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6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目录上堂小参示众拈古颂古代古联芳偈赞疏序文集不二草行实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卷一   住楞严嗣法门人明德等编   上堂指法座云者个宝华王座自释迦鼻祖以至历代老和尚佛佛授受祖祖相传皆由此而开凿人天眼目建立从上宗乘今日原上座到来又作么生坐断佛祖顶𩕳千圣齐列下风便升拈香云此瓣香爇向炉中专为祝延 圣躬万岁万万岁伏愿垂衣裳而八荒归化靖干戈而万国来王此瓣香奉为兴郡府邑尊官现前护法诸山硕德伏愿昂藏鼻孔时闻木樨花香豁达眼睛顿见菩提果熟怀中出香云此瓣香壶山种就兰水濯成臭着则鼻孔辽天触着则通身庆快数载囊藏不敢剖露今对人天众前信手拈来爇向炉中供养本寺传临济正宗第三十二世通天堂上逸叟先老和尚用酬法乳敛衣就坐上首白椎云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云数载潜藏不露锋白云高卧伴青松今朝推向华王座振纪提纲继祖风众中还有会得者么试出来酬唱看良久乃云豁开千圣眼拨转万灵机蜗牛角上行船蟭螟眼里走马十方无向背四面绝遮拦全体恁么来全体恁么去净裸裸赤洒洒没可把灵利汉到此便知灯即是火木不离波大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何须向外驰求觅佛觅法觅禅觅道觅神通觅妙用建立也在我扫荡也在我杀活也在我纵夺也在我机用现前不存轨则我为法王于法自在且道即今就位行权一句作么生道卓拄杖云横按莫邪行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复举洛浦参夹山不礼拜当面而立山云鸡栖凤巢非吾同类出去浦云自远趋风乞师一接山云目前无阇黎此间无老僧浦便喝山云住住且莫草草匆匆云月是同溪山各异截断天下人舌即不无争教无舌人解语浦无语山便打浦从此伏膺师云洛浦不遇夹山几乎蹉过一生夹山不得洛浦未免一场狼藉还有知得洛浦落处者么鲸吞海水尽露出珊瑚枝上首结椎云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便下座。   上堂诸佛末出世祖师未西来一不成二不是诸佛出世祖师西来天是天地是地山门头合掌法堂里解义须弥顶上浪滔天大海波心红尘起蟭螟眼里撑舟螃蟹眶中游戏鞭起陕府铁牛踏杀南山鳖鼻。   上堂按拄杖云山僧前不让释迦后不让弥勒临济德山无地容身有口秪堪挂壁且道通天有甚奇特便恁么说卓拄杖云若无举鼎拔山力千里乌骓不易骑。   退院上堂祖印高提竖刹竿勉承师命继通天偿酬夙债一年毕孰取浮生半日间佛尚不为成何范世情何得苟攀缘乌藤倒握翻身去一个闲人天地间大众且道正与么时如何良久云今朝独步乾坤外直蹋毗卢顶上行拽拄杖便行。   小参一句明千句万句悉皆明一机透千机万机悉皆透大众且道如何是一良久云绝后再苏欺君不得。   小参三世诸佛如是说历代祖师如是说天下老和尚如是说通天者里亦如是说若如是说者三十棒若不如是说者三十棒若有如是说者若有不如是说者总与他三十棒何故道泰不传天子令时清休唱太平歌。   小参即心即佛十方世界没虚空非心非佛大地山河无寸土不是心不是佛毕竟是个甚么挥拂子云漫拨冰弦呈巧手高山流水贵知音。   冬节小参竖拄杖云看看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天下老和尚及现前诸人各各在山僧拄杖头上安身立命放行把住一任山僧布置傥有个汉出来打翻觔斗踏破虚空向自己眉尖上放出一道灵光辉天鉴地耀古腾今孤迥迥悄巍巍丝毫不犯不被人瞒亦不被寒暑之所迁移阴阳之所流转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且得庆快平生虽然如是且道阴极阳生汉宫添线君子道长小人道消此意又作么生一阳方动处万物未萌时。   示众举祥庵主上堂云古人向这里不肯住为甚么不肯住自云秪为途路不得力后曰毕竟为何又云楖栗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师云古人恁般说话可谓剖腹剜心顿见肝肺无一丝毫自瞒无一些子隐蔽若是今时师僧便向册子上搜索奇言妙句便尔头高气傲自谓会禅道佛法到处彰扬卖弄譬如汞金一入炉韝倏然镕化如此之辈不但唐丧光阴虚消信施徒费草鞋究竟与己躬下毫没交涉若是生铁铸就底汉子百折不回底脚跟便向银山铁壁里点开达磨眼睛石火电光中烁破瞿昙面孔拈起龟毛拂吞却须弥山倒握兔角杖倾出香水海此时方可口吞佛祖眼盖乾坤显大机施大用把住也得放行也得头头显露物物全彰横拈倒弄无不自由秪如楖栗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意作么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示众竖拂子召众云看看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天下老和尚在原上座拂子头上兴云布雨作大佛事去也诸人还见么若见山本是山水本是水物本是物诸人本是诸人了无异辙头头显露法法现成只要信得及认得真一肩荷负直下承当敢保一生大事了毕何故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掷拂子下座。   示众观音菩萨将钱买胡饼放下却是个馒头且道节目在甚么处当初只为茆长短烧了方知地不平。   示众牛过窗棂头角四蹄俱过了为甚么尾巴过不得诸人试定当看若定当分明一生参学事毕众无语良久云任从沧海变终不为君通。   拈古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惟迦叶破颜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拈云世尊拈花横吹无孔笛迦叶微笑倒拍毡拍板虽然音律俱全争奈葛藤反漏何故祖祢不了殃及儿孙。   世尊一日升座文殊白椎云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拈云文殊一椎不妨惊群动众世尊下座亦是因便抽身何故不因夜来雁争见海门秋。   双林大士因梁武帝请讲经升座以尺挥案便下座。   拈云大士虽善讲经未免脱空太煞若非志公具眼几乎一场懡㦬。   盐官示众云虚空为鼓须弥为椎甚么人打得南泉闻云王老师不打者破鼓法眼云但道不打自然是个破鼓。   拈云三大老各具超方手眼总不奈者破鼓何原上座今日蓦击一通与三大老相见了也诸人还闻么知音者少。   三圣问雪峰透网金鳞以何为食峰云待汝出网来向汝道三圣云一千五百人善知识话头也不识峰云老僧住持事繁。   拈云雪峰虽有先锋且无殿后三圣纵不伤锋犯手未免落他圈缋检点将来亦是同坑无异土。   僧问智藏西堂有问有答宾主历然无问无答时如何堂云怕烂却。   拈云者僧置个问端一天云雨被西堂一答涓滴全无不见道曹源波浪如天涌无限平人被陆沉。   夹山尝遣一小师历诸禅肆殊无趋向及闻道声遐振遽回省觐云和尚有是奇特事何不早向某甲说山云我何尝不曾向汝说汝炊饭时吾为汝着火汝行益时吾为汝展钵何曾孤负汝来小师忽然有省。   拈云小师怀揣宝鉴夹山觌面指明虽然与么亦是怜儿不觉丑。   僧问法眼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眼云曹源一滴水韶国师闻之豁然。   拈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霍山通禅师初参仰山山闭目坐师乃翘起一右足曰如是如是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唐土六祖亦如是和尚亦如是景通亦如是仰山起来打四藤条。   拈云仰山固有偷天手段霍山亦有换日作略虽然恁么未免弄巧成拙。   昔有婆子供养一庵主经二十年尝令一二八女子送饭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曰正恁么时如何主曰枯木倚寒岩二冬无暖气女子举似婆婆曰我二十年秪供养个俗汉遂遣出烧却庵。   拈云者僧寒岩独坐不知屋外春生婆子暗地验人争奈玉本无瑕何故不见岭梅深雪里云鬓未梳时。   甘贽行者一日入寺设粥仍请南泉念诵乃白椎曰请大众为狸奴白牯念摩诃般若波罗密甘拂袖便出泉粥后问典座行者在甚么处座云当时便去泉打破锅子。   拈云行者设粥太煞卖弄南泉白椎因便回向拂袖便行即且止且道打破锅子意作么生从前汗马无人识秪要重论盖代功。   南泉因两堂争猫泉提起猫云大众道得即救取道不得即斩却众无对泉即斩赵州从外归师举似州州脱草鞋顶头上而去泉云子若在即救得猫。   拈云南泉莫邪在握杀活临时赵老虽则机用峻捷亦是贼后张弓。   鼓山示众云鼓山门下不得咳嗽时有僧咳嗽一声山云作么僧云伤风山云伤风即得。   拈云鼓山开门引贼者僧当面窃取何故家有白泽图必生如是怪。   僧问云门如何是佛门云乾矢橛。   拈云云门虽能别展生机未免口里出臭至今令人掩鼻原上座则不然或问如何是佛但云破木杓且道与云门是同是别。   颂古   灵云见桃花。   颂云烂熳春光二月天灵云触着眼皮穿当时不得玄沙老争得佳声亘古传。   陆亘大夫谓南泉曰肇法师也甚奇怪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泉指牡丹云大夫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陆罔措。   颂云天地同根物不殊了无形像可名模南泉指出花如梦彼一男儿我丈夫。   大巅摈首座。   颂云春秋多少数难穷百八轮珠暗里通夹岸桃花风雨后马蹄何处避残红。   临济三顿痛棒。   颂云三度禹门遭点额一朝触着便称尊爪牙突露威狞甚搅动山川海岳昏。   德山入门便棒。   颂云一条白棒劈头来万里晴空绝点埃凡圣都无伸屈处木人拍掌舞三台。   清净行者不入涅槃破戒比丘不入地狱。   颂云秦不管兮汉不收腰缠跨鹤上扬州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   南岳云说似一物即不中。   颂云什么物兮恁么来陈年漆桶尽掀开迥超物外无边表亘古磨今绝点埃。   马祖非心非佛。   颂云落落疏梅喷鼻香任从来使报春阳一枝横亚青波上惹得游蜂上下忙。   南泉云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未免食他国王水草拟向溪西牧亦未免食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   颂云绿杨芳草共悠悠直下分明那一头王税多时已纳了普天匝地乐优游。   南泉斩猫。   颂云赤手全提行正令当轩孰敢犯锋铓赵州纵有超方作也是丧车挂药囊。   黄龙三关。   颂云我手何似佛手者个阿谁没有翻覆惯调鸩羹衲僧难以下口。   我脚何似驴脚踏断赵州略彴吓得南岳天台个个将头暗缩。   人人有个生缘饥飧渴饮困眠玄沙不出鸢岭赵州亲见南泉。   僧问通天老和尚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云一箭过新罗僧拟议师云剑去久矣。   颂云祖意教意鱼目作珠新罗一箭者也之乎不向佛祖行处行是则名为大丈夫。   代古   僧问圆通和尚一尘才起大地全收还见禅床么通云唤甚么作尘又问法灯灯云唤甚么作禅床。   代云山河大地。   死鱼浮于水上有人问僧鱼岂不是以水为命僧曰是曰为甚么却向水中死僧无对。   代云熟处难忘。   宋太宗幸相国寺问看经僧是甚么经曰仁王经曰既是寡人经因甚却在卿手里僧无对。   代云顶戴受持。   昔有僧到曹溪时守衣钵僧提起衣曰此是大庾岭头提不起底僧曰为甚么在上座手里守僧无对。   代云不妨疑着。   联芳偈   与秀源溥 临济当年显大机三玄三要绝离微顶门突出金刚眼杀活纵横八面威   与贯通照 乌藤七尺活如龙倒用颠拈疾似风今日山僧亲付嘱万年从此振纲宗   与峻峰德 荷担大法已多年今日何期得子贤拄杖一条分付汝任从拄地与撑天   与华峰容 当年临济三遭棒大愚肋下痛还拳会得个中端的旨提纲振纪祖灯传   与雪珠莹 西来大意觅无踪情识销镕一贯通但得胸中无挂碍绍灯续焰阐宗风   与松月先 锦鳞养南海头角喜生成密拶翻身去兴波雷一声   与大隐彰 本来佛性原无二戴角苍龙出海门辟历一声喧宇宙为霖为雨润乾坤   与永闻正 灵明觉性本天然个事何曾有动迁勘破威音前句子颓纲重整利人天   与慈净莲 莫邪在握莫迟疑信手拈来劈面挥挥到我人忘所处山河大地悉光辉   与既贤昌 见见见时非是见闻闻闻处绝无闻豁开顶眼超三际佛祖来时一口吞   与瑞云轮 妄即心兮心即妄觅心无处妄何存翻身踢倒昆仑去天上人间任称尊   与杰峰源 祖师心印铁牛机印破当人本面皮若遇张王并李赵不拈拄杖便扬眉   与镜堂鉴 参遍诸方老古锥禹门平地一声雷九洲任尔兴云雨润醒群萌祖道恢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6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卷二   住楞严嗣法门人明德等编   赞   达磨渡江 者个胡僧眼高气傲不契帝王机折苇渡怒涛至今千载后江浪起滔滔   临济 者汉风颠机用超然遭黄檗棒还大愚拳入门便喝雷震青天夺人夺境立要立玄一株大树覆荫三千咦谁知正法眼灭向瞎驴边   天童密祖 天童老汉拈条白棒天下横行佛祖不让重振济北颓纲收尽寰中龙象名动佛心天子赐录传真入藏引得支那扶桑处处烧香供养虽然如是那个儿孙不丈夫阿谁爱者老和尚咄   龙池万祖 巍坐堂堂孰敢近傍佛来魔来劈头便棒绩著禹门古今榜样且道是谁师翁和尚   通天逸叟老和尚 通天老汉一生倔强名无能名状莫可状劲劲挺挺空空荡荡机疾如风随声应响铁面无情来者便棒扫尽诸方野狐禅杀活纵横孰近傍不肖亲遭痛棒来一回举出一回怅咦   自题 者汉百事不能秪会饥飧困眠也不持戒也不谭禅任他沧海变桑田赞底由他赞谴底由他谴佛字永不喜闻没甚奇特妙玄有人问我西来意劈面拦腮一顿拳咄者样形容再莫描撒向虚空从他烂   祭黄檗剃度虚白老和尚 维我和尚度世大雄檗峰传钵立雪成功庄严宝所阐太白宗狮子一吼百兽潜踪原蒙剃度指示恩崇同源分派于焉西东遥期大树广荫帡幪讵料涅槃三棒难逢法轮再转化导靡穷本无生灭倏尔敛容舍利常光寂然其中山高水深渴慕其风登堂九顿以表愚衷   祝圣祈安疏(代文武官作)   窃念 皇帝万岁诞登宝位示现金轮乃圣乃神乃武乃文荡荡慈风扇二仪而布亭毒煌煌睿德御六气而子苍生统万国之欢心应千年之庆运虽五帝不是过矣即三王无以加焉臣等或授命提督一省或奉差守镇各方或治兵或牧民职有高卑才分文武均承帝力共荷 皇恩今于本月某日阅及邸报方知 圣躬违和臣等同就普陀山观世音菩萨现身说法道场一心皈依五体投地延僧讽诵药师尊经三日惟仗佛药以调圣躬庶几倾蚁悃之情于以报鸿庥之庇伏愿睿算等乾坤圣明逾日月龙图凤历弥亿万年玉叶金枝亘百千劫。   募大藏引(代)   昔黄面老子说法三百余会此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罗之所由集也若佛若法若僧白云三片四片曰经曰律曰论黄鸟一声两声或谓我佛有云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说得一字则乌用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罗也哉余曰若言我佛有所说法则为谤佛是人不解佛所说义若言此经不是佛说则是谤经此大藏之所以贵乎流通也普陀山镇海寺佛成矣僧集矣虽同悟教外别传之旨而佛法僧三宝缺一不可何以言之禅为教髓教为禅诠教之与禅非有二也然高丽茧剡溪藤纸价高于洛阳岂一人之力可就而竺干书梵天字经文多于石室必十方之缘共成达官长者谁非宝地修来福海客湖啇都是龙华会上人定知生欢喜心是谓檀波罗密千函千贝叶凭将白马驮来一字一莲花试看黄龙听遍功不唐捐慧莫可量。   续灯正统序(代)   释氏之有灯录亦儒家之有通鉴也自尧舜禹汤文武以至历代人君经国治民之政事皆载于通鉴之中自释迦东西诸祖以至历代禅师明心悟道之机缘皆载于灯录之内然精一执中建中建极帝王之所相传也是经国治民何尝不本于心哉未出母胎度人已毕经论之所称赞也是明心悟道何尝不利于生哉别庵和尚承嗣高峰乃大慧十七世孙也丙寅岁自西蜀来江浙扫祖塔于径山寄杖锡于天童余与提台陈公暨合郡诸先生同请住持普陀镇海禅寺宗风丕振道誉遍闻名山藉以益着矣壬申秋以所编续灯正统索序于余其曰正统可知其所编不苟也余展阅数四方识径山虎丘之下诸禅师如是明心如是悟道如是接物利生与吾儒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何以异哉盖和尚茂龄开法乃有余力编集续灯表扬正统岂非再来人乎虽然如是中峰禅师有云未生佛祖早传此灯又作么生请和尚下一转语。       又(代)   瞿昙老子受然灯记莂为禅灯之始祖厥后祖祖相传灯灯相续其统不乱虽其间有垂手入廛者有孤峰独宿者有兼擅化权者有单提正令者其报缘不同其正统则一也或有化行于东南而不行于西北或有化行于西北而不行于东南皆本于报缘耳咸出自正统也径山之下有聚云庆忠高峰诸和尚相继重整临济之道于西蜀别庵和尚嗣高峰老人西来江浙扫祖塔于径山据师位于普陀而于钳锤狮象之余志存表彰世系将济宗先自曹溪十六世径山编起至曹溪三十一止次自曹溪十六世虎丘隆编起至曹溪三十五世止复将洞宗自曹溪十六世雪窦编起至曹溪三十七世止又收未详法嗣及补遗共四十二卷名之曰续灯正统其心公其识远其才全真可与传灯会元诸录并行于天下后世矣后之读斯编者忽然筑着磕着洞见古人心肝五脏未必无其人也予与和尚忝属同门颓龄之际获见是书喜不自胜而为之序。   募重兴普陀寺(代)   大士群生之慈父古佛再来普陀大士之道场名山最著创建自梁贞明之际重兴于明万历之间玉殿巍峨下映红莲波面金灯灿烂遥分紫竹林端龛瑞相于香台来亿万善人法供度名经于宝阁列五千余卷玄言钟吼起鼋鼍鼓震集龙象后缘海氛不靖致令僧众分离何哉祝融摧梵刹以为灰惜也回禄举法藏而一炬数群飞鸽咸怀恐怖之心千树鸣禽难结菩提之果忍草未生芳草遍昙花零落白花开在无漏因中从教世界缺陷若有为法内岂容佛国崩颓前九重有赐金之恩乃三宝正兴隆之会兹住持某坚心复建发愿弘深山刻楹云刻础可能赤手庄严桂为栋兰为橑须仗青蚨建立非得宰官同喜舍材木那望海浮来不由长者共发心菽栗何缘天雨下倘檀波不吝庶胜事易成大士广神通力诸公无穷利益听鹦鹉舌诵般若金经能助十方作福看杨柳枝洒甘露醍醐当为四众报恩定知个个点首无庸区区饶舌。   同戒录序(代)   我佛世尊立戒定慧三学令人摄心以奉戒坐禅以入定明悟以发慧戒则不贪定则不嗔慧则不痴无贪嗔痴则无六道之轮回无轮回则无生死无生死则明正法眼藏与佛无殊矣所以六祖大师在黄梅会中因呈无相偈遂得传受衣钵至南海遇印宗于法性寺宗乃会诸名德为之剃发就智光律师受满分戒湛堂准和尚参梁山乘禅师乘曰驱乌未受戒敢学佛乘乎堂捧手曰坛场是戒耶乘乃惊异堂曰虽然如是敢不受戒遂诣康安律师受具足戒从上祖师无有不受戒律而传佛心宗者也或谓达摩之时何不言戒盖达摩惟务单传俾之一超直入如来地其宗旨如是言戒则背矣然虽不言戒而未尝令人毁之也试问后学初机尽能一超直入如来地乎如未能一超直入如来地则戒不可不受也山僧自主普陀寺以来航海登岸而来求戒者不少可以见今之善男子善女人皆知要务根本矣  冬期共计新戒若干人爰命侍者录其名字授梓以表彰之虽然如是此犹是径路修行作用边事吾愿善男子善女人更坐禅入定明悟发慧至明正法眼藏与佛无殊而后已。   豫章螺墩茎草庵募钟序(代)   离城数里有螺墩者树木交荫环墩皆水也层楼杰阁临于江渚者茎草庵也题额者谁博庵黎先生也主持者谁某和尚也龙象云集朝暮雷诵令人乐闻也然夜无钟声何以醒舟客之醉梦者乎是知庵之中不可无钟也予窃有所愿焉爰是为之首倡必有仁人君子同发盛心于笔尖上即时点铁铸就将来不惟使诸恶趣闻钟声而离苦恼且为茎草禅林增此法器以镇千秋也由是施者之功德不可思议也。   募佛殿前月台栏千疏(代)   法堂前一任草深三尺佛殿外必须玉栏一围人人乐助有如群石点头处处随缘莫入宝山空手庶几进门便见且喜古佛之梵刹重整于山由是绕台思量更幸衲僧之脚跟免坠乎地。   化浴引(代)   黄面老子二千年前立个限局三月安居九旬禁足克期取证戒杀护生致使后代诸方丛林于十月十五日开炉结制谓之结却袋头外不放入内不放出山僧也效诸方榜样递年于是月是日将一群水牯趁入栏里同结同修同眠同坐欲使个个鼻孔撩天脚跟点地兹者某禅人发心化浴与结良缘满城中千门万户应多贤士大夫遍陌上八达九逵岂少善只长者倘肯各出只手拈起杓头向一群水牯痒处浇下令得通身汗下百病俱消功莫大焉。   复径山诸耆宿启(代)   伏以五峰呈瑞气推江浙名峦之标双径涌祥光果武林禅刹之冠国尊元老山重耆英恭惟列位座下卓有实行号称饱参居保社而同护砂盆秉心至公至正谨芳规而共修般若立志足尚足嘉岂特增佛门之光抑亦为法属之庆兹怜祖命若丝悬忽降鸿章而鼎召统忝承祖裔应当掉臂而行况遇象龙正好逢场作戏然百万松杉齐立以候我来而三千楼阁非虚尚有主在夺人境于棒下未可斯时分宾主于喝中何妨异日所冀埙篪合奏胶漆弥坚却命固为不恭当仁敢曰不让卷舒惟观时节出处只任因缘临楮神驰伏希洞鉴。   题山水中有黎先生及慎初禅师在焉   崇山峻岭松竹参差危楼杰阁荡摩烟云丈室虚堂吞吐风月豁开户牖当轩者谁黎公慎师也潇潇洒洒箕踞科头僮仆抱琴稚子候门斯何人哉昔道安之与习凿齿慧远之与陶渊明复礼之与权无二皎然之与陆鸿渐此皆儒释之相知者也今黎公之与慎师真可与古人同日而语也。   金陵王居士求授五戒书此示之(代)   禅定智慧以戒为基菩提涅槃以戒为本然戒有多品何谓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淫欲四不妄语五不饮酒记得嵩岳元圭禅师一日有异人峨冠博带而至从者极多伫立中门称谒大师圭睹其形貌奇伟非常乃谕之曰善来仁者胡为而至彼曰师宁识我也圭曰吾观佛与众生等岂分别耶彼曰我此岳神也能生死于人师安得一目我哉圭曰我本不生汝焉能死吾视身与空等视吾与汝等汝能坏空与汝乎苟能坏空及汝吾则不生不灭也汝尚不能如是又焉能死我耶神稽首曰吾亦聪明正直于余神讵知师有广大之智辩乎愿授以正戒令吾度世圭曰汝既乞戒即是戒也戒外无戒有何戒哉神曰此理也我闻茫昧止求师戒我身愿为门弟子圭即为张座秉炉正几曰付与五戒若能奉持即应曰能不能则曰否神曰谨受教圭曰汝能不杀乎曰灾司其柄焉曰不杀圭曰非谓此也谓滥误疑混也曰能汝能不盗乎曰何乏我也焉有盗哉圭曰非谓此也谓福淫而祸善也曰能汝能不淫乎曰我亦娶也圭曰非谓此也谓无邪欲也曰能汝能不妄乎曰我本正直焉有妄哉圭曰非谓此也谓先后不合天心也曰能汝能不饮酒乎曰我亦尝饮圭曰非谓此也谓不颠败乱性也曰能圭曰如上是为佛戒也又言以有心奉持而无心拘执以有心为物而无心想身能如是则先天地生不为精后天地死不为老终日变化不为动毕尽寂默不为休信此则虽祸非杀也虽飨非取也虽娶非妻也虽作非故也虽醉非昏也是谓无心也无心则无戒无戒则无心无佛无众生无汝及无我孰为戒哉神曰我神通亚佛圭曰神十句中五能五不能佛十句中七能三不能神竦然避席跪启曰可得闻乎圭曰汝能戾上帝东天行而西七曜乎曰不能圭曰汝能夺地祗融五岳而结四海乎曰不能圭曰是谓五不能也佛能空一切成相成万法智而不能即灭定业佛能知群生性穷亿劫事而不能化导无缘佛能度无量有情而不能尽众生界是谓三不能也如我所解佛亦无神通但能以无心通达一切万法尔神曰我诚浅昧未闻空义师所授戒我当奉行今愿报慈德效我所能圭曰吾观身无物观法无常块然更有何欲耶神曰师必命我为世间事展我神功使已发心初发心未发心信心不信心五等人目我神踪知有佛有神有能有不能有自然有非自然者圭曰无为是无为是神曰佛亦使神护法师宁隳叛佛耶随愿意垂诲圭不得已而言日东岩寺之嶂莽然无树北岫有之而皆非屏拥汝能移北树于东岭乎神曰已闻命矣然昏夜必有喧动愿师无骇即作礼辞去圭门送观之仪卫逶迤如王者之状岚霭烟霞纷纶间错幡幢环佩凌空隐没焉其夕果有暴风吼雷奔云掣电栋宇震摇宿鸟声喧圭谓众曰无怖无怖神与我有约诘旦和霁则北岩松栝尽移于东岭即儒家何尝不重戒哉成汤之祝网简子之放生也伊尹曰非其道也非其义也一介不以取诸人是戒盗也美反正刺淫泆见于声诗之所咏是戒淫也司马温公志诚之学自不妄语始是戒妄也大禹恶旨酒光武不饮酒是戒饮也金陵王居士不惮跋涉朝礼大士兼求法名复乞授五戒真可谓在尘而慕出尘若芙蕖产于淤泥不被淤泥之所染污非灵根夙具者曷能如是哉山僧信笔述此使知儒之与释显之与冥无不遵戒为急务果能一一修持终身不怠则得禅定智慧证菩提涅槃入圣超凡断无疑矣。   不二草   金山 江心开柱石突兀砥狂澜雷吼蛟龙起风呼鸟雀寒千帆飞水面一塔耸云端得助遨游兴乾坤眼底看   玉山 铁瓮江头寺楼开任客居潮流随桨急山色映窗虚栖隐心无碍登临意自如闲来多得句漫向壁间书   惠山 第二泉亭下来游客不稀花香宜静处鸟性悦高飞云起穿藜杖风回惹衲衣年年一到此小舫定迟归   虎丘 台以生公着山因隆祖传千人容片石双井汲清泉憩息红亭下低徊碧涧前云深堪曳杖钟响更悠然   虞山 青山如屋里我辈竞攀跻阅历诸天近凭临万象低烟霞藏洞府钟磬出招提更有峰高处孤松让鹤栖   玉峰 暮春晴日暖闲步自登峰云抱插天石风吹夹路松精蓝将遍涉胜侣每相逢兴尽言归去吟诗暂拄筇   西湖 西湖风景好小艇逐波轻挈伴寻花径支筇听鸟声柳垂低渚暗云散远峰明我欲巢松阜优游乐性情   灵隐 万木参差立梅花吐玉时冷泉流莹彻飞嶂擅灵奇帘卷金身现香焚贝叶披数声春鸟语有似索题诗   登慈恩寺浮图 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却讶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天中回梯暗踏如穿洞绝顶初攀似出笼落日凤城佳气合满城春树雨蒙蒙   崇胜寺后竹千余竿独一根秀出名竹尊者 高节长身老不枯平生风骨自清臞爱君修竹为尊者却笑寒松作大夫不见同行木上座空余听法石为徒戏将秋色供斋钵抹月披云得饱无   赋竹 龙孙盈槛秀天拄耸云奇阴锁安禅石根侵洗砚池珑璁伸粉节偃蹇郁蚪枝敢谓桃兼李羞怜雪后姿   瑞香花 灵根闻是花中瑞可怜亦肯乘春开色深卷肉浅巴锦香农入骨生秦梅也知秀丽不群品最宜阴洁出庭栽落英红叶不忍扫从教狼籍蒙苍苔   天童 千山环翠白云香松柏森森拥四旁六十年前钟鼓寂宗风重整播诸方   礼密祖塔 祖席遥思未易登今朝亲礼塔高层师翁面目依然在不肖深惭续一灯   中秋玩月 年年处处逢秋月今夜相逢太白山我爱月明今似昔月应笑我已衰颜       其二 寂寂山楼绝点尘一轮皓月伴闲身今宵游玩人无数返照回光有几人   普陀登菩萨顶 四面群山仰一峰佛龛石砌古藤封举头忽觉凌霄汉杖底烟云不计重   达磨峰 普陀山顶立堂堂带月披云耐雪霜忍视神光将臂断元来是个石肝肠   癸酉元日作 少攻诗史颇能文壮谢尘缘笔砚焚六十余年无所著佛之一字不欢闻       其二 昨日日同今日日今年年即去年年迎新送旧何多事物外闲人自晏然   行实   师讳超原号澹崖兴化莆田张氏子幼习儒业英年游泮人咸目之曰此我辈中人也一日郊游值雨阻僧舍见案上有金刚尊经展诵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处不觉心意释然而叹曰出家者乃超出三界不受轮回国王不得为臣诸侯不得为友非大丈夫所不能为然富贵类如浮云幻梦岂得久长乎遂有出尘之念年逾三十三倏妻妾双亡拊掌大笑曰时节至矣遂上黄檗山礼虚白和尚剃发受具命参柏树子话经年毫无入路忽一日于殿前见古松顿失碍膺之物占偈曰西来祖意庭前柏突露堂堂无间隔筑着通身白汗流枝枝撑着天边月呈尚尚问如何是柏树子师云落地便惊人尚曰意旨如何师云香飘万里尚曰未在更道师云和尚将谓别有那拂袖便行尚休去后回莆葬亲闻通天逸叟和尚道风遐振往参焉叟问如何是生死大事师云眉毛眼上横叟曰因甚眉毛眼上横师云和尚疑则别参叟曰如何是万象之中独露身师竖拳云者个是甚么叟颔之命入堂职第三座遂蒙印可随侍三载后和尚临寂遗嘱继席勉撑一载退游庐岳金陵诸名胜无不探偿后游南海遂有终焉师朝夕静修六时不怠以康熙丁丑腊月八日示微恙至戊寅年四月十八日丑时谓门人曰吾将行矣索汤沐浴更衣吉祥而示于大悲庵中门人依仪茶毗建塔于庵之右麓师生于庚午年十一月十一日世寿六十九僧腊三十六。   师僻性不喜攀缘不好住院虽继席通天一载勉遵师翁之遗命故有上堂小参示众拈颂偈语等集然先师遗命不得将录稿剞劂但同门昆季各捐钵资将录稿刊刻附藏即先师见督于德德亦无辞矣。   门人明德等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