舍僧残。恶见三谏不舍波夜提。是名五罪。善答罪有五者,比丘、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弥、沙弥尼,五众具有三谏不舍罪。诤事亦有五者,五众俱有四诤。论事复有五者,论五众诤事。以五法用灭者,五众灭五众诤事。清净有五种者,五众犯罪,忏悔得清净。   “三处中成善者,僧处、众处、白衣三处无诤,是名善也。身业夜二罪者,比丘尼与男子共业夜入屋,申手内波夜提,申手外突吉罗。身业昼二罪者,比丘尼昼日与男子共屏处,申手内波夜提,申手外突吉罗。见时得一罪者,比丘故看女根,得突吉罗罪。乞食得一罪者,比丘无病,不得为身乞食,得突吉罗。见恩有八种者,于拘睒弥犍度已说。依人成忏悔者,五众悔罪,要因人得悔。驱出说有三者,一覆藏,二未忏悔,三恶见。善行四十三者,摈人行四十三法得入众,不行此法不得入众。妄语有五处者,波罗夷、僧残、偷兰遮、波夜提、突吉罗。   “七日法有二者,七日药、受七日法出界外,是名二。十二提舍尼者,比丘尼八波罗提提舍尼,比丘四波罗提提舍尼,合十二。忏悔复有四者,提婆达多遣人害佛;供养阿㝹留陀;优婆夷离车子,众僧为作覆钵羯磨;沙婆伽比丘。此四种人就佛忏悔。   “妄语有八观者,发心欲妄、发口成妄语、妄语竟知是妄语、隐藏所知妄道余事、前人知解邪心,是名观也。布萨复有八者,八戒也。使者亦有八者,调达以非法欲破僧,僧差具八德人往说:‘调达所作,非佛法僧,是调达所作也。’外道有八法者,外道欲出家,行波利婆沙八法者,不往五不应行处,闻赞佛法僧欢喜。八语受具戒者,比丘尼白四羯磨,比丘白四羯磨。起敬亦有八者,比丘尼八敬法也。豫座复有八者,大众集时,上座八人次第坐,余者随坐。八法教诫尼者,比丘有八德,堪教诫比丘尼。   “十人不应礼:比丘尼、式叉摩那尼、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犯戒人,眠人、食人、大小便嚼杨枝人,十人不为作者如前。十种人不得作叉手,有十突吉罗者,若为上十种人作礼及叉手,得突吉罗。用衣复有十者,十种衣听着。十二作不善者,白不善,非法别众,非法和合众,法别众。白羯磨中有四非法,白二羯磨中有四非法,白四羯磨中有四非法,三四合十二非法。”   善见律毗婆沙卷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