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目录卷第一住衡阳云峰佛国禅寺语录卷第二住衡阳云峰佛国禅寺语录卷第三住宁州云岩无住禅寺语录卷第四住宁州云岩无住禅寺语录卷第五住湖州弁山龙华禅寺语录卷第六住湖州弁山龙华禅寺语录卷第七小参晚参卷第八示众普说卷第九佛事卷第十牧麟堂集卷第十一机缘垂问卷第十二像赞示语卷第十三拈古卷第十四颂古卷第十五颂古   频吉祥禅师语录目录(终)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一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住衡阳云峰佛国禅寺语录      上堂   康熙庚戌夏六月十日云岩老和尚令达源大师赍源流衣拂手札至山命师开堂本境檀护同门昆季两序耆旧于十五日恭请上堂师至座前举衣曰者是释迦老子二千年前亲嘱饮光教合分付弥勒的因甚落在云峰手里要知来处么苏州有常州有指法座曰三贤四果人总不奈个灯王老子何看新长老直蹋顶𩕳去也便升拈香曰此一瓣香罩古笼今该天括地散之彻沙界无边聚之出毛端有剩炳向炉中熏破释迦鼻孔裂开诸祖眼睛以此祝 一人有道庆万国雍熙报不报亲恩助无为圣化复怀中出香曰此香种植得地灌溉有源正芬芳于狮子峰头被一阵风吹落两浙三吴星霜历尽末后移到弁岳山中顿使气消叶尽今朝忽遭人于千里外拨动寒灰放出辽天恶气就此熏他现住江西云岩堂上传洞山正宗第二十九世睦堂莹老和尚不是报德酬恩且要明冤理屈遂敛衣就座达源大师白椎竟师卓拄杖曰好个第一义谛却被拄杖子吞却了也拄杖子横山河大地一时横拄杖子竖山河大地一时竖即今略展神通要与诸人相见有么僧问理彰时至个事如何师曰大虫戴纸帽曰如是之法佛祖密付今日向人天众前一时显露还有密意也无师曰薰风匝地杲日辉天曰向上一路千圣不传云岩与么持来且道是传耶非传耶师曰特煞逼压人作么曰与么则云岩一枝见于今日也师曰人天众前何必如是乃曰云峰峭削万仞崔嵬水泄不通孤鸿莫度山僧一向于此攫雾拏云直得七十二峰俱倒卓金鞭倒握夜街行冷看大唐国里狼烟匝地纵有五位三玄金圈栗棘总是尸祝樽俎设有举著者一路子便教朝三千暮八百何故只为不识我居山活计举拂子曰者是山僧高卧白云难通鸟道的去处不惟夏月冰生更喜龙吟枯木祇如今朝金襕远锡高客临门如何是祝 圣开堂一句掷拂子曰大开折脚炊松火细煮新丰月一团。   当晚小参睦州担板汉血心为着厮儿杨岐孝顺子至诚补弼慈明虽则云龙风虎要知总为着个正法眼如何是正法眼栲栳无底。   谢两序上堂临济入门便喝不是好心德山入门便棒不是好心云岩千里致书不是好心新长老特地升堂是好心不是好心殷勤无可答聊赠一枝花。   结制上堂竖拂子曰祇者些子名不得状不得波斯折断珊瑚枝骊龙搅碎沧溟窟逢贵即贱比毫未犹轻遇贱则贵尽人天无敌山僧曾于欢喜亭边借路还家己自放开者些骨董今朝不奈业事临门只得向棚子头击鼓吹螺抽三换五昨日已告香结制了也设有个汉出来呵呵大笑道杜撰长老好不识羞饶你扮得花攒锦簇于衲僧分上了没交涉山僧不禁抚掌曰海神知贵不知价留与人间光照夜。   上堂僧问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师曰岂有与么事曰教有明言师曰莫信莫信曰某甲有疑乞为开示师曰待疑破来再行捡点僧礼拜师良久曰清净本然拈拄杖曰忽生山河大地了也会得的信知教有明言不会者掷拄杖曰少间再行捡点便下座。   冬至上堂达磨不会禅夫子不识字两个讶郎当家私都狼藉竟不管君子道亨小人道息阴尽阳生书云彩笔阿呵呵甜者甜苦者苦冬到清明一百五。   腊八上堂流云石压倒珍珠峰了梦岩吞却宋家嘴严风厉雪火炉头才说个不要妄想执着忽然云罅里吐出个明星刺到眼中恶奇哉一切众生俱有智慧德相挥拂子曰可惜许僧问既降皇宫名悉达未生名字请师名师曰雨后梅花香更远烟笼晴树晓方疏曰谢师答话师曰几多人错会。   师诞日上堂以手轮曰甲巳之年丙作首遂高声曰还有属牛的人问命么一僧出礼拜起师便打僧一喝师曰山僧三十六岁限行到坎五鬼临身僧曰葵展丹心向日荷飘嫩绿垂波还是西来的意还是为祝华诞师曰父无子而不独子有父而返孤僧又喝师打曰用神不可损伤日主最宜健旺僧礼拜师便下座。   上堂无上医王善开我心是则是病不投方云峰诊得汝等本元耗散如今要应方验疾佛病祖病攒簇不得的四百四种膏肓病弹指曰百杂碎了也若向含元殿里弹鹊系定驴橛子弄髑髅壳我即针汝炙汝好好上来修事着瘥病不假驴驮药也不错千年故纸好合错。   上堂雨久菜园篱尽破年深灶烂火多烟芒鞋纸帐都零落脱脚绳床没半边四句中一句旋岚偃岳而常静一句江河竞注而不流一句野马飘鼓而不动一句日月历天而不周若简辨得出别炊香饭供养除夕上堂今夜旧随残雨去明朝新逐晓风来三十六句消算了到头无事可安排格外句是破草鞋向上机是烂麻索那管驴事马事笊篱木杓我者里别有三般奇特厨房内柴干水足僧堂中有香有烛更有一般聻明早出行放喜爆时你来听。   元旦上堂尧天普被舜日高悬衲僧家正好向光天化日之下别转机轮千差坐断祇奉一人天地贵更无余事乐耘锄如何是普利均沾一句且喜今年麻麦熟罗睺罗儿与一文。   上堂举杜顺和尚曰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天下觅医人灸猪左膊上乃曰者般说话煞有淆讹近日风闻七颠八倒老鼠对月生土蛇钻入草好好也不必深究其情才有是非纷然失心。   解制上堂雪覆万山孤峰不白好个消息无人会得堂司烧香启请只得应个时节今朝长期告满须要与汝从头漏泄山前花鼓频催狮子弄尽奇特如何是解制的事长安市上多风月。   清明上堂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遂高声曰主人在么良久曰赚我来赚我来便下座。   佛诞日上堂僧问如何是第一义师曰落花三月节曰今朝四月八皇宫生悉达未审即今在甚么处师曰残梦五更天曰祇如拈花微笑意旨如何师曰江村四月间人少老少安排学种瓜曰谢师答话师曰且放你一棒乃曰九十七种大人相拈拄杖曰不异落花三月节复卓曰庄严微妙净色身还如残梦五更天打○相曰示现降神出母胎即今在甚么处江村四月间人少复呈拄杖曰为众生故作佛事莫是拈花意旨么老少安排学种瓜且道是庆祝耶酬唱耶掷下拄杖曰且放者一棒。   上堂还有问话者么顾视曰道泰不传天子令时清休唱太平歌山僧岂肯好肉剜疮卓拄杖下座。   盂兰会上堂太阳门下日日三秋明月堂前时时九夏目犍连馈饭青提面然王端受供养十世古今不离当念无边刹海靡隔毫端一味高低普应何故衡阳城里好养民米贱柴多足四邻。   上堂祖祢不了殃及儿孙衔铁负鞍鞭挞方行我也识得你良弓之子善为箕良冶之子善为裘。   结制上堂庭前翠竹砌下黄花明明百草头明明古佛面者里荐得犹是依稀越国仿佛杨州更须别着只眼始好向毗卢顶上竖五横三跨灯笼来佛殿里趁须弥于海水上说甚么法住法位实相常住三藏十二部总是祭鬼神茶饭饶他文殊弥勒势至普贤且教下位安排若是目连鹙子满慈空生纵能广运神力也只到得珍珠岭畔要见云峰犹隔山在你道云峰有何胜处曾经大海难为水除却须弥不是山诞日上堂僧问如何是庆祝华寿的事师曰下载清风付与谁曰僧问仰山法身还解说法也无山曰我说不得别有人说得为甚仰山说不得师曰你也须出一身白汗始得曰说得的人今在何处师举拂子僧曰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师曰天倾东南地亏西北问寿逾尘劫请师指示师曰陇上腊梅刚吐玉曰与么则大地均沾去也师曰睦州只担板南泉惯卖身曰天地同根真有道师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乃曰祖宗门下事须是你出得一身白汗始知下载清风虽则仰山道说不得只顾天倾东南未瞻地亏西北纵有说得的亦不许与陈睦州王老师同参在要知寿逾尘劫意直待三十年后自有人举去。   解制上堂与么与么易分雪里粉不与么不与么难辨墨中煤与么中不与么千峰势到岳边止不与么中却与么万派声归海上消者般说话一似渠塘夜月深秋底几个渔郎觅得归东家杓柄长西家杓柄短金刚手里八楞棒总拈过一边九十日饭钱作么生料理呵呵从来欠债的还钱怪山僧又怎得。   荐亡上堂拈拄杖曰动步吃交扬眉错过不见新丰老子道峰峦秀异鹤不停机灵木迢然凤无依倚者里还有通死生一贯视身相如云的么有则淡影不须描摸如无试看伊迥脱罗笼去也遂掷下拄杖。   出队归上堂常在途中不离家舍担头处处挑明月离了家舍不在途中草鞋步步蹋清风山僧在洞庭湖北值一雁南来曾寄一函可曾到么教你好好撑拄门户篱破应须捡点慎防鼠窃狗偷更有深深机密句打钟深夜漫登楼。   宗印施供僧田上堂举拂子曰者一片田地分付来多少时也祇缘一切人旷大劫来赁佃不真致使丛生荆棘今日契券已在云峰手里有能如法耕植者么不归归便得烟景有谁争。   结制上堂十五日前锥不用十五日后钩不施正当十五日中点水滴冻捏雾成团焰发冰河花开碓觜且道是甚境界原是住居西。   腊八上堂今日是瞿昙翁二千年前正觉山中打失鼻孔的一场败缺凡受伊处分者都要泼些子秽露彼羞颜云峰忝为脚下六十七代远孙腕终不外曲且与据款结案一上遂喝一喝。   云岩老人讣至上堂举讣曰者是两浙三吴一个葛藤椿子五十年东葛西葛绊倒天下英灵山僧也曾吃一交来昨从显圣堂中折倒了也快活快活免得来钝置我虽然抚胸曰一回举处一回伤血染秋霜红似火。   瞿白禅人报母请上堂拄杖子化为龙吞却乾坤了也闻说山下人家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来失却火东讨西寻不见踪原来贼是家亲做蓦指曰你是何人恶恶万里青天祇一鹗。   解制兼为云岩老人礼忏上堂拈拄杖曰云岩先师来也即今入普现色身三昧出广长舌谓今朝长期告满不得有辜行脚高流老僧特为法施卓拄杖曰解开布袋头放出百千头蹋遍南丘又北丘老僧终自乐优游设有问云峰佛法何似一条白棒空今古迥地遮天那一筹师起立合掌曰南无三满哆没驮喃伏惟尚飨。   端午上堂五月五山深不见龙舟鼓门前不用钉桃符驱邪自有云门普喝一喝。   结制檀越忏藏经请上堂僧问结制安禅即不问者一大藏从何处得来师曰法会因由分第一曰如何是第一义师曰昆仑骑大象乃曰今日檀越启请举扬般若要道法随法行法幢随处建立是接龟毛于铁牛尾上若说功超异域福利人天是安钵柄于鈯斧腰边恁么不恁么总不得毕竟如何是两处成龙的句安禅不必佳山水消得闲情水亦香复举赵州禅师因婆子令人送钱请转藏州受施已下禅床绕一匝曰转藏已竟婆闻曰比来请转全藏为甚只转半藏大慧曰若论那半藏纵饶赵州绕百千万亿匝也只得半藏乃至尽恒沙国土若草若木各出广长舌相说到尽未来际也只得半藏师曰要识那半藏么遂下座便归方丈。   师诞曰谢化主上堂举五祖演禅师曰释迦已灭弥勒未生森罗万象推过一边作么生是诸人常住法身复曰有功无功莫使腹空师曰五祖虽则道贵连城却犹倜傥不及惜乎在生灭有无中着倒云峰也不管释迦生弥勒出日晒窗棂青山满目化主归来也不问伊常住法身但道那一人因甚不到他道不曾动着事因叮嘱起展转见淆讹且道与古人相去多少一僧出曰和尚多口作么师曰山僧祇得打退鼓曰适来拈香庆祝未审悉达在什么处师曰牡丹树下花猫子。   结夏上堂喝一喝曰鸡足峰前无忧林里若说一义二义即是以藕丝风系昆仑足立教石笋抽条冰生六月还有知时识候者么巢知风穴知雨不是狐便是鼠。   铸法钟上堂万煆炉中铁疾藜等闲拈起要人知平生自得施奇策妙密钳锤在此时卓拄杖曰干三连坤六段水流湿火就燥驴儿只拣湿处尿看锢鏴着生铁终不是望空启告曾经敏手者自然玉振金声若是跃冶之金依旧白云万里。   结制上堂法昌力士挝鼓云峰九众开炉非图热闹门庭祗贵祖网不坠闲神野鬼守古冢寒岩本色袖僧应四棱着地法身二种病二种光须是一一透过始好归家稳坐若是穷途异客劝君更尽三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上堂嘉州大象瞎七瞎八陕府铁牛脱蹄脱角青州做个七斤衫傀儡偷来屋里着好羞惭好快活门门一切境回互不回互莫守寒岩异草青坐却白云宗不妙。   腊八普光剃发请上堂僧问如何是有身无事句师曰齐一变至于鲁曰如何是有事无身句师曰蓝田虎须是李将军射曰如何是身事齐捐句师曰今朝正腊八曰如来成道普光落发意旨如何师曰花根本艳虎体原斑乃拈拂子曰会么与么会去便知花根本艳虎体原斑说甚么身事齐捐正好腾蹋向千圣顶𩕳头阔步高行不然未免画蛇添足竖拂子曰普光如来离三垢诸吉祥中最无上彼佛曾来入此殿是故此中最吉祥释迦老子忍俊不禁将闺合中陈年骨董彻底掀翻捏目生花去也且道以何为验遂掷下拂子。   上堂扬声止响声是响根弃妄求真真为妄本南赡部洲经行北郁单越打坐有佛处也错无佛处也错你和南我稽首有什么错水长船高泥多佛大。   解制上堂僧问如何是结师曰乌龟无背面曰如何是解师曰鼻孔漫撩天曰向上一路又作么生师曰卢同月蚀诗最难读乃曰挥戈佛日扫踪灭迹截水停轮不容出气上无攀仰下绝己躬正是时人公干今日一任你赤脚去衡阳也得袈裟里草鞋也得有伴即来也得到处不合伴也得何故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娇。   上堂薰风南至殿阁正凉一味袓腹高眠那管东山水上行胡僧赤脚走尽大地是一只眼尽虚空是一个身总恒沙为寿量蟪蛄岂识春秋秕糠十圣尘垢三贤犹是云峰安居余绪毕竟如何嘘一嘘下座。   邵陵威德寺请说戒上堂拈香毕衣忽垂下侍者整衣师曰侍者拾起袈裟山僧欲重说破海坛马子大如驴潘阆倒骑颠折角蓦顾侍者曰山僧与么说话也是将错就错。   栖贤和尚至上堂举洞山寒暑因缘师曰老祖个妙协宗通法门若不是广南蛮焉知镇海明珠白月即现黑月即隐的道理中庵法兄是渠直下嫡骨儿孙你要知尊贵位中遍行三昧须怀香礼请。   元旦上堂僧问云门乾矢橛意旨如何师曰山僧今年更无他说曰祗如祝圣一句又作么生师曰风以时雨以时曰恭惟和尚起居多福师曰渔父歌樵人舞乃曰炉里栴檀香乍爇衲僧来问乾矢橛山僧答话甚依稀只道今年无别说要知祝延圣寿乐享平安但愿风以时雨以时渔父歌樵人舞是谁恩力上大人丘乙己。   上堂举岩头雪峰钦山同到德山钦山问天皇也恁么道龙潭也恁么道未审德山作么生道德山曰你试举天皇龙潭道的看钦山拟议德山便打钦山被打归延寿堂曰是即是打我特煞岩头曰你恁么他后不得道见德山来雪窦拈曰诸禅德钦山致个问端甚是奇特怎柰龙头蛇尾你试举天皇龙潭道的看以坐具便摵大丈夫汉捋虎须也是本分他既不能德山令行一半令若尽行雪峰岩头总是涅槃堂里汉师曰雪窦只得登东山而小鲁又岂知令若尽行不啻填沟塞壑还知么石头路滑人难到到者方知不易登。   建新禅堂上堂一茎草上现玉殿琼楼陋巷不骑金色马玉殿琼楼被一茎草盖覆犹然身拄本来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磉子念咒露柱放光向上一路别有商量卓拄杖曰锦鳞不得风雷送争透龙门万丈高。   法堂落成谢两序上堂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云峰不屑与么道者一向来行德山棒用临济喝唱云门普插仰山锹驱大沩水牯磨南岳镜砖鞭顽石上峰教枯木解痛到今朝总与你各各回向破笊篱收拾了烂生姜晒眼了云堂里煎点已毕菩萨子吃饭来。   上堂闷守化城故是痴汉坐证实所犹为钝机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待彼身上生毛肢生牙爪驼着一切人蹄蹋蹄觜对觜泥水通身为人轻贱先世罪业即为消灭若谓云峰说人过恶遂擎拳曰莫怪偶然一时之说。   开炉上堂僧问三玄要旨请师开示师曰我不是他群队曰如何是第一玄师曰波斯嚼月法堂前曰如何是第二玄师曰泥牛角上起苍烟曰如何是第三玄师曰炉头截角小方砖曰如何是第一要师曰破草鞋𨁝跳曰如何是第二要师曰灯笼没孔窍曰如何是第三要师曰轮椎打得叫曰玄要蒙师指开炉事若何师以拂子摵曰惜取眉毛乃曰旷劫无明生死结根灰飞烟灭无处存身喝一喝便下座。   师四旬诞日上堂僧问圆同太虚无欠无余因甚教列三乘师曰昨日风今朝雪曰彼此俱是达磨儿孙何得禅分五派师曰鸡上树鸭下水曰有一人不列三乘不分五派和尚如何接待师便打乃曰好笑云峰孟八郎雪朝应请特升堂年虽不惑犹蒙懂每向人前道大荒今朝冻得口似匾担有一段如月上孤峰秋临万壑的光景都说不出遂拨开胸曰幸是者几茎盖胆毛不曾零落便下座。   诞日上堂僧问如何是意到句不到师曰刹竿头上风车子曰如何是句到意不到师曰日出东方又落西曰如何是意句俱到师曰拶曰如何是意句俱不到师曰露乃曰今日有一件不平的事意欲对众举扬山僧若不是母难必要兜底说出他道睹星证得个智慧德相正是逐鹿者不见其山岂知坐在净白地上要问明星落后如何是身里出门的意拟议不来和座掀倒教知二千年后寥寥日干蛊而今亦有人。   供法物上堂好一段真风被他化母漏泄殆尽山僧虽则露个面目也是虾因子屈自小养一头水牯涬是可怜生如今被人曳到曲录床上祇得要撒放一遍卓拄杖喝一喝下座。   上堂灵源明皎洁枝派暗流注拆东篱补西壁未免作死马医设有个汉掀倒禅床喝散大众不唯剿绝葛藤免见云峰话堕。   为母金莲老人七旬上堂僧问如何是为亲祝寿句师举拂子曰能扶衰老益气长年曰祇如无量寿又如何庆曰紫金丹能瘳众病曰祝与不祝又作么生师曰有个类圣散方子与你僧礼拜师曰可惜不善服用乃曰那吒析骨肉瞿昙转法轮总是囊中滞货云峰打开布袋你看紫金丹能瘳众病类圣散诸毒消除更有扶衰仙凤酒补中益气又长年有善于服用的么云峰今日开铺更无一人下顾可惜三尺龙须唤作寻常破布不如收拾与蒲庵老人异日庄严净土阿呵呵罗罗招罗罗摇莫怪空疏。   端午上堂今朝日面佛下界庆云弥布定无蛊毒端公扫开柱下精灵土地分付江神讨卜曼殊师利狮子筋疼善财童子遍处▆药向我珍珠峰拈得个茯苓根作杜仲子被山僧一唾只得掩面而归。   上堂黄檗捧钵坐南泉座穿靴水上行不曾打湿脚王老师眼光烁破四天下儿孙犹在威音那边行脚且道虚席过第二位有淆讹无淆讹毕竟瞒云峰不过。   狮峰和尚周年上堂僧问三世佛俱已礼过如何是先师面目师曰雨洗淡红桃萼嫩曰未审即今在甚么处师曰风摇浅碧柳丝轻曰原来原来师曰更要知春色恼人眠不得乃曰雨洗淡红桃萼嫩好看三世诸佛万德庄严风摇浅碧柳丝轻须知先狮峰面目现在臣退位朝君子转身就父也难当春色恼人眠不得即今狮峰老汉于星宿劫中绍位已竟落得我业就功忘恩怨断竟成不孝阐提人。   佛修剃落请上堂举疏山仁禅师常握木蛇有僧问和尚手中是甚么疏山曰曹家女师拈拄杖曰设有问云峰手中是甚么向他道德成端的曹家女洗出如来旧法身。   古帆五旬请上堂举拂子曰新丰一曲和者难赓雪曲阳春知音罕构还有和得的么击拂子唱曰乌隆隆古公机有意在高山流水白云黯黯处笑花生碓觜诵遍了杂华铺着破蒲团曰里睡管什么地老天荒人不识大众若是陶渊明才闻便归去。   云岩老人于周上堂大事三朝小事一七十年来者些子肝肠尚如黐桼怨不入骨恨不深恩不切髓情不极若使外人闻知毕竟儿孙不济特以此片栴檀上复阿家老爹年年此恨难消七月二十四日。   赞伯居士六旬上堂一僧才出师曰你向山僧未出方丈道取看曰须是和尚自道师曰情知你道不得曰白日烘筵增瑞色一庭松竹倚清风师曰早知你有此一问曰松鸣朱顶千年鹤山长苍条万岁藤师曰犹落春秋乃曰者一则因缘自崇祯己巳冬月初二为先君少嵩先慈金莲与伊狼藉殆尽如今更要山僧重为漏泄其实家丑不可外扬祇好借席呈情举赵州因僧问和尚年多少州举数珠曰数珠一百八师曰美则美矣未超数量今日设有问为居士庆诞未审寿量多少乃举拂子曰有什么数量。   上堂举风穴沼禅师曰若立一尘家国兴盛野老颦蹙不立一尘家国丧亡野老安甜识得此意便好消兵器为农器放马归牛若有些子汗臭气脱下衲衣向山门头领取帚柄。   解制上堂僧问如何是的指单传句师曰牡丹花下睡猫儿曰南泉斩却了也师曰还取头来僧展手曰多少分明师曰赵州意作么生僧拟议师打曰伎死禅和乃曰结向然灯前拶断湘江水一帘解向然灯后草色花颜俱漏逗正然灯急须荐上元定是正月半火树银花烂熳红自己家园都蹋遍蹋遍后如何咄看脚下。   是心妙生剃度请上堂僧问不二门开新气象华顶峰前月正圆如何是峰前境师曰鹤归天表烟浸寒林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破碎伽黎撩乱搭曰只如人境不立时如何是转凡成圣的事师曰今日有人出家曰与么则历历相承去也师曰黄河三千年一度清乃曰一句了然顿超十地男子身中入正定女子身中从定起好笑他觉城东际见文殊礼慈氏终是个鼻孔出气如何是转凡成圣的句一双鸿雁孤飞两只鸳鸯独立。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一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二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忏藏经请上堂僧问露地白牛即不问五位王子事如何师曰且识露地白牛着曰如何是诞生王子师曰九重宫里亲依父曰如何是朝生王子师曰骨气生来的似君曰如何是未生王子师曰志节已登龙凤阙曰如何是化生王子师曰威权迥震万邦名曰如何是内生王子师曰紫罗帐合无人识玉殿深宫不见踪曰未审诸王的父是甚么面目师曰明日向不借床头相见乃曰摩诃衍法离四句绝百非说甚么真性光般若光自家宝藏不守向人家口边舐唾如何是藏乾矢橛。   上堂冷地里思量一件事真个好笑如今也要大家知释迦老子无端拈一枝花作什么竟不知省钱易饱吃了还饥。   上堂杜子美极爱作诗李太白情耽着酒山僧酷好说禅只是临机掣肘因甚如此究竟他说的都是驴前马后。   天寄病起请上堂举五祖演禅师病起上堂曰病来病去皮黏骨抖擞起来无一物行不成步语声低鼻孔依然高突兀健则健矣且不能忘病天寄维那病已病了健又健了如何是活鱍鱍地句遂举拂子曰花发鸡冠觅早秋谁人能染紫丝头有时风动频相倚似向街前斗不休喝一喝下座。   诞日上堂山僧未出母胎有则因缘今因沤度人徒请为欲利益世间故说卓拂子曰猫有歃血之威虎有起尸之德张公吃酒李公着跌才有梅花便不同分明一种窗前月。   结制上堂诸方十五开炉云峰廿四结制虽则事无一向也要诸缘毕备料掉秤锤飞上天拆去东篱补西壁嗄忘却了还有数百个冬瓜不曾收拾遂摇手曰且莫忙明日廿五后日廿六小尽廿九大尽三十日待我从头一一打起。   腊八解制上堂米尽油干那事如何消算天寒地冻衲僧鼻孔殊长一向封疆把断水泄不通如今放开些子一任暖律回春你好将智慧德相妄想执着一囊收贮便好一钵千家供随缘与么游本来无个事不必按牛头。   上堂天正秋事已毕杖挑烟水心何极秋云秋色雨蒙蒙叶子飞来寒𩗱𩗱只如树凋叶落不得道体露金风作么生别得一语忽打喷嚏曰好好且得出些子气。   师至常德栖贤中庵和尚请上堂适来法兄和尚道有个千圣不携万灵罔测的句子要山僧与你们说破云峰抖擞尿肠竟说者一句子不出何故本是山中人爱说山中话六月卖松风人间恐无价。   上堂举径山洪諲禅师因僧问奄息如灰时如何山曰犹是时人公干曰干后如何山曰耕人田不种曰毕竟如何山曰禾熟不临场师曰问的如玩月生纹答的似入幽涉海惜乎者僧不善转变当时更进一语立地向矮子国里为王去也且道更进甚么语遂起身曰丰干道的。   栖贤两序请上堂僧问世尊不动寂场而游鹿苑和尚离却云峰特入栖贤未审还同鼻孔出气么师曰你欠伶俐曰骊龙搅破沧溟月波斯擎得夜明珠师便打曰竹篦子𨁝跳触着东海龙王恶发尽四天下张旗布鼓还识其中夺标者么师曰门前朗水依然绿院后梁山只么青曰与么则蜗牛角上三千界云月溪山共一家师打曰又恁么去也问多宝如来分半座栖贤老汉请登堂未审古今之意是同是别师曰谢十三郎着象棋曰现前大众久向雷音毕竟以何接待师曰半边街上有曰谢师答话师曰恁么郝问键锤已整旧话方新证得的复是阿谁师曰金沙滩头马郎妇曰坐断化机的人来如何安置师曰倒退三千里复有僧出师以拄杖约住曰衲僧家有借不借机同不同句若只抱个不哭的孩儿按图索马有甚交涉岂不见适才问话的有一个照用同而权实不会有一个玄要具而宾主不分有一个虽则照用权实俱备只是铲地不会你更要来问又岂知青萝夤缘直上寒松之顶白云淡泞出没太虚之中所以赵州道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若果是坐断化机的人说骊龙搅破沧溟月也得竹篦子𨁝跳上天也得不动寂场而游鹿苑的消息也得分半座与释迦说法的意思也得虽然更须知有三千里外摘杨花的一着如或不然逢人切忌错举。   出队归上堂离山七月日客梦一百五趁起三脚驴踏杀玄沙虎鬓边生白眼生花说话由来多莽卤今日归来旧院清带得和风兼细雨设有问向上宗乘如何举似昨过潇湘南岸忽见驴子饮江滨上下相看嘴对嘴。   方丈上梁上堂卓拂子曰深一丈拂一拂曰阔一丈包括虚空无背向忽然走出空王老子教马鸣王喝彩山僧便问他还知向上尊贵一路么你看他扬声大叫曰阿辘辘起。   方丈厨库落成谢两序上堂僧问如何是向上一机师曰乌龟稽首空王足乃曰秋老寒岩霜流野水不萌枝上都教果熟香飘无影林中总见风清月皎相头买帽土旷人稀作灶漆泥通烟合火如何是业就功忘句冬不寒腊后看。   上堂一念万年寒灰枯木俱是静沉死水电卷雷轰精光透露不异捏目生花作么生是活泼泼地句家住海门东扶桑最先出。   腊八上堂千峰万峰咸积雪早起明星俱没得而今幸喜日头光更有一桩穷快活是甚么事斑白猫儿爪距狞养来堂上绝虫行分明上树安身法切忌遗言许外甥喝一喝曰低声低声。   上堂举楚石琦禅师曰一毫吞却山河大地则易山河大地吞却一毫则难也不难也不易铺着破席日里睡料想上方兜率宫也无如此日炙背美则美矣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云峰则不然携取诗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解制上堂竖拂子曰一向恁么地鸟道不逢人玄途绝消耗只有一元和二佛陀三达磨其余是甚么碗跶丘掷拂子曰五九尽日又逢春上元定是正月半金色马陋巷不骑破褴衫回途肯着左搓龟毛搏玉象也应随例看花灯。   春尽上堂九十春光日已经过去了人生浑似梦劳劳苦不晓子规啼得血淋淋声声报道春去了好向虚空辟道途送春来日归海岛途中若遇观世音与你糊饼切不可换取馒头何故明年仍有春来到依旧桃花满院开。   东林眉浪和尚至引座建法幢立宗旨明明佛敕曹溪是与么说话大拘执生山僧昔年赤双脚踏遍虎穴龙宫突遇眉法兄掀眉一笑便知他法幢建而宗旨立从是分袂廿余年虽则兄南弟北其实看花的看花走马的走马昨来被个戴冠碧兔牵来忽到者里山僧一时措情不及只记得无边身菩萨以竹杖量如来顶量至梵天竟莫能得乃合掌说偈曰虚空不可量佛功德亦然若有能量者穷劫不可尽汝等端略处肃好看东林和尚放出顶相来也。   奯舟和尚送狮峰老人衣钵入云峰塔请上堂多子塔前活埋迦叶于鸡足山中大庾岭上死制道明于黄梅室内总祇是者些子无端被人向龙华寺里收得竟不管平推五岳三山势倾出云山几万重今日既落在云峰手里不管是佛的祖的指塔曰一齐收向者里从教他层落落影团团千古万古与人看。   浴佛上堂年年四月八恶水当头泼究竟不得干净返添许多邋遢小子今朝不敢造次大展坐具至诚作礼无量寿胜王菩萨。   上堂一僧才出师便打僧即喝师又打僧又喝师曰再喝喝看僧礼拜归位又僧问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翻覆有千般如何是第一义师打曰者一棒定要吃的曰道无方所明之在人法离见闻证之在智从上源流所传何事师曰狤獠拄杖三千丈问新霁山川野色妍经寒梅蕊绿新藓晓嶂晴岚机不论五家宗旨请师宣师曰你也要棒吃曰上下和平针来线去如何是曹洞宗师打曰绵密不通风曰驱耕夺食玄要齐施如何是临济宗师又打曰拄杖活如龙曰关山崎险剑刃相当如何是云门宗师复打曰脑后见晴空曰暗合机施不留朕迹如何是沩仰宗师亦打曰痛处与人同曰山色溪声全体独露如何是法眼宗师以杖拄口曰口里出清风曰五家宗旨蒙师指象外归家有几人师掷拄杖曰且放你一棒便下座。   重阳上堂寒渐威叶亦落篱菊经霜香流梦破一句该万象九日见花新老汾阳错下注脚风流客由他落帽郎当儿灸灯暗坐达磨老子的五叶一花其实坐成类堕你们登高时可见祝融那边的花色么阿耶阿耶笑破虚空口。   白岩位老和尚讣至上堂师拈香入炉中曰千钧之弩已有人发了看箭良久曰过也举讣曰掷得个果子一切人观瞻有分见么者是我洞祖门下一位有力功臣不惟举鼎拔山且得使佛祖光明亘百世而常存岂不见大统祖灯摘珠玉而颣贯无穷汇集无限人鼻孔眼睛直得花铺锦上即今天下孰不钦闻山僧纵以须弥聚笔海水量墨欲书法叔和尚生平所证之道所怀之德所建之功所有之名于百万阿僧祇中不得少分不如向者片栴檀中与伊烧却何故不见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曾来夜宿花枝上直至而今赤手归。   结制上堂僧问如何是第一句师曰今日离章义曰如何是第二句师曰胡僧夜渡关曰如何是第三句师曰合水和泥乃曰承言须会宗毋自立规矩惟此一真宗不易为君举恁么也不得新罗一似占波国不恁么也不得波斯踏碎黄金窟若欲总不恁么怎奈黑漆灯笼鬼夜争今与诸人约定第一出入行来不得踏着常住地第二吃粥吃饭不得嚼着檀信米更有一庄要紧十二时中不得向鼻孔里出气若能依我教言向上句祖师机都将掉在后架头从他阁起。   冬至上堂一阳初复万类咸苏不惟大地春回且得日长一线正恁么时苔封古路叶覆寒岩轻霜渍淡月流辉古井浸长天一色要得敲开金锁玄关普请大家着力。   上堂融百千刹海作个禅床是云峰本分炼三百骨节作个话头是诸人紧要正当融炼之际如何是急急如律令句卓拄杖曰眨上眉毛早已白云万里。   久雨上堂近来四十天雨幸喜不曾湿脚只见水长船高处处泥深路阔东海龙王尽喜欢破浪金鳞俱活泼以拂子指日天色似有晴意好把冬瓜瓠子黄瓜茄子一一从头检点若有漏湿山僧不管俆有过无过。   元旦上堂山僧自受先云岩密印已来迄今二十一年竟未曾向人举着即今癸亥春王第一日敬为拈出用祝 当今皇帝遂拈香曰[口*部]𡄦啮𡄦哔唎迦娑婆诃。   解制上堂冬不用解春不用结公案现成不须重说不重说君须决昨宵虎咬大虫惊起南山鼻鳖遂撺下拄杖。   浴佛上堂僧问瞿昙老子年年降诞未审寿量多少师曰风吹烟柳条条绿曰未离兜率已降皇宫及至下来未审是出耶不出耶师曰雨洗桃花片片红曰指天指地逞功逞能一棒打杀废古忘今云门老汉还具通天正眼也无师曰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曰假若和尚当时又且如何决断师曰山僧没伎俩曰即今四众临筵是庆赞如来耶是道合云门耶师曰旧文章不必再读曰与么则云山解说法凡圣共知音师曰好个话端乃曰云山解说法凡圣共知音好个同条句无人解得听五更头倾甘露不止九龙俱吐出年年生个小瞿昙已为诸人总沐浴雨洗桃花红风吹烟柳绿向下旧文章不必重新读便下座。   狮峰和尚十周忌日上堂与师十载成长别零落家私不可说抖落蓬尘满簸箕盏子碟子俱狼藉遂拈香曰得人一牛还人一马当初涂抹我大煞今朝供养你不假。   解夏法因居士忏藏经请上堂举昔有老宿一夏不说话一僧曰今夏已来不道佛法欲闻着正因两字也难得宿曰若是正因一字也无又一老宿闻曰好一锅羹却被一颗鼠粪污却云峰今夏只为着法因两字昼说夜说炽然无间又岂止将蚖蛇蝮蝎砒霜鸩毒撒向者锅羹里教一切情无情物一时毒杀然后开却眼来好看担头黄叶秋容瘦林下溪声彻底寒。   为蒲庵师太三周上堂三年正月今朝雨添得愁思海漾深不是偶然求合得天教寒色洗空林前年十九泥深没处走去年十九对着南辰礼北斗且道即今有何意致藕丝孔里玉龙吟乌鸡啄落天边月。   腊八上堂僧问今朝腊八佳节昨晚瞿昙解结明星刺破眼中尘狼藉家私天不夜如何是粉碎虚空句师曰夜半好消息曰麒麟掣断黄金锁如何是不设牢关句师曰古路如弦直曰木马嘶开古洞春如何是登堂入奥句师曰晴空只悄然曰夜半金乌腾海底如何是透顶透底句师曰木人穿玉户曰晓来犹是旧时人如何是觌面无私句师曰石女扣金钟又僧出师曰不涉廉纤试道一句僧便喝师曰正是廉纤曰透出威音外风光遍界新因甚当阳一着佛祖犹迷师曰廉纤不尽曰人情尽处难留迹家破从教四壁空师拈拄杖曰你岂不是见弹而求鹗灸便下座。   甲子元日上堂此一炷香无声无嗅非木非烟统恒沙众圣之灵起无尽含生之敬就此拈来遥向。   北阙以伸供养伏愿龙楼凤阁端居九五之尊四海八肱共乐羲轩之化遂敛衣就座乃曰即今一元再复甲子重登教二万一千六百个日月个个光辉使一统两京十三省苍生人人乐业只如重岩之下尔我道人有何祥瑞拈拂子曰山门跨玉象佛殿驾金鳌迦叶才方起舞山河大地鸣琴直使诸人个个眉毛卓竖始见得元正启祚万物咸新。   上堂拈拄杖曰山僧此时前不让释迦后不管弥勒直使灵通海岳气运阴阳任他随堕类堕尊贵堕一一据款结案遂卓拄杖喝一喝曰验在临时。   中秋上堂拈拂子曰此夜一轮人尽望不知秋色落谁家呵呵大笑曰南岳七十二峰峦衡阳数十万人家那里没有若有私于己者即所以私于人也遂掷下拂子。   解夏上堂九十日前默时说九十日后说时默九十日中不默不说那畔今时非心非佛秋空漠漠白云飞万顷长空天一色。   蒋秀卿居士忏藏经请就指南庵上堂法不孤起仗境方生雨洗疏林白云自异青青黯黯处密不通风光明灿烂时囊藏不住真性光般若光头头透露但将一只摩天眼看尽三山五岳春还有因斋庆赞者么僧问香烟叆叇灯烛辉煌般若真宗请师举示师曰藕丝系住金乌足曰一切诸佛及诸佛法皆从此经出敢问如何是此经师举拂子曰题是佛说曰未审三千诸佛毕竟居何国土师曰吾常于此切。   上堂举云岩老人住弁山日上堂未就座乃曰提持此事二千年前释迦老子先我一着无端被文殊一椎不胜狼藉及后药山依样画猫又被院主一拶转见不堪弁山今日更不雪上加霜何故字经三写乌焉成马便归方丈师曰先师与么已涉繁词云峰今日因事出山且不闲与你们说得拽拄杖竟出。   谭门众山主请上堂转山河大地为自己则易收卷残霞荡虚碧转自己为山河大地则难趁却泥牛出海南者般说话不免在难易上起见山僧未出山时只见白云淡荡绿水漂摇山河大地与自己本来无问及至出山之后但见村歌社舞朱紫骈阗处处弥勒下生头头释迦出现如是山河大地又何须转今日众居士以无作妙力转山河大地为自己了觅一毫难易之相俱不可得作么生是响顺声和一句挥拂子曰但把一枝无孔笛主宾颠倒两头吹。   结制上堂九旬禁足鱼游网三月安居鸟入笼生杀尽时蚕作茧如何透得者三重云峰则不然九旬禁足风吹网三月安居水出笼生杀尽时云过树有何难透此三重虽然瞒诸人即得若是那方人但将冷眼瞧着看你如何开口不见道镬汤无冷处击拂子下座。   冬至上堂喝一喝曰一阳复也又喝曰群机动也还有向群机未动已前道得一句的么顾左右曰既善知时节吾今不再三便下座。   上堂举拂子曰风不鸣条雨不破块是羲皇时世我者里事不如此疾雷破山䫻风震海乃坏劫将临我者里事不如此且不贵宜僚弄丸乘鹄黏鸠但能唱拍相随便见风清月皎遂掷下拂子。   上堂夜船拨转已见云笼海岱眉毛眨上依然鹞过新罗直饶寸丝不挂脱体无依正是寒蝉抱枯木泣尽不回头要得琉璃殿上光生八而你诸人正好着力。   解制上堂箭穿红日影水赴百川潮好生去无毛铁鹞飞天戴角泥牛入海好生去三脚驴子弄蹄行昆仑跨鹤汀洲下好生去新妇骑驴徐六担板一任你东去西去只是那一行骑牛的不许动着若动着即打折你驴腰。   上堂廿四五年终朝打睡惟有今年益奇益瑞泥牛产得玉麒麟木人唱绝商山偈春风不到处绝渗绝漏鸟不衔花时难状难名到者里只好随例投餐云峰有一十八拍如今要与诸人唱出遂以拄杖三卓曰曲终人不见槛外数峰青。   腊八上堂师拈拄杖曰有么僧出礼拜起师便打僧即喝师又打僧曰早知有此机要师曰放汝口通汝气曰轻烟满地寒侵骨万里长空一倍晴如何是他一只眼师曰骑虎头收虎尾曰明星落后又作么生师又打曰紫云峰顶别有一句请师垂示师曰昆仑奴着铁裤打一棒行一步曰谢师指示师曰最苦是新罗问闲言剩语即不问宝镜三昧事如何师曰一似破沙盆曰如何是重离六爻师曰解弄死蛇也应活曰如何是叠而为三师曰将汝头作汝尾曰如何是变尽成五师曰陀罗尼章句曰因甚有许多差别师曰山僧不曾有差别到你曰等闲夺转空王令千圣还他立下风师曰也是鳖背猢狲乃曰重离六爻偏正回互叠而为三变尽成五者是今日一个藓活瞿昙你若道▆本不生今亦不灭是弄蛇头的家具若道心生法生心灭法灭是搬猢狲子的活计毕竟如何是偏正回互的意饶你道子夜星河雾气浓依旧青山不露顶此犹是雪山坐的要知藓活瞿昙么抚禅几曰过桥村酒美隔岸野花香。   解制上堂九十日前结羊头车子推明月九十日后解无底船儿甚潇洒正当今日如何是不解不结的人顾左右曰明朝更献楚王看。   德清优婆夷忏藏经请上堂举赵州因婆子请转藏公案乃曰婆子可谓去国一身轻似叶赵州嘉名千古重如山云峰今日与德清转藏又作么生以拂子卓禅床曰青山只解磨今古流水何曾洗是非。   上堂钟楼上念赞骨董挑来不满担床脚下种菜葫芦贮满三千界昨日栽茄子霸陵桥上英风起今日种冬瓜黧奴晓夜扑菱花云峰者四转语可以仰答先师其实有两负门若简别得出许与云峰相见若使不然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捷始应知。   结制上堂去年结今年结暑往寒来好时节去年桃李也开花今岁梅花将喷雪秪有李将军射中石虎用在机先韩大伯放个苍鹰有些妙诀山僧近来说禅不是潦草实不耐得寒灰枯木死蛇头烂贱生姜总不要阿呵呵真好笑蓝采和没孔窍。   冬至请西堂书记上堂僧问古德曰逢人即出出则不为人未审和尚还有为人处也无师即拈香入炉中僧曰逢人即不出出则便为人又且如何师曰脚跟下勘较三十乃举疏山仁禅师因僧问如何是冬来意山曰京师出大黄师曰若识得者一句子如饮沧公上池之水洞见肝腑倘或辩验不真问取他东来南来的行户。   上堂韩信斩关不免伤锋犯手张良烧栈还如曳尾灵龟怎似他金台宝网从不系着个闲家具从他烂却便见席卷三吴尘氛敛尽如何是啐啄不相应的句六月雪冻杀鳖。   立春值雪上堂尽大地是云峰个眼尽乾坤是云峰个身一切人坐卧经行着衣吃饭屙屎放尿总任云峰眼里身里如何不成碍去只为云峰是个空的春风吹起时云峰便水绿山青暖气遍临时云峰便锦簇花攒秋声萧索处云峰飞来无限零星叶寒云冻锁时云峰冷浸重岩拨不开若使云峰是个实的又岂肯受渠四序迁流即今大地春回且云峰又作何面目拈拂子曰早朝雪子落纷纷一个乌盆变白盆中间忽然日头出白盆依旧是乌盆还会么遂掷下拂子。   结制上堂全机敌胜落二落三电掣飞云堕七堕八生铁铸弹子要伊打破疑团灵鹤得翀霄莫教白云缚杀牛过窗棂尾巴何曾过得佛既作了不须捏目生花现成句不用拈提真实处的宜道取。   上堂举龙潭信参天皇悟禅师曰崇信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汝心要信曰何处是指示崇信心要处皇曰汝擎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头何处不是指示汝心要处信低头良久皇曰见则便见拟思即错信即有省师曰我怪一班黄口儿祇推上奇言怪语以为险岩句陷虎机闻著者般说话便不经心属眼殊不知天皇答的正是碎璧析檀你拟着何尘非宝那片非香总是绝妙绝奇的骨子若是胶柱鼓瑟流且站过一边。   长至日上堂寒流野水看清波渔人不渡疏林云渍觅古路樵者忘踪暖室里莫错商量贴肉衫当炉脱却只如冬至一阳生因甚点水滴冻若道得分明吾道大亨设使必要逢庚数九侍者与我掇退果桌何故不见道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   腊八上堂僧以左手举坐具曰者是妄想执着将甚么唤作智慧德相师曰韩干马嘶芳草渡僧以坐具度右手曰者是智慧德相又将甚么唤作妄想执着师曰戴嵩牛卧绿杨阴曰离此二途请师直指师曰掩耳偷铃汉曰头头显露法法全彰因甚必要睹星方悟师曰两面三头不好看乃曰鸲鹊巢顶笋蛇贯膝肯綮修证一团滞气虽则不依妄想也因难免固执指天指地已称尊何事寒岩坐冷地今日实向你说顶礼无上医王暂借鼻孔出气。   解制上堂僧问闭门打睡接上上机顾鉴颦呻屈为中下即今挝鼓升堂所为何事师曰扫径清风迎白日曰才有言诠即落是非不涉语言终难妙证正此之时把住好放行好师曰不把住不放行曰未审是正中出偏偏中立正师曰舌头已在梵天曰此所谓但能不触当今讳也胜前朝断舌才师曰的的不假言诠乃曰但能不触讳即胜断舌才说什么不涉语言终难妙证语着结也三十棒语着解也三十棒又何况立正立偏分三道五一向只见山门合掌佛殿烧香那管兔走乌飞青天头上如今春色萧然天台去也得南岳去也得笑看闭门打睡绝虑忘缘好一似竹篾三条蓦肚缠遂喝一喝曰途中善为。   请霁峰首座上堂峰问天寒人寒总在里许拄杖子寒时如何师曰抓着山僧痒处曰金牛昨夜遭涂炭直至如今不见踪师曰已是七穿八穴曰藏身处没踪迹没踪迹处莫藏身为甚道个普天匝地师曰何处可囊藏曰任从三尺雪难压岁寒心师曰莫把琵琶强遮面遂举灵树和尚数不安首座人有问乃曰我首座生也有顷曰我首座牧牛也又曰我首座出家也我首座行脚也一日击鼓集众曰山门头迎取首座适云门至便请充第一座云峰二十年虚此一位不是无人只是首座未到而今月霁峰晴寒光可掬而况山僧年牙衰朽那更有间巴鼻洗象调龙自此之后你诸人饶过山僧凡有捏不碎的咬不破的去寻他东楼头个汉。   己巳腊月十日退院上堂拈拄杖曰从上诸圣亲行此令山僧得自云岩三十年用他不尽即今移南斗入北只得借功明位去也遂卓拄杖曰拄杖今年五十五生平孟浪忘机触而今转位借功勋威震寰中看步武山僧落得千自在百无为寒则向火热则乘轩得闲寒兴上峰巅且如何是忘功罢业一句掷拄杖下座。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二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三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住宁州云岩无住禅寺语录   康熙壬申四月廿六日师于南岳云峰受江西宁州云岩栎山和尚并州主绅衿檀护请至十月朔一日入院。   三门微尘刹海祇此一门驴到马到总向者里入遂卓拄杖。   弥勒天上无地下无眼眼相窥浑成露布十字街头等个人且道是你不是你。   韦驮有你有我不愁不怕宝杵光铓彻万机千年祖刹斯担荷。   佛殿同体异体掷过一边有相无相收归那畔以手指曰者个聻日出数峰青似染人皆说是汝州山。   伽蓝灵山相托的事想应记得公既得人之牛须当还人以马末世风规整顿难大家于此圆前话。   祖师乘芦渡水错了也立雪折肱错了也石室里求人错了也今日有个不错的句特伸举似几度木兰舟上望不知原是此华身。   毗卢本身卢舍那净瓶掇过了山僧不安钵柄你莫捏目生花。   影堂拈香曰昔年恁么去撺掇泥牛拽水磨今朝与么乘鞭回玉象趁麒麟正此之际不用三语不竖两拳如何是报恩一句人心难满丘壑易盈。   据室横按拄杖曰宝镜如此阔世界如此阔晟祖高悬此镜起亿祀灵辉先师到来拂而拭之顿使玉殿琼楼涌出一茎草上诸兄继拭更见光流八表山僧今日拈来照鳖群狐肝胆尽佛魔无处可潜踪。   即日上堂拈疏曰铿金戛玉锦绣天成曾于南岳峰头已见山腾水立倘未见闻重新宣过指座曰三万二千个不免有借怎似者个尊无极高无上不须作礼灯王十尺还他一丈遂升拈香日金轮王种就旷大劫栽培花敷果茂影荫人天(臣)僧遥对北阙用伸供养又拈曰此香奉为满朝文武公卿本省督抚宪守州主臧公镇府栗公列位尊官惟冀庄崇品位福寿齐增次拈曰无影林中乘玉露不萌枝上更馨香奉为青原落脉第四世本寺开山晟祖并历代住持法兄和尚当山护法两序大众伏愿灯灯续焰联芳处处欢歌不尽复怀中拈出曰者一些子三十年前在者里翻覆得七颠八倒狼狼藉藉冷伤热痛不堪重叙第二回供养八座道场中兴本寺曹洞二十九世睦堂莹老和尚栎山和尚白椎竟师曰迎锋敌胜落二落三锦绣胸怀堕七堕八若是当家种草自然接拍相承还有恁般人么僧问三通鼓罢四众临筵学人上来请师说法师曰有口已借人了曰白云生满座瑞气拥禅堂少室真消息当机愿举扬师曰更要山僧说些甚么曰颓纲重整即不问旧店新开事如何师曰买卖现成问千里乘帆即且置高辉宝镜事若何师曰半年不雨今日方雷曰如何是开堂祝圣句师曰南山起舞北岭垂云曰新丰一派荷玉分流老祖家声如何举似师曰石女已穿无缝袄木人齐唱紫芝歌乃曰摘虎铃惊群动众截骊角水涌波腾山僧且不现十二面相见只好平实商量不见道明明无悟有法即迷从上来佛佛祖祖俱不曾以实法累赘于人诸人亦不得作实法领悟你若解绣鸳鸯我便金针密度山僧数千里水陆间关来此聚头不为别事只要诸人直下承当赤肩担荷红尘犬吠吐出祖师眼睛白昼鸡鸣吞却嘉州大象临危不变的安著者边见义勇为的下风排列要知新长老令行一半叙谢毕复举王山体禅师示众曰既有尊贵之位须明尊贵之人须知尊贵之人不处尊贵之位方明尊贵不落阶级师曰者般说话若向星攒碧落月浸丹墀翡翠帘垂烛香人静处觅渠起止大远在何故渔歌惊起沙河鹭飞入芦花不见踪结椎下座。   当晚小参憨布袋与阿逸多相信远亲不如近邻水含月山戴云鸡足山前金风悄悄夜明帘外紫气沉沉者路子破落家私已经料掉山僧今晚入院之初斩新条行新令一尘入正受诸尘三昧起设有能成褫山僧建立云岩宗旨者不妨赤身挨白刃锦上绣鸳鸯。   请两序上堂僧问三千烟水离衡岳一带雄风振凤山直至到来老祖风规作何施设师曰钟作钟鸣鼓作鼓响曰老祖风规即且置君臣五位请师宣师曰你只好噇粥噇饭曰如何是君师曰一亘晴光含万象曰如何是臣师曰千山寒色绕孤峰曰如何是臣向君师曰白云覆尽青山色曰如何是君视臣师曰孤月依然上草庐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直得五无分疏不下问折脚铛新丰曲赖师提唱只如鸟道不逢渠作么生行履师曰犀津潭底月三更乃曰云龙风虎气节相乘擘破华山巨灵好手八万四千凤毛一时来入虎穴山僧有时现胜身应地上机七佛也应退位有时现劣相接三乘众大地等如赤子有时教你拦翻北斗有时教你倒转南辰有时推多闻为上首有时以神通为第一有时要议论当先有时让密行为首总只要镜镜相对光光相然若使你五百个个个相似一任天上人间龙宫海藏皆随山僧去得共伊随例餐䭔子也有三文买草鞋。   结制上堂僧问祖翁遗下个劈不开捏不碎的陈年旧案请师批判师曰两个猢狲垂四尾曰南岳山头传正令云岩堂上阐真宗如何是接物利生的句师曰遇茶即茶遇饭即饭乃竖拂曰好个囫囵无缝罅的山子惜乎被倏忽七凿而破如今要转其山为自己须是坐杀释迦弥勒摈出文殊普贤将老云岩捶教骨出从他血流满地好将天龙的指香严的竹灵云的花仰山的粟一时撒向街头有待异时从头打算复举大明宝祖上堂轮王宝藏如赤穷的人酒店腰带如大富的事掉转身来撞着没面目深要拳便拳要踢便踢又谁知我洞岭家风别有擒虎头收虎尾底手段会么玉大彻夜行不知天已晓师曰宝祖掇出者一座七金山子拟要人直下担取又岂知翻成特地何故隔岸桃花风雨后马蹄何处避残红。   受云岩请上堂拈疏曰缄封未启消息难通千里持来家声有在要识其中事么且听维那宣读僧问凤衔宝诏来衡岳千里同风事若何师曰舌头不出口曰如何是子承父业的事师曰将要累及你曰掀翻五位捏碎三玄旧日家声如何整顿师曰高处高平低处低平曰恁么则铁骨撑云空宇宙破沙盆子赖师扶师曰全火祇候乃曰从兜率降皇宫八相成道是第一场丑拙离印土泛重溟辞梁入魏是第二场狼藉山僧谢事深岩自许枕席相安又岂知者场祸事凭空特地今日大似临嫁医瘿措情不及还有能致力扶危者么良久抚香台曰今日业缘无可避临风卷折旧衣裳。   上堂开彰约法之初不可空口告诉一尺青天盖一尺黄土遂卓拄杖曰碓觜夜生花石头朝上树甜瓜只是甜苦瓜一味苦会得的毛骨生香若不会后五日看取。   冬至起七上堂挥拂子曰智不到处切忌道着玉象含辉金乌合喙长一线南北东西无背面一线长朔风吹绽腊梅香未归客思故乡且待三日五日后露柱放光好趁日南长至洗浣布裆。   鼎全大师为金峰和尚终七请上堂师升座堂司烧香毕师曰堂司烧香了也金峰和尚已于香烟堆里为诸人转大法轮了也山僧更要举赞伊生平盛德翻为唐突便下座。   腊八上堂妄想执着七零八落智慧德相全无榜样灵峰老子无端撞入荆棘林中致令后人牵枝引蔓座上的只顾道王三千赵八百争奇逞富座下人也来横冲直撞东屙西屙致令支那国里大半狼藉山僧今日入此群队偶然椎碎珊瑚枝嬴得清光满林麓击拂子曰明星现也复掷下曰吽吽。   上堂前日十三今日十五向先说过而今再举不是借水行舟亦非拙将勤补东海鲤鱼善喜欢吞却南山只猛虎有般依草附木的只管照样画猫每每道五五还他二十五殊不知蚯蚓有时化百合后园甘草方出土好笑醇醴不解酬末后一句聻良久曰苦苦。   元旦上堂僧问春风吹有地慧日照无私恭祝 当今主弥天寿算齐正恁么时如何是臣退位朝君师曰万年床子上香气染帘栊曰金针暗度密不通风如何是子转身就父师曰午夜清钟度轻寒欲上眉曰即今君臣道合父子投机朝宰光临如何接拍师曰栗护法为汝证明了问如何是应时及节一句师曰今年恰值癸酉鸡曰只如劫外一枝还假春力也无师曰山僧只要贵有机乃曰若论佛法一切现成新云岩不说现成的法只如适才问臣退位朝君子转身就父便好信万年床子上香气染帘栊是甚么时节若要道劫外一枝不资春力山僧更无别说只要一切人贵有机若明得此机便知戌犬亥猪子鼠丑牛寅虎卯兔以至尽未来俱是新的不然且仍将现成法来说些应个时节元正启祚万物咸新恭惟在座护法各位尊官两序大众起居多福。   人日上堂僧问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未审衲僧得一时如何师曰眼里着得须弥山耳里着得四大海曰只如今朝人日如何是不迁之义师曰天在你头上地在你脚底曰与么则皇风成一片何处论封疆师曰善于言者乃曰昨日雨今朝晴晓来红日出东林石牛眠古路一马产三寅须菩提本爱脱空普化师一味扯谎落得孤城古寺清闲把栴檀烟静放欲学山僧闲毋别寻榜样遂喝一喝。   解制上堂结含元殿扃踞弥勒乌鸡子夜梦初醒万里清光无晓色解十里五里春光蔼前村昨日雨蒙蒙拄杖横云好潇洒其中有个不属结解一句自古今来无人道出山僧普施诸人去也遂卓拄杖一下曰前途自应通车马此去逢人再问津。   上堂键椎在握正令当行别转机轮千差坐断若谓尽十方空荡荡赤洒洒没可把此正是无绳自缚的公验山僧要与诸人平分海岳倒转乾坤如深雪夜里直抵蔡州向草榻上擒取吴元济了自应露布驰檄教诸人奏凯还乡去也。   上堂威音王鼓音王周吴郑王与谢十三郎的眉目不增几希于其间岂复有迷悟生死去来始终之相只知道七九六十三行人莫被眼睛瞒云岩者里终不压良为贱何故自是桃花贪结子错教人恨五更风。   扫晟祖塔栎山和尚请上堂拈拄杖曰法兄和尚曰拄杖头上有一句子要山僧与诸人道破须是剑呈敏手价足当行有跨海擎天之力定有转岳旋干之功者个宝华王座子从来登据者俱有批龙鳞破虎胆的作用自应锋前有路阵后埋机山僧既登此座又岂堪藏头露尾只得率性与诸人展演一上遂卓两卓曰已涉繁词复举僧问投子曰父不投为甚投子子曰不是别人家里事师曰投子翁虽则语赴来机要且廉纤不杀今日设有问但向道帘卷珍珠忘祖父花开枯木有奇逢复卓拄杖。   入洞山扫睦堂老人塔古辉和尚请上堂卓断千溪直拽孤筇游鸟道拨开双石还从云水入新丰阿耨池头风清月皎逆流桥外源远流长圣谛不为阶级何落书信不达鈯斧有由庐陵米价贵贵贱贱药峤前树枯枯荣荣宝华冠子却忆洞上之言寒暑真机透过今时那畔灵锋远着慧炬悬辉二十八传至我先师睦堂老人愿乘再世悲智重轮家声大振全超不借之机宝镜重辉显出当阳之旨药山之云开月皎云门之石伞重张脚下儿孙千花竞茂迄今廿祀春秋人天路上竟无一人觅得者老汉个消息惟我法兄金针密度玉线横穿放出金鸾收来玉凤真可谓克勤克俭弘祖弘宗山僧本为奠扫主令客从适承法兄道心耶境耶时节耶因缘耶挥拂子曰片片飞来黄叶乱几多狼藉在秋风。   庐山北苑普同塔合尖请上堂举选佛颂毕乃曰者俗汉可惜不曾行脚所以尽力只道得一半既是十方聚会便知东来南来西来北来总皆归到者里者里又有甚无为可学既无可学佛从何选佛无可选又说甚心空及第且道者里是甚么所在竖拂子曰层层碧落青霄外绿影重重水国中今日罗山师兄运普济慈窣堵告成教山僧来酬匠价毕竟还他多少拍案曰团圞妙得忘宾主千古罗山榜样新。   至海藏栎山和尚请上堂僧问仲尼谓吾道一贯除此更有何言师曰雨后看山山转好曰如何是在家舍不离途中的事师曰尊贵峰独露曰芙蓉深有意隔水使人看师曰一般山色春无限几个峰峦画不齐乃曰适承法兄命与诸人放开线道殊不知者里本来尊贵三十年行不与人同步坐不与人同堂任是七佛祖师以两山相击托至梵天亦觅丝头起处不得山僧到来只见云笼翠岫月皎丹霄林木池沼交光相罗山色溪声圆音历历又何必重为饶舌只记得云岩老祖一日煎茶次道吾问师兄煎茶作甚么祖曰有一人要吾曰何不教伊自煎祖曰幸有某甲在师竖拂子曰今日新云岩出一臂力堆斟满酌伏惟大众随情饮啜。   解制上堂僧问九旬把住即不问今日放行事若何师曰春风牵柳线处处旧痕青曰只如前途有人问云岩近日如何为人向他道甚么师曰者拂子是三百钱买的问千峰势到岳边止万派声归海上消如何是云岩境师曰门连万户歌声细曰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如何是境中人师曰舌头垂地乃曰说法有所依谓之野干鸣说法无所依是名师子吼今朝上元节届解制时临城头炮鼓喧天市上金灯满地猪肉案头鲜血淋漓酒肆场中高歌遍座好大哥好大哥蓦地撞着廖胡子莫教错认作达磨。   清明常德栖贤中庵和尚讣至上堂僧问凤山竞势吞声修水浩然长泣如何是不涉尘缘一句师曰此心只有鹧鸪啼曰那吒析骨肉还父母然后现本身说法即今为栖贤和尚升座未审施何三昧师曰寒山子问过拾得来乃举讣曰者是栖贤和尚于春江浪里罢艇停桡钓丝头空索索地便要趁着涅槃山里皎月清风坐断支那的公验伤哉冤哉何其疾也才闻谢影潜踪便见狐吟兔走山僧悔不与伊当头坐断致令五十九年无风起浪还知云岩路绝也无掷讣曰武林渡口桃花落狼藉春风恨怎消。   华严会请上堂僧问三根同集此实难量如何是难量的句师曰重云里碎青山色曰遮那妙相体遍十方凡圣同居宁无二相师曰久雨滴开绿水心乃曰四十九年不说一字五千余卷无有一言摩竭掩室毗耶杜口嵩山九年面壁者路子风范行之于古皇时则得山僧乍住云岩不可作此冷淡气象今者将无尽香水海无量宝王刹拈来作个如意宝轮轮中显现善财童子坐大月轮向弥勒楼阁中处处受生拈拂子曰长眉尊者向道善财童子与我眉毛结挽他既分形散影老僧也坐不安席只要世间男女诚信果通天地我者里如洪钟虡受音响齐彰有什么隔碍山僧不禁合掌曰且喜且喜如意轮动也。   端阳上堂僧问龙舟竞渡时节不饶汨罗消息意旨如何师曰波摇山色虎云战水光龙僧提坐具曰夺得锦标归有兴却于浪里占波涛去也师曰打湿眉毛乃举龙牙和尚偈毕师曰赢得赢不得飞龙水上争明月鸟鸡啄碎琉璃云将跨步空劫云岩不管胡张三寸丝不挂黑李四通身似血一味饱着丹砂大书符节五月五日天中节摄尽世间毒蛇恶蝎更有一事不须说留待当来问弥勒。   中秋上堂僧问雨过山留翠遥天气象新如何是应时及节一句师曰适才到家便下雨曰只如灵山话曹溪指百丈玩俱未清其源和尚如何施设师曰山僧不打者鼓笛曰情知惯用此机师曰吽吽乃曰两大块间古古今今椎拂之下无不簸弄此片清光话的指的玩的比的见不管月巢鹤作千年梦雪屋人迷一色功山僧今因迎迁先师灵塔从洞山至李台六十里波波挈挈归来且没闲情弄他光影伏惟现前大众宽此一限便下座。   请头首上堂纪纲法社肱股先宗要须是行家辣手丝去线来令行符到便见他主静宾严南斗六北斗七举目便超千圣牛头没马头回我行荒草里汝便入深村则见云岩门里尊贵的一是尊贵奇特的毕竟奇特若要八荒交泰诸道来朝更须问取阁下。   立祖位上堂黄阁迥御香沉谁来者里列二班三妄通家信直待灿灿星罗霁夜英英花吐春时密运化机潜彰空印始见父子功成体无遗照密密才回分化事十方机应又何妨且如何是功位齐彰一句都来到祖堂中分明说破领众入堂乃曰王登宝殿臣已来朝月浸丹墀子归就父即今香遍九垓万机俯伏敬请吾师领同诸位法兄和尚高升此座一一安位竟顾左右曰先老人与诸位法兄和尚已入常庄严三昧为诸人提纲挈领了也还有知恩报恩者么良久曰普请展具九拜。   开炉上堂僧问三月安禅则不问重开炉韝事如何师举拂子曰者不是火种曰正恁么时佛来也煆祖来也锻设有个没面目的作么生煆师曰已见焦头烂额遂以拂子吹一吹曰者是灵山传迦叶的一星火种三十九传至洞山价祖又二十八传至睦堂先师便见烜天烈焰九处光生而今落在山僧手里又吹曰且将尽乾坤为炉冶借四时之吹息以万象作炭煤中间安着锯𨮂秤锤无毛铁鹞六不收三不是还有几多零零碎碎都来炼得通红分付千二百个守炉神各运金锤山僧牢着键柄左边也打右边也打蓦地里一个火星迸裂舜若多的鼻孔将十方虚空一时翻转阿大清天子原来姓赵。   结制上堂僧问如何是函盖乾坤句师曰钟声内鼓声里曰如何是截断众流句师卓拄杖曰你作么生分疏曰如何是随波逐浪句师又卓曰你作么生凑泊曰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九十日中如何通个消息师曰三句外会取问安禅结制从来事曹山四禁事如何师曰犹有安排在曰如何是莫行心处路师曰口缝才开已落第二曰如何是休挂本来衣师曰赤条条地莫商量曰如何是何须正恁么师曰脚下迢迢曰作么生是切忌未生时师曰有恁么驴汉曰四禁已蒙师指示羚羊挂角事如何师曰两重公案乃曰十方聚会普请来参诸方持来许多话柄总教勘过了打纵使机筹密运灵应通方一尘一佛国一叶一释迦云岩门里且列下风不见道万里无云青天犹在其中更有三高两下七十三八十四山僧常在你顶𩕳上出入少失管顾莫言触忤。   佛成道日上堂僧问超宗越祖即不问五聚净戒事如何师曰莫污口曰一不杀生因甚南泉斩猫师曰慈悲之故曰二不偷盗如何临济白拈师曰仁义之心曰三不邪淫如何阿难入摩登之室师曰俊俏之极曰四不妄语德山为何呵佛骂祖师曰至诚之紧曰五不饮酒曹山为甚贪杯师曰风流之象乃曰睹史陀天作意已见七穿八穴及至下来起手动脚分人立我动众惊群无端又到正觉山中装点著者一场丑拙转见弄假成真致令二千年来人各各倚门傍户云岩今日与他洗其固执破其迷倒不教向明星罅里画他影子顾视曰双乌独立秋江上一队孤鸿写不成你诸人各宜自重。   元旦上堂师以履安炉上曰者是云岩新年头的佛法若有知得落处分明者山僧分半院与伊住持顾左右曰如无明朝别有新条令袅袅东风拂不休便下座。   灯节上堂僧问春渐回冻未消山花处处吐银毫请问是何祥瑞师曰一家狮子吼家家狮子随曰开口成双橛扬眉落二三到者里如何分剖师曰火首龙王同转藏问法王登宝座单明向上机如何是向上机师曰一毫头上狮子子百亿毛头狮子露曰一句了然超百亿阿谁不达法王机师顾视曰一句了然超百亿阿谁不达法王机是事果然你若知一毛头上狮子子百亿毛头狮子露自然开口不成双橛扬眉岂落二三拟将西江水一口吸尽竟不知火首龙王转遍了全藏半藏才起佛法知见已贬入铁围了也昨日许多喧闹即今在甚么处递拂子与侍者曰好生收取。   甲戌春开无住祖塔明堂并复古路上堂诸法从缘生亦复从缘灭吾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作么生是缘灭缘生的义立案毁碑从前汗马无人识启路开门只要重论往日功如此者只具缘生未了因本怎如今日因缘辐辏时节交欢语其因也黄金舍利鲜如玉论其缘也此日金汤固似山比蒙当道宰官绅衿檀护运举鼎拔山之力挽狂澜欲倒之风拈蒺藜作栴檀回灾星为吉曜开三十年必不开之路卷百不能必欲卷之帘发明无住真宗不使凤萦金网镕瓶盘钗钏为一金合彼我见闻于一致明堂启处绿水青山呈旧面古路扬时儿孙脚下好逍遥而今而后使金龟塔院亘古常存室内子孙亿斯瞻侍不肖远孙只落得借水献花少伸怀抱大众此中更有朕兆未分一而不两之句又如何举似打○相曰但见皇风成一片了无人我论封疆。   晒经会程护法供法衣上堂僧问鹫岭相传翻晒从前旧案黄梅亲付光流不夜真灯宁邑宪台供衣未审是何祥瑞师曰普天匝地一般春曰若约法乾元道大欲表信至化功深毕竟所图何事师曰雪峰一束藤曰龙披一缕能免金翅之难和尚全身披着获几所益师曰马祖一瓶酱曰乾坤有德归王化四海无虞显至勋师曰分付有在乃曰瞿昙师于一微尘里转无尽法轮许多葛藤俱已晒㫰了也达磨十万里迢遥将得者一领衣言是千佛流传一椿公验老维摩特地拈来新云岩通身显露释迦丈六弥勒千丈彼不长此不短者个消息须是三生六十劫后再参云岩始得设有问既是千佛流传为甚么大庾岭头提掇不起掷衣曰除却华山陈处士谁人不带是非行复喝一喝。   上堂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花落碧岩前三十年只作境话会不作境话会又如何会一鸡二犬三猪四羊五牛六马数到第七日依旧见的是胡张三黑李四闹市头说什么觅取天子纵饶逢着亦只好鞠躬相送。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三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四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圣诞上堂僧问民歌华祝物效嵩呼如何是圣寿弥天句师曰春雨洗开桃萼嫩春风吹得柳条青曰龟书五十六字已谶先哲天皇万八千年犹落数量不落数量请师庆赞师曰虚空尚可量清风亦可系曰枢密不得旨凭谁达九重师曰乘槎今喜有张骞曰毕竟以何为验师曰金龙扇在手曰恁么则全身奉重去也师曰更赐酴醾酒一樽乃曰金轮成统御宝殿已称尊看他向上人万邦皆拱手须知圣人应世是事天成福智既严睿基永算午夜一轮金殿扃深宫寂寂玉帘垂且道阳春竞秀枯木争妍毕竟承谁恩力既知海岳归明主定信乾坤有吉人。   结制上堂僧问粪扫堆头古佛全身涌现一茎草上琼楼自在称尊因甚又向三条椽下无绳自缚师曰葫芦谷断连天火一马为龙有几人乃曰紧把绳头放开搭索鞭起折角泥牛踏倒三山五岳此中谁是负趍人万里长空干暴暴沩山水牯腋下已书名临济瞎驴且具一只眼只如无位真人抖得眉毛罅里沧海焦干来入保社未审维那安渠在第几位顾侍者曰少间通覆。   冬至上堂冬至月头卖被买牛冬至月尾卖牛买被衲僧家放下暖帘那管他阳长阴消夜雨催残黄叶乱朔风吹绽老梅香又是甚么时节遂击拂子。   腊八上堂未离兜率已降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者是太平游猾不足信也瞿昙睹星悟道云门扫迹灭踪者是乱世奸雄犹宜摈逐纵使不涉迷悟不立功勋犹是时人脚高脚低的行径还识站足处么各自归堂检点。   元旦上堂三十六旬之始七十二候之初但只烧香祝圣不必者也之乎比来天清地泰雨旸畅适君为尧舜之君世乃羲轩之世干戈息而民歌有道祖运隆而道播天涯当此之际那论他明教有镜清无赵州东壁上葫芦晓来一阵寒风起搅得琼花满太虚喝一喝下座。   解制上堂南来北来以拂子左卓曰总不出者里东去西去右卓曰总不出者里复卓曰纵饶向者里会得又须知不萌之草能藏香象出门不出门有草无寸草细细检较将来俱为系缚根本云岩今日别开一路拂一拂曰箭穿红日影珊瑚光皎皎。   崇乡众居士禳虎请上堂僧问乌藤卓处便尔阳回运转麈尾才挥豁然雾敛云收如何是利生一句师曰日不待火而热月不待风而凉曰法座师登龙虎伏通乡人众见吉祥还是神通耶三昧耶师曰春日晴山色媚乃曰青山万朵绿水千溪花发高枝云流洞口牧童唱处白云覆尽青山色樵子归时黄叶堆成古径秋讴歌鼓腹陶陶然乐有虞之世忽有个焦尾大虫向此间张牙露爪咬杀几多无面目汉致使十年之内土旷人稀山僧到者里去却你虎换却你心还你从前乐境收回皎月清风所谓法随法行法幢随处建立虎事既消如何是遍行三昧举拂子曰休心总是长安道何处青山不可行。   重修无住祖塔合尖上堂日落暮烟收望里群峦突露万年松最老凤凰山色犹真宝塔粼皴团圞无缝你诸人向甚么处与祖师相见百草头青苍竞茂闹市里孰敢违颜须知云攒翠络三两文此中没有虽青原三支并秀唯晟祖一脉流长儿孙衍荫室内不知然则义极功忘也要竭忠尽孝只如塔幢重新高亭焕彩作么生是师表人天句金龟好听凤凰鸣万古千秋如此日。   衡州云峰霁峰和尚为师庆诞请上堂僧问宝座师登运出劫前春色新丰高调唤回古洞清风还是垂情喻法还是别转机轮师曰只要檀郎认得声曰劈非为两捏不成只如何是父作子述的事师曰家丑不可外扬曰唱愈高而和愈寡作么生是同声相应的句师曰你好听乃曰驴事未了马事到来朝迎檀特暮接篷莱虽则家丑不可外扬其实子为父隐则得父为子隐则不可遂举僧问曹山寂禅师子归就父为甚父全不顾山曰理合如是僧曰父子之恩何在山曰始成父子之恩僧曰如何是父子之恩山曰刀斧劈不开师曰山僧年经龙钟无心评量今幸霁子预为庆祝山僧六十年前有个从来未与人说的句少间听伊举似。   重修韦驮殿落成上堂僧问古殿重兴复明堂瓦插檐如何是庄严毕备句师曰楼至如来鼻孔端正曰还是天王华屋为复内院弥新师曰莫将闲学解乃曰楼至佛舌拄上腭一举四十九琼楼里称尊依旧灰头土面风吹雨打皮穿骨露却许入得龙华三会无端盖覆将来便见四天王瞋眉怒目不免外扬丑拙只如昔人拈茎草建梵刹与九十日功干相去多少卓拄杖喝一喝曰横身当宇宙一句定纲宗。   结制上堂僧问拈花悟笑曰平剜肉成疮面壁安心痛恨重加艾炷从前未了的请师据款结案师曰左搓芒绳缚鬼子曰三乘教外诸祖别传不当一唾岂用安禅结制师曰倒被你泼撒问诸方十五起期云岩廿四结制还是违时失候为复时节因缘师曰究竟不差一毫曰三藏十二部横说竖说一千七百则纵夺自在作么生是离却语默动静一句师曰我正要答你者一转语乃曰卯生日酉生月济苦为良有时节一句潜通八万门众魔不能坏真说去年结十五寒蟾光皎洁今年结廿四为君重打叠此中原不隔丝毫毋似寒蝉抱枯叶章江门首古渡头有一叶扁舟还曾掉过也未良久曰滩下接取。   庐山云中寺天寄笑拈二大师为师庆诞请上堂僧问芥城斗峻劫石弥坚犹落今时数量不落数量的请师直指师曰六六三十六曰五老峰与旌阳并峙未审春秋多少师曰六六三十六曰即今笙歌溢市杖屦盈阶为是本具天然因斋庆赞师曰四九依然三十六乃曰如来说寿量以尘点记劫说寿不尽天寄倪子率庐山法属要山僧说寿数量只得一一举似大众庐山为天下名胜之区乃匡裕飞身之所仰天坪居山之绝顶曾有敬堂和尚参大千润祖打失布袋向此中拈一茎草涌出玉殿琼楼山僧曾得燕休今幸天寄笑拈二子继住吾无憾矣汝等但当如是信受如是奉持以至未来说寿亦复如是众中设有必欲问山僧寿量多少卓拂子曰数目分明。   亘彰禹先慈光三禅师为师庆诞请上堂有三禅客从鼓山来遥知山僧有个本来面目抑逼着向人天众前吐露若说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者是亘彰世界非山僧面目若说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往桥上过桥流水不流者是禹先作用亦非山僧面目若说三面黧奴脚踏月两头白牯手拏烟戴冠碧兔立庭柏脱壳乌龟飞上天者是慈光一道又岂是山僧面目遂呵呵大笑曰须知山僧无面目聊借古人鼻孔出气一上拍香台曰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复拍香台下座。   干庵大师为师庆诞请上堂僧问两彩一赛天然事高峰四句请师宣师曰高峰舌头烂也曰如何是海底泥牛含月走师曰筠袁虔吉头上插笔曰如何是岩前石虎抱儿眠师曰鄱湖左蠡无风浪起曰如何是铁蛇钻入金刚眼师曰武宁赚钱脱裤弄船曰如何是昆仑骑象鹭鸶牵师曰宁州一种头上戴桶僧举坐具曰只如者个不从千圣得透出威音更那边如何是更那边的句师曰巴蛇吞大象乃曰干庵悟子以今腊月八日祝山僧寿欲冀将瞿昙翁于雪山失身错足的事举扬一上山僧为伊六十八代远孙情切相关岂得不说遂竖拂子曰分明一种窗前月卓一下曰才有梅花便不同。   师诞日两序请上堂僧问甘霖颂出回天力虎伏难名法力深老幼携扶同喝彩官僚文武祝今辰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莫牵扯山僧曰南山连日熙怡梅花桂子飘香如何是父子机投师曰犹要一语在乃曰忘却邯郸故步偶来闹市场中古镜未磨前一似钓丝头系碎春风梅花岁岁相似人面年年不同威音前面目许谁通赢得破袈裟三搭五搭暗飞来霜雪两鬓髼松。   众宰官绅衿居士供锦帐法物上堂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师以手指众物曰山僧福轻如羽何以堪当只有个从不向人说的句仰答舆情之望以拄杖作[○@人]曰蝶穿芳径双眉湿蜂掠残花两股肥。   元旦上堂僧问年新月新日新时新请师道个新鲜句师张口曰道不得曰即此一语还是垂慈利物还是赞助皇王师曰你岂不知立春是子初初刻乃曰履端吉立春且喜逢今日乾坤万象悉光生拄杖浑身是春意卓一卓曰南天台北五台楼阁门开有善财百草头上罢却干戈咄可惜许漆桶不会。   解制上堂僧问佛为最胜之尊因甚有佛处不得住师曰莫来者里放屙曰无佛处正好作主如何又教急须走过师曰蛇窝里安不得身曰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未审举个甚么师曰举个不错举的曰者僧道与么则不去也和尚还许他住即是不住即是师曰脚跟下痛与三十曰赵州又道摘杨花摘杨花此理如何师曰赵州要吃山僧棒在曰后来楚石和尚拈曰门前种莴苣莴苣生火箸火箸开莲花莲花结木瓜木瓜颠落地撒出无限无限芝麻请师指示一句师曰若教频下泪沧海也须乾曰拈起一枝无孔笛蒙师吹出凤游云师曰真个那乃曰把住也由我放行也由我把住时寒流野水冷湫湫万年一念放行时春上花梢闹浩浩穿云踏涧忽然担头上扇子𨁝跳你向甚么处摸索咄莫向棺材里瞠眼。   浴佛日圆华严会会众求名请上堂举裴相国一日手捧一像跪黄檗前曰请和尚安名檗召裴休公公应诺檗曰与汝安名竟师曰今日浴佛圆经云岩与汝安名了更要说个甚么粗餐易饱细嚼难饥。   丙子八月朔一日师将退云岩院阖州护法绅衿居士及诸山道旧遮留不已重请上堂僧闻金钟再震法鼓重鸣如何是复席云岩句师曰日丽长空照岂有二日即此一句如甘霖普注似大地阳回如何是他复请重留的意师曰千尺浪高方见海万方月到始称天曰恁么则买石得玉去也师曰好事不如无乃曰难难难是遣情难情尽圆明一颗寒方便遣情犹不是况离方便太无端山僧四年洒扫方便遣情将拟楖栗横肩万峰直入又缘现前诸人深情难遣要知随情合圣之言么孤光万里寒相烛月到中秋分外明。   丙子冬十月十四日师受湖州弁山龙华寺请上堂拈疏曰秋鸿南迈足印金章一似故人新手迹不妨揭露大家看升座白椎竟师曰云岩深邃鸟道难通千里特来有何节目众中可有知音者通个消息僧问瑶函未展文彩全彰如何是符到令行一句师曰昨日交冬今朝便冷曰葵虽处晦原依日兰自生香不借风因什么和尚一请便诺师曰山僧从来持不妄语戒曰楚水之狂澜既遏西江之道价方增便恁么转功就位师曰好山连岳秀秋水竞长流曰奉重不违固称内绍只如功位俱隐时如何师曰山僧不在明白里曰当轩毒鼓师亲击四海咸闻震祖风师曰也是一场狼藉问云岩深邃鸟道难通千里音书如何到此师曰正要你通个消息曰岳云屡挽回车之恋艾城犹兴复请之诚浙弁相迎如何是的实应缘一句师曰秋月何曾别有私乃拈疏曰者一道公验山僧昔年将谓海东实有苹婆奈果使猢狲上他鳖背被风吹到弁岳山头遇着个赤臂仙人将颗销金丹系余肘下迄今四十年来直得裈镕裤破山僧其实不曾与伊铸黄金为券烹白马为盟今日无端向二千里外掷一道劄子强教向华林园里花铺锦上竟不知比来无家可坐无世可兴那有间印子印空印水掷疏曰只缘祖父风流甚致使儿孙挂著名即今还有绨袍恋恋从中解释得的么顾视两班点首曰争奈何争奈何。   结制上堂僧问九十日前南来北来九十日后东去西去正当九十日请师一句师曰有茶与你止渴有饭与你充饥曰炉韝弘开点铁成金者是和尚寻常作用如何是格外玄机师曰深秋明月夜何必骋团圞乃曰云岩五经结制露出几般驴唇马觜一茎茎眉毛落尽一滴滴心髓干枯虽向死水中捞捷得七个八个不免于活水里浸却三双两双今朝与诸人约定一不许行心识路径向鬼窟里商量二不许死守话头沉空滞寂三不许于击石火闪电光举起处承当须是一一生机活泼你若起佛法知见纵饶智过文殊也不免贬向铁围山内。   举霁峰长老立僧上堂默时说说时默大施门开无壅塞拂一拂曰大施门开也若要知黄阁垂帘内玉炉香遍金殿光寒好去问取霁峰长老。   冬至上堂六阴极一阳复转地回天是何物金刚山下铁昆仑眉毛浑似黄金铸好看他十字街头有个赵六郎手里携着高柄伞儿满街叫卖卜还有知否去泰来的么你不见前殿里金刚一一脱下娘生裤以何为验遂掷拂子。   释迦弥陀观音罗汉太子众圣像就佛成道日开光上堂僧问有人道释迦睹明星成正觉有人道明星换却释迦睛除此二途请师直指师曰昨日天雪今日天睛是一天是二天曰恁么则无佛可成去也师曰谁教你成佛曰既是无佛可成今日因甚么重新特地师拈拂子曰者若是收取去曰一种没弦琴惟师弹得妙师打曰少者一下又争得乃竖拂子曰看看明星现也释迦如来于此放百宝光远照十方国土西方无量寿如来亦放是光普陀洛伽山观音大士亦如是放清凉山里诸罗汉亦如是放直得大地山河林木池沼皆演法音交光相罗如宝丝网其中众生触此光明无不得大自在求官位者得官位求男女者得男女求富饶者得富饶求长命者得长命乃至十类众生睹此光明同成正觉云岩今日只好唱个菩萨蛮聊为助兴遂挥拂子曰他家自有黄金骨何必栴檀入细雕。   元旦上堂师拈香曰此香生于天地未有之先尊而无极用于群灵已发之后贵不可伦仰祝 九重至尊垂衣端拱乐有虞龄复拈香曰新岁历已揭开了金阶此际退朝班分权自有诸司在赢得深宫尽日闲再拈香曰恭惟泥牛木马起居多福。   人日上堂新年头初一初二初三不须言初四初五初六不必题今朝第七日拂子要与诸人争彩竖拂子曰动若行云止犹谷神早朝一时吹息顿教万籁齐声红日与舜若多呈色老梅同西王母争春佛向上事不须提起但愿诸人腰缠十万贯跨鹤上杨州不风流处也风流遂卓拂子。   解制退院上堂僧问十五日已前十方俱坐断十五日已后大地绝遮栏正当十五日主宾互换照用同时又作么生师曰纵观写出飞禽迹曰写出飞禽迹踏断流水声此人且置只如一等寻花问柳的和尚如何着发师曰前村烟浪里别有一枝开乃曰一径直毋行荒草二周遮莫住深村来来往往几多屈遁不如不动好云岩五经解制俱是为人整履今朝山僧脱卸笼络纵饶良骥追风也趁他不及且万古常存一句又如何举似遂合掌曰伏冀现前大众垂光斯幸。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四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五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住湖州弁山龙华禅寺语录   康熙丙子十月十五日师在江西云岩受湖州长兴护法檀信洎同门两序勤旧请住龙华祖刹至丁丑三月十八日入院。   正中亭你等欲跻佛祖阃域却不得在者里停机伫足以拄杖指曰向上路从松下去琼楼玉殿好生观山门不须敛念楼阁门开遂弹指曰急着眼。   弥勒前拈香曰者些子本是平出龙华主宰须还我你少待五十七俱胝三会提持让与君。   韦驮衲僧家原无资藉若谓护法安僧应须借重拈香曰个是灵山亲付嘱一回拈起一回新。   佛殿殿里底不是佛且道何者是佛打圆相曰谩谓新长老搀行夺市。   伽蓝灵山老子所以有嘱有托者为君权衡有准屏翰得宜即今九鼎丝悬也要大家着力龙华百万人天众四事应须具足来。   祖师祸因恶积起自何来唐突公家不是不才者一片遮羞布子不免从兹打开。   祖堂七十年前蜗牛角里三千界七十年后明月清风共一家虽然父子堪同席的的根源起自他不肖今日更不借水献花以手作交拳势曰借他香烛称他寿且道他是阿谁便作礼。   宗堂冤有头债有主四七二三分皮分髓祖父公孙一道行大家推出主中主烧香勘较一回且看是甚脸觜。   据室者一座宝楼阁瑞师翁起模画样二十二代知识成就庄严新长老今日洞启诸门教人拈却脂帽脱下鹘衫蜕皮换骨作个洒落丈夫去设有差异皮毛拈拄杖曰山僧者里令行有据。   即日众请上堂师拈疏曰罗笼不住呼唤不回因甚被他拽到者里维那试检点看指法座涂毒鼓返魂香本是阿家故物何须借彩灯王拽拄杖便升拈香此一瓣香天然位置尊贵生成臣僧洁尽丹心供养 大清世界主最上第一人圣躬万寿太子千秋闱宫永固伏愿垂衣裳而四海欢呼靖干戈而万民乐业复拈曰此香如金刚王能破一切群惑能具一切庄严坚不可磨利不可敌奉为朝堂卿贵文武官僚本省院司道台府邑列列尊官并及本寺檀护山主同门昆季两序勤旧同增福智又拈曰奉为华林园里诸法伯叔法兄和尚拈出使尽未来际学般若菩萨向彼一一光中成就慧身满足菩提又拈曰根盘石伞峰头果结花梢月上为大树王影荫人天不肖于三十六年前分得一枝今日拈来供养开山第一代入就师翁雪大和尚伏愿昙花香遍满乾坤奕叶相承无尽日复拈曰此香曾于者里拾去今从那畔拈来三十年中且剥且折中间被人析分三段南岳峰头廿年烧过云岩寺里五度烟蒸今朝既到龙华会上岂敢畏刀避火倾向先师睦堂莹老和尚前尽情烧却免致人言是洞宗二十九叶下特出一花遂敛衣就座灵水和尚白椎毕师曰阵云横海剑戟相当稍涉迟疑丧身失命众中果有奇军不妨特出良久师乃挥拂子曰神锋出匣光腾不夜之天宝镜高悬照彻群狐之胆所以龙华会里知见超然六和泉声流澎湃狮子岭翠泼千寻腾腾瑞气拥弥勒于芳丛皎皎清光透法身于那畔石头路上种青松而鹤归天表夜明帘外对皓月而炉静烟沉更且桃方笑发春风而鸟正啼开雨后花岂不是头头上明物物上显秪如斩新条令一句又作么生道遂卓拂子喝一喝叙谢毕复举石头迁祖下有个道悟禅师居荆南天皇古寺遇个卖饼翁每以十饼馈供天皇每复以一饼曰复汝以荫子孙师曰龙潭之下三支衍荫良有由矣山僧昔年于先师处无别授受不知因甚打入者个群队蓦竖拂子曰自来贵胤非常种刀斧何曾劈得开灵和尚结椎师便下座。   当晚小参钳锤在握正令当行蹄蹋佛祖顶𩕳收摄从前骨董白云笼岳顶崔嵬自尔黄阁玉帘垂尊严莫状山僧入院之初只得别开芳径使一切人向层峦叠巘处处逢渠举如意曰向上一路石伞高撑结角罗纹有何话会诸兄弟须知格外风流句不许凡流造次通。   请两序上堂问未到龙华象王独露既到龙华独露象王吼破乾坤的句请师高举师曰鼻孔已撩天曰直得三界内外狐踪顿扫师曰得与么恶泼乃曰事是恁么事人须恁么人若是恁么人便成恁么事教外别传的迦叶师兄犹在提纲挈领号令人天转长河为酥酪变大地作黄金自是两班文武若要借饭饱诸人请座来狮子将苍弁为白银世界有老维摩致力新长老落得饥飧渴饮浑无事唱出新丰曲转高。   慧周尼领程孔二优婆夷祈福请上堂问因斋庆赞亿兆咸知洞上宗风请师的指师曰箭穿红日影珍重目前机曰虚空有口能宣说大地无言尽赞扬如何是妙唱非干舌师曰竹影扫除尘劫梦谷风吹作梵歌音曰夜半明星当午现眼开无处着惭惶如何是死蛇惊出草师曰折角泥牛云外奔戴冠碧兔火中飞曰作家不在频敲磕别有圆明照胆寒如何是解针枯骨吟师曰钟声咬破沧溟舌露柱攒空夜月心曰白云笼岳顶终不露崔嵬如何是铁锯舞三台师曰狮子岩成黄鹄梦象王峰作老猿啼曰个事虽然无更易一番提起一番新如何是古今无间师曰虚空不解藏他拙日送清光入眼来曰洞上门风蒙师指主宾会合意非常师曰不是孟尝门下客何须舞剑出当阳曰大道本来无彼此相逢的是个中人师打曰更须吃棒乃曰山僧入院已经六日廪中无米腕头有力伸拳触倒黄鹤楼放脚踢碎精灵窟喜得五百头水牯饱膨脝地灯笼倒翻筋斗露柱暗生欢喜道华林园里新长老第一个请法的是孔门母子未审银碗中雪还他多少咦谁家灶里火无烟。   苍来禅德领行修见修二庵主为师慧光送灵骨请上堂问大唐国里行令长安路上藏兵即今天下太平请师密示师曰新晴正喜鹧鸪啼曰昔日龙女献珠今朝庵主请法未审是同是别师曰鼻孔由来只下垂乃卓拂子曰向者里坐断报化佛头孤卓卓鸟不街花复卓拂子曰向者里漫撒珠玑空灵灵随群逐队其实都是秋千架子上打不尽的影子若要慧光永焰福智同圆更须山僧别道挥拂子曰一阵翠烟山着色几梢红雨杏花飞。   智圣松涧师徒送远导自持二大师木主入宗堂请上堂问明月堂前子转身就父太阳门下臣退位朝君如何是转功就位一句师曰露柱吹笙水底行曰华林园里父子同堂叔兄共座如何分班列位师曰三五不成行乃曰法界不容身灵机俱浸削说什么全提半提绝渗绝漏直得花落银床龙眠古洞更教阿谁居功立位要知他二位落处宗堂中别请相见安位曰黄金世界碧玉楼台不及者里无比无对且喜二法侄果满功圆位登不退。   都监画初领湖城信女杨氏供法服请上堂问如何是寸丝不挂的句师曰泥牛食尽三春草曰衲僧家罗笼不住呼唤不回和尚因什么受衣施法师曰水马衔来六月冰曰若然者云笼弁狱山常静雨滴珠池水共清师曰好结作乃曰住持已来今经廿日春气撩人瞌睡不息无端通身被人换过且道弁山毕竟以何法施举拳曰者个粗大拳头蓄来六十三年如今甚得他力遂大挥一拳下座。   佛诞上堂举云门湛祖上堂有曰云门偃禅师云将灯笼入山门来移山门向佛殿里恁么提训奇特甚奇特太煞费工夫争似我者里将禅堂安大殿上唤作禅堂却是大殿唤作大殿却是禅堂可谓一举两得师曰老祖恁么建立忒煞现成弁山大殿里浴佛说戒山门中普请升堂南山石虎处处开单展钵水底泥牛堂堂换水添香华林园里老汉忙打行缠觅他老药山遵布衲与优波离商预其事一个道佛身大小一个道杓柄短长一个要性业遮业二俱清净弁山只好总伸回向蓦顾曰维那打钟着维那结椎师笑曰岂不是一椎两当。   结夏上堂问事存函盖理应箭锋如何是箭锋句师曰夜半日轮当午照曰石火电光错过了也未审错过什么师曰君不见曰设有个将错就错的又作么生师曰副寺事繁曰几乎错过师打曰大好不错问大彻底人本脱生死因甚命根不断师曰阿修罗王有六臂曰佛祖公案只是一个道理因甚有明与不明师曰玄沙道的曰大修行人当遵佛行因甚不守毗尼师曰狮子吼时芳草绿曰杲日当空无所不照因甚被片云遮却师曰象王行处落花红曰人人有个影子步步不离因甚蹋不着师曰特地一场愁曰尽大地是个火坑得何三昧不被烧却师曰单为你结夏乃曰弁山结夏胜诸方半乞香斋半插秧更有几班阿辘辘口吞佛祖气如王虽然山僧拄杖子未肯放过何也修心未到无心地万种千般逐水流。   送饿七化主上堂薄福住龙华入山便无米幸有没量人从他而舍己涤空九折肠乞储百石米有的有的不必向五台山上赊云也不要就大洋海底觅水汝等本是道德之资君子的有成人之美。   师至海盐众檀护请就天宁寺上堂问法无定相遇缘即宗箭锋相拄是何标格师曰庭前古柏双垂翠曰天宁挝鼓海震潮音还是啐啄同时句么师曰忘却来时道曰灯笼起舞露柱扬眉的的明什么边事师曰楚石和尚原是本寺僧曰即今绅衿檀护恭请[└@(卑-(白-日))]堂未审获几所福师曰如其所欲随其所与曰与么则个个沾恩去也师曰喝彩有分问暂别山中施凤网却来海上钓烟波离钩三寸即不问随手金鳌得几何师曰波涛千万顷透底悉金钩曰洪波浩渺白浪滔天正与么时直钩是曲钩是师曰总不用曰竿头丝线从他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师曰如何是不犯清波句曰礼拜有分师打曰是犯不犯问正令当行四圣六凡齐稽首真机独露三乘十地尽钦依正与么时如何是宾主交参句师曰历历分明曰泥牛才吼月木马便嘶风如何是转身吐气句师曰蹋断两头曰拨开群有象端的辩龙蛇如何是丝毫不露句师曰棒头有眼明如日曰蹋翻华藏界风动演摩诃如何是遍界不藏句师曰看脚下曰一句迥超三界外堂堂无物不超伦师曰用不着乃曰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时节若至其理自彰山僧未到海盐时汝诸人起居食息本自如然及至到来声颜相契岂不是时节至耶中间忽有载如道者劝发成就从一至十从十至百如梵天宝网各各相照岂不是因缘会耶今日蒙诸人请升此座举扬佛性义海眼历历见耳历历闻岂不是佛性义耶而今而后猛力提持直下信得其理自彰的消息便见东门外大海东西南北无边无际遍能含摄鱼龙宫殿大身众生亦见佛性海中遍能容受世出世法本无增减无动摇无古今无变异老僧说到者里只得都卢举向拂子头上普令诸人同得同证大众还信么挥拂子曰梅因雪冻方知早天为无云始觉高。   至姑苏东禅圆鉴和尚请上堂问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今日和尚举扬未审大众得何胜解师曰咸知老僧自弁山来曰未离龙华说法已竟即今殷勤致请又为何事师曰先师有个未了公案在问弁岳峰头三印重光耀古东禅寺里一灯续焰腾今随处施为即且置埙篪迭奏事如何师曰多情石女华针细曰兄呼弟应本是现成如何是现成底事师曰无舌蟭螟眼界宽曰恁么则拈得一枝无孔笛吹来五月落梅花师曰红虾池里落得几片乃曰一句当天八万门顿超生死闹篮垂手四天下玉转珠回者般境界饶你展九万里负天之翼也随迹无由那羡渠吐虾吐鸽弄巧弄奇且道节文在什么处遂举起扇曰此是睦堂老人在玉笥峰前授我东禅法兄个得力句子今日客借主威拈来与诸公通个消息摇扇曰阊门有盘门有云门使来𨁝跳上天盐官用来犀牛落水弁山见你诸人雨汗如汤终不连天索价你看汾阳昭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昭曰青绢扇子足风凉汾阳能举千钧之鼎透九穴之珠可谓巧力极矣若要转热恼作清凉化荆棘为佛国须东禅和尚用处始得以扇击禅床下座。   分卫归值晒经会上堂问世尊四十九年未曾说着个元字脚只如三藏十二部又从甚处得来师曰掉在姑苏城里曰白月辉时碧潭无影师曰甚处去来乃曰晴云初起九夏雪飞大野风生十方通畅宾头卢尊者应供四天下从清风腹里假道归来向月落后与诸人相见了也将些古佛肝肠从头翻晒且喜蠹鱼无迹字义炳然收拾来还羡你衲僧无事以拂子作垂钓势曰你道山僧无事得么便下座。   解夏上堂有僧礼拜起竖拳曰这个是初秋又作○相曰者个是夏末喝一喝曰未审者个还有春秋也无师曰总见你手忙脚乱曰也不得错下注脚师曰怎奈即今何曰早是压良为贱师曰本心向你道僧便喝师打曰下坡不走快便难逢乃曰大伽蓝里结制岂说无边刹海平等性中安居那论十世古今饶你蹋着破蒲鞋到非非想天定经八万检点将来犹在弁山第六条席上遂呵呵大笑曰真个是虾跳不出斗。   云岩先老人忌日上堂适来搅长河为酥酪也变大地作黄金也今当奉献先师只要个师僧与我捧来有么如无殃及先师去也遂举先老人示寂日监院问百年后事老和尚如何分付先师曰百年后事你听我说即抚床曰待江西人到便敛日而逝师曰威音王那边更那边一个绝渗漏的句子不意先师临行举出即今江西人已到作么生是百年后事辛酸泪作秋山雨惨澹云遮石伞峰。   中秋上堂今日者一椿事打头错自灵山不合道个指月示人龙树菩萨闻得便来现个满月轮相寒山子见了也来说吾心似秋月不知至此乳经三变矣后来幻出九十七个月马祖玩他盘山举他仰山指他长沙用他甚至无限人以丹砂画他而不知真本俱失所以一人错千人万人俱是错且如何是弁山不错的遂展两手曰胡饼里讨什么汁。   一念庵主请上堂问请法饭僧即不问高峰四句乞师宣师曰一句也无曰如何是海底泥牛衔月走师曰秋空万顷芙蓉国曰如何是岩前石虎抱儿眠师曰暮雨千家薜荔村曰如何是铁蛇钻入金刚眼师曰古井夜深残月晓曰如何是昆仑骑象鹭鸶牵师曰寒光直射斗牛前曰若不上来伸此问焉知师有活人机师曰可惜许师举台山婆子因缘毕乃曰者则公案婆子可谓富有余而情不足赵州乐极甚而奇巧生二俱于法不了争似一念饭僧请法总不作个奇特解会纵饶赵州有千手眼也措置伊不下何故家无白泽图不招如是怪。   栖贤志弘法侄于中秋设斋送道日和尚木主入祖堂请上堂问紫罗帐合暗撒珍珠如何是父子投机的句师曰湖州江口石人蹲曰既是父子投机如何归来时父全不顾师曰本来无间隔谁敢论亲疏曰父子之恩刀斧劈不开因甚道父无子而不独子有父而反孤师曰难得不相识曰即今埙篪互奏父子同堂如何是焰续真灯的事师曰琵琶一曲四十弦客来留饮不拘钱问丛桂香风遍华林秋气深篆烟熏满座说法为何人师曰端的不相知曰即今先师翁在什么处安身师曰你鼻孔里还觉塞么乃曰北溟鶤向南溟起摇荡乾坤知几几孤风六息尽逍遥眼放秋空西院里且道是什么眼莫是摩醯首罗眼大悲千手眼么不是不是且随我到那边与你打开遂领众入祖堂举位曰大众看看者是诸佛道月祖师智眼昔年在者里当轩大座万象欣瞻明月堂中事已打叠了也花石轩中意已分付了也当度众生已度尽了也世间光出世光已透露了也而今落得闲无事尊贵堂中正眼开。   金华密印寺牧庵和尚讣至上堂大法垂危哲人往矣晨星落落孤影离离得不令人常生太息只如法兄道诸人莫睹老僧面铁棒横肩不顾人且道不睹的是不顾的是良久曰万里长空天一色黄花满径不成林。   南浔极乐庵文碧恂午二大师领众送沧溟和尚本主入宗堂请上堂问鲲鹏曾向沧溟起翼展晴空千万里极乐国中留不住依然还宿芦花里如何是久客还乡句师曰安顿着了曰祖师道叶落归根来时无口沧和尚鼻孔打失了也更安顿个什么师曰折角泥牛蹋倒赵州略杓曰与么则黧奴白牯队中从他全身拶入师曰更须行得的当曰恩大难酬师便打乃曰小阳天霜花结寒江冷浸沧溟月鱼龙几皱断双眉潮去潮来俱哽噎为甚如此不见我昔年满大伯只如古人道生以不生生为生义死以不死死为死义如何是不落生死一句卓拄杖曰我者里别有道处遂下座送位曰月落寒岩众山影寞万境俱闲帘垂黄阁此中有一位佛不曾居祖不曾局却是什么人当得捧位曰好请我沧溟法兄全身坐镇。   结制梅峰一念二知浴请上堂问大开罏韝烈焰亘天无论头铜钝铁拈来一火便成如何是便成的句师曰掀翻海岳拨转乾坤曰设有个不假钳锤的到来和尚作么生接待师曰我要他的眼睛僧便喝师曰失却了也乃曰过去佛已去三千余岁未来佛犹着九十俱胝今日锤柄委在弁山手里方圆长短大小曲直以至古释迦毫相光彩新弥勒鼻孔端正总向烈焰中模子里讨取净洁打叠了孤猿叫落三更月钉破鬼门关野客吟残半夜灯此境此时因风吹火忽然金花遍发时你诸人各各惜取眉毛。   冬节上堂问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即今筒管灰飞鲁云书瑞是逐时耶不逐时耶师曰君先曾问几人来曰只如枯木生花冰河发焰又作么生师曰侵陵雪色还萱草狼藉春风有柳条曰恁么则一阳来复后万象悉回春师曰且喜阇黎重添光彩乃曰子之半通一线捏住东风不放拳要君识取渠侬面识面则故是且道他姓个什么赫连皇甫尉迟公羊。   义三老宿诞辰请上堂问啸月台边风韵别宝珠池畔绿阴垂如何是龙华境师曰古路迢迢子细行曰狮子岩前云抱石象王峰顶浪滔天如何是境中人师曰不曾现三头六臂与你曰人境已蒙师指示义上座请法殷勤未审获几所福师曰李陵原是汉朝臣乃曰六百人队里有个睡虎五十年中作意六十年里烧香来入龙华会教弥勒指示得参观自在忽然变作个金毛狮子向诸人舌尖上打个筋斗直入九节肠内即说偈曰三德六味供佛及僧法界有情普同供养今日这椿事且待三朝五日七堂里有人吐出哮吼一声惊散群狐种族始信山僧为你升堂功不浪施。   佛成道日允中知藏领雷雨苍居士为报恩请上堂问五百戒中杀为第一未审南泉斩猫意旨如何师曰你但恁么疑去曰八万律仪专除戏论因甚迦叶作舞师曰真个好惭惶曰优波离落二落三高沙弥瞎七瞎八去此二途又作么生师曰好好修事着乃曰瞿昙老人自言我成佛已来已经尔所尘沙劫数何故又道六年之后睹星证得若说睹星证得的是则远劫成佛乃为妄语若说远劫成佛的是则睹星证得便是虚张如何得两不相背去拈起拂子曰昨晚两序大众殷勤请法山僧默然受已不坐万年床不蹋来时路以拂子左卓曰这是远劫成的供养大众继而雷雨苍到为报亲恩复请山僧又只得重整垢衣重登雪岭以拂子右卓曰这是睹星证的仰答檀施复卓拂曰雷声远震令众悦豫诸恩酬毕寿增福聚毕竟如何是道允执厥中之谓也。   师诞日两序请上堂问悬弧正诞履霜天五老关呈太极篇如何是冈陵最喜的句师曰老僧眉已白曰某甲将须弥为馒首南海作寿杯略伸庆祝未审和尚还纳受否师曰瘦肠肚总用他不着曰筹添八百鹤算三千犹是时人数量衲僧门下又作么生师曰你要问教老僧下座那问昨宵松树长琼花结个鸾桃大似瓜作呈势曰今日和盘亲托出请师细嚼勿沾牙师曰老僧不受你者骨董曰承师有言不坐迈年床不蹋来时路父母未生前老汉在什么处师曰少间昳室与你商量曰父母已生后又向什么行履师曰惜取眉毛乃曰六十三年前有一段锦江春色甚是可观无端移家来到秦公岭下开个生药店子送往迎来生受几多曲折真个可怜生只剩得个天灵盖搬得七华八裂今日又被诸人涂抹真个可怜生若要问未生前老僧也有个道处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设要出手时如何冻得几处溪西鸡齐啼吹破一张狗走抖擞口阿呵呵真个可怜生大众三个可怜生那个的当天从补后星俱隐海为涛来岛屿深。   立春值打七上堂尽十方空荡荡何须捏目生花通古今万年一念那用着意寻思恼恨他从前几多老秃无端向平地上掘坑垒堑教人看个话头笼络多少英灵堕坑落堑无自由分老僧今日与你诸人将万法归一本来面目触背不得无梦无想都来缚作一束料向八达衢头一任车轮马蹋教你各人作个洒落丈夫去若信得老僧及有个最省力句与你道出遂以拄杖连卓三下曰上是天下是地春色满乾坤无穷新意趣要识省力句么高声曰放下着。   元旦上堂问法旌惕弁岭龙象交参毒鼓震苕溪人天普集如何是新年头佛法师曰香已烧了圣已祝了曰爆声喧寰宇春色满乾坤如何是新年头气象师曰山门前端的异曰但愿皇风成一片不知何处有封疆师曰难得到恁么田地乃曰天地位矣万物生焉璇玑转而梅开劫外之华玉杼停而春风拂群芳之秀时康道泰是物忻忻庐陵米价消腾镇州萝卜生色佛祖位中留不住的客都来堆斟大白十二时中作得主的人从他满剔银缸阿呵呵好大哥四海浪平龙睡稳九霄云尽鹤飞高卓拄杖喝一喝下座。   王巽源居士同室钱氏请上堂师举马大师因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今日劳倦问取西堂去僧问西堂堂曰何不问和尚僧曰和尚教某甲来问堂曰我今日头痛问取海兄去僧问海海曰我到者里却不会僧复举似马祖祖曰藏头白海头黑师曰者则因缘可谓字经三写乌焉成马王巽源受持四句深培道种启请龙华举扬此事山僧实向你道莫把是非来辩我浮生穿凿不相干。   解制浦平嵘居士祈嗣请上堂问堂前露柱久怀胎生下孩儿颇俊哉为是从天降下从地涌出师曰今日分明指示曰未解语言先作赋一操直取状元来为是斯文高选阴骘所致师曰浦居士斯意殷勤曰请法祈嗣升堂解制如何是两彩的句师曰一点水墨两处成龙曰庭兰馥毓秀丹桂暗抽枝师曰定然定然乃曰九十风光足门前山水清今将未归意付与欲行人我有个大法王子不在天上即在人间烦寄信教伊早归来平嵘相望无多子要续箕裘继祖风。   佛涅槃上堂问释迦已灭弥勒未生正恁么时佛法付与阿谁师曰东村王大哥曰少室峰前神光得髓即今座下谁是知音师曰立过一边着曰蹋得故乡田地稳不妨随处现优昙师曰照顾眉毛乃曰桃正红柳方绿幽鸟关关白云断续一带峰峦泼黛青几湾流水春风度尽说释迦师涅槃于二月十五山僧道低声低声莫谤世尊谤世尊者不善但怪伊摩胸告众椁示双足设有个汉笑弁山老老大大犹作生灭知见蓦卓拄杖曰珊瑚枕上两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大悲圣诞画初都监领钦门施氏请上堂鸟啼花笑圆通境李白桃红大士身万亿国中全体现几曾说道此时生去年十九日晒林峦现千手今年十九雨洗桃花皆着酒可爱他观世音将钱买糊饼原来却是馒头变则变矣且道是男是女喝一喝曰问取适来人。   洪文衡居士送四大士像入山请上堂僧问震奋吒沙无向背翻身狮子大家看莫道人间无伴侣却来弁领觅同观狮子翻身即不问且道与阿谁同观师曰开眼说梦曰只如居士请佛入山和尚高登此座未审是何祥瑞师曰宝珠池里木莲生曰千波竞起文殊境界一亘晴空普贤床榻观世音将钱买糊饼放下却是馒头是神通耶妙用耶师曰千闻不如一见乃曰正法明如来降诞恰恰有个徽州洪文衡欲报罔极之恩便拟远向四大名山求彼菩萨而作利益忽见五台山上月即是南海波心月峨眉峰顶云便是九华山里云始知道溪山虽异云月原同从一念至孝中不觉不知四山菩萨一齐出现大众若道即今的是四山菩萨文衡未作时像在什么处若道不是四山菩萨即今各乘所乘庄严毕备的又是个什么弁山不论四山五位总皆归向龙华会里一齐安着要使菩萨与文衡融成一个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并将不尽世界和为一体如是则何恩不报何德不成以及有缘在会若见若闻咸增道种遂挥拂子曰大抵还他肌骨好不施红粉也风流。   净莲净月二庵主送师宝明灵骨入塔请上堂问十方无壁落四面绝遮栏因甚未山不露顶师曰今朝借一语答你曰不是与人难共住大都缁素要分明如何又道非男女相师曰的的不相欺曰只如四大分散五蕴非有未审宝明在什么处师曰横身当宇宙无处不称尊问春满园林吐露劫前实义鸟啼四野发明太古淳风际斯韶华愿聆法要师曰今日必要答你曰如何是天中函盖句师曰青山关不住曰如何是目机铢两句师曰白日更何言曰如何是接物利生句师曰象王峰顶云千顷曰即今末山绰约云端无著频首庭畔未审宝明庵主还能同途共辙么师曰鼻孔依然向下垂乃曰世界阔无际古镜阔无际宝明空海亦阔无际世界阔处春风𩗙𩗙古镜光时影露重重只有宝明空海里沤生沤灭了无从可羡他古镜台前转身的儿子携着三条篾系取无限春风与伊完却从前一场特地特地事既已了完此中有个得力句凭何举似沧海可倾劫石可移三年无改可谓孝矣。   喻指庵益谦大师为撄宁和尚扫塔请上堂僧问久雨不晴眉毛无处晒㫰今朝日出鼻孔正好撩天未审作么生行履师曰一棹净涵杨柳绿半帆香挂菱荷烟曰一言道断处千古意分明如何是第一义师曰明朝打算乃曰有句无句风吹柳絮即心即佛桃开满坞不是心佛物狤獠舌头本无骨只有出息不涉缘入息不居阴的为甚向庄上吃他油糍此事须是撄宁先法兄和尚自能与一切人解黏去缚今日儿孙得力果见青光益远只如到庄消息又且如何无风荷叶动必定有鱼行。   施主祈福请上堂僧问鸟啼花发即不问浮山九带请师宣师曰你从甚处闻来曰如何是正法眼藏带师曰到你福建二千里曰如何是佛法藏带师曰春风吹不入曰如何是理贯带师曰峰青如靛曰如何是事贯带师曰雨滴如丝曰如何是理事纵横带师曰狼藉春风是柳条曰如何是屈曲垂带师曰春光遍界无消息曰如何是妙协兼带师曰无弦音韵吼如雷曰如何是金针双锁带师曰鸳鸯绣出从君看曰如何是平怀常实带师曰青山依旧白云横曰恁么则浮山千古话句句不欺人师曰何不照顾话头乃曰道源不远性海非遥但向己求莫从他觅是则是未免破波求水不见上巳日一雨滂亨直教太湖三万六千顷白浪滔空撼得洞庭山起立不定东海龙王轰个霹雳撒下一番碗大的雹子令无限人庆快不尽合十指爪曰大法当求福田当植他生异世出头来自然满足菩提成就法身者般奇特事且道节文在什么处以拄杖两卓曰饮水应须知源便下座。   开山瑞祖忌辰上堂问承师有言欲跳万丈龙门须是一声霹雳昨夜电掣雷奔因甚又有金鳞烧却尾师曰九九还成一曰犹是徒遭点额师打曰情知你少吃棒在乃曰来时无一物绵州附子镔州铁去时无一物泥牛蹋破黄金国要知端的意举国人皆无处觅百丈花梢月千古万古常相忆者是我开山老祖末后所示的满月轮相且喜近州人见伊光影今且虔诚供养你道老祖还来纳受也无遂以手指曰者里少不得一分饭。   忍生大师请上堂忍生问昨日山门开口笑今朝特地又重宣毕竟宣个什么师曰雨里见山绿曰掣开大施红炉焰揭示人天正眼看设有个无面目汉到来和尚作么生煆炼师曰已摄在铁围山间曰声前一句脱体无依末后一机倾肠剖露因什么向上一着千圣不传师曰早已分付着人了曰作家宗师天然犹在师曰是什么语话乃曰雨里绿阴浓看新篁蜕箨浑似玉龙吟山前一片田地早已带雨和烟深耕厚植翠浪千疄黄花满砌惜乎庵内人不知庵外事只顾道南山茅草多人刈独有爷儿两个知行行止止竟不管鹧鸪声悲百花落尽啼无尽犹向乱峰深处啼蓦顾众大笑曰忍生已爇金炉火齐主重添五分香。   说沙弥戒道舟庵主请上堂问薰风乍起叠荷钱绿暗红稀四月天目前妙旨虽领略句里藏锋请师宣师曰灵鹫山有五峰曰只如杀活纵横一句又作么生道师曰却被峰峦遮过乃曰律中云佛灭度后应当尊敬波罗提木叉你等作么生会莫是略开心地法门中如毛头许的法么莫是望州亭乌石岭相见的意么莫是天下觅医人炙猪左膊上的事么一总没交涉既然如是老僧今日与汝说的是什么戒汝等领纳的又是什么聻遂举手数曰一元和二佛陀三达磨其余碗脱丘且掷过一边捏起拳曰还识此戒么挥案曰关将军曾在玉泉山上打供来。   佛诞日旅三和尚请上堂问黄面老子二千年前有一段未了的公案请师判断师曰老僧忘却了曰祖祢不了殃及儿孙曰三十年后乃曰溪水碧青山晓流莺呖呖兼黄鸟紫燕重来觅旧居红黄攀折桑条倒有几般人胶杜鼓瑟有几般人钉桩摇橹何不教九龙吐水向蚕盆里浴他古佛低声低声若使跛脚兄来到定要泼撒他三盆五盆向十字街头扬尘舞蹈竟不知毗蓝园里实无是事若要讨取者个消息明白除非是我天寿法侄从头露布始得。   白岩惟直和尚示寂闻讣上堂老僧持钵吴门忽闻白岩山中倒却一株大树况此一株结驷千乘隐将蔽其所赖直使响彻千峰群峦尽白人天以之悲恸辛酸魔外由兹潜生喜跃大众还知么兹我白岩惟直和尚三十脱白力穷此事尽得位老人不传之秘直将诸佛祖师大用全彰始也因本宗差讹谱牒我法兄孤筇吊影茧足天涯历讨群碑得数十种力证宗源此可谓大统金汤法门关钥后入燕京见伪书重刻忿忿归来穷拶细究继晷燃膏为法忘形正名稿竣流通诸方彰彰在目复订待灯又成百卷将拟剞劂流通不意世缘告毕然则一灵真性托境现形六十八年森森面目此形虽谢慧命曷穷要识惟和尚的的不灭的面貌么举起拂子曰长空云散碧天宽千古万古终不异。   中夏上堂结夏弁山头半期过去了只知摇扇讨风凉不觉春光催我老茶去饭来日日忙那事依然不恰好理虽明无处讨古人废寝忘飧只为其中不妙迩来人性总轻浮生死道中多草草设若阴境现前四山来合翻忆从前事不成你要拉老僧下海终是不得。   云岩先老人忌日上堂我先师降迹维扬但知邗江月浸千年室不觉和衣度水寒曾闻他自万历壬子三月十八日到康熙壬子七月廿四日归中间九竖刹竿将积劫熏修者些子搬得狼狼藉藉幸然末梢头于法身向上余得一路至今二十七年总见苔封烟锁无人来到不肖几回夜半抽身向他者条路上东望也不见西望也不见即今先师来也汝等诸人善自观瞻且道他来的路还是老僧望的路也无重门休贴卦蘸雪吃冬瓜呵呵金风一阵多狼藉扫尽庭前几树花。   中秋上堂问归根风堕叶照尽月潭空此是衲僧分上直截一路只如月未圆时又且如何师曰东胜神洲有曰圆后又作么生师曰西牛贺洲无曰古人道月落后相见未审月落后毕竟向甚处相见师曰麦畬里曰与么则泥牛饮尽沉潭月石马加鞭不转头师曰更须转位乃曰人之心性最不可比拟比拟即丧本受沦老僧住持三十年每到今夕不免东赊西借作个月饼供养而今老到弁山扯拽不行又岂肯以残茶剩果亵渎诸人少问正命堂中筵席粗开只是要两序齐到遂唤曰典座在么知事在么堂司在么顾视良久曰两序未到早已月落了也又争怪得老僧。   梅峰副寺领蒋振宇居士祝寿请上堂问金风飒飒动岩阿玉露涓涓泻薜萝气爽秋清即不问饭僧请法事如何师曰公案现成曰桂子香浮松花结秀此是向上一著作么生是庆祝良辰句师曰八月秋何处热问古者道信施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日施主有无数须弥安顿何所师卓拄杖曰百杂碎了也曰是何三昧师曰忘却那曰到是得他一牛还他一马去也师曰岂是分外乃曰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头头运出自家珍腊月莲花开济济南山虽高北海虽溢犹不及济人饥拯人急打破祖师关无穷真利益此岂非振宇宙之弘规得仙人之妙密。   御宾维那为受业印堂和尚小祥请上堂问天地未生已前如何是静师曰赤脚波斯夜度关曰父母已生之后如何是动师曰眉毛依旧两边横曰即今动静两忘的人未审居何国土师曰波罗奈国南岸畔曰某甲今朝至孝无违敢问如何奉重师曰微雨洒花淡烟笼竹曰承师点出无生旨四众齐沾法雨恩师曰更要问你和尚落处乃举慈受深禅师上堂曰古人道忍忍三世如来从此尽饶饶万祸千殃从此消默默无上菩提从此得受曰会得此三种语了好个不快活汉弁山今日要伊快活举拂子曰者不是印堂和尚么活中有死千机集死复重生万境空教上高楼观变态此时方见化生龙喝一喝下座。   重阳上堂休去歇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练去者都不是去处弁山教你闲去乐去潇潇洒洒去穿云踏涧去若耶溪中观月去象王峰顶登高去只是莫教风吹落帽若使黄花开口笑茱萸酒醒不成文。   无替大师送先师啸岩禅师木主入宗堂请上堂向上有路无人踏着楼阁门开好来相见金龙跃碧水玉兔宿蝉娟细看来犹在白云顶上我教渠放开前后三三路到者里岂不清高便下座安位曰绣帘开日中雨能相续主中主此中有个位次不涉春秋了无向背且道是什么人居得遂举木主曰且让啸岩法兄。   许氏善人祈嗣酬愿请上堂师卓拄杖曰同声相应又卓曰同气相求者里合不着灵山与少室俱是没相干复卓曰好看者里三世诸佛不曾移易丝头六代祖师不曾拈出些子天下老师横说竖说徒夸敏手怎似我者里东山头鸦鸣西山头鹊噪春风罅里有行踪许是伊人来到且喜名已登了子已成了老僧特特为他打开腊月莲花藏放出乌鸡雪里行。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五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六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住湖州弁山龙华禅寺语录   师至显圣埽塔湘翁和尚请上堂问未离弁岳文彩全彰已到云门洪音遍布此是和尚寻常为人句格外玄机请师指示师曰向在华林园与汝道过了曰恁么则云从龙风从虎师曰又忘却也曰只见千峰拱岳万派朝宗是何祥瑞师曰不妨疑着曰向上宗猷蒙师指祖塔重光意若何师曰古寺无人到云峰隔水深乃曰放风前箭展格外机徒劳顾伫撒一把沙幻出空中世界拈一茎草涌出玉殿琼楼者些行径今日总不消举出既在老祖座上但拈一片香洁诚供养诸昆仲须知此香名不可名状不可状始自金色老人拈出便见辉今鉴古大龟氏承风续焰焕发天成香至王子以为奇货可居举来到震旦国中依旧道个不识唯我青原善别差珍博得柄鈯斧琢出一麟转至药山天皇毕竟劈也不开洞山得此权分五位云门拾去妙丽天然法眼根株剖露直见锦簇花攒由此三路香腾万机普被及至我大觉念祖持来到止风涂上植成散木一株荫覆天下养就几多奇麟异凤威振千秋不意弁山师翁拈向花梢上显出一轮又为我云岩先师从三千里外依旧持来归到者里但道百年后事你听我说新弁山今日拈也拈了用也用了依旧名不得状不得不如为我方丈法兄和尚烧出使伊寿同宝掌德愈恒沙教尽未来一切众生于我法兄寿量光中成就慧身满足菩提使弁山从傍也得一场光彩。   树南和尚讣至上堂九月一看看黄菊笑东篱正要见老出清奇忽报道钱塘江畔倾却一座须弥压倒古南枝苍天苍天痛惜我白岩头春折一枝秋折一枝秋风秋雨若为依冷浸总堪悲争教人不堕秋山泪向来以一条千斤担子定要阁到泰春肩上蕲彼启后光前冀发玄微将拟向白云深处乐熙怡岂知一去竟忘归苍天苍天哲人往矣逝水何期。   伴老和尚三十周年众法属请上堂问篱边菊笑拈花旨木末风翻向上机可谓华林千古秀奕叶好联芳师曰花落无人扫曰还乡本属儿孙事祖父因何不出门师曰青青黯黯里不许暗停机曰既是不出门为甚又道有伴即来师曰高着眼曰与么则宝镜澄明验正偏玉机转侧看兼到师曰拈花与你证明问臣奉于君子顺于父因甚祖祖不相识师曰难得与么曰子若哮吼祖父俱尽未审尽后如何奉重师曰历历莫商量曰与么则回途复妙持金印正令曾无一字传师曰犹在门里乃曰有一句子秀过六离五色有一句子灵通那畔威音有一句子发于象帝之先遍于群有之内我先法叔向乌那青青黯黯里三十载用之不尽散与诸法兄法侄禅师即今溯本思源合无量世界为一界合无量身心为一体合无量因果为一周合无量供养为一器总皆摄入圆照法界内奉供先师众中可有于三句外识得我法叔别开一路的消息么良久曰三十六峰青入骨。   东禅圆鉴和尚扫祖塔请上堂僧问昔日谷泉访慈明明问白云横谷口道人何处来泉顾视左右曰夜来何处火烧出古人坟此意如何师曰东禅亲见先师来曰明云未在更道泉作虎声又作么生师曰许是同流曰明拈坐具便摵泉接坐具推明向禅床明便作虎声为复主宾互换为复啐啄同时师曰流水高山意尽知曰泉笑云我见八十余员善知识今日始遇作家且道是抬是捺师曰道得分明出转难曰可谓寒山逢拾得抚掌笑呵呵师曰笑你不唧溜僧礼拜乃曰眉毛眨上早已白云万里若更举着向上向下者边那边定教法身脓滴滴地岂不见东禅和尚四十年打从者里走一周遭脚尖头踏碎几多正偏知觉眼睛里穿透几多明白古锥如今幸喜顺风到岸你诸人要请求大法须是偏袒右肩礼其双足好看他放出广长舌相与你露布葛藤。   结制兼请首座西堂上堂僧问煆凡炼圣即不问德山托钵事如何师曰站立一边曰口似血盆牙如刚剑为甚被雪峰一拶默归方丈师曰莫谤古人好曰德山唤岩头头密启其意正恁么时二老向什么处着倒师曰疑杀天下人曰来日上堂果与寻常不同未审是卖弄家私举扬末后师曰卖弄家私举扬末后曰岩头抚掌笑曰且喜老汉会末后句也虽然只得三年活三年后果然迁化莫非遭他受记么师曰你好伶俐乃曰结而复解解复结阳焰波翻鹿奔渴那事依然了没由南面窥他北斗北失不失得不得还他两口无一舌岂不见障蔽魔王一千年随从金刚齐菩萨觅他起处不得若要知者般消息问取堂中二首座。   众信女祈福请上堂师竖拂子曰一机才露机机发不异之真宗一法方彰法法洞威音之面目脚跟红线拈来绣出鸳鸯脑后圆光放出烛空境界回途复妙鹤山银笼虚空笑倒在前村大地山河俱起舞且道有什么瑞应堂中来日起七。   佛成道日上堂空花影里千层绿舜若多空没拘束大千沙界海中沤一切圣贤如电拂我怪他古往今来有多少人𥳽土扬尘有多少人胶柱鼓瑟都道老瞿昙于腊月八夜睹星证得委屈我大觉世尊向迷悟中着倒竟不知将个指天指地独自称尊的人又置向什么处去良久曰会么夹岸桃花风雨后马蹄何处避残红掷拂子下座。   师诞日琇琳参头领王瑞卿居士请上堂问寿域弘开人天普集洞帘高卷即不问大人寿量事如何师曰两轮日月乾坤眼一亘晴空万古心曰赵州百二甲子宝掌千岁遐龄时人知有如何是不涉春秋的句师曰虚空有口宣不及曰常将日月为天眼指出须弥作寿山犹落限量秪如不落数量的句请师提唱师曰花石轩中万古春曰恁么则天音漫说长生诀海口难宣寿量篇师曰犹落数量乃曰空王令下敕谕九界众生有能向威音王殿里觅得个消息者王解髻中明珠与之老僧自受王命已来迄今六十三春要求一个回旨者竟不能得昨晚琇琳长老领得王公居士入山设供你诸人有能乘机乘势直入九重殿里击开金锁透出玄关向深宫里讨取纶音编论群灵者么良久以手数曰二五该一十三三唤作九几多伶俐人傍观俱袖手不如仍藉居士以伸回向。   皇上康熙三十七年腊月十日谨备净资特入龙华敬斋五百大阿罗汉所供诣实遂高声召众曰大众好生念个波罗蜜。   元旦上堂师起立卓拄杖顾视曰弁山新年头第一义已为诸人揭示了也所有绪余伏祈垂听复卓拄杖下座。   立春上堂化母开怀运出劫前风景管流息起吹残片片葭灰正恁么时直得尽十方山河起舞遍大地万象舒颜不萌枝上群葩争发于当阳无影林中异鸟梦回于初劫东方朔只爱他蟠桃生色鬼子母情耽着最后婴儿王母昼下云旗洞宾暗窥北斗蓦地里走出个须菩提要道他久已证得个真空三昧老僧一时把住曰老师兄不须多说万紫千红总带春已今露出春风面。   元宵解制值雪南庵琡庵大师请上堂燃灯佛点起无尽光灯直令三千大千世界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合微尘国土共一安居统十类含生同一作止遍使南庵北室雨四色天花东岭西村见一光远照更有几多上善根人同声相应来到弁山恰遇圣制告圆启请老僧举扬结解因缘语其结龟毛缚住千峰雪论其解苕溪霅溪船子风多歪大家齐上渡头船西湖太湖春霭霭你好听他舟子唱个湖州歌儿呜啊杭州歌儿款乃两岸芳丛雪点齐所到处多少潇洒恁么时者麻筋布线的破蒲鞋要他怎的不如撒向壒𡒁堆头任其狼藉设有个伶俐汉拾将去置放担头途中忽有人问弁山解制的句子你好拈起来向他道九十日中幸然而有此也老僧者般说话还当得因斋庆赞的意么良久曰雪后始知松柏操事难方见丈夫心。   资福事先大师送喝山和尚木主入宗堂请上堂前释迦不灭钉个虚空大底橛后弥勒不生捏取清江月一轮直得前后际断生灭见忘有一等望见资福刹竿便尔心开有一等来到夹山漾里全身浴出总被我喝山和尚一齐按过而今深入九重城坐断涅槃后有路且不动本际如何是常光三昧戴角泥牛奔海底无毛铁鹞出云霄遂领众入宗堂举位曰万里无片云青天光皎皎请更上层台始见儿孙妙。   大悲期指禅书记领盛聿昭居士荐父请上堂竖拂子曰突露威音面目揭开无尽家珍称百亿须弥作十二分以一微尘遍能含受无边世界于其中间无今无古非自非他正法明如来何曾过去观自在菩萨不是未来无量国土诸天一时同到者里只如报德酬恩一句如何显露良久曰彩云影里仙人现手把红罗扇遮面他道多谢吾家好大哥锦上添花千万段诸兄弟孝诚既至吾复何言掷拂子下座。   徐门蒋善人请上堂山静课花蜂股重林深含箨笋肌明倚栏自许闲无事又觉黄鹂唤一声圆通门大启端的待何人太湖波浪如天阔雨雨风风湿却襟观世音菩萨有深重愿凡有礼拜恭敬我者所有愿求悉皆满足却不比杜顺翁必要向天下觅医人炙猪左膊上遂顾视左右下座。   文辉禅德请上堂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日上海门东越山俱在望群峰翠叠青难染溪水声添绿不当一个祖师闲巴鼻浑仑突露在当阳莫教邯战失步岐路亡羊古镜台前窥落月夜深和露宿鸳鸯。   元备大师送天穆和尚木主入宗堂请上堂万象之中独露身浅红残绿几般春时当四月风光好又觉黄鹂叫一声天穆法侄临行道石笋夜抽条沉潭龙卧起悬崖撒手行两脚捎空底正恁么时是何消息兔角杖挑潭底月龟毛绳缚树头风即今还有觅得他的踪迹么天穆万机俱有准得来元备总天倪安位曰神光万里摄尽天山位不立玄大方无外长老位既高登脚下儿孙有赖。   师至松江普照寺众居士请上堂向上句开口已成双橛格外机扬眉便隔千里纵饶虚空大的口梵天长的舌总无著处老僧到此幸值天中佳节兼承众檀护种种殷勤只得与诸人傍通线道竖起拳曰净法界身本无出没踏碎秤锤千丑百拙他含怨我羞涩赊千不如现百好看九峰山色从来春绿秋金三泖清波自古风清月白华亭千古事历历仍分明时节既临因缘岂偶千门万户蒲剑殊长戏水神龙峥嵘头角更有个屈原相公在高标上横翻竖弄与诸人将真机显泄还有会得头头演妙的人么大挥一拳下座。   鹤曜大师送藻鉴和尚木主入宗堂请上堂僧问夹岫风高喜得子归父室华林瑞霭引来凤宿龙巢就路还家即不问如何是归根得地一句师曰玉麈挥天地红轮耀太虚僧举坐具曰即此一步千圣行不到因甚藻和尚一超直入师曰一翻风有力万顷碧波清曰枢密不得旨作么生与祖父相见师曰眉毛已拄梵天曰恁么则一灯焰续光无碍刀斧何从劈得开师曰不枉见过云岩乃曰昨从松江来帆吸干三泖拈得大千轮掷过芙蓉岛威音王总要相逢红尘浩浩谁来早蓦地里有个人道常熟虞山有段奇特因缘要请老和尚归山举似捡点将来藻鉴辉潜银笼鹤杳幸尔曹公福德深远远载着须弥到过去因缘也在者里现在因缘也在者里未来因缘也在者里只有藻法兄不在者里且道在甚么处待老僧下座来与你道破安位曰月明金殿冷古路白云横欲知尊贵位还登最上层功忘业就无他旨枯木花开劫外春。   解夏上堂僧问拂子名张三竹篦号李四未审拄杖子名个甚么师曰要与他安个名么曰与他安的即是乳名还要请教法号师曰一是王二亦是王曰既是三人同姓因甚么不同宗师曰何曾有间曰既然不间如何门庭各异师曰珍重目前机曰风吹柳絮毛毬走雨打梨花蛱蝶飞师曰又做了谢十三郎乃曰大圆觉里安居岂敢论乎结解老僧九十日经行一匝走遍四天下欲觅个蜡人检较而不可得且喜诸人终朝兀坐寂尔忘缘水晶宫里白云天内不放出外不放入清风明月天然趣于中有个洒脱无羁的人今夏还曾相识也未挥拂子曰松篁交奏当门曲苍翠堆成远案青幸尔犀牛头角露闲时高卧绿杨阴喝一喝便下座。   送浴日能西堂住海印上堂机不离位堕在毒海语不涉玄始是作家老僧三十年牧牛牧马只要觅个讶郎当露些子面目昨来严护法以海郎见挝老僧念是曹山下草庵禅师创立千百年来我不看主本欲躬耕陇亩争柰华林园里犁耙未卸特命西堂▆子代担风月此子亲炙老僧一十三载不同门外游大明晨仰烦两序诸昆如例焚点躬送登舟且作么是将逐符行的事遂起身曰且向他山头临锋时验取。   隐翁和尚领孙孚尹护法同荆陆氏为子求寿并功名请上堂僧问若论第一义本自无说亦复无闻即今和尚作么生师曰堂里香烟笼宝座曰玄机独唱三世诸佛奉亦无违大藏繁兴五千余卷言诠莫及应时及节敢请拈出师曰庭前秋雨沥芙蓉曰打破青天突出日面月面掀翻大地掣转风轮水轮未审老古锥着脚还稳么师便喝僧曰某甲则不然师曰要且没交涉僧曰新罗国外生香象踏断黄金索一根师曰依旧跳不出乃曰教观第一义夜雨湿却虚空背法筵龙象众喜得孙公来打供机轮向上祖师禅座上山翁闲打哄不打哄他求富贵即与富贵他求功名即与功名他求长寿即与长寿若不恁么怎能构教伊舍身珍宝求我哀愍更须知有来由大抵还他肌骨好不施红粉也风流。   西余山众大师送兰如和尚木主入宗堂请上堂僧问从上宗乘即不问叶落归根是若何师曰好个消息曰古人道本来无位次何用强安排既无位次大觉和尚向什么处安着师曰撑天拄地太郎当问识得一万事毕如何是一师曰老僧也开口不得曰赵州道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是何意旨师曰特煞与汝道了也曰设有问和尚又作么生师曰狗衔灯盏走鳖咬钓鱼竿乃曰有大觉人入大觉定杳隔青霄难通家信幸此一班大觉弟子出大觉门提大觉印沤花影里解翻身推爷直上千峰顶拈拄杖曰大觉师兄来也卓一卓曰与诸人全提正令还会么老僧与么说话也是钵盂安柄入宗堂曰此中有一位上无攀仰下绝功勋从来未有人居得今请兰法兄高升此座遂安位曰万年花发不萌枝儿孙个个增光彩。   江阴法华庵愚山大师送偶庵和尚木主入宗堂请上堂僧问泰山颓兮实惨然人天真实无依倚如何是报德酬恩句师曰苕水从来不尽流曰实际理地不受一尘因甚有去来之相师曰山花开亦遍几处不成林曰坐断生死海踏翻圣凡窟只如偶庵和尚即今居何国土师曰湖州城里塔幢高乃曰霜花粼砌寒色冥蒙叶落满长空万机俱寝息直使虚空藏觅迹无由舜若多潜身无地鞭起泥牛逐队行拈得南辰安北斗有个无位真人曾向者里遭逢辣手搜穷骨董担子脱卸皮毛自此江北江南到处逢场作戏虽则言遍江山其实觅伊个元字脚了不可得幸尔脚底有一座愚山子且得全身奉重诸兄弟还见伊遍界不藏的面目么顾视两班曰再向宗堂中好生着眼安位曰古释迦新弥勒相待久矣蕃老伯亦从夜明帘底盻望犹勤弁山今日只好向无位次中安位次团圞共瞩古菱花。   结制上堂日日日东上日日日西沉其中有多少人精奇焕发有多少人满载东风有多少人摘珊瑚于月底有多少人折骊角于沧溟忽见得象王峰顶滔天白浪都拟向者里三跃龙门老僧试选当场万机普到直教一个个透出威音那畔转身枯木寒岩心花灿不夜之光灵舌吐三春之秀好大哥好大哥拈起毫端风雨快者回不做探花郎。   冬至上堂阴消阳长敲得虚空哔嚗响暗去明生击来枯木了无声鸟牛眠雪里嘘开地轴根源玉凤出烟笼冲破天关锁钥一阳来复机位犹存葭管灰飞何曾转步欲得万户俱开真机突露竖拂子曰须是借伊威光始得且明阴洞阳辅日月挟宇宙又且凭个什么卓拂子曰好向机先分明会取。   大镬成无替大师开锅请上堂僧问昔日国清锅漏沙不漏米未审是神通是妙用师曰者里别有商量曰今朝弁山锅沙米俱不漏妙用耶神通耶师曰大众饱餐问大冶弘开贵图一火铸就因甚么落在第二师曰虚空安耳朵曰还是炉头有错还是顽物难镕师卓拄杖曰总销在者里曰从来谓只锻顽铜可成大器如何将个古镜炼入其中师曰六和泉底珠千斛曰只如因斋庆赞又作么生师曰人天有赖曰恁么则当时不假炉头力怎得今朝香饭来师曰也少不得一棒曰恩大难酬问一模脱出样团圞百亿须弥纳此间炊作铁钉香积饭黧奴白牯总加餐如何是大功不宰句师曰象王鼻孔已辽天曰食堂不用金牛舞满座春风胜旧时师曰难得与么曰昔日甘贽行者设供南泉打破粥锅今朝无替大师设斋和尚又作么生师曰与汝百文钱曰与么则南泉未是好手师曰未识伊在曰嬴得匝地清风踏翻满船明月师曰眉毛依旧眼上横乃曰威音王已前行脚的是儿孙要知王老师高踪阔步须向红炉中镕溢将来始成全器更须知南泉打的弁山作的一抬一搦是什么手脚若不知者般手脚应须向梅峰友嵩惟念三人手里讨取合同合同入手好来受我无替大师供养只如大器已成如何是普利人天句移来香积天然钵九界都卢饱不休。   腊八上堂白椎毕师曰维那教你诸人观第一义老僧特为举似遂作修罗掌日月势曰还有善观的么顾视良久曰满船空载月明归维那结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师呵呵大笑归方丈。   诞日两序请上堂僧问倒卓乌藤敲出虚空骨髓横拈白拂点开生佛眼睛去此之外请师别示师曰炉烟篆出青云色曰秪如形名未兆已前一句又作么生道师曰阇黎口在甚么处僧便喝师曰此犹是第二句曰还有向上事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大雪满长空问琼花匝地银浪腾空大功一色即且置天开寿域事如何师曰今日方晴曰大椿八百年为一春蟠桃六千岁成一熟未审无根树子算数几许师竖拂子曰总不出者里曰恁么则金鸡唱晓琼楼梦玉树花开劫外春师曰亲言如在乃曰年年一转腊月初十吃茶吃饭劳人力气逗到六十四年来依旧是娘生的鼻孔出气诸兄弟只顾来说贺喜你也哝哝我也唧唧几番春信到寒梅地老天荒俱不识识得后如何大虫戴纸帽好笑又惊人。   元旦上堂问梅笑春风霭乾坤紫气浓个中端的意花雨散长空海岸三多即且置吉祥句子敢请拈出师曰何不去年问进云恁么则万里江山归有道千秋仁寿乐无疆师曰一气自来含有象万灵何处谢无私进云白尘挥开新日月乌藤拨转旧山河者是老汉寻常作略格外玄机又作么生师便喝进云喝下雷惊万类芳师曰庭前春色风光好进顾左右云大众记取和尚者一语乃曰去年己卯本属兔呷尽人间多少醋今年庚辰却属龙春风处处好相逢相逢时有何言句衲僧家无别意识得一万事毕果然果然不见道天得一清地得一宁君王得一四海安平拄杖子得一时如何卓一卓曰谛听谛听尧风荡荡舜日融融四海五湖王化里讴歌鼓腹乐雍容奇特奇特大似白衣拜相掷拄杖曰好便下座。   唯一大师送长生位入宗堂请上堂千尺雪消鱼跃藻春风吹得虚空倒黄云深处又云深闲凿云根开古道古道既开谁人能到既不到老僧亲送一程便下座送位曰唯一师七十九今日生位斯有得入龙华千年永寿。   房大端居士祈福请上堂僧问因斋庆赞即不问牛过窗棂事若何师曰正好疑着曰头角四蹄俱过了因甚尾巴过不得师拈拂子曰你怎柰他何曰路远夜长休把火大家吹灭暗中行师曰脚跟下更须子细乃曰万机休罢千圣不携坐断威音前路揭开此日新机画船箫管庆尧天于万里肥马胶车乐千金于顷刻争似我者里锦云遍野绿萼含香谷鸠三声五声不是呼风亦非唤雨陶陶然乐有余欣好笑老瞿昙不识那一通又笑王老师卖身没有主拄杖子分形散影走遍了▆甸晴峦蓦地遇着房公大端觑破情尘便尔深开▆钥来者里请法饭僧欲冀将来胜缘成就老僧鉴▆虔诚有个从未与人举似的佛法今日和盘托出来也卓拄杖曰人天路上作福为先生死海中复卓曰急须荐取。   解制上堂僧问九包把住牢关只教铁牛眠夜月今朝解开布袋且看木马逐春风且道去住不留踪的又作么生师曰金刚山下铁昆仑乃曰一向结不解捏碎须弥填沧海从今解不结放开灵鹤乘风月灵鹤窥残劫外春千年桃李花俱卸且不管万里无草出门是草不出门草得风流处且风流大抵也须肌骨好今日设有个出来道老汉三十年与人解制今日始算得一场大结解老僧向道好好修事着掷拄杖下座。   显圣湘翁和尚扫开山祖塔请上堂僧问耶溪水溯回万派狂澜弁岳峰突出满山春色两彩一赛此意如何师曰黄鹤楼崔灏题后至今无人题得曰伯氏埙仲氏篪同声相应的曲子作么生唱师曰高撑石伞云中出曰相识满天下知音能几人师曰显圣和尚有棒未分付在曰野色更无山隔断天光直与水相通师曰者一联道得恰好乃曰今日是显圣法兄和尚命虽升此座置啄无由何也九乌已为伊射尽了天山已为伊卓转了宗祖宪章已揭示了散木根元已披露了剩得一柄石伞子又为伊撑向万仞峰前已见天花响落且看泰春风月好枝枝开遍绿阴深更教老僧说个甚么蓦举拂子曰看看唯我法兄者道心光放至龙华其来久矣只因不以显圣供作龙华供此可见金石乃心滴水滴冻幸然侍者有力向乌镇城头搜空万有将众檀越一片真诚持来以献宗祖此又见我法兄鞠躬尽瘁孝诚至矣秪如开山老人有个道不尽的得力句子老僧洒扫三周盘旋八面竟不闲说得幸我法侄未琈禅师奉命来此老僧令伊代我法兄和尚一气道出了也汝诸人当生庆幸。   盛泽聚福庵弟子不晖心明心圆请上堂乃曰动若行云止犹谷神春风二月花方好小舟直上白云岑插梳髻后回向未称好手指人半藏无功不是真情怎似今朝风韵别一回相见一回亲。   大士圣诞姚门施氏请上堂僧问掀番五位正偏不立三种根气掣开金锁玄关请师通个消息师曰二月春风似剪刀曰堂奥中事已闻命了斋主殷勤顶礼观音不审菩萨降诞也未师拈拂子曰不因跨海擎天势怎见千秋柱石功曰大悲千手眼毕竟那个是正眼师竖拂子曰与么则木牛步步火中行真个法王指处妙师曰也是猫儿吃彩凤乃曰二月九风吹柳絮毛毬走大士身雨打梨花蛱蝶行绿翠松篁桃李面溪流碧浪几般声莫学傅大士夜夜抱佛眠莫学老维摩朝朝弄傀儡不若南岳思大翁三世如来一口吞寂耳忘缘无彼此喝一喝曰若不蓝田射石虎几乎赚杀李将军便下座。   沈氏德正祈福请上堂诸佛法即非证不了春山泼黛青处处闻啼鸟同参更复问何人灵云不解东西对桃花红李花白万壑千岩俱漏泄诸君如不究根源十字街头问弥勒抚禅床曰观世音菩萨道我得佛心证一切智即今还有同证同解的人么复抚禅床曰去。   若愚师为莲舫大师送长生位请上堂丰干和尚骑着石虎打碓寒山拾得拈起砧椎扫地三三两两相逢哭的笑的妙极且道他妙在甚么处不游花下径常见洞中春弁山将须弥入藕丝孔内卷洪涛于烈焰堆中为着阿谁特特与莲舫大师送位要他箕裘家声久炉火青灯自见长下座安位曰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宗祖堂中却也少者位不得便入座。   显圣湘和尚讣至上堂问秧针方刺水麦浪已经秋荣枯凭代谢心智自优优如何是不迁之义师曰春风吹得柳条青曰一真潜伏万境消忘未审显圣和尚即今入何三昧师曰却又迁了也曰恁么则曾经巴峡猿啼处不是愁人也断肠师曰你正是炙瘢上着艾师举讣召众曰者是支那国里一面涂毒鼓寰中响震已五十年远近闻之丧不旋踵昨于显圣堂中破了也击不鸣矣抚胸曰苍天苍天将见群狐竞起冲炽人间幸然我法兄临末梢头放得一道拔苦光明语众曰汝等听着我有一句与你轰雷飞闪电我无一句与你遍地放毫光记得者两句一生受用不尽幸矣者便是一切众生起死回生的本据法门不致中衰赖有此也遂合掌曰且喜且喜下座于像前烧香曰威音前布种旷大劫栽培万仞峰头已见花敷果实五十年香飘异域百万人餐采无穷语其功也名不可名语其益也喻无可喻龙华赤手空拳毫无可献仍借吾兄用不尽的者些子还呈供养 憨印师领松江府绣斋翟护法同众信请上堂问马祖升堂百丈卷席意旨如何师曰好与虚空画两眉曰还是啐啄同时还是如虫御木师曰不是啐啄同时不是如虫御木曰一对无孔铁锤师便打曰弁山连日上堂与马祖是同是别师曰着眼看曰恁么则马祖踞虎头和尚收虎尾师曰是甚么语话曰出群须是英灵汉敌胜还他狮子儿师曰方山未肯点首在问冲锋敌胜用在临时释迦弥勒退身有分未审和尚作何施设师便打曰此所谓功不浪施师曰犹自口喃喃乃曰普现色身头头遇着本来人遍行三昧处处总成观自在是则是随人脚跟转者极多怎似个憨布袋要结万人缘十字街头等个人死猫头竟无人要今朝持到弁山老僧与伊作一结束且道功归何所良久曰端坐受供养施主常安乐。   新城福胜庵木山尼请上堂参头出礼拜起师打曰者是答你昨日的头云今日的重新请问如何是十智同真师曰问者闲家具作么如何是一同一智师曰大地一朝风如何是二同大事师曰乌龟直上须弥顶如何是三总同参师曰春来无处不飞花如何是四同真智师曰山自青水自绿如何是五同遍普师曰何山不戴今宵月如何是六同具足师曰满目青山如何是七同得失师曰倚天长剑逼人寒如何是八同生杀师曰铁轮天子令如何是九同音吼师曰风吹石曰念摩诃如何是十同得入师曰遍界无人识曰十智同真蒙师指秪如第一句下明宗旨如何是第一句师便打曰蒙师点出无生旨万象齐沾雨露恩师曰知恩者少举赵州访二庵主乃曰二庵主拳头本是一个可怪他赵州老秃头向舌尖上鼓起泼天风浪将谓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而不知今日被木山尼看破且道那里是木山看破赵州处顾视良久曰少间斋堂里下嚫你诸人各自照顾莫被他瞒去。   佛诞日德生师为徒剃度请上堂抟得虚空十七八今朝又喜生悉达香水从头浴一回眉毛罅里黄金押云门虽有百千机究竟何曾打得杀打不杀千古万古阿喇喇还识伊面目么光剃头尽洗足与德生同机轴抚禅床一下曰露。   憨月和尚送本师紫老和尚木主入宗堂请上堂问五日已前挝退鼓五日已后复升堂再转法轮即且置借位明功事若何师曰向十日外道看曰石涧浪高龙莫隐青龙山迥凤难栖因甚却许紫老和尚全身拶人师曰赵州顶却履南泉卖了身曰汉地不收秦不管从教折合此中来师曰无须锁子两头摇曰只如新和尚高登祖席推爷向里和尚如何庆赞师曰祖宗有赖曰恁么则祖父从今不出门还家尽是儿孙事师曰更须向里许承当僧遂竖拳曰且道是里是外师曰错过也不知问三座道场行祖令英灵无限被罗笼收纶把钓归深坞留得名喧宇宙中如何是功位俱隐的句师曰且向象王峰那边会取曰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师曰者是你问我曰妙体本来无处所正因那得有规模只如紫老和尚向甚么处安排师举拂子曰者不是伊广长舌相曰恁么则树长千尺叶落归根师曰却被汝道着乃曰树高千尺叶落归根此个时节知音可说更要知千尺花梢月那畔威音机肯借青龙吐个夜明珠紫室幽岩辉不夜一光直烛上终南香遍林头分两叶俄然功位隐无踪叶落归根此时节你诸人还知我紫谷法兄转功就位的消息么良久挥拂子曰大千何处不春光入宗堂安位曰紫阁洞开玉炉香遍钟敲午夜寒万机俱寝削且王子正登朝时如何遂安座曰万年如此日宝月正当空。   退院上堂老汉三十年提个无纹印子东搭西搭罪犯弥天比来到者里吃却檀越几杯羹饮了龙华多少水逗到临末上梢头单单剩得一张嘴快活快活幸喜瘦筇犹有力万山深处且逃名。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七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小参   寒食小参僧问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未审明甚么边事师曰冬至今朝一百五曰还有向上事也无师曰不快漆桶僧一喝师亦喝僧拟议师打曰漆桶不快乃曰春山青春水绿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云山万叠春光露牧童笛樵者歌说甚威音娄至四辨八音农人笠织女机肯较海刹莲邦三身四土竖拂子曰只者无边光景总在拂子头上且问你诸人钟楼上念赞床脚下种菜昨日栽茄子今朝种冬瓜毕竟明甚么边事不见道冬至今朝一百五。   小参六六三十六九九八十一神驹追影千峰瞎驴倚墙靠壁大哉乾元乌飞兔急赚得无位真人临万仞入萝薜透重云走荆棘忽然向盏子里打个筋斗出头来道真个的不知海蚌含珠擂槌可以作笔。   小参拈拄杖曰举一不举二卖了镇州萝卜换得彬州如意深深拨出一星子火烧尽非非想天人脚迹幸尔达磨大师来说四句偈曰吾本来兹土说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卓拄杖曰若不得他来解遭一场狼藉。   晚参今晚有一段极奇特极得意的事举似大众只是可哂可疑才闻得天花粉就是那东篱上结的屎葫芦始信道杖藜懒迎征骑客菊花能醉去官人独不爱云门答僧问佛道个干屎橛所以可哂可疑。   小参净土诸佛是赤穷汉历代祖师是白拈贼三藏十二部是破故纸一千七百则是系驴橛山僧不是压良为贱只要你诸人洒落无羁作好人去。   小参举陆亘大夫问南泉弟子家中一片石亦曾坐亦曾卧,欲镌作佛得么?泉曰:得。陆曰:莫不得么?泉曰:不得南泉。古佛语善来,机只是将翁家田园列券而鬻,当时待问:欲镌作佛得么?但道:山门前正要一片桥石,分付知事,与我扛来。大夫若具英灵,自然别有长处。   中秋晚参,榴火红篱花白,稻香十里来田陌,新姜紫菜芋头黄,个是山侬亲置得,葫芦马杓尽情烧,那有间心比秋月?只有一事追思起来,却也闷人,你不记得元宵夜,大雨打倒东廊角头一倾篱壁,至今犹未劈篾缚起?   小参,举,达观颖禅师上堂,诸方钩又曲,饵又香,奔凑犹如蜂抱王。因圣者里钩又直,铒又无,犹如水底捺葫芦。举拄杖作钓鱼势,曰:深水取鱼长信命,不曾将酒祭江神云。峰则不然,从来钩饵俱不用,怒骂如雷,打亦重,趁他负命瞎驴僧井臼,惟祈常自弄。   起七小参,炉韝里煆过的顽铜钝铁,红焰上演出的不二法门,俱已精莹焕发,更要拈开炙脂帽,脱却鹘臭衫,直教通身脓滴滴地,赤𨉹𨊛地,为甚如此?不经大冶重烹炼,到底还他是假金。   小参,举,鲁祖每见僧来参,便面壁。南泉闻之乃曰:我寻常向僧道,佛未出世时,会取尚不得一个半个,他与么驴年去?师曰:一人淆讹,特煞一人,特煞淆讹,简别将来也。是干戈特起,何故垂衣裳而治者?尧舜也。禹,吾无间然矣。   小参,千峰势到岳边止,万派声归海上消。的且止门外野色,更无山隔断,天光直与水相连。的且止门外云峰,只顾摇扇取凉,倦眠饥食,其余是什么热碗鸣声?   除夕晚参,流光易度,时不待人,转盻之间桃符易旧,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默照空劫前,湛湛一壶风月,坐彻威音际,沉沉满目烟光,终不免寒潭浸月。若要问不涉阴阳造化,一句,拄杖子留到新年头好发利市。   小参,举,云门示众曰:闻声悟道,见色明心。遂举手曰:观世音菩萨将钱买糊饼。放下手曰:却是馒头。绝天机塞地阙,换斗移星,须是云门老子。若谓入理深谈,犹较云峰百步,何故?我无如是闲家具。   解夏小参,僧问:薰风南至,殿角凉生,别展家风,请师敲唱。师曰:前村烟浪里,别有好商量。曰:只如东山水上行是何意旨?师曰:天下觅医人。曰:和尚也,是将南作北。师曰:知恩者少。乃曰:九旬事毕,个事稳密,殿角凉生,薰风南至,要知别展家声句,拄杖子赤骨条条;要知水上东山行,脚尖头从来历落,到者里也,须知恩始得,何故?特为你天下觅医人。   晚参,举,僧问曹山:朗月当空时,如何?山曰:犹是阶下汉。曰:请师接上阶。山曰:月落后来相见。曹山虽有定乱之谋,且不能于白刃丛中全一骑之命。今晚有问云峰曰:请师接上阶。师以灯烛一时吹灭,下座擒住一僧曰:速道,速道。僧曰:开壁放路。师托开曰:与汝相见了也。便归方丈。   小参,我有时道,见色闻声的是;有时道,见色闻声的不是。见色闻声的是,云峰合吃三十棒,不干诸人事;见色闻声的不是,诸人合吃三十棒。云峰不免累及与么,会得菩萨龙王行雨润,通身上下数重云。如或未然,不免据实供通,以拄杖一时打散。   晚参,以拂子画J39p0631_01.gif>曰:蜗牛角上添斤着两。又画○曰:蟭螟眼里去骨留筋。复画◎曰:都爱他持妙喜世界如陶家轮,究竟出⊙者里不得。何也?土星犯牛斗。   除夕小参,先佛曰:造诸恶业,本是幻;修诸善法,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风,幻出无根无实性。云峰别有语在:雪花三片两片飞,腊梅四枝五枝放。不与人问论死生,山深无别来供养。且宽一步还有造化,何也?来年更有新条令。   小参,磁石吸铁,鹁鸠爱雨,性分相需,不曾妄举。只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以芥为之舟。与鸱枭夜撮蚤,昼出不见丘山。于佛法中有义类否?众下语不契,师曰:撒向阶前,来朝打算。   久雨小参,晴空皓月,不待指标,大浸稽天也。须论量檐头不断,终朝雨涧下,滔天水逆流,楼至如来鼻孔浸烂了也,迦叶头陀眼睛滴穿了也。你们只顾他东家点灯,西家暗坐。设若落到弥勒下生,教者些瓠子冬瓜,何处蹲身?抚掌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不得妙。   小参,上无攀仰,万里不挂片云;下绝己躬,青天也须吃棒。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什么系驴橛子?山僧独不爱他维摩诘,将个大千世界置向蟭螟眉睫头上,从朝至暮,只管呼卢呼卢,有甚快活分?还有为他拈得退的么?良久曰:试看云峰拈去。以拄杖一时打散。   晚参,抚掌曰:闻么?上士一闻一切了,妙哉言乎?中下多疑,多不信妙哉言乎?秪如一切了得的,则故是妙。为甚不信的也?说是妙不见道,有利无利,不离行市复。拍掌曰,妙。   晚参举,云门示众曰:人人尽有光明在,看时不见暗昏昏。云峰则不然:人人尽有光明在,你眼睛对他眼睛,无事相将出门去。岭头处处看飞云,忽然脚下云生时,你眼在甚么处?一僧曰:月落古寒潭。一僧曰:正。一僧曰:且礼拜着。一僧作掀眉势。师起身曰:伎之穷力之尽,彼则自休也。便归方丈。   晚参,好风来入户,明月上窗棂。好时节没人行,南泉翁卖却身了,赵州老行脚去了。赚得释迦老子,西天也没处蹲,东土也没处蹲,者几日竟不曾讨得个着落。如无火速要紧,大家着力寻寻看。   晚参,倏与忽遇于混沌,相谓曰:人皆有七窍,食息起居,此独无有,试凿之。七日凿而混沌死。天上麒麟乘五色,人间丹凤喜翀霄。混沌如不经凿破,低钱一文也不值参。   晚参,如何是佛?古墓毒蛇头戴角。如何是道?一从归后忘却了。佛之与道,相去几何?我只知,演兵桥二十里到东山,过江来,望见别天第一峰,折身入岭便是。者里竟不知佛与道相去几何?   晚参,山僧自来有可言说的,都与你言说了;有可指示的,都与你指示了。逗到今晚小年尽夜,更有个佛祖行说不到的一句,举来作个佳筵。管顾大众良久曰: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三九四九行人冰上走,五九尽日便逢春。未审明日交春,是什么时刻?遂起身曰:善来文殊,善来佛子,各各归堂吃茶去。   小参,举,保宁勇禅师示众曰:大圆无内,大方无外。无内无外,圣凡普会。瓦砾生光,须弥粉碎,无量法门,百千三昧。拈拄杖卓一下曰:都在者里,会么?苏噜苏噜㗭唎㗭唎娑诃。者老汉当时若不解,念者一道甘露水真言,云峰要逼教他立地放尿去。在且道他过在甚么处?   小参,举,殃崛尊者产难因缘曰:他的且掷毋论,只如拄杖子。今日产难,还有免得的么?卓一下曰:生下了也。你若迟疑不荐,天台,南岳,洛伽,五台,到处好生论量。   晚参,举曹山四禁语:莫行心处路,不挂本来衣,何须正恁么,切忌未生时。曹山老人费却许多气力,不如云峰道个:静处娑婆诃。知得古人舌头落处的,自然事事周足,般般恰好。冷看他穷厮煎饿厮炒,东村西舍忙忙讨。若使不然,大年尽夜少长欠短,莫谓山僧不预为告白。   小参,举,祥庵主上堂,拈拄杖曰:古人向者里,为甚不肯住?自曰:祗为途路不得力复。曰:毕竟如何?又曰:楖栗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古人恁么说话,可谓棒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若是那短贩行童,渔猎得些子腥膻腐块,有甚受用?只如道,楖栗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毕竟是什么境界?众下语不契。师曰:人情尽处难留迹,家破从教四壁空。   小参,好看今朝五月六,雨雨风风晴不足。江头昨竞罢龙舟,我爱山间梅子熟。汝既吃了,须还我核来。纵饶道个百杂碎,我即劈头与你一棒,曰:种毒了也。   小参,举,昔有官人,入镇州天王院,睹神像,问院主曰:此何功德?主曰:护国天王。人曰:祗护此国?遍护余国?主曰:在秦为秦,在楚为楚。人曰:前日打破镇州城,天王向甚处去也?主无语。若是云峰,即厉声喝曰:者!无主孤魂出去。他若嗔作,但合掌曰:莫怪相触忤复。低声曰:几乎打破镇州。   小参,举,百丈因,沩山,五峰,云岩侍立,次乃问沩:并却咽喉唇吻作么生道?沩曰:却请和尚道。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丧我儿孙。又问五峰,峰曰:和尚也须并却。丈曰:无人处斫额望汝。又问云岩,岩曰:昙晟有个道处,请和尚举。丈再举,岩曰:和尚今有也。丈曰:丧我儿孙。者则公案,云峰秉公直判,主司监守自盗,不免坐罪。沩山不宜把火,五峰不合那赃,云岩虽有白拈手段,不当公欣朝廷,也不免连名解赴。当时待百丈再举,但以手掩口,曰:近日王令甚严,不许坐守。若道得者一语,免致丧我儿孙。   除夕晚参,师以拂子作○相曰:者是三百六十日。最初一句○,者是三百六十日,最后一著于中还有J39p0632_01.gif>,如是J39p0632_02.gif>,如是[○@人],如是[○@佛],如是[○@牛],如是[○@(俬-禾)]。如是设使领略得,则然灯前,然灯后,正然灯,乃至暗机义海无不了然。如不委认,急须明取◎者个。今晚将你诸人,平日用的,一时举出。会得的,明年仍有三百六;不会的,岂止为君白了头。僧问:如何是然灯前?师曰:你好不伶俐。▆:如何是正然灯。师曰:不与你分疏。曰:如何是然灯后?师曰:寒风严入骨。曰:谢师答话。师曰:云居罗汉。   小参,举,云岩先和尚,因僧问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先和尚答曰:我家是。广陵奇怪,诸禅德从来道,箭锋相拄,看孔着楔。老和尚不依本分,合作么生判断。理该贬出无生国,任彼分身化作牛。   小参,父母未生前,十月二十晚凉,天不是心,佛物两个虚空着铁裤,其余万法归一,狗子佛性。一口气不来,无梦无想,干屎橛麻三斤。山僧一一与你注破。遂咳嗽两声,顾侍者曰:山僧有些伤风,分付典座少下些盐醋。便归方丈。   小参,举,云居因僧问:僧家毕竟如何居?曰:居山好。先师颂曰:僧家毕竟居山好,一曲临风无不了。自是柴扉久不关,落花满地从风扫。云峰则不然:山色湖光并在东,扁舟归去有樵风,莫道野人无外事,开田凿井白云中。   除夕晚参,适来将从前所经过的日子,细细算过一到。有时运步劫前,听泥牛吼月,而水寂波澄;有时出头峰顶,见青霄透露,而万里无依;有时向烈焰丛中着脚,有时在明白路边展手,有时出不从门,入不由户;有时坐不当堂,眠不就枕。到今朝,只好平实商量。若见得,及便得,沉静敛氛,白云向幽谷而断;灵光破暗,明月随夜船而来。设使未委,请将从前所历过的三百六十日月,看即今落在什么处?   小参,刚才说结制,便过去了三天。也不怪你,柴生火着烟。怪只怪他赵州道,金佛不度炉,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内里坐。者汉眼光烁,破四天下,何为出此言也?若果有个真佛内里坐,金佛便度得炉,木佛便度得火,泥佛便度得水。须知他说内说外,说真说假,却不是好心。你若主信斯言,云峰拄杖子,定行严令。   晚参,个事天然,本无途辙,未透。祖师关应,须重打。叠无位真人,赤肉团眨起眉毛,莫打,湿三个孩儿抱花鼓,两日三朝齐看取。且道看取个什么?大洋海底火烧天。   除夕晚参,僧问:年穷岁尽,节令推迁。有个不受推迁的,如何安置?师曰:去年放整了。曰:春风开竹户,夜雨滴花心。还是向上机么?师曰:无人孟浪到你。曰:恁么则龙生金,凤子翀破碧琉璃?师曰:裂破鼻孔。乃顾视两班曰:如今还有一件紧要事,教知事到东村,借问王老子,看纸钱堆里有多少化不尽的,都与我收来。俵与那人,免至三十夜来,手忙脚乱。若俵不到,教他自家打贴。若一一靠倒。云峰:岂有此理!   小参,有道,闻时富贵见后贫穷,牛头四祖早晚相逢。又有道,从天降下则贫穷,自地涌出则富贵,黄梅六祖独自打碓,似者些说话都来与你茶吃。秪有昨日,偶闻江西出个水怪,向真君借水三丈,沿江浸倒三十六村。不知浸去多少人?者件事果有些怪气,他若当时借得百丈,那里还有者些虾蚬性命?   小参,举,胜思惟梵王谓不退转天子曰:天子,我常于此佛国土,不曾见汝?天子曰:梵王,我亦不曾于此国土,不曾见我,且道他二人见处如何?众下语毕,师曰:一个似秋风万顷芙蓉国,一个似暮雨千家薜荔村。检点将来,各失一只眼,只如天子道,我亦不曾于此国土,不曾见我,毕竟是何等见耶?好似看花人遇着花间客,自言昔是种花人,不觉白头花树侧。   晚参,师翘一足,曰:者里还有祖师么?唤来与山僧洗脚。一僧曰:者是甚么驴脚马脚?一僧曰:贼身已露。一僧曰:犹不尊贵。师曰:总是与山僧洗脚的奴子。众请代语。师曰:今日风色甚严,请和尚着袜去。   小参,举,风穴在郢州衙内上堂曰: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去即印住,住即印破。秪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时,有卢陂长老出曰:某甲有铁牛之机,请师不搭印。穴曰:惯钓鲸鲲沉巨浸,却嗟蛙步蹍泥沙。陂注思,穴喝曰:长老何不进语?陂拟议,穴打一拂子,曰:还记得话头么?陂拟开口,穴又打一拂子。牧主曰:信知佛法与王法一般,穴曰:太守见个什么道理?牧主曰:当断不断返招其乱。穴便下座。者则公案,自来作家俱在锦上添花,岂识烂泥中有刺。卢陂长老明明道,我有铁牛之机,请师不搭印。若印,被铁牛机缚杀;不印,又争奈铁牛机何?看他始终用个铁牛机,何曾有些缝罅?者里不惟太守夜行踏白,即风穴不免雕文丧彩。只如风穴下座处,是醍醐,是毒药。试请辨看。   小参,举,傅大士曰: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坐镇相随,语默同居止,些毫不相离,如身影相似,欲识佛去处,只者语声是。云岩则不然:夜来伸脚睡,早朝饭熟起,白昼听松风,闲来观流水,吃饭疗肚饥,脱衣便屙屎,欲识佛去处,空花生碓觜。山僧路见不平,只得拔剑相助。   小参,有佛处不得住,鹭鸶啄折珊瑚树;无佛处急走过,泥龙搅水梳头角。摘杨花摘杨花,自是风流出,当家山僧最爱他,道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你看大清国里,还有恁般人么?   晚参,唾一唾,曰:者是第一句,还要第二句么?举竹篦,曰:圆明了知,不因心念。青云门外,江流一线,更问如何别有方便,且道是何方便?遂以竹篦一齐打散。   小年晚参,驹隙流光,舟移夜壑,霜凝寒叶落,雪渍老梅香。有几般人,冲流度刃;有几般人,寂尔忘缘;有几般人,凄凉夜月;有几般人,歌舞南轩,都来到者里,一时按过不见。僧问万松秀禅师:撒手那边的人为甚不居正位?松曰:大功不宰。曰:回途者边的人为甚不堕偏方?松曰:至化无为。师曰:大功不宰,至化无为。小年尽夜,人事周之,夜来黑漆屏风上,细读卢同月蚀诗。   除夕晚参,此夕年穷,腊亦穷。天王华屋旧来丰,云岩乍住无他供,借得笙歌满市中。更有几般家宴,不妨筵席粗开,教女子出定来,与我排列神前,酒台堆斟。曹山大白细酌赵老佳茗,更命岩头托出德山钵,满盛金牛饭,大家吃得饱膨朜地,都来到庭前柏树子下,脱却青州衫子,趁去子湖狗子,收回南泉猫子,放出瓶中鹅子,弄几场端禅师子,舞几回秘魔叉子,辊出雪峰毬子,再唱个新丰曲子,然后一任你钟楼上念赞,床脚下开炉,山僧落得袖手傍观,偷生欢喜,只有一条禁约,不许烹他露地牛,何故?者里官长邻近,恐致公差来索皮角,莫言山僧不预为告白。   小参,文殊仗剑持逼如来,五千比丘同悟宿因。蓦举竹篦曰:猪生象子,马产麒麟。一下子形山粉碎,四棱着地,举目望见旌阳峰㘞好消息。   晚参,僧问,临机不见佛,大悟不存师,定乾坤剑没人情,擒虎兕机忘圣解。未审是什么人作?略,师曰:古楼头边李十三。曰:逆此法为乾元,顺此法为坤元,乾坤道大,有何欠少。师曰:幽岩多虎迹,鸟道不留踪。乃曰:五日已来,山僧抖擞尿肠,总只是逼猢狲上刹竿,而今已在百尺尖头,作么生进得一步。遂高声曰:啐,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要知他吉凶好歹,去东门角头,问取王和尚。   小参,举,石头迁祖示众曰:语言动用没交涉。药山出众曰:直得非语言动用亦没交涉。祖曰:者里针劄不入。山曰:者里如石上栽花。大众你看,伊父子针来线去,多少绵密。一个云笼晓色山装面,一个月浸寒潭永画眉。山僧虽是伊脚下儿孙,且不守辙循途,少问云堂里有饭,汝等一齐放参放参后如何?龙楼凤阁休耽恋,午夜霜风彻骨寒。   小参,僧问:古人道,禅不须参,道不须悟。为甚又要打七炼三?师曰:要口与你吃饭。曰:将勤补拙。忍不住一张笑口,灵利汉如何也来从新抖擞?师曰:要鼻孔与他出气。乃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结角罗纹,别有一窍,且道是那一窍?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晚参,日往月来,不觉老至。昨日立春,今朝廿四。如流岁月,将何凭恃?吃粥了,洗钵盂,树倒藤枯,句归何处?识得马簸箕不?少盐酱三十夜一味。豁怀大度山僧恁么说话?若是陶渊明,才闻便归去。   除夕晚参,不向东村酤酒,不学北禅宰牛。云岩者里家风别,歌管青灯满画楼,足君乐了,君忧比来三百六十日,不须频向数中求。   重阳晚参,得逍遥处好逍遥,篱菊今年蔋且饶,黄叶乍惊霜有色,清江初卷暮云高。谩说全该一句,休言九日花开,纵饶拈旌阳峰与鄱湖,斗额未免全机泼撒。遂喝曰:会么山僧?恁么告报?大似秤锤蘸醋。   小参,僧问:无碍清净慧,皆从禅定生。为甚大通智胜佛不得成佛道?师曰:知音不在频频举。曰:设有个高揖释迦,不拜弥勒的,又作么生?师便打,僧便喝。师又打,僧又喝。师复打,僧曰:不遇钟郎鉴,还同野舍薪。师曰:你道好棒。僧复喝,师复打,曰:犹作主在。乃曰:即心即佛。一举四十九非心非佛,料掉在谁家,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缦天网子,百千重直下。翻身真个好,晓来红日上窗棂,影子为君打破了。会么?闭目食蜗牛,一场酸涩苦参。   晚参,雪浸长空,春回大地,冻倒老维摩,喜杀风流子。山僧只顾人事,匆匆竟忘其所以。今烦诸公与我细细问一声赵州和尚,看柏树子生芽也未?若讨得消息明白,不唯云岩乐▆忘忧,以致诸公多添光彩。遂起身鞠躬,曰:借重,借重。   中秋晚参,以拂子作○相曰:三十年前曾恁么来?即今了无依傍,正好修行正好供养,料掉没交涉。饶伊拂袖便行,犹在云中喝彩,怎如云岩者里,诸人盏子内倾却七个八个,山僧眉毛边掉下三双五双。可惜许,但见白云横谷口,使他归鸟尽迷巢。   重阳晚参,对一说倒一说,九月九重阳节,菊花竟不开,玄要俱没得,山僧也不管有下劣宝几珍玉,有惊异黧奴白牯,只教渠口门放窄,阿㖿阿㖿,忽然几点零星雨,直使虚空迸裂。个时节须甄别,宝镜堂中事,怎生好看,伊乌鸡啄雪。   冬至晚参,一阳来复,万类咸新。水牯牛兴随,物转𨍏轹钻,用且随宜。无位真人在花柳街前,逴得九衢春色,芙蓉岸上,带来八面秋风。山僧立望日久,将必有以语我也。即今还归来也未?卓拄杖曰:我正忆君君好至,寒林烟景不他争。   除夕晚参,见身无实是佛身,了心如幻是佛幻。了得身心本性空,斯人与佛何殊别咦?云岩者里,唐贞元二年,晟祖开基,山僧忝为三十一世,即今住持。正拟无可与诸人分岁,恰值云堂板声,忽然一阵寒风起,吹得梅花个个香。   师至嘉兴维摩室,值端节小参,出山月未半,恰值五月五。嘉秀好风声,六龙飞复舞。遂举拳曰:观世音菩萨将钱买糊饼。放下手曰:元来是甪里先生用过的破笔毂,大众好看,符到令行。大挥一拳曰:急急如律令。   晚参,弁山一夏不见,有个高揖释迦,不拜弥勒的老僧,轻贱你去。乃举竹篦曰:古人道,说似一物即不中。者个因甚唤作竹篦?众下语不契。乃曰:热则普天普地热,雨汗如汤,扇不歇。问君个事不相当,总似寒蝉守残叶,若是狮子儿便解咬人,试咬老僧看?众无出,以竹篦一齐打散。   重九小参,问一句,明明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作么生荐取?师曰:从前旧话休重举。曰:明明百草头,明明祖师意,因甚有会的,有不会的?师曰:舌头在你口里。曰:劈开华岳连天秀,放出黄河彻底清。师曰:新晴始见朔风寒。僧礼拜乃曰:劈开华岳连天秀,放出黄河彻底清。旧话不须重举,似当阳一句尽分明,时节不相饶,如何成话?会重阳节九月九,黄花笑发东篱首,新晴始见朔风寒,几群新雁长空,后篱根底突出个无位真人,面黄面赤道:你好似古庙里狮子一张大口。咦,舌尖头一句,试与我道看,二三如六,三三见九,仔细算来,还欠我些。便下座。   起七小参,大冶今开,圣凡普集,百炼精金,钳锤妙密,要得宝剑,光生普请,大家着力。   起七,等闲放下黄河闸,直得千山水逆流,涨起滔天波浪阔,满江俱是锦鳞游,欲透万丈龙门,须是一声霹雳喝一喝。   解七,小参,举临济大师曰: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眷属杀眷属,然后始得解脱。不为物拘,方至自在。师曰:者老汉,竟忘其有个八荒交道,万国来宾的太平家国。佛祖,罗汉,父母,眷属,又岂是别国中有的?有什么处不解脱?有什么事不自在?只管杀气腾腾作么?虽然弁山一七已来,为什凭空特地顾视曰:留待冷来看。   起七晚参,归元性无二,喝一喝;方便有多门,又喝一喝。者两喝,煞有淆讹,有一喝,诸佛不知,有一喝列祖不会。你诸人要识其意,明日廿一,后日廿二,廿三交春,暖气渐临,各各放出,辽天春色,好向弥勒峰头看取。浙东浙西春气满,江南江北水生香。   解七小参,若能转物,即同如来,身心圆明,不动道场。释迦老子口门窄,只说得到者里。吾本来兹土,说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达磨大师脚步细,只行得到者里。怎似我龙华院里,六七百尊古佛,不开口而言满天下,不动步而迹遍十方。但有一句子说未透,一跬步行不到,不免被老僧钝置。今日各各放出无见顶相,于千叶莲花上好看他金刚密迹,擎山持杵,更有一说待念到,羯罗诃羯尼,且莫瞌睡好。除夕小参,高高山顶立的,请下山来;深深海底行的,请出头去。腊尽春回,那容各踞好,来到者里,团圞共聚。大家烹个露地牛,同堂分岁,岂不如鹤翀霄汉,洒脱无羁。三千里外句,不须钉钉胶黏,十字街头主,一任阔步高踪。三百八十四个天尊的供养,总已生受了,只有个响炮,犹未放在。   正月十九,起七小参,春三七现,钳锤百炼,精全在范围,是圣是凡,镕尽了大千,何处不风规?   清明小参,禁中传蜡烛御柳穴初红,且听他鹁鸠唤雨,画眉吟风,最好一段春光。尽大地人,没头没脑浸入其中,究竟觅渠起处不得。且不论花芬上苑,日丽长空,但看他万绿丛中一点红。若道世谛语言,皆与实相不相违背,则不免错过老僧,何也?从来买帽相头,终不比大脱空小脱空,潦倒山翁。   晒经会小参,春已过,夏方热,人在红尘,老不知几多。阇黎俱热杀,一夏不开口,忘却正因,开畬种得粟,暗讨便宜,小乘钱贯大乘井索,一一晒了,与我高阁无事了。你只管摇扇取风凉,多少快活。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八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示众。出家儿,第一要看得个题目清楚。既曰出家,便不是昔时那孙三赵五了;昔所上者,富贵功名,今已视如浮云电影矣;昔所爱者,妻妾儿女,今已视如仇仇冤毒矣;然既已忘富贵功名,弃妻子眷属,号曰出家,而出家之所上者何物?所爱者何缘?岂忘其所上,弃其所爱而止?以圆顶方袍,不茹荤酒,独己单丁,便为得耶?又岂是踞高楼广厦,美衣丰食,致几枚光头大汉,呼来唤往,以为得耶?又岂是瞻风拨草,投丛林,入保社,依诸知识,随例粥饭,以当出家耶?又岂是经山涉水,历州县,求名迹,以夸示见闻,为所得耶?若如斯者,皆与题目相左,匪曰出家。故黄檗云: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将相所为。然将相尚莫能为,岂泛泛所能为?既不可以泛泛为,而今举世间,如沙如粟圆顶方袍者,又曰何等?斯不过因化门广大,藉之以安身命,是岂真谓出家哉?教中云:出家有三种,曰:世俗家,三界家,无明家。若能舍诸恩爱,甘心忍苦,露宿草衣,离喧杂,求寂灭,乃出世俗家也;能破二十五有,生死断,见思惑,入寂灭,有余涅槃,居二乘地,乃名出三界家也;十地已满,入等觉位,破生相无明,圆满菩提,归无所证,乃名出无明家也。汝等即今,方始学彼出家,其实未即出家。好笑如今,一班人剃光个头了,便拟住着院子,要人来恭敬他,装模作样,以为人莫能及。其贪利欲,买徒眷,置产业,多蓄多聚,无厌无足,与世之奔竞红尘,闾阎负贩之心何异?吾不审此辈,所谓出何等家也?尔等各自忖量,看今日之行履心行,与昔未剃头时之行履心行同耶?异耶?今日之所上所爱,与昔之所上所爱,轻耶?重耶?请虚心细审,无事各各归单,不劳久立。   示众。你诸人,个个都是顶笠腰包,名为衲子。要当名实相称,若不存其实,徒有虚名,终无所益。如今来,须听山僧为你据实供通。乃卓拄杖曰:云幂幂,草茸茸,百花敛艳蹈芳丛。清净行者不入涅槃,破戒比丘不堕地狱。说什么转位就功,转功就位,千闻不如一见。铲草何如而地,会得的名与实俱,不会的吞声忍气。咄,伎死禅和。速退,速退。   普茶,示众。佛法遍天下,谈禅口不开,云岩终不辜负。如今要拈出个枣子,你便道是甜的;要拈来一片生姜,你又道是辣的;若总不拈些子,你又道长老不通人事。山僧只得举则因缘,应个时节。昔年在弁山侍云岩先师,普茶次,先师举如意示众曰:用处不换机,老僧已唤作如意了。汝诸人毕竟唤作个什么?当时,山僧在傍打个喷嚏,先师便打一如意,山僧曰:作么?先师曰:你道作么?山僧曰:也不恶。先师呵呵大笑:你诸人,即今要见先师则易,要见云岩则难。何故?先师死却无限人,云岩活得无限人。你们若向死活里相见也,则白云万里;不向死活里相见也,则白云万里。今早典座才开锅饭头便退火,佛殿里烧香,山门头合掌。不说是你无心,翻道是我说谎。而今实实告报,只有者些子供养。举如意曰:还会么?卓一下曰:似鹘捉鸠君不信,御楼前验始方知。   鸣法钟示众。者一声,普请诸人着眼听。描他也就,画他也成,威严勇猛,力敌势均,齐九有而拔四生。若不是个铁石坚强的行愿,怎肯圆成?遂击钟云:南赡部洲捞得月,西瞿耶尼翻着贼,东海乌龟变作鳖,好笑当门牙齿缺,帝释花散不彻羡,而今好时节。又击云:万叠云山风凛冽。   鞔法鼓示众。卓拄杖云:震法雷复。卓云:鸣法鼓作么生?是布慈云兮洒甘露复。卓两卓云:叆叇垂布,如何承揽,苏噜㗭唎地尾娑诃。   示众。举,先老人示众曰:昔百丈海禅师,岁暮示众曰:你者一队后生,经律论固是不知也。入众参禅,禅又不会。腊月三十日,且作么生?折合去。云峰悦和尚曰:灼然。诸禅德,去圣时遥,人心淡薄,看却今之丛林,更是说不得也。所在之处,或三百五百浩浩地,只以饮食丰隆寮舍稳,便为旺化也。其中孜孜为道者,无一人。设有十个五双,走上走下,半青半黄会,即总道我会,各各自谓,握灵蛇之宝,孰肯知非泊乎?挨拶鞭逼,将来直是万中无一元。叟端禅师曰:兄弟当时早有者个说话,在今诸方,岂堪具述?据曲盝木者,智眼既已不明,担囊行脚者,信根又复浅薄。争人争我,以当宗乘,行盗行淫而为佛事。身披师子皮,心行野干行,闻禅闻道,似鸭听雷,视利视名,如蝇见血,伤风败教,靡不有之。云岩先师曰:诸昆仲看却今之丛林,更说不得也。你看灵山会上,可有个无行业的佛祖?传灯谱上可有个不持五戒的祖师?至于公然饮酒,食辛人间,应赴口说经法,潜行贪欲,一类魔子,剃却狗头,入我法中,秪图衣食,裨贩如来,一盲引众盲,相牵入火坑也。师曰:你看,从上者一班汉,将片血滴滴的心肝,挂在门首,只教人来截去。上忧祖佛家业极其零落,下恨一切人不肯成佛作祖,自甘下劣,自沉苦海,不肯立志做好人。诸兄弟,到如今来,又似好笑,而实可恼。今日才剃头,明日便付法,今日才传五衣,明朝就称大师,甚致一生白衣,硬登宝座,寮舍里公然付法,明瞒暗骗,烟酒为生,说妙说玄,典章不涉,闻人美好,鼻底辛酸,举他过失,快心快口,心里无明滚滚,人前假意惺惺,只要自己箱囊充实,不怕人家卖骨卖皮,如此活祖师,人谁不敢敬!有等初机见他模样,轻易出家,三朝五日便道,我要行脚半载一年。自家点胸点肋,争人嚫物,传人是非。者边称扬称郑,那里为子为郎,说起佛祖修行,返道瘀脓残血。再过十年之后,不知我法何如?言之痛心,孰不惊悸。惟冀秉大愿者,忘身为法。沙里拣金,一个半个,人天有赖诸兄弟,者些说话,乃弁山夜来一时之说。是非若欲新新举,说到驴年也不清。   普说   结制普说。适来已为诸人告香结制了也。即今是最初第一夜,特举古人言句,与诸昆仲作个参究的榜样。龙牙居遁和尚云:学道先须有悟由,还如争斗快龙舟,虽然旧阁闲田地,一度嬴来方始休。且如何是旧阁田地?遂拈起如意曰:秪者片田地在威音王那边,更那边,窅邈无涯,竖不止三际,横不止十方。当时已凭空王老子结契,卖与诸人了也。你诸人原本契书即今还在也,未若是券契分明。遂卓如意曰:便好向者里承时领略。如或不然,云峰只得与你扯尽葛藤,重新开砍一上。大众须知,者片田地,人人本具,个个不无,自空劫已来,多少受用,由汝诸人,不守己分,妄构名言,向无疆界中,立疆界,无町畦中,立町畦,便教者片田地,荆棘丛生,无明草长,人我山高,异见林茂,即有八处分场了也。所以古者道:在胎曰识,在世曰人,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嗅香,在舌谈论,在手执捉,在足奔腾,变现俱周法界,收来在一微尘,会者唤作佛性,不会唤作精灵,只为你不会,既认作个精灵了。所以从生至生,天上人间,马腹驴胎,四生六道,无不备历。又不知经几百千劫,幸尔今生出得头来,得遇善缘,始知有道可修,有禅可学,正当学此道时,向善知识前,领取一个话头,起疑情做工夫,覆去翻来看他毕竟是个甚么道理,若使疑情猛利,始谓之有悟,由若疑情不生,终日守定一个死板话头,何由得悟?故曰:学道先须有悟由也。你正做工夫时,既将万缘放下,单单一个话头,勇猛挨拶去,如负千斤枷锁求脱的相似,如堕深井中求出的相似,如乳儿思母的相似,如暗求明的相似,心心耳,念念耳,欲要讨个明白。故龙牙和尚喻曰:还如争斗快龙舟。你诸人孰不知,此一喻正于争斗之际,那管洪波浩渺,白浪滔天,但只顾击鼓槌锣,红旗大展,正恁么时,还知有自己么?知有家计么?有儿女恩爱么?有利养得失么?惟只一个要夺锦标子的念头,可谓危忘不顾,忽一下争出头来,夺得彩了,便将花桡子,一齐竖起,从前所有之心,全身放下,并不见有放下之相,拨转船头,轻桡细鼓,唱个得胜歌,风恬浪稳,喜气浓浓,方才谓一度嬴来,方才得一时休去。你若不得个嬴字到手,只管输将去,不但今冬不了,切恐此生亦无了日也,且止葛藤?   普说。参禅人,要先着一只别眼,看破目前所有风花雪月,鸟树烟云,田园屋舍,重禄高官,金银珠宝,妻子眷属,世间所受用一切最殊胜境,总皆如梦如影,俱非真实,果若是我实受用的?如何气绝神离尽为他有,决定是幻,何用置心于其间也?此所谓,能外物矣。然后又将自己胸中,生平所知所解,最得意的文章,极要紧的学识,快心快志如膏似漆的肝胆,也要与他一刀两断,只剩得者一个皮袋子,又须舍得,方才可以行脚。若体面心放不下,怕辛苦怕澹泊怕人捡责,你便不必生心动念。何故?所谓因心不正,枉劳行脚。若能一切不顾,此所谓,外形骸矣。既将你者边事看空了,然后须仔细看取他那边是何境界。如何趋向?如何行履?如何涉入?如何受用?若预先认不真,行来行去没滋味了,便生退席。此是你未出门时一番裁置,须当着眼。譬如一人浑身跌在厕溷中,爬得起来,先将者些子臭衣服脱尽了,方才把个赤条条的身子去洗三番四复,左揩右磨,洗得一总没气息了,然后想去那净洁处所,觅些衣穿,要双鞋着。岂是脱得一身精光光地便自罢休得耶?由是整顿腰包,着草鞋行脚。你既担囊负钵,拨草瞻风,做个行脚人了,又须知,所向处,有真正师友,若打头不遇本色,师家入错了门,行错了路,到老终是个三家村里撮马粪汉。有甚么语话分?他若果是个真正师友,时中定以本分一着子教你。他戏笑处也是佛法,怒骂时也是佛法,闲时忙时逆时顺时皆有好消息。你便好放下身心,久久亲炙,但每日举止运为,总要存个真实二字,于丛林下侍师待友,执劳负役,行道领众,乃至烧一香,扫一地,酌一水,献一花,俱要真实。至于参求是道,犹宜真实,稍涉虚浮,到底也只是个虚头禅客。到处撩人犯众,皆不自在,纵使后来有个住处,得几个眷属,交几个檀越,所作所为,俱是虚华。所谓因地不真,果招纡曲。我且为你举些真实参求的样子,令你将来依样画猫儿去。岂不闻神光二祖,抛却十经五论,就初祖求安心法门,雪积齐腰而忘寒苦,断臂表诚而废形骸耶?六祖负大石于槽厂中,力供五百僧飧;沩山只影孤踪以橡栗为食;大梅松食荷衣而单丁忍苦;慈明和尚每昏沉至引锥自刺;智舜禅师或妄想来抱石经行;玄沙备行脚,芒鞋破衲食才接气;圆通讷坐禅,初则叉手自如,中夜手渐至膺;真如哲以圆木为枕曰:我于般若缘分素薄,若不克苦励志,恐为妄习所牵。高峰妙居龙须九年缚柴为龛,后居天目,立死关三年不沾床榻。从上古人,真实行此道者,不可枚举。你即今正行此道时,世缘已看破了,家私都抛掷了,父母离了,师长别了,你便将个性命付与龙天,身形和于大众,饭来便吃,事到便作,胸中单置一个话头,于四威仪里,内静乱,闲忙只管疑将去,切莫与他开了,散了。有等人,静中有工夫,动里便做不得,便要请益人开示他,殊不知是你自己用心不切。譬如世间新死了个父母的人,行住坐卧穿衣吃饭,送往迎来,都与平日里无异,只是他胸中实有一段痛不可忍的事,在教他丢也丢不得,舍也舍不得,其实无他,只为不见了前日侍奉的父母,不知在甚么处去了,如何便唤不应了,所以痛心难忍。你今要见自家本来面目,但如孝子用心,有甚么动静可问,何必苦苦只要问别人作甚么?但参禅一路子俱有地步,如行路的人相似,今日行几十里便见今日的山水池塘楼台人物,明日又行几十里又见明日的草树山川种种境界。由是三日五日半月一年,凡所到处各有一处的境致。岂日日是者一个山,是者一溪水。如今禅和子家问着他,你工夫做到甚么所在?是甚么境界?到者里,十个有五双眼𪾾[睊-月+虫]地开口不得。纵有一二胡言乱语,如猜哑谜的一般将谓唐抵塞了。殊不知彼过来人,者条路上那里不是他借歇过来的?其间店主好好丑丑,王和尚赵斋公,胡张三黑李四,那个不是相知,如何瞒得他一丝毫。故古人见学者无著实,又只得立个譬喻曰寻牛,曰见迹等十题目也。如你昨来才领得个话头,乌天黑地一总不晓得如何参,如何究。我故教你,坐的时节,竖起脊骨,捏紧拳头,咬定牙关,打开眼睛,如挑着百斤担子上高峰的相似,通身俱要有力。先将两眼半开合看定面前地上五六尺远,制令眼珠莫动,然后向你所参的话头上起疑情看他毕竟是个什么道理。看来看去觉无力了,又将话头提起,又追看毕竟是个什么道理。偶然妄想来时,便向妄生处与他一拶,看者妄想无故从何处生。如是眼睁睁地看定,切莫起第二念,若生第二念,话头便隐没了。我故教你,必要眼睛有力。眼睛有力,话头自现;话头现,疑情自生。如是久久做去,你自然知得有些滋味。切莫听人教你,闭目藏睛,向肚皮里作想,此病最不可医;又有教人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将个话头去念,此亦是病;又有教人向机境上承当,向举起处会了,翻引他无限业识不得剿绝,不信有工夫做,不信有悟证时,此病则不可救;又莫丢却本参,别生异想,若如此想得,自家一下子昏了,不数日内,成颠成狂,此又不可救也。或时昏沉浓了,便好和身放倒,熟睡一觉,才醒来时,便抖擞精神,看我者一觉主人公在什么处,如此则又觉清楚一番。你若每日行坐中有工夫,动静不忘参究,即如寻牛的人,在荆棘草莽中,始得出身有路,故古人喻之为寻牛矣。工夫既有路头,就此着力,莫令间断,久久自然,与他亲了。你自然动用中舍不得,恰似有个甚么意思,欲露不露,似无不无的样子,口里又说不出,心里又放不下,待人举著者些子,恰似领得的一般,此所谓见迹也。工夫既到者个时节,你自己觉得有事作,着得力,行得动,一法亲了又深入一层了。只为你用力猛,入得深,恐你无量劫来,业习深厚,就此便有几多境界现起。或自生恐怖,或身发战惊,或寒热病作,或头中作响,或心生烦闷,或贪嗔陡起,或时悲生,心痛如割,或时情起,押捺不住,又或眼里见光见花,或见五色异相,或见圆满日轮,乃至或好或丑或邪或正,此皆是你宿生所积业,种于八识田中,因你今朝返照其间,便自一一发现出来。倘有斯境现前,你总莫要领揽他,便牢牢把住个话头,只管安心做工夫,久久自然都隐没去了。若使不曾闻人说破,你便作主不得,依旧又落在者个圈子里,者遭尽你神力总跳不出矣。又或宿有灵根的,总不见有什么境界安然坐证者亦多。故今日预为有此境者说破,免被惑乱。若是工夫有力,入头又深去一层,觉得话头忽时出现,或隐隐透露,如隔窗见个人的相似,虽不大分明,却信知是此人来待问着,你一时黑了,促无可说,转过身来,便悔不曾如何若何答得他,古人喻以为见牛。牛虽见了,尚且隔山隔水,终不得一回入手,你要晓得相似之境误人极易,有般没师承的,三年五载已至大半生浸渍其间出头不得,前进不得,其故何也?只为仿佛见,知谓不过是者个道理,见他得的人口里说话也,不过如是,由此便休歇了。殊不知,如见得牛了的人,转见着忙,如是愤力,一走到那将得未得之际,正要工夫,不顾泥水,不怕荆棘,出得几身白汗,猛然一把拏住,始得放心,故参学人到了者等时节,前途又不易入,须要勇猛中勇猛,精进中精进,拼身拼命如那捉牛的人,也要出几身白汗,逼到气尽神绝如命终人,便得形山粉碎,方谓之转凡成圣。者遭再要觅些子疑处,了不可得,斯谓之绝后再苏。欺君不得至此方为之得,牛既得之后,鼻绳在你手里,东放西放,左牵右掣,总由你施为问凡答凡,问圣答圣;也可问凡不答凡,问圣不答圣;也可只是时中好生保任。所谓牧牛工夫,又则细于前段,古云:毫厘系念,三途业因,瞥尔情生,万劫羁锁。所以云:大事已明如丧考妣。此又是何等紧要。故云: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来。或云:渠侬不是闲相识,要在寻常着着亲。或云亲近,或云奉重,或云向里承当,或云竭力侍奉,或云暂时不在,如同死人;或教口堆白醭,或教尘积眉头。此等皆是牧守的工夫也。岂是今人才到得门头户底,便不肯做工夫,胡言汉语,只管逗将去,十有八九中途成狂。总皆为守不住,无定力耳。你若牧到水足草足时,又须知有骑牛归家时,存人忘牛时,人牛俱忘时,返本还源时,如此者皆是你守道行履一节工夫,原不是你悟了便罢了。故赵州云:悟之一字急须吐却。若守定个悟境,不忘坐在净洁地上,谓之堕尊贵,不名了事。所以云岩先师谓:不明向上事,真是法门中大罪人也。岂为容易?你若将法身二种病,二种光,一一透露了,始解归家稳坐,然后说到入廛垂手一段工夫,更要大力量,发大神通,具大三昧,运大键锤,必要活得死人,死得活人,有生擎虎兕,活捉狞龙的手脚,有点铁成金,起死回生的神用,方可着如来衣,入如来室,坐如来座,乃可为人天。抵吾宗门下,贵在见到行到,若只一味打口鼓子,有什么交涉?所谓,阎罗大王不怕多知。伏望诸昆各自珍惜。   普说。师举拂子云:者个不是色,你诸人见个什么?复击云:者个不是声,你诸人闻个甚么?既不是声色,毕竟另有个主宰。所以道:即此见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个中若了,全无事体用,何妨分不分?虽然如是,向者里错认者多,何故?不见道。灵光独耀,万古徽猷,入此门来,莫存知解。且如何是知解?即汝诸人,寻常动用中,见色闻声,立人立我,者是名为生死根,亦名业神识。故古有云: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前认识神。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山僧故谓:错认者此也。诸兄弟欲明此事,须办一片坚固志性,猛着精彩,乘力乘时,向无可把捉处,无可用心处,无可着力处,无可参求处,极力参取始得。切不可依稀仿佛,参若不真,悟岂是实?若如此蒙蒙懂懂,逗到头白齿黄,忽然一朝,阴境现前,前路茫茫,不知何往,翻思从前所用之心,总如空花电露,始知依稀念佛持咒的心用不得,贪嗔嫉妒的用不得,囫囵参究的用不得,到此始顿足扼腕追之晚矣。在今法道凋残兵戈四起,众苦交煎,求其与道真实参寻者难得。且近来诸方榜样大不堪闻,上下依稀,诚为法门大变,况此事不在机锋言语边论,不在奇特玄妙中求,须是你打头遇个本色师家,不以声色笼络,不以知解穿通,只教你力究真参,你便好放下娘生面孔,于十二时中,一直参求。如急水滩头,逆风撑舟的相似,一篙了又一篙,篙篙相值,手手相乘。若不到风恬浪稳处,争敢休歇?必要撑到水寂波澄,布帆稳便的时节,㘞地将从前惊疑怖畏之心一齐放下,撇转头来,始见:月明两岸芦花白,古渡无人不系舟。如不得,恁么一回都是死门。岂不见,圆悟和尚见演祖时,机锋何等颖捷。祖见即诟骂曰:佛法大事,岂口头声色所至哉?若以机辩为禅,则腊月三十日涅槃堂里,争奈孤灯独照何后。来圆悟到金山遇一场热病,始知演祖药头灵验。所以,你诸人参须真参,悟须实悟。今既来此深山穷谷,聚头不为别事,须是生大惭愧,将自家教不过的一着子心心念念昼参夜究,必期彻证。古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山僧自来行脚,亦不曾广参知识。行寡人微,只是守定个本色,实愿于万山深处与你诸人,同行同坐同起同眠,只要令汝向悬岩撒手绝后再苏,此外更没有别的长处。若论祖师机向上句,山僧拄杖子走遍四天下,竟不曾遇着一个会佛法的,但只撞倒舜若多神道。迩来盐丰米贵,官路甚严,寄意山头,长老慎不可冬行春令,久立诸公,伏惟珍重。   普说。今朝是结制的最初夜,从今已去八十五日。第一要你诸人有个趣向,若或时中无趣向,无把柄,便名无主孤魂,缠空外道。诸兄弟,道不可以见闻觉知求,亦不可离见闻觉知会。若以见闻觉知求,是认影迷头,终不见道。若离见闻觉知会,即破波求水,亦无所获。如是即不得离,不得离即俱不到,毕竟如何即得?遂举如意云:好向山僧如意子头上会取。若会得者一着子,不唯知他离即不到,亦知如意子有种种神通,具种种三昧,有时现沩仰身入九十六种三昧,说暗机义海圆相法门;有时现临济身,入总别无碍陀罗尼三昧,说玄要宾主纵夺料拣等种种法门;有时现云门身入狮子奋迅三昧,说一字关六不收顾鉴咦等种种法门;有时现法眼身入遍一切三昧,说唯心旨诀六相义等种种法门;只是不现曹洞身,不入重玄三昧,不说正偏王子功勋渗漏等种种法门。何故?卓如意云:面目现在。山僧如意子有如是神通,具如是三昧,且道山僧从什么处得来?诸兄弟亦如汝等,今日如是腰包行脚,如是至诚参请,飧尽吴山风月,楚水烟波,末上走到浙江湖州府,弁山顶上,遇着先老人,蒙他亲手提挈,把山僧推向净白地上。山僧亦便抖得一身干干净净,拟便就此作安乐场,以为毕竟所归宁地。不意忽地又被他推向荆棘林里,虽则四方豁落八面通融,才动手脚便左挂右碍。如是七八年间,不得快活。偶一日,看秘魔禅师,每逢僧参便擎个木叉子云:道得也,叉下死;道不得也,叉下死。速道速道后。一老宿着语云,杜撰长老如麻似粟。山僧忽然如网子里跳出的相似,始得从前所有挂碍一齐剿绝。便见芙蓉面上春风,烟柳丛中明月,博得个如意子。到今来东涌西没,无中入,有中起,拈金针,抽玉线,将襟补领,作个话端。所以华严经云,虽复不依言语道,亦复不离无言说。你诸人,要得如意子活泼自在,便请将父母生来的所有奇特知见,好声好色,放不下的,舍不得的,最亲最爱的,一路子落索尽情,束作一团,抛向北郁单越了。然后抖得身心空荡荡地,直下将个本参真实参取。且今有一等麻缠纸里的禅客,才到丛林下,打个瞌睡,忽然眼里火生,见光见色,便道我得个见处。堂头长老以己之见度人之见,亦满口应证,他便就学拈学颂学转语,如是谓之磨楞合缝的禅。不唯生死到来作主不得,即病苦时烦恼时,乃至一切时,皆作主不得。汝等诸人,要得此事相应,须办个决定信心,信得个本参,历历分明,开眼也着,合眼也着,去来坐立时也着,放参止静时也着,穿衣吃饭时也着,搬柴运水时也着,如将个摩尼珠在手的相似,如是管顾他,爱恋他,久久摸索,待你做到无可用心处,无可着力处,左不得右不得,切不可生退堕心,如是猛力,如是专切,蓦地一下子扑倒,起来依旧天空地阔,月皎风清,潇湘桃浪如春暖,羚羊挂角三山后,始有参学分,始有话会分。山僧说到者里,自觉口劳舌惓。汝等少间来暖室里,更为商量,且道商量个甚么?掷下如意云:白云影里怪石露,流水光中古木青。   普说。适才两序兄弟,求山僧作个法供养,仔细思量无物堪献。今冬你众昆仲,有从数千百里外,来到云峰者里,参山僧的禅。怎奈我者里,无禅到你参。不唯云峰者里无禅,大清国里也无禅,一四天下也无禅,总娑婆世界俱没有禅;又不唯娑婆世界无禅,此界之东有密训世界无禅,南有丰溢世界,西有离垢世界,北有丰乐世界俱无有禅;如是东南方有摄取世界,西南方有饶益世界,东北方有藓少世界,西北方有欢喜世界,下方有关钥世界,上方有胜音世界,此之谓十方世界,于中四维上下,无边无等,不可数不可说,尽法界际,欲觅个禅相,了不可得;只是当初,有个黄檗禅师,示众云:你诸人与么行脚,尽是噇酒糟的汉,须知大唐国里无禅师。时有僧问:即今诸方,拈槌竖拂,浩浩说禅的岂不是?黄檗此时,不觉露头露面,向他道:不是无禅,只是无师。你诸兄弟,莫道云峰者里有师,望教山僧与你们说些甚么着落么?错了也。不唯今日来到云峰者里是错,才出门时便错;又不止于此,你最初发心行脚时是错,才要出家时是错,乃至才出娘胎㘞地一声时是错;究极而言,当初向你娘老子前起爱憎时,早已错却路头矣;又不但于此一生错,百劫千生俱是错;非独你诸人是错,十类含生亦是错。所以阿难尊者道,我辈飘零积劫▆露,何心何虑?预佛天伦者,便是第一个知错路的人。你诸兄弟,今日既到者里,山僧又岂得密其三寸也?只得将错就错,与你说个路径。遂举如意云:大众,且者一条路径,又如何说?思量起来,秪好作个譬喻。若论此事,譬如人家作房子的一般,先请个匠人,于未举槌凿已前,便与画出个样子,使你于未入室时,先知此室大小方圆长短曲直,然后横梁竖栋,一一安排。你诸人即今西望长安,尚在遥远,便请从今夜立一个最坚固不退转心,以为基本,然后发广大信心为磢,用慈悲喜舍心为柱,以各各所参的话头为梁,将布施持戒忍辱精进万善法门以为庄严,令此室极妙极奇。且如何是大信心,先将前半生所作的善恶美丑,利名人我,恩爱习气一时抛开,须信我此身形定难长保,一口气不来,此回便是虚生浪死,有什么可爱处?者便是信此身世了无实有的心。又要信得者个话头,决定是我破生死关的利器,成佛祖事的根本,靠着他如一座银山子相似,稳的的地昼参夜参,行提坐究,茶里饭里,开眼合眼,一切时一切处,紧紧密密,如失了一件最乐意的宝贝去了,一个极快心的相知一般,闷闷忧忧,郁结不散,由今晚至明日,如此十日半月一期,半年以至三年五载,自然有个天崩地裂的时节,但寻常私地里,只要自家照管,久久疑情自生,话头自现。又须知做工夫时,有时得力不须强制,如顺风行舟的一般;有时不得力牵扯也不来,如拗驴拽磨的相似。究竟凡夫众生的境界,得力时少,不得力时极多。其实不得力处,正好着力。当自忖,我过去生中,定不曾行正道,不曾做好人来,所以今生事事难就,实为惭愧,果见我道念如此轻微,业缘如此深厚,由是再加工夫,力究力参,忽然参到无可参处面前,如触着一所壁子相似,手无可攀,足无可立,心无可思,力无可着,如明目人处大暗室,四方八面总无出处,心中又如一团猛火煎逼的样子,正此之时,牢牢把住一个话头,丝毫莫放,不得生恐怖心,生烦闷心,生退堕心,生欢喜心,倘若于此时,见光见花见奇特胜妙境界,都莫领受他,又不得将心待悟,如上心境皆是障道深源,你只顾看个话头,于行住坐卧,仍旧参究,忽尔一朝时节到来,扑地一下子打破疑团了,方见得出身有路。者个境界如风跃云开,如久雨新霁,真个好光境也。始知身在含悦殿,苦向长安欲问津。到者里,便好将山僧者个样子,一火烧却,始见得你自家一所精舍,真个玉殿琼楼无可比,况却不似阿难云,譬如天王赐与华屋虽获大宅要因门入,且道他入的是你出的。是若于此,道得分明。然后说有禅参也得,无禅参也得,有师学也得,无师学也得。三世诸佛,是闲和尚,历代祖师,是传语人,便许你归家稳坐。若道我也曾参见云峰来,呵呵,要且未敢相许,何故?须知目前无阇黎,此间无老僧。且问你在那里参见云峰来?莫是方丈内礼了三拜的是么?要且没交涉。莫是僧堂前厨库下你来我往,觌面相逢的是么?要且没交涉。莫是朝同飧夜同宿,拈槌竖拂,说向上向下的是么?要且没交涉。既总没交涉,且道者个样子又是什么人画的聻?试听一偈:除却四威仪里内大千总是个云峰,水声山色俱无际,不尽烟岚苍霭中。今夜设有个衲僧出来道,长老,你前来说尽十方无禅参,无师学,又说他黄檗露头露面,因甚到者里?又道大千总是个云峰?山僧只好向他冷笑一声云:从前汗马无人识,只要重论盖代功,茶筵短少莫怪空疏。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八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九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佛事   扫石头迁祖塔孤峰绝巘尊贵浑忘满日青山谁来砍额石头路嵌嵌险险若非脚下儿孙毕竟无能至此小孙今日且不敢动问寻思本末即今万里长空在目千江派别朝宗还当得不肖殷勤一爵也未遂上香曰满盘倾不出大块已先呈。   南岳让祖塔七载不违颜似物则不中一磨砖镜后大地悉光生即今宝塔孤撑左为丹霞室右即罗汉洞中间一句子不敢向祖师前别通消息遂上香。   药山俨祖塔峰屯水绕隔断鳌山千里长亭澧阳在即虽有枯荣山色小孙不敢蹈着现成鼓笛不敢击着自来石上栽花手长啸一声天地秋祥孙到者里措手不及但借梁山千顷碧朝朝供献法王前。   云岩晟祖塔药嘺秀发遍界花敷洞水逆流凤山耸削白云罅里捏就黄金句子并却咽喉奋发狮子全威悬宝镜于当阳弃法身于脑后者犹是老祖半个鼻孔今日远孙智祥来登此席薰开天下有鼻孔的衲子个个向者边吐气。   洞山价祖塔苍松滴翠绿竹含烟五位桥头金风悄悄玉帘垂消耗谁通有伴来何妨借路虽于宝镜中度影传形犹向碧波里忘功转位更冀吾祖于不萌枝上撒些子花使小孙从不借借处来相见。   ▆▆信祖塔尽空法界是吾祖真身谁能动得打圆相曰者个糊饼是吾祖本据如何换得天皇巷里有行踪四叶青原千古秀拈香曰智祥远自南岳带得些子土仪虽不堪献少尽虔诚。   深山观祖塔循流直透洞泉深逝水沧沧古木阴逆浪滔天何处起袈裟湿却老僧心智祥远来别无呈献拨开藓石重铺锦洗过山花再点金。   德山鉴祖塔弃却疏担深入龙潭纸烛灭而大地光寒正眼开而佛魔屏迹不许念聪明咒不教坐明月床一条铁棒只要打折虚空脊骨那许他尿床鬼子拉扯群哄妄留凑合云峰智祥今将梁山皓月朗水清波聊呈菲献不惟少展孝思贵要宗源有据。   慈舟念祖塔五乳峰头得的消息持到止风涂畔不意冤家路窄幸然大小石头块块着地致使尘踪凤迹印破苔纹但有路行处无不锦绣花攒小孙智祥曾于南岳峰头踏倒石头古路到者里但借耶溪波底月公孙的的好相逢。   云门湛祖塔青林烟渍古路苔封鸟道虚玄谁能插足小孙智祥从来不浪闻名今日岂求相见法幢遍布寰中儿孙荫满天下若论老祖神通也三昧也福德也智慧也皆非小孙所敢窥觑但闻道轻打我轻打我者里毕竟尊他一着所以有此一片香志诚烧出。   尔密老和尚塔金针绣出囊无底玉线穿成锦有花两手持来无处着不成俭也不成奢因甚如此本是自家人何须重特地虽然如是礼不可缺且作么生是不缺之礼遂上香曰礼也玉帛云乎哉乐也钟鼓云乎哉。   具足老和尚塔炉峰气集终朝火玉伞云蒸不尽飧添得耶溪溪水绿长年供献有诸峦小侄孙赤手空拳到者里只好借花献佛。   三宜老和尚塔三十年曾到愚庵也被老汉愚污一上今日虽不敢平分五岳也要出者一口气若论老和尚辞舌海口锦绣胸怀纵令以四天下碎为微尘各出广长舌相赞之不尽遂展拜曰玉笥峰顶千秋月也照当初妙德人。   弁山瑞祖塔佛手才伸捏碎阎浮窠窟灵机方展掀翻去日西来扭脱金粟峰鼻孔挽着玉笥山眉毛嬴他弥勒先一着搅乱支那不记年末后向花梢上拈来明月顿使普天匝地人正眼齐开不肖孙智祥今日登师翁堂据师翁座惟以雪点银花于烟笼晴树里聊呈远意。   古洞山睦堂莹老和尚塔玉花金果猿鸟无踪白石清泉苔痕有路纵饶将得来未免成狼藉不肖今日登师堂据师位仍借先师食不尽的自肉以呈薄供遂烧香曰新丰旧谱重新唱愿展慈光百亿身。   久默和尚塔春三月鹧鸪天远来犹子无可为言团圞金阙里消耗谁通无影碧林中家声久著小侄蓄得者些子不敢不向老法伯前一一拈出。   伴我和尚塔曩者从来不合伴今朝我亦伴于师惟祈不负山前约赏鉴殷勤只在兹小侄贫无供养林花烂熳斯时。   龙山素朴和尚塔金果未呈玉花未献千里特来虚明一片究竟济不得甚么事到不若松花遍发香无限绿水溪添不尽声。   洞山孤崖和尚塔无缝塔前香烧柏子金牛峰下鸟道谁通论德音久遍寰宇以道谊情同骨肉我来狼藉秋山里只得重倾醉后杯伏冀高踞泥牛俯临香席。   义山且拙和尚塔劈开大义走杀象龙龟毛一寸千斤重者是楚南角头的余韵辩谬原宗捉来酋首劫石千层四两轻者是三吴两浙的话柄俱非老法叔亲受用句小侄昨从回雁峰前带得那一半法身持到弁山圆成者一句子还有识得者一句的么打面还他洲土麦唱歌须是帝乡人。   金仙蕃光和尚塔霅溪北高斋深隐黄金骨的是金仙老大伯传得洞上二十九代真衣钵机惯见兔放鹰洗象调龙是其所学收回姑苏台畔明月光继起华林园里新丰曲者一炷香毕竟如是为老法伯烧出。   独园玄素和尚塔大方独步嘉声久震寰区鞭挞泥牛毒手从来最辣继华林之妙唱春风拂翠至今舌相天然劈独园之劫草春水添蓝毕竟法身俨在此中有个不落古今生灭句小侄拈来聊呈供养插香曰夹山漾里千层碧绿树光中一涧清。   佛川离言和尚塔雨里䑣舟觅到水源深处入门见主轩昂古洞家声到者里抖擞衷肝觅一些子虔诚不出玉碗醍醐终非可口银盆蘸雪木不堪餐纵饶捏取虚空骨到老法伯前还成一唾只好将华林旧席铺舒一上遂拈香曰粗席虽呈终不免邯郸学步撄宁和尚塔同根共本气质相孚三十年前曾见在人天座上放百宝光舒撩空舌不唯三峰倒卓还教二水吞声小弟今日要向不借借中借些子以为供养未审老法兄还能舒光散彩么烧香曰已成曲折庐山云中寺敬堂和尚塔云堆无缝塔烟洗不萌枝此中面目是谁亲见卓拄杖曰者是开山敬翁和尚自见大千润祖已后拈一条穷楖栗搂遍诸方末后向匡庐最高顶上云中作寺教尽天下象走龙奔复于群麟中首度无学和尚将他个破蒲团轮到南岳荆紫峰头便见优昙花尽放鸟道寄书回幸得狮峰浮木老人流分三楚道播寰中即今若子若孙半周天下智祥到者里拟欲细酌松花满堆苍翠却又是老汉平生啜啖的用献何为遂拈香曰固是昔年狼藉天花瓣三代传来尚有余伏冀慈光允斯薄献。   高峰吉庵和尚塔翠竹珊珊寒烟袅袅面目俨然全身靠倒一炷栴檀只是烧儿孙但谓今朝好。   一水受业师塔蔓草荒烟积几藂塔幢空教紫云封个中无限难思句积到殷勤九拜中惟吾师之灵也尽古今而无际遍法界而不迁深藏一具黄金骨塔影依然在那边你诸人如何相见以坐具打圆相曰高着眼觑。   云岩莹老人周年上供去年今日虽恁么去可煞热今岁今朝方与么来特煞久而今老人垂慈降重无可倾忱惟清泉白菊而已虽则父严子敬其实者些子也少不得遂上香曰青州梨郑州枣大抵无如出处好。   荆紫无学和尚忌曰举老人最后偈曰五十三年独养机志公不是闲和尚与人同宿不相知显诸仁藏诸用者回独自出山去来时无口鸟道音书寄得归相随来也你们还有识他寄得的音书么遂插香曰鸟篆虫文看不尽寄声伸意里头人。   至妙高峰上吉庵和尚并受业师供金风体露叶落归根古殿苔封白云自异三十年前何曾恁么去三十年后何须与么来木童儿巴歌唱尽青山父好月深藏今朝既到者里说什么登泰山而小天下但向尊前少呈微奠伏冀慈光真诚允鉴。   重阳日为岐山懒放和尚烧香黑白琉璃月下看一双孤影迸人寒夜深古殿无人立掩面羞渠出画栏懒法兄今日有件因缘要与论量汾阳因甚道重阳九日菊花新良久曰岐山和尚道青山青绿水绿栲栳控来何止十斛插香曰恭惟老兄千自在万自足但祈不舍真慈如空如谷。   狮峰和尚龛前烧香片片栴檀无尽爇推爷直向里头行那边不坐空王殿岂肯耘苗向日轮恭惟宝龛之内示寂得戒浮木和尚内绍荆峰舌头纵处天花堕亲承百丈藕丝牵得巨鳌归三十年大座当轩压倒诸方曲录床头槌柄昨来慈舟别棹莲沼缘生不肖退步归来只见帘垂黄阁今日无可倾诚只得献未生芽黑豆供已结子金花却不比牧羊海畔女贞红拒马河边石榴子惟冀真慈来歆来格。   为睦堂老和尚烧香着破无缝袄抖乱麻三斤洞山怨渠彻骨彻髓云门喜伊最妙最奇惟有陈睦州半肯半不肯生平冤事犹多钝滞山僧太过烧香证验一回的的商量不错如此败露他不怕招殃祸。   云岩上睦堂老人供黄花任发当初笑修水犹闻旧日声积怨堆山消不尽人间天上若为情良久曰香烟幂幂灯烛青青说不了的是者一片胸襟。   为金峰竺关和尚上供一从蹋倒溪声后坐断雄峰不计年捏碎邻虚无剩句五花毬子有人传山僧昨来趁一帆风于九万里鹏程拟向蟭螟眼里入百亿香水海坐大宝轮同声唱个新丰曲子不知兄入隐身三昧云岩只得放开线道遣化人呈供养顾左右曰且道化人呈的是什么供泥牛肝胆黄金髓玉凤眉毛兔角汤。   为栖贤中庵和尚设供大巧若拙做得恰好大音希声做得特像只有大仁不仁老兄做得特煞今时人孰不以拈槌竖拂为得意孰不以多继宗嗣为得人孰不以广刻文言为得名唯兄道任从天下乐欣欣我只无有者些子行径瞒他人即得云岩今日从头露布且不管无功无已只要诸方检点而今薄设粟饭野菜黄齑已是刻画无盐遂拈香曰子期不是无知己流水高山总是琴。   睦堂老人忌辰苕帚粪箕掇过了众生总不奈些何翻思二十三年事破泣为歌恨转多因甚如此怎奈今朝七月二十四。   上太华成范和尚供维摩病病得极奇太华崩崩得特早比来官路没人行只得全身入荒草教我毗尼道高物表数十年掉一片舌覆遍潭北湘南昨来向无影林中就路还家云岩具一杯茗一枚枣少屈莲驭聊陈便道。   为天台梦帆和尚设供白云笼碧岫去住无踪相识满天下知心无几天台普请南岳升堂箭穿红日影零落夕阳春我梦兄受先师命一住天台二十余载高调新丰曲子走杀四海英灵不意将个无尾大虫趁向殑伽沙等诸世界外普令人人觅迹无由致使法源枯而法幢折末世宗风由斯一冷云岩虽有妙幢相三昧宝印三昧怎奈孤掌难鸣拈香曰聊作八行用伸芹意惟冀法兄知心少鉴。   为紫霞山古条和尚上供梅雨喜初晴榴花红似火袁州城里人碎剪春风破吾门今日正寥寥惟斯古木堪担荷岂期忽折倒灵根致使秋风满林壑聊只一盏清茶略款行神少坐同门肝胆若为论月挂松梢清影堕。   重阳日为湖腾牧石和尚设供重阳雨时偏热相思泪染群花结那边人去杳无踪徒使丹枫沥残血遂拈瓶中花曰山僧如此供养还当得也无檀香毬孔雀舌聊当栴檀一炷爇法门落寞不堪论总付秋风撩乱说。   南昌生生和尚潭州宗直和尚讣至设供不便细截轻云岂堪满斟蠡水藉赵老家私屈同人一席江西潭北道路不同曲展新丰从来匪异宝镜堂中位列班班百草头边霜风𩗙𩗙鄱湖波撼洞庭秋一段伤心言不及。   为古辉和尚烧香恭惟洞山阿耨堂上古法兄禅师半生行脚一人处半人处无不蹋到十年深隐明头来暗头来俱教把断昨日将祖翁田地西舍东村三玄五位尽皆着付与人便自钳口结舌潜辉度影向无佛处称尊今以道谊情深爇此栴檀一片遂烧香曰可怜宝镜堂前月孤影何从复得双。   弁山为定修和尚上供昔日闻名今朝觌面宾主相看各各不见既相看为什么不见黄云锁断群峦铁马追风如电银笼鹤起苕霅吞声玉殿光寒人天失怙向承推座云岩只为转身太速飏下者个骨董担子令人提手难携小弟今朝捏聚须弥掬穷沧海于老法兄前略表殷勤。   为乐平老和尚及一句和尚上供苍阴古木胜率陀天无著师竹篦有验闹篮垂手一句天然乐平翁乌藤独卓三代礼乐今在兹奕叶相承犹有待拈香曰者一片香烧即是不烧即是遂放下曰留与隐法侄重新继起。   为道目和尚设供琼花果排不出金莲华簪不就纵饶以赵州家款玻璃瓶酱总用不着何故只缘我法兄本来尊贵素厌珍奇自家宝藏尚且受用不尽那堪者些子狼狼藉藉今日弁山有一段虔敬又如何呈献幸有栴檀香再爇紫罗帐合也相应。   为资福喝山和尚上供昔时喝得千山退今日千峰落落归既使铁蛇还海底教人特地整寒衣弁山向菊花丛里拈得一枝聊为呈敬遂烧香曰三玄五位俱抛却资福江边两岸秋。   为金华密印寺牧庵和尚设供金花果结密印心传窥残明月芦花名遍神州赤县以至老兄临行道青山常举足白日不移轮都是功勋边事且如何是忘功罢业一句遂作听势曰侍者更上一瓯茶。   为大觉兰如和尚上供万牛难挽法门秋几处霜花折玉楼无限伤心言不得白云空荡水空流推我兰翁和尚慈舟久棹慧炬恒辉正中流砥柱诚大夜明灯不期罢钓寒江顿使西山月落龙华向月落后特饯一程聊伸薄献你诸人要识我法兄危然立化的行径么遂烧香曰楖栗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   丽章觉性二禅德送霞山古条和尚位入云岩祖堂古干直如弦霞峰光似日喜君调出没弦琴幸有知音心似铁曲终人不见冷浸秋空月沉潭影落鸿迹何存返照家山寒光赫奕即今桥梓同堂埙篪叠奏大家团圞头共说无生话且无生话毕竟作么生说遂安位曰二月春风翦残雪。   古岸法侄木主入龙华宗堂好只圣箭子射入莲华漏举位曰若谓垛生招箭他家自有行路权借一席以为影草无位次中明位次夜深和月宿蒹葭。   为白岩惟直和尚上供先白岩一条千斤担子委命吾兄则老人去无憾矣老兄担未卸肩便乃倒跨泥牛潜踪鸟道比来法门冷浸落落晨星水潦鹤之属扬扬闾里岂不伤心弟久叨道爱心迹俱通只好将一片香如此烧却衷肠不尽谁堪继苕霅苍苍与么流。   为润千禅师封龛昔年一筇烟水挥碎虎穴龙宫今朝高蹈云峰显示身相如幻遂拈封条曰同条生不同条死要识末后句只者是起龛雨际滂亨蹋倒赵州前略杓不萌花谢凋残无影林春风所以奇特时自有奇特受用何以见得撒手悬岩不顾人直向千峰万峰去举火蒋山拾得的句大梅置得的禅与今剩得的三百六十茎骨子捏成一聚抛向烈焰堆中转尽根本法轮去也且如何是最初一句四溟东海流   为云林上座入龛七十五年前花飞雪上藏身有处七十五年后月浸寒潭没处藏身且作么生是全身奉重一句以杖击龛曰者里甚是稳便封龛入灭尽定处处山花含宝月现诸威仪重重烟浪锁寒林藏身得地的消息须是山僧举出拈封条曰铁牛吼月到三更起龛自来脚跟稳实住则不去便能转荆棘为梵室昨夜撒手归家去则不住顿教微雨妒残花只如临行句子凭谁分付卓拄杖曰出头天外望移步跨飞龙。   为权宜火山僧向来为你说的总是方便权宜今日教你乘此宝乘直至道场遂下火曰春日晴山色媚火光生白莲出。   灵卓禅士火落叶萧萧金风体露万里一条铁光明赤洞洞掷火炬曰看看乱云横谷秋水含烟。   纯密上座封龛昔日面目俨然今朝俨然面目犹有者个在遂掩龛曰从前梦已圆坐断青山路起龛门里出身易身里出门难朔风寒彻骨消息满长安纯上座时寒途中善为举火目前无阇黎此间无老僧还知火焰与三世诸佛说法三世诸佛立地听么掷炬曰雨乍飞而澹烟起。   悟空老宿火打圆相曰还识者个消息么六十八年曾不异今朝撒手绝攀缘掷炬曰腊月火生莲。   自修尼起龛一步阔一步家家门首长安路而今春暖又花香古路迢迢蓦直去举火花似锦水如蓝无生国尽安闲即今叶落归根如何是体露金风句遂下火曰掣断黄金锁推倒须弥山。   蒲庵师太封龛二十五年吃佛饭穿佛衣念他拜他不是好事而今不穿他衣不吃他饭就是佛来亦不采他到还有些气概即今安奉全身依旧宝龛妙密遂作礼曰正月春风雨后晴借娘衫子拜娘灵。   德修尼起龛梦既消悬已解更须知出身有路且毕竟向什么处去喝一喝曰叶缀花联春事水山无不逍遥下圹雨蜕长空风梳碧岫昨夜因缘凭空漏逗放下后如何九莲花里任遨游。   圭珍禅人火幼志披缁解人说话髫年拨草参禅未罢你也罢不如将参的学的佛病祖病抛向东洋海底只有个圭珍与你一火烧却掷炬曰咄看取千寻脑后光。   心宗禅者火活以死为忧死以活为爱忧爱尽消忘剩得一皮袋既以心为宗何处不自在下火曰要得乐业安家再入火光三昧。   美彰上座封龛前日我来你睡今日我来你起虽然起睡不同尔我相逢者是且道是个什么掩龛曰你且聊坐片时少间为你说破起龛适来有个道未尽的句子率性与你道出家山好家山好秋空漠漠寒云杳前村更有好商量看取后园驴吃草举火以炬横空曰古佛家风识也么三身四智总淆讹吾今报道归根旨云泛长空水泛波。   尔苍禅师封龛以手掩龛曰荆峰学得的句义山参得的句寻常置得的句俱已说过了作听势顾众曰还闻尔公末后句么良久曰苍天苍天起龛文殊托上梵天罔明作一弹指云峰今日决不作死马医仰烦行者舁来一火烧却举火有一人长年吃饭不饱尔师终日不吃不饥若论人天路上可谓洒脱逍遥今日遇着云峰驱耕夫牛夺饥人食作么生回避蓦撺炬曰一回饮水一回噎到此方知别有因(患膈)。   晏河上座起龛未入云峰时不是晏河既入云峰后亦不是晏河适才洪波浩渺白浪滔天正是阇黎转身的消息欲得禹门三汲浪更须平地一声雷遂喝一喝举火脱体无依时浑然忘朕兆古路直如弦翻身赓别调然虽恁么欲透末后牢关须是山僧为汝着力始得遂下火曰此去汉阳八百里万年松在祝融峰。   洞源上座火一灵皮袋皮袋一灵皮袋已丢在者里且道一灵向什么处去撺炬曰寒添松竹白云深。   照源沙弥火(患哑复溺水)竹密不妨水山高岂碍云虽则语言断依然月下归不畏夜塘秋水深肯向红莲华里度从此愚痴梦已圆在处人间皆可住。   不则上座起龛白云堆里有个去处古路如弦直出门通大路忠上座好去好去举火大半生阎浮好梦四十年水月空花而今落得晚烟斜趁时节早归家无影林那边好开畬。   博识老宿起龛春正浓君已去东方起定西方入桃花落尽李花飞家家门首长安路举火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三千里外摘杨花我已为君都说破且道说个什么费廉岑薛雷贺倪汤。   正修上座起龛古路铁蛇已为汝摄去翀霄丹凤已为汝安排要透那畔威音以拄杖作[○@(、/(、*、))]曰且从者里着脚举火炬六十八年前不曾恁么六十八年后却也恁么菱花照胆正恁么泥牛钻入个恁么且看恁么恁么。   德珍起龛人以三界为家是大桎梏切不可住好去好去举火昨日已前尘劳浪泼天今日已后风光自悄然而今要识归家好看足底莲华遂掷炬火。   良璞禅德起龛天下名山踏到了辛苦年深病亦恶而今收拾了归家我送君行滴水可酌(时下微雨)举火昨朝我正生晚间你便死不是太无情有我没有你迢迢古路好生行火里蝍蟟吞兔子。   照空老宿起龛灵光透出千年室春雨凋残旧院花八十六年心事了请君直上白牛车下火东胜神洲莫去南赡部洲莫来一条大路如天阔胜热门中有善财遂下火。   丽严知客起龛去去去早归来阎浮路上风光好只莫因循着脚开举火移身换影拳踢相当拨转上头关透出青霄路者是吾子十八岁时的行径昨来粉碎形山放出翻空铁鹞故尔日前索笔书偈去已复归尚留一七昨于风火交攻之际老僧问你那个是你本来人你便喝又问即今者一喝落在什么处你道历历分明者便是你生平所参所学的本据老僧不贵你生前有义只贵你死去翛然养成二十七年身孤我衷肝千万段而今送汝出长安着早明晨开旧店遂下火。   无修老宿火(僧为水溺)昔有性空庵主说偈曰坐脱立亡不如水葬一省柴烧二省开圹撒手便行何等快畅谁是知音船子和尚高风难继百千年一曲渔歌少人唱性空与么去就美则美矣且未尽善云峰今日要无修从水大中入正定火大起定心不乱举火炬曰火光照彻三千莫向寒潭守寂。   高原出机和尚起龛阎浮提示六十春秋形迹昨宵风雨催春去无影林现百亿毛头狮子明朝依旧露全身即今别有一句请兄向白云头细细商量入塔塔幢高据碧云霄万水千山俱到目藕丝牵山玉麒麟五月霜花满林麓者是老兄全身放下的去处只如端坐涅槃城如何通信问遂掩塔曰风生大壑月上孤峰。   潭州岳麓弥嵩和尚起龛潇湘罢棹窥残两岸芦花古渡回舟下载清风明月独跨威音外慵下妙高台草鞋价足三十载道播江南拄杖光寒千万里嘉声独露所以位老人曰撞破烟楼在汝一足即今转身折影不居正寝好请老法侄乘时高蹈。   入塔捧骨曰藏身处原无踪迹无踪迹处本莫藏身黄鹤楼崔颢题过老长沙煞有淆讹世界如此阔古镜如此阔象骨师分明露布黄金世界不住涅槃后路不行且如何是高踞白云寂然不动的句安骨曰万年鹤宿高枝上秋水长天一倍清。   为尔宁侍祖起龛春王后第八日风和日暖堪游戏匆匆行色不能留惟君直蹋莲华地举火日侍祖师身未透祖师意虽则生缘楚水莫觅来时踪迹昔者放去太危今日收来特密撇下髑髅前许多骨董山僧为汝据款结案嘘一嘘遂下人曰红莲生白云起入塔善财参不到莫向那边讨者里好安单为君放下了放下后如何石女讴歌木人起舞。   聚云大师起龛黑豆已生芽全身吐露了春信上梅梢归家犹太早如何是临行的时节卓拄杖曰五九▆日便逢春举火新年头一句子一切人总道不出唯有聚云公于八万四千毛头上一一显露且道是什么句遂下火曰西山日落后转眼白云收。   明远禅德起龛六月炎蒸火云洞彻尽十方空何空不热惟有胜热门清凉最可入举火汝既明远应须知近百日身心是病非病而今足底宝光生汝且看阿閦国众香国极乐国随君取证。   引衢监院起龛空花结果阳焰成胎八万四千病从空放下来只有者个壳漏子老僧为汝亲行检较举火紫罗帐合君臣隔明月堂前祖父违四十五年恩育尽阎浮提上又言归昨日问汝即今事作么生汝道只要死得便休我道好好修事着汝即顾视老僧便此长往只如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引衢又在什么处遂喝一喝下火曰看火。   润弘上座入塔那边没者边起是向来的人须知灵苗异草野父慵锄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不是巽山干亦非辛山乙此是润弘老宿久远劫前置得的此回八十年谨始慎终大半生金坚玉立预知报谢撒手回途实有衲僧巴鼻即今微雨洒残花澹烟笼翠竹如何奉重卓拄杖曰上霄峰独卓极乐复何求。   韬光禅德火昨日今朝死生两别要知一贯两个五百从今莫恋旧时形我送君归安乐国。   能言老宿起龛四大本来空五蕴元非有即此幻形骸若个为承受七十年今梦醒来翛然直入莲华漏举火性火真空性空真火五蕴山头红莲万朵从来蚁子不食铁二月春花满林壑照彻本来人一似破灶堕。   龙华为自持大师入塔春山绿春水阔湘江曾寄湘翁棹芦花两岸已成秋曾闻你道万里天边飞一鹗真自在真快活切不可听人教你说碧宾班毕剥。   达源禅师入塔衲僧家扫荡处定有建立建立时必须扫荡你只管插一茎草建立梵宫那管他土星来犯牛斗即今能事告终归根有地来到弁岳峰头正好和身放倒放倒后如何居然别有好风光。   道安闻目二老宿入塔云收碧嶂烟落寒岩宗通妙协不在安排人从乌镇来带得空王信且信中道个什么父是道安师是尊证龙华院里请弥勒送渠佛国取证遂指塔曰二上座者里尽清凉全身宜放下慧光尼入塔尽大地是慧光一道如何收拾得起遂举骨曰汝但返照回光就此安家乐业。   德盛尼入塔德既盛归来到免教全身入荒草塔幢矗矗影团圞坐镇其中真个好。   启宗尼入塔开不二门鸣指曰示真实相复展两手曰只此样无他样万年床子好安身要启吾宗重开宝帐。   在宥老宿火在宥于天下而天下自治翛然既脱无尘累胜热门开有善财数百里风帆仰托弁山今朝有个最清凉最解脱的去处惟公善入遂下火曰烧入塔生死结根闻声见色安乐妙常亦非他物火洗从前幻泡身犹然剩得娘生骨老僧与汝放开落得一场快活。   本慈老宿入塔百骸溃散后一物镇常存万里长空杳千江秋水深那边虽有空王殿特煞径庭不及者里稳当遂入骨。   公敏老宿封龛尽大地是汝全身尽十方是个龛子八面玲珑总无向背又封个什么遂唤曰公敏者一罅我为汝封却起龛出门通大道双足已撩空明月芦花里珍重且从容举火秋山碧秋水清秋风细细送君行头头俱是无生旨死去生来莫认真要识今日所归的家么遂下火曰从来只说毛长短烧了方知地不平。   瑞生李居士点主青山常举足白日不移轮一点圆明无向背收来玉线与金针。   显如上座入塔卓拄杖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且道其中作何境界显上座且向其中入不必遍游法界全身总是毗卢。   悦可禅人入塔汝既悦可众心正好相随来到袭袭寒风无声便是来时好道。   智慧禅德火山西子智慧僧向南参生死因如今放出关中主直透千层与万层如何是脚下无私一句下火曰火里白莲生入塔三十四年只有者个吾今喜汝当处解脱入骨曰此中最吉祥万般俱利乐。   心载禅德起龛以一重去一重门前处处好春风去去去雨里青山路路通举火前日向老僧讨火的本是心载今日老僧烧却的亦是心载火灭烟消后心载在什么处下火曰上元却是正月半。   法生老宿入塔一向弁山住今自平湖来且喜从前骨董俱已撒过一边举骨曰剩得者些子是法生不是法生遂入骨曰法生今喜证无生。   为真修庵主入塔尽十方是解脱门尽乾坤是安乐国只缘四大未空所以入他不得如今四大既然空剩得真修同皎月遂指骨曰入。   为宝明庵主举火五蕴之身本留不住好趁着乌刍瑟摩成队去既到其中不须停伫只如烟灭灰飞后作么生是宝明面目遂下火曰桃花虽落红犹在溪水添声冷亦流入塔如吠琉璃内含宝月那畔今时全超不借欲得万古斯存须是者个时节入骨云且道是什么时节文殊毕竟出不得。   为即岸老宿封龛曾封不再封平生心事了无从以封去一封水晶宫室尽玲珑虽然是个蘧庐其实可以奉重起龛来在我先作哥七十年中意气多去在我先为老白云压碎青山了去来路上尽逍遥何必羡他西方更好必欲要往西方请君乘时着早直上白牛车稳驾来时道举火三十年肯綮修证洗尽凡心开宝镜五千里山水迢迢好梦而今做过了虽幸得入龙华犹是化城欲得宝所及时登须是宝华生足下入塔生来捞得潇湘月兔角龟毛满担挑至此一齐俱放下玉龙吟出海天高且道者是什么境界细入无问大绝方所。   为慧沾禅师入塔倚天长剑子虽有一至东禅便掣肘临锋不解试吹毛辜负光阴三十九汝虽犹子即吾儿安置应须重厚入骨曰三世如来一道归至此无荣无辱。   为昙烨明副寺封龛昨来听事不真唤钟作瓮向老僧道纵有百年终归造化是则是争奈未得末后句在且消停再听分付起龛四山合处原不是你零碎虚空证他怎的舟帆准备待君行好趁东风一一起抚龛曰去举火世人都只恋形骸一似黄蜂守残穴虚空粉碎没形踪火里蝍蟟吞却月者些狼狼藉藉老僧为你收拾遂下火。   为昙烨德严大光入塔浓霜打湿青松面朔气吹寒落叶心一个大千浑是骨白云堆作涅槃城者四句偈三人各得一句者一句是阿谁当得入骨曰看。   为画初都监封龛辅弼龙华仅三十载湖北湖南春风满载而今事尽功忘始名真观自在起龛一路涅槃门当初有一画云门折倒时致骖乘别驾而今一路坦然平更不必东缠西挂举火汝去画初存汝来画初到彼彼不相知如风吹万窍不因章子西丁言几乎忘却来时道入塔老僧前日与你说的是最初一画举骨曰尚余者一点未曾阁置放下从空放下了万年床势本天然。   为宗蔚老宿封龛公干龙华其事已就临末梢头别行一路且问你去向何所遂封曰少间有个着处起龛往来四十年辛苦一双足今日捎空去乘牛不跨鹿蔚阇黎途中好去举火三世诸佛在火焰上说法已竟宗蔚阇黎谛听谛听遂下火曰决非因缘与自然性入塔尽十方界寒风飒飒总无你栖泊处指塔曰惟有者里真果自在。   为隐文知客封龛十方无壁落八面亦无门朔风空大野何处着浑身我今示汝安乐常妙解脱法门起龛三界无安四大非有我送君行千花竞秀举火前岁奉命走江西相迎老僧踏断草鞋筋骨的本是隐文从前送往迎来的亦是隐文秋间忍苦呻吟的也是隐文四大分张后且道隐文在什么处下火曰看他五热炙身后证得金刚不坏身入塔向来所到之处总是山水行踪今朝归到者里但见长空轮日月了无甲子话春秋。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牧麟堂集   示居关语一日居关胜三禅乐诸有全空浑成萧索魔佛横推岂容滞着守空斯病耽乐斯恶不系不缘常光闪烁日进之功解黏去缚向上一路凭空开凿丝毫头累终须死过意不在言天空海阔信手拈来任凭展拓大用彰时佛手驴脚得白拈手方堪入作云峰家法极嫌龌龊透露法身碓捣磨磨故教尔曹从头看破双刃全施养成头角如得斯真始堪担荷仿佛依稀铁围易堕。   僧问大阳有三句如何是平常无生句师曰金乌入水无消耗赤脚波斯夜度关曰如何是妙玄无私句师曰白云岩下无人立鸟不衔花信不通曰如何是体明无尽句师曰寒灰夜发金炉火别有馨香遍九垓复示颂曰平常那句是无生马疾多因带杜蘅九夏霜花千点秀一冬百舌绿阴鸣玄妙无私句若何玉龙吟出碧潭阿万年松下无人已月照空山影更多体明无尽句奇哉灼破龟纹两道开乌石岭头相见了分身各自走尘埃。   问关主曰近曰有向受用曰饥来吃饭倦则打眠师曰设有人向你乞眼睛还与得他么若与他不得便只是个吃饱饭睡死觉一枚痴汉有甚么用处者个说话虽极寻常实不易到若不是亲见作家十个有五双都作饥来吃饭倦即打眠会去殊不知苏武不入单于帐汉国家声韵转高宗乘中事若不到极头不得转身只似个钝乌栖于枯芦困鱼止于涸泺有甚么发扬处所以道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师承家语句开口便有杀活之机若不一一明白他时后曰叫冤叫苦有在且毕竟如何是饥来吃饭倦即打眠的意若更迟疑又则三生六十劫。   僧问洞山正偏五位请师垂示师曰逐一问将来僧曰如何是正中偏师曰古井光含一线天曰如何是偏中正师曰蟾光影落秦台镜曰如何是正中来师曰金鸡突出妙高台曰如何是兼中至师曰用到机灵符肘备曰如何是兼中到师曰红云落后青天倒师复问曰会么僧曰不会师曰不见道权开五位要知只是一位僧曰未审者一位面目毕竟如何师便喝僧即礼拜师曰也是猫儿吃彩凤僧复请颂师颂曰正中偏不动机先有剩天万古长空通一色白云影出寒光殿倔中正雪浸林梢春有信馨香夜吐暗消魂枝枝度出春风令正中来爆着龟文一罅开隐显全该爻象里天然妙事不须裁兼中至文武同声呼万岁珠帘卷起见当今敕下传闻开社稷兼中到丰干只向寒山笑夜深踏倒玉栏杆回头卸却乌纱帽。   僧问曹山有云学者先须识白宗如何是自宗师曰昨夜一场风吹倒一株松莫将真际杂顽空未审真际与顽空作何分别师曰须知何髼头不是马簸箕妙明体尽知伤触如何得妙明体尽去师曰无人处斫额望汝力在逢源不借中既自逢源如何不借师曰掬水月在掌弄花香满衣出语直教烧不着如何是烧不着的句师曰鱼生虎子蚁食生铁潜行须与古人同未审古人作么生行履师曰饥时吃饭倦到求眠无身有事超岐路不识有何等事师曰白云岩下安眠早梦过从头有几般无事无身落始终既得身事俱忘可谓洒落无羁因甚么犹落始终师云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王徭僧乃作礼师曰此事不是说了便休须是一一从头透露始好归家稳坐若是仿佛依稀仍旧白云万里。   举夹山初住润州鹤林时道吾到遇上堂有僧问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无相师曰钉钉胶黏僧曰如何是法眼山曰法眼无瑕师曰依草附木道吾不觉失笑师曰傍观者亲夹山便下座请道吾问某甲适来抵对者僧话必有不是处致令上座失笑望上座不吝慈悲师曰草贼大败吾曰和尚一等是出世未有师在师曰家无白泽图不招如是怪山曰某甲甚处不是望为说破师曰茫茫者匝地普天吾曰某甲终不说请和尚却往秀州华亭参船子去师曰犹待晓风吹山曰此人如何师曰只是讶郎当吾曰此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师曰浑身掷上渡头船吾曰和尚若去须易服装束师曰情知不是好心山乃散众易服直造华亭师曰闻说巫山行不易船子才见便问大德住什么寺师曰果然猿叫断肠声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师曰六六三十六船子曰不似又不似个甚么师曰好一拶山曰不是目前法师曰七七四十九船子曰甚处学得来师曰杀人刀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师曰终自不惭惶船子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师曰活人剑船子又问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子何不道师曰的中红心山拟开口师曰人急悬梁船子以篙打落水中师曰起死回生见有因山才上船子又曰道道师曰果然不谬山拟开口子又打师曰矢上更加尖山于此有省乃点头三下师曰此回方始瞥地船子曰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师曰钓得了也夹山便问抛纶掷钓师意如何师曰便有食牛气船子曰丝悬绿水浮定有无之意师曰点铁成金山曰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师曰倾湫倒岳来也船子曰钓尽江波金鳞船遇师曰不计功程得便休山乃掩耳师曰俊哉船天下如是如是遂嘱曰汝向去直须藏身处没踪迹没踪迹处莫藏身吾二十年在药山单明此事汝今既得他后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里钁头边接取一个半个接续无令断绝师曰也是怜儿不觉丑夹山礼辞频频回顾船子遂唤曰阇黎山回首子举起桡曰汝将谓别有那乃覆船入水而逝师乃颂曰脱尽连纤头角露翻身踏破水中天锦鳞既获归家了舍却闲身覆却船者个公案是尽未来际一切学人起死回生从凡入圣的关要驱悟中迷全彰大用的妙旨山僧故举来从头着语复为颂出若是个皮下有血的衲子一看看破然后将云峰老汉埋向深坑里上面更泼一堆屎筑千百槌也不为分外如或未然云峰自成罪过却怪你诸人不得。   僧问汾阳十智同真旨诀如何师曰不见道要识是非面目现在遂喝一喝僧曰请和尚慈悲逐一答看师曰直教髑髅穿僧问如何是同真十智师曰九九八十一如何是一同一质师曰山河大地明暗色空如何是二同大事师曰天官头上花冠子如何是三总同参师曰律管灰飞清光匝地如何是四同真智师曰万里一条铁如何是五同遍普师曰桐叶落时天下秋如何是六同具足师曰柳生肘臂茅长当胸如何是七同得失师曰拄杖长七尺如何是八同生杀师曰春生夏长秋熟冬藏如何是九同音吼师曰花红柳绿善财门如何是十同得入师曰要且不相识师复颂曰翻手作云覆手雨同真十智为君举分明面目本无他露出驴唇与马嘴僧礼拜曰不因紫陌花开早怎得春风下柳条师曰如何是下柳春风僧便喝师打曰梦里惺惺。   僧问昔日南院问风穴云汝道四料拣料拣何法穴云凡语不滞凡情即堕圣解学者大病先圣哀之为施方便如楔出楔学人今日上来请师料拣师曰惯钓金鳌沉巨浸却嗟蛙步展泥沙僧曰方便何在师云莫屎沸鸣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鸡足山前迦叶定夜深空有月华明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石烂松枯山寂寂路边樵子语喃喃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雪侵古渡客宿芦花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断桥金鼓花朝夜拂拭焦桐待子期复颂曰细柳营中莫问君月明画角喜初分静鞭响彻三更已玉露重添虎帐云宫漏沉沉紫气浓五更霜冷浸人风朝臣待晓金阶底差与龙颜咫尺逢机到谁分主与宾蟭螟驱起石麒麟万年松老无人到挂角羚羊不可寻隐显全该意气和相逢俱喜唱巴歌闲听八拍胡笳里吹出乡关梦几多。   僧问云门纲宗颂中曰咄咄咄力韦希禅子讶中眉垂者个颂子竟无启口处不识是何道理师曰者一首且置余颂还理会得么僧曰余者还得师曰只如末后颂曰笑我者多哂我者少你作么生会僧拟议师曰又是蚊子上铁牛遂为颂曰咄咄咄四围八表清风度力韦希拟议之间堕铁围禅子讶寒山忘却旧时家中眉垂焰里冰花发几回笑我者多知我者少斗凑将来却也恰好风雨无端弄晓春残花落尽无人扫。   示门人语曰吾宗的旨事不寻常如洞山价祖谓曹山曰吾在云岩先师处亲印宝镜三昧事穷的要今以授汝汝善护持无令断绝遇真法器方可传授直须秘密不可彰露恐属流布丧灭吾宗末法时代人多干慧若要辩验向上人之真伪有三种渗漏直须具眼一见渗漏二情渗漏三语渗漏此是洞山亲嘱曹山语也今时学此道者不惟具向上机透脱法身者难得即干慧人亦不多见诸方提持此宗者每见土旷人稀便就机境上接伊学家多是起模画样向印板上脱来所以不得光大门风故山僧无时不切切伤怀尔辈幸宜勉旃僧曰如师所述三种渗漏敢望慈悲欢喜法施如何得见不渗漏师曰直须足下无私去拈起南辰打北辰如何得情不渗漏师曰要从凡圣机先举才有些毫便着他如何得语不渗漏师曰妙舞自来无著处青山直得辗为尘复以颂示曰浪泼芦花懒系船白云空荡水中天东西两岸无人已援取琵琶去却弦(见)少小离家不着忧逢场惯喜作风流月明沽得三升酒洗尽平生数丈愁(情)忙杀街头石敢当东家一事恼人肠夜深走出猫儿了老鼠偷油打破缸(语)。   师举先云峰悦禅师曰肇法师道智有穷幽之鉴而无知焉神有应会之用而无虑焉古人与么道也太煞费力争如诸上座寒即围炉向火热即竹林溪畔坐虽然如是我且问你毕竟事作么生师曰先云峰只知瞻前不解顾后事有甚么毕竟不毕竟若果有毕竟事则成知成虑矣据山僧见处只好道个无事出门忘计较逢人便好笑相酬。   举先云峰拈黄檗在南泉会里为首座一日捧钵向南泉位上坐泉见乃问长老什么年中行道檗曰威音王已前泉曰犹是王老师儿孙在下去檗便过第二位坐泉便休峰曰从来丛林极有商量或有道须知黄檗有陷虎之机又道南泉有杀虎之威若据与么说话诚实苦哉殊不知这般老贼有年无德一个吃饭坐处也不依本分若在翠岩门下说甚么威音王已前王老师更大直须吃棒了趁出师曰先云峰可谓善于擒纵者也正是半把琵琶强遮面不令人见转风流。   举先云峰问僧曰古者道剃发着袈裟宜应行圣道自余闲杂事俱为生死因你等诸人横担拄杖拨草瞻风绕天下行脚还曾踏着田地也无僧无对峰曰虚生浪死汉师曰者老汉平日说禅口辘辘地何得向者僧面前招成死款山僧则不然待僧无对但向道百尺竿头五两垂。   举先云峰曰祖师道泡幻同无碍云何不了悟达法在其中非今亦非古峰蓦拈拄杖曰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天下衲僧鼻孔总在者里又打香台一下曰南赡部洲北郁单越师曰者个说话却有衲僧气概你诸人且将祖师与先云峰鼻孔穿作一串挂向当街看是什么人要。   举先云峰曰智门和尚道何物苦求而不得何物不求而自来何物铁槌打不破何物昼合而夜开若人会得山僧意琉璃殿上长青苔峰曰会么穿破你髑髅拶破你鼻孔师曰智门拈秤弄斗云峰逐恶随邪山僧将来束缚他向十字路口使来的往的叱他辱他自今而后更不敢私开行户。   举云门偃和尚示众曰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隐隐地似有个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又法身亦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见犹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仔细检点将来有什么气息亦是病师曰参玄上士须具参学眼始得不可囫囵地噇将去若只管蒙蒙瞳瞳有什么用要在时中微细检点看他云门道光不透脱是病且在我自己分上如何是光如何不得透脱若论一切处不明故是迷境实然是病至如透得一切法空亦为病者犹当细审所言一切法者即山河大地明暗色空以至五蕴十八界之一切法也既于此诸法透得脱得可谓头头上明物物上了便可撒手无依曷得又有隐隐地中之病则此处宜当微细审观试看隐隐地似有物是什么光景方为得旨他又道法身有两般病此亦可疑据教中道法身无相相既无有病亦曷存他今既说个坐在法身边你便好看如何是坐在法身边的时节如或不然则病复何瘳至若说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亦是病斯可见学道至微而复至险若论透过法身便可于十方世界现全身矣云门犹云检点将来有什么气息亦是病此复何言哉大抵学般若人慎毋粗心得少为足古人不是诳諕汝诸人作此检点无非要使人到大解脱大自在境界中方是受用汝等莫闻如此说话便生艰难退息之想应须加意深穷正如宜僚弄丸久久自然恰好。   举僧问岩头古帆未挂时如何头曰后园驴吃草又僧问古帆未挂时如何头曰小鱼吞大鱼今日设有问云峰古帆未挂时如何但向道灯盏里洗澡净瓶中出没此三转语有一转如还丹药得之者是圣是凡无不当处解脱有一转如涂毒鼓得之者是圣是凡无不丧身失命有一转如天鼓音能使远者近散者定懒者勤凡者圣只是不得起心凑泊若起心凑泊则病入膏肓。   僧问某甲一事启请和尚昔日曹山立三种堕开口便道凡情圣见是金锁玄关直须回互未审如何回互即得不堕师曰汝未问已前早堕了也曰如何是类堕师曰牛头没马头回曰如何是随堕师曰爱行柳巷花街里每见人来乞一文曰如何是尊贵堕师曰丰干着出破伽黎曰据师所语皆是堕意某甲要请如何是不堕的义师曰你者尿床鬼子识甚好恶不见曹山道凡情圣见是金锁玄路直须回互何得不体取言句以所知心测量圣境你只管要得不堕殊不知铁围缠绕百匝千重何时是你出身之日苦哉要知曹山所立堕意乃文殊普贤利生境界岂汝辈所能窥觑今汝如此致问可谓见弹而求鹗炙速退速退僧次日复求三堕颂师即为颂曰头发已髼松眼睛乌律黑不是拽犁耙便是驼生铁(类)打起渔阳鼓唱出莲花乐终朝醉不休翻覆长街卧(随)珍御慵耽着散步花街里即逢殿下人不叙临朝底(尊贵)因僧请益宗旨乃曰吾宗自流东震初无他说惟诸祖以心印心而已如达磨初来此土不立文字但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及至末上谓二祖曰自释迦圣师至般若多罗以及于吾皆传衣表法传法留偈吾今授汝衣以表信复付偈曰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据偈意便知此土定有五宗之别矣如是次第相传至六祖后首出青原南岳为曹洞临济之祖其应机垂手处便见腔移调别嗣后马祖石头药山天皇百丈黄檗辈亦皆奋狮子威罗龙打凤路路转深是皆由人机渐巧医不拘方乃因病以胗临时耳岂故欲为此奇言异语而别前诸祖所谓是心是性之道哉正如国家兵器皆不得已而用之也至于五宗开演正挈傍提各擅家声防邪拣异又非欲各立门户永异将来斯皆从自己实证中一一拈示与人发向上机各随施设或语为玄要宾主或示为王子功勋或以圆相呈解或致互换投机或藏身北斗或透露色声一皆理由神御玄唱玄提意在为一切人解黏去缚敲枷打锁使其出透玄关不致为悟迷之所笼络亦如贾市中铺头上罗列铺置虽各不同而养家益己无二也愚者见谓东家如何长西家如何短是皆不明养家之道妄从施设中作想而亦不深味施设之所由也嗟嗟祖庭秋晚法道淋漓其不为异见分岐是非关锁者几稀近时一等学家眼𥊚眯地只管分斤析两有从洞上者便谓我宗绵密而余宗所不及从济下者复曰吾宗直捷他家似未能如此者流必是食父母食衣父母衣得现成受用决定不识作养家活计他时异日定卖祖宗田地无疑矣汝辈好心参学幸当各自努力破尽牢关使后生晚进不致堕斯狂解乃为得僧问若论五宗家法如临济之全体大用可谓逆浪千寻白波万顷洞宗之正偏王子宾主功勋亦可谓玉转珠回玲珑活泼云门有驱雷使电之机沩仰亦有赠以黄金饼投之白玉团皆可谓灵锋落落矣独法眼宗人谓以三界惟心万法惟识及华严六相义以为宗本不识果如是否若然者则较余宗便落一层矣未审此外别有奇特提持否师曰大凡宗师演唱多是机用临时乃从无中唱出显本心源有在体中而彰大用有从用处而显妙体元无一定死法汝若能融透三界惟心并六相旨诀则无量法门百千妙义靡不具在厥中岂从此外另觅奇特提持哉况三界惟心与六相义原非法眼出自己意欲立为宗本乃因僧请益则法眼为之颂出人天眼目中具载详明历历可据岂可卜听虚声便为准的而妄拟先圣耶且今欲圆会五宗苦心力任亲见五家宗祖于杖头拂下出没纵横者无多即本宗堂奥中家话尚是支吾儱侗况其余者耶据汝所问只知法眼宗中有三界惟心与六相义而已故不知有奇特提持如僧问法眼声色二字如何透得法眼召大众曰诸上座且道者僧还透得也未若会得者僧问处要透声色也不难恁般说话你且道还是答他问话耶还是越格提持耶于此会得又岂止逆浪千寻珠回玉转以致投之白玉团而已也又不闻法眼宗要云一真收不得万类莫能该蚊子生头角泥鳅上五台试看是何等作略所谓善言者言满天下无口过若只是依语生解则并前诸家语要总是一场拖白宗旨曷有焉僧即唯唯而退师因是作五宗家风颂颂曰有时借得东风令父子牵牛火里耕胁下书名谁解识田中人数子分明机轮暗合投宾主体用潜施活眼睛睡起教儿原梦了动人春色绿盈盈(沩仰)白昼长空忽掣电青天霹雳顶门来群狐路绝金毛吼石火敲空玉练开纵夺机灵光不夜冤家路绝活先埋吹毛用到犹嫌钝玄要中分妙辩才(临济)木人手执夜明符玉鼎香生似有无禁殿亦能同御枕深宫不独锁冰壶龙吟枯木花开早凤翥长空月尚孤要得君臣论化日珠帘倒挂上茆庐(曹洞)由来八面展枪旗活捉生擒上上机北斗深藏何处觅南山虎猛不堪持送人直下千重井示相多吟一字诗扇子忽然𨁝跳起盆倾骤雨打丹墀(云门)团圞金弹轻抛出万象之中独露身山色溪光浑是舌填沟塞壑不为尘泥鳅自解翻筋斗蚊子都来咬铁轮闲把一枝无孔笛为君奏出九霄人(法眼)。   举玄沙示众曰诸方老宿尽道接物利生忽遇三种病人来作么生接患盲者拈槌竖拂他又不见患聋者语言三昧他又不闻患哑者教伊说又说不得且作么生接若接此人不得佛法无灵验师曰玄沙不唯自病而复病人可惜当时不遇卢医云峰若在但向道念彼观音力释然得解脱管教伊浑身安乐。   举洞山曰五台山上云蒸饭佛殿阶前狗尿天幡竿头上煎䭔子三个猢狲夜播钱道吾曰老僧则不然三面黧奴脚踏月两头白牯手拏烟戴冠碧兔立庭柏脱壳乌龟飞上天师唾一唾曰气息逼人何不道桃萼妆成西子面绿杨垂作美人肩昨朝寒食爨薪火烧出古冢头赵五张三个个都来索纸钱。   如意铭个是天然无造作灵根突出群芳愕萧疏孤影势撑天乾坤瞥转机轮大傲霜寒犹珍恪脱尽繁柯只者个芳丛敛艳雪华妍灵鸟何曾容倚着拾将来掌中搏顿使山河尽寥廓卓出当阳展大机任是英狞慵肯诺论神通语谋略四七二三皆不若杀活潜行冷眼看衲僧由此成关钥绝功勋无倚托纵横妙用空灵魄度刃奔流向上施圣凡情解空图度瘦藤枝锋凛锷走象奔龙忘规模山侬只独掣风狂倒弄横拈输自乐没知音且高阁挂向林泉也不恶任渠日炙与霜蒸免使时人乱穿凿。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一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机缘   僧参。师曰。觌面相呈事若何。僧便作掌势。师曰。此犹是第二机。僧礼拜。师与一掌。僧曰。此是第一第二。师便归方丈。   问僧。无梦无想主人公在什么处。僧曰。遍界不曾藏。师曰。你因甚向厨房里偷饭吃。僧无话。师便打。   问僧。那里来。僧曰。采药来。师曰。尽大地都是药。你向什处采。僧举药。师曰。杀人的活人的。僧无语。师曰。黄连苦不教苦。   芭蕉大师过访。值师作务。蕉曰。客至为甚不接。师以斧作砍势。蕉便引颈。师曰。降将不斩。蕉打一扇曰。迟了八刻。师遂揖曰。喏。   师坐次。一僧近前作礼。师曰。阿谁是你自己。僧曰。体露堂堂。师曰。父母未生前聻。僧曰。昨日好雨。师曰。昨日雨今朝晴意旨如何。僧曰。莫瞒学人好。师转身向露柱低声语。复顾僧曰。你且道说个什么。僧拟议。师直打出。   僧问。觌面相呈事若何。师曰。钟声咬破七条衣。   师山行次。拈一枝花谓侍僧曰。唤作花即瞎却你眼。不唤作花即塞却你喉。作么生道得。僧无语。师曰。河里失钱河里漉。   竺云庵主请斋。师语金居士曰。今日可与你赴斋去。士曰。我不去。师曰。古人道。一人所在也须到。半人所在也须到。者里为什么不去。士曰。若论者里。千圣出头亦不曾踏破。师曰。既是千圣不曾踏破。今日因甚却请客。士曰。从他弄尽竿头线。不犯清波意自殊。师曰。且与一顿。士曰。诺。   师送亡僧归。丽严问。今日亡僧有龛子么。师曰。尽大地是他个龛子。严曰。亏了众人扛。师曰。只少了你一个着力的。严曰。和尚不记得那。师曰。你只是说梦。   师吃藕次。僧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藕。僧曰。出水后如何。师曰。且得吃茶。   雪日送亡僧归。师问。亡僧迁化后毕竟向什么处去。古帆曰。大地一片白。丽严曰。古路铁蛇横。师曰。今日天寒。看你们一总缩手缩脚。   师在别天顶修山次。僧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江南酒美。曰。磨后如何。师曰。塞北风寒。曰。磨与未磨时如何。师以手指曰。那边更与我修开些。僧作礼。师曰。险。   师在火炉头问僧曰。前面一团猛火。后有无底深坑。左是银山右是铁壁。作么生出得。僧曰。他家自有通霄路。师曰。且喜没交涉。僧曰。官不容针。私通车马。师曰。转见不堪。僧打破茶罐便行。师曰。更是好笑。僧举前语问。师曰。我将谓你是个伶俐衲僧。僧乃作礼。   僧参。师曰。火云飘缈。你因甚抛家失业。僧曰。和尚那里见得。师曰。许久不见。可惜没了半边鼻孔。僧曰。甚处得者消息来。师以手指曰。聻。   问僧那里来。僧曰。岐山。师曰。岐山和尚因什骑着圣僧入泥犁地狱去。僧曰。和尚又来乱统。师顾知客曰。者僧远来。且向客位安排。   僧问。尽大地是个火坑。向什么处回避。师曰。向火坑里回避。僧曰。如何是无火坑处。师曰。尽大地是个火坑。   师从僧堂前过。见僧曰。作么。僧曰。作么。师曰。走却主人公也。僧敲禅板三下。师曰。认奴作郎。僧又敲禅板三下。师曰。兔子何曾离旧窠。僧乃归堂。师抚掌大笑归方丈。有僧问。和尚笑什么。师曰。山僧适来法战一上。僧曰。还得胜么。师曰。不得胜。僧曰。此后更不可东语西话。师厉声曰。我只望你相助。返来推折我。其僧面热。师又抚掌大笑。   师问僧曰。你我烧作一堆灰。向什么处相见。僧将灯笼安师前。师便踢却。曰。毕竟作么生相见。僧复安灯笼于旧处。师曰。与么会。入地狱如箭。又僧礼拜了归位。师曰。屋里贩杨州。师复顾一僧曰。却许你道得一句。僧才出。师便归方丈。   师一日堂中坐。忽抚掌大笑曰。我悟也我悟也。一僧将师推倒曰。看者老汉悟个什么。师起身抚掌曰。云峰今日失利。忽搊住一僧曰。我适被者僧打。你因甚不来相救。僧拟开口。师连掌打下。   师问霁峰。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你作么生会。峰礼拜了。以师鞋拂两拂。师曰。赵州无字意作么生。峰以衣抖擞曰。衣袖长的长短的短。师曰。你会得炙猪左膊意那。峰即拂袖而出。师曰。放你三十棒。   一日有沙弥报曰。常住死了一头牛。师问曰。山前一片田地。全仗者一头牛。今日死了。且道者片田地壑谁耕凿。众下语不契。师代曰。家破从教四壁空。   雪日垂问。雪覆千山。为什么孤峰不白。一僧曰。父少儿子老。师展两手曰。举世所不信。众请代语。师曰。石女不登机。暗室无人扫。   师赴斋归。问。今日途中遇一怀胎石女。且问你诸人。既是石女。因甚得怀胎。众下语不契。有僧随入方丈问。既是石女因甚得怀胎。师曰。我今日受筠坪请来。曰。高提祖印当机用。利物应知语带悲。师曰。樵人迷古路。渔父锁孤舟。僧喝一喝曰。生下了也。师曰。名甚么。僧拟议。师直打出方丈。   僧参。师问。即今处处安禅结制。你因甚犹在途路上走。僧拟开口。师便喝。僧画一圆相托呈。师嘘两嘘。僧作礼。师直与一踏。   僧参。问春来处处垂杨柳。夏日炎炎火逆流。未审是同是别。师曰。山僧住持事繁。僧曰。透体寒风无处避。请师直接白牛车。师曰。向你道没闲工。僧曰。果然不谬。师曰。乌龟陆地弄尘行。   师一日看弄狮子。僧问。既是金毛狮子。因甚不解咬人。师曰。道什么。僧拟议。师曰。是什么虾蟆声蚯蚓声。一步虽活两步即死。   一僧侍立次。师指案上观音曰。者是什么。僧不语。师曰。此是阎罗大王。你将来要向他手里讨铁棒吃。僧作色曰。善知识要愿人如此。师笑曰。南无观世音。山僧罪过。   师在廊下见一僧。拈起萝卜问曰。你道镇州的是云峰的是。僧曰。总不是。师遂与僧。僧接得。师曰。你吃也死不吃也死。僧即打一掌。师便低头归方丈。   师一日吃饭次。忽曰。你看伊吃一口饭做出几般伎俩。遂问众曰。且道是那一个。一僧曰。更问阿谁。一僧云。贼不入慎家之门。一僧曰。家无小子不成。师曰。你者一队依草附木的精灵。一总未在。师代曰。七棒打十三。   师一日捏住虱子曰。释迦老子即今在山僧手里。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僧曰。某甲代他入涅槃堂去。师正色曰。苦杀你。师代曰。略较些子。   登厕逢一僧。师曰。厕坑头虫子具足三十二相。只有肉髻光中不具化佛。其僧无语。师代曰。屎臭气。   厨下问一僧。寒山在么。僧曰在。师曰。拾得在么。僧曰在。师曰。他二人因甚不识文殊。僧曰。识得即祸生。师不肯。僧请代语。师曰。瞎复。徴曰。你且道是寒山瞎拾得瞎。僧曰。两个。师曰。三个也有。   锄土次。僧问。锄头下还具三德也无。师曰具。曰如何是法身德。师举起钁头。曰如何是般若德。师拈起钁头便锄。曰如何是解脱德。师掷下钁头便归方丈。少间复问僧曰。我适来与么道。你还会么。僧曰不会。师曰。会得也是无端。   师一日在方丈骤步经行。问侍者曰。你会么。侍者不语。师以脚踏方砖曰。者是宝森佛国。者是阿閦佛国。者是莲花胜幢世界。者是种种光明世界。者曰。方丈又在什么处。师曰。在方丈里。者曰。和尚即今在那个世界里。师曰。你时常随着和尚。竟不晓得在那个世界里。者无语。   师至桃花函素问。举眼俱是儿孙事。祖父从来不出门。和尚因什么得到者里。师曰。特与你一面。素曰。多蒙和尚屈尊就卑。师曰莫客气。素遂作礼。师亦作礼。师室中晏坐。舒谷入。师曰。如何是正位。谷即礼拜侧立。师曰。如何是正位中人。谷拂袖便出。师曰。饶你与么地犹较山僧百步。   朝野再参。师曰。如何是归家一句。野曰。已拜过了。师曰。只拾得半个鼻孔。野曰。和尚瞒别人即得。师曰。西山长老向你道什么。野曰。多致意和尚。师曰。你又来瞒我。野曰却实的。师笑曰。抽衣去。   僧问。牛头未见四祖。因甚百鸟衔花。师曰。天王着出宝华冠。曰。▆后▆▆杳无消息。师曰。草鞋公子赤脚走。   僧问。文殊是七佛之师。因甚出女子定不得。师曰。云在岭头闲不彻。僧曰。罔明是初地菩萨。为什么却出得。师曰。水流涧底大忙生。师曰。何不更进语。僧无对。师曰女子不得定却许你得。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山僧自小不曾读书。   问僧。我昨日唤你你总不应。想是心里有些烦恼。僧云。竟不曾闻和尚唤。师曰。你烦恼未醒在。   新到参。师曰。那里来。僧曰。江西。师曰。过江时有舟么。僧曰。遇舟过舟。遇水过水。师曰。过水莫不打湿脚。僧曰。和尚是什么语话。师曰。真个的。   问僧那里来。僧曰西山来。师曰。西山东岭青。意旨如何。僧曰某甲不会。师曰。又道西山来。僧曰。初参。师曰。不但初参亦是浪走。   问僧那里来。曰九嶷来。师曰。彼中有个不疑的山。你还到么。僧曰不会。师曰。果是九疑僧。   师问僧那里来。僧曰神鼎。师指香炉曰。何似者个。僧曰。某甲实从神鼎来。师曰。驴前马后汉出去。   师一日与古帆过渡曰。今日须是你作渡子。帆曰。请和尚坐。师曰。别道一转语来。帆曰。儿孙得力室内不知。师曰。古帆未挂时如何。帆拈篙曰。竿头丝线从他弄。师曰放汝一桡。帆曰莫犯清波好。师曰。咦。真个那。   师问僧。你是何处人。僧曰闽中。师曰。你不打乡谈便好。僧曰。某甲并无乡谈。师曰。你只是诳老僧。   又问僧什么处来。僧曰翠岩来。师曰。翠岩眉毛生也未。僧曰不会。师曰。大清国里觅个不会的也难得。   师举洞山寒暑因缘。淡峰请代语。师曰。你今日轮牌炒栗。峰曰是。师曰火放小些。峰不领。师指炉曰。香都烧完了。峰便添香。师曰。欠伶俐在。   淡峰问。如何是云岩境。师曰。修江清浅碧。凤巘古松青。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不作烟霞色。仍有白云心。干庵参。师问何方发足。庵曰黄龙。师曰见龙么。庵便喝。师曰。龙又不见叫唤作么。庵曰亲见和尚。师曰两重公案。   三僧参。师曰。三人同行必有一智。谁是其人。一僧曰。不敢妄抵对和尚。师曰不是。问第二僧你是智者么。僧便喝。师摇手曰亦不是。第三位便作礼。师曰。你却妥当。教侍者点碗茶来。   师问僧甚处来。僧曰法昌。师曰。我闻你被渡子打落水里。僧曰不曾。师曰。丧身失命也不知。   师一日室中宴坐。僧入室作礼。师不顾。僧侍立少顷。师亦不顾。僧复作礼。师又不顾。僧便出。师唤回曰。你来作什么。僧曰看看和尚。师曰无你趋步处。僧曰得与么幽深。师曰。跨鳌亭上万万千千。   僧问。学人只是不得稳当。师曰过者边来。僧从东过西立。师曰多少稳当。僧大笑而出。师曰。二十年后更是好笑。   全云问。无梦无想无见无闻。主人公在什么处。师曰。今日天晴好晒谷。云曰。下雨时如何。师打曰。只向黑地里躲跟。   师一日举大随覆龟问淡峰。你作么生会。峰曰。大随到者里也会不得。师曰。莫牵娘待爷好。峰曰。未审和尚尊意如何。师出舌曰。待舌上生毛即向你道。峰曰舌上生毛也。师曰道什么。峰拟议。师便打。   师一日问友嵩曰。你好去牧牛。嵩曰。时清休唱太平歌。师曰。只为多了者一语。嵩曰。和尚也多了者一问。师曰。又来乱统。嵩曰。且喜不犯他苗稼。师作色曰。业障。水杓也不挂起。嵩拟议。师便打。嵩礼拜起大笑曰。得恁么险。师曰恶。   师问僧那里来。僧曰庐山。师曰。五老峰为你得彻困。僧曰不会。师曰。辜恩负德汉出去。   浴日再参。问。宝镜重辉照破从前旧案。乌藤倒卓拨转向上机轮。只如六爻未动已前。请师一接。师曰。昨夜三更月到窗。浴曰。瞬目扬眉已落时机。师便喝。浴曰。者犹是和尚平日作用。毕竟如何是云岩新机。师曰。你看老僧眉毛还在么。浴曰。几不问过。师又喝。浴曰某甲罪过。师曰。远来且吃一顿。   载升行脚归。参次。打○以手托呈曰。千里归来呈旧面。师曰。犹有者个在。升放下手曰。别转机轮又若何。师曰。勘破了也。升曰。如何是宝镜堂前风韵别。师曰。八角磨盘空里走。升曰。作么生是月明帘外古嘉声。师曰。修水风光旧日长。升曰。恁么则顶天履地去也。师便打。升便喝。师曰。山僧退身有分。   别澜再参。问。太阳门下日日三秋。明月堂前时时九夏。未审如何行履。师曰。芦花两岸白。江水一天秋。澜曰。与么则杖头拨出人天眼。喝下掀翻佛祖机。师曰。未跨钱塘江一句。你试道看。澜礼拜。师曰。太煞囊藏。   师问僧那里来。僧曰普陀。师曰几时离彼。僧曰春间。师曰。来时大士在什么处。僧曰历历分明。师曰。▆你道什么。僧曰早道了也。师曰。数千里费却许多草鞋。僧曰。和尚莫不承当。师曰。西天斩头截臂者里自领。出去。   僧问。向上宗乘即不问。三玄三要请师宣。师曰。陈年滞货不相干。曰。如何是第一玄。师卓杖曰。拄杖风光直插天。曰。如何是第二玄。师左卓曰。通身手眼从君试。曰。如何是第三玄。师右卓曰。而今为汝通一线。曰。如何是第一要。师横按拄杖曰。莫向者里讨。曰。如何是第二要。师拈起拄杖曰。知君不得妙。曰。如何是第三要。师掷下拄杖曰。全身入荒草。僧作礼。师曰。领得去么。僧曰。领不得。师曰。者一顿棒老僧自吃。不干阇黎事。   僧问。青山白云父。白云青山儿。白云终日倚。青山总不知。未审此意如何。师摇手曰。他父子家事不必论量。僧曰。和尚且莫诈明头。师曰。现成公案。放你三十棒。   僧问。三不是毕竟是个什么。师展开扇曰。黄庭经字真果好看。僧曰。我不看字。师打一扇曰。云岩今日失利。   师与浴日游抱子石曰。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者里为什么到不得。浴曰。谁是不到者。师曰。几不问过。友嵩问。善知识还入地狱也无。师曰入。嵩曰。善知识如何也入地狱。师曰。知恩者少。   师一日与跃峰载升别澜淡峰诸子。于法昌路次。闻鹧鸪声问。鹧鸪啼在深花里。于三句内且道是那一句。升曰。看脚下。澜曰。且莫乱道。峰曰。莫教外人知。峰曰。总是道听途说。师曰。总来吃棒。   师问友嵩曰。我每日波波挈挈。为着阿谁。嵩曰。老不歇心。师曰。一总没人情。嵩曰。若有人情转见祸事。师曰。怎消得。怎消得。嵩作礼。师便打。   僧问。山花开似锦。梅雨落如丝。如何是龙华境。师曰。松涛十里吼如雷。曰。高踞狮王座。同归不二门。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非圣非凡。曰。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如何是人中意。师曰。日出连山。月圆当户。   东霁再参。师问。从先验过的不必拈出。试与我道个新鲜句。霁曰。今日亲见弁山。师曰。无你着眼处。霁一喝。师曰。你南询一转。几多知识有鼻孔。几多知识无鼻孔。霁曰。天上天下。师曰。你的鼻孔因甚不见。霁曰。瞒和尚不得。师曰。犹是昔时人。霁又喝。师曰。果然。   僧问。佛法遍在一切处。因甚大通智胜佛法不现前。师曰。眼上不栽眉。曰。参禅学道。贵乎妙悟。因甚赵州又道。悟之一字直须吐却。师曰。耳里不着水。曰。独羡追风骏不羁。迅然一吸空千里。师曰。晴空虽是无云染。分付行人莫妄窥。   僧问。如何是无生第一义。师曰。昆仑骑大象。曰。向上一窍。千圣不明。世尊升座。因甚文殊独觉。师曰。叶落知秋。曰。正是时节。师便打。曰。锦上更添花。师曰。屈棒也有人吃。   僧问。大唐国里行令。长安路上藏兵。即今天下太平。请师密示。师曰。新晴正喜鹧鸪啼。   僧问。长庆因僧问如何是合圣之言。庆曰山僧被者一问。直得口似匾担。今日有人问如何指示。师曰。老僧口不在者里。僧曰。恁么则铁蛇横古路。师曰。石虎吼当阳你又作么生。僧无语。师便打。   僧问。如何是有佛处不得住。师曰。一度被蛇伤。怕见断井索。曰。如何是无佛处急走过。师曰。不萌草里有蚖蛇。曰。只如有无俱不立。佛在什么处。师曰。交秋来已一月了。   僧问。如何是海底泥牛衔月走。师曰。秋空万顷芙蓉国。曰。如何是岩前石虎抱儿眠。师曰。暮雨千家薜荔村。曰。如何是铁蛇钻入金刚眼。师曰。古井夜深残月晓。曰。如何是昆仑骑象鹭鸶牵。师曰。寒光直射斗牛前。曰。若不上来伸此问。焉知师有活人机。师曰。可惜许。   僧问。黄阁帘垂紫罗帐合。正恁么时。观听有所不及。言诠有所不到。如何通得个消息去。师曰。未问已前荐去。曰。夹山道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即今善法堂中。如何唱和。师曰。迢迢空劫无人到。   僧问。承师有言。欲跳万丈龙门。须▆一声霹雳。昨夜电掣雷奔。因甚又有金鳞烧却尾。师曰。九九还成一。曰。犹是徒遭点额。师打曰。犹少棒在。曰。几度醉归明月夜。笙歌引出画堂前。师曰。大热闹生。   垂问   云峰垂问六则   云峰路坦平。到者里为甚不登顶。   既居佛国寺里。皆是补处一生。如何又要结制打七。   珍珠峰与锁翠岩。昨夜怎么钻入蟭螟眼里。   六角亭边垂萝石下。且道还具向上事也无。   祝融峰上生云。因甚东山江底水涨。   流云石生烟。定知天将有雨。未审流云石得何三昧。   南岳垂问三则   七十二峰千岩万壑。无一不为老衲栖真。作么生祝融峰顶倒却三间石殿。   石头一路危磴千寻。登陟者孰不胆丧魂飞。及至到了。依旧风清月白塔幢高竖。还有不由斯道。得瞻迁祖面貌者么。   会仙桥棋盘内有一着子。自古今来历览者皆奇名硕德。何故无一人动着。   庐山云中寺垂问四则   日日寒风朝朝弥雨则且置。只如今早。帝释宫中大闹。未审有什么事不分晓。   禅师家动辄威音前空劫外。总是兔子吃牛奶。如今张眼吐舌试与我拈出一机看。   秋乃天之肃杀万木委瘁。如何莱菔偏盛木樨偏香。   立冬后。天气上升地气下降。水始冰地始冻。既是阴阳各住自位。且道五老峰从何建立。   云岩法堂垂问八则   石润原含玉。矿异自生金。云岩里高悬宝镜。且道其中事作么生。   市廛中垂手闹。篮里藏身正好。朝三千暮八百。未审此人过在什么处。   衙里梆声寺中板响。且道的的意在那一边。   宝镜池清光可掬。因甚有许多泥猪癞狗。   金龟塔据凤凰峰。作么生道个无宾主句。   山门前屠猪。佛殿里诵经。如何得不涉凡圣去。   衲僧家七纵八横。津阳渡为什么过不得。   龙吟雾起虎啸风生。何故来凤庵呼召不应。   方丈前垂问四则   参学人先须知有自己。只如担囊负钵的还是自己么。   威音王已前犹是儿孙。如何是父父的面目。   识得父父更须知出身有路。作么生是出身一路。   既出身了。便须向万紫千红处跨步。只如荆棘林中如何着脚。   修弥勒殿。师垂问曰。弥勒布袋里七珍八宝无不具足。因甚要用诸人资藉。众下语毕。别岸曰。何妨锦上添花。师便归方丈。   修晟祖塔毕。上供礼拜起。遂问众曰。祖师即今在什么处。浴日曰。不犯当今讳。郢雪礼拜了归众。弘彻曰。从来道不出。引衢曰。本欲抵对恐属染污。干庵曰。和尚瞒某甲不得。瞿门曰。知恩者少。淡峰曰。深宫引不出。禅隐曰。夜明帘外无私照。金殿重重显至尊。全云曰。凤岭白云笼。崔嵬不露顶。师曰。总未见祖师在。拽拄杖便归。   龙华垂问六则   正中亭放下的总是客作汉。如何是到家消息。   弁山门首有个不跨石门句。作么生道。   既入龙华会里。即当授记居灌顶位。因甚么尚纡疑悔。   太湖三万六千顷。波浪滔天。是什么人制得。   象王峰坐断古今。为什么花石溪中长流不息。   明月堂前。怎生是转身就父句。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一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二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赞   水月像 坐水月光轮。演无声妙义。谓是我师释迦尊。龟毛穿却虚空鼻。咦。君好记。有利无利听行市。 通身是水通身月。万象森罗俱照彻。分明不是那边人。漫谓当初有贤劫。   普贤洗象图 心存物表。迹寄空山。闲杀石头流水。绿余古木苍烟。者一段山情。只好借穷苕帚洗洗皮顽。   大士像如居士形手提数珠飘然海岸之上 臞鹤兮尔形。潜龙兮尔神。行行止止。寂寂惺惺。独来往无古今。手中轮出金刚珠。脚头踏断水流声。要相逢的是那一个人。   一夕经行月下清光如洗师兴起炙灯书大士于竹林中足双趺经一函 一帙经。数竿竹。清风为乐。清籁为曲。记之有余。拟之不足。尔为大𥨯纳千身。余曰太仓盈一粟。   有幅甚小师写童男像高二寸许与数童子于河渚上聚沙为戏下有数船张帆于岸 清啸玄谈。是同道客。不善华言。聚沙为舌。问操舟君。你何时转棹芦花北。为我寄言震旦。书生侧执柯。伐柯是何轨则。   睡像 我尝闻菩萨。善住真三昧。曷为不自持。镇日齁齁睡。呀。着甚来由。熟处忘秋。贫穷兮受乐。富贵兮耽忧。一任俺横眠倒卧白云头。入岫的且去。倦飞的不留。又谁放又谁收。管甚清幽。   大士焚香▆坐诵经童子侍于右 二圣获矣。三用发矣。根尘脱而妙应周矣。胡为乎。喃喃然唇不息哉。噫嘻。小子进焉闭汝啄矣。越百世而大圣出焉。方为旦暮遇矣。   鱼篮 为此一鳞。途劳步步。卖尽长街。价酬不足一文。千百文燕金与卞璞芦花丛。月色浸古渡。死猫头不在生药铺。何时撞着谢家郎。教余两手亲分付。   自在 谁谓阒寂兮。千峰独露。谁谓默然兮。万籁俱哗。啼断鹧鸪意不在畬。香郁寒梅嗅者空嗟曲。弯弯兮瓠子。直儱侗兮冬瓜。冷冷一天新月斜。白云流水蓄生涯。却怜伊古渡横槎。 檠光冷炉篆隳。古路迢迢到者谁。勿忘柳绿苍松里。岁岁逢春叫子规。   立江头 青山泼黛绿水添蓝。怪石粼粼拟来不堪。暑朝怜蓟北。雪夜忆江南。到今朝。一阵晴岚莫错过。燕语喃喃在绿溪湾。   普光尼名弘寿者就生日觅像余诺之 今日方生其形始构。人谓是四大合成。我只用两般成就。世间无限好男儿。几能如法瞻。依似他弘寿。   号半逸者就问心斋求白衣像 雅淡梳妆。衣片片白。骨玉肌冰。中天寥廓。或大开东阁。走东邻坐西舍。家家伴客。或静倚闲庭。香一炉水一盏。受些澹泊。尽着君几度瞻。便不奈我一个口默。   文学求嗣请送子像 手中儿甚处得来。身上衣不立纤埃。有时沙汰抛向水中去。有时嗣续又向腹中怀。㘞地一声万象回。秋飘桂子。春弄寒梅。   乘狮子 本游诸国土。跏趺坐三昧。行坐两俱融。诚然观自在。手中物要与阿谁。师子威虚空粉碎。不说真观清净观。只此亦教通人爱。   罗汉 嗜寂耽空。论真论照。了本无生。千华竞曜。都谓汝游戏三昧神通。岂识君万叠峰峦峻峭。说什么生死牢关。说什么尘劳窈窕。入水火风是我本有。制毒鬼神乃吾家教。叱破天关第一重。含元殿合君臣妙。检点从头笑不休。千年滞货谁家要。       又 法印久修无量劫。菩提早已证斯名。为捐尘际邻虚影。故学声闻示小乘。入水入泥天上下。或凡或圣我曷凭。花间露下闲如戏。月皎风清诵若僧。寂灭致成三界幻。神通具与万机腾。林穿海度原非想。火现风呈实不曾。百亿须弥投足下。十千三昧任缘称。既从感入千江影。一任横描倒摸成。   云门湛祖 倒卓石伞峰。塞断古今一路。放开若耶河。涨出青原万派。不起定而遍游诸国。不动声而普闻天下。无端移影人问。致使小孙图画。谓是吾祖形仪。究竟与他不备。   弁山瑞师翁 虚空大个身比量不成。广长相的舌尽说难全。既不欣弁峰奴呼十地。又岂羡百丈婢使三贤。爱只爱末上花梢月更圆。寒光遍耀满人天。万年鹤宿高枝已。剩水残山夕照边。   荆峰无学和尚 法幢建处棋布星分。衣钵传来蜂屯蚁聚。两浙三吴仰不尽荆紫之风。此界他方学不了无学之妙。五十三年独养机。个是师翁真秘要。为其不舍愿调生。复寄音书来鸟道。   云岩睦堂老人 欲语师德。古今无并。胁不至席。神鬼钦敬。欲语师行。寰宇俱称。名蓝九徙。金碧交腾。杀活权衡祖佛机。象走龙奔皆余伎。要知南不相耳北不相鼻。俱惟瞻▆师容。有口只▆挂壁。       又 起阿逸多之先。出老瞿昙之后。逆洞流二十九尽无文宝印。刺金针百万亿人四生乞命。运机轮而有准。豁群迷于不尽。皆非不肖所屈膝。而服膺独爱渠。若仍芳兮夏仍黄。隆隆鼻孔亦昂藏。胸涵万斛沧浪水。流得支那处处香。   狮峰浮木和尚 尽虚空为形。总沧海为量。双眉卓绝妙高王。片舌撩云空荡荡。爱放乌鸡啄雪。惯使巴蛇吞象。一生独镇狮峰。直使百川倒障。而今展示于人。咦。即此更无他样。   湘翁和尚 麟角方生触杀万仞峰头。壁观叟爪牙才露欣逢夜。合山前蒲草仙。生铁舌头撩空古今话柄。纯金铺子收穷琐碎诸方。屠龙伎取伊肝脑。放雀手惯络飞鸢。清祖宪条章理栎园瓜瓞。竖法幢于三吴两浙。赈狂子于秋草垂年。唯其坐镇龙华万指争妍。且听伊震旦声传。榜样百世人天。   蒲庵金莲师太 真不掩伪认空里。沤花着想曲非藏。直求水中云影寻商。一机突露兮金莲已现。十分肯肖兮情谓全彰。吾岂敢云戒珠晃朗德业芬芳。而今落得眼苍苍。珠轮百八岁朝忘。若非阿母生来面。定是东山水上行。   奯舟和尚 身瘦如藤眼活如电。瞿昙嫌伊恶泼。弥勒喜渠刚德。垂手时寸刃不施。平实处别有方便。回生起死下顶门针。马队驴群添诸生面。闲来坐看鲁山云。塞断东流倒卷。   自像(云峰常住) 咄。主人公何不应。贼身已露不必逃遁。我看你四十七年中。做处却有许多毛病。云峰二十载𥳽土扬尘刮。虚空背上龟毛支那。大半世造精作怪。窃无影树头云。听借青天以作别天。即佛令而行祖令养。亲于留云石下蒲叶。披离放憨于了梦。岩头痴苔尚润你。今朝者般模样。也要受人礼敬。我但逢人为举扬。且不管你是凡是圣。   乘狮子(云峰方丈) 狮子与渠分明两个。添得奇松碧宾斑剥。水墨浑身尽可留。幸然莫把风吹破。       又(沤度人请) 是甚么魔王教你出家。是何等野鬼教你行脚。凭空撞入阐提门。尽底倾来俱是错。不唯教坏自家人。带累一伙没头脑的。不走江西走南岳。       又(天寄倪请) 生缘楚泽黄州子。幼小何曾学读书。蓄得乌藤长七尺。祝倪天寄上匡庐。       又(霁峰然请) 春标嫩蕊花如玉。秋老苍梧叶似金。几点淡烟笼翠竹。一天明月到峰青。相识者虽满天下。知心的能有几人。       又(载升遐请) 虚空落落。秋水澄澄。只此即是破落村僧。无端遗下影子。妄谓别有奇能。而不知掷却了芭蕉拄杖。捏碎着五位三乘。如今被人把住。要教起死回生。咦。待异日遐升。看宇宙内载有伊人。       又(引衢归请) 引汝上衢来。老僧有秘要。生平肠肚无城府。万叠峰峦都踏到。不骑三脚驴。懒唱招魂调。十世古今趁不上彼风流。一任脚下儿孙图形写照。       又(浴日能请) 德能浴日还吾子。学不超方是老侬。一等青从蓝里出。让余此际发髼松。咄。不哑不聋。做不得你阿家翁。       又(别渊泓请) 面上无血。眼里有珠。不学鲁祖。一嘿不肯。洞山逢渠。脱空谩语诳他人。必定堕类马驴。幸一泓湘水波澜别出。落得老头陀。以全牛饵向其中出没卷舒。       又(友嵩继请) 老汉无恩于你。何须写照传形。云峰打脱你齿。天坪换却你心。云岩要你吸尽西江。弁山使你倒翻东海。十余年不令作佛作祖。四五处只管为翰为屏。汝之所钟。谓山僧潇洒问放。可凭可仗。友松友月友清风。想伊不在秋江上。       又(淡峰奇请) 气溶溶清风可尚。心寂寂白云出嶂。九节肠搜来有嗔有喜。五腑内叠开无嫉无谤。奇子十年仿佛,其丰范百折挫,而浩然肯放已矣哉。即此于宝镜堂前可珍可望。       又(别岸超请) 我生来性多散诞。似虚舟随流别岸。既无窠窟与人寻。岂受法执羁绊。若谓大事因缘。不必从他打算。       又(全济南请) 个汉生平没伎俩。有口只解将空噇。一条拄杖任纵横。多少英灵难透网。试问全云徒。可想不可想。若道是洞上三十世吉祥。僧此处无银三十两。       又(干庵悟请) 若是云岩。以我为谁。若非云岩。用此何为。除却是非形影外。干庵于此最心知。       又(履云福请) 云从龙风从虎。三场九载他不如汝。顶门头一句子。匙挑不上。实行深修处。甜瓜不苦。吃了多少辣棒粗拳。曲成着法堂前步武。咄。你要将者汉展示于人。烧香时好生看取。       又(与庵修请) 好笑修禅。自无巴鼻。浪闻人语。寻余吐气。直上匡庐最上峰。参得老僧第一义。待入云岩。几吃老僧粗拳大棒。而今吸尽西江一肚皮冷气。难让把老僧来高悬壁上。我也只得随其处分。听其收放。       又(碧崖光请) 学我者拙。似我者非。大火聚中。宁容蚊蚋云无心出。岫鸟倦矣知归。到不若向碧崖前。半掩其扉。       又(鲁山寤请) 鲁山峻且高。寄室云岩里。云岩深且穷落落。曷为拟事不如稷。契巧乏孙吴。比炼五色石。不为补天截蜗牛角。情因藏岩。恶。突然影落闲房。究竟渠还是己。       又(郢雪亮请) 郢中雪露出一班晓嶂。听孤风又岂翅流声。万丈碧粼粼霜花满障。忽添个老山翁。髭须浩放。人谓是亮座主。盘石孤撑。竟不想伊是听云和尚。       又(弘彻唯请) 怪生一只白拈手。正昼攫金不顾人。黑漆竹篦挥似剑。断伊性命弗生嗔。唯渠大彻证尔全真。使愚者智迷者醒。积怨人间三十载。到今朝剩此闲身。       又(跃麟度请) 面上无光因老至。脚头有路被名牵。唯输补缀虚空手。每着人诬骂白拈。恶。你也赃污。伊把淡影斯传。       又 法门冤孽洞宗游滑。魔魅几多人。恨不曾打杀。无端有个阿师。谓其得授衣法。每把栴檀细细烧。但思恩怨如何答。       又(慈光禈请) 有水还存月。无空不露天。十年磨一剑。不为剿狐禅。鼻泥无师肯斫。郢手觅且难全。唯有老云岩。多少业债牵缠。       又(惺野到请) 者汉生来无孔窍。逢人未语先呈笑。而今遗影落人间。此曲风吹不成调。惺也既识此形。不礼于他更妙。       又(御宾惠请) 心直如弦口快似箭。杀活权衡别有方便。听南岳七十二峰之云。了洞山二十九世之卷。报君知空花艳。万紫千红总是春。好生识取东风面。       又(禅隐慧请) 者汉生来倔强。不以文雕德丧。赤穷要豢真龙。砺磨愚顽钝障。画师多爱写皮毛。千岁枯枝骨不象。只有克肖老僧孙。清香几度开屏帐。   题行乐图(允恭顺请) 形山堆里窥明月。五蕴空中捡落花。活计只从闲里得。无聊坐石数飞鸦。奉新花三佩五佩。妙看群葩。       又(宗林利诣) 春风吹起生来面。皓月轮成旷劫心。眉底一双青白眼。逢人只是笑相迎。且道伊笑个甚么。千斤担子有人挑。大事因缘交阁了。       又(鲁墦玉请) 月里藏头。墨中露骨。放鹤出银笼。翩翩和雪曲。渠虽是我。我不是渠。有问伊侬端的面。说向他如井觑驴。       又(琇琳[改-己+石]请) 江南江北。桃溪柳陌。云上孤峰。月流深壑。老头陀面目斯彰。听云翁全身出没。若向华林园里。觅伊丰骨帧子上。论渠形迹。犹是系癞马于枯桩。捉水中之明月。要知本身卢舍那。老僧有口没得说。       又(三密印请) 水含月透出千波。俱是借山戴云。层层涌出本来身。若必欲以眉眼相看。的是钉桩摇橹。毕竟如何。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       又(圣峰真请) 若论说法口缝未开。欲求指示拈掇不来。大舒一双白眼。紧把十丈龟毛。竟不管终年冷浸坐寥寥。如此无情谓的影子。却亦有人烧香礼拜。吾不审何缘而至是也。       又(象涵明请) 赞你不可舌头依旧。还如火毁又不得圆明。双眼高于额。开山本有诞生王。与你分明无间隔。无间隔。万象森罗海映涵。透底清光只一月。       又(豁一彻请) 先师元老人。维阳降灵迹。老僧得受伊。洞山真秘密。法印宣传遍世间已。与众生成利益。转相受授到今朝。任付邗江彻豁一。       又(湛微法请) 有口无舌何曾言说。机用临时搜空巢穴。究竟于人看孔(着辟)。大清国里。觅者等无舌人。其实没得。       又(时老僧坐西湖淑庵旨请赞索笔书与) 湖光潋滟东西影。秋水澄渟上下天。蓦地漾成秋月好。又添晴树万家烟。且道老僧面目。毕竟在什么处。掷笔云高着眼。   示语   示孤朗辉侍者   学道人时中。若依一切有是生死根。依一切空是涅槃锁。总无依倚。即堕二乘无为深坑。是焦败种。终不能致满足菩提。既空有不依。二乘莫堕。毕竟如何致力始契得他。且看盘山道。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复是何物。待你吐得气来。山僧方与你除却舌头上十字交纹。脚跟下游丝红线。好来吃棒。   示天寄倪维那   做者般手脚。不似世间学富贵功名的样子。教你五经十七史如何若何。你但将者一着子。稳稳贴贴安心致力。逐日如此做去。温酿日深自然恰好。不必此外作奇作怪求巧求知。岂不见沩山云。时中但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非是此外别有法门教渠修证。者便是第一等入道捷径也。   示如楫㳷阇黎   生死根植非一劫。盖从无量生来渐培渐长。深不啻金刚水际也。如今要和根拔倒。第一不得以识心作解。必要立足稳根本实入门。正卓志高如陶器铸金者尚选良模。况学出世道耶。更以喻明生死。若轮识心如水。水竭而轮停。声响俱寂。明此则斯道自进。   示彦伦先侍者   向上有路不许踏着。若踏着以后必丧我儿孙。说千圣不传的且吃三十棒。说千圣不然的且吃三十棒。只如说热碗鸣声的。当吃棒不当吃棒。你若检点得分明。倒跨泥牛鞭石虎。捏成金弹打飞鸢。   示印可涓维那   涅槃心易晓。差别智难明。晓得涅槃心而差别自了。况此事如一条泼天大路。自古迄今来来往往。曷尝改易。惟不曾行过的人自未明了。不免倒四颠三。以南为北。只管翻来复去缠绕纡屈。与路何咎。其实心性无二。难易从人。明不明晓不晓且拈过一边。只如僧问云门。如何是一切智智清净。门曰。扫地泼水相公来。且道者一句说心耶性耶。又将涅槃心差别智拈过一边。只如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天下觅医人炙猪左膊上。且道是说心耶说性耶。山僧若要与你葛藤终无了日。不妨借向开门别拈一机与你道破。良久曰。还是说个什么法与你即得。遂唾一唾。随顾侍者曰。将茶来吃。   示丽严瑞侍者   山僧适才向他说的法你还领得么。瑞曰。茶已奉和尚吃了只是不闻说个什么法。山僧曰。你果不闻那。瑞即礼拜。山僧不禁大笑曰。若是今时那一班做师家的。便道你领得了有回互机。竟不识你是个赤上涂牛奶的儿子。你将谓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的意。便是者般做处。答却了那又将谓山僧唾一唾向你索茶吃。与天下觅医人炙猪左膊上的意拈来无二。便是你者般做处。一状领过去那且缓缓着。殊不知我用的是颗金丹。点石点铁。何曾那一些子不是金。他若将个铅汞弹子也学我如是点将去。不惟自无灵验。才入炉时连个本弹子一时销烁。岂不惜哉。故古人分皮分髓。非是妄较浅深。而是中大有旨存。不可与弄精魂者同日语也。此后如不真实体取言句。敢作敢为囫囵吞去。大棒打折你脊骨。   示旋轮晟知藏   人乃万物中最灵之物。故所以能上下能好丑。能智愚能凡圣。汝辈虽禀形托质不昧正因。而缘了二因未备。所以秪素法身缺庄严耳。自古圣贤修福修慧。惟恐其一事不周一法不备。岂肯顾惜幻形安其愚昧。束手求闲荒唐岁月。而负天地造化之大成。长养妪姁之力耶。及至功成德备满二严开六度广七珍财。而尘刹遍运。兴十智力而万类咸资。故九界众生俱称为福智海无量。是故应顶礼也。既为佛子当行佛事。若使玩习愚痴长无利益。匪独四恩罔报三有难资。惟恐自家亦无措足地也。汝宜勉之。   示穆庵然知藏   今时人出得一家又入一家。脱得一杻又添一杻。不惟红尘羁铁汉。即古路上亦跶倒无限英才。吾徒既笃志操求是道。须是洗刮磨励个胸怀。直下如寒霜夜月。冷清清地光皎皎地。或时被宿习鼓扬识海。或贪嗔风作。或爱欲火起。便好掉转船来。正要向那黑风猛焰中刺头一拶。不知不觉风消火息。依旧又只是个冷清清光皎皎的胸怀。以如是操守如是坐证。自然水到渠成。到得者里又不可认定作死马医。须是洪波浪里出没的人。抖擞通身无涓滴水。只可唤作了事不名尊贵。倘不以如此胸怀操守任持。向袈裟下失其身者无限。或谓古人佛不喜闻悟不喜证。莫便是如此胸怀耶。山僧向道。昨日从半边街过。见他无限奇男子。个个精光被眼遮。   示只峰麟书记   鉴觉灵知中才动一念。便与自家隔一线道。又何况生情着想。扰扰昏昏如渴鹿趋阳焰。岂止千里万里耶。古云。差落顾伫动成窠臼。又云。悟须千圣头边▆。用向三途底下行。此所以教人自珍自肯也。若果是个超群逸格的。如香象直縻羁锁。踏倒空劫前村路。触开弥勒后重门。恁么不恁么总拈过一边。放出胸怀揭开脑盖。然后向八百里洞庭中。作个捞虾捷蚬的渔猎户。桃花浪里透入清波。忽然下一个霹雳。伸出头来曰。㘞。呵呵元在者里。   示沤度人阇黎   山僧自受云岩先师个宝镜三昧。怀佩三十年。不敢斯须怠慢。忍疲苦力行个事。未尝苟且自安。此吾徒深知吾处己之不怠也。参徒往来力提者一着子。与之眉毛撕结。终未容亲疏其间。此吾徒深知吾处人之不欺也。既为吾子当仿行风范。不惜身命为后学所依赖。处己处人亦宜然也。若在此广大造化间。不卓立孤撑。只图软暖饱食安眠。匪独生无益死无闻。即造化弃你。人天笑你。直教云峰老汉无著色处。汝当知吾心合吾望。据此真实之言。急早着鞭。   示斯矣在知客   三界二十五有众生。山僧都能一一从头处分。惟不奈你一人何。不独山僧不奈何。连你自家亦不奈何。于不可奈何处。磨磨搓搓。忽然一下子奈得何了。你只管将老汉送入泥犁狱里。交付阿旁使者。朝三千夜八百。我终不怪你得恁么无情。   示舒谷畅维那   负英气者患失照。质愚钝者患忘情。是二者得不同而失无两也。古人云玉贵洁润。丹紫莫能渝其质。斯所以尚标致。抑亦冀以自强耳。卓率风高。千花竞秀而零落时殆不堪睹。佩纬佩弦惟自省也。至于养英气全雄才。其中最忌一个滞字。纵见到十成行过万仞。若不空不灵。终为顽物。于吾门曷益。   示朝野闻监寺   以有下劣宝几珍玉。以有惊异狸奴白牯。祖师将个舌头阁置太虚空里。总不顾日炙风吹。无端被王维窃去画作清溪一道。穿桃李演漾绿蒲涵白芷。溪上人家凡几家。落花半落东流水。你且将祖师说的王维画的。移来放自家头上。看相称不相称。又将你自家头上的。移去到王维画里祖师句里。看相等不相等。然后将你的王维的祖师的。穿作一串。抛向四十二恒河沙西瞿耶尼之外。转身且与我检点。山门厨库驴栏马圈。东寮头破箍篱。西廊下烂木杓。别人不用的料掉的都来一一收下。何故。恐一时有人索取。   示古帆今参头   学不到无学处誓不可休。见不到无见处誓不可歇。但安定个不休歇心做将去。自有到头时节。惟此不休歇。乃为得力铠胃。若不放舍。愚可以胜智。弱可以胜强。钝可以胜利。下可以胜高。更有一句急切相为语替你说。佛亦以此不休歇而成。   示跃峰端知藏   见得一法为一法碍。不见一法为一法迷。破得一法迷始见得一法碍。脱得一法碍始证得一法空者。是山僧点豁盲迷的灵药。只是要人解用。若使审症不亲。以虚为实。转见搅肠闷腹返增症结。须知此一法。活泼泼转辘辘。通天彻地荣卫相随。岂不见难经曰。合天文通宿度。如环无端转相灌溉。只是无可把捉。又谓学我者死。效我者愚。若要以金针拨人眯膜。须是好手。不然死不旋踵。   示舌锋剑侍者   虎生三日有食牛气。只是孟浪不禁。无意间一网打下。只管吟吟咉咉。殊不知还要你脱下皮毛来烂槌几顿。   示载升遐书记   吾宗有不借机。胸中若无一段如深秋雁影磨荡凌虚的清心至理。毕竟用不得也。瞿昙老子道。一人发真归源。十方虚空悉皆销殒。只如虚空销殒后。不借之机如何拈用。好将七十二峰头烟光泼乱。收拾他些子零碎苍苔。安向灶壁角头。教老鼠好来打睡。免致伊唧唧囃囃。又要穴乎灵丘之下。   示引衢归监院   庆喜见阿閦佛国。梦里惺惺。不如汝昨到了梦岩中光景。已见是中有一段钟鼓。报新晴之妙。汝其委之。   示浴日能后堂   汝所得不寻常。吾示汝力相当。啐之啄之同一味。得者示者各超方。报君知须努力。鹏抟九万天方佩。放开只眼大千间。摘去双丸转六极。又须知履佛地。脚下无私有消息。芳丛敛艳白云深。神通迅发堪游戏。群机被活如龙。妙在机先活处通。韶阳一字真方便。皎皎春山断岸红。老僧一语君当记取。神仙诀今与汝。自兹而后。逞驴唇露马觜。老僧一一相许。   示别澜泓维那   得吾所得终是不得。得吾所不得始可吐个广长舌。嘲风骂月。若使老汉闻得。毕竟大棒打趁。何故。当作起家麟。莫作丧家狗。   示别岸超知藏行脚   佛不作祖不为。已落寒岩第二机。象龙蹴踏电光莫及。万绿丛中宜韬晦。别岸离离看落霞。与吾交看岭梅花。梅花白春草芳。住者往者各清凉。我忆当年有一叟。与我居山最长久。而今别去不相闻。为吾寄意还会否。远峰头唤得应。他年异处好生听。只要不遭人检点。何妨高卧白云岑。   示友嵩继副寺   尔旷发一机抽。与我相牵意不休。欲使长鲸吞巨海。还教着雪染乌牛。智惭铸印旋销印。技妙添筹又减筹。豁达胸贮千顷碧。藏山以泽众机投。学思凿壁囊萤苦。道爱身灯布发修。潜符密运如春暖。巧放灵收若浪投。无别句与君酬。山有重岩兮深之所致。月映万江兮光之所流。尔于今后置心处。志如虚舟保汝无羞。   示淡峰奇维那   林头万顷秋声恶。冷浸风闲难止作。丧家乱撒沧海珠。门前倒竿声俱堕。老僧一臂肯摩天。教子真诚启寥廓。子不见瑞岩每唤主人公。个段孤灵子当和。又不见洞山土地觅无踪。影子为人俱打破。痛斯门已萧索。舌掉秋波冷云壑。赵州辣手最高强板。齿生毛秪一个。更一言汝斟酌。暗里居心休胆大。冥冥清迥逼苍穹。水本无筋旋转磨。   示与庵修侍者   真如自在。正是一个系驴橛子。拔得倒许尔庆快。生平若是醉声闻。酒滞缘觉城。纵饶履水如地。身遍虚空。也只是个守古冢的精灵。于衲僧分上。又则望岩州于万里也。若要操兔角弓。射落非非想天不动如来的鼻孔。须是参透云岩禅。始有说话分。   示郢雪亮侍者   近时所争尚者。只要竞悄锋利作奇作怪。不肯着实履践。总是末世时风吹息日久。不知古人真实受用。白醭流于口边。青草生于舌上。是何等行径。不唯今时道流。即如十地菩萨住首楞严定。得诸佛秘密法藏。得一切神通妙用。至一切处普现色身。演无量法度无量众生。尚唤作所知愚。极微细所知愚。古云。得坐披衣向后自看。且置斯言于座右。   示弘彻唯侍者   学道蕲乎见性。见性须是明露秋光皎洁。无丝毫膜翳乃为得体。若守空闲耽沉冥。斯谓出水入火转见病深。导师曰。法本不相碍。三际亦复然。无为无事人。犹是金锁难。必要脱体无依。始名丈夫行径。若到者般时节。可谓到头霜夜月。任运落前溪也。珍重。   示全云淀参头   新雨溅花枝。我爱消残热。穴石捡苍苔。殷勤投座侧。拾花引汝笑颜开。漏逗威音前一诀。论斯人别不别。灵峰始此无他说。只因听事不真。以至证龟成鳖。引来无限好男儿。失业抛家俱落节。老僧涉尽水泥。只不许伊踏白。他时若识老僧心。一任以伊兰薰渠鼻孔。其实也得。   示鲁山寤书记   春山泼乱青。春水翻空绿。草鞋踏破千里云。孤筇几拨苍龙窟。喜来吾室怒而飞。吾啄汝壳空灵橐。声出群林异众声。三年不展群机破。大丈夫当努力。学尽还源争力气。邻家有子久摩天。抖乱诸星俱失位。蓝田之玉。合浦之珠。若不逢人竟尔何如。望吾子而独立。镕尽圣凡睥睨天地。挟日月旁宇宙。乘六息而高飞。运一心而必济。   示碧崖光知藏   道人活计无多子。捏聚尘沙坐宝王。世出世间俱变后。钵盂大展碧云乡。尔且看老神光。翰海波涛泛渺茫。欲学安心甘断臂。深埋雪骨冷云房。三藏学尔虽持。人知良遂总皆知。良遂知处无人委。满目青山道者谁。而今后更何施。裂转千差无向背。古今旦暮亦忘归。   示御宾惠维那   善学者日益。善守者日成。如阳春之有脚。一花一木一草一叶。无不透顶透底。设一叶一花不历阳春即败敝矣。所以学般若人。须办一片铁石心肝。久而勿退。若遇罗纹结角时。更出一身白汗始得。   示惺野到书记   学佛道者。有佛可求有理可证。俱为系缚根本。若要心解脱。一切处解脱。须是尽脱福智知解垢净情忘。亦不守此忘情境界。天堂不欣地狱不畏。一味饥飧渴饮。然后方说个一尘入正受。诸尘三昧起。呼驴唤马。不妨受得一分草料。否则总是痴狂外边走。   示允中杰监院   说个西来意。是虚空钉橛。说个第一义。是好肉剜疮。若果是个气宇如王的。向未出胞胎前一坐坐断。那有许多臭气熏人。但提一柄金刚宝剑。直下杀到金刚水际。看他古今者伙冻脓。向甚处着倒。杀到无可杀处。将提剑人一刀两段了。始好道个尽十方空荡荡赤洒洒没可把。扭转鼻头来好问杰监院。近日苏州米作么生价。   示昙烨明副寺   高天赋汝性。而亦示尔形。生人于世欲何成。磨砺班班见古人。君不见雪山翁。忍寒苦也炼真空。梦眼豁开星月底。但言性德与他同。又不见少林老。九载雄心壁观了。等个人来断臂求。何曾别有新奇道。自此往若干人。孰不因迷入上乘。尽力穷追知个事。铁牛嚼月吼三更。无价宝莫自弃。好把光阴珍细细。些毫失念落千岩。不是因循等儿戏。而今后力须争。直使心光一一生。花明柳绿沉秋水。月皎波空雁影沉。顿觉了此心源。得来终是旧山川。及至机忘情尽已。居然一亘鹧鸪天。   示鲁璠玉侍者   脚尖头踢出微尘数佛。已自脚跟点地。眉毛上穿透从来。鼻孔早知。眼睛打开。开了眼立定脚。好问西天此土一班弄生蛇汉。将个无底篮子拖来拽去。即今挂向什么处去。稍有迟疑。只顾还他三千八百不为分外。转过身来。你更须是饮水知源。得牛还马。始是衲僧襟怀。不然老僧亦未肯放你在。   示象涵明知客   拱默参束手学。宽袍大袖净几明窗。处身非不清高。其奈与佛训背矣。经云。未见一法从懒惰懈怠中生。未有一法从憍慢自恣中得。如是好生珍重。   示玉楷圭侍者   每闻古得道者。有亲操井臼躬负樵薪。耕云月于穷峰之坞。冲寒暑于古寺之墟。忍饥渴傲霜雪。吾又不审何故。欲作此落末卑贱不自尊居之行也。   示琇琳玟知藏   射退潮头的弩。逐去太行的箕。原无别术。在志力不退转耳。众生尘劳虽八万四千。若志力猛锐。不消一唾摄尽无余。尘劳摄尽。若又要安个般罗蜜于胸中。则其累胜尘劳复倍倍矣。   示月天鉴知藏   诸佛未出世。人人鼻孔撩天。出世后杳无消息。我且问你。佛既出了如何个撩天鼻孔返又不见。要知有个佛出来。便是峭棱棱的祸胎。以故文殊普贤才起佛法见。被世尊摄向二铁围山下。你而今要觅个撩天鼻孔。须向佛未出世时究取。若待到佛出世了。依旧没消息。   示指禅空书记   芭蕉闻雷即长。葵花见日方开。试看。果有情耶果无情耶。若谓无情能开能长的是个什么。若谓有情能闻能见的在什么处。者里不得作道理。不可作机锋。不得硬自差排。不得囫囵扯过。如何得两存不背。   示如旻谦侍者   作世间浅近的事。必殚精竭思。学到极精极妙的所在尚不肯休歇。其故何也。由根于名基于利也。且名利乃世间最浅近事。故可得而学而精。至于第一义谛。所谓口欲言而辞丧。心欲缘而虑忘。既无名貌无依倚。无方所无程限。故致学者茫无所措。若非宿有灵根。才到者里便自望崖而退。   示琡庵玉知藏   者一件事。虽不可以语言造。而亦不可以寂默通。除非具有咬猪狗的手脚。便得他七花八烈。你若以心意识领揽。时中触境逢缘故无自由。不见僧问报慈。屿情生智隔想变体殊情未生时如何。慈曰。隔试看是什么道理。   示慧霖智知浴   古人拈出个胶盆子最是黏手黏脚。若不是伶利汉。十个五双上他机境顶门。眼正的衲僧。拈他胶盆黏他手脚。始好向十字街头开得药铺。虽然先须要根本正眼目清。不然何以济人。   示慈润善侍者   悟心须得空心旨。道证心空境即空。折脚铛煨璎珞粥。此中清味许谁同。更好看绿阴丛。千花竞秀林无影。万木霜凝六月风。   示▆▆▆静主   住山最先便要得个住山的方子。全身入到青山里。又莫教青山遮杀眼睛。碍杀胸口。须是在青山肚里七纵八横。而足下不沾他一点土。不带他一点泥。其实又要翻青山面樵青山眉。镇日里行也是青山。坐也是青山。吃青山饭。饮青山水。穿青山衣。睡青山床。乃至拈的用的。茶是青山茶。笋是青山笋。日久月深。不觉不知连一个住山的人。总化作青山了。我与青山浑然不间。然后始好闲坐山中。听幽鸟喃喃。韵落花于不夜时。登峰顶看白云。杳杳空灵魄以曷穷。月上蕉窗残经已毕。炉开宿火泉响方声。正恁么时。好将人境双收。莫教狼藉我道人家计。   示景霁李居士   承以华严法界义。询愚所解。云峰住持事繁。居士不妨自询自解。看他理与事如何便得无碍。据实而论。事有万差理无二致。若言理也。尽十方法界光皎皎地无些毫过患。无些毫少剩。无分限无纪记。焉得与一切差别大小长短好恶的事。相融无碍。但时中如此着只眼。向头头法法上恁么看去。倘一时触着一事与理相融了。然后不须问人。你自知相即门相入门相遍门。乃至因陀罗网门。罔不涉入。若要更问事事无碍。且待山僧检点山中。一切繁杂的石头土块竹丝木屑了。缓缓来与汝商量。   示[廿/毓]俊刘居士   一大部圆觉经。如清凉池四面可入。不必着实说定是菩萨所修法门与己无涉。试看居一切时不起妄心。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辩真实。要知一切时不妄决非守静。于妄不息岂是动摇。正住妄境时不加个了知。看是何等作略。于无了知中又不辩个真实。你又看是何等胸怀。若于经意有领解。然后又看大慧和尚颂曰。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若锥。风吹柳絮毛毬走。雨打梨花蛱蝶飞。将经义颂意融会了。始亲到云峰领棒。   示无诤张居士   参禅最忌伶俐。又须是第一等极伶俐的。方堪领得着会得到参得行悟得妙。设使一枚痴顽骨董。即世间有名件有物色的事。尚且差排不去。何况此最幽深最玄妙的无上阃域耶。惟居士不用伶俐学而只许伶俐会也。时中亦熟思之。   示晴岚熏参头   人有先后道无古今。古人体式今人法。粝饭荷衣香泼泼。潦倒江头船子翁。芦花影里话从容。江月照人还旧样。清波不犯许谁同。莲花峰下好庵主。直入千峰万峰去。玄关不留金锁何拘。君不见纸衣道者知权变。一裘挂体虑皆亡。要行便行健不健。岂不识石霜首座有闲伎。香烟起处解抽身。多少盲龟趁不及。我教君知君且信。法身莫教增闲病。金锤影动自玲珑。宝剑光寒天地静。佛祖于中尚且迷。说甚么事存函盖理应箭锋。你只管看静空孤鹤远。又听他高柳一蝉鸣。   示位焉净知藏   人生尚志节。所守当归一。守至湛然时。夫何事不毕。守一又当空。一空妙难匹。守一不能忘。灵源胡可及。一忘守亦忘。忘到无心地。大用豁群机。头头俱妙义。惟子善斟酌。语子真秘密。履践汝师言。可以光门第。君不见大鹏一展盖十洲。万里孤风添意气。   示文郁秀知藏   灵岳降灵的是假。因依四七便成真。分披五叶花枝上。臾岭何期太险生。尽谓抛来提不起。孰识风生六极里。六极由兹巇险深。门门有口润乾坤。荆棘遍野行踪杳。大地山河总不成。报君知海南有客来迟迟。神驹骤影清风起。五色祥麟天岸至。用险岩头机上机。是圣是凡俱不惜。有时倒卓须弥卢。有时倾干香海汁。而今高卧最高峰。六月冰花足底红。笑指大鹏抟海隅。伊乘六息归何处。且遨翔碧云路。透出青山天外天。且看出头谁与俱。   示三密印知客   春风浴我寒。春雨沥我热。刚眠枕畔冷风生。好梦无由消不得。寥寥永夜对残灯。伴我惟劳好风月。促织呼名有几人。自古自今立深雪。看他断臂要心安。等闲不是轮途劫。老胡也教湿双眉。为渠几下苍龙窟。报君知须猛烈。男儿胆志天然别。曹溪路上好生机。自有波澜天地阔。触星斗兮探明月。目玑珠两齐坚白。隔身换影鹅湖侧。或倚孤轮或阡陌。霜花点出鹭鸶风。吹教乾坤似火红。绵包特石轻如纸。势敌鲸吞海浪同。好相逢个山翁。万倾河山通变了。归来犹在月明中。   示圣峰真侍者   天其极广地其极阔。两合之间唯我人独知觉。我人间出有奇英。二千年外瞿昙大奇奇独指我人头。慧兮福兮俱零落。从兹杓卜听虚声。指向东来成冤祸。古也今也多慷慨。立机立境俱绝待。南山烧火北山红。无限清光难比配。楚山南角岳云头。海运风腾十二洲。多少鱼龙头角露。雷轰电掣尽风流。海水腾波涛阔。稳驾孤舟莫停棹。待到风清月皎时。芦花深处好消停。且屈肱一觉到天明。管甚么地阔天空乐不禁。   示翼驹顺侍者   道本无方无有色。行者莫至而莫睹。色兮丹臒着无由方也。刹尘无及所。唯兹罔忒又崆峒。千圣睥睨俱难措。须知醯鸡粪壤头。搕𢶍堆中千万斛。由其得者不轻微。往古来先俱有数。四七二三本现成。南岳青原皆吐露。灯灯火火势因依。要且智人俱自度。珍重行者莫依稀。看取班前诸古锥。古锥若是等闲流。安得名标在上头。好来架子上竖五横三。莫向净曰中穿衣着裤。咄咄咄。五四三二数不足。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三   嗣法门人德能等编   拈古   举药山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   师曰。好笑我云岩翁是什么折脚铛子。轻易与伊出手提挈。苦致儿孙当行抵户。都谓流清源远其为善述善作。竟不知劈开华岳连天秀。放出溪流作大川。   举洞山寒暑。   师曰。洞山老祖向三百六十骨节里放宝光明。究竟照不着无目仙人。到不若云峰小孙。道个此去衡阳不远犹较些子。   举云门偃上堂。眼睫横亘十方。眉毛上透乾坤下透黄泉。须弥塞却汝咽喉。还有人会得么。若有人会得。拽取占波与新罗斗额。   师曰。者汉说法不依本分。平陷人家多少男女。应入㴎洛伽耶中三生六十劫。还有甘与么说话者么。遂以手作交拳势曰。聻。   举莲花峰庵主拈拄杖示众。   师曰。庵主与么说话正谓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只为土旷人稀。同途者鲜。还有奔逸绝尘能随其后者么。蓦掷拄杖曰。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举僧问云门如何是一切智智清净门。曰扫地泼水相公来。   师曰。人人道云门气宇如王。由来是东都城里正画攫金的汉。云峰要问渠扫地泼水相公来。与一切智智有什交涉。喝一喝。   举忠国师因代宗命试验西天大耳三藏。   师曰。国师虽谓勘破。却被伊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当时不是窃去三藏护身符子。安得名标宇宙。虽然向前两处。见得穿却国师鼻孔。截断古今舌头。剑刃横身千机坐断。若于第三度见得自救不了。何故。丹凤不栖无影树。沉潭岂肯宿苍龙。   举僧问兴化四方。八面来时如何化。曰打中间底。   师曰。者僧置个问头也不容易。及见兴化对他说打中间底。他倒身便拜。咦。若非久战沙场定然倒戈卸甲。   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门曰糊饼。   师曰。透九穴珠折丹霄凤。须还云门个汉。若谓超佛之谈。更买草鞋行脚。   举南泉示众。王老师自小牧一头水牯牛。   师曰。若向溪东溪西见得。堪与佛祖为师。若向随分处见得。堪与人天为师。若向总不见得处见得。自救不了。山僧与么简别。正所谓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举大原孚在雪峰掌浴室。玄沙问讯雪峰次。   师曰。心直语快多惹人怪。一勘破二勘破。事因叮嘱起展转见淆讹。   举雪峰山下一僧卓庵多年不剃头。   师曰。庵主洗头固非好心。惜乎全机不展。待伊问道得即不剃汝头。但以手策发曰。和尚道什么。他更有语便拊掌大笑。纵使雪峰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也落得一场气闷。   举宝志公终日拈香择火。不知身是道场。   师曰。者队汉弄泥团总没交涉。何故我王库内无如是刀。   举香严上树。   师曰。香严布龙蛇阵。满拟坑陷平原。岂料虎牢关上已有人亚枪相待。虽然还识伊运筹帷幄的败缺么。   举百丈三日耳聋。   师曰。说甚耳聋三日。直得胆丧万世。身奉刹尘。黄檗虽恁吐舌。也是杓卜听虚。   举曹山如驴觑井。   师曰。一人密度金针。一人横穿玉线。不愧与洞下支撑八面。虽曰。大功不宰犹滞半途。还知么。满头白发离岩谷。半夜穿云入市廛。   举庞居士辞药山。山命十禅客相送。   师曰。庞公来西湖弄狮子全。一向夜半放乌鸡。惜不遇云峰。各与二十拄杖也。教知有天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举僧问乾峰十方薄如梵一路涅槃门。   师曰。只者一画太煞惊群。徒为鼷鼠发机。可笑云门杜撰一场漏逗。还有不甘云峰与么道的么。   举百丈野狐。   师曰。有多少鹘眼龙睛汉。向不落不昧处趋步堕脱。一路里踟蹰满眼。都来腥膻可恶。众中莫有罗笼迥脱大方独步者么。拽拄杖曰。楚鸡不是丹山凤。便归方丈。   举洞山与泰首座冬节吃果子。   师曰。洞山有借不借机。严不严令。惜乎被首座钝滞。做出小家气象。倘不得真如拈出翻成家丑。当时首座若道。今蒙和尚赐茶。某甲不妨乐意赏用。非唯洞山筵不虚张。管教尽大地人个个饱飧。   举僧问巴陵鉴如何是道。鉴曰明眼人落井。   师曰。宗师家直是齑粉华山。而华山兀突倾干沧海。而沧海奔流。握格外键锤。驱域中日月。始可与人拔楔抽钉。然则明眼人落井意作么生。绵包特石。铁褁泥团。   举盘山垂语曰。三界无法何处求心。   师曰。盘山倒腹倾肠。大似嫫母临镜。又岂知绿杨芳草畔。多是觅舟人。   举云岩因道吾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   师曰。通身遍身罗纹结角。纵绕道得十成。争奈理无屈断。何故。延津剑已成龙去。每笑刻舟求底人。   举秀大师无相偈曰。身是菩提树。   师曰。尽谓家无白泽图。故招如是怪。其奈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何。   举临济入僧堂。两堂首座齐下喝。   师曰。棒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其为古路横秋。游人罕及。   举赵州洗钵盂。   师曰。丛林以洗钵话竞争奇特。须知赵州出自偶然。者僧出自偶然。云峰今日举论也出自偶然。诸人即今闻得也出自偶然。还领得偶然的意么。白沙翠竹秋江暮。相送柴门月色新。   举牛头未见四祖时。百鸟衔花献见后窅无消息。   师曰。富而不侥幸。贫而适自得。天下之难为也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之难能也。合乎其所以者。融公有之。   举德山托钵。   师曰。旋天机转地轴。故是伊父子寻常作用。但不可向官路上带作私货。末后句密启意即且置。只如三年活毕竟作何论量。临崖看浒眼。特地一场愁。   举德山小参。   师曰。德山钩头有饵。肘后有符。惜乎其僧未善作窃。致引法眼道。大小德山话作两橛。圆明道。大小德山龙头蛇尾。雪窦道。德山握门外威权。有当断不断不招其乱底剑。扶竖门风须是大家着力。争奈只助得放行。若论把住。那有诸老宿话分。   举遵布衲浴佛。   师曰。者个那个。浴得浴不得俱置毋论。只如药山休去。是肯伊不肯伊。者里答得分明。不惟药山浣盆子任你翻覆。即令瞿昙眉目也生光彩。   举赵州访二庵主。   师曰。古人等闲。出一言行一令。直得乾坤烜赫海岳奔腾。龙鱼虾蚬那知有者消息。现前大众个个具破浪拏云的作用。有知落处者么。喝一喝曰。大鹏欲展摩霄势。那顾奔腾六合云。   举保寿问胡钉铰。   师曰。若是行家相见。待问钉得虚空么便拦腮掌曰。破碎虚空有甚处钉处。不愁▆寿功价高酬。及至赵州落些破铜烂铁。殊不知钳锤柄。落在别人手里。   举风穴上堂若立一尘。   师曰。今时人只知结句钩章。盈山塞壑而为得。岂思利器之不可示人焉。山僧每每举以验人。十个五双悉为狡兔营窟。求其如香象之糜羁锁者几人。是以吾为之痛伤。狂澜不可挽也。   举南泉至庄。   师曰。只因年老成魔魅。惹得腥风动地生。云峰见了大棒打趁犹嫌晚在。何故。蒋九郎做的。   举黄檗捧钵过南泉位上坐。   师曰。黄檗拟向班门前弄斧。岂知欺敌者必伤。王老师若非勇于战者。其败北几矣。山僧与么说话有两负门。试检点看。   举师子尊者因罽宾国王秉剑。   师曰。自古今来作家屡见。未有全彼彼之躯。云峰今日要与重开生面。使伊手眼通身。按拄杖良久曰。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举僧问雪峰古涧寒泉。   师曰。一人明修栈道。一人暗度陈仓。各各自谓举世而无知者。殊不知今日被云峰捉败。且道漏逗在什么处。   举岩头参德山。才跨门便问是凡是圣。   师曰。好一棚傀儡甚是可观。惜乎其无人点缀。致令禾黍不扬艳。竞栽桃李春。   举盘山心月孤圆。   师曰。孙膑门下何用钻龟新丰。与么说话大似诱猢狲上树。简别将来总是灵龟曳尾。   举天衣怀示众。古人道五蕴山头一段空。   师曰。赁屋不识主。贱把黄金如粪土。问什么人赁。泥猪癞狗一般病。大小天衣欲向死活路上捞人。岂知和鼻孔失却。   举鹿门自觉禅师崇宁中出住东京。净因示众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者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无有间断。   师曰。好一个学人无端被他将一卷经遮杀者个眼。致千万亿劫踞黑山里。云峰且与烧却经揭开眼。教你别作生涯。抚几曰。若待是非来入耳。致君空自受伶俜。   举祖师道吾本来兹土说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师曰。云岩若在。以一条龟毛缆子。系放无底深潭。教伊开眼吐气不得。始知大唐国里个个鼻竖眉横。   举同安常察禅师因僧问远趋丈室乞师一言。安曰孙膑门下徒话钻龟。曰名不浪施。安曰吃茶去。僧便珍重。安曰虽得一场荣。刖却一双足。   师曰。者僧如此问同安如此答。可谓箭锋相拄。且道那里是刖却一双足处。若定当不出。则未有衲僧眼在。   举禾山解打鼓。   师曰。鸳鸯绣出妙在金针。若向禾山解打鼓处会。正是郑州出曹门。不向者里会又怎得。   举玄沙上堂众集遂以拄杖一时趁下。却回谓侍者曰。我今日作得一解。险入地狱如箭射。侍者曰喜得和尚再复人身。   师曰。我见侍者与么道。大棒趁出免致后来人分彼论此。虽然侍者已吃三十棒了也。   举玄沙坐次见面前地上一点白。指谓侍者曰见么。者曰见。如是三问三对。沙曰你也见我也见。因什么道不会。   师曰。玄沙只知贪程不觉错路。却被侍者看破。   举玄沙因南际长老到雪峰数日次到玄沙。沙曰此事唯我能知。长老作么生会。际曰须知有不求知者。沙曰山头老汉费辛苦作么。   师曰。当时好曰。雪峰钵袋子分付有在。看玄沙作何伎俩。   举僧问长庆如何是合圣之言。庆曰山僧被阇黎一问。只得口似匾担。曰何故如此。庆曰适来问什么。   师曰。长庆何用繁词。不消道个莫。   举镜清上堂良久有僧问祖歌如何唱。清曰拖送醉人酒。曰与么则孤负和尚也。清曰猛虎不食伏肉。   师曰。若问山僧祖歌如何唱。但曰与我将禅板来。与么则孤负和尚也。但曰却还旧处着。者僧若是灵利。自然报恩有分。   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西来意。门曰长连床上有粥有饭。   师曰。者老汉寻常七珍八宝拈来便用。今日无故将常住物做人情。若问云岩。但道巢知风穴知雨。鸦鸣蚁斗来朝决定不晴。   举云门举马大师道一切语言是提婆宗以者个为主。乃曰好语只是无人问我。时有僧问如何是提婆宗。门曰西天九十六种你是最下种。雪窦曰赤幡被者僧夺了也。白岩曰雪窦只见到者里。殊不知马祖当时恁么道。早是义堕。   师曰。二大老俱是提纲挈领的宗师。如何总作外道家奴。且作么生得不落外道圈缋去。   举云门垂语曰古佛与露柱相交是第几机。乃自代曰南山起云北山下雨。   师曰。尝闻有机械者必有机心。山僧有六十拄杖分付。已后不得机心相向。   举僧问云门如何是道。门曰透出一字。   师曰。透出一字。七错八错。鹘眼龙睛。无处摸索。   举僧问云门十二时中作么生得不空过。门曰你向什么处着此一问。曰学人不会请和尚举。门曰举不顾即差互拟思量何劫悟。   师曰。云门扭捏个鼻孔极好。怎奈无人听信。柳丝收不得。搭向玉阑干。   举僧问云门弑父弑母佛前忏悔弑佛弑祖向什么处忏悔。门曰露。   师曰。还识老云门么。逼塞虚空画不成。   举云门到库下问僧作什么。曰设供。门曰你是甚处人。曰某处人。门乃唤典座与者上座设却供。   师曰。可惜放过。待道与者上座设却供便作礼曰。恭惟万福。看渠又作何支遁。   举云门上堂拈起拂子曰者里得个入处去。捏怪也日本国里说禅三十三天。有个人出来唤曰特舍儿担枷过状。   师曰。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特舍儿道什么。去去。莫来拦我毬门路。   举鼓山神晏国师初参雪峰。才入门峰便搊住曰是什么。山释然契悟。举首摇舞。峰曰子作道理耶。山曰何道理之有。峰为首肯。   师曰。雪峰老汉放去较危。收来太俭。待道何道理之有。便热棒趁出管取奋翮摩天。   举长生因僧问雪峰如何是第一句。峰良久。僧举似长生。生曰此是第二句。峰令其僧再问如何是第一句。生曰苍天苍天。白岩▆▆▆▆▆▆尽神思妙策。也只提持得等二句。直饶瞿昙掩室。毗耶杜口。也只提持得第二句。且作么生是第一句。归堂吃茶。   师曰。白岩自拟满载清风。而不知也只提持得第二句。如何是第一句。以手拽舌曰。道不得。   举太原孚因鼓山问父母未生时鼻孔在什么处。原曰老兄先道。山曰如今生也汝道鼻孔在什么处。原曰恁么又怎得。山却问师兄作么生。原曰将手中扇子来。山与扇再问。原但播扇而已。山罔测乃欧原一拳。   师曰。古今都道太原有擎龙截角的手段。翻致鼓山受屈。又岂知鼓山者一拳大有淆讹。何故。巴歌易和雪曲难赓。   举金峰志因僧问讯次乃把住曰。辄不得向人道我有一则因缘举似你。僧作听势。峰与一掌。僧曰为什么打某甲。峰曰我要者话行。   师曰。者则因缘是真谛是妙谛。幸遇者僧。若是别人狼藉殆尽。我若见僧作听势即曰。丧失了也。管取此话大行。   举曹山慧霞禅师因僧问四山相逼时如何。山曰曹山在里许。僧曰还求出也无。山曰在里许即求出。   师曰。还知曹山意么。家住大梁西。不知米价贵。   举同安志先同安临寂上堂曰。多子塔前宗子秀。五老峰头事若何。如是三举莫有对者。末后志出曰。夜明帘外排班立。万里歌谣道太平。安曰须是者驴汉始得。   师曰。克家须是英灵子。敌胜还他狮子儿。志祖以之只如道须是者驴汉始得。还是要分付拄杖子耶。是答语契机耶。试定当看。   举僧问石门彻如何是伶俐的人。彻曰维摩不离方丈室。文殊未到早先知。又僧问如何是伶俐的人。彻曰垢腻汗衫皂角洗。又僧问如何是伶俐的人。彻曰古墓毒蛇头戴角。   师曰。者三转语。玄要宾主俱已具足。若要答伊伶俐的人。总未有意在。   举洞山初上堂。言无展事语不投机。承言者丧滞句者迷。复曰于此四句语中见得分明也作个脱洒衲僧。根椽片瓦粥饭因缘堪与人天为善知识。于此不明终成莽卤。   师曰。山僧昨因僧问。向道桃蕊斗开红玛瑙。箨林争奋碧琅玕。差可与洞山协韵。   举梁山观示众曰南来者与伊三十棒北来者与伊三十棒。   师曰。云岩则不然。南来者与伊茶吃。北来者与伊茶吃。凡有羽毛皆鸑鷟。更无麟角不蛟龙。   举大阳玄问僧甚处来曰洪山。阳曰先师在么曰在。阳曰在即不无请渠出来我要相见僧曰聻。阳曰者个犹是侍者僧无对。阳曰吃茶去。   师曰。多少人委曲其僧。不知错过久矣。大阳道吃茶去是赏鉴语。是不肯语。明眼衲僧也须斟酌。   举报恩慧明禅师一日因新到参问近离甚处曰城都。恩曰上座离城都到此山则城都少上座此问剩上座。剩则心外有法少则心法不周。说得道理即住不会请去。僧无对。   师曰。据与么某甲只好别参。何故。不曾学得者些道理。   举慈明问显英首座近离甚处英曰金銮。   师曰。首座可谓棒打石人头。怎奈诸方扶强抑弱。致使英老五百年来受屈。云岩要与首座出气。还有拔剑相助者么。有则也点一碗茶与汝湿口。   举琅玡觉上堂拈拄杖曰。盘山道向上一路滑。南院道壁立千仞险。临济道石火电光钝。琅玡有定乾坤句。各各高着眼高着眼。卓拄杖下座。   师曰。琅玡只顾吹毛求疵。而不知家产被人藉没了。   举严峰师木禅师因僧问灵山一会迦叶亲闻。严峰一会谁是闻者。峰曰问者不弱。   师曰。牧人笛漫吹杨柳。渔父船犹刺杏花。虽然错会者不少。   举云峰悦上堂汝等诸人与么上来大似刺脑入胶盆。与么下去也是平地吃交。直饶不来不去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师曰。是则是。可惜奢而不俭。   举僧问芙蓉楷。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蓉曰金凤夜栖无影树。峰峦才露海云遮。   师曰。峰峦秀异鸟道幽深。足见者里无人能到。只如人从怀州来带得许州信。就中一段消息。要让云岩别露一机始得。   举僧问芙蓉如何是无缝塔。蓉曰白云笼岳顶。终不露崔嵬。   师曰。沉沉夜月流辉。寂寂轻烟散彩。纵饶道得十成。依旧鱼踪鸟迹。毕竟如何。直得五年分疏不下。   举丹霞淳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间。   师曰。丹霞老汉以殊胜力出珠于神丘之穴。觌面拈示可谓极矣。怎奈奇珍不富命穷人。   举僧问丹霞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霞曰金菊乍开蜂竞采。曰见后如何。霞曰苗枯花谢了无依。白岩拈曰大小丹霞与么答话。未免令人向牛头见与未见处话作两橛。者里则不然。未见四祖时如何。曰松直棘曲。见后如何。曰鹄白乌玄。   师曰。白岩恁般说话。也不免话作两橛。云岩则不然。未见四祖时如何。莫眼花。见后如何。莫眼花。   举丹霞上堂宝月流辉澄潭布影。   师曰。许多宝惜都掷过了。每日除穿衣吃饭外在什么处行履。咦。桃花渡口波千顷。不是渔人不易登。   举枯木成上堂知有佛祖向上事方有说话分。   师曰。我者里佛祖尚无说什么向上事。闲来向百花林里。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昼梦。不得了华胥。   举长芦了上堂处处觅不得。只有一处不觅自得。且道是那一处。良久曰贼身已露。   师曰。处即不问。且道不觅自得的是个什么。若使牙根生涩。莫怪相触忤。   举长芦上堂转功就位是向去的人。   师曰。无端将祖宗家事搬得狼狼藉藉。致令子孙全无巴鼻。将来家国如何稳贴。泥牛食尽栏边草。木马加鞭不转头。   举天童觉示众诸禅德吞尽三世佛的人。   师曰。山僧则不然。为甚开口不得。无口可开。为甚合眼不得。无眼可合。许多病痛一时拈却料掉没交涉。若问十成通畅语。待我抽解来向你道。   举僧问天童如何是向去的人童曰白云投壑尽。   师曰。你看他古人。等闲被人问着。便见机丝绵密锦缝重重。那畔令时正偏俱。到如今饶你斗斗凑凑。终是方木投于圆孔。毕竟事作么生。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捷始应知。   举佛果勤上堂迥无依倚超宗越格。   师曰。者般提唱大似五天竺国婆罗门种。一半有边一半无边。若以为越格超宗。大远在。   举佛眼远一日不安僧问生死到来。   师曰。龙门病中讝语。礼首座作的当商量。衲僧眼在什么处。   举僧问岳麓海进前三步时如何。麓曰撞头磕额。曰退后三步时如何。麓曰堕坑落堑。曰不进不退时如何。麓曰立地死汉。白岩曰进前三步时如何金花满酌。退后三步时如何紫诰荣归。不进不退时如何。仙翁顾向慵回首。天子招呼不上船。   师曰。一个金风扫尽千林叶。一个细雨招回万国春。检较将来各欠一着。且道欠的是那一着。   举吉祥元实禅师参天衣。一日偶失笑喧众衣摈之。中夜宿田里睹星粲然有省。   师曰。者公案都作实法会去。怎如祥公道我者里一位也无。可谓尽善尽美。及至入室来添盐添醋。虽是至当翻成至丑。引得后来人分疆列限。   举鹿门觉因普照参问如何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门曰汝被一卷经遮却也。照拟对门摇手曰不快漆桶。照于是得言外旨。   师曰。普照所得是经中旨。经外旨不见道。白云投壑尽。青嶂倚空寒。   举普照辨因大明宝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照曰昨日有人恁么问被打出去也。明曰今日又如何。照曰你得恁么不识痛痒。明礼拜。照曰可惜许棒折也。明直得汗下。   师曰。照公费尽腕力打着个汉。直是通身粉碎。大明虽得一声雷送。未能鼓浪兴波。待道可惜许棒折也。应声喝曰再犯难容。使者老汉一时惊倒。   举普照垂问有口赞不尽无言心自明。是则裂破虚空不是则鬼家活计。上人端的处道将一句来。   师曰。火炉动也。复曰。震遍震起遍起。   举大明宝禅师示众若论此事如人作针线。   师曰。宗师垂手宜应斩钉截铁。何得以细腻事使人作想。然虽如是。仁义尽从贫处断。世情巇险路难行。   举雪窦鉴参翠山宗。宗问道者为众竭力不无其劳。窦曰须知有不劳者。宗曰尊贵位中留不住时如何。窦曰触处相逢不相识。宗曰犹是宾中主如何是主中主。窦曰丙了吹灭火。宗以手掩窦口窦拓开便行。   师曰。宾主论量尽可观光。只是各不相到。要得话圆更须参取。   举王山体见雀子啄生台饭。   师曰。幸自可怜生无端七凿而浑沌死矣。末后更要栽他头角减他威光。转见祸生何不任伊与么去。从教天下人疑着。   举天童净开炉上堂召众打圆相曰。个是天童火炉。近前则烧杀退后则冻杀。忽有个汉出来道。合作么生㘞火炉动也。   师曰。者老汉费却许多牛筋马力。才开得个火炉。便道烧杀冻杀。而不知火种犹在云岩手里。   举雪岩满初参普照宝。宝曰兄弟年少正宜力参。老僧当年念念以佛法为事。岩避席进曰和尚而今如何。宝曰如生冤家相似。岩曰若不得此语几乎枉行千里。宝下禅床握岩手曰作家那。   师曰。满祖可谓奇军特出不意输他筹策。当时待普照道作家那便曰将谓将谓。岂不是全机敌胜。   举报恩秀示众机轮转处智眼犹迷。宝镜开时纤尘不度。开拳不落地应物善知时。两刃相逢时如何回互。   师曰。十成好个金刚钻。摊向街头卖与谁。   举报恩示众。踢翻沧海大地尘飞。喝散白云虚空粉碎。严行正令犹是半提。大用全彰如何施设。   师曰。救摄三有众生。须是入泥入水。所谓捉象捉兔其力亦等。   举报恩示众向上一机鹤翀霄汉。当阳一路鹞过新罗。直饶眼似流星未免口如匾担。且道是何宗旨。   师曰。我不学伊作者穷乞相。头大肚青到老犹贫。   举报恩问僧俱胝竖指意旨如何。僧乃竖一指。恩曰只者个更别有。僧无语。恩便喝出。   师曰。报恩老人安定个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的胸襟。竟不管者僧明明竖了一指。待问他更有么他便解开怀抱。才喝他便出。岂可与东京城内撮马粪汉同日语耶。   举报恩问僧。洞山道龙吟枯木异响难闻。如何是异响。曰不会。恩曰善解龙吟。   师曰。报恩大似伯牙。以纤指操到高山听流水时傍人点首。将谓得其意矣。不知点首者蒙然若昧。   举天童岫上堂闹市红尘里。   师曰。我先祖世尊只拈一枝花。那里有炎凉世态。论什么城市山林。云岩不忍傍观。岂是高挥大抹。何故。葫芦谷断撩天火。一马为龙得几人。   举天童垂语曰天童今日大死去也你作么生救。天童今日大死去也你不要相救。天童今日大死去也阿谁与我同行。   师曰。诸方见举都来眼目定动。殊不知虽有爱璧之心。却无割城之意。我若在。但抚掌大笑曰。瞒他人即得。管教者老汉生死两难。   举僧问雪庭裕如何是向上尊贵一路。庭曰渔歌惊起沙汀鹭。飞入芦花不见踪。愚庵曰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   师曰。雪庭老人以无作妙力。发明向上尊贵一路。愚庵与么道。罪过不少。   举灵隐泰上堂。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诚教伊觌面相承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什么处。卓拄杖曰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师曰。者般说话甚不可解。明明举了又道不解当风拈出。岂不见客来趁狗雨来疾走。几多归鸟自迷巢。一片白云横谷口。   举僧问宝应遇如何是西来的的大意。遇曰风送泉声来几畔。月移花影到窗前。   师曰。宝应翁三百大十骨节节节光明。无有少间。谁能向风送泉声月移花影时快活一瞬。若以功位相询。苦哉佛陀耶。   举淳拙才因僧问如何是理法界。严曰虚空扑落地。粉碎不成文。   师曰。香严老人答的意与四法界意天地悬殊。要知么。尽空无世界。高柳一蝉鸣。   举少室契斌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的事。室曰乌龟向火。   师曰。此话不知自何人作俑。倡蹶至今。空劫前又有什么事。唯我斌祖善说法。要不然一盲引众盲。相牵落火坑。   举云门湛然澄禅师在云栖时。因津送亡僧回。栖问众曰亡僧迁化向什么处去。门出众曰谢和尚挂念。   师曰。一言金石传来重。须是我祖出语始得。   举云门澄因僧参乃问你行脚事作么生。僧画一圆相门画破圆相。僧敲桌三下门却画一圆相。僧又敲桌三下门又重画三圆相僧以手抹却。门曰离此之外别道一句看。僧拟议门即喝出。   师曰。云门老祖以贝多罗叶分作三段。者僧只管逐段念去。竟不知后一段是孔雀明王真言。着实拗口。若念得出。便请代憍陈如上座应供。   举僧问云门澄如何是异类中行。门曰轻打我轻打我。僧曰我会也。门曰你作么生会。僧遂作驴鸣。   师曰。者是我祖宗家事。实不好向人前举论。平白地好人不做。引带人家作驴作马。惟有文殊在度夏处得一角。沩山在檀越家得半蹄。其余俱畜不得。云峰小孙既打入。者群队又敢辞劳。深泥烂草中也要去。遂嘘一嘘。   举云门澄因中丞苏云浦问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如何是金针。门曰我在京师走一遭。不曾遇着一人。浦复问门曰古佛过去久矣。   师曰。山僧要问你诸人。者一转语。于百法明门二十四种不相应中那一种收。若辨不出。与老祖作供过奴子也不要。   举云门澄上堂。前山头鸦鸣后山头鹊噪。只者是圆通沉思即不妙。哑子吃黄连有口不解道。   师曰。者老汉拟欲坐断天下人舌头。而不知也是李向赤边咬。   举云门澄同紫柏月川二大师太史陶石篑黄慎轩诸公玩月次。轩问马祖与南泉西堂百丈玩月因缘乞师一语。门曰你坐我立不得为说。轩遂起谢过。川曰内翰错过了也。柏曰我下语不及此老。   师曰。云门善说法要。月川错下名言。紫柏意欲雄吞诸国。怎奈计较不成。其实三大老都在内翰前纳败一上。   举弁山瑞白雪祖因桃花开指问众曰。灵云见桃花悟道。诸人见桃花为什么不悟。众答不契。一僧进曰和尚见桃花未审如何。山曰山僧不解眼花。曰怎奈即今何。山乃作咳嗽势曰山僧有病出去。   师曰。者僧误入桃源。幸喜师翁慈帆高挂。信口嘘阵风把者僧吹出洞口。不然迷头认影有甚了期。   举僧问弁山发真归元者十方虚空悉皆销殒如何是销殒的事。山曰玉人梦破一声鸡。   师曰。者僧推出座银山铁壁。直是百万大力阿修罗王也移不动。弁山师翁轻轻移来。挂在伊眉睫上。教他四威仪中总不奈何。虽然。要识师翁意么何吕施张。   举弁山上堂。飘零黄叶振古佛之家风。游衍行云显当人之面目。快睹戒珠晃耀罏岳。崔嵬一道神光贯穿今古。虽然更须知有转身一路。且作么生是转身一路。化功归己琴堂冷。退位朝君古殿寒。   师曰。芳丛俱敛艳。枯木有花开。劫外春风吹散一湖冰月。则故是若论转身一路。须是别让人道去始得。   举弁山因居士问一念未起时如何。山曰石人戴铁帽。士曰昏然忘念时如何。山曰夜半日头落。   师曰。弁山师翁意将与伊拈却炙脂帽子。脱下鹘臭汗衫。拟其一发必中。又岂知月明山静夜。空泪子规声。   举弁山晚居崆峒时以禅板东敲西唱。凡有僧请益亦敲禅板示之。   师曰。虚灵神会。妙应无方。不知支那国里有几许世界。正恁么时。还有知老翁的意么。霜天月落夜将半。谁共澄潭照影寒。   举云岩元洁莹老和尚因僧问如何是向道莫去。岩曰长安竟日无人到。曰如何是归来背父。岩曰月沉沧海没西东。   师曰。先师此语。三十年已遍行寰海。竟不曾遇着个知音。新云岩今日拈来招扬四海。使天下有血性的衲子。俱得忘功罢业。   举云岩上堂夜半乌鸡腾碧汉。天明玉兔泛灵槎。分明只是目前事。又被分明两眼遮。还委悉么。朔风不解扬家丑。裂破龟文大地看。   师曰。不萌枝秀灵鸟机忘。月浸丹墀风光满目。者是老云岩舌头舌底掉得的余韵。若是得力句子。不但裂破龟文。即使倒转乾坤也无趋步的所在。毕竟如何。千闻不如一到。   举云岩因僧问涅槃心易晓差别智难明意旨如何。岩曰青黄赤白黑。   师曰。无人多知似你。   举云岩因虎岩主拂参问急切相投句请师通一音。岩曰天晓无觅处。拂曰恁么则新丰无弦韵虎岩也解拈。岩曰归家莫问程。拂便礼拜。岩曰偏处不逢玄中不失。只如正位作么生相见。拂侧拱立。岩便归方丈拂归客位。   师曰。宾主相见各有体裁。若论偏处不逢。玄中不失。更须别通一路。   举云岩因僧问无形本寂寥为什么有物先天地。岩曰石人腰带不成纹。   师曰。若问山僧。但曰我却答得此语。   举云岩因僧问十方薄伽梵是什么一路涅槃门。岩曰百岁翁翁失却父。   师曰。谁人知此意。令我忆新丰。   云岩夜参。举黄檗念禅师道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又举云门澄祖道竖起脊梁生铁铸。放下面皮莫回顾。犹如象王脱金锁。若不如是何劫悟。乃曰。二尊宿可谓医王施药。诊候临时。若是具百千三昧无量妙义大总持相法门。犹未得在。新丰亦有一偈。只是口唇舌头碍却。待拄杖出来作个通事舍人。遂以拄杖向空画J39p0668_01.gif>J39p0668_02.gif>于此明得。到方丈中通个消息。分付拄杖子。   师曰。二尊宿世事但从公道断。云岩老人此心不与月轮齐。检点将来。用尽自己心。笑破他人口。若约衲僧分上。总不消得。何故。好肉何须更作疮。   举云岩拈僧问智门祚莲花未出水时如何。门曰莲花出水后如何。门曰荷叶。云岩曰言无展事语不投机。又举僧问净众信莲花未出水时如何。众曰菡萏满池流。出水后如何。众曰叶落不知秋。云岩曰承言者丧滞句者迷。   师曰。智门有偷天之略。净众有窃地之谋。吾老人合乎二者致使国为虚厉。若非不肖和赃掇出。则汉国衣冠咸为己有矣。   举云岩拈芭蕉彻因僧问曰有一人不舍生死不证涅槃师还提携也无。彻曰山僧粗识好恶。天童觉禅师曰若有问长芦便和声打。为甚如此我从来不识好恶。师曰芭蕉虽识好恶。大似醉后添杯。要活者僧不得。天童不识好恶。是则驱耕夺食。虽活者僧未免伤锋犯手。若有问新丰。但向道利剑不斩死汉。若是个衲僧。管取别有生涯。   师曰。虽然。不免打破蔡州。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三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四   嗣法门人德然等编   颂古   释迦牟尼世尊初降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云门偃曰。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喂狗子吃。贵国天下太平。)。   龙驹出水图方现画。破斯文有燧入。自此爻分天地位。头头俱演六丁神。   世尊因耆婆善别音响。   有伴可行堪作息。无舟何以济重溟。芦花落到秋江上。细雨轻烟怎样听。   世尊于自恣日因文殊三处过夏。   得上高楼暗惜春。万家烟树醒风尘。邻家幼妇伤春早。细把花针刺断痕。   世尊命文殊为女子出定。   万古长空月不磨。几番风雨漾秋波。晴溪二月山阴道。半是村歌半水歌。   世尊一日见文殊在门外立。   大千沙界卓针锋。总被黧奴耕遍了。八极皇风尽底吹。有谁更踏长安道。   世尊在尼俱律树下坐次。因二商人问。   客路崎岖事已殊。频看岳色果含糊。一来踏上平芜路。水满平坡月一湖。   楞伽经曰。五法三自性皆空。   独角铁蛇缠古树。半头蚁子嚼芝麻。大鹏担入南溟去。赚使龙王走破靴。   维摩居士因须菩提持钵。   树上月树下影。苍苍绿散春光景。琵琶添得夜深弹。谁人不爱思乡井。老维摩真个病。杀得人死。活得人命。   维摩示疾毗耶离城因三十二菩萨问疾各说不三法门。   看残麦浪南风至。听尽凄凉夜雨声。惯涉穷途忘逆旅。几多心迹对孤檠。   殃崛摩罗尊者救产难。   宫藏素壁辉如镜。写作楞伽七宝山。每忆宫人窥蔽影。但从笔下数斑斓。   波罗提尊者因异见王问佛性于我有否。   庵摩勒果如桃。奈春后馨香流古干。花固奇开色亦奇。飘飘响处同天梵。具眼人终当辨。拾得来添筹算。   宾头卢尊者因赴阿育王内宫斋。   彼以桃投我以珠偿。用既宜然宁容鞅掌。腔移调别兮雪曲谁赓。借路还家兮何曾牵强。   善慧大士因梁武帝请讲经。   满载东风缆一艭。几回邀客启篷窗。十年剑水无人渡。空使飞花满一江。   杜顺大师法身颂曰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   雪欲消兮风欲寒。远峰晴色绿般般。分明一幅商山锦。尽着人间冷眼看。   六祖一日谓门人曰吾欲归新州汝等速治舟楫。门人曰师从此去早晚却回。祖曰叶落归根来时无口。   幂幂黄云恋素秋。新州归后复何俦。溪南满目苍烟起。送罢孤舟一水流。   径山道钦禅师因马祖令人送书。   一井之田众家可食。了彼徭役满吾作志。获可让耕的必同席。悠悠乎我正方歌十月谣。君能为我吹角觱。   嵩山峻极和尚。僧问如何是修善行人山曰担枷带锁。曰如何是作恶行人山曰修禅入定。   长安有路任君游。远近休将路作仇。五里烟墩十里店。酒家随处有高楼。   南阳慧忠国师因肃宗帝问如何是十身调御。   轻花细叶满林端。昨夜春风晚色寒。黄鸟不堪愁里听。绿杨宜向雨中看。   国师无缝塔。   无缝塔兀突玲珑光泼泼。宝光面面应风生。万古清音时响答。碧陵皴苍苔滑。天眼摩醯见也难。影终不入苍龙窟。   永嘉玄觉禅师证道歌曰绝学无为闲道人。   唇亡齿竭水击山空。于秦不乐于赵曷封。过闾阎兮挟弓矢。下朝堂也佩清风。不聪明必不能王。不聋瞽岂得为公。   凌行婆谒浮杯。   猫能歃血虎能起尸。即此即彼地利天时。水向花间添艳影。月来金井照花枝。   有二庵主旬日不相见忽相会。上庵主问多时不相见向什么处去下庵主曰在庵中造个无缝塔。   从来相信贵知心。两地神交岁已深。既把真情传递了。向人只是整寒襟。   青原行思禅师参六祖。首问当何所务即得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什么来。原曰圣谛亦不为。   金殿寥然坐碧霄。尊严谁敢复来朝。万邦无计通诚节。午夜清虚月正高。   青原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原顾僧曰庐陵米作么价。   灵岳相传东西不异。独角祥麟神锋大备。格故鼎新案翻大义。骑虎兕兮驭飞龙。忘功业也休钧敌。古制风规别展扬。礼乐重新彰圣力。   南岳怀让禅师参六祖。祖问甚处来岳曰嵩山来。   什么物恁么来。清风霁月好徘徊。十世古今无向背。八年方下妙高台。似一物即不中。寒光直透百千重。向时不到嵩山上。安识曹溪有路通。   石头希迁禅师自曹溪来见青原。原问有人道岭南有消息。头曰有人不道岭南有消息。   家是长安第一家。不从武库赁琵琶。君王拟索珊瑚树。岂识家藏有六车。   石头因道悟问曹溪意旨谁人得头曰会佛法人得。曰师还得否头曰不得。曰为什么不得头曰我不会佛法。   拭壁张图群邪丧魄。必也斯媒引之来宅。商羊鼯鼠事非常。怪象因之有白泽。家清国泰乐羲轩。马放牛归好日月。   石头示众曰语言动用没交涉。时药山出曰直得非语言动用亦没交涉。头曰者里针拶不入。山曰者里如石上栽花。   本是羲皇上古人。对耕田父说家贫。各将肺腑轮深浅。也被清平道上论。   石头因药山参问三乘十二分教惟俨初知。尝闻南方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实未明了。头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子作么生。山罔措次造马祖。   一掷不成再掷便到。满盘朱紫呼卢大笑。吸春风于锦绣花间。作歌舞于夕阳西照。尽力难推得意时。归来满径清风道。   马祖道一禅师因耽源行脚回。于祖前画一圆相就上拜了立。祖曰汝莫欲作佛否曰某甲不解捏目。祖曰吾不如汝源不对。   雄风猎猎胆如烧。大敌锋前气转高。唯有帐中神策稳。无声无色缚英豪。   药山惟俨禅师一日趺坐次。石头见乃问汝在者里作什么。山曰一物不为。   金鸭香消寝殿寒。玉阶寂寂夜深残。禁宫此际无人侍。皎皎珠帘月一团。   药山因遵布衲浴佛。   偶踏春来花下过。金莲步惹轻烟堕。邻家织女惯娇情。偷身也向花间坐。   药山看经次。柏岩问和尚休猱人得也山卷却经曰日头早晚。岩曰正当午山曰犹有者个文彩在。   乍上青峦望晓峰。山青云白水溶溶。不知隔岸深花里。出一重兮又一重。   长髭旷禅师因李行婆来乃问忆得在绛州时事么婆曰非师不委。髭曰多虚少实在婆曰有甚讳处。   一老一不老。双明复双暗。沿路踏残红。溪流把不断。落霞飘渺兮雁影翩翩。绿水潺湲兮渔舟泛泛。迹剩中流声光两岸。   长髭见僧乃擒住曰师子儿野干属僧以手作拨眉势髭曰虽然如此犹欠哮吼在。僧擒住曰偏爱行此一机髭与一掴僧拍手三下。髭曰若见同风汝甘与么否僧曰终不由别人。髭作拨眉势僧曰犹欠哮吼在髭曰想料不由别人。   道出常情。二俱不借。得君以牛。还君以马。人情极处见交深。已得天星返三舍。   天皇道悟禅师因龙潭信未出家时居寺侧天皇巷卖饼为业。日以十饼供天皇。   迦陵在壳异余音。啐啄天然妙此心。出壳夜鸣天亦响。独生逸格好珍禽。   百丈怀海禅师再参马祖。   迅雷不及掩耳。毛孔俱作雷声。雨滴同于斗大。寒光逼倒傍人。金鳌泼浪兮乾坤摇荡。灵翮出笼兮六合奔腾。   百丈因沩山五峰云岩侍立次乃问。并却咽喉唇吻道将一句来。   却请和尚道。一椎击碎青天了。和尚也并却。猛虎翻飞犹戴角。和尚今有也妙。事天然看作者。大家携手上孤峰。笑倒山▆王老伯。   百丈因僧问如何是奇特事丈曰独坐大雄峰。僧礼拜丈便打。   雄峰坐镇天门合。十万河山水逆流。若谓对渠奇特事。更参三十六峰头。   南泉普愿禅师因陆亘大夫谓肇法师也甚奇怪。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泉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陆罔测。   孤雁抟云唳夕阳。声声叫落楚天霜。才经巴峡猿啼处。铁打心肝也断肠。   盐官齐安国师问讲华严座主有几重法界。主曰广说则重重无尽。略说有四种。官竖起拂子曰。者个是第几重法界。   轻沙浅水秋滩急。饥鹤孤鸿夜雨寒。添得月明连玉露。只生愁绪不生欢。   盐官因僧问大梅如何是西来大意梅曰西来无意。官闻乃曰一个棺材两个死汉。   西来无意。言甘语的。十尺龙须。千条薜荔。盐官好具活棺材。是水是山俱集备。复云咦。   归宗智常禅师上堂。我今欲说禅汝等总近前来。乃曰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   雪点寒山绿几班。诸峰响答水潺潺。假银城上三更鼓。惊起离人梦不完。   归宗与南泉相别煎茶次。泉曰从来与师兄商量语句彼此已知。此后或有人问毕竟事作么生。宗曰者一片地大好卓庵。泉曰卓庵且置毕竟事作么生。宗乃打翻茶铫便起。泉曰师兄吃茶了普愿未吃茶。宗曰作者个语话滴水也难消。   接歌唱入落花村。老树枯藤尽可扪。啼鸟不禁花下泪。使人清夜暗消魂。   大梅法常禅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梅曰蒲花柳絮竹针麻线。   几曾对客发青囊。脉候临时不用方。聊折一枝荆芥蕙。入炉翻作杏花香。   大梅因夹山定山同行。定曰生死中无佛即无生死。夹曰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死。   同泛烟波涉渺茫。南风人恨北风凉。幸当一夜秋山雨。洗尽人间落叶黄。   大梅忽一日示众曰。来莫可抑。往莫可追。从容闻鼯鼠声。乃曰即此物非他物。汝等诸人善自护持。吾今逝矣。言讫示寂。   即此物非他物。五四三二数不足。声声叫落楚天霜。汝不解笑休增哭。往莫追来莫拂。白云淡荡归岩谷。   盘山宝积禅师上堂。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学者劳形如猿捉影。   青青翠滴当门竹。影拂秋阶苔藓绿。丹青尽力写轻阴。毕竟难成烟断续。   西堂智藏禅师因普请次曰。因果历然争奈何争奈何。时有僧出以手托地。堂曰作什么曰相救相救。堂曰大众者个师僧犹较些子僧拂袖便走。堂曰师子身中虫自食师子肉。   月皎波澄际。云空雨霁时。一江红叶乱。无地寄相思。   西堂因僧问。有问有答宾主历然。无问无答时如何。堂曰怕烂却那。   闲云裹碎苍苔石细雨飘残上苑花两片柴门真寂寞随朝随暮宿烟霞。   百丈惟政禅师问南泉诸方善知识还有不说似人的法也无泉曰有。   舟藏壑泽藏山更有无藏在岭南常忆故园三月里鹧鸪啼在百花间。   水潦和尚参马祖问如何是西来的的意祖曰礼拜着潦才拜祖乃当胸踏倒潦太。▆   春水洋洋满一湖又添滂霈漾天都明朝忽见滔天水百万山河总太虚。   杨岐甄叔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岐提起数珠僧罔措岐曰会么曰不会。   行藏难写寄新州每到深秋坐晚楼黄叶乱飞浑是恨满天俱见月光浮。   兴平和尚问洞山甚么去山曰沿流不定止平曰法身沿流报身沿流山曰总不作此解平乃抚掌。   丹凤岂栖无影树鹅溪好绢彬州苎沿流不止妙行踪南北东西看去处。   蒙溪和尚问僧甚处来曰定州溪曰定州近日有甚奇特事曰某甲旦过但闻盐贵米贱苦无奇特事。   雅淡梳妆色色真眉青目秀总分明幸然不染胭脂气似锦花添数十层。   云岩昙晟禅师因道吾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曰如人夜间背手摸枕子。   通身遍身如此如彼秘魔持又庞公浇水脱羁废兮见全威展垂天翼而南徒尊哉八万四千头觌面相逢谁是你。   云岩因僧问二十年在百丈只侍巾瓶为什么心灯不续岩曰头上宝花冠。   金轮坐镇万年春宝殿谁堪谒至尊一举六街人尽理纶音寂寂听无声。   云岩煎茶次道吾问煎与阿谁岩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岩曰幸有某甲在。   竭力朝昏奉一人满倾丹节展殷勤夜深立侍垂帘底不敢宸廷取次行。   云岩扫地次道吾曰太区区生岩曰须知有不区区者吾曰恁么则有第二月也岩竖起笤帚曰者个是第几月吾休去。   随时举处绝周遮用得相宜即当家笤帚那边看好月不知转见事如麻。   云岩因僧问一念瞥起便落魔界时如何岩曰汝因甚却从佛界来。   人间最贵是黄金落眼还他作一尘踢倒灵床不着孝从伊四壁白云侵。   道吾宗智禅师沩山问甚处去来吾曰看病来山曰有几人病吾曰有病的有不病的山曰不病的莫是智头陀么吾曰病与不病总不干他事。   至虚之体是体何基绝相之貌是貌曷依空劫之前前身非渠有末际之后后量固难齐位次本来安不得从伊八面好风吹。   道吾因僧问久向和尚会禅吾曰苍天苍天僧近前掩却吾口曰低声低声吾遂与一掌僧曰苍天苍天吾曰得与么无理僧却与吾一掌拂袖便出吾曰早知如是悔不如是。   蓦拶相逢同途共辙乡音颇似心机莫测龙得水而兴波虎啸风而振鬣可中各有便宜毕竟饶伊不得。   道吾因石霜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吾唤沙弥弥应诺吾曰添净瓶水着。   空山响落悉成秋狼藉飞红起树头乐奏湘灵今夜瑟洗人无限古今愁。   道吾临迁化遣书辞云岩岩以书回吾吾览书了谓洞山密师伯曰云岩不知有我悔当时不向伊道虽然如是要且不违药山之子。   云岩不知有千圣来时俱落后悔不为伊说岂是当初口门窄末后为君寄一书有谁能痛兄心切岭头云花间月五岳三山齐照彻。   柏岩明哲禅师因洞山与密师伯到乃问阇黎近离甚处山曰湖南岩曰观察使姓什么山曰不得姓岩曰名什么山曰不得名。   玉炉香散寂无声紫阁帘垂礼不成深夜暗宫谁得旨寒侵金阙冷沉沉。   黄檗希运禅师上堂汝等诸人尽是噇酒糟汉与么行脚何处更有今日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   天外横身只一人金刀斫出玉麒麟长安无限奇男子若个风前解转身。   古灵神赞禅师参百丈归侍本师一日因澡身命灵去垢灵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圣。   敲出凤凰五色髓击开金锁十三重生成好手天然别话到知深意转浓。   大慈寰中禅师上堂山僧不解答话只能识病时有僧出慈便归方丈。   天外山高十二峰冷云笼罩万千重旧时到过无行径转出深溪有路通。   平田普岸禅师访茂源源才起迎田便把住曰开口即失闭口即丧去此二途请师别道源以手掩鼻田放开曰一步较易两步较难。   水阔舟沉欲渡难相携同济石丹滩行来流急深深里彼此波澜似一般。   五峰常观禅师问僧甚么处去曰台山去峰竖一指曰若见文殊了却来者里与汝相见僧无语。   声传禁院钟先出敲落黄昏夜几星无限春心言不得可怜寂立渡江滨。   龙云台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云曰昨夜栏中失却牛。   昨夜栏中失却牛隔墙倾倒十三头天明趣到平坡上贼是村前二老刘。   东山慧禅师因大于侍者到乃问金刚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来且作么生者曰不妨和尚借问山曰国今即得去后作么生者曰谁敢问着某甲。   正定金刚千秋永镇秋去冬来不妨再讯其静也乌飞兔走其动也机忘息寝古路风高事悄然梅花已秉东君令。   赵州从谂禅师到茱萸执拄杖于法堂从东过西。   沉沉碧水不曾波透底谁能操得过只是法堂前有迹草鞋湿处杖痕多。   赵州访二庵主。   劈海吞龙全意气抟风九万长精神一从六息南溟后犹觉人间海岳浑。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庭前柏树子。   寒关过后故人稀北去萧萧乱马蹄万顷涛飞霜剑泪不堪欢喜只堪悲。   赵州道吃茶去。   剑水深深渡者难风高滩险骨毛寒应怜客路艰如此人脱青毡马卸鞍。   赵州狗子有无佛性。   四山矗合六水中分涛汹浪滚霆震云奔掉转横流空海岱乾坤是处雨花生。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道州曰墙外的。   指出当阳路不迷会须平步蹑云梯几人能自登仙去空使蟠桃折一枝。   赵州因台山路上有一婆子。   不似叶公郎弄险还如暗夜度陈仓台山路有双关在愁杀行人草带霜。   赵州布衫。   回雁峰高云作面寒溪沙细水为身轻烟带月来江渚一片秋云泻太清。   赵州因僧问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州曰镇州出大萝卜头。   雪峰毬云明普不若禾山解打鼓从来老将不谈兵甜者仍甜苦者苦赵州实未识南泉何必从伊轮五五。   赵州因宝寿问胡钉铰。   一击虚空迸裂开钳椎在手不能用逗到而今粉碎时钉得完全仍有缝。   赵州问僧发足何处曰雪峰州曰雪峰有何言句僧曰寻常道尽十方世界是沙门一只眼汝等诸人向什么处屙州曰阇黎若回寄个锹子去。   五峰翠插青天外看到嵯峨险亦奇最好清风流下界吹开万窍响离离。   长沙景岑禅师僧问本来人还成佛否沙曰汝见大唐天子还自种田割稻么。   晓钟初发漏声残帘卷轻烟露玉颜尊贵自来无等级不将威烈致诸蛮。   子湖利踪禅师僧问自古上贤还达真正理否湖曰达僧曰只如真正理作么生达湖曰霍光当时卖假银城与单于契书是什么人作僧无语。   冷冷浅水碧如油浪涌金风畏泊舟二月花寒风尚恶有谁不起故园愁。   普化和尚常入市振铎曰明头来明头打。   残红落尽春枝密满院香流绿叶多极好青山无限色白云影里露嵯峨。   操禅师请米和尚斋不排坐位。   舳舻不觉暗成流水未扬波岸已投蓦地忽惊三月梦醒来玉浪打虚舟。   秘魔岩和尚常持一木叉。   玉爪金牙铁作身五花点就活麒麟牵来绿翠丛中舞笑倒卢龙塞上人。   沩山灵祐禅师因百丈举人住沩山。   长鲸吼折珊瑚树大象冲开不断流别展机轮天外去无穷春色满沧洲。   沩山因仰山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山指灯笼曰大好灯笼。   白云深处有仙家玉碗盛来琥珀茶啜到口时香极好犹言却是水飞花。   沩山上堂仲冬严寒年年事晷运迁移事若何仰山进前叉手而立。   偶来闲看广陵花琼树双双弄影斜极好邗江春后水年年来到杜陵家。   沩山问仰山天寒人寒仰曰大家在者里。   望断长江不见流好风吹得上轻舟数声羌笛秋云杳又看沙汀宿野鸥。   沩山坐次仰山入来山以两手握拳相交示之仰作女人拜山曰如是如是。   乘风点出春光面就水栽成月影花得意人来歌一曲韵终同吃赵州茶。   洞山良价禅师初参南泉值马祖忌辰设斋泉问众曰未审马祖还来否山曰待有伴即来。   孤踪未许别人陪赴请终须待伴来无影树头花正放不萌枝上叶方开。   洞山辞云岩岩曰什么处去山曰虽离和尚未卜所止。   一路轻风信悄然白云密密锁寒烟青毡不染香痕去万里遥看不动天。   洞山寒暑。   立处孤危迥出尘月明帘外急翻身正偏两地双垂手得便归来有几人。   洞山五位君臣。   妙协宗通与说通些毫才拟隔千峰正偏已是虚名目果日全禅午夜中。   洞山因僧问欲见和尚本来师如何得见山曰年牙相似即无阻矣。   帘卷双轮坐翠微浑身不挂本来衣芙蓉露滴秋香老羞展轻眉对落晖。   洞山与泰首座冬节吃果子。   指出华山十二峰离披雪覆草葺葺行人每爱登高好出一重兮又一重。   洞山四宾主。   无家无计苦何支幸遇君王御晏时亲秉纶音身佩旨归来坐断六门机。   洞山因僧问三身中那一身不堕众数山曰吾常于此切。   竹郎庙前多古木翠锁斜阳山更绿何处江村有笛声笛声尽是迎郎曲。   洞山因陈尚书问五十二位菩萨中为甚不见妙觉山曰尚书亲见妙觉。   劫壶空寒光耀玉女难将针线到秋光多在月明前暮烟盖覆来时道。   洞山因僧问如何是青山白云父山曰不森森者是。   江流夜魄两依依风卷芦花带雪飞石女惯乘金凤舞木人喜跨玉龙归。   洞山嘱曹山宝镜三昧银碗盛雪明月藏鹭。   轻烟和露冷皓魄入秋光万里长空阔谁能辨人荒。   洞山不安僧问和尚病还有不病者么山曰有僧曰不病者还来看和尚否山曰老僧看他有分。   年牙相似不争多踏雪人寒奈若何尊贵堂前无异影神山一曲倩谁和。   洞山将圆寂谓众曰吾有闲名在世谁人为吾除得众皆无对时沙弥出曰请和尚法号山曰吾闲名已谢。   宝鼎香消漏已残闲名且喜卸人间剩来一曲无声调孤韵清清和者难。   洞山问僧离此壳漏子向什么处与吾相见僧无对。   岭头风卷白云飞夜合山前水一溪忽听半山亭子上夜深添得老猿啼。   幽溪和尚僧问处处该不得时如何溪曰夜半石人无影像纵横不辨往来源。   金鞭击碎珊瑚树玉浪冲开水底天折角泥牛连夜吼青峰添得晚来烟。   石霜庆诸禅师参道吾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吾唤沙弥弥应诺吾曰添净瓶水着良久却问霜汝适来问什么霜拟举吾便起去霜于此有省。   静里看山云路阔闲中对客语偏真头头俱是天然事尽把心思说向人。   渌清禅师僧问不落道吾机请师道清曰庭前红苋树生叶不生花。   庭前花是旧时开不见青衣此夕来狼藉枝头多少兴空余明月照高台。   夹山善会禅师上堂闻中生解意下丹青目前即美久蕴成病青山与白云从来不相到机丝不挂梭头事文彩纵横意自殊。   一牛饮水五马不嘶宝剑横抽群灵自避琉璃殿内化功忘莺啭西山春自媚。   夹山因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山曰风吹荷叶满池青十里行人较一程。   对机有准穿杨箭问答无殊野水痕春至几番寒食雨仍添碧浪两三层。   夹山因僧问如何是寂默中事山曰寝殿无人。   独卓孤峰秀云深一径寒举头明月在万里旧江山。   夹山上堂金乌玉兔交互争辉坐却日头天下黯黑。   奇看夜识金银气珠灿灵蛇愧有踪坐却日头无点缝岂知席下有春风。   夹山因僧问如何是佛山曰此位无宾主。   黄阁巍然耸一门玉人曲折侍黄昏当头不犯机丝妙玉兔辉时古殿清。   夹山上堂百草头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   花茸茸处雨蒙蒙及尽今时路已通浩浩尘中看变化细腰轻粉舞春风。   夹山上堂眼不挂户意不停玄直得灵草不生犹是五天之位珠光月魄不是出头时此间无老僧五路头无阇黎。   熟处难忘老夹山悬空着架要人攀有时打落乌纱帽笑不成兮哭转难。   夹山参船子发明后出住夹山道吾仍遣僧问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无相。   前春浪打艨艟去今岁舟因浪打回来去一江春浪恶月明休听暮猿哀。   清平令遵禅师参翠微问如何是西来的的意微曰待无人即向汝道。   着意为渠道不成明传何似暗传真园中绿翠翻新浪长短分明已付君。   清平因僧问如何是大乘平曰井索曰如何是小乘平曰钱索曰如何是有漏平曰笊篱曰如何是无漏平曰木杓。   井索钱索笊篱木杓尽情付汝无处摸索别宝还他碧眼师神枪用必金牙作。   清平因僧问如何是清平家风平曰一斗面作三个蒸饼。   响落千山事亦真云流夜魄却分明要求绝迹无行地莫向崆峒问广成。   投子大同禅师僧问如何是十身调御子下禅床。▆   金瓯覆着千钟相御手调成醉士羡宝马玉鸾人尽望几多清节隐樵耕。   投子因僧问如何是出门不见佛子曰无所睹。   劫前无句朕兆无名空王田地没人耕苔封古殿也视听何从佛祖俱迷时黧奴可信不居宝位自然尊始信从来只一人。   投子问僧甚处来曰东西山礼祖师来子曰祖师不在东西山僧无语。   舌头无骨如天阔眼里有珠似镜辉沧海已教干到底祖师元不在东西。   德山宣鉴禅师到沩山挟复子上法堂从西过东从东过西顾视方丈曰有么有么。   宝刀吐锷铜马飞灵单骑直入似鹘奔腾八阵图开红日影旌旗展处阵云横贼识贼精识精不动干戈致太平。   德山凡见僧入门便棒。   全机不借佛祖难躲点铁为金灵丹一颗入碧潭兮起卧龙破金笼兮出灵鹗轰雷掣电逞神威万别千差一齐堕。   德山托钵。   讽花情笃爱花诗儿女多情巧继之似戏似狂还似谑教人清苦不成思。   德山上堂及尽知也直得三世诸佛曰挂壁上犹有一人呵呵大笑若识得此人参学事毕。   和山藏尽楚天云独放轻舟浪里行檀板夜敲新月下有谁不动▆▆情。   临济义玄禅师栽松次黄檗曰深山里栽许多松作么。   敲风打雨竟成痴还是爷儿两个知月里乌鸡飞过了犹言光境待来时。   临济因黄檗入厨问饭头。   霸陵桥畔雄如虎五棋山前活似龙无事莫教轻犯着抢旗夺节有神功。   临济半夏上黄檗。   路出平阳有险巇行人来往自无疑不知烂踏深泥里石骨粼皴碍马蹄。   临济凡见僧入门便喝。   当轩宝剑光如电佛祖于斯影迹亡可有克家麟凤子得来如爇返魂香。   临济曰无位真人是什么干屎橛。   晴峦三月看如画红白枝枝绽绿苔江上白鸥多不见树头空惹杜鹃来。   临济四喝。   猛焰一堆山岳化乾坤无处不通红临机谁具通方手拈得金花出眼中。   临济因大觉到参举起拂子觉敷坐具济掷下拂子觉收坐具参堂去。   故乡人道故乡情竹石园林事事真更说隔溪花仍好门前三十六峰青。   临济因一老宿参便问礼拜即是不礼拜即是济便喝宿便拜济曰好个草贼宿曰贼贼便出去。   马是官马休用印撕踏何须苦相禁纵有输嬴总属官山山一任他驰骋。   临济因赵州到在后架洗脚。   世故相逢各未闲百年多在别离间昨夜秋风今夜雨不知何故入空山。   临济临示灭说法偈已谓众曰吾去后不得灭却吾正法眼。   眼里从来无佛祖胸中那更有儿孙忽然败露偷天手致使将来定灭门。   睦州道明陈尊宿一日在廊阶上立僧问陈尊宿房在何处州脱草履蓦头打僧便走。   灵锋在握纵横与夺或放或收全杀全活倒骑铁马趁飞龙闪电光中捉乌兔。   睦州因僧问高揖释迦不拜弥勒时如何州曰昨日有人问趁出了也。   斗酒忘言良夜深红萱露消鹊惊林欲知别后思今夕汉水东流是寸心。   睦州因僧问一气还转得一大藏教也无州曰有甚饆饠锤子快下将来。   问似移山却乱猜答如倒海不安排黄金铸印悬如斗北去山河尽打开。   睦州因僧问以一重去一重即不问不以一重去一重时如何州曰昨日栽茄子今日种冬瓜。   隔岭见烟原是火隔墙见角定为牛人言相隔无端的特地番成一眼愁。   睦州上堂问曰首座喏众答曰在又问寺主喏答曰在又问维那喏答曰在州乃曰三段不同收归上科向下文长付在来日。   祖师心要七佛机关尽情指点实不相瞒南人相鼻不相耳大开毡帐不知寒。   睦州因僧问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是何章句州弹指曰会么。   上到高冈好看云一番风起一层纹隔溪更好苍岩底半截飞烟有断痕。   睦州示众我见百丈不识好恶。   前舟入浪浪花沉后舟入浪浪花起渔人不怕打头风只管捞虾复捞鲤。   乌石灵观禅师曹山行脚时问如何是毗卢师法身主石曰我若向你道即别有也曹山举似洞山山曰好个问头只欠进语。   凤凰已向云中去步影追踪事最难风卷落霞山色静转教灵水夜生寒。   灵云志勤禅师因长生问混沌未分时如何云曰露柱怀胎。   长空阔斗牛寒一亘晴空浸夜澜凤萦金网兮画堂深锁龙宿苍波兮石洞幽攒金鸡啄碎宝花冠万境风光处处宽。   寿山师解禅师闽帅问寿山年多少山曰与虚空齐年帅曰虚空年多少山曰与寿山齐年。   雪团打破苍岩骨水沫推开白石心要识虚空多少寿泥龙飞过九霄云。   峣山和尚僧问如何是丈六金身山曰判官断案相公改。   开三作五改十为八放去收来是何机筈楚云高卷碧天秋满径黄花香似泼。   多福和尚僧问如何是多福一丛竹福曰一茎两茎斜曰学人不会福曰三茎四茎曲。   朱砂点石石流斑火后寻朱即改颜恰似乌金犹似墨至今疑是五龙山。   仰山慧寂禅师因耽源上堂仰出众作圆相以手拓呈了却叉手立源以两手相交作拳示之仰进前三步作女人拜源点头仰便礼拜。   浑身相见事非常送往迎来总大方转到异中犹有序好看揖让更趋跄。   仰山受耽源所传九十七种圆相。   银山矗矗登难到铁壁重重透者稀拶得眉毛无缝罅古今谁有凤翎衣。   仰山指雪师子谓众曰还有过得此色者么众无对。   一向恁么去梅花和雪翩翩聚明白转身难坐对青灯伴影寒天晓后白云宽倾出凤凰五色髓缀开帝释宝花冠。   仰山问沩山大用现前请师辨白沩下座归方丈。   弦调分明有几般一歌分作两歌弹似明似暗秋风里听到孤衾枕亦寒。   仰山因庞居士问久向仰山到来为甚却覆。   画猫面门班似虎画蝶轻粉细如绵若将颜色分深浅就使丹青也不全。   径山洪諲禅师僧问掩息如灰时如何山曰犹是时人功干曰干后如何山曰耕人田不种曰毕竟如何山曰禾熟不临场。   灵苗不是兴家物瑞草翻为丧国徴何似老农忘帝力闲行鼓腹乐余生。   云居道膺禅师在洞山作务误铲杀蚯蚓山曰者个聻居曰他不死山曰二祖往邺都又作么生居不对。   当头一座黄金屋不假公轮手置成结角罗纹飞彩凤茫茫历乱普天人。   云居因僧问如何是从天降下则贫穷居曰不贵得曰如何是从地涌出则富贵居曰无中或有。   向人作赁终非有自种桑麻薄也多世事莫如随分好黄庭聊写换苍鹅。   云居因僧问僧家毕竟如何居曰居山好。   青峦耸削白云攒万仞岩头鸟道宽千圣也曾行不到时人空被眼睛暪。   云居示寂日问侍者曰今日是几者曰初三居曰三十年后但曰秪者是。   仿佛仙踪欲见难通津一去水漫漫空余千载凌霜色长与澄潭白日寒。   曹山本寂禅师僧问子归就父为什么父全不顾山曰理合如是。   密密金刀剪不开烟沉古鼎浸寒灰夜深毕竟无人侍户外谁堪着足来。   疏山匡仁禅师僧问如何是诸佛师山曰何不问疏山老汉僧无对。   早起来看雁宕山着思惟欲写晴岚到来但见烟光满尽着游人眼界瞒。   九峰道虔禅师僧问如何是乾坤眼峰曰乾坤在里许。   退身有路进步曷升重重拈起截铁斩钉使星三徙情方恰定国安邦见老成。   蟠龙可文禅师僧问亡僧迁化后向什么处去龙曰石牛沿古路日里夜灯明。   无底船行四百洲月光影落浅沙头泥龙鼓浪争头角万顷烟波尽放流。   韶山寰普禅师僧到参礼拜起立山曰大材藏拙户僧过一边立山曰丧却栋梁林。   龙尾阶头亲展步紫微室里又闻钟幸当御辇重推挽无奈因循落下风。   三角令圭禅师僧问如何是佛角曰明日来向汝道如今道不得。   伤心欲问前朝事惟见江流去不回日暮东风春草绿鹧鸪飞上越王台。   投子感温禅师僧问父不投为什么投子子曰岂是别人屋里事。   龙归万顷沧浪窟鹤宿千年涧底松月照淡烟秋色杳清光已透玉帘栊。   岩头全奯禅师罗山问和尚三十年前在洞山而不肯洞山头曰是。   洞山好佛只无光记自灵山付大唐多少偷香窃玉者至今犹作守株郎。   岩头问僧甚处来曰西京来头曰黄巢过后还收得剑么曰收得。   凛凛神锋用不灵为人倒握奋雷霆才经触着飞符使鞭起清风看令行。   雪峰义存禅师示众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   凤林阁里水东流白草黄榆六十秋边将皆承主恩泽无人解道取凉州。   雪峰一日登座召众曰看看东边底又曰看看西边底汝若要会拈拄杖掷下曰向者里荐取。   藕丝牵得昆仑到并州汾州俱便道下方更有十三城罗列于中妙不妙。   雪峰示众望州亭与诸人相见了也乌石岭与诸人相见了也僧堂前与诸人相见了也。   陌上唯春水中唯月南辰已正北斗已侧望州亭乌石岭处处亲题有李白。   兴化存奖禅师开堂为临济烧香。   宾主句折却了大觉门中不草草良骥追风在跨人狞龙鼓浪奔山岛孤赊为我兮得头得鼻续断之香兮凭空烧到大小师兄竟不成一灯谁继来时道。   兴化打维那。   鹄白乌玄狐眼碧相呼相应溪头立于中不奈冷风生吹得腥膻满天地。   三圣慧然禅师上堂我逢人即出出则不为人。   好风吹过南来雁骤雨倾从北直流雁去波澄无彼此一般晴色在江头。   西塔光穆禅师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塔曰汝无佛性。   官马从来无所禁南陌溪西任所驰沿山百里皆传驿处处轻花衬马蹄。   同安丕禅师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安曰金鸡抱子归霄汉玉兔怀胎出紫微。   金针绣出湖山好翠合烟笼又一班雪夜暗中牵得动乌鸡飞在玉阑干。   同安因僧问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即同魔说此理如何安曰孤峰迥秀不挂烟萝片月行空白云自异。   清溪明月漾虚舟山自苍苍水自悠下界无人看鹤立白云空荡万峰头。   禾山师阴禅师僧问王子未来登谁人当治化山曰阃外不行边塞令将军自致太平年。   密化经时论至治德流行处有威声十虚八表俱陈款百万山河一鉴清。   青峰传楚禅师僧问佛魔未现向什么处应蜂曰诸上座听抵对。   尽说仙都越世尘几般晴雨但呼庚及看花放清溪晚也似人间绿水滨。   永安善静禅师僧问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时如何安曰鹤鹭并头踏云睡月明惊起两边疑。   铁馒头上金花昱两不相齐却是金石笋夜抽千尺锐五丝穿得玉光镡。   桐泉山禅师参黄山山问卞和到处荆山秀玉印从他天子传时如何泉曰灵鹤不于林下憩野老不重太平年。   信步来鸟道摆手出长安灵鹤归云表千林一眼看钟敲落月秋山瘦洗出青峦个个宽。   密行禅师僧问密室之言请师垂示行曰南方水阔北地风多。   别去燕京十二秋月光仍照古皇楼而今再上高楼望无限相思惹着愁。   曹山慧霞禅师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山曰曹山不如曰出世后如何山曰不如曹山。   曹山不如金殿寥寥鹤梦除不如曹山走马街前展布单世事几如公道断不从据实只从难。   瑞岩师彦禅师谒夹山山问甚处来岩曰卧龙来。   隐隐舌头路明明截流机平生仗忠信昨始牧羊归。   瑞岩每自唤主人公。   一声唤到一声应白日轰雷击洞庭潮里君山千丈碧几人能写浪中磷。   罗山道闲禅师无轸上座问只如岩头道洞山好佛只是无光未审洞山有何亏阙便道无光山召轸轸应诺山曰灼然好佛只是无光。   洞山古佛只无光逐块韩卢妄较量三人既证龟成鳖那怕长安路尽荒。   保福从展禅师举盘山道光境俱亡复是何物洞山道光境未亡复是何物福曰据此二尊宿商量犹未得剿绝。   三月春风柳带烟鹧鸪啼在绿阴边一泓湛水蓝如靛饮满行人不着钱。   长生皓然禅师雪峰问光境俱亡复是何物生曰放皓然过有个道处峰曰放汝过作么生道生曰皎然亦放和尚过峰曰放汝二十棒生便礼拜。   放过皓然牙爪露放过和尚牙爪全打鼓普请都来看舞罢依然下别川。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四终 嘉兴藏第 39 册 No. B454 频吉祥禅师语录   频吉祥禅师语录卷第十五(颂古)   嗣法门人德南等编   玄沙师备禅师问镜清教中道不见一法为大过患。   携手长堤意更饶就阴折柳赠心交爱渠一段伤心处细听声声语似嘲。   玄沙因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沙曰用自己作么。   生本居山不见山于云于月总相关若教买得溪山好仍是青苍绿翠颜。   玄沙上堂众集遂将拄杖一时趁下。   谢老生平弄险机此回几误堕泥犁虽然救得人身在暗里犹输旧面皮。   玄沙因镜清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路沙曰还闻偃溪水声否清曰闻沙曰从者里入。   路自天涯海角分喜今闻得偃溪声临流洗净当初耳肯向溪西道姓名。   玄沙见鼓山来作一圆相示之山曰人人出者个不得沙曰情知你向驴胎马腹里作活计。   凤旋龙斗郁金香作合研磨有异方若把红纱笼玉蕊便将花石点雄黄。   镜清道怤禅师僧问学人未达其源请师方便清曰是什么源曰其源清曰若是其源争受方便。   千尺楼高烟锁重几人遥对望空蒙一声铁笛窗间出吹尽江南五月风。   云门文偃禅师示众世界与么阔为什么向钟声披七条僧无语门曰七里滩头多蛤子。   画出冥中大小神展来的实好惊人中间最怕黧牛子一一刀痕血满身。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尘尘三昧门曰钵里饭桶里水。   钵里饭桶里水还丹一粒轻拈起点铁为金事不难剜心劈腹谁知己。   大悲和尚僧问除上去下请师别道悲曰开口即错曰真是学人师也悲曰今日向弟子手里死。   浅水休言浪不生清幽幽底却难行循流石骨苍苔滑冷浸难禁夜雨声。   澄心旻德禅师到兴化遇上堂曰若是作家战将便请单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心出礼拜起便喝。   芦花叶上窥秋色明月溪头听晚钟一段化机藏不得芙蓉深过海棠红。   同安志禅师先同安丕临终上堂。   缕缕愁肠酌一卮不从声色里传持儿郎幸是多伶俐领到风消月落时。   广德周禅师僧问鱼向深潭难避网龙居浅水却难寻时如何德曰遍体昆仑黑通身一点霜。   白云坐断体无依灵鹤翻腾直上飞烟锁芦花明月里仙人无目暗中归。   香林澄远禅师僧问美味醍醐为什么变为毒药林曰导江纸贵。   锦江西近烟水绿新雨山头荔芰熟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   香林因僧问如何是衲衣下事林曰腊月火烧山。   衲衣下事有千斤报道山因野火焚口里却无仙子气偶然得句便超群。   德山缘密禅师上堂及尽去也直得三世诸佛口挂壁上犹有一人呵呵大笑若识此人参学事毕。   黑漆牧童不展手威音王佛不求参银河此际无人渡斗转星辉正夜阑。   巴陵颢鉴禅师僧问如何是道陵曰明眼人落井。   日照平湖夜清光不尽幽渔人窥落月孤棹碧潭流。   巴陵因僧问如何是吹毛剑陵曰珊瑚枝枝撑着月。   云开山露顶月出水光生珊瑚枝底下不见夜行人。   洞山守初禅师初参云门门问近离甚处山曰查度。   话尽衷肠不再三已知身久在长安潼关道上重来往玉殿光生万象攒。   洞山因僧问如何是佛山曰麻三斤。   绣出麒麟角似杵装成狮子眼如金银桥踏断翻身倒笑杀灵山个老僧。   风穴延沼禅师上堂若立一尘家国兴盛野老颦蹙。   立尘兴盛灭尘亡家破无劳野老慌拼得一条穷性命随风随雨荡潇湘。   风穴因僧问如何是佛穴曰杖林山下竹筋鞭。   杖林山下竹筋鞭五马嘶风踏晓烟回首落霞西上望白云开尽鹧鸪天。   资福贞邃禅师上堂隔江见资福刹竿便回去脚跟下好与三十棒况过江来。   云中走马花千树水底鱼行路一旬眨上眉毛飞过了且看百丈玉光腾。   芭蕉圆禅师上堂三千大千世界夜来被老僧都合成一块辊向须弥顶上帝释大怒拈得扑成粉碎。   秋深处处醉芙蓉几处西垂几处东不必更教风雨妒高原满径落花红。   梁山缘观禅师上堂垂丝千尺意在深潭一句横空白云自异孤舟独棹不犯清波海上横行罕逢明鉴。   秋月照来光十倍朔风吹去重如山一从阿阁香消已玛瑙阶前信步还。   梁山上堂僧问家贼难防时如何山曰识得不为冤。   一滴水万丈波云龙风虎竞头过圣人作而物睹妙舞出而群歌节拍相孚余准则屈秦终让老风魔。   黄龙继达禅师僧问黄龙出世金翅鸟满空飞时如何龙曰问汝金翅鸟还得饱也无。   好手从来不避人轻轻拈起铁昆仑饶伊八臂那吒力有甚机轮解转身。   清溪洪进山主一日问修山主明知生是不生之理为什么为生死之所流。   笑语歌声起画楼阿谁不自洗心愁推窗遥望秋江里对对沙鸥逐水流。   智门光祚禅师上堂一法若有毗卢堕在凡夫万法若无普贤失具境界。   千顷良田自主张十年九度作沧桑而今出手招人买尽底根源付当行。   五祖师戒禅师上方岳到参乃问上人名什么曰齐岳祖曰何似泰山岳无语祖即打趁。   五祖门风热似霜铁牛机活眼苍苍饶存走石飞沙伎不动威声直下降。   法眼文益禅师僧问如何是佛眼曰汝是慧超超便有省。   花暖江城照日阴莺啼绣户晓云深春风不道珠帘隔传得歌声与客心。   首山省念禅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山曰楚王城畔汝水东流。   楚王城畔水东流玉浪平分鹦鹉洲只剩霸陵桥底月至今炯炯在波头。   广慧真禅师风穴问会昌沙汰时护法善神向什么处去慧曰常在阛阓中要且无人见穴曰汝彻也。   东街东巷风流子南陌南溪抱瓮郎日出同来花底坐一般眉目有精光。   灵泉和尚僧问先师道金沙滩头马郎妇意旨如何泉曰上东门外人无数曰便恁么会时如何泉曰天津桥上往来多。   胡笳曲子楼头唱白雪琵琶月下弹音律几多人共听静看花影在阑干。   兴阳词铎禅师僧问佛界与众生界相去多少阳曰道不得曰真个那阳曰有些子。   见说黄河彻底浑岂知藏尽百川源毒龙且得潜头角犹送春波到海门。   修山主因僧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者个坏不坏主曰不坏曰为什么不坏主曰为同大千。   脱略形骸不拘途辙逢五抛三遇水捞月嵇康好锻不避炎热有客有风烟飞火叠。   太阳警玄禅师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阳曰满瓶倾不出大地没饥人。   玉碗银缸只此陈断桥几处远吹笙南湖又见芙蕖好菱荇分丝锁不成。   太阳因僧问如何是透法身句阳曰大洋海底红尘起须弥顶上水横流。   藜杖烧灯菖蒲合药虽有传留却无造作一寸龟毛重九斤南山铁额头生角。   雪窦重显禅师僧问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花落碧岩前古人意旨如何窦曰来山犹在。   春至桃花亦满溪灵云见已失双眉而今更向溪头望无奈春风尽夜吹。   雪窦因僧问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学人分上为什么不会窦曰枯木里瞠眼。   狐涎吐出得人憎漠漠黄沙鬼夜登坛上喜悬青藻鉴九湾七曲有光腾。   雪窦上堂十方无壁落四面亦无门古人向什么处见客若道得接手句许汝天上天下。   壁落浑无任往来楼阁门开接善财射虎不真徒没羽一年两度木樨开。   雪窦上堂田地稳密的佛祖不敢近为什么抬脚不起神通游戏的鬼神不能测为什么下脚不得直饶十字纵横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抬脚不起下不得分明两口无一舌毗耶离城卧病人寥寥泣尽千行血。   洞山晓聪禅师常自负柴上山路逢一僧问山上有柴何故将去山放柴于地曰会么曰不会山曰我要烧。   杳杳迳庭路不饶相期途客恨迢遥从来刀斧难藏处负得柴归我要烧。   汾阳善昭禅师僧问如何是学人着力处阳曰嘉州打大象。   铁牛踏翻东海大象拽倒天台帝释宫中火起玄要无处安排咄。   汾阳十智同真。   十智既同真亦妄三玄虽立有还无汾阳满口冰花碎面目何曾别得渠。   汾阳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阳曰青绢扇子足风凉。   青绢扇子足风凉用时拈起没商量惟怜暑退凉生后半个桦皮笠不当。   承天智嵩禅师郑工部问百尺竿头独打毬万丈悬岩丝系腰时如何天曰幽州着脚广南厮扑郑无语天曰勘破者汉郑曰二十年江南界里者回却见禅师天曰瞎老婆吹火。   申酉戌亥起于子广南厮扑谁来此幽州人自不思量弄潮必定潮中死。   谷隐慈照禅师上堂五白猫儿爪距狞养来堂上绝虫行分明上树安身法切忌遗言许外生作么生是许外生的句莫错举。   古屏风上画秋山紫绿红黄点翠颜远水残霞多少趣孤舟横在小溪间。   投子义青禅师因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子曰威音前一箭射透两重山。   命受亲传玉叶枝金鞭响彻御街时德分化育金轮旨遍拂威灵起帝畿。   投子因僧问和尚适来拈香祝延圣寿且道当今 皇帝寿年多少子曰月笼丹桂远星拱北辰高。   拱默寥寥事太平万机不理乐欣欣凤朝金阙归云表至治何须论主盟。   投子上堂若论此事如鸾凤翀霄不留其迹。   斫尽青山樵古洞白云笼处水重重夜深明月来相照千里寒光一鉴通。   兴阳清剖禅师因僧问娑羯出海乾坤震觌面相呈事若何阳曰金翅鸟王当宇宙个中谁是出头人。   展托乾坤妙有方威声猎猎震朝堂万邦拱手俱承化蛮触之君敢不降。   白马归喜禅师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喜曰善犬带牌。   天上麒麟牙爪秀陇西鹦鹉嘴通红人家若有真鸡犬养到年深定化龙。   天平契愚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平曰镇州萝卜石含茶。   华阳宫里春无限门掩清虚月正斜无限春情消不得满斟浅酌石含茶。   佛日契嵩禅师熙宁四年六月四日晨兴写偈曰后夜月初明吾今独自行不学大梅老贪随鼯鼠声至中夜而化。   绿暗红稀浅水明暮云笼罩古今情行人莫听溪中水流尽年光是此声。   育王怀琏禅师开堂日僧问诸佛出世利济群生猊座高升将何拯济琏曰山高水阔。   打破秦台镜掀翻海底天月明初夜静万里一孤圆。   育王上堂白日束上白日西落。   罗衣挂处秋烟淡荜户初开野水清得意且垂三尺钓湘帘高卷一峰青。   玉泉承皓禅师示众一夜雨滂烹打倒葡萄棚。   山南客路湾湾曲山北溪流淅淅声中有两间茅草舍篱头倒挂绣腰裙。   天衣义怀禅师上堂须弥顶上不扣金钟。   花簇簇兮锦簇簇无人解把春风浴迢迢古路直如弦每见行人自拘束。   慧日延寿禅师因僧问如何是永明妙旨日曰更添香着。   湖水风澄万顷碧六桥花涌空狼藉杨花飞雪落江干晴树流烟阴滴滴。   慧日因僧问学人久在永明为什么不会永明家风日曰不会处会取。   永明无别底家风杖子挑来两片空昨夜特牛生象子朝来海底火通红。   天童新禅师因僧问如何是天童境童曰云无人种生何极水有谁教去不回。   雪曲应知和者难枯桐谁得夜深弹吴王去后琴台冷余得薰风皓月闲。   石霜楚圆禅师参汾阳经年未许入室。   寻常饮我浊醪樽未饮先输气不胜蓦地打翻缸瓮了自知醉里好乾坤。   石霜挂榜。   呼蛇遣虎皆帝讳去魅除妖是鬼名口授灵章真秘密先天一副好精神。   石霜问翠岩真如何是佛法大意真曰无云生岭上有月落波心。   故国山河迹俨然华宫旧院总含烟承恩赐发今朝马无限新机鼓角边。   大愚守芝禅师因僧问如何是佛愚曰锯𨮂秤锤。   春山一带悉花丛岸上花飞杨柳风旧说长安风月好几人能解惜花容。   芭蕉谷泉禅师参石霜霜问白云横谷口游人何处来蕉左右顾视曰夜来何处火烧出古人坟。   两虎相期牙爪俱利明暗互呈主宾共济中原无鹿休相逐好趁春风月下归。   芭蕉因僧问人言庵主亲见汾阳来是否蕉解衣抖擞曰你道我见汾阳有多少奇特。   自见汾阳来破衣里穷骨通身抖擞看何曾有奇特山前山后乱如麻那见龙门有宿客。   芙蓉道楷禅师初谒投子便问佛祖言教如家常茶饭离此之外别有为人处也无。   孤光泻照出婵娟倒转壶中那一天骑得玉龙天外去不同羽化作飞仙。   芙蓉上堂唤作一句已是埋没宗风。   尽却今时不借功空王古殿草茸茸回途复妙论终始优钵花敷烈焰中。   大洪报恩禅师上堂五五二十五案山雷主山雨明眼衲僧莫教错举。   五五元来二十五添得黄连并石监立时地转又天旋好忆蓝田射石虎。   大洪上堂拈拄杖曰大地雪漫漫春来特地寒。   当阳举处绝行踪那畔今时迥不同少室灵峰休拟议铁牛深夜吼清风。   洞山云禅师上堂秋风卷地夜雨翻空。   不居偏正异难同任运归家信不通万里秋空天际迥青山父老白云中。   福昌信禅师上堂召大众众举头昌曰南山风色紧便下座僧问如何是佛昌曰东家儿郎西家织女曰学人不会昌曰掷笔抛梭。   一声唤起梦中人双眼虽开梦未醒掷笔抛梭心事险暗中各自有深情。   杨岐方会禅师因慈明忌日烧香。   洞箫声落楚王城又杂渔歌两岸生静待月明人寂后有堪听有不堪听。   黄龙慧南禅师室中垂问三关。   汉室山川秦国土英雄都向此中消中原鹿逐沙场冷收得归来落下梢。   蒋山赞元禅师僧问如何是大善知识山曰屠牛剥羊曰为甚如此山曰业在其中。   大剥微尘小剥牛起家唯用丧家酬不知有底伤心事血渍刀头恨未休。   道吾悟真禅师因僧问凝然便会时如何吾曰老鼠尾上带研槌。   榴花开处红如火绿翠堆来重似云最好梨园风味别轻烟细过海棠文。   道吾因僧问如何是真如体吾曰夜叉屈膝眼睛黑曰如何是真如用吾曰金刚杵打铁山摧。   雄哉涨复东流水猛矣踏翻海底天极实不劳些子力几如虎战洞庭烟。   师子净端禅师因僧问羚羊未挂角时如何端曰怕曰既是善知识因何却怕端曰山僧不曾见恁么差异畜生。   临水临山兴自饶且随玉浪泛轻舠洗空心眼浑无事细捡飞花慰寂寥。   净因自觉禅师上堂祖师西来特唱此事自是诸人不肯委悉向外驰求。   三冬莲馥绿荷池雪点梅花六月时古镜含辉光不夜万年松老不萌枝。   净因示众牛角不用有有也不妨兔角不用无无也不得何故天下事但得其情可恕何妨其理难容卓拄杖喝一喝。   轻身缓步下阶行撩拂春风也动情折转间身归洞府月明金殿冷沉沉。   净因示众尽大地是当人一卷经。   金鸡唱罢玉龙吟万亿山河悉指呈只眼看来经几劫银河斗柄不曾横。   丹霞子淳禅师上堂宝月流辉澄潭布影。   廉纤脱尽体无依尊贵才耽被悟迷不守寒潭清夜影赚成头角落尘泥。   净因法成禅师上堂灯笼忽尔笑咍咍如何露柱亦怀胎天明生得白头子至今游荡不归来者冤家好归来黄花与翠竹早晚为谁开。   菱花独弄劫前机▆户初彰化外仪帘幙烟笼秋锦织蟾蜍待晓上丹墀。   宝峰惟照禅师僧问承师有言云黯黯处独秀峰挺出月朦朦里泐潭水先生岂不是宝峰境峰曰若是宝峰境凭君仔细看。   太阳溢目风光好古渡舟横野水清出脱是非人境外灵松带雨绿阴阴。   宝峰上堂太阳门下妙唱弥高明月堂前知音益寡。   金鸡唱晓云如练玉兔含烟月似花正值秋风来入户数声砧杵在谁家。   石门元易禅师上堂皓月当空沉潭无影紫微转处夕阳辉彩凤归时天欲晓。   孤顶云笼月色寒芳丛敛艳洞门攒夜深寂寂清光迥玉露飘残琥珀盘。   梅山已禅师僧问如何是法身边事山曰枯木糁花不犯春曰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山曰石女不妆眉。   飘残上院琼枝蕊洗出秋山叶底金石女不来施粉黛斯心能得几知音。   鹿门法灯禅师僧问虚玄不犯宝鉴光寒时如何门曰掘地深埋。   百尺梧桐画阁齐箫声落处巩云低平原不借黄金将细雨花骢踏作泥。   本觉法真禅师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当今日云门道底不要别作么生露得个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分斤析两少准多错毁斗折衡人情可托有变化无摸索夜雨滴花心朝来看叶落。   灵隐慧明禅师上堂与上座一线道且作么生持论佛法若也水泄不通便教上座无安身立命处。   古皇风韵特然清入鸟参行不乱群少有丝头机械在便为贪醉浊醪人。   曰云守端禅师僧问智不到处切忌道着道着时如何云曰风吹日炙。   天台普请南岳栽松风吹日炙孤影重重智不到处如相忆踏碎空花研碎风。   黄龙祖心禅师上堂击禅床曰一尘才起大地全收。   菱花弄影眉添瘦宝剑挥空腕更柔受用天然成现事几人跨鹤上扬州。   黄龙室中常举拳问僧曰唤作拳头则触不唤作拳头则背唤作什么。   冬寒料悄冻杀年少破席遮风芦花打帽鞠多室内已盈筹任是黄金也不要。   泐潭洪英禅师上堂顾众曰青山重叠叠绿水响潺潺遂拈杖曰未到悬崖处抬头子细看卓一下。   清溪有路人难到古径无苔草更深望断孤崖千顷碧此中谁解放歌行。   保宁仁勇禅师上堂有手脚无背面明眼人看不见天左旋地右转拍膝曰西风一阵来落叶两三片。   兔角弓梢挂绿弢龟毛箭射九天皋乾坤捏就如丸弹何处相看有凤毛。   福严慈威禅师上堂古佛心只如今若不会苦沉吟。   现成公案孰为打算细雨沥残花秋云笼远涧乍此乍彼兮去住无心或往或来兮沙汀柳岸。   云盖守智禅师上堂紧峭离水靴踏破湖湘月手把铁蒺藜打破龙虎穴翻身倒上树始见无生灭却笑老瞿昙弹指超弥勒。   背上生龙鳞人前伸驴脚手把铁蒺藜眉毛都失却恶大似街头王老十夯上的七零八落。   普照希辨禅师室中垂问有口赞不尽无言心自明是则裂破虚空不是则鬼家活计上人端的处道将一句来。   满腔情事畏人贫恨不将身赁与人荻幕几翻开又闭自言自语要经纶。   普照示众声前荐得落在今时句后承当迷头认影作么生是空劫已前自己。   粉碎山河不是尘头头谁得与相亲万年玉户无关掩六月霜花冷侵人。   普照垂问二边不立中道不安且道甚处相见得个端的。   君山日出晓烟收一鉴空明上下秋芦蓼乍飞云乍起几般晴色在沧洲。   长芦清了禅师上堂苔封古径不堕虚凝。   玉练轻飞一鉴清寒流深浅月光明昆明池下笙歌动举眼全身在帝京。   天童正觉禅师上堂黄阁帘垂谁传家信。   孤光炯炯夜沉沉玉露风攒禁殿深洗墨池中金凤舞不萌枝上瑞花生。   天童上堂僧问如何是向去的人童曰白云投壑尽青嶂倚空寒。   境从象外空犹迹人在光中尚着迷石磬几敲清夜永啼鸟惊起鹭鸶飞。   天童上堂诸禅德吞尽三世佛的人为甚开口不得。   脱体风流道不难横身虎穴面门斑活擒玉象恣游戏倒跨青牛夜渡关。   大洪慧照禅师上堂进一步践他国王水草。   路绕清溪古寺深松篁幽籁响丝琴谁知古木寒崖底雨渍苍苔绿不禁。   天封子归禅师上堂卓拄杖一下召众曰八万四千法门八字打开了也见得么金凤夜栖无影树峰峦才露海云遮。   八字打开乘机可入摆手出长安青云路好去蜗牛角上海风高蚊子眉开群鹿聚。   吉祥法宣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宣曰久旱无甘雨田中稻穗枯曰意旨如何宣曰今年米价贵容易莫嫌粗。   得意人情彻底倾即盐即米可陈情须知待月云山下倚遍阑干话不成。   智通景深禅师僧问如何是向上事通曰捉得乌龟唤作鳖。   桃源洞里幽情好鸡犬人家树色间最爱柴门流水碧落花红烂绿溪湾。   长芦祖照禅师僧问不许夜行投明须到时如何芦曰羊头车子推明月曰便恁么去时如何芦曰铁门路险。   断岸芦花月影微萧疏叠乱冷渔矶钓丝空荡秋江水古渡无人趁晓归。   雪峰思慧禅师僧问古殿无灯时如何峰曰东壁打西壁曰恁么撞着露柱也峰曰未敢相许。   寒不过火热不过雪古殿无灯收回明月笑倚阑干醉未醒几曾滴落相思血。   资福宝月禅师上堂资福别无所补五日一参击鼓何曾说妙谈玄只是粗言直语甘草自来甜黄连依旧苦忽若鼻孔撩天逢人切忌错举。   爱闲不自骑黄鹤随意来看入暮山坐待月明清夜里不知何处有人间。   云峰志璇禅师上堂休去歇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练去大众古人见处如日晖空不着二边岂堕阴界。   捏碎秤锤俱是水倒栽熨斗悉生花明朝上苑来香辇急使春风尽解葩。   香严智月禅师上堂僧问法雷已震选佛场开不昧宗乘请师直指严曰三月三日时千花万花折。   平铺十里青松色短掉千行绿柳丝只此阳春谁解委隔林徒有鹧鸪辞。   慧林怀深禅师因僧问如何是佛林曰面黄不是真金贴曰如何是佛向上事林曰一箭一莲花僧作礼林弹指三下。   朦胧月下离金阙手把琵琶任意弹曲尽夜阑何所有诗肠不及酒肠宽。   开先宗禅师上堂一不做二不休捩转鼻孔捺下云头禾山解打盐官鼓僧繇不写戴嵩牛庐陵米投子油雪峰依旧辊双毬夜来风送衡阳信寒雁一声霜月幽。   捏住春风无花无柳放开造化有雪有香舌头路已通玄径无影林还着早霜且看伊胸中锦绣礼乐文章。   五祖法演禅师垂语譬如水牯牛过窗棂。   脱尽连纤后掀翻不夜天瞎驴趁大队良马不经鞭阿呵呵牛儿累得四蹄穿终竟尾巴过不得笑到驴年。   黄龙惟清禅师上堂三世诸佛不知有恩无重报黧奴白牯却知有功不浪施明大用晓全机绝踪迹不思议归去好无人知冲开碧落松千尺截断红尘水一溪。   坦坦荡荡锦簇花攒胸藏万顷步骤云端寄语陇头蚕路客莫教秋露湿衣冠。   法云照杲禅师示众老僧熙宁八年文帐在凤翔府供申当年崩了华山四十里压倒八十村人家汝辈后生茄子瓠子几时知得。   剖出清风骨收藏明月光万般花上色不及舞衣裳华裾织翠青且赤金环压辔响琅琅问伊的是谁家子绿袖翩翩舞夜廊。   大明宝禅师上堂轮主宝藏如赤穷底人。   虎啸孤岩青嶂含龙吟枯木洞云深菱花影落无踪迹夜半秋光冷似冰。   大明上堂雪峰辊毬云门道普。   日正午兮天已暮御炉香侵轻烟度冰壶倒影冷光浮夏至霜花满林树报君知急看取归家莫踏来时路。   天童寒珏禅师上堂劫前运步世外横身。   钟声敲落秋空月夜气冲开玉漏寒万籁声消谁解听紫罗帐合碧天宽。   长芦慧悟禅师僧问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还端的也无悟曰芦花两岸雪江水一天秋。   万里长空月正孤澄江清碧已平铺休将水月较颜色冷淡光华似有无。   北山法通禅师僧问断言语绝思惟处乞师指示通曰滴水不入石。   来去岭头云路滑嵚嵌落日水声高当轩笛弄秋山里独对雄峰坐寂寥。   雪窦嗣宗禅师僧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窦曰没却你鼻孔曰出水后如何窦曰穿却你眼睛如何是正法眼窦曰乌豆。   铁牛机活弄生蛇头倒拈绿水青山外高空月正圆须审实要周旋落霞孤鹜满长川。   雪窦因僧问如何是转功就位窦曰撒手无依全体现扁舟渔父宿芦花。   灵花枝上凤凰鸣凤啄花香特有情花落鸟啼何处去白云深覆五花城。   善权法智禅师上堂三界无法何处求心惊蛇入草飞鸟出林雨过山堂秋夜静市声终不到孤岑。   水向石边流云从天际起羊角上行风青空明白里看南陌春晖听西原角徴好风来送暮鸦归庭前几树花狼藉。   昭觉克勤禅师僧问古人道楖栗横肩不顾人直入千峰万峰去未审那里是他住处觉曰腾蛇缠足路布绕身。   前村路直通车马后院风清足晚凉几树碧桃花尽放一年一度作思量。   太平慧勤禅师僧问承闻和尚亲见五祖是否平曰铁牛啮碎黄金草。   红粉易成端正女多钱作能好儿郎铁牛啮碎黄金草一度思量一断肠。   太平室中以木骰子六只面面皆书么字僧才入勤掷曰会么僧拟不拟平即打出。   年老风流弄得行花花朵朵点猩猩搬来嫩绿堰塘里孰不遭他唤一声。   龙门清远禅师僧问道远乎哉触事而真如何是道门曰顶上八尺五曰此理如何门曰方圆七八寸。   送过长亭又短亭绿杨深浅覆江苹闲言剩语皆离思无限殷勤总为君。   南堂元静禅师僧问藏天下于天下即不问乃举拳曰只如者个如何藏堂曰有什么难曰且作么生藏堂曰衫袖里。   尽力推将来轻风遣得去彼固是无心我因有钱度村南村北好歌声短褐庞眉闲鼓腹。   长灵守卓禅师上堂三千剑客独许庄周为什么▆不出良医之门多病人因甚病不消一劄已透阙者更请辨看。   语笑能嬴四百洲赚渠英杰白苍头谁人能解丁香结夺去当阳六不收。   王山体禅师示众既有尊贵之位须明尊贵的人须知尊贵的人不处尊贵之位方明尊贵不落阶级。   惯从空劫呈头角不向轮王顶上行更入笙歌丛里宿却来日午打三更。   王山上堂还有冲流度刃者么僧从东过西从西过东山曰未得一场荣先刖两胫足。   师子教见只弄险万仞崖头看展转弄得行超方便伫足星流过闪电。   雪窦智鉴禅师上堂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一夜落花雨满城流水香。   轻拈细弄花如雪暗往明来水似天一径深春榴火乱隔墙翻覆紫薇钱。   虎丘绍隆禅师上堂摩竭陀国亲行此令拈拄杖卓一卓曰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   行云行雨迷三峡风月还伊弄几遭雨歇云收山更静楚王台殿冷萧萧。   虎丘因僧问万机休罢千圣不携时如何丘曰未足观光。   天高月得徙秋光万籁俱清悉渺茫纵有灵花飞不到此时谁复论炎凉。   径山宗杲禅师僧问明头来时如何山曰头大尾颠纤曰暗头来时如何山曰野马嘶风蹄拨剌曰明日大悲院里有斋又作么生山曰雪峰道的。   山回路转水声高听去山音似海潮看到暮云投壑尽此中无地寄牢骚。   育王端裕禅师上堂易填巨壑难满漏卮若有操持了无难易拈却大地宽绰有余放出纤尘碍塞无路勿若不拈不放向什么处履践同诚共休戚饮水须知肥。   得处孤危用处宽浑身琢就紫金团棂蜂想到明年窟莫向飞尘旧处钻。   此庵景元禅师僧问三圣道我逢人即出出则不为人意旨如何庵曰八十翁翁嚼生铁曰兴化道我逢人则不出出即便为人又作么生庵曰须弥顶上浪翻空。   形蹲骨硬情无对口念灵章驱鬼祟天空地阔两茫茫有法教侬何处会。   此庵上堂威音王已前者队汉七错八错威音王已后者队溪落二落三。   小原丛竹绿阴阴溪溜清湍响似琴偶到断桥明月里凄清夜半老猿情。   [仁-二+幻]堂中仁禅师上堂九十春光已半过。   红颜欲较三春富还掩青毡不见人佯取金钗▆飞鬓隔帘影出画堂身。   文殊心道禅师上堂师子颦呻象王哮吼云门北斗藏身白云因何唤作手。   一窟三蛇九虺毒杀茫茫傀儡波斯所读梵书▆竟驴驼不起输与河阳新妇儿似醒似醉花猫觜。   佛灯守珣禅师僧问如何是向上事灯曰大海若知足百川应倒流僧礼拜灯曰珣上座三十年学得的。   不曾肯綮事锋铓满散形踪省佩装短褐𣰦毵箕踞坐当风领尽绮囊香。   竹庵士圭禅师上堂僧问如何祖师西来意庵曰东家点灯西家暗坐。   舌吐秋香眼瞠明月西风一夜凉狼藉青山色人间虽有故园心几个乘机归去得归不得徒教巴歌操白雪。   高庵善悟禅师上堂诸方浩浩谈玄每日打钟打鼓西禅无法可说勘破灯笼露柱。   淡妆浓点疏还密树底云头去复还一幅素缣俱是墨行人切莫问邯郸。   雪堂道行禅师上堂佛说三乘十二顿渐偏圆痴人面前不得说梦。   点出飞龙睛成就功德铺满载春风还为人间少助向伊桑梓兮饮尽朝欢教人特达兮情彰大度阳春白雪和难齐狼藉春山花几树。   雪岩满禅师上堂举洞山解夏并石霜太阳语毕乃曰三个老汉虽然异口同音未免撞头磕额。   绣红枕上重添锦搕𢶍堆头又撒沙摄尽微尘何处是万年松老翠烟遮。   雪岩初参普照宝宝曰兄弟年少正宜参扣。   一等弄蛇无背面忽焉浅草有灵蛇不因篮子空无底定向溪头洗落牙。   光孝深禅师上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沿屋栋达磨大师不会禅历魏游梁干打哄。   天然尊贵事非常端拱垂衣在画堂若使龙蛇成变化翻为特地弄刀枪。   光孝上堂一九二九相逢不出手三九二十七篱头吹觱栗翻忆小释迦双手抱屈膝知不知实不实摩诃般若波罗密。   口里波涛生万丈胸中春气涌千寻乾坤烂嚼俱无剩吐尽肝肠话更深。   天童昙华禅师僧问只者是埋没自己只者不是孤负先圣去此二途和泥合水处请师道童曰玉箸撑虎口曰一言金石谈来重万事鸿毛脱去轻童曰莫谩老僧好。   玉箸撑虎口簸箕作熨斗买卖当行家无钱舒一手舒一手始信奇军俱有后。   天童上堂九年面壁坏却东土儿孙只履西归钝微黄面老子以杖画一画曰石牛拦古路一马生三寅。   尽情尽力有纲有纪摄尽天山黄河陡底石牛拦古路是事从何起看到孤山月正秋天上人间能几几。   简堂行机禅师住圆通上堂圆通不开生药铺单单只卖死猫头不知那个无思算吃着通身冷汗流。   淮阳卧理有清风腊月榴花带雪红闭阁寂寥常对此江湖心在数枝中。   报恩行秀禅师僧问撒手那边的人为什么不居正位秀曰大功不宰曰回头者畔的人为什么不堕偏方秀曰至化无为。   万国归怀了没功纶巾羽扇尽从容一从弃绶归来后高枕黄云乐不穷。   报恩上堂踢翻沧海大地尘飞。   险崖机峻孰能攀尽令提将只等闲识取运筹帷幄里居然端拱在人间。   密庵咸杰禅师应庵住明果时一日问杰如何是正法眼杰曰破沙盆庵颔之。   金针铫出凤凰髓玉线纶成师子筋得意春风堪走马少年人自果超群。   雪庭福裕禅师僧问如何是向上尊贵一路师曰渔歌惊起沙汀鹭飞入芦花不见踪。   十洲春到花香老柳色青青入池沼五陵公子倒骑驴踏碎飞花千万朵。   破庵祖先禅师上堂十五日已前明似镜十五日已后黑似漆正当十五日又且如何莺迁乔木频频语蝶恋芳丛对对飞。   明暗都来落一筹铁山焰里觅浮沤欲亲海上明公秀渔父膏灯白蓼洲。   灵隐文泰禅师僧参拟礼拜隐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来风一似有端倪事至临期又着迷秪有汉王家法妙随情制度有施为。   灵隐上堂尘劫来事只在于今。   渔歌唱处海潮分尽底光铓射日昏一段青山成现事语人舌似一千斤。   宝应福遇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遇曰风送泉声来枕畔月移花影到窗前。   指石有真玉君当剖面出雕琢恐丧文全璧应斯遇楚王意不在莲城自此归璋果有趣。   宝应永遇禅师上堂举鹿门老人道尽大地是当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当人一只眼。   者卷经几多错认定盘星者只眼千个万个俱担板曲江院里有题名一十九人俱潇散看读了休寻讨仙人掌上玉芙蓉金门远达长安道。   雪岩祖钦禅师上堂呼六为五破二作三眼观西北意在东南仰山门下却不用者般茶饭何故佛法不怕烂。   寂寂花时开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吐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淳拙文才禅师上堂洞山麻三斤云门乾矢橛大则塞破虚空小则不成毫末可怪当年船子翁长竿钓破清江月今宵月落潭空切莫唤龟作鳖大众古人道月落后相见且道相见个什么倒拖拄杖归方丈。   长安豪富惜春残争赏新开紫牡丹别有玉盘承露冷无人起就月中看。   天界道成禅师上堂白云万顷卷舒露劫外真机红叶千峰灿烂显个中妙旨。   天河垂手柄白练锁长江玉兔争头角尧天尽底荒好看龙韬兼豹略尊严法度有商量。   高峰原妙禅师上堂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乃顾视左右便下座。   艳如初放琼花色巧似新穿九穴珠一段风流遮不得写君直入美人图。   松庭子严禅师上堂我不学诸方浩浩地魔魅人家男女僧问达么面壁事如何庭曰者便是浩浩底祸胎也曰如何得剿绝去庭曰倒搓芒绳缚鬼子须是其人。   瑟瑟秋声起夜凉我来于此破天荒教他清白传家子莫作当街白面郎。   凝然了改禅师上堂莫向言中取则直须句外明宗若能如是会彻古彻今自由自在还知么掷拄杖便下座。   小峰枝上画胡啼溪水溪山似不齐转眼寻思真好笑才经就枕到辽西。   少林契斌禅师上堂不思善不思恶云开日出有路当阳驴觑井井觑驴月落潭枯无门可入。   舌上寒霜眼上云南栅星转读殷勤琼花晏后声名回海甸何人不载君。   无方可从禅师上堂倒握吹毛掠阵前霜锋凛凛电玑旋要知八面威光事尽在将军赤胆悬。   兜鍪闪烁虎风高战倒黄锤压倒曹十二灯楼花鼓夜玉人调鼎尽羊糕。   月舟文载禅师上堂寸丝不挂赤体尚存万里无云青天犹在不用张弓架箭何须夺鼓搀旗放得下坐致太平万里歌谣随处乐弄得活满天风月通身潇洒不须钱。   算子打完九九了分厘毫忽总难瞒和盘托出人前看马载驴驼上海船。   宗镜宗书禅师上堂山僧今日炉头添炭鬓后增貂使大地白汗淋漓通身庆快还知么冻云开岭岫梅蕊喷清香。   一从砍却月中桂水冷山空夜有余不奈磨盘无处着临江拈起逼风珠。   幻休常润禅师曰若要识此人有个真消息无像满虚空有形绝踪迹曾为诸佛师常作乾坤则龟毛拂子清风生兔角杖头明月出。   秋江清浅人难到到者从教肺腑清万里无云天一色月光流水听无声。   慈舟方念禅师参你老人于少林一日游初祖面壁处忽然契悟乃曰五乳峰前好个消息大小石头块块着地。   骊龙蓦地鼓风雷冲教三山五岳开大小石头俱𨁝跳白云移下妙高来。   云门圆澄禅师上堂前山头鸦鸣后山头鹊噪秪这是○○沉思即不妙哑子吃黄连有口不解道。   玉龙冈上凤凰飞啄碎珊瑚月下归啼得一声天亦动重重海国夜传衣。   弁山明雪禅师晚居崆峒时以禅板东敲西唱凡有僧请益亦敲禅板示之。   一声钟彻晓天星拜别丹墀不奉君自此寒光空大野优昙悉向火中生。   云岩净莹禅师上堂夜半乌鸡腾碧汉天明玉兔泛灵槎分明只是目前事又被分明两眼遮还委悉么朔风不解扬家丑裂破龟文大地看。   玉缕金雕剑气寒斗牛光泼倚云端回身舞落蟾蜍胆转使金乌出处宽。    弟子德人 德然 德在 德今 德端     德闻 德剑 德泓 德能 德继     德奇 德超 德南 德悟 德修     德福 德亮 德唯 德明 德惠     德空 德玉 德利   等捐资敬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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